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农门娇女

王家人听得一惊，扭头望去，就见自家族里的里正和几个族老正陪了几个陌生人站在门外。
王石匠开口就要招呼，不想王秋却是惊呼道，“是山长来了！”
大王村附近几十里，能被成为山长的，也只有掌管林家京华堂的林大山了。
王石匠一家人听得心虚，脸色都是有些不好。一时犹豫着是不是上前开门，但郑氏这会儿也认出了林家几人，她就如同见了救星扑过去开了院门，噗通一下就给众人跪下了。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373章 丑话说在前
“老太爷，山长，求你们给我家秋哥儿做主啊！家里硬是换了大伯家的小子去读书，把秋哥儿关在屋里。秋哥儿不吃不喝，呜呜，我儿子太可怜了！”
“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郑氏哭得厉害，方才打架又被扯散了头发，这会儿实在有些狼狈，林家众人都不好伸手搀扶。
好在王秋不算愚笨，又心疼老娘，赶紧上前扶人。
大王村的里正狠狠瞪了王石匠父子三个一眼，呵斥道，“还不赶紧摆茶水，请贵客进门歇息。”
“哎，哎！”
王石匠惊了一跳，赶紧撵了老婆子去烧水泡茶。
没一会儿，众人都在王家的堂屋里坐了下来。
王老大的媳妇儿这会儿换了衣裙，拉着儿子问了几句，哪里还有不明白换人的事被揭穿，但她仗着在城里住了几年，扯着儿子就进了堂屋。
“这位是林老太爷吧？”
她干笑着给林老爷子行了礼，开口就道，“老太爷，我们家里也不是故意要换孩子去学堂，实在是秋哥儿太不像样子了，去了学堂也是给先生添麻烦。而我家儿子自小就聪明伶俐，肯定学的更好…
“闭嘴！”
大王村的里正听不下去，也顾不得给王石匠一家脸面，直接开口就呵斥回去。
这就不是他儿媳，若是他家儿媳，他都想藤条挥上去了。他们村里同小王村只隔了七八里，名字也就差了一个字。但这一年多，小王村就因为当初林家有事赶去帮忙站脚助威，就得了多少好处。每年二十个孩子，不用考试就能进学堂不说，林家但凡有酒席，小王村的里正都是座上宾，过年时候年礼都送了半车。
他呢，别说酒席和年礼了，同老爷子说句话都要欢喜半日。
好不容易这次林家碍于各村乡亲的请求，学堂里多给了五十个名额，大王村的小子们也是争气，一下考上五个，欢喜的他恨不得睡觉都能笑醒。
有这五个孩子在，他就有借口常出入林家村，不怕同林家相处不熟悉，以后再有好事，以林家仗义厚道的行事，怎么也不会忘了大王村。
结果呢，王石匠这家不省心的东西，开学第一日就捅了个大篓子，让他这脸上真是结结实实被打了一巴掌，他怎么可能不恼怒。
“石匠，你们家里谁说了算，让个女人当着贵客的面儿胡言乱语，这就是你们家里的规矩，是不是？那我们大王村可不敢留你们一家子了，老大不是在城里过得不错吗，你们不如搬过去住吧！”
里正真是动了火气，开口就撵人。其实，王石匠一家虽然姓王，却是二十年前，因为同姓，凑过来聚居，特意连的宗族，认真算起来，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就是被撵，也不会有什么求情或者拦阻。
果然，王石匠父子三个，一听这话立刻就慌了。特别是王老大，本来他还有些傲气，自觉比村里其余人有见识，自然也该被高看三分。其实，他在城里做管事，因为贪墨被主家撵出来，哪里还能再回去。
这一次起意让儿子去林家学堂读书，也是偷偷打着主意，想要儿子回来教他学学新算法。有了依仗，再回去城里寻差事，肯定容易很多。
不想，林家第一日就把儿子揪了出来。若是全家再因为这事被撵出村，那可真是落脚地都没有了。
王石匠自然更怕，人老了，哪有愿意离开熟悉故土的啊。
于是，父子三个，连带着诺诺不敢言的老太婆，还有不甘不愿的王大嫂都跪下来了。至于郑氏，一直跪在门口，抱了儿子抹眼泪。
林老爷子到底是客，又知道里正这般呵斥王石匠一家，也是想让他消气。于是就劝道，“王老弟，这一家子虽然行事鲁莽了一些，但教出的小子还算不错。以后，这样的事，你多费心，不要再发生就好了。”
“老太爷，你这么说，我听着这心里更是有愧啊。这事儿，确实是我没尽心，以后绝对不会了。”
里正很是感激老爷子给他解围，但抬眼一扫郑氏母子，他还是硬着头皮问道，“老太爷，秋哥儿这孩子，以后是…”
“当然还是去京华堂读书，这是个好孩子，自然要读书学本事。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把他接去读书。”
老爷子话音不等落地，郑氏已经猛然抬了头，连滚带爬进屋就给老爷子磕头，“呜呜，谢谢老太爷，谢谢老太爷！”
说这话儿，她又回身去喊儿子，“秋哥儿，快来给老太爷磕头！”
王秋赶紧进来，端端正正跪倒，给林老爷子行礼，半大小子平日兴许还有些调皮，但经了这件事却好像瞬间长大了。还有些稚嫩的脸孔上，这会儿满满都是认真。
考上学堂的狂喜，再到家人的抢夺，跌落尘埃的痛苦，眼见爹爹的无能，还有娘亲的屈辱，就是大人也不见得能够承受，何况他还是一个孩子。想不长大，都难啊！
“老太爷，我一定好好读书，以后报答您的大恩。”
“好孩子，快扶你娘起来。”
林老爷子扶了小子一把，待得他又扶了娘亲，这才又道，“学堂，是你凭借自己本事考上的。我们看中的也是你，不是旁人，自然谁也不能替代你。以后好好读书，任何时候，什么东西都能被别人夺去，但本事不会，学到你肚子里就是你的，旁人谁也不能拿走。懂吗？”
“懂！”
王秋大声应着，惹得郑氏又哭了起来，“儿子，一定好好学，以后报答老爷子。”
林老爷子扭头望向大王村的里正，“老兄弟，有些话虽然伤情分，但还是要丑话说在前边。你也知道去年，我同咱们十里八乡的乡亲撂下话儿了，京华堂的新算法，三年内不教外人，只教咱们各村的孩子，这样，孩子们占了先，要谋个差事自然容易很多。各村的乡亲平日也都很小心，约定谁敢抢了孩子们的谋生路，大伙儿肯定容不下这人这村。
老兄弟，你平日也极有威信，这事一定多费心。否则到时候真出了事，大伙儿脸面上都闹的不好看。”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374章 住宿生
大王村的里正对于王石匠一家换孩子去读书，只以为是老人偏心，但如今听了这番话，突然就被点醒了，下意识看向一脸尴尬心虚的王老大。
他差点儿直接就挑起了，但还是极力忍住了，黑着脸瞪了王老大一眼，然后同林老爷子保证，“老太爷放心，我们大王村旁的不成，这信义二字还懂。谁敢抢孩子们的生路，我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不会让他好过。”
林老爷子点头，也没再多说。
倒是林大山眼见王家老大的媳妇儿左一眼右一眼的瞪向王秋，心里叹气，开口提议道，“爹，大王村这里离咱们村也是太远了，不如让王秋以后住在学堂吧。学堂前边那片菜地缺人手照料，其余路远的孩子，若是也想留宿，就一起给菜田浇水除草，抵晚上那顿饭的饭资了，如何？”
林老爷子本身就是个豪爽疏阔的脾气，自然不心疼几个孩子多吃一顿饭，又是做山长的儿子提出，更是不能折儿子的颜面，于是就道，“好啊，这事你拿主意就成。”
别人还没觉得如何，郑氏对林家却是又添了一万分的感激。今日这事闹出来，以后公婆和大伯一家定然要看他们几口成了眼中钉。她多做一些活计没什么，但儿子要读书可不好整日带着气去学堂。若是以后住在学堂，不但吃的好，还能专心读书，实在再好不过了。
她立刻拉了儿子又跪下磕头，林大山亲手扶了王秋，摸摸他的头，就道，“学堂里发衣衫，被褥铺盖也都有，带上书包，这就随我回去读书吧。”
“是，山长。”
王秋应了，又给爹娘，还有神色复杂的祖父母磕头，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跟着林家人上了马车。
待得林家的马车走远，大王村的里正松了一口气，回身狠狠瞪了王石匠一家，也不愿意同他们多费口舌，冷冷道，“下次再有这事儿，你们就立刻滚出去。自己家里闹就算了，怎么不想想村里还有别的孩子也在学堂读书，你们让孩子怎么在学堂抬头做人！以后秋哥儿回来，哪个敢为难，哪个敢动小心思，就按照族规处置！到时候别怪我不念同姓的情分！”
说罢，他一甩袖子就走了。
大王村聚居了七八十家，平日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林家因为王秋被换，亲自来找学生，这事怎么也瞒不住村里人。
这会儿有人围在门口，都是撇嘴，恨不得吐王石匠一家满脸口水。
有家里孩子同样考去学堂的，生怕自家孩子被连累，理直气壮的指了王家开骂，“一家子肮脏心思，打量谁不知道呢。偏心长到肋骨上，谁也管不着，但以后少打歪心思，敢连累我们家小子，我就照着一日三顿的过来骂，看你们怎么有脸活！”
“就是，咱们大王村这脸可是丢大了。”
“本来小子们争气，是个好事，就被这样的蠢货败了名头。”
王家被骂的抬不起头，又不能还嘴，只能赶紧关了院门儿…
不说王家私下里，如何吵闹，只说京华堂里，经过这事，又仔细核实了一下学童们的身份。结果倒是又发现一件事，就是去年被撵回去的狗子，这次…重新杀回来了，而且还是在赵三生的班里。
林大山听赵三生说起，想了想也没撵人，毕竟每个村的名额是村里自己决定的，他没有立场干涉。再说，小孩子难免不懂事，多给一次机会，也不算什么。
这般，京华堂里多了十几个住宿生之外，同去年相比，没有什么大变化。
新学童们，早起加入了晨练的队伍，累的死去活来，吃饭时候被白馒头撑圆了肚子，读书时候又听得眼花缭乱…
就是几个走马上任的小先生，其实也在适应当中。但他们毕竟是上一届学生中，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从一二三开始教授，适应起来，也不算难。
倒是大梅和翠丫儿两个有些磕磕绊绊，小丫头脸皮薄，先前这一年又学的不算顶好，于是娇娇耐着性子，在学堂安营扎寨了半个月，直到大梅和翠丫儿学会做先生，这才算是回家继续过她的幸福日子。
至于林护几个，上午时候聚在一起温书，下午时候就汇合了忙完的赵三生几个，跟着林大山开了“加强班”，为明年的童生试做准备。
若说学堂里最大的变化，或者说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的，就是赵三生班里多了大小两个老头儿。每日的算学课，他们就会出现，不说话，但学的很认真。孩子们先前还好奇，后来也就习惯了。甚至下了课，还会扶着两人回林大山的书房…
日子就这般像个老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转眼，就到了四月中。
春日，这一次可是真正到来了。
山野间彻底换了绿衣，田间地头的野草也改头换面。
农人们早就按捺不住，整日在田里转转。因为今年跟着林家种稻米的人家很多，所以，小河两岸被开凿了无数的水渠，条条都是通往新开垦的方块水田里。
因为用水的人多了，为了避免以后出现争斗，小河上下游的七八个村子，所有里正们坐在一起开了酒席，特意请了林老爷子做见证，划分水源。
林老爷子威信高，行事公正明理，林家又是带着众人育秧插秧，众人都是感激。这般之下，虽然也有争吵，但最后却分的都算满意。
各家育秧的苗棚子，如今除了晚上还扣一下，白日里已经彻底沐浴在阳光下，只盼着秧苗们适应一下，就能送到田里，插进泥水，然后疯长到秋，给所有人一个大丰收。
北地尚且如此，千里之外的京都，这个时节更是春意盎然。
街头巷尾的行人，早早就换了春衫，有些爱俏的女子甚至已经穿了纱衫，惹得路过的年轻男子们摇着扇子，恨不得把眼睛黏上去。
京都外官道旁栽种的柳树，已经完全抽出了新叶，柳枝如同少女温柔的手臂一般，拂过春风。
农人们已经开始扶着犁杖，赶着老牛耕种，一把把的种子撒下去，盼着一年的风调雨顺。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375章 缘深
官道附近一个不大不小的砖瓦院子，去年时候被一个南边归来的老员外买了下来，带着孙儿常住。老员外是个和气的，常进城走动，但那个孙儿却不常露面，偶尔有人碰巧见到，都说是不好相处，长相俊秀，却偏偏时常黑着脸。
左邻右舍私下常说，这孙儿没了爹娘，所以才戾气重了些。
但不论如何，这样一年里最忙碌的时候，也没谁有心思管被人家的闲事。
午后，老员外从城里回来，买了一些吃用之物，下车时候还给附近的淘气小子们散了一包芝麻糖，惹得小子们都是欢呼跑去分吃了。
老员外笑着同邻居打了招呼，待得一进院子却是摘了帽子，直接奔去了正房。
正房里，夜岚正同疯爷说话。今日原本是他带着一队人出来巡查，脱离了军营那些有心人的眼睛，他就拐来这处秘密据点处理小事。
大越文风浓厚，但因为多年来战火不断，百姓也崇尚武力。不论是各府的府兵，边防军，还是常年驻守京都外的禁军，都以强者为尊，一年四次比武。胜者就能踩着败者爬上去！
托这个规矩的福，这一年多里，他从被别人找个借口就能打成死狗，如今已经升到了校尉，手下两旅，每旅一百人。如今通过各种手段，已经大半换成了他的人手。
所以，只要出了禁军营，白日里他也行动自由。
疯爷灌了半葫芦的好酒，手里抓了一个鸡爪，啃得是摇头晃脑，翘脚躺在半开的窗前，晒着太阳，真是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夜岚扫了一眼，抬手在盘里拿了一个果子，咬了一口。
疯爷嗤笑，从怀里掏出一根火腿肠，轻易拨了皮，也是大大咬了一口…
夜岚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心疼的厉害，都是娇娇给他准备的，结果每次都有绝大部分进了疯爷的肚子。
疯爷成功气到了徒儿，欢喜的小孩子一样，越发大口咬起来。
正这样的时候，老员外就进来了，“主子，北边来消息了！”
“北边？”
夜岚抬头，眼里闪过一抹惊喜，抬手接过老员外手里的竹筒，然后又递给他一个果子。
老员外笑眯眯的接了过去，也没有出去，直接寻了一个椅子坐了，美滋滋的啃着果子，权当休息了。
疯爷难得大方，还给老员外倒了一茶杯的好酒，欢喜的老员外更是眉开眼笑。
说起来，他也不是外人，派去北茅县的钱满仓就是他的独子。半年前，他家中老妻过世，儿子在军营里不能回去，他就赶来报信儿，外加看看儿子，结果听得儿子差点儿被人害死，幸好被夜岚救下。老头儿想也没想，直接就跪倒磕头效忠。
正好夜岚缺一处落脚地，他就出面在这里买了个院落，冒充夜岚的祖父，平日进出，帮忙传递消息，倒也做的像模像样。
在他看来，老妻没了，儿子若是也没了，他就也不能活了。夜岚不只是救了儿子，更是连他也一起救了。父子两个为救命恩人效忠，自然是再应该不过。
事实证明，他们选的主子一点儿没错。不但对他们信任有加，而且还神奇本事多多。平日虽然总是冷着脸，但从不曾让他们轻易涉险，吃一口好的，也不会忘了他们。
就像这果子，就是皇帝，怕是也秋日时候才能吃到吧。他却是隔三差五就能啃一个，滋味是相当的甜美啊。
这酒更是难得，他一辈子喜酒，也没喝到过如此烈酒。原本多活一日都是赚了，还有如此鲜果美酒，人生真是分外美妙啊。
这边，老钱和疯爷一对儿酒鬼吃喝得欢快，另一边，夜岚开了竹筒，展开了李胜几个的密信，却是越看越惊奇。
疯爷偶尔抬头瞧见了，就道，“是不是李胜几个闯祸了？”
老钱想起自家的莽撞儿子，也是问道，“不会是满仓那傻小子吧，早知道把他留在主子身边好了，他打架是好手，去办仔细的差事，根本不成啊。
夜岚摆摆手，收了书信，应道，“无事，北边一切顺利。”
疯爷挑眉，撇撇嘴没有再问。
老钱也是笑呵呵喝干最后一口酒，对于他来说，儿子不闯祸就成，别的一切听主子安排。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辰，夜岚避开众人的眼，到了村外，汇入归来的队伍，骑马带人回了军营。
夜里，师徒俩照旧是不能安静入睡的，夜岚把手里的红缨扔给疯爷，抢过他腰侧的酒葫芦，狠狠灌了一口。入口的辛辣，让他满身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
今日的任务是摘取将军帐前兵卒手里长枪的红缨，他足足在将军帐篷上潜伏了大半晚，才找到机会。
疯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手扔了红缨，问道，“白日里的消息，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啊？”
夜岚神色有些古怪，伸手从腰包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塞到嘴里，甜蜜的滋味让他冷硬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我外祖他们在北地，很好，娇娇接了他们到家里做先生。”
“什么？”
疯爷惊得直接坐了起来，“娇娇那丫头怎么知道那是你外祖？你事先同她说了？”
“没有，纯属巧合。”
夜岚眼里闪过一抹莫名的光彩，低声道，“她就是遇到了…”
疯爷眨巴两下眼睛，末了躺倒，照旧喝酒，好半晌才应了一句，“真不知道你哪里认识的丫头，古怪之极，又偏偏跟你…缘分这么深。”
夜岚听得咧了嘴，笑得有些傻气，若是让他那些手下见了，怕是要惊奇的大牙掉满地。平日训练起来，恨不得化身阎王，居然还有这么…纯真的一面。
疯爷心里轻轻叹气，也是无比庆幸。都说天心最慈，从来不曾把一个人彻底打入黑暗，总会留下一束光。对于夜岚来说，这个叫娇娇的丫头，就是那束光…
夜岚伸手探进腰包，摸出那只小小的水晶狮子把玩儿，眼底的温柔有增无减。
原本得知外祖和舅舅被发配去北地的时候，他也曾犹豫是不是托付娇娇和家里想办法照料一二。但考量再三，他还是放弃了，虽然娇娇没说过太多，但他还是看的出，林家不过是个农门小户，自保已经不容易，根本没能力照料外祖。再说，京都里闹了一年多，虽然外祖还是被发配，但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北地呢，朝堂里随便一个人动动手指，就会让林家家破人亡。




重生之农门娇女 第376章 春眠不觉晓
所以，他一直没有开口，甚至派了李胜几个过去，也只说要他们注意林家的动向，不曾多说一句。
不想，如今外祖还是得了林家的照料，日子过得安宁又舒心，伤病得到了诊治，衣食住行也都不缺。
难道冥冥中，他和娇娇之间，得了命运的指引，无论隔得再远，无论有什么阻拦，都最终会归在一处？
“丫头，别想跑了，你就是我媳妇儿了。”
疯爷刚要睡着，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不得不承认，他是嫉妒了。年轻真好…
夜岚小心把水晶狮子放回腰包，再低头拿起笔，神色里却是冷酷一片。
既然外祖如今在林家的庇护之下，那么保护外祖就是保护林家。
与其担心朝堂里的那些人把动心思用到北地，不如让他们自顾不暇，自然就没有那么多心思了…
遥远的北地，娇娇正睡得香甜，白胖的小胳膊露在棉被外，被过来探看的奶奶，轻轻放了回去。
“这丫头，做了什么梦，又皱着小眉头！”
董氏心疼孙女，仔细掖了被角，抬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直到孙女松开了皱着的眉，这才重新回屋睡下。
她若是知道，有个小子这个时候正惦记她的宝贝孙女，怕是这一晚就没心思入睡了…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凌晨时候，天空悄悄落了细雨，待得娇娇起来的时候，把窗子推开一道缝隙，眼见院子里的青石被冲刷的干干净净，远处的山林，翠碧的颜色很是清爽，于是忍不住就笑嘻嘻背了几句诗。
结果，正巧姚老先生父子进门，听得这几句，立刻望了过去。
就见娇娇趴在半开的窗扇里，头上顶着乱发，小手挡着嘴巴打哈欠，就笑道，“娇娇今日起迟了！”
“啊，姚先生，你们来了!”
娇娇偷懒被抓个正着，脸红的赶紧关了窗子，末了喊着花开几个帮她打水梳洗。
花开是个圆脸姑娘，笑起来两个酒窝，最是可爱。这会儿早就备了温水，眼见月仙帮着娇娇挽袖子，就去开衣柜挑衣裙，小声笑道，“姑娘，大夫人去了学堂那边，灶房里给你留了蛋羹呢。”
“哎呀，你们也没叫我一声呢，被姚先生抓到，他们怕是以为我天天睡懒觉呢。”
娇娇麻利的洗了脸，坐在梳妆台前让花开梳头发，月仙身形单薄，瓜子脸很是秀气，这样的春日，她倒好似外边抽条的杨柳，这会儿笑嘻嘻应道，“姑娘，老夫人吩咐说，让你多睡一会儿呢。大夫人本来要过来，被老夫人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