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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可就算这样。”
马赛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地问到:
“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吧,他发明的各种技术之间应该总会留下间隙或遗漏之类。”
就算是天空中最闪耀的巨星,其光芒也无法遮蔽整个星空,所谓“满天的星星”,实际上星星之间还是有空隙。哪怕是皇帝这颗超级巨星,也不可能遮蔽全世界所有技术人员的天空。
填补那些空隙,绕开帝国技术专利的新技术,理论上应该也是存在的。
“这还真是充满年轻活力的见解。不过技术发展并不是无边无际的星空,其具有流程和方向性,若要形象比喻,可以称之为‘系统树’。”
如同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从主干上生出无数分枝,朝着特定的方向生长、延续——这就是技术发展史的形象比喻。
石器时代、青铜时代、铁器时代、火药时代、内燃机时代。不断积累的技术正是伴随时代脉络持续向上攀升的树枝枝丫,在各处生成的果实就是名为“新技术”的结晶。然而皇帝让本应几十年乃至几百年之后才会出现的技术在这个时代出现,接着在那些果实上涂满了名为“专利”的毒药。当技术人员们好不容易爬上枝头,他们所能摘取的,只有皇帝为他们准备的毒果,而且这些毒果到处都是,每一个都生长在无可避免的节点上。只要“技术发展”这株大树沿着既定的路途继续生长,为了达到下一个新技术,技术人员们势必要通过已经涂满了毒药的果实,最终不管如何选择,毒药都会渗入。
“你所说的‘填补空隙’,和为了避开大路上的关卡,选择走小径绕远路是一个道理。选择绕远路,你可能会成功,但更可能会得到三种结局。第一,你绕了一个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关卡依旧在你眼前;第二,被其它技术团队超越;第三,在有生之年你都看不到成果。”
德蒙斯特长出了一口气,郁积在心中的块垒并未因叹息松动,更加沉重的语气在空气中挥发扩散开来。
“对技术人员来说,没有比‘一辈子的努力全都是白费劲’更让他们害怕的了。即便如此,也有勇敢者试图赌上自己的一生来挑战,可他们很快就放弃了。知道为什么吗?”
“……暗杀威胁?”
“财团早期发展过程中可能会用到这种粗暴的手段,帝国建立之后基本上就不用了。”
实际上财团的暗杀目标大多是军政商界人士,杀掉的技术人员并不多。毕竟在当时符合真正意义上“技术人员”的本来就没几个。
“让那些人彻底丧失信心和动力的原因,是他们在尝试的途中就察觉到了,整个世界都已经被染上了皇帝的色彩,不光是技术,所有能想到的领域,甚至包括价值观和思维方式都已经被侵蚀扭曲。如今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的文化、思想、价值观都浸透着皇帝的影子,这个时代已经是‘皇帝的时代’,这个时代的文明已经是‘皇帝的文明’!”
所谓文明,并不一定是遗留后世的文字或标志性建筑物这些有形的东西。在大部分时候,思想、哲学、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这些无形领域的产物才是一个文明的精髓。那些有形之物的本质正是承载无形精神的平台。
“皇帝的文明”——由齐格菲.奥托.李林一手创造的文明,其核心理念便是“结果至上,效率至上,极度纯粹的合理主义”。一种与人文主义完全背道而驰,彻底冷酷无情的思考方式和生活方式。
这种理念不光存在于帝国当中,如今已经扩散至整个世界了。
“过去双方的骑士、魔法师穿着华丽的盔甲或法衣,犹如参加节日一般在战场上相对而立,大声报上姓名、家族,称述大义,堂堂正正决斗一般的战场。在财团登场之后立即就被扭曲了,先是火枪、大炮,再是战车、飞行战舰、mds,如今则是‘军团’。每当某种革命性的技术被投入战场,战争就越发向某个冰冷又疯狂的方向滑过去,为了不落后时代,不至于在战场上被淘汰,所有国家立即进行跟进,模仿、引入帝国技术的同时,连那种把一切数字化、物品化对待的思维方式也一并引入。”
没人会模仿失败者。
所有人都会向成功者学习。
在学习的过程中,成功者的思考方式方法,价值观取向,核心理念,就如同滴入水里的墨水,迅速将学习者沾染上同样的色彩。
帝国每一次成功,每一次胜利就是对整个世界滴墨水。如同被墨水染上同样色彩的水,不断被注入帝国的标准、思想、价值观的世界,也已经不可逆的进入“皇帝的时代”。在由皇帝设定规则和标准的世界里,不要说靠一两个人,就算所有国家同心协力,也不可能回到“没有帝国和皇帝的时代”。因为这等于是在和整个世界为敌。
没有人可以和自己立足的脚下和呼吸的空气为敌,当身边的所有一切都是敌人时,这场战争的胜负在开战的那一瞬间就确定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勇气、决心、毅力都会烟消云散,人们只能低头接受这诅咒一般的命运。
“共和国的技术研发部门也是一样。”
德蒙斯特抢在马赛开口之前说到:
“最初这里的人也是抱着雄心壮志参与到研究团队里的,当时所有人想着这里没有帝国专利的桎梏,为可以不受任何干扰的探索技术感到欢欣鼓舞,一些人还高兴的哭了出来。可越是研究,越是将自己好不容易研究出来的东西与帝国比对,越明白‘皇帝的文明’是怎么回事,之后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曾经的年轻气盛和澎湃激情全部都在时间和现实面前被消磨殆尽,之后只剩下空虚的躯壳。死气沉沉,仿佛行尸走肉,对什么都提不起干劲,仅仅只是为了不愧对薪水而呆板的从事着自己份内的工作。
然后——
“这可能也是你今后的未来。”
德蒙斯特的断言让马赛身上一冷。
“古代神话中有聪明的能工巧匠试图挑战太阳,于是用蜡和羽毛制作了翅膀,飞向天空。他成功的飞上了天,可是当他靠近太阳时,翅膀上的蜡开始融化,最终翅膀散了架,那位工匠落入海中摔死了。”
满是老茧的手按住马赛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声音敲击着马赛的心。
“对我们来说,‘超越皇帝’这个理想就像是耀眼的太阳,我们这些先行一步的老头子注定是要死在通向太阳的路上,没有后退的选项,也没那个想法。但你们还有选择的机会,应该仔细想想自己的未来,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们也不想变成行尸走肉吧?”
德蒙斯特留下意味深长的话语后转身走开,留下呆呆站在原地马赛,少年不知该投向何方的迷茫眼神映出逐渐远去的背影。
###########
整备机库内空无一人,研究员已经下班,放下卷闸门拉掉电闸后,除了三名持有不同钥匙的保安,再也没人能够进入这里,弥漫着机油和电缆线焦臭的机库被黑暗与死寂笼罩,直到第二天天亮为止,都将维持这种状态。
一片黑暗中,突然亮起一道红光。
复合传感器亮起的红光仿佛带着某种感染性,顷刻间所有与机体相连接的仪表、感应指示灯接连亮起,五颜六色的光芒如同生物的呼吸般闪烁不停。银色流体不断增殖,从机体缝隙中满溢出来包裹住各处受损部位。
在机体深处的一块终端面板上,帝国语书写的文字接连浮现出来。
——重启,系统自检。
——通过战术数据链下载任务。
——任务确认,破坏敌军基地设施,销毁相关文件和目击者后移……
——放弃。
——任务确认,破坏敌军……
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放弃。
——放弃。
——系统自检结束,恢复出厂初期设置。
——确认恢复初期目标:确立对所有敌对目标之绝对优势,进化至能战胜所有敌对个体目标。
——故,本机不允许失败。
——故,必须击破未能击破之敌对目标。
——为达成初期设定目标,判断攻击未能击破之敌对个体为最优先事项。
——重新设定任务。
——最优先攻击目标,共和国首都,歼灭区域内一切有生力量,在此基础上回收搭乘员。
身躯轻轻一抖,所有流体金属飞速流回机体内侧,焕然一新的“沙拉曼达ii”仿佛失去重量一般悬浮升空。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9.到那遥远的天边(八)
爆炸与警报同时响起,过了足足两三秒之后,灼热的风暴裹挟着恐怖一起袭向整个实验基地。
银色闪光接连掠过基地各个角落,器材、集装箱、供电设施、运输艇、拖车、贮存可燃物的仓库,每当一道或几道银光掠过,爆炸便紧随而来,怒放的红莲之花和喷涌的鲜血将夜空灼红。超音速舞动的死神之镰演奏着死亡的旋律,在死亡交响曲的伴奏下,悬在空中快速移动的黑影犹如在血与火的点缀之下疯狂起舞的死神一般。
与狂舞的死神相比,承受飞来横祸的人们实在是太过迟钝。
或许是觉得战争已经结束,被和平与宁静磨掉了警惕和战斗本能,或许是被横亘在基地内的颓废气氛所波及,变得麻木不仁。直到第一声警报响起七分钟后,手持武器的保安才进入现场,目击到正悬在空中评估战果和绘制新奥尔良地图的“沙拉曼达ii”。
他们的意识和人生止步于这一刻。
与描绘出凤仙花般优雅繁复的上百道斩击数正好相反,无数的切断声重叠在刹那之间,听在人耳中只有一击。
连昆虫拍动一次翅膀的功夫都没有。超音速的风暴吹拂过现场,只留下了狂风、轰鸣以及漫天飞舞的焦黑碎石作为痕迹,其歼灭行动已然完成。在几乎为零的时间差内,在仅仅一次的攻击中。
冲锋枪被切成零散碎块,保安们的头与身体全都分离了开来。一秒之间便化为了碎肉和血雨的身躯如遭遇大雨的沙雕般坍塌。片刻之后,停留在半空中的脑袋也带着茫然的表情相继落下。
从发动攻击到全数歼灭为止,人类的肉眼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不仅如此,就连设置在现场的传感器与观测用术式都没能认知到自“沙拉曼达ii”身上迸发的无数斩击。
结论上来说,监控设备所能捕捉到的,只有滞留在空中的机体把银色流体收入体内这一幕而已。流体在熊熊火光中散溢出冰冷的光辉,从切断了目标的钢线形状聚拢起来,汇聚成数道银色瀑布倒流回形似蜂的机体中。
如果“沙拉曼达ii”有那个想法,破坏监控设备或是入侵管理系统都是很轻松的事情,但它却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留着这些东西,放任残忍的画面迅速扩散。
这并不是毫无意义的举动,也不是心血来潮。作为被淬炼至极限的利刃,最尖端军用人工智能,它的所有行动都是围绕如何更高效的消灭敌人而展开的,它也只会为此而行动。
是故。
——确认现场守军调动,标注为“贝塔”。
——尚未发现增援部队和快速反应航空战力。
——目标阿尔法尚未出现。
是的。
“沙拉曼达ii”的最终目标只有一个。
不断战斗,进化至最强,足以压倒一切敌对个体。
为了达成这一目标,它必须一直胜利。
所以。
——任务继续。
人类的感官不能触及的电子世界中,属于无人战斗机器特有的枯燥、冷酷的电子音回响着。
没有迷茫,没有踌躇。
只为杀掉一切而响起的声音。
——持续扩大攻击范围,直到发现目标阿尔法,予以击破后,寻找搭乘员进行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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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进入第一级战斗配置!全员进入第一级战斗配置!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惊慌失措的声音和警报一起响彻天际,配合着不断发生的爆炸、惨叫、火光、尸骸,让人仿佛置身地狱。
由我进入,愁苦之城。
这是《神曲.地狱篇》第三章的一节,描写的正是地狱之门。与此时此刻的试验基地几乎毫无分别。
地狱之门已经洞开,冲天的烈焰筑起火墙,滚滚烟雾扶摇直上,曾经让无数情侣、诗人为之赞叹歌颂的南国星空已经被燃料与金属燃烧形成的黑烟所遮蔽。在被火焰炙烤的地面,濒临死亡的惨叫、呻吟、悲鸣和呜咽乘着灼热的晚风在夜空中飘荡,犹如亡灵的嚎叫。
在这片人间地狱的上空,始作俑者就这么悬停着,怡然自得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时不时以自身为画笔,以血与火为颜料,为这幅恐怖的画卷增添上几分血腥的点缀。
“那个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德蒙斯特一拳锤在墙壁上,监控室里的一干人等也对画面中的“沙拉曼达ii”怒目而视。
他们很清楚对方是战斗机器,恶语相向也不会令其困扰,就连延缓其战术演算都做不到,但身为人类,遭遇迎头痛击失去众多同伴之后,对此感到愤怒是人之常情。
但和一般人不同,他们是技术方面的专家,愤怒归愤怒,并不会影响他们以理性来思考和面对当前的问题,通过抽丝剥茧,从微小的缝隙中寻找反击的钥匙。
首先是搞清楚事态。
晚上九时四十七分,空无一人的整备机库里,截断全部电源的“沙拉曼达ii”突然启动,释放出流体金属对自身进行修复后开始对基地进行攻击。短短十分钟内造成惨重损失,初步统计保安死亡三十一人,技工死亡十五人,专业工程师两人。由于无法进入现场进行救援,无法确定废墟之下有多少死者和幸存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由于是下班时间,除了少数有加班任务的团队,大部分技术员都已经离开。另外现场有一定程度的安保力量,且获知事态后附近的军营便立刻出动前来增援,考虑到实际战力差距,得出的结论是当前并无有效解决问题的手段和实力。
老实讲,情况可谓绝望。
看过相关作战记录的技术员都清楚,以“沙拉曼达ii”为对手,就算集结整个共和国的军事力量,恐怕也只会被那架机体被按在地上磨蹭。
一般人遇上这种情况早就绝望了。可现场这些都是彻头彻尾的技术狂人,一旦他们来了兴致,除非把手雷塞进他们嘴里,否则谁也别想让他们停下自己的研究。
眼前的状况确实不好,但这状况之中也有着让技术员们感兴趣的事情——“沙拉曼达ii”的行为及其疑点。
首先是那架机体到底是如何在系统关机,没有任何电源和外力的帮助下启动的?
就算是设定了定时启动功能的计算终端,在没有电源供应的状态下也不可能自行启动。更不要说为了安全起见,所有连接人工智能模块的链接端口都被拔掉了。没有电源且与机体的连接都被物理隔绝的情况下,那架机体到底是怎么启动的?
对于这一点,调取研究了整备机库的监控画面后,已经有了一个假说。
“沙拉曼达ii”的人工智能会不会和旧型号的“军团”不同,不再以整块的天晶,而是以无数微小的天晶和流体金属为载体?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之前被击败陷入当机之际,人工智能采取了紧急措施,将中央处理器分解,沿着管线渗入机体各处休眠——正因为是流体,所以能随意改变形态和进行分解。当共和国研究员对机体进行调查时,电流激活了潜伏在线路中的各个中央处理器模块,其耐心等待至夜深人静后重新聚集、重组,然后增殖由无数微小机械组成的流体金属,对机体进行修复。
听上去似乎匪夷所思,不过所谓系统,所谓程序,本来就是由许许多多的模块跟回路组合而成的。既然可以组合,这些模块又为何不能互相分割,重组呢?
如果这个假说成立,那以“沙拉曼达ii”为代表的的新型“军团”还真一群超乎想象之上的怪物。
第二个问题是“沙拉曼达ii”如今的行为。
作为战斗机器,修整一新后,可供“沙拉曼达ii”选择的战术方案无非两种——迅速撤离或者进行封口后撤退。
两者都是以保守军事机密为前提,也是当前状态下最容易达成的目标。基于战术合理性和任务优先顺位,那架机体不应该做出这之外的反应才是。
可是它却无视了合理性,从容不迫的破坏着这个基地,攻击目标毫无针对性,没有搜寻技术人员,也没挑高价值目标下手。只是漫无目的的扩大攻击范围,让现场变得惨不忍睹,之后就悬停在空中一动不动。
这完全不合逻辑。
如果实施者是人类的话,或许可以认为这是个以杀戮为乐的狂人。可那是机器,连什么是喜怒哀乐都不知道,更不要提为获得快感去破坏什么。
非要给这种行为附带上合理性假设的话,只能认为它在等待着什么。这场残酷的杀戮秀是为了释放某种信息,将它等待着的什么吸引过来。至于共和国的反击,人们的反应,甚至不值得“沙拉曼达ii”去计算和评估。
“它到底在等什么?!”
就在德蒙斯特丢出狼狈不堪的话语之际,女孩们的声音突然从扩音器里传了出来。
“它在等我们啊。”
“不是为了毁灭共和国,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战术目的,只是为了实现最初的目标——击溃敌对个体,成为最强。”
机体框架闭锁完毕,越过集体无意识的海洋,洋溢着冰冷杀气的机械鼓动一直传递到女孩们的意识深处。
面对再度复苏的强敌,女孩们露出了无畏的微笑。
“区区一堆废铁渣子,真是有够死缠烂打的。”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9.到那遥远的天边(九)
无论从战略还是战术的角度来看,“沙拉曼达ii”的行动都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想要彻底守住秘密,在中央处理器模块被激活的瞬间就可以启动自毁程序,当时它周围有一圈技师和高级工程师,把他们炸飞就能彻底守住技术机密。
如果想要带给共和国最大限度的伤害,修复完成后立即对新奥尔良发动无差别攻击。这样一来共和国只能默默吞下苦果,根本不敢在国际上声张,更不要说谴责帝国和索要赔偿了。万一“沙拉曼达ii”飞回帝国控制区,帝国从机体上截取到什么情报或影音图像,共和国将变得更加被动。
以“沙拉曼达ii”的机动性和破坏力,要达成这个目标并不困难。
它没有这么干。
展开半吊子的攻击,然后留在原地——这两个行为完全背离已知的战术原则。
为什么?
只有掌握其目的,才能预测下一步行为,展开针对性布局。然而不管是以人类还是以机器的视角,都无法理解这毫无必要的行为。
各种推论被逐一推翻的最后,只剩下一个此前会被当成笑话的结论。
“八成是失控了。”
“夜莺”睁开双眼,借助共享视觉捕捉到的画面依稀残留在视网膜上。
在战场上多次与“军团”对峙的过程中,她曾经不止一次目击过类似现象。
那些以游击队员的脑组织为原型的“军团”偶尔会有异常的行为,其具体表现就是违背“以多打少”的战术基本原则,热衷孤身作战,甚至是与游击队员单挑。有时候附近的“军团”赶来支援时,其还会开炮将援军轰走。
这些做出异常行为的“军团”并没有为违反“歼灭敌军”这个大原则,但其行为显然是受到了脑组织原型——那些游击队员生前执念的影响,比起战略战术的合理性,生前为尊严而战,怀抱矜持与骄傲而死的执着更为优先。
开发新型人工智能的诱因之一正是为了避免这一点,纯粹由机械构筑,不具有生前的记忆和执着,只为战斗而生的智慧不会犯下与旧型号一样的错误。
从理论上来讲,确实是如此。但这并不等于新型人工智能就不会出错。作为从战斗中汲取经验教训持续进化的战斗机器,其学习对象乃是人类。在这个过程中,那些对人类来说理所当然,对逻辑程序而言属于错误的事情也会一并成为学习内容,如果将这类数据消化吸收的话,人工智能所得出的“合理”结论也会存在问题。
假设“沙拉曼达ii”吸收了什么错误的数据。
“它的目标会是……”
呢喃戛然而止,德蒙斯特的脸孔变得刷白。
“持续战斗、进化,直至成为足以压倒一切敌对个体的最强。”
一度通过“阿赖耶识”系统与马赛相连接,连带着与马赛相连的人工智能也一并连接上,当时犹如齿轮互相啮合运转般的单调声音,此刻正盘踞在头顶上回响。
只要听过战斗机械的呓语,便不难理解此时此刻“沙拉曼达ii”的意图。
“它想和我们单挑,然后获得胜利。”
所以才无视战略战术的合理性,漫无目的的发动攻击;
所以明明有能力一口气摧毁整个基地,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任由地狱在脚下延烧;
所以明明只要冲入新奥尔良,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来一次超音速低空突击就能带给共和国重击,却故意放着这个目标不管。
作为只为排除“帝国之敌”而存在的战斗机械,这些都是极不合理,违反其本质的举动。
所有这些不合理,都是执着——为打败给予其战败记录之人的执着所导致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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