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百妖帐

悟空和六耳再也无法忍受，一同扯下明海纱冲了出去。鱼妖感觉到什么靠近，刚一回头，脸上和胸口就分别叫给了一拳和一脚。
十足的力道让他的五官都被打得扭曲，身子飞出很远，重重陷进块丘陵上的石头里。
周遭响起惊呼，所有人都被发生的这一幕惊呆了。
悟空晃晃给了他那一拳的手，调笑：“嘴上劝我，自己最后不也出手了？”
“别骂了别骂了，”六耳放下脚，自嘲过后按了按头，“虽然摘了面纱，但琮尾这下可就要知道咱们进来了，麻烦了呀......”
虾妖和蚌妖已经从惊讶中醒过来，面对同胞惨痛的遭遇怒不可遏，纷纷拔出自己的武器。“你们两个猴子精，找死！”语落二者便叫喊着补上来。
“先解决眼前这个麻烦再说吧。”





西游百妖帐 第四章：出手相助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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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妖蚌妖冲过来时嘴里咿咿呀呀叫喊着，气势倒是很足。
不过，六耳和悟空根本没把他们摆出的凶狠放在眼里，知道那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果然，二者出手的动作根本没有多少法术意味，仅仅是比肉体凡胎要快要狠，可悟空和六耳的速度比他们更快。虾妖的匕首刚扑了个空，他就感觉到手腕传来刺痛，六耳踢飞了他的武器后又径直给了他的胸口一下。悟空侧身闪躲的同时，两手直接抓住蚌妖的小臂，身子一转，带着蚌妖踉跄着转了一圈，便把他像扔麻袋一样扔了出去。
三只小妖眨眼间全部躺倒在地，哼哼唧唧着扭动。
周遭微观的居民们看得瞠目结舌，隐隐还有几个人露出大快人心的表情。
悟空急忙转身去看受伤的少女：“你还好吗？”
“唔......”少女捂着胸口，脸色并不好看，但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
背后传来奔跑声，悟空和六耳见骚动迎来了更多的小妖们，暗道声不好。“姑娘，失礼了。”悟空说完将少女直接打横抱起，跟着六耳向前逃跑。
她们挤开熙攘的人群，在狭窄拥挤的道路房舍间跳跃狂奔，凭借灵活性，甩开那些在陆地上到底不方便的水中妖怪还是轻而易举。
但孤岛之上，不能早点找到个地方藏身躲过去，迟早会被追上的。
正头疼时，忽然听到前方有人轻轻吹了计口哨。一位眉眼干净气质爽利的少年在处拐角冲她们摆手：“快过来，来这边！”
悟空和六耳相互看了看，有些迟疑。然而，背后不知何时来了个会射箭的小妖，箭只擦着她们的身体而过，把少女吓了一跳：“啊！”
形势紧张，悟空和六耳也只好赌一把，加快速度闪进了少年消失的拐角。
少年已经到了新的拐角处，示意她们跟上。
再一拐，入目是条死路，前方紧贴直耸山崖，一座房屋和巨大的石头形成夹道，少年就在巨石那边，只是半个身子已经钻进了石体。原来，巨石正中有洞，只是被前方的另一块石头挡住。
悟空和六耳带着少女钻入洞中，少年立马把掩饰用的石头重新搬回来。小妖们的嘈杂声在附近响起。
“咦？人呢？怎么一拐弯不见了？”
“分两路追，就这么两个口，他们跑不了！”
小妖们全然没把这个死胡同当回事，转眼间就往另外两个方向跑去。
待这些动静彻底远去，他们一直紧绷的身子才多少放松下来。
“嚓！”打火声响起，带她们进来的少年利用火石点燃一根长木，借着火光悟空和六耳才注意到，洞里并不是死路，有一条小小的坡向下延伸。
“多谢小兄弟帮忙。”悟空和六耳冲他微微颔首。
少年笑了笑，双眸里跳着火光，看起来活泼炽热：“不用谢，先跟我走吧，这里到底不安全。”他说完竟也不等几人说话，就直接跳到坡路上往下走去。
悟空将少女改为背起，和六耳一起跟在少年身后。
走了一会儿，少女从变故带来的惊慌中镇定好心情，声音软软道：“小女子「阿曲」，谢谢两位出手。”
“你可以叫她阿空，叫我小六。”简单介绍完自己，六耳朝阿曲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言重，“没什么，路见不平而已，我们倒是觉得自己冲动了。你毕竟常住那里，我们这一闹，恐怕要害得你回不去了。”
果然，阿曲被提醒后，神情略显沮丧，但片刻后还是露出温暖的微笑，摇摇头：“不碍事，此岛面积大，总能找个地方藏身。再不济，今日之事给我带来的后果也是死亡，那远比他们带走我意味的事要好。”
“你即知被带走会发生何事，难道说此地常有妖怪强抢民女的事情发生么？”
悟空的问话刚一发出，带路的少年都转过头，和阿曲一起露出惊愕的表情。阿曲眨着眼不可置信：“你们不知道？”
六耳挠挠脸：“额，我们是刚被抓到这里的，所以有些情况不甚了解。”
阿曲的惊讶甚至变成了惊恐，反倒是少年直勾勾看着她们，半晌流露出欣赏的目光：“新来的居然就敢打监管此处的妖兵？就算你们也是妖精，也勇气可嘉呢。”
两人被夸得一窘。六耳再次挠起脸：“额，反正就是看不惯，所以出手了。”
“侠义心肠，”少年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学着二人刚才的模样，“两位姑娘不知，你们刚才的行侠样子实在太漂亮了！出手干脆利落，一招之内就把它们揍得趴下，功夫了得！”
眼看着少年闪着星星眼凑过来，悟空和六耳下意识想后撤几步，那扑面而来的盛情浓郁到几乎闻到了味道，着实有点难挨。
悟空尴尬笑笑：“啊哈哈，也没什么。倒是你，普通人类却敢出手帮忙，也很不一般呢。”
谁知，少年听完此话愣了愣，紧接着，一股比火光好刺眼的光芒从他身上绽放而出，他像是听到最让人开心的话般：“是在夸我刚才毅然叫你们进洞的姿态无比帅气得不像人么？”
六耳和阿曲：“......”
悟空头上冒了些汗：“额......倒也，可以这么说。”突然觉得这个少年有点不对劲......
少年把悟空的话当作肯定，即刻春风得意，忽然凑过来拉住了悟空背上阿曲的手：“阿曲姑娘，吾名「安夏」，你可以叫我阿夏。今日相逢定是缘分，虽然冒昧，但我真心想和姑娘你共同延长这份缘，不知姑娘——”
眼看着叫安夏的少年嘴里就要止不住吐肉麻话，悟空和六耳身躯一抖，悟空撤步把吓到的阿曲护在身上的空挡，六耳快手将其反扣在地上，甚至比刚才对待妖怪们还紧张，只是面露鄙视。
“阿空，我觉得这家伙不可信，揍晕吧。”
“我同意，揍晕吧，咱们自己往前走。”
安夏痛得呲牙咧嘴，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乱调戏阿曲姑娘了还不行么！”
见他保证不说浑话，六耳才松开手劲。
谁知安夏活动着胳膊爬起来，挠挠头：“唉，其实我和阿空姑娘和小六姑娘也算是缘分了吧，没想到这一下就结了三个红缘，我——”
话没说完，六耳已经重新把他脑袋按在了石壁上。
“恩，果然还是应该揍晕。”
“没错。”
“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我知错了，我真的不皮了，真的！”




西游百妖帐 第五章：数字与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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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本章部分内容或有过于黑暗的成分，可能引起不适，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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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安夏挪开面前的那块石头，阳关顿时成股成股钻进来。
六耳和悟空互相看了看，谁都没有动。
“真是的，外面没什么陷阱的。”安夏摸摸额头，很是沮丧，他率先钻了出去，朝几人摆摆手示意，悟空和六耳这才慢慢跟上去。
出了山洞，入目是一片茵茵草地，徐风吹出草浪，浪波一路荡到尽头处那座小木屋。再仔细瞧上几眼，便可以惊讶地发现这似乎是在某个山坡的顶部，西侧她们钻出来的地方向上生长了陡峭的山崖，其余一圈就成了边界，仿佛和天衔接在一起。
安夏领她们走到木屋门口，很礼貌地做了个请的动作：“这是我的家。”
“你一个住这么个刁钻的地方？”六耳委实愣了愣，满脸戒备，“该不会里面藏了什么陷阱机关之类的吧？”
“我真不是这种人，你们也太伤我的心了。”安夏闻言露出委屈受伤的表情，还特意擦着眼角，“我承认我对你们三个轻浮流氓了点，但我也有原则，我不会做那群妖怪还有畜牲做的事。”
“无妨，你真的那么做我们也不怕。”悟空说着，率先拉着阿曲进入了木屋。
这是个简单却温馨的房子，家具仅有一张大通铺的床，一张小木桌，几个蒲团等，但墙上却挂了很多贝壳做成的装饰物，平添几分水的美丽。
安夏引她们围在木桌前坐下，转身去找东西烧水。
阿曲抬头环视整个屋子，目光艳羡道：“你居然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安家？那些妖怪们从没发现过么？”
“这里其实是我偶尔发现的区域，觉得很适合隐蔽躲藏，所以我就自己弄了个小房子，想着万一哪一天惹到人起码能用。我真正的房屋在别的地方。”这边说这话，安夏那边已经弄出了陶壶放在小火炉上烧水。
“那山体里的溶洞通道也是你发现的？”
安夏朝悟空点点头：“是啊，我很幸运吧？老实说，在这么个岛上能找到它们，简直再幸运不过。”说着说着，他却忽然遗憾起来，“只可惜我只能给你们住一晚，明天你们可得想办法逃到剩下三个「伍」岛去。”
“「伍」岛。”悟空反复咀嚼着这一称呼。
六耳问：“方才那些妖怪欺负阿曲姑娘时，我们也听到它们提过「伍」岛，这里的岛为何会用数字命名？”
“为了区分等级。”阿曲解释，“数字越靠前，岛所拥有的等级便越高，高级岛拥有着比低级岛更多的资源和自由。”
“什么？”六耳和悟空听着有些诧异，竟是以岛屿做这种等级划分？
“一开始还不是这样。最初所有人被抓到通天海时，灵感大王要求各岛每年进献童年童女，不从便会影响岛屿来年的捕鱼等各种活动。不是没有过反抗，大概两年多以前，各岛同时拒绝进献，宁死也不如灵感所愿，就是在那时灵感改变了规则。”
阿曲话中渐渐愤而有股压抑的血气：“他宣布取消原本每年一对的标准，说开始对岛屿进行区别对待，彼时哪一个岛屿进献的孩子越多，哪个岛屿日后就可以过得更舒服，并能够从低于本岛的岛屿上获得资源和供奉。”
伴随着阿曲的停顿，早已听得头皮发麻的悟空和六耳青了脸，觉得浑身冷。
好一招攻心计！悟空咬了咬嘴唇：“人性中有贪婪，这种规定一出，终究是有人经不住诱惑做了畜牲，对么？”
“是啊，那之后，通天海的规则彻底改变了。”安夏紧盯着面前水壶随水升温微微颤抖的模样，没有看她们，“灵感后来当真按照每个岛献出孩童的总数将岛屿化出了十二等阶级，那些当时藏了心眼的人们被任命为岛屿管理者，可以自行制定各种规则统治各岛并获得低等岛屿的供奉。”
“那之后，进献孩童就变成了每两个月，上不设限量，也不论出处，只看是哪个岛交上去的。”阿曲蜷起双腿在胸前，长叹一声，苦笑，“人心之贪何时够？对于前三前四个岛屿而言，他们已经占有了那么多的资源和权力优势，与其反抗、和剩下的人团结一致，何不利用已经有的特权把手伸到后面？那从此他们自己岛上的孩子就安全了不是么？所以，新规则之后，通天海便再也没有团结过了。”
悟空和六耳还是没有接话，但她们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尤其是悟空还压低了头，怕自己狰狞的愤怒吓到阿曲。
安夏眼睛始终不离水壶，从壶中滚动而出的热浪似乎是盖过了被悟空愤怒搅热的空气，所以他不曾有一丝察觉。取来杯子后，他给每人倒上一杯热水，取了点茶叶放进去。
六耳接过茶水，却完全没有心思喝，追问：“那为什么阿曲会成为目标？她也不是孩子啊？”
“阿空、小六姑娘，原谅我说话露骨些，说白了，我们这些普通人在丧了良心的那群家伙眼里，就好比一群可以喂饱他们的牲口。”安夏吹开热水边缘，少少地泯了些进嘴，沉下眼神道，“而人间饲养牲畜时，为了更多的产量，为了更多的满足口腹之欲，向来是会想尽办法让牲畜多生幼崽的，不是么？”
随着话尾余音，安夏转过来看着悟空、六耳，表情未动甚至是淡然，可偏偏这份淡然却能让她们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尤其是他吐出的话仿佛能凝结这杯中滚烫的水和周围的空气，让二者觉得难以呼吸。
“所以他们抓年轻女子是想——？”哪怕是活了快一千年，面对这样的可能性，悟空也仍觉得头晕目眩。
“没错，他们想获得更多的新生儿，这样他们就再也不用进献自己岛上正常出生的孩子。而且，因为嫌弃人类孕期漫长，他们甚至串通了一些妖怪，利用部分妖怪种族幼崽孕期短的优势，让妖怪们祸害女性。”
安夏将热水一口饮进，咣地嗑在桌上：“所以阿曲才会感慨，激怒它们后被直接杀死，也好过被它们带走做生不如死的工具呀。”




西游百妖帐 第六章：日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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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杯子在桌上颤抖，安夏看着它，自始至终表现出的冷静不禁让人后怕，可仔细观察才会发现，他藏在冷漠下的眼睛渗透着怎么厚重的霜冻——由仇恨和愤怒凝结而成。
过了一会儿，安夏抬手够向水壶，冰冷感随指尖触碰蒸汽的动作被热温化解：“两位姑娘既然是新来的，最好也注意下，虽然你们有些身手，但也难挡灵感的走狗们。因为灵感还有一个帮手叫「海清」，神龙见首不见尾，他有释放结界的能力，会抑制除灵感手下外其他妖族等的法术。”
其实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心中虽想感慨六耳和悟空表面上还是装出了然又吃惊的模样：“原来如此。”
“且先在此处歇息一夜，我在码头有几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等明日我和他串通一下，偷偷送你们去其他伍岛。只是到新地方后千万小心，能不露面就不露面。”
“要离开这里啊？”阿曲以拳抵唇，“转移过程会不会有危险......”
安夏噗嗤一笑：“阿曲姑娘该还一副不怕死的坚毅，怎的听到这个怕了？”
阿曲脸颊一红，别过头不说话。
安夏忽然再此凑上去，笑咪咪道：“不过你要真怕也没关系，想留下来，我也有法子护住你，只是不知阿曲姑娘你——”
阿曲果断钻到悟空身后：“我突然觉得还是冒险试一下比较好。”
“......”
对于安夏的流氓举动，六耳狠狠白了他一眼，很不客气地用杯子敲敲他的头问：“喂，我们两个妖怪天天藏起来还好说，阿曲姑娘可得吃东西啊，藏起来，去哪儿找吃的？”
“其实这还真不用担心。”阿曲笑了笑，“除了前四阶岛，剩下的居民无一不是受害者，仍然痛恨灵感做的一切，忍饿观察几天，寻个靠谱的其他居民求助一下，也是可以找到地方藏起来长居的。尤其伍岛不愁吃的问题，就更容易些。”
“唉，果然还是共同的苦难更能激发人彼此的同情心。”听完先前那些事，悟空轻轻摇头感慨。
“你提到大多仍痛恨灵感让我想起来件事，”六耳寻到机会，试探道，“我们刚登岛那会儿有听到别人说起此处近些年有一个反抗灵感的神秘组织？成员都得带着太阳眼睛的标志？”
此言一出，阿曲刚放在嘴边的杯子骤然掉在桌上，水洒溅而出她也全部在意，而是下意识捂住六耳的嘴。
悟空二人被她此举吓了一跳，但阿曲脸上的慌张更甚：“嘘，千万别提他们！”
安夏的表情也僵硬住，不过没有阿曲那般失态，半晌后噗嗤笑了下，戳戳阿曲的胳膊道：“阿曲姑娘不用担心，这儿又没别人。”
但笑完，他还是换了神情，正色道：“但确实，你们到了别的地方，轻易可别讨论这些人。”
六耳和悟空却满不在意地笑了笑，后者点点下巴：“看你们这个反应应该是真的有。”
安夏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看她们那个样子，显然是没怎么听进去，也不知该不该称赞一句她们胆大？
“据说，他们就是自称「日之眼」，所以才会用太阳状的眼睛花纹做标识。”他双臂交叠歪了歪头，“他们已经屡次做出让灵感头疼的事情了，可问题是灵感竟一直没办法追查面具后的这群人真实身份如何。而且，虽然颁布了禁规，四阶往后岛屿的居民还是或多或少会帮助日之眼，使得他们能自由在各岛间流动，抓捕难上加难。所以，明面上谁敢提这些人，可是会被抓走的。”
语落，安夏不忘故意张开十指：“到那时什么严刑拷打都会上，几乎很难全首全尾地回来。你们真得听进去，不然就完了。”
然而，六耳点唇沉思片刻，说出口的是：“帮助？那有办法见到他们？”
“......”安夏一掌拍脸，“你们俩......拜托听听人话？”
“我们自然知道小夏你的意思，放心，真去了外面不会说的。”眼看安夏快要抓狂，悟空急忙应了一声才敢继续追问，“问这么多不光是好奇，主要是我们有些想加入。”
“你们要加入日之眼？”阿曲瞪大双眸，“这可不行！你们两个女孩子......”
六耳轻声打断：“准确来说，是两只女猴妖。”
“而且才刚把你从妖怪手里救下来哦？”悟空也转过去笑了笑，令阿曲哑然。
安夏噗嗤笑了声，摇摇头：“不是打击你们，但我真心觉得你们俩别加入为好。”
六耳和悟空自然不乐意听到此话。“为什么？”
“你们毕竟是妖怪啊，就算蒙了脸，也太容易认出来了。”安夏指指六耳，又指指自己的耳朵，“更何况小六姑娘可是六只耳朵，稍不注意就是最好的抓捕参考。”
“那又怎么样，我们有——”六耳还没说完，忽然觉得被悟空偷偷拉了下，她冲她微不可查地摇摇头，六耳才自知有些冲动，把到嘴边的「明海纱」三字咽了回去，“——办法遮掩过去。”
安夏没有察觉那小小的停顿，只是继续摇头：“还是不行。你们不知，真要加入日之眼得接受考验，那真的很难，你们大概率通不过的。”
意识到被小看，六耳悟空眉毛都扬了又扬，思忖片刻，最终还是表示妥协：“好吧。”
无妨，总会有办法接触到日之眼，不必急着把实力全暴露出去。
“先不聊了，我去外面采购点吃的回来给你们三位姑娘做晚饭。”安夏说着拍拍手起身，很自然地一头跳出了木屋，三者还没开口回应，就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
安夏回到街道后，径直跑去了贩卖食材的地方，一路摇头晃脑，用挑剔的眼光评判着摊子上的东西。
走着走着，他看中了一家的鱼，笑眯眯问：“老板，可有清晨首网鱼？”
老板斜靠在铺旁，抬眼睨了下：“你是傻子么？日过正头，哪还有清晨首网鱼。”
“可惜，寅时鱼可最好吃。”安夏耸耸肩，“罢了，进里面给我选些活的吧。”
老板白他一眼，五大三粗的脖子转过去，桶大的身板领着安夏进了内屋。
然而，进入内屋的瞬间，安夏笑眯眯的表情仿佛因为少了阳光而消散，老板手在箱鱼上按了按，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小洞。
安夏跳了进去，沿着油灯小路向前，渐渐有人声，正讨论着什么。
过了个拐角，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溶洞大厅，一群人围着张摊开的地图在上面指指点点。
“抱歉。”安夏缩着脖子赔笑起来，怂的不成样子，“我来晚了。”




西游百妖帐 第七章：进献将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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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脆生生的一句话，叫停了偌大洞内的嘈杂。人群们纷纷抬起头，把目光聚集过来。
但被这么一看，安夏忽然有点后悔。这下这么多人都知道自己迟到了，还不如刚才趁没人发现溜进去。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挤了出来，短马尾，眼睛明亮，是个看起来活泼的主，此时他笑着弯起眼角：“安夏，你小子皮痒啊，专挑今天迟到？”
安夏狠狠白他一眼，便急忙左看右看，末了甚至伸长脑袋想看看人群后面：“首领呢？首领不是说他今日会来么？”
在场的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只是有人捂着嘴想笑。那个主动出来和安夏打趣的少年则是一脸无奈地摇起头，嘴里连哎三声。
安夏被他们的反应弄得云里雾里，正挠头不解，背后忽然响起人声：“知道我来，还敢迟到？”
“哇啊！”若不是头顶是洞顶，叫安夏头撞了下，他这一弹绝对够三尺高。
直到此刻，所有人才开始捧腹大笑，模样百出。打趣安夏的少年冲安夏吐吐舌头：“笨蛋，我就是笑你明知道今日是首领组织会议还敢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