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来袭:老婆,别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润敏敏
那一刻的凤歌,该有多么绝望痛苦。
“我说过,他若再踏入帝都一步,杀无赦。”她的手,在广袖中握紧,声音冷硬。
裴凯哥的唇边,发起一抹苦笑:“其实你跟我一样,从来都狠不下心杀他。”不然当初,她不会明明可以将裴璃万箭穿心,却放他走,也不会在出征西桀之前,一切都吩咐到了,却独独没有说,裴璃该如何处置。
米苏咬紧了唇,不说话。
“让他们,再见一面吧。”裴凯哥沉叹:“至少让凤歌知道他后悔,心里会好过些。”
“凤歌不会知道……她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米苏低吼,已是噎不成句。
裴凯哥轻轻揽了揽她颤抖的肩膀,低声说:“凤歌会知道的,她一定什么都知道,总有一天,她会醒来,不会辜负我们的等待。”
米苏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次日深夜,裴凯哥再次来到寝宫,身后跟着一个样貌普通的侍卫。
自进门起,他便一直低头垂眸,僵立于侧。
米苏传召他们进了内室,然后摒退了其他人等,望着那侍卫冷冷一笑:“好久不见呵裴璃。”
裴璃缓缓抬起头来,却没有看她,目光慢慢转到凤歌的床上。
只看了一眼,眼中便滚烫泛潮。
她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尽管他早就知道,可到了亲眼看见的这一刻,却还是不肯相信。
那个曾经娇蛮也好,倔强也好,甚至冷酷也好的女子,如今已不过是活着的死人。
而这,都是他造的孽。
“看到了吗满意了吗裴璃”米苏含着恨意的声音响起,伴着忍不住的泪水:“你怎么舍得……当初怎么舍得的啊……”
是啊,当初,他怎么会舍得,松开她的手
即便不能救她,为什么不能陪着她一起死
裴璃脚步踉跄地走到床边跪倒,紧紧握住她的手,泪滚滚而下。
“对不起……凤歌……对不起……”他的头在床沿上拼命地磕,转眼间,额角已有血痕。
米苏别过脸去,用手捂紧了嘴,不让哭声溢出来,裴凯哥也背过身,只盯着窗外那弯凄凉的残月……
这一夜,很长。
直到天明时分,他们才离开。
临走之前,裴璃俯下身,似是想亲凤歌,可最终,却只是惨然一笑,紧紧握了握她的手便松开。
他已不配再拥有她。
余生,他只希望,能倾尽所能,换她醒来。
哪怕她醒来之后,再也不愿意记得他,遇见他。
“她……会醒的。”裴璃转头,对米苏微笑了一下,眼中满是泪水。
米苏垂下眼睑不看他,绞紧手中潮湿的绣帕。
裴璃再未言语,最后眷恋地看了一眼凤歌,便蓦然转身出门。
裴凯哥也随之离开,两人一路沉默。
出了宫门,裴璃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望着裴凯哥笑了笑:“大哥,我要走了。”
裴凯哥的嘴唇顿时一颤,失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裴璃却没有再重复,只轻轻地说了声“保重”,便疾步远去,身影逐渐消失在淡金色的晨曦里……
裴璃走了,米苏和裴凯哥对此事,再缄口不言。
凤歌依旧是每日那样静默地躺着,仿佛对伤自己最深的那个人的来去,一无所知。
而其他人,皆以为裴璃已死于西桀一役,更何况如今征战获捷,疆土扩张,米苏的威信大增,朝堂中的那些暗流,自然也再无胆翻涌,政治呈现出一片清明之态。
但米苏并没有就此掉以轻心,反而在裴凯哥回来后的第三天,便增拨二十万两白银做军需之用,厉兵秣马。
她心里明白,如今的天下,已仅余两国,最终的决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必须早做准备。
当夜骐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禁以手撑额,粲然而笑。
他家苏苏,倒真是块当女皇的好材料呢。
也好,夫妻对弈,更有情趣,看到最后,究竟谁吃定谁。
既然他家娘子已经开始着手了,他自然也不能落后,得赶紧将东楚的事拾掇拾掇,好返回北越大本营。
邪佞地一勾唇,他走出大殿,去往天牢,那里,有他已经“款待”多日的客人--沉祭。
不过夜骐从来不叫他沉祭,只叫他“魍魉”。
而他每次听见这个名字,都恨得咬牙。他知道,夜骐是告诉他,在自己的心里,他永远是那个卑微的奴才,而非尊贵的西桀之主。
这些天,夜骐也一直是用对待奴才的方式惩罚他--鞭笞,掌嘴,在脸上刻字,极尽羞辱。
他只恨不得一死了之,却偏偏连死都无法如愿。
就如现在,夜骐站在他面前,用马鞭抬起他的下巴,啧啧两声惊叹:“嗬,这字刻得还真精致呢,一笔一划都见真功夫,朕得好好赏赐那刻字的师傅,事儿做得好,真好。”
魍魉两眼赤红地瞪着他,想要破口大骂,却只能发出含糊呜咽的声音,因为他的上下颚之间,撑着一根细而尖锐的竹签,连舌头都被钉死,根本无法说话。
夜骐望着他,眨了眨眼,摸着下巴做沉思状:“你莫非是嫌竹签太低廉,配不上你也是,好歹你也混了两天国王当当,念在你曾经跟了朕多年的份上,朕就满足一回你的虚荣心吧。”他一挥手:“来人哪,给他换根金签子。”
待换好了,他又笑嘻嘻地继续刺激魍魉:“没事儿,你也知道,朕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金子。”嚣张得意的模样,活像发了横财的暴发户,魍魉恨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夜骐随后吊儿郎当地在刑房正中央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侧过头,问另一间牢房中的人:“哎,李大人,你还记得什么新鲜好玩的法子没,拿出来好好招待你的朋友嘛。”
李玉垂眸不语,这些天,他被关在这里,日日看魍魉受尽各种折磨,虽然夜骐对他,一点刑罚未施,可心中的滋味,却并不比亲自受刑好过多少。
夜骐见他没做声,眼珠一转,用商量的口气问:“舍不得那要么,招待你的家人”
李玉的睫毛,顿时一颤,抬起眼来苦笑:“你还没玩够吗”
夜骐冷冷一笑:“八年的情谊,就这么玩玩儿哪够”
这一瞬间,夜
第169章 变故
蒋崇怎么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只能慌乱迎战。
这个时候,前方撤退的大骊军,也掉转过头来,和后方伏兵,联手歼敌。
北越军队被围困,死伤无数,就连蒋崇本人,也是在亲卫的誓死护卫下,才狼狈逃回对岸营地。
而大骊军队却并未乘胜追击,仍旧只是牢牢地守着自己的疆域。
但北越军已是元气大伤,再不敢寻衅滋事……
当蒋崇灰溜溜地将战报传回都城,夜骐看过之后愣了片刻,摸着鼻子哂笑:“这丫头,下手够狠的啊,看来夫君我也该好好回点礼了,不然还不被看扁咯”
三天之后,裴凯哥收到战报,陈阅大军已经离开北越都城,向裴城进发。
当裴凯哥将这个消息转告给米苏,她眼神凝重:“看来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只能由你亲自迎战,且定要小心。”
裴凯哥应声而退,即刻奔赴裴城。
当他抵达时,陈阅大军,已在城外十里处驻扎。
“脚程真够快的。”裴凯哥冷笑,取过王将军手中的远目镜观察敌情。
只见陈阅营中炊烟袅袅,士兵也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等待开饭,看似并无多少斗志。
又是夜骐惯用的招数,先以闲散之态麻痹对手,然后出其不意地突袭。
“时刻警惕,不得有一丝松懈,他们十有,会在今天夜间进攻。”裴凯哥吩咐。
“是。”王将军领命而去,布置城防。
果然,当夜二更时分,北越军开始攻城。
早有准备的大骊守军,自然毫不示弱,奋力反击。
不到两个时辰,北越的第一波攻势已被击退。
“多亏王爷英明神勇,早有预料,这一仗打得真顺利。”王将军称赞裴凯哥。
裴凯哥笑了笑,却在心中隐隐觉得,似乎过于顺利了一点。陈阅之部的实力,他在西桀之战中,有深刻的印象。尤其是突击队,极其勇猛,几乎攻无不克,而今夜一役,他们却像是气势大减,没几个回合,便死伤过半,怏怏撤退。
又或许是由于他们行军过急,太过困顿而致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嘱咐下属继续严密盯防。
这一次的陈阅军队,似乎很心急。还未到晌午,第二次攻击便又开始了,然后没过几个时辰,又来了一次。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北越的攻势,一次比一次薄弱,待第三次被击退之后,大军退回了原处扎营,远望过去,官兵皆有沮丧之态。
王将军站在裴凯哥旁边摇头:“定是上次西桀之战北越太过挫败,所以现在雪耻心切,却不曾想,越急躁,越容易失利。”
裴凯哥没有说话,却也觉得这次的陈阅,像是真有些沉不住气。
那天夜里,北越又突袭了一次,仍未得手,次日又是连续攻击,兵员伤亡愈来愈多。
就这样到了第四天傍晚,王将军建议夜间偷袭。
裴凯哥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近几天来北越损失的兵力,大约已有数万之多,而且如今,北越士气低迷到了极点,这个时候的确是反攻的良机。
夜深人静,城门忽然打开,大队人马奔涌而出,直杀向北越军中。
一番慌乱迎敌之后,北越军队开始匆忙后撤。
杀得兴起的王将军,率兵直追。
可裴凯哥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他一直没有见到陈阅。
营地正中央的那顶元帅大帐,暗无灯火,而且自始自终,没有丝毫动静。
难道,陈阅根本不在军中
裴凯哥心中一沉,回想这几日,除了第一天傍晚,曾经从远目镜中看见过陈阅,之后便再也未见过其踪迹。
之前只以为他是在军帐中筹划指挥,如今却感到格外蹊跷。
再联想到这几日,北越军近乎失去理智的进攻,该不会……
而就在此时,忽然有大批马蹄声,纷至沓来。
裴凯哥顿时彻底醒悟过来,大喊后撤。
然而已经来不及,只听得惨呼一声,冲在最前面的王将军,已经被飞刃斩于马下。
那柄飞刃的主人,正是陈阅,他朗声而笑:“裴王爷,别来无恙”
“原来你早就设好了埋伏,前方的攻击,不过是个障眼法,可真是妙计。”裴凯哥冷笑。
“过奖过奖,这是主子的计策,在下不敢贸然抢功。”陈阅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低幽:“不过说起来,这灵感也是来源于贵国女皇啊,只不过你们是弱中混强,我方是强中混弱。这几天跟你们打仗的,都是从西桀和东楚收来的残军,我自己的人,可舍不得那样去送死。”
“难怪……”裴凯哥点头,做恍然大悟状,可话音刚起,手已在背后,猛力一挥,他的部下立刻明了,往空中发了一颗烽弹,向城中守军求援。
而裴凯哥则率领剩余的人往后撤退,可陈阅又怎肯放过他,一声令下,大军杀将过来,双方展开了殊死搏斗。
陈阅如今是进攻一方,自然无所顾忌。但裴凯哥却不敢过多恋战,边打边退,直到与援军相接,便接着城墙上弓箭的掩护,火速撤回城内,关紧城门。
但这一战,损失惨重,而且王将军阵亡,大骊已几无还手之力,只能拼死防守。
可是陈阅似乎并无破城之心,反而在大骊军被逼得疲惫不堪的时候,真正撤军了。
走之前,陈阅还遥望着城楼上的裴凯哥,意味深长地一笑……
当裴凯哥的战报,传到米苏手中,她看完之后暗自咬牙。
好一招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夜骐分明就是故意来气她的。
而更可气的,还在后头。
过了没几天,北越居然派了使者来到大骊,说是送国书。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在仔细检查之后,最终还是放那使者进了境内。
可是当裴凯哥提出要先预览那国书时,却遭到拒绝,那人坚持说,他们君上特意吩咐了,得女皇亲启。
裴凯哥无语,只得派人一路监视他到帝都。
当早朝时分,北越使者觐见,将信函呈给米苏。
她打开之后,目光才一扫,脸颊就泛起了微红。
这哪里是什么国书这……这分明是……情书!
米苏又羞又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而台下众臣不明所以,只以为是已国战败,所以遭对方嘲笑侮辱,才让他们一向淡定的陛下,如此恼怒。
而夜骐气不死人不罢休,到最后还来一句,反正我曾是你的王夫,你曾是我的皇后,不如干脆我们别打仗了,重新成一回亲,大骊的国土,就当做你自带的嫁妆……
米苏愤而出声:“来人,备笔墨。”
随后,她在纸上,恨恨写下两个字--“休想”,折好密裴,交还给那个使者,语气很冷,却还是透着隐隐的火气:“也交给你们君上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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