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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年帝国海军上校
背后的指指点点,角落里压低声音的碎碎念,当面揪着衣领被骂“专杀同伴的混账”、“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死的是他们”——这些早已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对斥责、诅咒、怨恨、嘲弄,她并不想回击。她自问换成是她自己,同样也没办法忍受身边有一个专门对自己人补枪的死神,如果自己的好友或至亲死在这个死神的手里,她一样会控制不住情绪。
这是没办法的事,他们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会哭会笑,面对毫无道理的死亡和灾难,不可能像“军团”一样默不作声。
对这些心知肚明的“夜莺”选择默默承受这一切,原因却并不仅仅是宽容和体谅别人的心情。对她来说,“自由军团”是最后的容身之地,如果没了这个立足之地,她将无处可去,更不要说向夺走她所有一切的帝国复仇。
“自由军团”、共和国就是这个女孩如今拥有的全部希望,而自从进入共和国的所见所闻却无时不刻在冲击着她的信心。
这就是她相信的?
这就是她向往的?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依赖和保护的?
只会喊口号的盲从人群,每天只关心一日三餐和八卦消息的大众,每天在神圣的立法机构谩骂打架举标语的政客,空有雄心壮志面对议会和政府掣肘却徒唤奈何的军队。
还没等她从冲击和疑问中缓过神来,皇帝来访了,期间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都看在眼里,努力维持仅剩尊严的民众,明哲保身的政客,在不利条件下据理力争的政府,面对绝境依然挺直脊梁抗争的军人和文职官员。
看着那些不愿在皇帝的权威面前折腰的普通人,看着那些纵然无力依然努力干着自己力所能及之事的平凡人,“夜莺”第一次理解了罗兰曾经就“什么是英雄”所说的一番话。
“如果真有所谓的‘英雄’,我想那并不是指超人、英杰之类‘不平凡的人’。我觉得……如果‘奉献自己的人’就是英雄的话,那么每一个人,每一个愿意奉献出哪怕一点的普通人,应该都是‘英雄’才对。”
那个时候未能理解的话语,如今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同于靠皇帝一人支撑起来的帝国,共和国是靠那些不愿臣服于皇帝和不公命运的普通人支撑起来的国家。
或许和皇帝相比,普通人连“微不足道”都算不上,和皇帝的英明睿智相比,民众们只会显得滑稽可笑。然而不应忘记,那位英明睿智、永不犯错的皇帝也会以“这样对帝国和大多数人有益”为理由,毫不犹豫的屠杀无辜之人。在皇帝眼里,众生不过是摆放在天秤两端的砝码,或是准备填入空格的数字,他只在意结果是否正确,是否符合预期。至于那些“必须牺牲掉、淘汰掉”的人的哀鸣,他绝不会在意。
想要建成永久和平的世界,不流血或许是不可能的。可通过计算好的流血和死亡来维持运作,连怨恨和反抗都要接受管理,成为秩序的一部分,所有人都不再被允许拥有自己的思想和意志,终其一生只是为了成为国家机器的齿轮而活。这种一直在原地踏步的世界到底有什么价值呢?
为了不变成那样令人绝望的世界,为了在帝国席卷世界的狂潮中留下共和国这一盏明灯,让人们知晓除了在帝国支配之下的生活方式之外,还有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存在,共和国必须忍耐暂时的屈辱,为保留名为“未来”的种子忍受眼下的漫长寒冬。
既然共和国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自由军团”也必须做出同等的觉悟。
“条约里明确规定禁止共和国支援一切抵抗势力了吧,换句话说,如果被帝国抓到证据甚至是现行,将会成为他们武力侵犯共和国的借口。”
以帝国情报网的无孔不入,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想不想查的事情,没有他们查不到的事情。只要帝国的强力部门认真起来,各抵抗组织苦心经营的情报及物流网络一夕之间就被破坏殆尽。共和国与“自由军团”之间的小秘密恐怕也早就在帝国情报机构监控之下,之前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帝国对此视而不见,如今这些管道成了帝国扣在手里用来勒索共和国的王牌。有这次签订的条约打底,只要有需要,帝国随时都可以提供充足的证据证明共和国违反条约,之后就是一系列组合拳——封锁贸易通道,经济制裁,武力威胁,直到共和国低头。
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变成现实。
“既然已经签定了条约,共和国当然只能遵守,之后‘自由军团’也要改变现有的战略,思考如何不依赖共和国的援助也能战斗下去的办法。”
“话倒是不错。”
“知更鸟”耸耸肩,用有点无奈的语气反问到:
“可行性有多少?游击队和根据地的现状是怎么样,应该不用我来向你说明吧。”
身为情报人员,“知更鸟”的视角向来比较实际。当“夜莺”放出豪言壮语时,她已经在脑袋里罗列出一系列的数据,开始计算、分析,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基本不具备可行性”。
自力更生,自给自足——听上去很美很动人,实际上困难重重。且不论游击队缺人才、缺设备、缺粮食……什么都缺的现状,面对帝国的“围剿”、“扫荡,”光是创造一个能够稳定生产,保证需求的外部环境就难如登天了。至于其它,光想想都觉得不怎么靠谱了。
“夜莺”当然清楚“知更鸟”想要表达什么,不服输的她还想咕哝几句“总会有办法的”、“困难只是暂时的”之类的话来反驳回去,就在这时第四个人的声音打断了争执。
“办法已经有了。”
密涅瓦轻轻敲了敲房门,满是果决的声音扩散开来。
“‘自由军团’将会暂时撤离帝国境内。”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9.到那遥远的天边(一)
下了一整夜的雨在上午九时左右终于停了,到中午时分,天空万里无云,碧蓝如洗,南方夏日的阳光洒在白灰色石砖铺成的广场上,类似桑拿房的憋闷湿热体感支配之下,偶尔刮过的凉风让人觉得格外惬意。
女孩停下慢吞吞的脚步,抬头仰望湛蓝天空。
一望无际的苍穹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南方常见的棕榈更是为这片有些过热的天空点缀出一片片绿荫,原本因为闷热而感到烦躁的心灵多少得到了一些舒缓。
这就是南国的夏天。湛蓝、碧绿、炎热、海风、鱼腥味、吵闹喧哗按照一定比例调和混杂在一起的夏天。
降低视线,可以看到高耸的白色方尖碑,不远处的建筑上悬挂着以强调团结与和解为主题的巨幅宣传画,广场四周的高音喇叭正在播报关于众议院最新决议表决的新闻。树荫下三三两两的主妇推着婴儿车正在闲聊,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大笑。
不知那些人为何发笑,也没有想弄清楚的意向,女孩向着高音喇叭的方向稍稍加快了脚步。
播音员的水平不差,咬字清晰,抑扬顿挫的声线也不会让人感到枯燥乏味。但这种说话方式总会让人联想到帝国新闻节目的播报员,尽管语言不同,说话的腔调却极为相似。
宣传画里阳光穿破乌云从窗户洒入简朴的会议室,身穿正装礼服的各政治派别领袖围绕在密涅瓦周围握手言和,在和乐融融的画面下方,巨幅字体写着“共同承担,共同面对”。
望着宣传画里成为中心人物的密涅瓦,女孩总会觉得有些不协调。密涅瓦是缔造共和国的英雄之一、任期即将进入第四年的最高议长,但在“夜莺”的印象里,她只是偶尔回家一趟、擅自定下门限时间后对于晚归的孩子唠唠叨叨地说教、与夏尔王子做报纸上的填字游戏、数独时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吵闹的古怪大姐姐而已。
遇上这种情形时,“知更鸟”和马赛倒是很容易就融入其中。地下工作者出身的“知更鸟”擅长推理,马赛曾经获得过区青年团四等公民组数独冠军。这类游戏正是他们擅长的,一旦加入,立即会变成对王女殿下和王子殿下的单方面碾压。接着又是一顿没大没小的争执吵闹,一直闹到就寝时间才算完。
——这就是和平的生活……吗?
“夜莺”漫不经心地听着广播报道新闻,内容似乎是有关共和国目前面临的形势和追加海上正规执法力量预算的必要性。介绍之前莱茵号事件中帝国一方提出的法理依据和诸国在面对同样问题时的处理方式方法,分析眼前形势,邀请专门的法学家和海洋专家就未来海上执法进行讨论,展望共和国海上力量未来的发展方向。
帝国也有类似的节目,而且画面里还附带各种直观的图表、照片、视频片段,请来的专家也更大牌,可节目的主旋律早就定格在“皇帝陛下天纵英明、神机妙算,帝国战无不胜,屹立不摇,区区宵小不逞之徒何足挂齿”的框架里,说来说去都是那点套路。和允许各种不同甚至争锋相对的意见共存的共和国节目还真是天壤之别。
每每听到这些对比强烈的新闻,心中产生安稳与自豪之余,总会伴随着产生一股强烈的焦躁,令她坐立难安。
不能只是这样下去,不能总是待在这里。
每当不明原由的焦躁感化作声音,在内心嘶嘶作响。
女孩便不由得想到。
我终究还是——
#############
“马赛,还没好吗?”
撒娇的语调似曾相识,似乎妹妹以前也是扯着自己的裤腿,用这种可怜巴巴的语气想要尝尝新鲜的蛋糕。
马赛不擅长拒绝别人,尤其不擅长拒绝小孩,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也会尽力满足夏尔王子的合理要求。再怎么说,正在长身体的小孩不能按时吃饭,那滋味必定是很难受的。
只是身为面包师的儿子,他很清楚让小孩吃半生不熟的东西会出什么问题。本着面包师的尊严和责任,他看了看竹签上还没熟透的磅蛋糕碎屑,无奈的朝夏尔王子摇了摇头,无视背后眼泪汪汪的视线,马赛再次关上了烤炉。
“最起码还要15分钟。”
“还要等?”
“旧式烤炉就是麻烦一点,没办法。”
马赛家过去也是用的旧式面包炉,进入帝国时代后,为了遵循官方制定的食品安全标准还有社区防火条例,一咬牙买了一台全新的电烤炉。有了这种能设定时间、温度、火力的烤炉,工作量也减轻了不少,于是马赛也从家里解脱出来,安心就学了。
有一段时间没烤面包,手有点生,用的又是旧式烤炉,耗费的时间比预期更长一些。
万幸,他为了预防这种状况早就准备了后手。
小心翼翼地移开锅盖,不让上面的炭火落入锅里,随着白色的蒸汽向上翻腾,一股温和的芳香迅速填满厨房,一口气满溢到楼梯过道里,一堆主妇和小孩好奇的探出脑袋向这边张望。
“……完美。”
看着自己的拿手杰作,马赛开心的笑了起来。
牧羊人派(shepherds.pie)。阿尔比昂为数不多可以被称为美味的一道菜。不同于传统的派,牧羊人派没有酥皮,是用土豆、肉类和蔬菜做成的不含面粉的派。通常用三个土豆和适量蔬菜牛肉就能让人美美饱餐一顿,增加材料,换用更大容器的话,拿来招待客人也足够。
为了感谢居民楼里其他住户的关照,马赛足足准备了一大锅,分给所有邻居后还有的多。留下五人份的派后,他便将剩下的一大锅全分给了聚集在楼道里的领居们。等忙完了琐事,磅蛋糕也烤制完毕,终于空闲下来的马赛陪着夏尔王子专心享用下午茶和蛋糕。
“马赛。”
默默吃掉了自己那一份蛋糕,端着可可的夏尔王子冷不丁的问到:
“汝对未来有何规划?”
“……未来吗?”
“很快汝等就要进入共和国的学校,学习新的知识。在填写入校志愿前,应该先思考一下今后的人生规划,然后选择对应的学校吧。”
十岁小孩突然说出大人一样的话语,这让马赛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他想起男孩的王族身份,立即释然了。
在宫廷出生成长,经历了战争和远走海外的颠沛流离,早熟也是很正常的。
比起十岁小孩突然说出大人话,话题的内容更让马赛深思。
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我最初想要的,是成为精英青年团团员,报考军校,在帝国军队里服役后返回家乡当个小公务员……”
诉说着昔日梦想的声音有些飘忽,像是怀念又像是不舍。
沉默了片刻之后,再度响起的声音变得有些迷茫。
“可能有点可笑,但我还是想说,如果有再来一次的机会,让我能重新拾起那时候的梦想,我多半也会拒绝吧。”
之所以放弃那个梦想,一半是因为不断变化的状况将他的人生轨迹扭曲至此,另一半则是因为他自己的选择。
是他自己的选择造就了一系列的状况,他自己就是状况的一部分,事到如今将一切都推给别人和状况或许很轻松,可马赛的性格没办法接受这种毫无责任感,连能否称之为人都值得怀疑的人生。
他不想让自己沦落到会说出“生而为人,对不起”、“我这一生,尽是可耻之事”这种话的地步。
面对无法抗拒的命运,不抵抗或许不是罪,可当自己有机会有能力去拯救别人却不做,这毫无疑问是罪。
所以他绝不后悔自己向“夜莺”伸手的选择。
可被问到如今是否愿意就这样成为共和国公民,为共和国的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马赛却难以断言。
如今的他已经知道了帝国之外还存在着其它的选择,除了在帝国提供的框架下做选择的人生之外,还有着自己思考,自己判断,自己决定的人生,这固然令他感到欣喜,可一旦被问到“是否愿意为了守护这种生活方式献出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时,他却很难给出果断的回答。
如今马赛形同被帝国放逐,他自然也犯不上再对帝国抱有本来就不存在的忠诚心。可他的家人、朋友还在帝国境内,共和国是否值得他抛弃家族和朋友,不惜赌上性命也要去捍卫?对此他很难回答是或不是。
“帝国和共和国,两者孰优孰劣,恐怕就算争个几百年都不会有结果。喜欢的人就是喜欢,不喜欢的人就是不喜欢,谁都说服不了谁。问我的话,我会说帝国有明显的优势,共和国有独特的优点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吧。”
因为同时在帝国和共和国待过,所以马赛能够比较客观的对比两国的优缺点。
以国家和皇帝的意志为最优先事项的帝国在科学技术、行政效率、组织动员能力、军队实力等“硬指标”处于全面压倒的优势,以民众和共.和.制度为最优先的共和国则在人文、思想解放、社会公平等等“软指标”上领先。
两者相比较,马赛相信自己在内的大多数人在感情上必然会倾向共和国,可如果说到两国发生战争,谁会获得胜利,理智会迫使人们承认帝国的优势。
考虑到这样的背景,能够说出“愿为共和国献出心脏”这样的豪言壮语,真的需要足够的觉悟。
马赛自问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特别是在昨晚听过密涅瓦的一番话之后。
“我觉得,我果然还是……”
双手来回搓着,少年深邃又飘忽的视线投向窗户之外,顺着视线的方向,隐约能看见共和广场中央的方尖碑。




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9.到那遥远的天边(二)
位于首都中心街道、面朝共和广场的首都中央图书馆开足了冷气。在门口站定,让出风口的强风将缠绕在身上的夏日暑气吹走后,“知更鸟”走进图书馆。从入境共和国安顿完毕后她就天天出入这里,和里面的保安及管理员也逐渐熟络起来。简单地打过招呼后,“知更鸟”以不发出声响的步伐穿过一排排书架和安静的阅读者。
由于财政上的关系,共和国的公共设施一改此前查理曼王国时代奢靡的新古典主义风格,改走简约实用主义风格。结果就是共和国的大部分公共设施看上去就像是帝国同类的缩小简化版本——粗线条、简单、缺少修养的丑陋水泥产品。唯有参众两院、政府行政中心这些关系到脸面的政治中枢和教育有关的设施是例外。经历过惨烈的战争和三年来遇到的种种问题后,共和国上下对人才培养和教育的投入称得上毫不吝啬。作为附属教育设施和承载民族文化和思想的宝库,首都图书馆也获得了相当的拨款,整栋建筑洋溢着查理曼传统建筑特有的浪漫与精致的同时也充分考虑本身的功能性,称得上建筑学经典之作。
硕大的厅堂足足有五层楼高,周围是呈放射线状笔直延伸的副楼,里面摆满了直抵天花板的书架。大厅的彩色玻璃穹顶中央是翻阅书籍的女神,周围是浩瀚繁复的星空,寓意知识的无穷无尽和探索的永无止尽。在走廊和大厅里,先贤哲人的壁画和雕塑随处可见。在先行者的瞩目下,众多探求知识的后来者安静的行走或翻阅书籍。
对于从未有过休息日这一概念的“知更鸟”来说,没有盯梢的,没有监控设备,没有告密者,没有时不时用眼角余光打量阅读者的管理员……这样不用担心任何事情的图书馆还是让她有些难以适应。
正当她努力将不适应的感觉遗忘掉时,忽然注意到有视线盯着她,不到一秒便切换至临战状态,在脑内描绘出撤退路线和方案,同时微微侧转脸孔试图用余光锁定敌人所在的位置和方向。
就在此时,图书管理员大姐姐温和的笑容和竖起的大拇指印上眼帘。
尴尬与僵硬转瞬即逝,身穿白色吊带连衣裙,脚踩同色调高跟凉鞋,头戴绑有粉色丝带宽边遮阳帽的少女匆匆欠身致歉,然后飞快地逃走了,硬底凉鞋仿佛是在大理石地面上滑行,不仔细听甚至无法听见足音。
“知更鸟”认识那位管理员,正是在与她的交流过程中,“知更鸟”学会了如何打扮自己。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知更鸟”得知对方居然是男爵千金。
从查理曼本土逃亡之后,共和国境内的旧贵族阶级迅速一分为二。。
与大规模的农业、重工业等关乎国家命脉的大产业有关联的贵族们在失去了阶级身份与征税权等等特权,由国家入股参与管理后得以继续经营家业。他们的事业与国家的战力直接挂钩,与帝国的对峙乃至将来的战争中,若这些大企业陷入混乱,必然会对战局乃至军心士气产生严重影响。至于那些无法继承家业选择从军的贵族子弟,经过考试筛选之后,大多数也继续留在了共和国军队里。
另一方面,其它贵族虽仍有权利成为普通共和国公民继续生活,然而这些人普遍欠缺谋生能力且遭到平民阶级怨恨,他们通常很难找到工作。那些家产原本就不多的底层贵族生活状况甚至不如一般的中级技工。
像这位昔日的男爵千金过的还算可以,原本老家就是经营农场的,当传来王家陆军主力被围困在莱茵战线的消息时就早早开始转移资产,等到莱茵战役正式打响的时候,男爵一家已经在新奥尔良物色合适的农场了。
从共和国建国开始,政府便颁布法令,宣布自此之后再也不授予任何人贵族名号,此前的贵族们只被允许在姓名中保留世袭的贵族称号,用以彰显传统和荣誉。像这位图书管理员姓名里就保留着“宫廷女官(实际上就是从事侍女工作的女贵族)”的世袭称号。
因为曾经是贵族,如今也是大农场主家的女儿,所以这位女士对衣着打扮、时尚流行一直比较擅长,在和“知更鸟”混熟之后立即就把这方面的知识传授给了对方,有一次还将“知更鸟”拖进员工更衣室,手把手的教她化妆。
拜这位女士热情授课所赐,“知更鸟”第一次学会了化妆,面对镜子里宛如另一个人的自己,女孩捂着嘴巴小声哭泣着。
自从双亲因为收留了一名王国陆军的伤兵,被帝国军人从家里拖出来吊死在镇中央的广场之后,“知更鸟”就不知道幸福为何物了。
为了生存,她四处流浪,当过乞儿,像成年人一样干过苦力,像野狗一样在垃圾箱里翻找残羹冷炙,当过扒手,一度成为一个未成年人盗窃团伙的小头目。在某一天被喝醉了团伙大头目压倒床上时,她摸到了一个碎酒瓶扎瞎了那个人渣的左眼,结果不但被毒打了一顿还被那群畜生用火炭在背后留下了永远消不掉的伤痕后装进麻袋丢进了塞纳河。要不是被组织救起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之后先是成为交通员再是成为情报员,每天脑袋里满是活下去和任务,除了偶尔任务需要,她根本没什么正经的梳妆打扮时间。现在第一次不是为了任务,不是为了变成别的什么人,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变漂亮而打扮自己,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压抑已久的情感顿时一口气宣泄出来。
一口气哭出来的感觉真的很好。
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最终迎来了黎明清醒时分。
可是。
噩梦并没有真的结束。
拿着一本经济学著作,“知更鸟”在窗边坐下,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
据说,苍穹的另一端,是人类无法生存居住的无边黑暗。
她是在一次组织的例行碰头会之后,从一位长相粗犷满脸胡渣,据说战前是星相学和天文学专家的情报员那里听来的,在那之后没多久就传来了他牺牲的消息。
湛蓝的天空,只是黑暗虚空的封面。
天空也好,大海也好,那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走的美丽蓝色,不过是死后世界的表层。
……天国在遥远天空之上,原因或许就在于此。
同样的,在共和国安定放松的生活表象之下,是帝国的力量每天都在膨胀,抵抗组织不是被消灭,就是转入潜伏的恶劣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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