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和你在一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北倾
“可以。”
我被他迅速接口的回答搞得有些错愕,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你……”<
“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下文来,刑杰森主动接口道:“现在轮到你了。”
语气之高冷简直超乎我想象。
“轮到我?”我诧异地问:“轮到我干什么?”
“解释,”他简单地回答,“我在姜涞家看到了你的洗面奶,你昨天晚上在他家睡的?知不知道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一个晚上?”
这时候我的重点完全不在他竟然还敢要求我解释,以及他突然改行学起福尔摩斯探案上头,而是他刚刚的最后一句,他在我家门口等了一晚上?
我半天没吭声。
“我给你想了一万个借口来安慰自己,也知道你不在家又没有去你哥那儿,无非就是去了姜涞家,但是上次找过去看到的场景太触目惊心,”他自嘲地哼了一声,“我胆小,不敢再看一次。”
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结果被噎住了,感情他的意思是说,他跟杨子婷没什么,有什么的是我和姜涞?
“我要是真跟姜涞有什么的话,”我都气的笑起来了,“你觉得现在还有你解释的份儿吗?刑杰森,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我喜欢你,所以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就觉得我应该每天跪在你面前说一千遍‘我爱你’?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也是个人?”
他对此避而不谈,执着地找我要一个答案:“你和他究竟怎么回事?”
“如果你还是执意要用这样质问的语气来问我的话,”我闭了闭眼,“那就不用再说了,我手机快没电了,就这样吧。”
但是他很快叫住我:“一舟!”
我就没舍得挂。
“他家世和你相当,年纪和你相近,在我没有到达可以跟你在一起那个高度的时候,一直都是他陪在你身边,就算你一直说你喜欢我,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也会不安的?”
我听呆了。
“以前你交那些男朋友,我总告诉自己你还小,只是闹着玩,事实上你确实也只是跟他们闹着玩,我从不担心你会真的变心,但我还是会担心你做出一些自己会后悔的事,所以才总想要带你去相亲,就像展峻,我知道他心里有人、不可能喜欢你,才这么放心地介绍你们认识,但是姜涞不一样,他……”
后面的话没能听完,电话非常突然地被挂断了,我慌忙地检查手机,才发现已经完全没电、自动关机了。
慌忙跑进房间里去拿充电器,充了几分钟终于勉强可以开机了,结果再打过去刑杰森也已经关机,其实他那句没说完的话我不用听也知道他是想说什么,姜涞确实和别人不一样,他喜欢我,所以刑杰森会有危机感。
但面对刑杰森通常来说感情都是要占上风的,就像理智其实告诉我,他之所以会有危机感,并不是因为我对姜涞有多么特殊,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对我的好远远比不上姜涞,说穿了就是一种明知道会输但就是不甘心的情绪在作怪。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来赶飞机,姜涞的车就停在我家楼下,见我出来了就响喇叭示意我上车,有人肯当免费司机我当然高兴了,但更高兴的是姜涞没有因为我和刑杰森的关系而疏远我,我们还能保持现状这样的关系已经很难得了,我也就不去勉强他们两个握手言和,毕竟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没有成效,有时候我还真挺怀疑他俩其实是在相爱相杀的。
到了机场,他帮我搬行李的时候我竟然看到还有他自己的一大箱,我问:“你要出差吗?”
“反正最近不怎么忙,就跟你一起过去看看纪伯伯了,”他把行李都搬下车,已经有人过来替他泊车,他朝我笑了笑,“不欢迎?”
坦白说还真欢迎不起来,刑杰森一直到我早上出门前手机都没开机,我也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今天大早的飞机去看爸爸,要是他知道姜涞跟我一起过去的,等我回来又有架吵了。
我叹了口气。
“你不用担心,”他把我的行李也提起来朝里面走,“刑杰森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可说的,这次过去我还有公事,最多只能算跟你顺路而已。”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只是觉得有些感慨,他觉得我一直计较杨子婷是在干涉他除了爱情之外的生活,”我耸耸肩,“但我跟你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他就可以大惊小怪地斤斤计较,还美其名曰是因为在乎,就跟我看不惯杨子婷只是不喜欢她穿衣风格似的。”
姜涞把我的机票拿过去,很随意地答了一句:“在这件事上我还是比较赞同刑杰森的危机意识的,毕竟我跟杨子婷不存在可比性。”
我追上去想把行李抢下来:“看不起女人是吧?我自己可以提得起!”
他也没跟我客气,就这么把行李给我了,我接过来表示不解:“给我你的行李干什么?”
姜涞多么狡猾的人啊,邪魅一笑回答我说:“不是说我看不起你吗?为了证明我很看得起你,你就拿我的吧,比较重,这样才能衬托出你多有能力。”
“……”
直到上飞机我还有些发懵,望着我身边的这位仁兄好奇发问:“你怎么坐我旁边?没这么巧吧……”
“不巧,”他平静地戴上眼罩,还找空姐要来小毯子,一副要补眠的样子,“有心都能做到。”
这意思就是刑杰森活该碰不上我,因为他没心么。
“别总是讽刺他,”我也调整了姿势坐好,“我这么爱他,就是爱屋及乌你也应该对他宽容些。”
“你总是这样不断重复说爱他,到底是想提醒我呢,还是想提醒你自己?”
真是个好问题,我决定不理他了。
睡觉。
其实一路都没睡踏实,一直感觉到有人在给我盖毯子,姜涞这人和刑杰森最大的不同就是,在摸不准我脾气的时候,会直接对我说“我帮你”、“我陪你”、“我送你”,表白的时候也很直接地表示“我要你”,而刑杰森通常会问“我帮你吧?”、“我陪你吧”、“我送你吧”或者“我们在一起好吗?”,要知道我和大多数女人一样有个通病,那就是选择障碍,你把主动权交到我手里,然后让我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纠结惆怅,最后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能全身而退,有什么后果也是我一个人承担,这样其实挺没意思的。
可是跟这么好的姜涞作对比,我竟然还是喜欢刑杰森,我可能真的有点欠。
但话说回来,刑杰森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他能在觉得自己没办法给我未来的时候一直克制,然后努力奋斗,选择了一个终于能够给我承诺的时候勇敢开口,其实是一种很负责任的人生态度,这样一种姿态也可以算作对我的珍惜和重视,所以我才会这么喜欢他。
只不过我跟他认识这些年,一天不吵架都觉得不适应了,我只能安慰自己:小吵怡情,小吵怡情……
估计是看我总是动来动去,姜涞小声问:“睡不着?”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嗯,我们聊会儿天吧。”
“聊什么?”
我想了想,“杨子婷到底犯什么事了,刑杰森解决不了还得去求你?”
他瞥我一眼:“你这是吃他醋呢,还是担心我呢?”
“那必须是担心你啊,他这么心高气傲一个人都肯求你,看来事情还挺棘手的吧?别到时候为了那个傻大姐把你给搭进去了,这生意可不划算,上回你不是问我要不要帮吗?现在我得问清楚啊。”
“小事,我还能应付。”
“骗我可就没必要了,”我咳嗽了几声,“真要是小事,刑杰森宁愿多花点钱去解决了也不会去麻烦你的。”
他没忍住笑了笑,“但这件事要是他亲自办,估计就回不去了,他妈肯定跟他没完。”
哎哟,我一听这话有意思了,“你俩想什么损招治杨子婷了?”
“这说来话就长了,”他笑笑,“那天你之所以会看到他跟杨子婷牵扯,也就是被他妈妈逼得去处理这件事,杨子婷一直有逛夜店的习惯你也知道,有一天晚上喝多了,被交警拦下来,她当时大概也是喝多了,开了车窗就问人交警,受伤了用酒精消毒算不算酒驾?交警当时没反应过来,就很肯定的告诉她说这不算酒驾,还很关心的问她伤到了哪里,需不需要送她去医院什么的,她就回答说伤了心。”
噗……
我笑了足足五分钟,姜涞掐着时间喊停:“够了啊,笑这么久你不怕岔气啊?”
要想停下来真是不容易,我花了好大劲材缓过来:“她怎么这么逗啊?秀低下智商也不带这么玩的吧?那刑杰森找你帮什么忙啊?”
“还不就是因为抓她那交警是我一哥们儿的兄弟,”姜涞不以为意地回答我:“让我务必请他们公事公办,千万不能徇私。”
啧啧,这杨子婷她爹妈只管生不管教,这都多大了还得刑杰森来当这监护人,教她怎么做人?不过他这招可真够损的,杨子婷以前害过我多少回,姜涞可最清楚了,刑杰森当然知道姜涞对我的事有多上心、又是多么护短的一个人了,这次逮着机会,还不尽心尽责地当好公民让她感受一下人民警察的办事能力?
这回可以消停几天了,我朝他咧嘴笑:“那就辛苦你啦。”
“这是我身为好市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说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对了,听柏尧哥说你们家那边的房子挺大的,纪伯伯常年一个人住一直很寂寞,让我这次去了就住你们家,你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另外找地方吗?”
我就知道这次是我哥的安排,不然哪那么凑巧他就刚好能买到我隔壁座的机票,不过我哥这回的办事风格让我看不太懂了,让他去见爸爸,还让他住在家里是什么个意思?
他见我不出声,就大度地挥挥手:“我明白了,到时候我就跟柏尧哥说酒店那边已经交了订金。”
“其实我不是这意思,那房子是我哥买来送给爸爸的,说白了我这次去都是借住呢,你问我干嘛呀,他让你住你就住呗。”
他看我一眼:“你不会觉得尴尬?”
“这有什么好尴尬的,”我白他一眼,“说得跟我前天没跟你住一起似的。”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好想和你在一起 第九章 阻力增多
刚下飞机就接到我哥的电话,我接通就笑起来:“老哥你时间掐的还真准,我可才刚开机呢。”
“和姜涞在一起?”
他正在拿行李,我稍稍往前走了几步,放低了声音问他:“你什么意思啊?故意的吧?他说你让他住咱们家?”
“有问题?”他那边很吵,“记得每天带爸爸去晒太阳,护工说他一直不肯出去,多陪陪他,有问题就找姜涞,他在那边有熟人。”
感情就是给我找了个多拉a梦来,姜涞也不欠我们家什么啊,凭什么总这样有求必应啊妲?
挂完电话姜涞也拿完了行李,我伸手去接,被他轻易避开:“逗你玩儿的,还真让你拿啊?记住,女孩子娇弱一点没什么不好,让你独立的都是没能力给你幸福的人。”
他到底还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嘲笑我说,哟还真把自己当女汉子啊,然后依然不让我拿窀。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我这算不算替你未来老婆调教你啊?”
他耸耸肩:“我可没你这么高风亮节。”
嗯?什么意思?
姜涞这家伙嫌弃我智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我一脸不解也压根没打算解释,摇着头就走出去了。
纪大老板现在事业爱情皆得意,哪有闲工夫来搭理我啊,这不就找了姜涞接替他管我来了,一出机场就看见有个美女依车而立,我刚准备叫姜涞观赏美女呢,他就从后面拥住我往前走,笑得格外开心地跟那美女打招呼:“jen‘aipasvudepuislongtemps!”
差点忘了这家伙还兼修过法语!不过以我的语言天赋,即使常年跟他厮混在一起,撑死也就够听懂他最开始那句“好久不见”,于是接下来车里的半个多小时,我就只能近距离围观他们亲切会晤了。
有时候没能掌握一门外语还真是让人窝火啊。
或许是见我神情实在有些无聊,那金发姑娘就拍拍我的手,友善地说了句什么,我听不懂当然只能求助姜涞,可他太懂得在我面前耍威风了,根本不帮我翻译,只是含笑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去跟人家说话了,最后那姑娘满怀欣羡地对我说了句什么,听语气像是在确认什么,当然我照样没听懂,但关键时刻不能给姜涞丢脸啊,于是我微笑着对她点点头,然后她就再也没说话了。
金发美女半路就下了车,道别的时候语气中难掩失望的情绪,姜涞给了她一个安慰的拥抱,美女走前那叫一个舍不得啊,等姜涞重新上了车我才斜他一眼:“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招美女喜欢啊,这异国他乡都能有老情人,你可真让我开眼!”
姜涞没理我,跟司机沟通了一会儿,最后司机也下了车,换他亲自上了,我也被拎到副驾驶座上,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你还有这儿的驾照?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可太多了,”他调整了一下座位,“话说回来,你也很多事让我意想不到。”
我瞬间来了兴趣:“是吗?比如?”
“比如你刚刚明明没听懂eva问了什么,竟然会点头。”
他说话的语气让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遗憾中带着高兴?兴奋中带着隐忍?我“切”了一声,“我是没听懂啊,但她语气很明显是想确认什么,那还不是点头就是摇头了,我想你们聊了那么久,多半是你说了什么她不相信,那我肯定点头啊,关键时刻哪能塌你台呢?”
姜涞但笑不语。
其实就算我再迟钝也应该明白,他刚才是告诉人家我是他女朋友了,但现在说穿一点好处都没有,反正我在他面前糊涂得也够久了,再装一装也没什么。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问一问姜涞知不知道去我爸那儿的路时,他已经把车停好了,我一下车就惊呆了:“这是什么地方?”
他顺手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自己家都不认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哥没空陪我来,还要千方百计把姜涞给我找来了,以我的方向感和记性,一个人来绝对是要生活助理推着我爸出来找我的节奏啊!
生活助理给我们开的门,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倒是很亲切地跟姜涞打招呼:“姜先生来了,纪老先生在休息,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带您去看看?”
我站在一旁嘴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这到底是谁回家、回谁家啊?
姜涞很给面子地把我介绍给生活助理:“这位是沈小姐。”
然后生活助理就用非常复杂地眼神看了我一眼,出乎我意料地小声嘟囔了一句:“竟然看不上姜先生,什么眼神啊……”
眼前的生活助理是位上了年纪的大妈,叫她生活助理是我哥的意思,大概是为了表示尊重,其实说白了她就是个保姆,以前照顾过外公,但跟妈妈关系不太好,所以我也就跟她不是很熟,不晓得我哥又是从哪把她找出来照顾爸爸的。
我最后还是忍气吞声地跟着姜涞到了“为他准备好的房间”,他见我一脸鄙夷就知道我不喜欢那位大妈了,好脾气地安慰我:“今天是因为管家出去办事了才让她接待的,平常家里的事都是管家在负责,纪伯伯也一般都是护工负责照顾,你不会经常见到她,放心吧。”
“我记得你说很久没看过我爸了才一起过来的,”我不解的看着他,“但你现在这架势,主人意识比我还强烈这是什么情况?”
他笑笑:“是挺久没见过纪伯伯了,不过一舟,你自己算算多长时间没来看过你爸爸了?我再久没来,应该也比你来得要勤快些。”
这情况我真是看不太懂了,“你意思是,你以前真来过?没听爸爸说过啊。”
他帮我把行李平摊开,蹲在地上替我收拾,闻言不是很在意地耸了耸肩:“我来看纪伯伯是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
等他熟练地把我的行李分门别类收拾好放进衣橱里,然后才过来拍拍我的肩:“你先休息一下。”
这是要走的架势啊,我下意识拉住他的手:“那你呢?你去哪儿?”
“我还有点事要办,办完就回来,”他看看表,“时间还很充裕,你可以泡个澡好好放松一下,精油在浴室第三个抽屉里,是你用惯了的牌子,泡完澡好好睡一觉,我回来就叫醒你,放心,我肯定能赶在纪伯伯醒之前回来。”
他这么一说我就安心多了,听话地抱着换洗衣服去浴室了。
我蹲在地上望着抽屉里整整齐齐的精油瓶子发了好一会儿呆,确实是我习惯的牌子,也是我平常用得比较多的几种,这绝不是我哥能帮我准备的,也不可能是爸爸这里的管家,更不可能是刚才那位对我明显不太友善的生活助理,但我确实没有想到,姜涞会注意到我生活这么细节的东西,还能这么用心地替我在这里都准备齐全。
他到底是怀着什么样一种心情在替我做这些事呢?
直到在浴缸里躺好,我脑子里还不是那么不清明,姜涞不知道办什么事去了,我是真没想到他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来看过很多次爸爸,跟他对比之下,另外一个更应该做这些事的人,此刻我却根本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在做什么。
手机在下飞机的时候就开了,我哥也很及时地打电话过来确认了通信的畅通,那么昨晚那个还没说完就被中断的电话,刑杰森是不打算再跟我说下去了吗?
哥哥一直觉得姜涞比刑杰森更适合我一些,也跟我说过一些所谓的理由,我听的时候非常不屑一顾,但坐下来仔细想想,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到想跟他共度余生的地步,是肯定会提前考虑到婚姻的,而婚姻并不仅是两个人的事,还事关你的父母、你的其他亲人,你们两方的整个家族,他如果真的有心,就会提前考虑周全所有事,而不是整天坐在家里,想他要到到什么高度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
物质条件并不是不重要,而是没有对你的用心来得重要,哥哥告诉我,门当户对的重要性只体现在成长环境上,如果你们家庭条件相当,从小养成的价值观就会比较贴近,但你反过来想,如果连你自己都不喜欢优越的物质带来的这种生活环境和氛围,是不是找一个家世平凡又普通的另一半更加轻松自在?
那个时候我没听懂他的意思,现在想想,其实哥哥比我更懂得刑杰森这么多年一直对我若即若离的心理,他确实就是认为自己的家世背景配不上我才一直不敢接受我的,哥哥都知道我并不喜欢和享受优越的物质条件给我营造出的生活环境,甚至因为沈氏出事那时候尝尽的人情冷暖而对现在人人都欣羡的身份有些抵触,但是刑杰森并没有发现,他并不在意我的真实想法,相反总在为这些我并不在意的东西拼搏努力,根本没有考虑过,为了这些我并不在意的东西放弃和我相处的时间,是不是真的有意义。
就像他打电话质问我和姜涞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他家里看到我的洗面奶,我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他是因为在乎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也是因为在乎才会变得多疑起来,但理智其实早就告诉了我,正因为他并没有真的关心过我,才会在姜涞家看到一瓶洗面奶就来质问我,而没有真的注意到,那瓶洗面奶只是我习惯用的牌子,却并不是我一直用的味道。
那天我进浴室卸妆之前,姜涞特意提醒我:“洗漱台上那只洗面奶是我上次帮你买的时候顺便帮我妈买的,跟你习惯用的味道不一样,别用错了,你习惯用的在第三个抽屉里。”
他家里替我准备好的东西全都是全新未拆封的,而我用过之后也很顺手地放进了包里,不可能在刑杰森突然去他家时还会出现在他视线范围里。
当你执着与一个人、一件事太长时间之后,是不是都会模糊焦点,弄不清你最初想要的是什么了,剩下的只有你当初得不到时的忐忑和惴惴不安?
有人在浴室外敲门,我这才惊醒,浴缸里的水都凉了,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我哆哆嗦嗦地穿好衣服打开门,姜涞就一脸无奈地站在我面前:“洗澡也能睡着?”
我让开来,发着抖回答他:“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好冷啊……”
他手里拎着一个帆布袋,当着我的面蹲下去把袋子打开,然后……把里面的姨妈巾都放进了柜子里,放好之后顺手把旁边的第三个抽屉抽出来,整理好被我翻乱的盒子,然后才站起来。
我还在发抖。
“我看你这次肯定又是要痛得满地打滚的,”他叹了口气,“要不要再睡一觉?暖水袋已经放到被子里去了。”
我想了想,“爸爸差不多要起来了吧?我难得来一次,还是不要让他等了。”
我跟爸爸的关系多少有些微妙,妈妈去世之后他一直颓废至今,没有对我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而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怎么过来看他,主要也是因为他看见我并不会愉快,相反还会有些抵触,我走后他一定会消沉很长一段时间,哥哥说,是因为我跟妈妈长得太像了。
不愿意承认妈妈已经去世了,这个心理绝对是有问题的,而因此不愿意面对我,问题就更严重了,我总说都是因为哥哥太纵容他,哥哥却说,给他一些时间,他总有一天能走出来的。
刑杰森不清楚这些,他从来不过问爸爸的病情,就是因为知道我和爸爸关系不太好,觉得浪费时间在一个我并不在意的人身上是件浪费时间的事,而姜涞,我想以他的聪明,肯定已经猜得差不多了,但他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这么多事。
哥哥问过我一个问题,他说:“为什么明知道王阿姨不喜欢你,你还是会为了她对你的看法,而拒绝很多明明你想要刑杰森为你做的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