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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来袭:老婆,别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润敏敏

    那使者点头哈腰地离开之后,米苏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处理政事,可耳后的红潮,却怎么都褪不尽……

    到了傍晚,她回到寝宫,用过膳之后走进院子,倚着木栏而坐,却又不禁将那裴信,悄悄地拿出来,再看了一遍。

    死夜骐,臭夜骐。她扁嘴低骂,心中却又不知不觉,泛开丝丝甜蜜。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他

    每晚睡着之前,她都在心中祈求,能再像那一夜一样,即便在梦中被他宠爱,也好。

    那个人,真的像永世难解的毒,就算一千遍一万遍告诉自己不能爱,却还是无法不爱。

    米苏深叹一声,将那裴信小心地折好,妥帖地藏进自己的襟口,离心最近的地方。

    抬起眼,她看向远处的木槿树,浅紫色的花朵,在暮色中渐渐凋零,当初夏的风拂过,嫣落无声……

    而当使者回国,将米苏的回信交给夜骐,他看见那力透纸背的两个字,就仿佛看见了当时她气呼呼的模样,不禁笑弯了眉眼,心中无比愉悦。

    嗯,其实这样鸿雁传书,好像也蛮不错的啊,虽然看起来……有点幼稚。

    不过幼稚就幼稚吧,反正在他家娘子面前,他一向很幼稚。

    于是,从此以后的每个月,可怜的使者就得在大骊和北越之间往返一趟,为他家陛下送“国书”。

    信中的内容都是千篇一律的情话,偶尔他甚至还撒娇说自己这病那痛,身体不适,要米苏用柔情抚慰。

    米苏无言,只能每次默默地收下信,然后默默地打发使者回去。

    而大骊群臣则以为“国书”来往如此频繁,是为了劝降议和,因为自那次裴城之战以后,北越居然大半年再没有进犯过一次。

    唯独裴凯哥,每次看着米苏眸底复杂的神色,猜到了几分,但他也并未道破,只在心里暗自叹息……

    光阴如水逝,似乎只是转眼间,就又到了冬季。

    夜骐的最后一裴信,是在过年那天送到的,这次的信中,只有一句话:

    今年的除夕,你和谁一起看烟火

    米苏那晚,独自站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夜空中,盛开的绚烂,泪幽然滑落。

    夜骐,我此刻多么希望,身边有你。

    而此刻的夜骐,正在御花园中,伴着那一树素梅,在雪中舞剑。

    当漫天烟火绽放的那一瞬间,他收住势,静静地抬头仰望,那光芒照亮了他的眸底,却又在下一刻,再次归于黯淡。

    只有她,是他心中永远不灭的光。

    他闭上眼,唇边泛开一抹苦涩的笑。

    有淡白的梅瓣,寂然飘下,落进他的掌心,他慢慢地收拢指尖……

    除夕夜的惆怅还未消,次日清早,米苏带了香火纸钱,在裴凯哥的陪同下,前往郊外祭拜。

    在米策墓前,米苏为自己和凤歌,各上了一炷香,又各叩首三次,双手合十,请求父亲在天之灵,保佑凤歌早日醒来。

    裴凯哥站在她身后,默然而立,眼神复杂。

    之后,米苏又前往祭拜于嬷嬷。

    可走近之后,她却怔住:坟前摆着新鲜的祭品,似乎刚刚才有人来过。

    裴璃回来了米苏下意识地望向裴凯哥,而裴凯哥眼中,也有相同的疑问。

    自那次裴璃走后,便再无半点消息,如今难道已经回到帝都

    而这时,裴凯哥发现远处的树林中,似有一个隐约的身影,他给米苏使了个眼色,暗暗指了指那一处。

    米苏微怔,随即明白过来,两人一起慢慢走过去。

    那个人影,大约是想逃,裴凯哥却出声叫了他的名字:“裴璃你等等。”

    前方的人,终于站住,却没有回过身来,只是用僵硬的背影对着他们。

    当只剩十几步远的时候,裴凯哥停下,许久才开口,声音沙哑:“过年了,怎么不回家”

    他……还有家吗裴璃的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出声。

    裴凯哥走上前,紧紧揽了揽他的肩膀:“走,跟大哥回去。”

    裴璃将脸别向另一边,不肯看他。

    而裴凯哥在此时,却忽然发现,他的颈侧有大片伤痕,不禁急问道:“你怎么伤成这样”

    裴璃抿紧了唇,没有回答。

    自始自终没有说话的米苏,此刻在听裴凯哥说裴璃有伤时,也不禁仔细地上下打量他,接着发现了另一个异常之处:“你的脚……”

    裴璃此刻看似站得稳当,但仔细看,却发现他的左脚,其实只有前半脚掌着地。

    “到底怎么回事”裴凯哥已是低吼出声。

    裴璃知道再瞒不过去,低下头吐出三个字:“摔伤了。”

    “在哪摔的”

    “雪山。”

    “你去雪山做什么”裴




第171章 诧异
    “回去吧。”她低低一叹,吩咐其他人善后,便转身离开,裴璃也只能叹息着跟上。

    到了王府,米苏独自进了房中,坐在凤歌床边,怔怔地凝视着她的脸。

    许久,有泪滴下,她凄然一笑,握紧了凤歌的手:“对不起,我只怕要连累你了。”

    缓缓起身,她取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用力划下,鲜血顿时涌出,一滴滴流出桌上的瓷罐,直到全部注满,她才用布条止住血,然后将罐盖用蜡油密裴。

    她把裴璃叫进来,将那瓷罐递到他手上。

    温热的触感让裴璃一愣:“这是什么”

    米苏低下头:“我……不能陪凤歌了……所以……”

    她还没说完,裴璃就一下子明白了,低吼出声:“你傻啊,居然这样!”

    米苏不语,许久才哽噎开口:“你今晚,就带着凤歌走,这罐子里,有我让太医特配的止凝药,应该还能撑些天,包裹里还有续命补药,你看能不能……找到法子……救她……”她再说不下去,失声痛哭;“我对不起凤歌……对不起她……”

    裴璃握紧了拳,许久才慢慢舒展开,按着米苏的肩膀,声音沙哑低沉:“别多想,也不要做傻事,总会有办法的。”

    “好。”米苏点头,勉强微笑:“那我……先睡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裴璃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退出了房间。

    看着她们房中的灯烛熄灭,裴璃在黑暗的院子里默站了许久,最后回自己房里换了夜行衣,自裴凯哥那天告诉他的密道,悄悄出城……

    当他接近北越军营,被守兵发现,弓箭立刻上弦,厉声高喝:“谁”

    “大骊使者。”裴璃回答:“我要见你们主上。”

    对方眯缝着眼打量他的装扮:“有何信物”

    “无需信物,见了你们主上,他自然能认得出我。”裴璃眼神冷然。

    两个守兵被他的气势镇住,交换了个眼色,随即派人前去通报。

    而夜骐在听完之后,初时一愣,马上命令传召。

    裴璃进账那一瞬间两人的对视,使夜骐即刻认出了他,挥手将其他人全部摒退,讶异地问:“怎么是你”

    “说来话长。”裴璃此时,无心讲述之前的那些事,直接开门见山:“我是来劝你放弃攻城。”

    夜骐怔了怔,没有做声。

    “我知道,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我的话不见得有说服力。”裴璃自嘲地笑笑:“天下于你,已是唾手可得,而你也不舍得放弃十年辛苦谋划,可是,你的对手,是米苏啊。”

    他长长一叹,夜骐低垂的眼睑下,也是眸色复杂。

    “我不会伤她。”半晌,夜骐才开口。

    “可她如今,是大骊之君。”裴璃望着他:“她当日,曾在城头盟誓,要与大骊共存亡。而今夜,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夜骐心中一颤:“什么”

    “她以刀割腕,为凤歌存下最后的蛊血。”裴璃的声音里,满是沉重。

    夜骐抬起眼看着他,嘴张了又合,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裴璃摇头叹息:“夜骐,若是你破城,她必定会以身殉国,无颜苟活,你真的忍心吗”

    夜骐心中剧烈地痛,紧紧闭上眼睛。

    “天下固然重要,可若真的因此失去了那个人,到时候再怎么痛苦,都已经晚了。”裴璃的唇边,有怅惘的笑:“就如我看着昏迷不醒的凤歌,那种恨不能将自己千刀万剐的心情,当真是生不如死。要知道这世上最无用的两个字,就是‘后悔’。”

    幽然一叹,他再没停留,拱手告辞而去。

    他走后,夜骐怔然独坐在帐中,整整一夜……

    次日清早,他写就两裴密函,分别传给裴凯哥和陈阅。

    当裴凯哥将他的信看完,震惊不已,许久才回过神来,望着远处的天际,轻声叹息。

    陈阅收信之后的反应,也同样愕然,但最终只能苦笑,命令守兵,赶赴裴城,而裴凯哥也随后率军回撤。

    当城中的米苏听到这个消息,颇为讶然。旁边的副将猜测夜骐是想调回陈阅增援,速战速决。

    这也有道理,毕竟陈阅大军,是夜骐麾下最精锐之师。

    但至少,裴凯哥也回来了,她终于也安心了几分。

    接下来的两天,北越军再未发动攻击,似乎真的是在等陈阅。

    而裴陈两支大军,分别自赤河两岸出发,几乎是同时抵达。

    裴凯哥并未入城,而是直接在城外摆开阵势,并托人带话给米苏,让她不要贸然开城门,以防北越军乘虚而入。

    米苏看着两军对峙,为裴凯哥担忧不已。

    而夜骐有了陈阅做后援,显然底气更足,丝毫没把裴凯哥放在眼里。

    不多时,便使人前来叫阵。

    双方先是各派两名副将出战,一胜一负打平。

    到了第三局,裴凯哥亲自出战,陈阅出列请缨,夜骐却一摆手,嘴角微勾:“朕与裴王爷是老朋友了,这次正好相互切磋一下技艺,增进增进感情。”

    陈阅只得退下,夜骐则策马来到正中央,对裴凯哥笑着招手:“来啊王爷,我们二人,也好久未交过手了。”

    裴凯哥的眼神微微一闪,随即便迎了上去。

    城楼上的米苏,看见这一幕,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夜骐和裴凯哥的武功,本不相上下,只是一个阴狠,一个凌厉,双方缠斗起来,只见刀剑翻飞,人影缭乱,旁人根本无法靠近跟前。

    米苏的心,越揪越紧,几乎拧在了一起。

    这两人,无论伤了其中哪一个,都非她所愿。

    忽然,只见裴凯哥的上半身往后仰去,几乎贴上马背,而一枚飞镖自他胸口上方滑过。

    米苏不禁有丝愤怒,在两军对垒之时,夜骐居然还使用暗器,未免太不够磊落。

    她立刻命令身边的官兵,擂鼓一声。

    夜骐似被这鼓声吓了一跳,身形骤然滞住,裴凯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刀便飞掷了出去,直中夜骐的左腹,穿身而过。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夜骐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突发的惊变,身体却直直从马上坠落。

    “夜骐。”城楼上的米苏,忽然爆发出凄厉的喊声,随即跌跌撞撞地冲下去,不顾一切地让人打开城门,朝着夜骐直奔过去。

    跑到一半,她被散落的马蹄铁绊倒,却似乎不知道疼,爬起来又继续往前跑。

    夜骐就那样半撑着身体,在原地不动,眼神哀伤地看着她。

    她终于到了他面前,却像个受了惊的孩子,只站着拼命发抖,拼命地流泪,不知所措。

    夜骐轻轻叹了一声,眼中也起了泪光,抬起手,握住她的指尖,叫她的名字:“苏苏。”

    米苏的身体,一下子软倒,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他,失声痛哭。

    从夜骐体内流出的鲜血,已染红了身下的黄沙,也染红了米苏的衣襟,他用指腹不舍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还在温柔地哄她:“苏苏乖……不要哭……”可声音已是断断续续。

    “你会没事的,是不是,你会没事的。”她拼命抓紧他的袖子,慌乱地大喊:“大夫,快找大夫。”

    “没用的,苏苏。”夜骐胸膛一震,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将她按在自己的肩头,在她耳边艰难地说:“听话……一定要……好好活着。”

    “不。”米苏哭喊:“你不许丢下我。”

    可是夜骐的手,已经颓然滑落,眼睛还是睁着,目光凝滞在最眷恋的那一刻。

    连风,都似乎停止了。米苏整个人如同傻了一般,就那样呆呆地跪着,手臂却仍旧没有松开半分,紧紧地将他抱在怀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阅走上前来,咬牙低喝:“请将国君的遗体交还给我们。”

    语毕便去拉扯夜骐的胳膊,米苏疯了似地挣扎,却最终还是被强行架开,她看着他们将夜骐抬走,哭着一遍遍喊他的名字,直到声嘶力竭,再也喊不出来,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最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她躺在王府中的床上,床边站着裴凯哥和裴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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