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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就连“自由军团”也没能例外。
密涅瓦的一席话,再度在“知更鸟”的脑海里翻滚。
“‘自由军团’将会暂时撤离帝国进行休整和人员再编,残留在帝国的人员全部转入潜伏状态。”
“这是……要向帝国屈膝吗?”
“夜莺”握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濒临失控的声音。
如果是战术上暂时的撤退,她不是不能接受。在被“军团”压着打的时候,通过退却拉开敌军各部队的间距或是将敌军诱入陷阱是常有的事,她从不会以此为耻。相反,只要能打击帝国,她很乐意扮演胆小鬼的角色。
可眼下这个却不是。
放弃根据地,将游击区交给帝国,退避到海外……这和屈膝投降,乞求对方放自己一马后逃走有什么两样?
“我们还能战斗!请再考虑一下!”
女孩悲愤的声音劈头盖脸砸了过来,面对泣血般的请求,密涅瓦坚定的摇了摇头。
“这不是共和国单方面的决定,也是军团上级的集体意见。”
“……怎么可能。”
一贯沉稳的“知更鸟”也难掩惊讶。
“帝国的战略已经改变,之后的斗争方式方法也必须做出改变,以适应全新的形式。”
以皇帝出访共和国为界限,在此之前抵抗组织与帝国之间的斗争可以被称之为“互相帮助的战争”。
抵抗者发动袭击,打出名声来招兵买马;帝国则借此机会处理掉库存的查理曼旧武器,将那些不甘接受帝国支配的不满者赶进抵抗组织这个垃圾箱来集中处理。同时也以“消灭恐怖主义”为理由扩充军备和进行新型武器的测试。
互相敌视又互相利用,这便是战后三年来抵抗组织和帝国之间扭曲的关系。
可现在不一样了。
将共和国也拉入,所有国家全数参与的军备控制谈判,一旦军备控制条约确立,军备竞赛将会被冻结,所有国家的军队都会进入休假期。在这种国际形势下,继续以反恐战争为名持有庞大军备是行不通的。
换言之,抵抗组织之于帝国的利用价值已经不存在了。那么在他们变成真正的麻烦之前,将所有的隐患全部根除或者驱逐出境外就成了帝国迫在眉睫的课题。
“全面认真起来的帝国有多可怕,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别的不说,光是将现在持有的‘军团’全数集中起来投入对游击区的围剿,其破坏力将是迄今为止的战斗所无法比拟的。如果更进一步投入更强的火力的话……莱茵战役的噩梦将会重现。”
空气顿时凝固了。
帝国最可怕的不是军队,不是技术力,不是工业体系。
皇帝才是那个最可怖的梦魇。
只要皇帝还在,打败帝国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相比之下拿着木棒把星星捅下来的可能性或许还比较高。
“就算这样……!!”
“服从命令。”
“但是……!”
“没有但是。”
宛如钢铁,不容任何反驳和狡辩的声音落下,彻底脱了力的“夜莺”颓然倒在椅子里,房间里紧绷的空气也瞬间变得异常空虚。
那一晚谁都没能入睡,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现在也是这样。
她能理解局势,能理解密涅瓦和罗兰的苦衷,就连他们对自己这几个人的期望也心知肚明。
不必再前往战场,不必再奔赴死地,不必再做个与正常社会格格不入的异常者,当个普通人,像普通的同龄人一样上学、交友、成长、构筑梦想、进入社会、结婚生子、组织家庭……
“知更鸟”觉得那并不坏,也不觉得罗兰和密涅瓦为他们着想有什么不对。
现在的生活很愉快。
她发自心底的这么认为,并且享受着和平生活的每一分钟。
与此同时,她也非常清楚。
对于她、“夜莺”、马赛这些人来说,这果然只是一时的梦。
梦,终会醒来。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9.到那遥远的天边(三)
翻阅着最新的定期生活报告,密涅瓦一言不发。
在看完报告前不发表意见是她的习惯,连事情的全貌都没掌握之前,以只言片语和臆测假想为根据所做出的发言要么引人发笑,要么成为流言蜚语的根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然而此时此刻,强烈的叹息冲动正不断酝酿发酵,对是否能在看完报告之前不叹气,密涅瓦并没有信心。
密涅瓦曾对那三个年轻人说过“仔细看看这个国家,然后再慢慢思考以后的事情”,让三人自由地外出散步,出入各种公共场所,用自己的双眼去见证、感受共和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共和制度是一种什么样的制度。
不过毕竟不能把刚刚来到异乡的孩子们直接丢到完全陌生的生活环境里,在最初的几天,由几名与他们年龄相近的专员导游负责各种安排路线和和讲解,待他们对新奥尔良的生活熟悉之后,专员的任务便改为从远处暗中监护,同时将他们的行动报告给秘书,由秘书汇总整理后再报告给密涅瓦。此刻,密涅瓦正在阅读的就是三个人今天的行程报告。
“昨天看了一天的战争史书籍,前天是哲学书,大前天去了无名战士公墓,可今天却不知为何拿起了一本经济学论述。虽然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开始学着正常的人际交往和打扮可是个好事情。只希望一切顺利才好。”
“如果真的这么挂心,不如直接和他们谈一谈?靠看报告和把孩子丢给十岁的弟弟及政府公务员照料可不是好的亲子沟通交流方式。”
“另外用命令的方式让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接受残酷的现实,事后却不做任何解释,这也不是负责任的管教方式。”
改名安妮和阿斯托尔福的“兜虫”和“花螳螂”语气平淡地吐槽,不过密涅瓦丝毫不在意。
“如果当时不是强行用命令的形式压制住,马赛或许会犹豫观望,但两个女孩一定会采取行动。最严重的情况可能是对某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帝国目标发动自杀攻击,这样一来好不容易达成的外交缓和就全毁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不说,可能还会出现额外的损失。”
“公事优先于私情是很正确,可这样只是把原本是现在就会爆发的定时炸弹推迟到不知什么时候以更加猛烈的方式爆炸罢了。”
“身处高位必须通观全局的你或许只能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沟通,可在那些心灵遭受创伤且尚不成熟的孩子们看来,只会认为这是大人们用来逃避责任和战斗的伎俩。一旦陷进这种逆反思维的牛角尖里,反而会刺激他们干出些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哦。”
能挺过生死考验并不一定意味着成长,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也并不代表会变得成熟。
有些人确实成长了、成熟了,但有的人只是装作像个大人的样子。
特别是幼年时期遭受严重心灵创伤的孩子,从平时的表现根本看不出他们和普通孩子的区别,可只要遇上某种契机,他们便会爆发出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反应。
“那两个女孩并不是坚强,而是用坚强来保护自己。为了不再受伤,不再被剥夺,刻意忘记何为‘正常人的生活’、什么是‘本应拥有的幸福’。将那些当成从来都不存在,既然从未拥有过,自然也就没什么再可以失去和被剥夺了。唯一不能被剥夺的只有尊严和随身携带的武器,偏偏你还把武器都收走了。”
“马赛的情形或许好一点,直到遇上这一系列事件之前,他的人生都还算正常。但值得注意的是,他在帝国积累的生活习惯和生活方式还在影响着他,报告里也提到过了,缺乏对他人的信任感,与人谈话交流乍一看毫无问题,但总给人感觉退后一步观察的微妙疏离感。另外好几次在远处执行监护任务的专员都被他发现。该说这是身为魔法师的特质呢,还是在帝国那种环境下培养出来的技能呢。”
“这些我都知道。”
密涅瓦抬起手,拦住了话头。
“从帝国逃到共和国的人身上都有类似的问题,但这三个孩子的情况特别严重,考虑到今后可能还会陆续有类似的人员进入共和国,尽早让他们适应社会,回归社会也算是一种尝试和积累经验。”
“这种说法简直就像在说拿他们三人进行退伍老兵回归社会的实验。”
“可这也是事实。虽然对他们有些不公平,可如果现在不早做准备……你能想象一群比之前王家陆军退伍老兵更像杀人机器的人涌入社会是什么情形吗?”
“……就算是实话,也越发感到我们这帮大人到底有多没用了。”
向来不怎么叹息的安妮长出了一口气,作为过来人,她太清楚个中滋味了。
以她和阿斯托尔福这样“具有一定社会常识”的情形,适应社会和全新的自己尚且耗费了相当时间。那两个女孩,还有将来可能会进入共和国的“自由军团”成员和帝国叛逃者,要融入陌生的社会只会更加辛苦和漫长。
为了共和国的将来,为了本国民众和可能成为本国民众的人们,这种时候就算对不起那三人,也只能这样了。
唯一能算幸事的是那三人总算还懂得在公共场合应有的言行举止、怎样买东西等基本的社会和经济常识。不必从基础开始进行教育。
三人之中,得益于帝国发达的教育系统,马赛的文化水平最高,根据共和国的学力测试,马赛直接去高中三年级就读一年后参加高等考试进大学也不是问题。两名少女虽然似乎没有接受正规教育,不过从至少能读懂试做型mds的操作说明书、会计算弹道等来看,应该也比大半共和国公民要强的多。
长久以来查理曼的高等教育资源被贵族所垄断,许多平民的孩子从未上过学,相当多的公民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直到财团崛起,需要大量高级劳动力进入工厂,为此兴办各类学校之后情况才有所转变。之后又是战乱,又是敦刻尔克大撤退,再加上莱茵战役时皇帝那一发矢量波炮轰飞了部分还没来及撤退的人。如今共和国的教育不要说和帝国比,就是和查理曼王国时代末期相比都显得有些不足。
也正因为如此,要如何适当的安置那三人今后的生活成了三位过来人探讨的主题。
“马赛似乎很喜欢学习,最好能进入高水平的学校。那两个女孩度过适应期之后安排她们进入女校吧,至于未来的选择,她们可以慢慢思考。”
“过上一段时间后应该让他们分开居住,再怎么说也是年轻人了,也该注意一下生理和精神健康问题。”
“可以在学校附近物色合适的住宅。”
在描绘马赛等人的未来时,一直表情严肃的密涅瓦露出了一丝笑容,安妮和阿斯托尔福也表现的乐在其中。
一方面固然是出于对三个年轻人的关心和对这类尝试的信心,另一方面恐怕也是补偿心理的作用。
毕竟,“她”的孩子甚至未能降生,原本让“他”的孩子在共和国成长,接受教育的想法也成了泡影。
当时的遗憾投射在这些从战场归来的孩子们身上,希望他们能够就这样下去,变回普通的孩子。
上学念书,与朋友玩闹玩笑,为了未来或爱恋而烦恼,思考周末要去哪个游乐场或歌舞厅玩等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才是这个年纪本应拥有的生活。
如今她们有安排尽可能舒适轻松生活的能力。虽说这有滥用职权之嫌,不过这点事情不算什么。至少,为了让被托付给自己的孩子们过上幸福的生活而做一些事情,应该是可以得到允许的。
只是唯一有一点,让密涅瓦不能不在意。
三个人都被安排了单独的房间,也给了他们相当于中产家庭小孩程度的零花钱,然而房间里的个人物品从不见增多。除了最低限度的必要生活物品以外,至今也不见有其它东西多出来
或许这是因为他们不被允许拥有梦想和轻松思考的空闲,在战场上养成的生活习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改变的关系。
那么至少,从现在开始,他们可以学着拥有梦想,拥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把那些拿在手上呵护着,一边体会拥有的快乐和惬意,一边编织属于自己的未来梦想……
密涅瓦是发自真心的如此期望着。
这种近乎于母性本能的热情是如此强烈,驱使着她下班后去选购合适的便装、校服还有各式各样的礼品,之后回家的路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幸福笑容。
当她时隔许久回到家中,惊喜的发现三人和夏尔王子早已做好晚饭守在桌边等她回来时,那一刻的幸福感和激动攀登到了顶峰。
可当她兴冲冲的说出自己的提案,得到三人的回答时,抱在密涅瓦怀里的入学志愿表、学校资料和各种衣服、零食等礼物从臂弯中掉落,哗啦啦地散落一地。
包括马赛在内,三人无一例外,报考军校,志愿从军。
他们要回到战场,用一场又一场战斗延续生命,宛如地狱,甚至超越地狱的战场。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9.到那遥远的天边(四)
餐后咖啡的芬芳在房间内荡漾,独特的焦香并未带来温馨的氛围,凝重和焦虑支配着这个临时家庭。
“从军?为什么?”
恍惚只持续了片刻,密涅瓦很快就回复了平静。
期待和现实回答之间的落差固然让她有些手足无措,但也不是没预料到这种可能性。
只知道战场的孩子就算置身和平社会也难以忘记战场,战场上的流血、哀嚎、痛苦、死亡比任何事情都深刻的镶嵌在他们的记忆之中。吃饭、喝水、散步、入眠之时,依然能听见、梦见那些血色风景的碎片。
简直就像被诅咒了一样。
是故,选择从军,在军营里呼吸带有硝烟味的空气以获得心灵的安宁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让密涅瓦感到意外的是马赛也选择了从军。
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过于非现实,认为自己听错了或者发生了幻听。
三个人之中,马赛应该是最没有选择投身军旅的那一个人。
向帝国复仇;
改变世界;
栖身之地唯有战场;
看不到任何希望;
存在于女孩们身上的动机,马赛一样都没有。
他只是随波逐流被状况卷进来的,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个普通人。作为一个不小心一度踏足战争世界的普通世界居民就算选择回归普通社会,大多数人也只会表示认同和理解吧。
然而他却选择了从军。
这让密涅瓦不得不产生“为什么”的疑问。
“尊重别人的选择是民主的基础,但我觉得我应该听听选择的理由,然后再发表一下我的意见作为你们的参考,可以吗?”
捡起散落一地的礼物和资料,密涅瓦在桌边坐下,淡然望着同样平静的三人。
“根据礼仪,应该是女士优先,但我觉得这一次应该由男士带头。说说看吧,马赛,你为什么要选择从军?”
“……因为不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马赛静静开口。
回归社会,像普通人一样上学、升学、就业、进入社会、出人头地——这是马赛一直在心中描绘的人生蓝图,至于这张蓝图是在帝国还是在共和国实现,并不是很重要。
如果遵循密涅瓦的安排,他那小小的野心有很大概率可以实现,而且以共和国的制度,他的特殊身份和自身能力,他甚至有机会触碰到在帝国时根本不敢想象的高度——成为受人尊敬的议员和政府官员。如此美好的人生画卷面前,马赛根本不可能抗拒。
他确实没想过抗拒,就算是现在,那也是极具吸引力和可行性的人生。
可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眼里只有功利性未来和为此不断打拼的马赛,一度接触过表面之下的世界,亲身体验过除了帝国提供的框架之外还有别的天地后,他已经很难再回到过去的生活里。不仅如此,对帝国而言,思想发生变化的马赛已经属于类似病原体的“危险人物”,在他将那些危险的想法传播开之前就应该予以处理。
不仅是帝国,恐怕在其它国家,马赛也是不受欢迎的人物。
世界虽大,除了共和国,马赛已无容身之处。
“我不是什么英雄,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勇敢的人,对共和国和共和制度也谈不上什么忠诚。但这样的我也很清楚,失去了这里,我将无处可去。”
退一步观察自身和周围或许会给人莫名的疏离感,但也因此能够更加客观的看待自身和周围。
“战争还没结束。”
战争从未真正结束过,哪怕是大多数人讴歌和平的太平盛世之下,战争依然在人们不知道的角落里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在进行。
如今正是这种模式。
一旦军备控制条约签署成立,大规模全面热战的风险将暂时被降到最低,世界将进入相对缓和的状态。
这不是和平,只是名为“休战”的另一种战争形势。
所有国家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着铁风雷火席卷世界,杀尽三千世界乌鸦的大战降临。
“下一场战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就算闭上眼睛塞住耳朵充耳不闻,战争也迟早会拉开眼皮,扯着耳朵让你面对现实。”
密涅瓦明白过来了。
自己之前的那番话成了催促他们下定决心的催化剂。
战争没有结束,斗争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继续。
既然如此——
“只要帝国还存在,只要皇帝还存在,战争就算不上结束,这里也就称不上真正的安全。如果不战斗下去,这个国家最后也难逃一劫。我真的很喜欢和平,喜欢当个普通人,普通的上学,普通的长大,可我没办法逃避眼前的事实,假装万事大吉,在看似和平的环境里坐以待毙。”
那是马赛如今难以接受的,也是“夜莺”和“知更鸟”最为厌恶的,最不能原谅的帝国臣民的做法。
生活在皇帝设下的藩篱之中,将自己身为四等公民视为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所谓的和平,辛勤地为帝国添砖加瓦,用自己的劳动生产杀死同伴的无人战争机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为席卷世界的战争做准备。
不要说人类和动物,恐怕牲口也比这样强,最起码牲口在不高兴的时候还会发发脾气、叫唤两声,四等公民则是什么都不做。
三年来,在鞭子和糖果的调教下,四等公民早都被抽走了脊梁骨,成了一群被圈养起来的猪,什么是勇气,什么是尊严,他们早就忘了。
恐怕就算有朝一日游击队攻入某个帝国大城市,号召人们起来反抗,争取尊严、平.权、自由。忠诚的帝国臣民们也只会冷眼旁观,缩在自己安全的小窝里,喝着咖啡,吃着零食,坐等欣赏帝国大军是如何将那些不自量力的傻瓜碾成碎片的。
好生恶死是生物的本能,考虑到帝国与抵抗组织之间的强弱对比,还有帝国事后对协助抵抗组织者的残酷报复,大多数人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或许情有可原,可也没办法让人坦然接受,甚至欣然加入,成为其中一员。
不想成为那样的人,也不被帝国所接受,如果能就此在共和国安身立命,自然是最好,可现实并非如此。
马赛清楚,女孩们和密涅瓦也清楚,没有什么人会把人为制定的“规则”当做神圣不可侵犯的准则。尤其是国家之间签署的条约——自古以来国家与国家之间签署条约的唯一目的是为了在未来某个时刻撕毁它。每当有必要的时候,国王、政客、领主等等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一切规则和条约,或者用更巧妙的方法绕开。
皇帝的信用记录到目前为止都称得上良好,可他也擅长做这类事情——绕开自己签署的条约,或者用巧妙的布局让别人撕毁条约。
正如他自己常说的——只有结果是最重要的,过程和手段无足轻重。
对于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一纸军备控制条约与条约所保障的和平,对他能有约束力?
退一万步讲,就算皇帝有意愿信守条约,但共和国面对的威胁和压力也不会因此减少。
即便不增强军备,按照条约缩减军队规模,甚至把整个帝国军全部裁掉,这种威胁也不会减少分毫。
帝国还有皇帝在。
哪怕只有皇帝一人,整个世界所有国家加在一起也无力抵抗。
皇帝即是帝国,皇帝即是天下。
面对如此的威胁,他们无法视而不见。
他们是失去容身之处的人,世界虽大,共和国之外却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处。然而就连共和国也不得不在帝国日渐增强的阴影之下呼吸。
这样的命运之下,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战争不可避免,再次走上战场面对死亡不过是迟早的事情。那么我觉得至少可以选择为自己的栖身之所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命运。”
这不是英雄主义的自我陶醉,也不是对民.主.共.和制度的忠诚,甚至不是迫于无奈的苦涩抉择。
单单只是面对连最为强大之人也能一击粉碎的命运狂潮之时,已经难以去追求幸福的人们努力保留的一点矜持。
然而,密涅瓦却忍不住对此摇头否定。
“如果冒犯了你们,我觉得很抱歉,可是……我觉得你们把自己束缚的太死了。”
尊严和矜持确实是人们理应坚守的最后底线,密涅瓦一直也是以此为信念战斗的,对她来说,那些为此献身的人们都是值得尊敬的。他们也完全有理由与资格以此为荣。
可是荣耀与诅咒常常只有一纸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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