宠妃承欢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月下销魂
说着,冥殇嘴角的凄凉越发的浓郁,他拉回了眸光,微微垂着,接着说道:“当我学会了他所有的武功,我就杀了他,我亲手杀了那个自小折磨我的黛月楼楼主!我以为……我的人生也将在这血腥的刀口着舔抵,我已经无法配得上那个脸上挂着纯真笑容的墨儿了……可是,上天却给了我机会,让我再次见到你……你变的淡漠,你变的冷然,却依旧深深的吸引着我的目光……呵呵……压抑了十数年的思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冥殇自嘲的笑了笑,突然,眸光阴鸷的射向苏墨,咬着牙说道:“就算你不记得我,可是,我依旧想拥有你,就算你嫁做人妇……当你掉落云雾崖,我恨我自己无用,无法保护你!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希冀着你还活着,我企图攀下云雾崖找寻,我图谋着为你报仇……所有的所有,只因为那自小深刻于心的想念!”
说着,冥殇缓缓上前,大掌擒住苏墨的肩胛,眸光狠戾的看着她,低吼道:“到最后……竟是我痴痴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害的我家破人亡!是你……是你!”
苏墨紧紧的皱了眉头,噙着她肩胛的大掌用了力,痛的她好似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响。
“冥殇!”苏墨忍痛说道:“当年……当年的事情我不知道,可是……可是你想想……如果那个证据……是……是假的,先皇怎……怎么可能那……那么糊涂……”
苏墨此刻已经无法考究这个事情的真假,古代很多事情之间都牵扯了利益,如果,当初帝桀或者先皇只是利用郡主不想嫁这个契机铲除冥家,那也是有可能的。
苏墨潜意识里的意思冥殇怎么会不明白,可是,因为她而引发了此事却是不争的事实……
“不该是因为你……不管如果,也不能是你!”冥殇嘶吼的叫了声,眸中的沉痛让苏墨感到悲戚。
“启禀楼主,黎王已然在附近三十里处!”
适时,刑室外传来平淡而又沉稳的通报声。
冥殇缓缓松开了擒着苏墨的手,冷嗤的勾了勾唇,淡然的说道:“来的好……我等他很久了……”
+++++++
尉迟寒风勒马停脚,拿出地图左右细细的观察着,随即眸光一凌,冷然的说道:“好一处天然屏障!”
“此处地势险要,四处沟壑悬臂,先不说没有武功的,就算是功夫差些也是无法上前的……”萧隶看了看附近的地势,有感而发的说道。
尉迟寒风微微颔首了下,跨下了马,狭长的眸子看了看前方,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倒出最后一颗药丸香下。
那药丸是皇宫大内的护心丹,能暂且保住他的真气……
他在路上耽搁了太久的时间,这最后一颗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救下墨儿,希望……墨儿还未曾受到伤害!
如果墨儿有个什么万一,他不会原谅自己,就算黄泉路上作伴,他以无颜面去见她!
尉迟寒风带领萧隶和暗卫飞快的行走在险要的地界上,荒芜苍凉的地方寸草不生,微风轻拂,便刮起了尘土。
突然,尉迟寒风猛然停住了脚步,神情愕然的看向前方……
只见苏墨被悬空吊起,粗粗的麻绳绑着她的手腕,绳子来回的轻摆着,一面是万丈悬臂,一面是……满地的钉板!
·
宠妃承欢 057 强宠第七夜
第七夜,换我强你!
~
苏墨被悬空吊起,粗粗的麻绳绑着她的手腕,绳子来回的轻摆着,一面是万丈悬臂,一面是……满地的钉板!
地上的钉板就铺在苏墨的前方,上面有着密密实实的长钉,迎着阳光发出刺目的光芒。
苏墨就在上面吊着,身子轻轻的晃动着,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摇摆之际……让人心惊胆颤,不论掉在前方或者后方,都只有死路一条。
要么粉身碎骨,要么满目疮痍!
“墨儿……”尉迟寒风大惊的唤了声,不顾内伤,强自提了真气上前奔去。
“站住!”
一声喝叫让尉迟寒风停住了脚步,前方顿时出现了数十人,除了出任务的三月和五月,十二月剩下的都已经到齐,以及添加了新人的风雨雷电黛月楼四大护卫和众多黛月楼人众拦住了尉迟寒风的去路。
尉迟寒风冷眸微凝,越过他们向后看去,离的近了,方才发现,那悬吊的绳子竟是挂在一处悬臂凸起的石头上,绳子的两端各绑着一个人,衣服穿的一样,脸是一样,就连发饰都是一模一样……
尉迟寒风微眯了眸子,看着那被封了嘴的二人,菲薄的唇微微抿起,蹙了剑眉……
这样的距离,他无法分辨哪个才是墨儿!
萧隶和暗卫众人都看向那摇荡着的二人,纷纷蹙了眉,这时,他们是更加的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王妃!
适时,冥殇不知何时负手立在人群后,银色的面具和那钉板上的铁钉一样,被阳光反射出刺目的光,他眸子噙着阴冷,嘴角冷嘲的一笑,缓缓说道:“本座等你许久了!”
“要怎样才肯放了苏墨?”尉迟寒风直切正题,平静的问道。
冥殇轻笑了下,转过身,看着那摇晃的二人,又看了看挂着绳子的石头,悠远冷漠的说道:“她们两个的重量……这个绳子应该还能支撑一个时辰左右!”
听着他的话,尉迟寒风的眉蹙的更紧,如果他没有受伤,也许还能在一个时辰内突破这些人的阻挡,救下她们,但是……如今,根本不可能!
想着,尉迟寒风眸光隐忍了冷寒的气息看向冥殇,说道:“你……就真的想让她死吗?”
冥殇一听,紧抿了下唇角,冷然的转过身,阴冷的说道:“你认为呢?!”
尉迟寒风暗暗皱了下,眸光时不时的看着那摇荡着的人,置于身侧的手猛然握紧,阴沉的说道:“冥殇,有什么就冲着本王来……放了她们!”
“呵呵……”冥殇嗤笑了下,突然,眸光冷厉的看向尉迟寒风,嘴角上扬,噙着抹冷魅的笑意,缓缓说道:“跪下,跪下求我……也许,我会考虑考虑!”
他的话音方落,尉迟寒风并未表现出任何神情,萧隶却已经大怒,指着冥殇厉声喝道:“放肆,岂敢和王爷如此说话!黛月楼不过就是江湖上的跳梁小丑,东黎大军如果想将尔等剿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哼!”冥殇不以为意的冷哼了声,根本不理会萧隶的话语,只是冷眼看着尉迟寒风。
黛月楼地处险要,先不说外界寻不到,就算寻到,根本无法大军途上,小量的人马……又岂会是黛月楼杀手的对手?!
他们这里冷眼以对,悬挂的断壁之处,苏墨紧紧的拧着眉,神情担忧的看着前方,她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是,却能感觉到周遭凝结的气息,她看了看绳子那头的芷兰,只见她亦担忧的看向前方。
苏墨拉回视线,长长的三寸长钉迎着阳光反射的倒映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刺目的光线让她暂且避开了眸光,那阴寒森冷的气息就这样从足底慢慢的侵蚀着她的神经。
说一点儿也不害怕,那都是骗人的,死过一回,那从高空坠下的感觉她大概没有勇气在去尝试第二次,以前就曾经听说过,当你玩过跳楼机,想**的时候绝对不会去跳楼,那瞬间身心分离的感觉,绝对不好受。
而且,此刻……她不仅仅有可能掉下悬崖,更有可能掉到那前方的钉板上,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长钉贯穿了身体,她……
苏墨猛然的打了个颤儿,一股阴寒又从心底冒出。
她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自身的处境,眸光微凝的看向远处,前方的对峙好似还在继续,她心急如焚的深深蹙了秀眉,担忧尉迟寒风身上的伤。
尉迟寒风隔着黛月楼的人和冥殇冷漠的相视着,良久,方才说道:“冥殇,本王跪了……你是不是放了墨儿?”
“王爷!”萧隶听闻大惊,上前一步。
尉迟寒风缓缓抬了手,示意萧隶退下,眸光不动的看着冥殇,等待着他的回答。
冥殇眸底闪过惊诧,显然……没有想到尉迟寒风回如此问,嘴角不免噙了丝嘲讽的笑意,缓缓说道:“不知道,也许……你跪了,我会放,也许……不会!”
“冥殇……”萧隶举剑指着冥殇,愤怒的喝道:“你岂配王爷一跪!”
话音方落,人已经飞身上前,一月轻睨了眼,冷漠的眸子浮上了嗜血的杀意,他举刀置于胸口,待萧隶身子方到,一刀凌厉的劈向了他。
萧隶空中一个旋转,躲过了一月的刀锋,长剑横扫,竟是和他激战在了一起。
所有的人都没有动,不论是黛月楼的人,还是黎王府的人,全都是训练有素的,他们只是冷眼看着对战的二人。
尉迟寒风冷峻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黛月楼底下的人他曾经交过手,萧隶对付一人……不是问题。
突然,尉迟寒风眸光一凛,看着冥殇手中擒着的飞镖,失了平静的喝道:“冥殇……”
话未曾说完,冥殇手中的匕首已然向身后飞出,尉迟寒风来不及细想,蹲身擒了石子掷出,竟是硬生生的将那匕首打的偏离了方向,就算如此,险些射到了那晃荡的人身上。
亦在此时,萧隶和一月冷兵器相对,金属碰撞之间火光乍现,二人纷纷被对方逼退。
冥殇冷然的笑着,手中又夹着一只飞镖,眸光阴鸷的看着尉迟寒风。
尉迟寒风暗暗咬牙,冷眸扫过前方叠层阻挡的黛月楼人众,一撩袍服,缓缓的向下跪去……
“王爷!”萧隶和暗卫纷纷大喝,二字间竟是藏着沉痛。
尉迟寒风一生狂傲,拜天拜地拜父母,就连皇上,都未曾下跪过,如今……
萧隶不忍心的别过了头,愤怒的眸子氤氲了曾湿润,握着剑的手死死的攥着,骨节发出“嘎嘎”的声响。
尉迟寒风从头到尾神情淡漠,狭长的凤眸轻轻的眯缝着,幽深的眸子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情绪在内。
尊严……在和墨儿的xing命相比之下,没有任何意义!
“冥殇,本王……求你放过墨儿!”尉迟寒风平静的缓缓说道,低垂的眼睑丝毫未动,薄唇轻动之际,噙着一抹自嘲的笑意。
如果……曾经他懂得放下尊严,墨儿又岂会有今日之险?!
冥殇冷嗤一声,狠戾的说道:“放了她?呵呵……不可能!”
“冥殇,你……你不要欺人太甚!”萧隶猛然看向冥殇,大喝道。
远处的苏墨看着这边的发生,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却能看到尉迟寒风跪在了那里……
泪,不由自主的在眼眶中打转着!
她的心莫名的抽痛了起来,泪水在眼眶中越来越多,终究不负承载的溢了出来……
那是一个多么孤傲的人,却跪在了这里,只因为冥殇方才冷然放过来的飞镖吗?
“唔,唔……”
苏墨想喊,嘴却被封着,只能发出那单一的唔唔之声……
尉迟寒风并不意外冥殇的话,他缓缓抬了头,冷漠的看着他,说道:“冥殇,宫墙之事……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你如今虽然不在朝中,却也身在官宦之家,你该明白……当年的事情,不能怨她,你又岂可迁怒到她的身上?”
“但是……却是她给了南帝一个契机,不是吗?”冥殇阴冷的说道。
尉迟寒风缓缓站了起来,一派淡漠,只是,眸光噙了几许阴沉,冷然的问道:“这么说……你是不肯放了她?”
“放过……”冥殇嗤笑了声,冷漠微凝,冷冷咬牙问道:“那又有谁放过我冥家?”
尉迟寒风狭长的眸子一滞,看了下远处的飘荡着的人,二人一来一回的摇摆着,竟是比方才摇摆的弧度大了些,按照这样下去,那绑着她们的绳子只怕已经被抹掉了一缕……
“不知道墨儿是否还愿意和我共生死?!”尉迟寒风突然自喃的说了声,嘴角挂着似有若如的笑意,他眸光回转,阴戾的说道:“冥殇,既然如此……就休要怪本王!”
他的话音放落,随之而来的暗卫纷纷举剑上前,顿时,两方交战在一起,尉迟寒风一脸冷然,软剑犹如飞舞的飘带,让人眼花缭乱之际,周身生了寒意。
此刻,虽然不是在那千军万马的战场之上,却也成了人xing最丑陋的时刻,双方都杀红了眼,一方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一方是常年暗杀为生的杀手,在他们的眼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将敌人撂倒,不惜一切代价!
尉迟寒风软剑飞舞,冥殇冷然一对,二人本有悬殊,却因为尉迟寒风内腹俱损,此刻……竟是不分伯仲,随着时间越久,尉迟寒风渐渐有些不支,他此刻,仅仅是凭着一股信念!
这边激战正酣,苏墨和芷兰那边悬挂在石壁上的绳子几乎摇摇欲坠,随着绳子的一缕一缕的断裂,二人的绳子的摆动越来越大,反之……随着她们摆动越来越大,那绳子摩擦石壁也越来越厉害……
苏墨的眉头越拧越紧,她紧皱着秀眉看着前方打斗的人,随着冥殇和尉迟寒风的激战,二人竟是渐渐的向她靠近着。
离得越近,苏墨的心越发的紧缩着,只见尉迟寒风的身上已然多处被长剑划伤,冷傲的脸上噙着连日赶路而留下的沧桑和落寞。
泪水,再一次溢出了眼眶。
苏墨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她给他服用了龙鵺汁,他……他也许就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如果不是枫叶林他为她硬生生的受了西门雪那掌,他也不会如此……
苏墨哭着摇着头,此刻,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还身在险境,那岩壁上的绳索……已然只剩下了最后一缕连着,当那被磨断,她和芷兰二人一个将会调入万丈深渊,一个将被那钉板刺入身躯。
尉迟寒风抢占急攻着,眸光时不时的看向那被吊着的人,内腹因为一直强自提内力而剧痛难当,他紧皱着眉头,死死的咬着牙,比起想到苏墨会在他眼前消失离去……那些痛,已经根本不是痛!
“唔——”
一声闷呼声同时震惊了激战的二人,冥殇眸子里闪过惊愕,来不及细想,反射xing的向那掉落的二人飞去,大掌横扫之际,仅仅是抓住了一人的衣衫,眼见着人继续掉落,离钉板也只不过数丈……
尉迟寒风强自提了内力,一把捞过将要掉在钉板上的人的身躯,顺势一掌送入空地,待正要飞身去抓那边一人时,已然有心无力,一大口鲜血倾洒在那钉板之上,人虚弱的瘫倒在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身影掉落万丈深渊……
“不——”尉迟寒风一声厉吼,只觉眼前一个白影闪过。
西门雪方才到了黛月楼附近,就听闻激战声,他顾不得其他,一路提了真气上来,正好看见苏墨和芷兰二人从高空中掉落,同样的衣服,同样的样貌,在如此情形下,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以防万一,二人都不能有闪失。
他来不及细想,飞身上前一把抓住了那绑着白皙手腕的绳子,人,重重的跪在了地上,那有着密实长钉的钉板之上……
苏墨下坠的身子猛然间停止,脚下是寒风刺骨的深渊,惊恐之于,她仰头看去,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半响,突然觉得身子又慢慢的下移着……
猛然间,苏墨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方才忆起,那悬崖边全然都是钉板,三寸的长钉一直就那样发出阴森森的寒光。
寒雪在上面费力的拽着绳子,腿间已然变的麻木,可是,却无法遏止苏墨下沉的身子,他的腿……就在那钉板上缓缓移动着,人……已然身子没出了崖边。
可是,此刻,他只有一个信念,不能让苏墨死,而此刻,他强烈的感受到,那绳子那端的人就是她!
“芸儿……你要坚持住!”西门雪咬牙说道,额前已然布满了细汗。
苏墨听闻声音,愕然的看着上方,血,顺着崖壁滑落,沿着捆绑她的身子滴在了她的脸上……
泪水不知道何时滑落,她死劲的摇着头,她想喊,她想让西门雪放手,可是,苦无嘴无法言。
说时迟,来时快。
当尉迟寒风看清楚白影是西门雪时,眼中除了感激,全然是惊讶。
那前方暗卫和杀手之间的战斗还在继续,冥殇就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幽深的眸子就那样看着西门雪吃痛的向前移动着,鲜血,已然染红了钉板的周遭,长钉就那样硬生生的钉入他的双腿间,没出的长钉上都挂着鲜红的血,风轻拂之际,鼻间全然都是血腥的气息。
尉迟寒风努力的向支撑的起来,想上前拉了那绳子那端的人上来,可是,破败的身子已然连支撑他起身都无法。
“啊——”尉迟寒风悲恸的嘶声仰天长啸着。
冥殇一直这样看着,被尉迟寒风软剑划伤的黑袍上隐约可见血肉模糊,方才和他对战,他虽然因为尉迟寒风内伤在身,好似占了上方,实则……却并未曾讨到便宜。
“你怎么不管那个?”冥殇突然冷声问道。
尉迟寒风回头睨了眼昏迷在地的芷兰,凄然一笑,冷声说道:“墨儿……只有一个,就算万千世界都是她的……她的样子,本王……依旧能……能一眼看到……看到她!”
冥殇侧眸俯视着尉迟寒风,眸子里有着不为人知的痛楚。
他看着西门雪吃力的想拽住那跟绳子,那长钉上……有软骨散!
他就是要让尉迟寒风都无力的去救心爱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去死!
这几年,他心心念念的想着为苏墨报仇,却全然不知道……苏墨是害的他冥家灭门的人……
想着,冥殇猛然间一凛,眸子里隐隐的噙着茫然……
他布了这个局,是真的希望苏墨死吗?
冥殇眸底伤过凄凉的自嘲,自从知道,她就是害得她全家灭门的人时,他每日都活在杀或者不杀她的痛苦之中。
他们说的对,一朝为政,多的是手段,当年……先帝和太子妒他冥家功高盖主,几欲想削除冥家的势力,更不惜让当时苏王爷爱女苏墨嫁给他!
其实,一切都是个局!
先帝想必早就看的透彻,苏墨根本不想嫁给他……
一切,从头到尾都不过是铲除他冥家的局,可是……偏偏是她,是她!
冥殇的眼睛里染上了薄薄的水雾,他紧抿了下唇,从怀中拿出一粒丹药,冷冷说道:“吃了它,本座就救她上来!”
尉迟寒风看了眼冥殇手里噙着的药丸,什么话都未曾说,一把夺过放进了嘴里。
死,他不怕!
他只怕墨儿再一次从他的眼前消失!
“好好爱她!”冥殇清冷的撂下一句,人已然飞身上前,在大家都来不及反应之下,已然跃下了悬臂。
苏墨只觉的人影在眼前坠落,还来不及反应,人已被一掌推了向上……
冥殇的身子继续坠落着,看着那上升的娇躯,嘴角噙着一抹释然的笑意。
墨儿……对不起!
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冥殇凄凉的一笑,缓缓的阖上了眸子,任由着身体下落,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仿佛是地狱的召唤一般。
如今的他唯有一死!
爹,娘,大哥……请原谅殇儿的自私!
放过苏墨,我已无脸再面对你们!
+++++++
阴沉的天空,让人倍感压迫。
苏墨几乎不眠不休的穿梭在寒风阁和风霜雪月阁之间,从黛月楼回来已然过去近两月之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发的变的安静。
那天,她被冥殇推上了崖顶,入眼的全都是血,长钉贯穿了雪的双腿,尉迟寒风浑身的剑伤更是让人不敢去看,见到她上来,许是放下了高悬的心,顷刻间,内腹的翻涌让他无法承受,连着数口的鲜血涌出牙关,随即含着淡笑昏厥过去,至今,依旧昏迷着。
而雪……由于中了软骨散,双腿被长钉刺穿了骨头,从此……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那个和她长的一样的女子……因为冥殇的死,控制她的魔音解除,她无法接受以往,趁她们不注意寻了短,又一个复仇下的牺牲者!
只有冥殇……那个和郡主有着婚约的人,坠入了万丈深渊,到死……他还是有着深深地爱恋的,这样一个活在灭门惨案,童年惨状之下阴冷的人,心,其实是最为火热的,他的爱是那样的不含杂质,那样的执着!
想着,苏墨的眼眶渐渐发红,身子微微颤抖着,眸子里的泪晕染了她的视线,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尉迟寒风的脸,渐渐变的模糊。
不管是尉迟寒风,西门雪,甚至是冥殇……所有的所有,她都感到心痛,如果不是她的执念,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你哭……他会伤心的!”
突然,一声轻轻的话音打断了苏墨的思绪,她回眸看去,就见西门雪坐在轮椅上,正在门外,莫离和小婉站在他的身后,大家神情间都噙着沉痛。
西门雪经过这次事情后,好似脸上没有了那狂傲不羁的邪魅,有的,只是淡然的冷漠,神情间,不在是那不可一世的邪佞,而是平静看待适时的从容。
她曾问过他,为什么要救她!
不是她在尉迟寒风面前死了,才能更好的报复他吗?
他只是淡然的回她:这是他欠他的!
至于为何……她至今都猜测不透。
“今天我陪着他,你去休息!”西门雪示意莫离推他进去,见苏墨想拒绝,只是清淡的说道:“想要照顾他,首先就要照顾好自己!”
“小姐……你去休息一下吧!”小婉声音里存了几分哽咽,从她们回来,小姐几乎都没有睡过觉,只是偶尔合眼小憩一下,看着小姐一天天憔悴,她心疼极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