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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百妖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QTian
眼看着江流接连摆手,脸红到冒泡,张爷紧张蹙起的眉缓缓疏解开:“江流小兄弟不再气就好。”
说完,他扫了眼江流身后,望到法明和空空如也的饺子盘:“法明师傅也在啊,你们刚吃了饺子?”
法明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是啊,冬至吃饺子嘛!”
“张爷,你今天出来是?”江流瞧了眼张爷的手,又朝后看了看,没寻到陈府的颇多下人,仅仅是他一个人,“怎么只有你出来了?”
“实不相瞒,是小少爷嘴馋,托我偷偷出来给他买点零嘴。”说到此时,张爷如同一瞬间返老还童,满是皱纹的脸上溢满那种调皮捣蛋的孩子般的笑。
这笑让江流心头一暖:“沧海还好吗?”
“一切都好,身体一日比一日健康。”说到陈沧海的身体,张爷别提有多开心,可转瞬间,他望着江流的眼底多了些疑惑与遗憾,“只是说来奇怪,自从那日老爷和你见面后,不知怎的突然就勒令少爷减少和你见面了。”
江流和法明互相交换了一个彼此才懂的表情。
果然如他们期盼的那样,陈炳盛是出于谨慎,刻意要求了陈沧海少来见自己。
可张管事却不知背后的渊源,所以脸上写满困惑不解:“真的很抱歉,我看得出少爷也很不情愿,但无法违背老爷的意思。”
对于此,江流也不好解释,只得长叹着气浅笑,安慰张管事道:“没关系的张爷,总会有机会嘛。”
这本是句寒暄的话,但话刚出口,江流便注意到张管事深陷在眼窝里的眼中闪出几分狡黠来。
“今晚或许就有机会。”
“什么?”江流愣住。
张管事摸着下巴,观察过周围后才压低声音道:“今晚老爷要参加皇上特意设置的冬至宫宴,府上人也有家宴准备,有很多事情忙。但是,小少爷因为大病初愈,被批准不必参加。”
说到这里,江流几乎是立刻就懂了:“你是说,今晚可能没人看管陈沧海,所以你能带他出来见见我?”
张管事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意思。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冒险……”虽然心头早已为这样的机会欣喜激动万分,可最后一丝理智还是强拉着江流回到现实,“毕竟万一被发现的话。”
“不会的。”张管事笑着摇摇头,“我会把少爷乔装成小厮,借口出门找帮少爷买甜品。今晚有宫宴,宵禁会比平常晚些,绝对来得及你们见一面。怎么样,江流你愿不愿意见见少爷?”
到了这个份上,江流已经很难说服自己不去答应。他连连点头道:“当然!我很想沧海的。”
不过话音刚落,他猛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一直安安静静旁观二人的法明:“师父,我今晚……”
法明粲然一笑,一口喝掉所有的饺子汤:“你去吧,若回来的晚,我给你留门。”
江流心头大喜,转身忙问:“那张爷,今晚什么时候?在哪儿?”
“戌时一刻,就在启夏门附近的曲灵西街吧。”张管事想了想,“那儿今晚相对人少,不容易叫人发现。”
“好,我一定准时到。”江流忙点头应下。
送完张管事离开,师徒俩也彻底吃完了饭,于是结账走人。
兴许是因为马上要见到陈沧海而高兴,原本骂骂咧咧心疼钱的江流,竟也眼睛不眨便将了很久的私房钱掏出去。
法明忍了他一路的笑,等上了金山寺的所在的小山丘,这才忍无可忍道:“你到底要傻笑到什么时候?”
“嘿嘿,没办法啊师父,我高兴呀。”江流说着搓起手,“终于又能见到沧海了。”
“你啊。”法明无可奈何摇摇头,“不过也难怪,毕竟是你真正意义上可以当做亲人的存在。”
江流点点头,垂眸笑道:“是啊,他可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缘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些。”
熟料此话一出,法明忽然捂着胸口,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唯一?原来我在你心里就不是重要的亲人了吗?你这白眼狼真是白养了。”
江流嘴角抽抽:“你又在暗自加些什么奇怪的心理活动啊?”
师父正拌着嘴,忽听到身后有人叫着他们。“江流小兄弟,法明先生,留步!”
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位小厮模样的人气喘吁吁赶过来,扶着膝盖喘气。
“你是——”法明端详过他的衣着后,神情忽然一冷,“你是陈府的下人?”
“什么?”江流闻言也后撤一步,“陈府的下人?你找我们做什么?”
对于二人下意识地疏离,这位小厮似乎早已有所预料,不卑不亢道:“二位别误会,是张爷托我赶过来的。”
“张爷?”江流和法明互相看了看。
小厮点着头:“张爷方才回到府上后才想起,今晚少爷有约请位好友去府上坐,本和江流小兄弟你定的时间得再往后推迟半个时辰,所以叫我赶紧过来告诉你们。”
法明微微一冷,不等江流开口,忽然闪身站在小厮面前道:“张爷可没和我们约过什么……”
江流微微一愣,刚想开口问法明诡异的举措,可转念便明白了法明的用意。
师父莫不是怕陈炳盛又有什么谋算?
想到这里,江流也本能觉得可疑,藏好表情观察着小厮。
小厮尴尬挠挠头,从怀里摸索出块东西:“二位见外了,我是张爷一手带起来的下人,张爷信得过我才托我和江流小兄弟改时间。你看,这是张爷让我给江流的。”





西游百妖帐 第一一八章:冬至之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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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拿出来的是块木牌,雕工有些拙劣,从色泽上看还很新。
江流望见木牌的瞬间便眼睛亮起来:“这块木牌不是……”
“张爷说过,这是江流先前在金山寺给他和少爷刻的礼物。”小厮说着便递了过去,“这下总该相信我了吧?”
法明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向江流静静等着什么。
江流接收到他的目光,回望过法明后,慢慢伸手将木牌拿回来:“当时我是私下给的张爷和陈沧海这个雕了他们生肖的木牌的,如果不是张爷主动拿出来,不会有人知道来由。”
小厮应和着狂点头:“是啊,所以这下江流小兄弟总该信了吧?”
“恩。”江流抱住木牌,又看了法明一眼,“不太可能是假话。”
法明的神情始终不见太多的变化,只是听完江流的解释,眉眼里少见的警惕戒备这才消散许多:“既然如此,还请原谅我的多疑。你说的话我们记住了。”
目送小厮小跑着离开山坡,逐渐消失在干瘪枯枝组成的森林之后,江流明显感受到先前弥漫在周围的莫名寒气忽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并且,伴随着寒气的消失,一股奇怪地温暖感从法明脸上的浅笑蔓延开。
“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刻东西。”
“怎,怎么了?”
江流转头掩饰心底的害羞,熟料法明面露狡狯,笑道:“难道是想改行当木匠工了吗?”
“走开,哪里有的事。”越被笑,江流就越觉得脸的温度发烫,他胡乱推了法明一把,气呼呼转身往山上走,“兴趣而已。”
法明几步追上来,再次发动翻书速度般的变脸技术,委屈巴巴道:“可恶,你都从来没给为师刻过东西。”
江流被他刻意营造的软糯声音弄得浑身起疙瘩:“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好像从那天谈心以后你就格外爱上了对我撒娇?你以前不这样的!”
“那是因为现在为师觉得我们师徒关系更近了一步嘛!”法明一边笑,一边做美人倒般扑向江流,“你不觉得吗,我的好徒弟?”
有时候,人对危险的本能反应之快往往超乎想象。
比如现在,江流花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正在爬腿往金山寺跑。
“离我远点,你这奇怪的花和尚!”
日头很快就西斜入山,曾经被驱赶的黑暗马不停蹄卷土重来,压住正片长安城。
似乎是因为今晚云朵,夜幕比往常还要浓黑,星光也只能隔三差五从云层的缝隙里露出会儿脑袋。
江流觉得天冷,专门多裹了一层的外袍,准时来到曲池西街等待。
正如张管事所说,曲池西街几乎很难看到人影,虽然大明宫的方向时不时传来丝竹笙歌,可飘荡至此时已让寒冷的空气砍掉大半,显得空灵飘渺,仿佛是幻觉。
江流聆听着这稀薄的声乐,目光所触却是寂寥空旷的长街,强烈的对比下,竟难得生出种对世事的感叹。
临近夏末时初到长安,他没能来得及来曲池游玩,只听说过庞大的曲池上有成片漂亮的荷花。
如今冬日肃杀,草木凋零,池面恐怕也早已结了冰,所以此处才会格外人烟稀少吧?
恐怕就算是白日,眼前这些专供游人歇脚的茶楼酒肆,也是不开门的。
因等待无聊,江流搓着手,心里接二连三想着这些有用没用的琐事。
终于,就在他等得四肢发僵的时候,远远望见了两个人影往这边走。
意识到陈沧海的到来,江流心中难掩狂喜,挥着手往那两个迎面来的人影方向跑。
“沧海!张爷!”
他挥动着单边的手臂叫喊着,声响在空旷的街道上形成回声。
那两个走来的人没有出声回应。
江流心生古怪,这么空旷安静的街道,就算离得远,应该也是听得见的啊?
心想着或许是因为声音确实不够大,江流又拔高了嗓子:“沧海,你终于来了!”
这一次,他终于听到了从那边传来的声音。
可那不是人声——是什么东西出鞘的声音。
江流猛然刹住脚,呆滞在原地。
月亮终于找到机会从云海中露头喘气,稀薄的光芒洒下来,终于能让人更好地看清事物。
江流也正因此,终于看到来者的半张脸都藏在黑布下,唯一露出来的眼睛,也显然不属于陈沧海或张管事。
一道光晃在了江流的眼中,是从他们手上的东西反射过来的。
那是两把刀。
寒风吹入到江流的骨里,刺得他浑身发痛,那一瞬间,江流只觉得咽喉都让人遏制住,喘息不得。
他完全被怔住了,手脚如同被钉子钉住,就这般傻傻看着两个黑衣人越来越近。
他们的脚步声终于进入到江流的耳中,却成为了惊起水波的石块,骤然唤醒沉睡在水底的理智。
逃!
江流几乎是拔腿转身逃窜,身后紧跟着也传来了两道奔跑声。
强烈的恐惧顷刻间笼罩住江流全身,让他的手脚颤抖不止,心脏跳到仿佛下一秒就会炸裂。
他没有方向,就这么本能地往前冲,恐慌和惊吓让他忘记了去找寻回到闹市的路,如同无头苍蝇在寂寥的街道上狂奔。
身后的追赶声近了,江流似乎已经可以听到他们的呼吸声,它们比自己的更冷静,更泰然。
江流清楚感觉到,他是惊慌失措的猎物,而二人是胜券在握的狩猎者。
跑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一阵锥心的痛从小腿肚传来,江流来不及停下的身子径直甩了出去,狠狠栽倒在地。
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小而细长的暗器穿过小腿,引发出道细细的血流。
江流还来不及强忍疼痛逃跑,那两个黑衣人就已经压到眼前。
江流双手抓在地上,一时竟连挣扎着逃跑都忘记了,直愣愣看着对方伸出手来,眼瞪到眼角快要裂开。
“救……”沙哑的声音卡在江流的嗓子里,还没完全织成完整的语句,就已经被狠狠掐住脖颈。
黑衣人捂住他的嘴巴,一人一边夹住他的手脚,如同拖动货物那样将他往一个方向拽。
江流这时才终于想起挣扎,他奋力扭动身体,却完全使不出任何力量,甚至每动一下小腿都会跟着撕裂般疼。
“救……唔……唔唔!”他想呼救,可嘴巴被捂得严严实实。而且,下一秒,他忽然想起即使呼救也没有用。
这里根本没有别人。
为什么,这两个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心在电光火石间涌现出无数的疑惑,他们连同恐惧,几乎要先于死亡把江流撕裂。
仿佛是听到了他心里濒死的嘶吼,两个始终沉默的黑衣人小声开口。即使江流的耳畔已经嗡嗡乱响,可还是从耳鸣中听到了他们如同索命鬼的低语。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惹到了老爷,但是命令在身,还请你早点安息吧。”




西游百妖帐 第一一九章: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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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街道上,哪怕是风声也比往常锐利刺耳,所以黑衣人的话语仿佛就是贴着江流的耳朵说出的,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不过,即使没有这份嘈杂,江流相信自己也会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说,老爷?
纵使如此危险的情形让江流呼吸困难,被恐惧吞没,可他仍然在瞬间就明白了所有的缘由。
还能是哪个老爷呢?定然是那个陈府的主人,他狠心的生父——陈炳盛!
如果说先前铺天盖地的是恐惧,是惊吓,那么此时取代了前两者吞噬掉江流心灵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寒冷与怨愤。
哪怕他知道命不久矣,哪怕黑衣人已经拖着他往不知道在何处的目的地走,江流仍然遏制不住强烈的怒火在胸口燃烧。
陈炳盛,你好狠的心!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我?!
耳畔响起“咔吧”脆响,而后剧烈的疼痛席卷江流全身。
他四肢腕部的关节,被黑衣人生生打折。刺骨的疼让江流双眼发白,近乎晕过去。
但他没能来得及晕倒,便被另一重刺激给惊醒。
冰冷感忽然笼罩住全身,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把江流整个人狠狠包裹。
指尖似乎有一种浮力作祟,可那浮力显然抗不过身体的沉重,只能成为道从指尖划出的无数水泡,形成痕迹沉向深处。
江流看着眼前模糊了的夜幕,奋力向上划动身子。
可手脚已经用不了了,他所有的挣扎都让自身的模样愈发滑稽可笑。
水开始不受控制地灌入胸肺,江流只觉得喉头和鼻腔里全是酸涩感,冬日的池水冷到刺骨,一时间他便觉得整个胸口都溢满寒意。
而与那池水的寒冷一同侵入的,还有与它们一样无穷无尽的怨恨。
为什么!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
是陈炳盛背叛母亲,出卖母亲的。自己一再撇清关系,陈炳盛甚至无法确定自己就是他的儿子,可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因为怀疑自己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会揭露他自己干过的丑事,就不惜赌上无辜者的性命也要杀死自己?
好恨,好气!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他才是那个无辜受害的孩子,为什么到头来他却要被杀死,被消灭?
江流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要沉到更深的地方,因为眼前模糊的夜幕也快完全退散成黑暗。
缺氧和窒息让他嘴巴大张,胸腔不受控制地挤压收缩。
忽然间,面前的黑暗成为了一片苍白,在无止境的恨和无止境的怨中,江流看到的却是法明的容貌。
对了,师父……江流的心情在激烈跌宕后骤然平静下来。
他是不是没机会再见到师父了?
直到这时,江流才后知后觉,他就要死了啊。
好不甘心,好不舍……撞开所有愤怨过后,江流这才发现最深层的情感竟是如此的柔软。
明明和师父约好会早点回去,开始为了新春做些计划准备的。
不知道师父如果知道自己死了,会不会难过……
即便是被池水包裹,江流却还是感觉得到,他正在慢慢哭泣。哭泣着闭上双眼,彻底失去意识。
“咣当!”
正在屋中抄写文书的法明,不经意间撞翻了装着墨水的小瓷碟。
黑色在宣纸上飞速扩散,眨眼将整片桌子都染透个遍。
法明凝视着眼前的浓黑,额间缓缓落下一滴汗。
奇怪。他顾不得桌上的狼藉,抓起衣物便冲出屋门。
方才突然间的胸口一疼,让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法明第一反应便是正在外的江流,紧接着就是将预感与猜测结合后的害怕。
果然不该让他一个人去!原本只是想着,他们的交情更好,自己过去总会觉得有点突兀。
可眼下,法明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熟料,他刚一踏出屋门,便猛地停住脚步。
周围的密林静悄悄的,旁边金山寺的主要建筑群里还有僧人入夜诵经修炼的朗朗焚音,配合着这片苍黑的山林,气氛可谓是安静到绝佳。
法明抬眼扫了下那片晦暗的山林,浓云之下,林中黑暗更甚,他从那安静的树林里捕捉到不该属于这片祥和的味道。
法明的双拳紧紧攥住。他害怕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陈炳盛这个畜牲!
他真傻!他真的应该跟着江流一起去!
刚感慨完,从黑暗的林中忽然闪出寒光。
法明凝视着那冲向自己的几个黑衣人,终于露出了十年光阴以来,头一次愤怒的表情。
“哗啦!”江流突然间觉得身子变得很轻很轻,又很重很重。
轻是因为有些一直压在身上的东西消失了,重则是因为在骤然失去压力后,他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力气。
这份意识很单薄,浑浑噩噩,仿佛不是现实一般。
下一秒,强烈的挤压使什么东西从口中涌出。江流这才意识到他原本的胸腔里似乎灌满了很多东西。
一股清澈的凉钻进鼻腔和肺部,激得江流咳嗽起来。
这一咳,磕掉了蒙在眼前的雾霭,沉重的眼皮终于慢慢抬起。
起先,江流以为自己并未睁开,直到有一个人的脸出现在面前,他才明白那只是因为星辰被藏在了云后,他仰面朝天,看到的也只能是黑色。
“太好了,原来你没死?”
死?江流呆呆看着那位欣喜的人,紧接着刷地睁大眼。
对了,他刚刚被两个陈炳盛派来的人推入了曲池!
回想起什么的恐惧让江流彻底清醒,扭动起身子想要往一侧逃。
“诶诶,别激动,我不是杀你的人。”
江流身下一愣,这才想起去看清那人的脸。
那是双年轻男子的脸,周围其实还围了两三个壮丁。那男子身上有股雍容气质,可眉眼里却有股藏不住的年轻人的躁动不安。
他的确不是刚才黑衣人中的任何一个。
见江流眼里的惊恐镇定不少,年轻男子笑了笑:“我只是远远看到有人把你推下水,等他们走远以后,这才敢来捞你的。”
江流仍然是看着年轻男子,还没从昏昏沉沉中真正醒来,嘴唇沉得说不动话。
年轻男子自顾自摸起下巴,露出记人畜无害般的笑容:“小伙子——你,是得罪太仆寺卿陈大人了吧?”




西游百妖帐 第一二零章:“求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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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江流的身体还在因为泡过冰冷的池水而僵硬到动弹不得,听闻此话时,双手的手指仍然倔强地猛烈抽搐一下。
他瞪大眼看着眼前笑脸盈盈的男子,终于读懂了藏在那笑容下,堪比那片池水的冰冷。
这家伙到底是谁?他怎么会——
“你在奇怪我怎么会知道?”男子又笑了起来,微微仰头让稀薄的光线照亮整个面庞。
月光把他的皮肤镀出片恐怖的白,棱角分明的五官里透露出些许凶狠,把这位男子经历过血雨腥风的秘密无声诉说。
刚刚死里逃生的江流,颇有种从狼穴掉入虎口的危机感。
“别紧张,我只是一个对陈府有些兴趣的人。”男子眯眯眼睛,寒冷的笑始终挂在嘴角,“而后,碰巧前几天注意到他私下有联系一些黑市里的刺客杀手,又碰巧在今日知道了那些刺客杀手出动了。仅此而已哦。”
江流凝视着他虚伪的笑。他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就好像只是在聊平平无奇的琐事。
对陈府有兴趣……江流仰望着夜幕,聪明如他也已经明白了这句话后面的意思。
眼前的男人,是陈炳盛的政敌。或者说,是属于朝廷上陈炳盛所在势力圈的对立面。
仅仅是一瞬间,江流便预感到,他恐怕要惹上更大的麻烦了。
果不其然,这位男子再开口时,慢慢地不愿再摆出假笑的模样:“当然,仅仅作为一个政敌也没理由怀疑你会惹上陈炳盛,但是,小伙子,你的这张脸就足以让人联想翩翩了。”
江流抿紧嘴,合眼不搭话。
这名男子还是看出来了。也难怪,凭他的容貌,但凡是熟悉陈炳盛的人都不可能不觉得惊讶。
如此一想,江流忽然理解了为什么陈炳盛宁可杀错,也要让他消失。
他在长安的存在就是一个威胁,如若让政敌发现自己,就算他不说出去,这些狡猾的家伙恐怕也会立刻变成嗅到腐肉的秃鹫,沿着那一点点气味兴奋不已追赶到源头。
这样一来,陈炳盛当年的事情自然会瞒不住。
江流心中一阵苦涩,随后又翻涌起那份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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