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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百妖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QTian
恐怖的景象还在刷新着,江流站得高,清楚望见血雨降落在地面后,有什么东西忽然从血泊中鼓起。
那是一个又一个凶神恶煞的怪物!
长安城里已经响起了刺耳的惨叫,伴随着的是绝非人类能爆发出的嘶吼。
江流吓得浑身发抖,法明却想打了个机灵,飞快拉住自己往回山上跑。
法明的速度快得吓人,可陷入惊慌的江流却不曾注意到。等他反应过来时,法明已经把他扔回了屋中。
“江流,给我留在这里,我回来之前,绝对不允许踏出这个房间!”
“师父?”江流愣愣看着法明,“这是怎么回事?那些是妖怪吗?”
法明的脸已经铁青到可怕,他点了点头。
“怎么会!为什么妖怪会突然……对了,沧海,城里的沧海!”江流猛然想起什么,急忙抓住法明的胳膊,“师父,沧海和张爷有危险!”
这一次,法明没有温柔应下他的请求,而是一把攥住江流的双手腕把他拉开。
“你还没回答我,你听明白了吗?在我回来之前,绝对!不许!离开这个房间!”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江流觉得窒息,他茫然看着法明,后者的表情严肃到如同变了个人。
江流觉得这样的法明很可怕,但还是老实点头答应。
“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不可以出去!”眨眼,法明就扔下这句话冲出去,嘭地带上门。
屋外骤然响起妖怪的嘶吼,它们似乎扑向了什么东西,但紧接着就是惨叫,还有什么东西跌倒的声响。
江流不敢去看,他紧紧蜷成一团,把眼睛闭到恨不能缩进头里。
黑暗之中,遥远的长安城里是此起彼伏的哭喊和惨叫。江流从未觉得过长安城距离这么近,明明往日都因为来不及进去玩倍感遗憾。
他不敢听,于是用手狠狠捂住耳朵,可那些刺耳的声音还是顽强从指缝钻过。
这样骇人的动静持续了不知道多久。江流恍然中觉得,每一次呼吸过后都是整整一年,昨晚被骂着稍纵即逝的时间,眼下漫长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他在恐惧颤栗与忧虑中挣扎,一直到远方骤然有什么更震撼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猝然到来的安静。
不再有惊呼,不再有喧狂风声,不再有妖怪的吼叫。世界陷入一片有些冰冷的安静。
江流慢慢睁开眼。小屋还是那个模样,阳光从窗户纸外重新洒了进来,晒得身子暖暖的。
结束了吗?
江流觉得很恍惚,可又不敢动弹。法明的叮嘱犹在耳畔,也让他不敢去推门查看。
终于,他听到了脚步声,带着几分疲惫,但却让江流的心瞬间放回肚子里。
法明推开门,重新踏进屋里。
江流惊喜的模样僵硬在脸上。
法明的身上带了很多的血,发丝凌乱,狼狈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平常做什么都怡然自得的他。
江流心下一惊,急忙扑过去:“师父!你没事吧!”





西游百妖帐 第一二四章:长安灾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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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法明的那一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在江流的脸上,如同张无形的手笼罩其上。
这股血腥味很是刺鼻,而且隐隐有股让人倒胃口的臭味。江流以前路过屠坊,曾经觉得屠坊的血臭味让人站不住脚。但现下对上法明身上的气息,就连那屠坊的血臭味也会相形见绌。
江流强忍恶心,急忙查看法明身上的情况:“师父,你受伤了吗?”
法明摇了摇头,终于抬起脸对上江流的眼睛。
他的目光炯炯澄澈,让江流暗暗松口气。
眼神还带着光和精气神,说明身子并未重伤虚弱。
这么说来,他身上这些刺鼻到离谱的血迹......
“放心吧,我**受伤。这些血都是那些妖怪的。”法明一边说,一边慢慢脱掉衣袍,把它整个扔出了屋外。
江流的心这才放下几分,但仍然后怕得很:“师父,那些妖怪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它们会......”
法明低着头喘息,额间的汗水一点点滴落,脸色阴沉到极点。
江流看出他很疲累,难免心疼:“师父——”
“江流,跟我走。”熟料,法明忽然强撑着站起,身躯在严重的脱力下踉跄好几下,可还是不顾江流的惊呼,拉着他往外走去。
“师父,你等一等,你的身体明显还很虚弱!”
法明充耳不闻,用疲惫的身子倔强拖着江流前行。
江流起先还想要挣扎,可离开屋子的刹那,一下就脚软到挣不动了。
巨大的妖怪遗骸散落在面前,虽然只有两三只,可那狰狞的面容凝住**前一瞬的震惊或贪婪,让它们看着更加恐怖。
一只像蛇,一只像巨大的蝙蝠,还有一只像巨大的爬虫......然而,这些像也仅仅是大体上,因为它们的身躯上还拼接着属于其他动物的东西。
江流捂着嘴巴,反倒需要虚弱的法明强行拖着自己走:“师父,这些妖怪为什么会突然降临长安。”
“那些妖怪,不是天灾,”法明顿了顿,和江流四目以对,眼睛里聚拢着厚厚的阴霾,“是**。”
江流觉得头脑发蒙。
**?所以这些恐怖的妖怪,是有人刻意引来的?!
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他难道想毁灭长安城?
回想起刚才不断在长安城里响彻云霄的惨叫,江流就害怕地想要闭上眼。
他根本不敢去想此时长安城里会是怎样的惨状。
“长安城被施加了邪术的咒阵,”法明越说,声音越有种低沉压抑的感觉,“这咒阵可以唤来方才的血乌云,让妖怪从血雨中诞生。而且,它们不比正常情况下的事物成精。有些妖怪心狠手辣,至少还有自己的神智在。但是这批妖怪,是已经完全走火入魔或暗堕,满脑子只剩下屠杀和对新鲜血肉的饥渴——”
法明还想说着什么,可眼看着江流的脸色越来越白,猛然意识到这份冲击对于江流来说还是太过狠厉,于是急忙转了话锋:“江流,我们要赶紧离开长安城。”
忽然,本还手脚无力的江流不知哪里来了股劲,反攥住法明的手腕。
法明转过去看江流时,后者的眼已然瞪成灯笼大:“师父,你说,邪术咒阵?”
法明不知道他这么问如何,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恩。有人将能够布置法阵的东西悄悄放在了长安城内,所以......”
他住了口,因为江流的脸已经比冬日的雪还要白。
法明察觉到了不对劲。江流的震惊不像是知道什么离奇的事情,而是像深入了解过那离奇的事情中更骇人的部分。
“江流,你怎么了?”
“师父,那些能够组成法阵的东西......”江流的声音开始颤抖,抖得似乎已经可以肉眼看到它们掉落在地上,“都是些什么?”
法明眨眼看着江流,一股冷意也攀上他的身体:“江流,你不要告诉我......”
“师父——”
其实已经不需要答案了,江流双手抓住自己的脸,惊愕到无法言语:“我,我都做了什么......”
法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蹲下身抓住江流颤抖的手,拼尽全力安慰他,让他镇定:“江流,冷静一点,到底怎么回事!”
江流却已经听不进他的声音,自顾自感慨着:“可是,那个人,他明明告诉我那些东西不会有任何影响......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毁灭长安?我做了什么,我......”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如同疯癫一般。
法明的震惊不必他少,但理智显然比他更多。眼看着普通的呼唤已经叫不醒他,法明新一横,猛攥着江流的肩膀狠狠摇晃:“江流!!”
巨大的吼叫果然让江流苏醒,他怔怔看着法明。
“你冷静一些!把前因后果告诉我!”他此时已经不顾不上疲累无力的身体,用尽全力让每句话都带有分量,好扯会江流四散开的神智。
江流看着焦急*分的法明,呆滞很久,猛然哭成泪人:“师父,我,我......我犯了大罪!”
他哭着,断断续续把那个男子委托自己的**说出口。
坦诚**用尽了江流所有的力气,说完所有的事情后,他仿佛被抽掉了骨头,直直瘫在地上。
“师父,我,我都做了什么!”他看着地面,双手扣进地面,十指指甲里挤满泥土。
一想到长安城里的悲剧,一想到那些血淋淋的画面,江流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恐惧,懊悔和深深的负罪感,被一把刀一下又一下刻在他的胸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江流不敢抬头,他注视着地面上的划痕,只恨不能用双手把自己这个罪人撕成碎片。
然而,当他再听到法明的话时,听到的不是责骂,不是质问。法明的确是震怒起来,可对象却是一个他听不懂的人。
“混蛋!混蛋——”
他茫然看到法明疯了似的开始捶击地面,头发因为大幅动作凌乱不堪,而发丝下的面容被太过激烈的怒火烧得完全变形:“黑火,你这个畜牲!畜牲——”
法明也已经和他一样跪坐在地,双手抱住头,声音从撕心裂肺变成饱含悲伤的低吟:“我就知道,我早该预料到的。为什么我明明察觉到过那么多次的不对劲却还是**采取行动?我应该早点带你离开长安的。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江流被如此的法明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想要伸手:“师父,你怎么了......谁是,黑火?”
法明却猛然抬头,表情里的悔恨连带着沉重的悲伤,让对上他双眼的江流有些喘不过来气。
“对不起,江流。”法明啜泣着开口,“是我**保护好你,是我对不起你......”
语落,江流还来不及叙说困惑,法明忽然脸色一变,自口中吐出一滩污血,歪头晕了过去。
“师父?师父!师父——”




西游百妖帐 第一二五章:罪人之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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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世界是**的。
它明明被灰色与黑暗交织,可又被无数画面贴满四周无形的墙壁。
它明明有很多内容能够撼动人心,可又让人在伸手时触及的是一片虚无。
六耳打了个机灵,下意识一手抚上另一边的手臂,轻轻摩挲。
她觉得自己是乍然梦醒,又因为不曾盖上被褥,所以手臂和肩膀早已爬满寒意。
而这份寒冷,是来自玄奘痛苦的内心。
师父似乎经历了很恐怖,很离奇,又很残忍的事情......
无数个看不清的画面在周围扭动着穿梭,彼此相交而过。六耳迫切想要看清那些印在玄奘脑海里的记忆与经历,可任由她怎么睁大眼,那些画面都像蒙了块很厚的纱布,望不透彻。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被藏在画面后属于玄奘的感情的余波带起,随之共沉沦。明明只是余波,但也已经叫六耳为之动容。
六耳想象不到置身中心的玄奘,会被这滔天的情感波涛折磨拍打成什么样子。
她越往前走,越能感觉到有几种情感正在慢慢占据主导——懊悔,自责,内疚,还有对自我的怨恨。
六耳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曾经困扰过玄奘的情感。
师父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明明拥有着最漂亮最纯净的灵魂,自见到的第一面起,玄奘在他眼里就是一泓温暖的泉,永远散发着澄澈,平心气和地包容无所谓善良还是邪恶。
他一直是强大的,心灵上的强大。
六耳觉得自己好像犯了个**。
她曾傻傻以为,师父之所以有着那些甚至被世俗认为是愚蠢幼稚的善良宽容,仅仅是因为他被保护得很好,不曾让污泥沾染伤害过。
可是她忘了,再美的花,也需要水、土壤和空气。而后三位里,永远也不可能**污秽。
六耳向前走的脚步稍稍放慢了些,方才的认知在她旧有的观念上狠狠划开道口子。自己曾深信不疑的事情,此刻正在放声大笑,笑她的无知,笑她的可怜,笑她的丑陋。
无知在竟然敢自以为是,把玄奘看做是一个不经人事故而心灵幼稚的“娃娃”;可怜在,那造成这份无知的,是她曾浑然不见天日的悲惨日子;而丑陋则是因为,她忽然看清了自己总会忍不住以恶毒想法看待*物的心灵。
“师父......”
可是忽然间,六耳迈开脚步,继续朝扭曲的通道前方走去,每一下都比之前更坚定。
她一定要把师父唤醒。
不止是为了继续西行,不止是为了师父的性命,更是为了师父自己。
经历过玄奘情感的洗礼,六耳在重新审视她看待自己和玄奘的时候,无法克制内心涌起的心痛。
虽然不知道师父具体的执念和噩梦,也不知道能够感知到的法明和“陈沧海”到底是谁,有对师父做过什么,但六耳知道,师父在独自悲伤。
她绝不要师父继续浸泡在这样的痛苦里!
心地善良的人如何被执念折磨,如何在困苦中挣扎,又如何在这些疼痛中反反复复,六耳早已看得太多太多。
所以哪怕只是早一点,半点,她也想让师父赶快醒来。
终于,也不知是心灵上的默契还是六耳的直觉,她猛然停驻脚。
眼前虽然还是一片混沌,但六耳感知得到,玄奘就在她身边。
属于玄奘的意志被潜藏于无形,模样望不见,气息与情感却无法被藏匿。
六耳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仿佛是要去捧一件脆弱却珍贵的宝物。
“师父,醒醒......”
————
又是这个梦境,又是这种强烈的悲伤。
玄奘有一种在这重复着的过去里,已度过十几个*头的蹉跎感。
奇怪的是,纵使这样重复,他的心却不曾麻木。
每一次重新看到长安城里的惨状,每一次重新目睹师父的离去,每一次重新回想陈府前的白绸丧礼......他都仍然是那样的难过,痛苦。
眼前画面一闪,玄奘感知得到,他又回到法明在那*灾变过后,于自己面前吐血晕倒的时间。
他吓坏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这样拖着法明回到那个他们一度想要离开却没能成功的屋子。
将法明安置过后,金山寺的僧人过来探望过,告诉他,他们本以为要葬身在这些妖怪的口中,可一个神秘的结界将金山寺包裹住,一只妖怪也没能闯进来。
再然后,他们看到长安城里燃起过笑颜,血腥味即使隔了那么远,也仍然可以嗅得到。
远眺过去,繁华的城市建筑开始慢慢被浸染出血红,可想而知城里生灵涂炭的可怕。
不过这样的灾难**持续太久,有一道金光忽然从长安城整上绽放。伴随着那一道道光束坠落而下,人类的惨叫变成妖怪的惨叫。只是眨眼间,那么多的妖怪全部变成了尸体。
还有,他们告诉自己,城里的一处曾忽然绽放出很多的冰凌,好几个挨着的楼阁都成了冰雕似的。
他们还说了什么,可玄奘已经记不清了。
他再一次强拖着行尸走肉般的身体走回过长安城,眼前望见的是他这辈子都无法磨灭的情景。
残害,尸体,血泊......任何关于毁坏和暴力的东西似乎都被留在了这里。昔日美丽的长安城,如今成了活生生的地狱一般。
人们的哭喊和哀嚎成了沿路的声音,从不断绝。玄奘就这样浑浑噩噩往前走,一步又一步,步步生罪,泥泞正抓住他的脚踝,让他的身子越来越重。
他是个罪人......
陈府的门额就在眼前,上面沾染的有血污。玄奘听到了里面人嘶吼的悲鸣。
“少爷,少爷——”
“儿,我的儿,你醒醒,娘在这儿啊——”
玄奘扑通一声瘫跪在陈府的墙外,膝盖溅起血水沾在脸上,他也浑然不在意。
沧海死了。
是被我害死的。是我杀了沧海。我是一个杀人**......
我是一个杀人**!
玄奘的五官开始扭曲,他的身体抖若筛糠,愣愣伸出手的时候,他赫然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血。
而自己跪着的血泊里开始生长出无数的血手,抓住他的脚踝、手腕,扼住他的脖颈,嘴巴......
他听到了那些死者痛苦的惨叫,感受到了他们临死前锥心刺骨的疼痛,浸泡在亲人撕心裂肺的哭喊与挽留中。
我是杀人**。
玄奘不知道,他的表情此时是怎样地可怕,就好像也生生成了地狱里凝固的铜像。
是我害了长安城,是我杀了这么多人,是我带来了这场灾难!
我是那个杀千刀的罪人。
玄奘抱着自己的头,眼角滚落的泪珠流进长大的嘴巴。
全部的全部,都是我的错!




西游百妖帐 第一二六章:罪人之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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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只血手仍在源源不断包裹和扼住他的身躯,直到他浑身上下都被覆盖,紧接着,他的身体如同被拉下水底,浑身都是一股窒息感。
他被拉入跪着的血泊,掉进深沉的血海,这片海里汇聚了所有无辜者的生命、眼泪和他自己无穷无尽的悔恨。
直到彻底窒息,这片海水才会消失,而后他又会站在破败的长安城前,重新看着自己亲手酿造的悲剧。
在血海里,玄奘看到了当年吐血过后,就以肉眼可见速度衰老、虚弱下去的法明。
当时,自己目睹长安城的惨状,大脑始终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了金山寺。
可推门进去的刹那,他却惊呆在原地。
房间里不知为何,忽然散发出很浓烈的,象征着老人的气味。
床上躺着的人简直快要变得认不出来,枯若朽木的皮肤,脸上肆意走动着层层叠叠的沟壑,而那原本乌黑靓丽的发,也已经成了花白色。
若不是因为五官仍是那副模样,玄奘曾一度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他记得还是“江流”的自己看到法明如此模样,一瞬间几乎忘记了背后所有的事情,疯了似的扑到床前。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对于长安城的愧疚,对自己的责问等等心情,在感知到亲人命不久矣的恐惧前通通不值一提。
法明的眼和唇颤动几下,勉强睁开眼:“江......流......”他的声音已经十分虚弱。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变老?你,你的身体......”江流不敢继续问下去,生怕听到那个答案。
法明似乎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抬起自己的手查看,末了,唇边是一抹极为凄凉的笑:“江流,看来为师是没法陪伴你了。”
“不,师父你不要吓我。这又是你骗我的手段对不对!”江流疯也似的按住法明的手,“你之前总喜欢逗我玩,这次也是逗我的对不对!你是个混蛋!”
一定是的,一定要是这样,师父,你不可以......
可纵使江流百般**,法明的脸上却再也看不到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他抽出被按住的手,摸上江流滚满泪水的脸:“我又何尝不希望......这只是我的一个恶作剧?”
“为什么?”江流的眼泪再次决堤,“为什么你会突然如此?你仅仅是出去了一下......”
他猛然想起什么。金山寺的僧人说过,停止住灾难的是一道神秘的光。而当时师父把自己放在屋中,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是师父救下了长安城?
那眼下,师父忽然的衰老和濒死,难道是因为消灭那些妖怪时......
“江流,你绝对不可以认为,我是被你害死的。”法明忽然开口,仿佛是读了江流的心那般,“你听好......长安城的这场灾难,是谋划,真正的**是背后那个把人心和性命当玩具的畜牲,即使是你,也一样是受害者。”
江流却不这么认为:“可是,都是因为我动了邪念,如果我没有记恨陈炳盛,如果我没有听那个男人的话帮他放东西,长安就不会......你也不会......”
“你还不懂吗?就连你会上那男人的当,也是他的手笔。”法明打断了他,“他对你用了法术,才会让你鬼使神差下信以为真。是他故意引诱陈炳盛对你下杀手,好让得知真相的你愤怒不已,这样才好钻空子......”
“可是,”江流不顾疼痛抱住自己的头,十指揪起头发,连连摇摆着,“如果我的内心没有过一丝邪恶,他又怎么可能钻空子?”
闻言,法明羸弱的身体不知从何得到了力量,猛然睁开眼,瞪的很大。
过了半晌,江流听到他的苦笑:“哈哈......果然,无论过了多久,你的灵魂永远都不会变。”
江流忽然间听不懂:“师父?”
法明却一下转过来和江流四目以对,那一眼让江流忘记了自责和悲伤。
“江流......我要你答应我,活下去。”法明强撑着身子左起,抓住江流的肩膀,“无论你有多么的悲伤内疚,哪怕是愧对于我,也绝对不可以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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