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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巨大又突兀的“墓碑”在血色夕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随着太阳的移动,帝国社会秩序保障局大楼的影子会如同时钟指针一般移动。这本是足以当成一个大为宣传的观光买点,只是因为大楼所具有的特殊气质,不论是计时器的效果还是大楼本身都没有出现任何吕德斯旅游手册里,被那道黑影覆盖到的住户也只会感到胆战心惊。
行走在那道阴影之中,马赛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阴冷起来。每次从市立图书馆回家,他都会看到那栋黑漆漆的大楼——在一座大部分楼房都是五六层的城市里,一栋两百多公尺高,还搞成黑漆漆的大楼想看不见都很困难——每次行走在黑白红三色长条旗林立的街道上,被那道黑影所笼罩时,他都会产生类似的感受,而经历了今天的突发事件,阴影里的空气变得更加阴森可怖了。
看着一个个满是弹孔的尸体像破麻袋一样被拖出来,盖上白被单后拉上救护车,想到自己差一点可能就成为其中一员,被送进医院停尸间的冷柜里等着家人来辨认收尸时,一种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窜起。要不是警察的盘查,他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离开那个遍地碎渣和死尸的屠宰场,而不是等到太阳下山时分,裹挟着阴郁悲惨的低气压回家。
战争已经结束了三年,零星的恐怖主义依旧层出不穷。那些不满战争结局,试图用自己的手来扭转一切的人拿起武器继续与帝国为敌,一时间农村和边远地区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起义军”,复国大业似乎指日可待。可既然连旧查理曼王国的正规军都打不过防卫军,就凭几个人、几条枪又能做什么?在防卫军的强力镇压下,如火如荼的起义在一个月之内就全部被镇压下去了。在那之后,也许是不甘就此失败,也许是认为还能起死回生,更可能是临近覆灭前的最后哀嚎,躲过围剿的残党们开始投身于恐怖活动。
在人群密集区域发动无差别攻击、驾着装满炸弹的卡车冲撞标志性建筑、人.体.炸.弹……仿佛是一群要宣泄怨恨,将整个世界拖进地狱的亡灵一般,恐怖分子们穷尽自己的想象力和行动力,将自己化作一颗颗炸弹,将自己和周遭的一切全部卷进爆炸之中。然而他们除了招致更多的怨恨与更多一般市民团结在帝国周围,其它什么也得不到。包括马赛在内,对下午的一系列突击抓捕围剿行动的看法都是同一个——帝国的行动固然粗暴,但放任那些恐怖分子,天知道他们会杀掉多少人,下一次恐怖袭击会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只要自己不是当事的受害人,人们便能公正客观的看待任何事情,然后继续献身于自扫门前雪的神圣事业——这便是模范帝国国民的写照,也是马赛的写照。
——很快就会过去。
他在心里咕哝着。
——睡上一觉,明天一切照旧。
嘟囔着如同魔法咒语一般的话语,自行车也恰好驶出“墓碑”的阴影,天空再度晴朗起来,压得他透不过气的压力似乎也消失了。
“通过快乐获得力量(kraft .durch .freude)。”
马赛嘴里蹦跶出帝国劳工组织的名字,在这一刻,他充分感受到了这个口号的魅力。重新充满活力的男孩决定抄近道回家,把浪费掉的时间补回来,重新回到正常的人生轨道。
调转方向一头钻进小巷里的男孩丝毫不曾想到,自己一个不起眼的选择让他的人生走上了一条与预期完全不同的歧路。
马赛要穿过的是一片工地,从第七区到第五区原先有不少旧王国时代的标志性建筑,为了给战后涌入吕德斯的劳动大军和婴儿潮腾地方,顺带也为了告别旧王国时代,不少完全可以拿去当艺术品典范的大楼和荣军院一样被推平,在旧址的基础上按照标准化图纸兴建起全新的“人民公寓(volkswohnung)”——六至七层混凝土单元住房,一套44平方公尺,配备地下掩体。丑陋、单调、仿佛是“墓碑”的缩小简化版。现如今到处都是这种丑陋建筑的工地,要想走捷径,穿过工地是最快的。无视“施工建设中,闲人莫入”的大幅警告牌,马赛一头钻进水泥森林,只要他速度够快,完全能赶在值夜班的工人回来前穿过这片工地,回到十三区的家里。
他的动作很快,盘算的也很精细,只是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今天很倒霉。
几声像是鞭炮炸响的声音传来,有了之前的经验,马赛立即分辨出那是枪响,而且还不止一支。几乎是立刻,男孩拉紧刹车把手,结果慌乱中死死拉住了前刹车,巨大的惯性让自行车尾部猛地抬起,马赛整个人飞了出去,足足飞了3公尺才落地。
顾不上脸上、腿上的多处擦伤和隐隐作痛的胸口,连自行车和船形帽也丢在原地,马赛连滚带爬的冲进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栋建设中的公寓里,将身体藏进阴影之中。他才刚做好这个行动,一阵不像人类能发出的惨叫和类似烤肉烤焦的恶臭就飘了过来,紧接着便是脚步声、叫骂声、枪响、惨叫一点点逼近,过了片刻,外面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个喘着粗气的呼吸和沉重的脚步一点点挪动。
——快走开!快走开!
马赛按着快要爆炸的胸口,不断在心里念叨着,他不想知道外面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想被卷进去在这种鬼地方丢掉性命。他不断诅咒着自己的坏运气,希望幸运之神还没有放弃自己。
显然,母神和命运之神并没有听到马赛的祷告,那道钝重的脚步声才前进了几步,就随着一声重物倒地的沉闷声响戛然而止,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见鬼……!!”
拳头重重砸在大腿上,结果碰上之前的擦伤,男孩不禁一阵龇牙咧嘴,拜疼痛的帮助,他满是焦虑和恐慌的头脑也清醒了一些。
是冒着周围还有什么武装人员的危险,赶紧冲出去逃走?还是等着帝国强力部门赶到现场,然后坐上免费公车,享受帝国社会秩序保障局一日游?这道选择题现在就摆在马赛面前,交卷时间迫在眼前。
“该死的……”
咒骂了一声后,马赛决定冒一下险。或许被恐怖分子打成蜂窝很凄惨,可起码牵连到家人的概率比较低。帝国社会秩序保障局之类的机构则是一贯秉持家族连坐的行事风格,一旦某个人被送进“墓碑”里,那无论是血缘多远的亲戚,最终都能在kz里“相聚一堂”。
马赛不想让自己的父母、祖父、兄弟姐妹还有他认识的每一个人因为一桩莫名其妙的事件被牵连,比起牺牲别人,牺牲自己起码不会让他感到良心不安。
连续做了三次深呼吸,握拳、放松,握拳、放松。男孩反复给自己鼓着劲,一点点起身,扶着墙缓慢移动。他的动作小心、谨慎,生怕动静太大招引来一梭子子弹。结果短短5公尺的距离,他用了足足三分钟才走完。挪动到门口后又是一阵大喘气,反复向母神、皇帝祈求平安后,他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脑袋,然后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
衣服和之前相比多了不少脏污,特别是手臂上扎眼的红色污渍正在扩散,在灰色的外衣上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团块,帽子也戴歪了。脸孔更是面朝下方,看不清容貌。
即便如此,即便只是在一天内见了两次面的程度,马赛也绝不会认错。
“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娇小脆弱的背影,看着熟悉的鸭舌帽,下午那让他魂都飞掉的“噗嗤”一笑和眼前倒卧在地的疑似恐怖分子重叠在了一起。马赛不禁呻吟起来。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马赛(十)
“该怎么说呢,你是傻吗?”
“呃……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
马赛捂住额头,发出呻吟般的叹息。
“对救命恩人就不能尊重一点?好歹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把你从那种危险境地带到这里,就算不表示感谢,起码尊重一点吧。”
“所以说你是傻啊,正常情况下,一般人会赶紧离开那里,或者去报警吧?哪有把危险人物往自己家里带的?你以为邻里监视系统和满大街的摄像头是摆设?你想把家人都送进集中营?”
女孩毫不客气。
尽管手臂上的枪伤还在一阵阵发烫,眩晕、寒冷、灼热的感觉在脑袋里交替闪现,要不是她的意志足够坚定,现在立马又会陷入深度昏迷。然而女孩依然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强硬口吻说到:
“为一个只见了两次面的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因为同情心?因为正义感?换成你,你会相信如今帝国境内还有这种人?”
“……”
被反驳到哑口无言的马赛紧紧咬住下嘴唇,一言不发。
帝国境内只有两种人——管理者和工具。四等公民除了极少数的幸运儿,基本都是工具——没有主见,没有独立思想,不会看、不会听、不会想、不会做帝国法律规定之外的任何事。包庇、窝藏恐怖分子——这是极端的重罪,会犯下这种事情的,不是恐怖分子的同党就是脑子确实出了问题。再不然就是资深的帝国特工,正盘算着用精湛的演技来博取信任,伺机打入恐怖组织内部。
哪怕马赛不是上述情形中的任何一类,女孩也不打算给他好脸色。
“就算你摆出一脸想被人亲切对待的表情,也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对你摆出亲切的面孔。”
撂下冷冷的话语,女孩收回打量四周的眼神。
这件屋子是马赛家的面包房用来存储面粉的仓库,一包包的面粉几乎叠到屋顶,从隔音和隐蔽效果来说,确实不错。不管是隐藏一个人,还是做些什么事,都是个很适合的场所。
暗自点了点头,女孩下定了决心,紧咬住嘴唇。
“……脱。”
“呃?”
“……脱了。”
“等……等一下,你说什么?!”
“帮我把外套脱了,我要处理伤口。”
强忍着羞耻心和恼怒,女孩以毫无动摇的语调说到,仿佛眼前不是一个身体健康的青春期男孩,而是一只猴子或机器。
实际上,她也是真的濒临极限,没有余裕去思考男女之间那些事情了。
神也好,魔也好,人也好,畜生禽兽也好,接下来可能会什么也好——这些都无所谓了。如果再不把子弹取出来处理伤口,她连发火的机会都要没了。
打进手臂里的那颗子弹天知道是从军队流出的制式枪弹,还是哪个小作坊里手工打出来的铅弹。前者只要不是空尖弹、碎裂弹之类,只要不命中要害,基本上总还能救得回来。后者因为质量不稳定,打入人体后会翻滚、碎裂之外,弹丸本身还附着有不少莫名其妙的杂质,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引发破伤风。处理不及时的话,不是截肢就是丧命。从这层角度上来讲,这些小作坊产品比帝国制品还要危险。
以现在的情况,既不可能去医院,也不可能把大夫叫过来,这么明显的枪伤给任何医生看到,不用十分钟帝国社会秩序保障局就会登门抓人。让这个不知底细的小混蛋去联系组织,让组织安排转移和医生?也不行。先不说这要冒多大风险,也不说根本没那个时间等,光是严重违反组织纪律这一条就足以让女孩否定这个选项。
“怎么样都好……怎么可能死在这种地方!”
解开内外衣扣,摘下鸭舌帽,露出一头白金色秀发和端正秀丽面孔的女孩以冷彻目光望着马赛。再次感受到那仿佛用刀尖抵住咽喉般的凛冽,马赛吞了口口水,搭上了女孩抖个不停的肩膀,视线别向一旁。
费了一番功夫褪去染血的衣物,上身仅仅只剩束胸的女孩在马赛的协助下清洗了伤口后,靠在了男孩的胸膛上。
“听好了,抱紧我,把我的嘴赌上,接下来直到伤口处理完毕之前都不要松手。”
“你究竟要……”
马赛隐约猜到了女孩的打算,身体一下子僵硬了。
就算见过尸体,近距离接触过死亡,可对“疼痛”这种感觉以及近乎自残的行为,马赛还是打心底的感到抗拒。
看着别人自残,协助别人自残——这种事情会让他产生严重的罪恶感,身体也有些不听使唤,如同寒风中的树叶般抖个不停。
近距离的肌肤接触让女孩立即感到了马赛的生理与心理变化,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解释。只是用近乎愤怒和轻蔑的眼神直直瞪着马赛,承受着那双无声怒斥着“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的湖绿色眼睛,马赛咬紧了后槽牙。
“……我知道了,我绝不会……绝不会放手。”
男孩呢喃着,声音颤抖却坚定。左臂揽住女孩的小腹,右手覆上那双苍白颤抖的薄唇。
一切就绪,女孩深吸一口气,攥在左手掌心的天晶发出一片苍白的光芒,紧接着在圆孔伤口正上方大约15~20㎜的位置,浮现出繁复的发光几何图形。
已经许久未见到魔法师和魔法的马赛因为眼前的奇景微微一愣,自帝国建立之后,魔法师和魔法便逐渐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那些曾经只有贵族和持有特别徽章的军人才持有的神秘力量一夜之间仿佛从帝国的土地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花缭乱的科学技术和工业文明。伴随着生活节奏加快,社会财富持续增加,人们几乎已经忘了曾经有那么一群“能从事凡人所不能之事”的特殊人群。
还未等马赛从怀念和感动中回过神来,揽在怀中的身躯激烈挣扎起来,其力度之大,根本无法想象会是从纤细到一握就断的娇小体格里爆发出来的力量。被紧紧捂住的嘴巴一开始只是漏出几声细微的呻吟,随着身躯的激烈动作,密密麻麻的冷汗不断冒出,动静也越来越大。马赛不得不拼尽所有力气压制住女孩的挣扎,这才没有让女孩从他的怀中逃走。
听起来好像是一副很糟糕的光景,但以母神与皇帝的名义,从头到尾,马赛心中没有一丝一毫肮脏龌龊的邪念,更不要说有什么禽兽式的念头。
他的心中只有无力感、罪恶感以及极度震撼。
身为男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受罪,却帮不了什么的无力与罪恶;还有前所未有的震撼——明明只是同龄女孩,到底为了什么,经历过了什么,就算直面死亡,就算把自己的性命和矜持交托在才见了一次面的人,就算承受着成年人都会冒出“还是死了比较好”的想法的剧痛,却不流一滴眼泪的她还是选择坚持活下去。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坚强和执着,又是什么样的环境会孕育出这甚至让马赛觉得美丽耀眼的女孩?
带着无解的疑问,马赛紧紧抱住怀中的身躯,生怕自己一松手,这犹如闪光一般炫目的生命就会消失不见。
女孩张开的是定向电磁术式,利用电磁场将嵌入肌肉组织里的弹头和可能存在的碎片吸出来之后,再利用电磁加热对伤口进行消毒和封堵。
这在如今的战场上已经是通用的应急魔法处置,帝国之外的诸国在处理一般的贯通伤口时都会由变化系魔法医护师用类似的方式来取出铅弹。不过遇上帝国新开发的软尖弹、空尖弹、被甲穿甲弹,基本上还是只能靠手术,而且面对这些打进人体后会翻滚、碎裂、爆炸、拐弯、制造出连续空腔效应的鬼畜子弹,技术高明的外科大夫都不敢保证伤患能活着离开手术台。
女孩还算幸运,子弹没有碎裂,也没有打碎骨头,而且由于手工作坊提供的火药品质低劣,弹头初速也不高。顶着9mm的口径,实际杀伤效果还不如著名的“小砸炮(新中国第一种自行研制的手枪)”。子弹在撞上骨头前就停住了,弹头上除了火药残渣,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只要及时取出子弹,对伤口进行消毒止血,她有很大机会能活下来。
只要她能挺过无麻醉手术的疼痛,还有失血带来晕眩、体温低下、无力,坚持到自己给自己做完手术的话。
——我要活下去。
感受着子弹在手臂里一点一点移动带来的剧痛,几乎把牙齿咬碎,女孩在心中起誓般咆哮着。
——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不让那些人渣得到应有的报应,绝不能死!
弹头飞了出去,顾不上去欣赏那枚被鲜血染成锈红的弹丸,女孩拼上仅存的一点意识让电磁术式对伤口放出灼热。
滋滋声响起,皮肉烧焦的臭味和烟雾在空气中蔓延,即将沉入黑暗深渊之前,女孩最后的意识拼凑出一句饱含憎恨和愤懑的话语。
——我要毁了帝国。
带着亡灵遗言般的话语,还有从背后传来的莫名安心与温暖,女孩的意识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沉入黑暗。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马赛(十一)
“有一个逃脱了?有证据吗?”
“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
“不要和我说直觉、感觉,高级侦探。我想听的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要的是经得起推敲和检验的证据,如果没有,要么闭嘴,要么想办法找出证据。”
帝国社会秩序保障局局长阁下微微摇了摇头。或许外界以为他们只是一群捕风捉影、追逐臆想中的威胁的猎巫者,可实际上和帝国所有的职能机构一样,这也是一个强调效率,重视机能的机构。其任何行为——抓捕、围剿、处刑、散布亦真亦假的恐怖讯息——全都是围绕着“让全体国民保持危如累卵的戒惧感,不敢行差踏错一步”这个大前提所展开的。除了极少数为了取得“杀鸡儆猴”效果的行动,帝国社会秩序保障局都是以充分的证据为依据规划、安排、展开行动的。
没有充分的证据、臆测、直觉、基于个人主观的判断——这些连讨论的资格都没有,更不要说其它。
扎维尔.马赫高级侦探定了定神,现在这种环境让他急需一根香烟来刺激思维,可谁都知道局长办公室是万年禁烟区。
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嫖娼、不搞外遇,对帝国和家庭高度忠诚,对音乐和体育极为狂热,对工作更是投入极大的热情,经常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每周工作七天,对职场比对自己家还熟悉。帝国社会秩序保障局局长堪称帝国技术官僚这个群体的模范代言人,在他面前抽烟?怕是不想晋升了。
强忍着烟瘾的马赫将手指插进丰厚的头发里,用力抓着,一点点捋清思路和疑点。
“现场一共有四名死者,全部为男性,其中三人隶属于‘复国阵线’,第四个还在核实,初步判断可能是‘自由军团’的人。”
“没错,这些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对于现场的脚印、质问,鉴定处正在核实,因为那个地方有很多工人出没,你很难确定那都是些什么人留在现场的痕迹。目前可以确定的,只有四具尸体。”
“可是阁下,‘复国阵线’里有一人是被烧死的,那家伙全身都被烧烂了,可现场地面上却没有发现化学燃料燃烧的痕迹。”
“嗯……”
海德里希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第一次用正眼打量自己这名绰号“银狐”的部下。
烧死?
事情确实变得有些有趣起来了。
不是仅限头部和上半身重度烧伤,肺部严重灼伤后导致窒息死亡,而是从头到脚全部碳化,轻轻一戳就会碎裂。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单兵火焰碰射器,其大小绝不可能躲过吕德斯街头的监视网络。现场没有发现化学燃料燃烧后的残渣更是足以证明这件事情并不是用火焰喷射器做的。
“也就是说。”
海德里希将签字笔收回笔架,不紧不慢的说着。
“有一个魔法师在现场。”
“下官想不出其它可能性。”
“确实。不是火焰碰射器,周围也没有发现工地的喷灯或别的什么和火焰有关的工具被使用过。却有一个人被烧成了黑炭,魔法师确实是很合理的解释。可是这依旧没法证明贵官关于‘现场还有第五人,且这个人成功逃离’的推测。”
“阁下,下官是这样想的。”
定了定神,马赫继续说到:
“如果现场有一个魔法师,并且他释放出某种术式烧死了一个人。那么他是怎么做到的?直接与玛那产生感应,构筑并启动术式的话,一定会引起当局的注意。我们全天24小时都在监控玛那的流动和变化,任何非官方、没有登记注册的干涉玛那行为都不可能逃脱监控和记录。可下官根据权限调阅了昨天一天吕德斯市区内的玛那监控记录,并未查阅到在案发现场及周边地区有玛那的异常流动。可现场确实有一个人是被魔法给烧死的,那么最有可能的是,那名魔法师为了避免暴露,随身携带着存储玛那的天晶,由于没有干涉大气中的玛那,我们自然也就……”
“可现场没有发现有人持有天晶,这就和前面一番推论发生了冲突。”
海德里希已经完全理解了部下的思路,这确实是一个没有直接证据,但可能性很高的推断。
“假设现场真有第五个人,而且这个人还在吕德斯……高级侦探,你觉得他可能会藏在什么地方?”
“这个下官完全没有头绪……不过,下官建议可以加强对控制区内的药品流动管理。”
“他可能中了枪?”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法医处正在比对现场的血液样本,最后的结果要到今天晚上才出来。考虑到现场战斗的激烈程度,还有之后一段时间内类似的事情……下官建议尽早加强对抗生素、磺胺、麻醉剂等药品的管制。”
“很好的建议。”
海德里希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文件夹的磨砂牛皮封面,看上去就像是蜘蛛在用自己的长足整理蛛网。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至于这个神秘的第五个人……扎维,找到他,我们有很多事情要询问这位幸运又谨慎的恐怖分子,之后如果他还没变成尸体,那么帝立生物研究所的门格尔教授会热情的接待这种特殊访客。”
“下官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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