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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来袭:老婆,别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润敏敏
    看着墓碑上刻的“爱妻”两个字,她心中钝痛,手却适时地,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住。

    她怔怔地站了片刻,低哑地说:“走吧。”

    过去的宝珠,被埋葬在了这里。

    从此,她只是米苏,重新启程的米苏。

    穿过裴城时,她一直放着帘子,没有往外看一眼。

    既然要彻底告别,就应该阻断留恋。

    出了那道城门,便踏上了属于北越的土地。夜骐的眼中,仿佛突然多了道光彩。

    他和米苏并肩站立在马车驾前,指着远处的那万里河山,意气风发:“从此,你便是我的太子妃,未来,我的江山,将与你共有。”

    米苏望着的却不是那壮丽河山,而是天高云远,轻叹:“我不想当太子妃。”

    “为什么”夜骐转头看她。

    “很累。”她笑笑:“我只想做个平平凡凡的人,过平平凡凡的生活。”

    他的手环过她的腰,俯下脸与她对视,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可是除了你,我不想再要任何女人做我的太子妃,怎么办”

    她撇撇嘴,没再说话,只是借着他的拥抱,轻轻靠在他胸口。

    他的心跳很沉稳,听习惯了,似乎会油然而生一种安全感。

    而这时,他们看见,远处有马蹄带来的烟尘。

    “接我们的人来了。”他微笑,随即想起了什么,将她拉回马车里,又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往她脸上贴。

    她不适地扭过头,疑惑地问:“为什么都出了大骊国了,我还要戴面具”

    虽然这面具做得极为精巧,贴在脸上也无异样之感,可她在大骊王朝时,被迫长久地遮掩自己的面容,现在好不容易可以真面目示人,实在不想再戴这东西。

    夜骐的眼底,有什么一闪即逝,温柔地哄:“我不是说过吗到了北越,要给你换个身份。毕竟你原来女王的身份太特殊,怕万一有人窥见过你的模样,穿帮了会对你不利。”

    听着似乎有理,她终于任他戴上,心中却还是有丝别扭。

    而此时,她远远未曾想到,将来的某天,当她无意间露出真正的容颜,会带来怎样的一场惊天浩劫……

    覆上的这张假面,倒也不难看,依旧清秀可人,但夜骐端详了半天,却还是伏在她耳边痞笑:“我最喜欢的还是你自己的脸,以后每到夜里,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你就取下面具,以免我觉得,要的是别人。”

    她耳根发烫,推了他一把:“你一天不贫嘴,就心里难受是吧”

    “对,我就是喜欢调戏我的小娘子。”他的嬉皮笑脸,一直持续到那队人马到了跟前才停止。

    “参见太子殿下。”为首的人在他们车前跪下。

    夜骐笑笑:“大哥倒真是热心,还专门派人来接我。”

    “大殿下十分挂念您,怕这路上不平安。”那人恭敬地回答,低垂着头,眼神里却有些戾气。

    “那便走吧。”夜骐将米苏抱下马车,那边的人立刻请罪:“未曾想到殿下还带了其他人回来,所以未准备多余的马匹。”

    夜骐斜斜地瞟了他一眼:“她不是其他人,她是我未来的太子妃。”

    那人立刻见风转舵,拜见米苏:“娘娘恕罪,是小的考虑不周。”

    身份的突然转换,让米苏有些不自在,但毕竟当过那么久的女王,威仪天生,她淡淡地一摆手:“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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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果真
    刘管家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语无伦次地叫着:‘神……神医到了……”

    随后进来的神医,果真看起来仙风道骨,捋着雪白的长胡子给裴濯把脉,最后竟得出个惊人的诊断,说裴濯得了癔病。

    癔病,顾名思义,便是说裴濯疯了。

    裴濯气极大骂:“什么狗屁大夫,胡言乱语,拖出去……”还没能将话说完,再一次袭来的剧痛,又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只能继续抱着头呻吟。

    站在旁边的裴璃和裴凯哥,脸上都有无奈之色。

    所有的御医均治过一遍,无用。

    民间神医已找过若干,无用。

    没有人敢断言,这病的根本症结。

    裴濯只知道自己近年来频发头痛,却又记不清,究竟是从哪一年开始的。

    而先前头痛,只要吃下那种金黄色的丹药,便能够纾解,现在却是无药可医,发作起来恨不能将脑袋劈开。

    他被折磨得形容枯槁,原来的意气风发,早已不见。

    半生的谋划蛰伏,现在好不容易得到大业,他却得了如此怪病。尽管极度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早做打算,怕万一自己西归,连自己的儿子都得不到他为之奋斗了一生的东西。

    然而,以他摄政王的身份,又如何能传承江山而且他自己,也希望能在死前,一尝做皇帝的夙愿。

    所以,务必尽快称帝,不计代价。

    当这一阵疼痛暂时过去,他立刻招手让裴璃过来。

    “父王好些了吗”裴璃看起来,倒对他真的颇为关切。

    他冷哼了一声,知道对方口是心非,却也无暇多计较,吩咐:“迅速全天下发布女王的讣告。”

    “啊”裴璃神色惊讶:“可是她人还没找到。”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裴濯咬牙切齿。

    “父王莫要动怒,以免又引发了头痛。”裴璃笑笑。

    裴濯又被气得大喘了两口:‘即刻去办。”

    “是。”裴璃领命,扬长而去。

    他走后,裴濯又将裴凯哥叫至跟前,此刻,倒真的是一副慈父模样:“凯哥儿,我只怕命不久矣,但我走之前,一定会将大骊王朝,稳稳妥妥地交到你手里。”

    裴凯哥不语。

    为了这江山,他失去的,已经太多。就算真的得到,也未必有预想的欣喜。

    裴濯见他这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又不禁气怒攻心:“你究竟要没出息到什么时候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想要了吗”

    裴凯哥站了起来,沉默地转身出门,再没回头。

    裴濯颓唐地倒回床上,长叹不止。

    他要给的人,不想要。

    想要的人,他又不能给。

    这江山转来转去,竟还成了个烫手的烙铁,真是空忙了半生。

    而这天夜里,裴璃又来到了地宫。

    凤歌到了现在,已经彻底绝望,每日就是死人般坐在房中,连裴璃到来,都再无反应。

    “你看这是什么”裴璃扬了扬手中的纸张。

    凤歌迟滞地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睑:“不知道。”

    “你的讣告。”裴璃幽幽一笑。

    凤歌仿佛被针戳了一般,打了个激灵:“你们要干什么”

    “他要登基了。”裴璃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惨笑:“我还以为,天下早就改了姓。”

    裴璃呵呵一笑:“他只是还未来得及改,自己就先倒下了。”

    凤歌的眼中,多了一点亮光:“什么意思’

    “他快死了。”裴璃语气轻飘,带着愉悦。

    “是你做的”凤歌直觉地反问。

    “对。”裴璃供认不讳:“他花了十年,夺你的江山,我花了五年,给他下毒。”

    其实裴濯最初,不过是平常的伤风头疼,真正的毒,是那止痛的丹药。刘管家早已被他买通,而且他手中,还握着刘管家唯一的儿子的命。

    “你真狠,裴璃。”凤歌缓缓摇着头,眼中有说不出来的失望。

    她曾经相信,即便天下人都负自己,裴璃和裴凯哥都不会。

    然而最终,裴凯哥背弃了她的感情,裴璃将她囚禁在地下。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她木然地问,已经彻底不相信,他留她活着,是因为还念及旧情。

    裴璃的眼底,瞬间滑过一丝怜惜,可也只有那么一瞬,便又重新变得冷绝。

    “我要你的凤佩。”

    又过了两日,裴濯强撑着上朝,走之前还特意吃了颗灵丹以振奋精神。

    一步步走向那宝座时,他心中百感交集。

    如此留恋,却只怕已快无缘拥有。

    所以无论如何,在他死前,都要名正言顺地享受一回万民膜拜的荣耀。

    清了清嗓子,他开口:“想必诸位已经知道,陛下已确定罹难,虽然哀痛,但是,国不可一日无主……”

    底下鸦雀无声,谁都明白他想干什么,却又谁都没有附和。

    于谦被全家灭门,已经让其他人心寒,谁都知道,于谦是裴濯最忠实的一条狗,可仍未逃脱毒手。

    那么,自己呢跟随裴濯,就真的能保住富贵平安

    何况现在,如此明目张胆的夺位,于理于纲不合,谁也不想为了裴濯,背负骂名。

    但今时的裴濯,即便没有人呼应,也只能将事情做到底:“为了大骊江山千秋万代,子民安居乐业,本王只能在危难之际,先担下这份责任,以顾全大局。”

    都已经直白到了这个份上,其他人均无话可说。

    裴濯随后宣布在下月初一举行登基大典,早朝沉闷地结束。

    群臣散去,偌大一个凤御宫,只剩下了裴家父子三人。

    裴濯因了方才的心情起伏,头又开始隐隐作痛,疲倦地半瘫在宝座上,如一团泥。

    裴璃站在下面,就那么冷冷地看着,突然想,若是让他就这样死在这张毕生追求的宝座上,似乎也不错。不过,只怕他没那个命。

    裴凯哥则是沉默,他现在,话越来越少,每日公事办完,回到卓然馆,便是一个人长久地关在紧闭的屋里,谁也不见。

    有风在这个寂静的大厅里回旋,一一掠过心思各怀的人们……

    接下来,裴濯只要在稍有好转的时候,便是忙着试龙袍,催大典,只盼着将渴望一生的那一刻,做到完美。

    裴璃每次看着他这个样子,都在心中,暗自冷笑。

    而北越的夜骐,对这里的一切消息,了如指掌。

    但是,却一个字也未透露给米苏。

    他要让她,逐渐忘却,那些过去的人,过去的事。

    但既然当初好歹结盟一场,面子上总还是要过得去的。

    北越盛产宝石,他便特意让魑魅去挑了一块稀有的蓝晶,给裴濯当贺礼。

    不过,别人不知,这晶石是产自某座火山口,有种特别的功效,便是在手边摩挲得久了,会觉得头疼。

    他真正的盟友,是裴璃,自然要助一臂之力。

    看着那置放蓝晶的锦盒关上时,他邪佞地勾勾嘴角:“记得特别替我向小王爷道贺,祝他心想事成。”

    魑魅领命而去,夜骐优哉游哉地回到院中,看见米苏正在太阳下刺绣。

    走过去,见那秀屏上,只有半树清淡的梅,再无其他。

    “这梅倒像你,恬淡,傲气。”他的手搁在她肩上,指尖挑起,抚了抚她小巧的下巴。

    她只是抬头,朝他苏苏一笑,便又专心去刺绣。

    “看你手这么巧,什么时候为我绣个香囊之类的。”他见她不理自己,无聊地没话找话说。

    米苏瞥了一眼他腰间:“这不是有么也不知是谁送的。”

    夜骐笑了,拉起那个香囊,故意在她眼前甩来甩去:“娘子吃醋”

    米苏撇嘴:“你的醋,谁吃得完”

    册裴那天,别以为她没看见他和那个胡昭仪的眉来眼去。

    “真吃醋啦”夜骐眼中盛满了笑意,一把扯下那个香囊丢远,俯下身圈住她的肩,在她颈边磨蹭:“除了你,我跟她们,都不过是逢场作戏。”

    米苏并未答话,只笑了笑。

    他未来,只怕还要坐拥三千佳丽,她若介怀,便是自找气受,还不如一开始,就想开些。

    她看得淡了,他却觉得不满,耍赖地摇晃她:“你不在乎我。”

    “哎呀,别闹了。”一个不留神,针滑了手,她的指尖被刺破。

    正想找帕子来擦,他却先她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放到嘴边,轻吮掉那颗血珠。

    光天化日之下,她脸羞红一片,心虚地四处看有没有他人在场。

    他却大笑,干脆一把抱起她,就往卧房走。

    她对他,初时,更多的是认命。觉得木已成舟,自己无法反抗命运的安排。

    可后来,他给的温暖太多,让她渐渐生出依赖和信任。

    到了现在,她的身心,似乎都开始真的接纳他。

    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她真的开始喜欢了,她不知道。

    “别想了,先睡一会儿。”他感觉到怀中人的怅然,轻拍着她的背,并不打算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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