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来袭:老婆,别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润敏敏
所以还是去吧,若那人绝情,以后便断了念想,若是有情,至少证明自己的付出,不是独角戏,也能释然许多。
于嬷嬷将手里的披风,罩上她的肩头,又为她戴上斗笠面纱,自己也是相同的打扮:“我陪你去。”
尽管知道,能将信送到此处却没有举报抓捕她们的人,必定不会陷她们于危险,却还是要小心谨慎,以防万一。
米苏被动地随于嬷嬷出了门,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张床。
她和夜骐……
心中滋味难言,她一路低着头下楼,掌柜迎上来问:“你们这是要去哪”
她不知如何作答,于嬷嬷只是叹着气摇了摇头,对那掌柜说:“我会把她安全带回来。”
那掌柜眼神仍疑惑,却未再加拦阻,让她们离开。
一路行至僻静的护城河边,远远地,便看见夜色中那个熟悉的身影,米苏心头发紧。
于嬷嬷停下,轻轻放手:“我在这里等你。”
米苏屏住呼吸,一步步走过去,越近,心中痛得越厉害。
在还有十步之距的时候,她停住,眼中不知何时,已经有泪。
“宝……珠。”对方的声音,嘶哑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米苏没有应声,只是咬紧了嘴唇,手也从内紧紧握住自己的袖子。
两个人就这样,近在咫尺地站着,却没有谁,有勇气再踏出一步。
“我并不是……不要你。”裴凯哥说这句话的时候,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
米苏的泪,瞬间滑下。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该欣慰,还是委屈。
他并不是不要她,不是刻意将她丢下,然而,他还是将她丢下了。
而如今,他们已经再也回不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中满是悲伤,轻声问:“他对你好吗”
米苏胡乱点头:“好。”
“你就要走了吗”
“对。”她又点头。
“我们……我们……”他终究是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也知道,他们再也找不回,过去的好时光。
“我该走了。”米苏再也忍受不了,这样面对面的折磨。
可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他却冲了上去,紧紧抱住了她。
她还未挣扎,便听见了背后传来的,孩子般的呜咽。
心仿佛都碎了,甚至仿佛听得见,碎裂的声音,她就那么僵硬地任他抱着,泪似珠落,却始终没有回头。
而在远处,她和夜骐曾经放船灯的地方,有一个身影,正静默地伫立,看着远处拥抱的两个人。
水面吹来的风,让米苏清醒了许多,她轻轻地拉开他的手,低低说了句“保重”,便一路跑开。
他没有追,仍旧站在原地,看她的背影,空荡荡的怀抱,那样冷。
远处的那个人,长长舒出一口气,自另一条小路离开……
米苏回到客栈,连洗漱都不曾,倒头便睡,于嬷嬷为她盖好被子,关门出去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响起声叹息。却在转身的一瞬间怔住--夜骐居然就站在走廊的尽头,而且似乎,已经站了许久。
她走过去,有些愧疚地叫了一声“殿下”。
他却摆摆手:“这样也好……回来就好。”
这两句话中的深意,于嬷嬷明白,眼神怅然地笑了笑:“看着你对她这般好,我以后也就放心了。”
像是母亲交付女儿的口气,夜骐一怔:“你不随我们走”
“我还有未完的事要做。”于嬷嬷摇头:“虽然我也想陪伴她。”
“她会舍不得你。”夜骐以前,从不曾为别人,考虑这么多,可如今……他怕看见她哭。
“若是……我在做完我要做的事之后……还活着……会去找她……”于嬷嬷的眼中,也有了湿意。
“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就开口。”真心对她好的人,他愿意有所回报。
“不用了。”于嬷嬷明白他爱屋及乌的心理,却还是谢绝。
她的事,只能由她自己来完成,不可假手于人。
微笑致意之后,她与他擦身而过,下了楼。
夜骐沉思着看了她一眼,随后进了米苏的厢房。
床上的那个人,好像真的睡着了,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抚摸她的脸。
羊脂玉般的触感,让人舍不得放开,他将手穿过她的颈后,连同被子,一起抱起来,搂在自己怀里。
她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用带着细胡茬的下巴,摩挲她光洁的额头,不时轻。
其实今天,他很担心,她会跟那个人走,再也不回来自己身边。
可是,她终究还是回来了,无论心有没有回来。
这样,就已足够。
“苏苏,给我生个孩子。”他端详着她的面容,忽然喃喃低语。
他在想,若是有个像她的女儿,或者是像自己的儿子,该多好。
怀中的人,身体轻微一颤。
他似毫无察觉般,依旧抱着她,慢慢地摇,像是在哄她睡觉。
过了许久,他将她放回床上,又亲了亲,低声说:“我要走了,乖乖等我回来。”
她仍然未动。
直到听见门轻轻关上的声音,她的睫毛才颤了颤,睁开眼睛,望向那片黑暗。
今晚,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那个人给的痛,久久无法消散。
他却又如此
第120章 汇合
他们和夜骐商定,在城外会合。
可才到城门口,就发现不对劲,今天的戒备,似乎极为森严,守门的兵士,拦截了许多出城的人。
于嬷嬷和掌柜对视一眼,更为小心。
马车缓缓过去,兵士立刻要求所有人下来检查。
于是于嬷嬷先下了车,又扶着米苏也下来,对兵士赔着笑:“我家少爷得了病,身体虚弱,正要送到汴州去寻医。”
兵士冷哼了一声:“帝都没有大夫吗,还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看病”
“官爷您有所不知,我家少爷这病有些奇怪,在帝都寻遍名医也治不好,听汴州的亲友说,那边有个神医,专治疑难杂症,所以特意……”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背后响起一声冷笑:“我也专治疑难杂症。”
于嬷嬷回头,不禁暗惊,来人正是当初她和米苏自幽宁山逃亡时,跟在裴璃身边一起搜山的那个小头领。
所幸今天她也戴了人皮面具,所以不至于被认出。
“官爷说笑了。”于嬷嬷保持镇定,和他周旋。
他却不客气地过来,围着米苏转圈。
于嬷嬷立刻不动声色地将米苏挡在身后:“我们小少爷的病会传染,可别连累了官爷。”
那人笑得猥琐:“连累不不,我还要靠你们小少爷升官发财呢。”
他头往旁边一侧,指示自己的手下:“把这些人带回去。”
于嬷嬷的眼神凝了起来:“不知我们犯了什么罪,为何要被带走”
他歪咧着嘴:“你们不知道吗现在满城都在搜捕杀于侍郎的凶手,凡是可疑人等,一律带回衙门审问。”
“我们哪里可疑”于嬷嬷仍不让步,那人火了,指着她就骂:“臭老婆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我给你吃上几鞭子。”说着他还威胁地扬了扬手中的长鞭。
此人本就是当日杀人烧寺的帮凶,于嬷嬷心里直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面上却只能保持平静,怕这畜生真撒起野来会误伤了米苏。
她现在只能一边和这人言语上磨时间,一边期盼夜骐能早点出现,想办法给他们解围。
然而此刻,夜骐也被拖住,裴濯居然一早来了驿馆,说要为他送别。
他心里隐约觉得不妙,却又无法立刻脱身,只得与之周旋。
裴濯自然不是真的如此热心来送行,他昨天半夜接到手下人密报,说夜骐去了同缘客栈歇宿,立刻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所以一大早在那边埋伏了人跟踪拦截,这边则亲自出马。
一直未找到女王的下落,成了他的心头隐患,他也怀疑裴璃念及私情,偷放了女王一马。
而夜骐突然出现,大闹皇宫之后,有这么轻易走人,也让他生疑。
所以听到昨晚的消息,他就在猜想,会不会女王被夜骐暗藏起来,想偷偷带回北越。
斩草必须除根,到了今日,他已决不能容许女王活着。
然而夜骐毕竟是他国太子,不可鲁莽动粗,他必须有足够的把握,才能下手。
“我已在凤宁殿设了辞别宴,殿下干脆用过午膳再出发。”裴濯邀请。
“多谢摄政王美意,然此去路远,且途中客栈稀少,需要早点动身,以免夜晚露宿。”夜骐婉拒。
“诶,就算晌午出发,只要加快些脚力,晚上也是能到达城镇上的,殿下不必多虑。”裴濯哪肯就此放过他:“现在文武百官都已在凤宁殿相侯,殿下可别辜负大家的一番情意。”
夜骐知道推辞不掉,只得见机行事,打了个哈哈:“既然盛情难切,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裴濯前往皇宫,四周的眼睛,将他盯得死紧,让他无法传递消息给自己人,一路担忧米苏出事。
到了凤宁殿,果真是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不包括裴璃和裴凯哥。
裴濯还特意解释,说两兄弟今日恰好有公务要办,无法前来,他代为赔礼,要夜骐莫怪罪。
夜骐嘴上客气一阵,心中却明白,这是裴濯故意为之,要断了他所有的后路。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从容入座,暗暗等待机会。
席间照样歌舞升平,只不过无论是裴濯还是夜骐,心思都不在此处。
中途有人进来,附在裴濯耳边低语。
夜骐佯装喝酒,眼角的余光,却瞟见裴濯表情中的暗自得意,担忧更甚。
那人的确是告诉裴濯,人已抓到,正在府中审问。
裴濯叮嘱他,此事务必不能告诉裴凯哥裴璃,怕那两兄弟,又感情用事。
而此刻的米苏三人,正被关在裴府的地牢里。
那个抓他们回来的小头领,一上来就拿米苏开刀,单独将她提到外面,给她上了夹刑。
其实他心里,也还是有所忌惮的,虽然上头未明说,此人可能是女王,他也一心对裴濯效忠,想加官进爵,但毕竟君臣有别,底气稍显不足。
他刻意清了清嗓子:“说,你们到底是谁,不然我要开始动刑了。”他示意两边的人,扯了扯那牵着竹夹板的绳子。
米苏细嫩的指尖,顿时有轻微的疼痛,但她仍一口咬定,自己是出城看病的。
那人连问几遍,仍得不到真话,便恼了,干脆豁出去叫人用刑。
那两个喽啰立刻一使劲,米苏的指尖便钻心地疼,渗出血来。
牢房里的于嬷嬷,急得拼命摇着铁栏叫住手,却无济于事。
米苏脸色发白,却咬紧牙关,始终不肯改口。
她知道,只要自己承认,他们都得死。
那头领气急败坏之下,让施刑的人加大劲道,米苏终于受不住痛,晕厥过去。
见从米苏这里无法突破,他们将昏迷的她丢回牢房,换于嬷嬷出来受折磨。
于嬷嬷只希望米苏能少受点苦,所以心甘情愿替她受刑。
再之后又是掌柜,一圈下来,半点口供也没套出,那头领不禁有点沮丧,往各人身上抽了两鞭,出去透气。
于嬷嬷抱着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的米苏,从怀中偷偷取出金创药为她抹上,心疼不已。
那掌柜也焦虑万分,可此刻却都毫无办法。
而就在此时,忽然有个声音响起,似极为童稚天真:“你们是谁呀”
这声音颇为耳熟,于嬷嬷探头去看,发现就在隔壁,居然关着小菊,可她披头散发,完全不似当初的机灵模样,心中生异,问道:“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说我疯了,所以把我关起来。”小菊笑嘻嘻地回答。于嬷嬷皱眉,又和颜悦色地问:“他们为何说你疯了”
小菊偏着头,神色委屈:“我没疯啊,我就是想跟红玉走,怕蓝月抓我,他们就关我……”
蓝月不是死了吗于嬷嬷回忆起以前的事,凝神思虑,试探地问:“红玉她……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啊。”小菊说着说着就开始哭:“小王爷把她打碎了……好多好多血……红色的……”她惊恐地捂住眼睛,身体颤抖。
于嬷嬷顿时明白了,立刻安慰:“别哭,好孩子,别害怕。”
小菊抽抽答答的凑过来,隔着铁栏握住她的手:“嬷嬷你真好,你不像他们,你是好人,他们都讨厌我,还嫌我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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