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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将子悠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莓果
常悠悠感受着屋子里怪异的气氛,就连大气也不敢喘,她只知道何子衿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也从未听他提起过他的母亲。
一直等老爷子出了门,屋子里的气氛似乎还没缓过劲儿,等到梁阿姨端上来了自制的小点心,何子衿才仿佛回过了神,笑了笑。
他拿了一块给常悠悠,说:“尝尝看,梁阿姨的独门手艺,可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
梁阿姨微笑,又往桌上端茶,说:“孩子,别听子衿胡说,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们做。”
常悠悠乖巧的说了一声谢谢,这才把点心往口里送。何子衿果然没有夸张,别出心裁的小点心酥脆有度,入口即化。
何政清翻看完报纸,看了何子衿一眼,何子衿心知大伯有话对自己讲,跟常悠悠说了句“在这儿等着我”,便跟着何政清进了书房。
门一阖上,何政清的脸沉了下来,手指攥拳,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何子衿也不催促,只是平静的翻了翻架子上的书。
终于,何政清抬起头,问:“这丫头就是常有良的女儿?”
“是。”
何政清“唔”了一声,又问:“她之前是不是跟吕墨有过一段?”
何子衿平静的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何政清望着他,何子衿对上大伯的视线,不避不让。
半天,何政清指着他,继续问道:“子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
“不是。”何子衿摇头,果断的截下他的话。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何政清背着双手。
“我知道。”
“想清楚了?”
“很清楚。”
“好。”何政清低着头,在房间里踱着步子。
何子衿看着他,一时没动。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何子衿听到大伯说道:“就一点。”
何子衿望着他,点头:“您说。”
“别失了该有的礼数,阿岚毕竟是你母亲,这种大事,于情于理,你都该告诉她。”
何子衿沉默不语。
“退一万步,外面那丫头,有权知道自己的婆婆是谁。”何政清说完便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执子之手,将子悠走 第29章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9)
何子衿从书房出来的时候,餐桌上的餐点都已经收拾好了,只剩下茶具摆在上面。
常悠悠正与梁阿姨说着话,梁阿姨许是在问她什么问题,她表情乖巧,低眉顺眼的,因为不自在和害羞,便一直用手捋着额角散落的碎发。
这是她不自觉的小动作,一紧张就会有。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在抬头看见他的时候,眼睛一亮,软糯糯的喊了一声:“何子衿。”
何子衿走过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累不累?”
常悠悠咬着唇,摇了摇头,也许是太过突然,她的脸颊上仍是一片一片的红晕。
他低头望着她,已经看到她的睫毛微微颤动。
梁阿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不出是心酸,还是高兴的。似乎很早很早起,她就跟着小姐。她虽年岁稍长,名为主仆,感情上却情同姐妹。后来又跟着来到了何家,也不知怎么的,原本一大家子的人,突然的就没一点人气儿了。先是老二政廉车祸走了,后来又是小姐癌症,人也没了。除去子衿在外国的那些年,都是她一手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说句逾越的话,她自己没有子女,可子衿在她心里,就跟自己的孩子似地。
好不容易瞅着他带了个女孩子回来,看着倒是乖乖巧巧的,眉清目秀的看着挺贴心。可她一直盼着子衿能找个女人回来,好好照顾他。现在可好…谁照顾谁,现在都还说不好。
“阿姨,我带悠悠出去一下,一定赶回来吃午饭。”
何子衿说着,牵起常悠悠站起来。
那边,何政清已经从书房里走出来,面上的表情很是平和,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常悠悠抿着唇,对着何政清欠了欠身子,说:“何伯伯,再见。”
何子衿拉了她一把。
常悠悠“哎”了一声,又对着梁阿姨点点头,说:“阿姨,再见。”
上了车子后,常悠悠便一直窝在座位上,对他不理不睬。心里却仿佛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不知为什么,隐隐的有些不安,有些惋惜,还有一丝惆怅。那种感觉仿佛难以言喻,纤细而敏感。
是个晴朗的天气,阳光明媚。
她摇下车窗,正是十月份的天气,和风吹在脸上,沁凉舒爽,心底的那股躁动的情绪仿佛被抚平了些。
何子衿一手握着方向盘,腾出另一只手来,伸出去,在她颈侧摸了摸,有些汗湿。
便说:“等回来,洗个澡,会舒服点儿。”
常悠悠挑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说:“何子衿,这下子好了,你应该早点儿跟我说的…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他们,一定不喜欢我…”
她越说越觉得没有精神,心里七上八下的,脑中也是一团乱麻。她跟着叶涛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换件得体的衣服。然后迷迷糊糊的又在车里睡了一晚上,也不知脸上干净不干净,有没有说错话…
他爷爷、伯伯那样的人,自是不必说了,就连那个梁阿姨也是气质极好的,哪里会对她满意呢。更何况,她在旁人口里,还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女,他的家人能接受她嘛…
何子衿一愣,倒没想到她在担心这个,不禁笑了笑,胸中一瞬间开阔了起来。他伸手去揉她脑袋,常悠悠偏不让他遂愿,歪着脑袋躲开他,干脆闭上眼睛靠着车窗假寐。何子衿逗了她一会儿,见她不为所动,笑着摇了摇头。
原本浮躁的心渐渐沉静下来,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继续掌着方向盘,目光盯着前方的路,接着,集中注意力朝前开去。
前边的路还很长很长,也望不到个尽头。
正如同他原本漫长的人生。
和风阵阵,长路漫漫,幸好他遇上了她,一路还能有她的相伴。
他想,终于有这样一天,他可以带他爱着的女孩子一起去看望父亲。可是,父亲一个人,他孤单不孤单?还是,带着那样的想念和爱意离开这个世界,他却依然很满足。
他连着开了一个晚上的车,这会子也没觉得多累,也许是因为做了这样一个决定,心中复杂,诸多的情绪里,却是兴奋与期待居多。
常悠悠兀自难受,只觉得身体越发疲累,意识渐渐昏沉,缓缓闭上眼睛。
待到了目的地,何子衿在她耳边轻喊:“好了,乖,别担心了,我们到了。”
许久没有动静,他把头探过去,见她呼吸均匀,才知道真睡着了。阳光很好,透过车窗玻璃照进来,她的皮肤在阳光下,几若透明。他伸出手去,把她的身子移了移,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她的唇瓣嫣红,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人还未清醒,却是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嘤咛声,仿佛在适应新的姿势。何子衿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心底的某个角落,瞬间盈满到不可思议,满胀的甚至有些疼痛。
他真是愿意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一直一直的,直到他再也抱不动的时候,仍想让她像此刻般,倚在他的怀里。
他亲了亲仍在睡梦中的她,又唤了一声:“悠悠,醒醒。”
常悠悠睁了睁眼睛,视线有些朦胧,似真似幻,令人神情慵懒。
眼前是一张好看却又熟悉的脸孔,黑色的眸子沉沉的,里面仿佛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稍稍清醒了些,不禁微微瞪着眼睛,一直看进他漆黑的眼底里去,那里面清湛坦然,灼灼光华炫目异常。
等常悠悠发现自己到了墓地的时候,人有些呆。
她木讷的跟在何子衿身后,呆呆看着墓地两边灌木,脚下有些许叫不上名的小野花,红的,白的,紫的,小小的,却又连成了一片一片。
她看着他的背影,他还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还是宴会里的那身打扮,背脊挺的直直的。
她忽然想起两年前,也是在这片墓地,阴霾的天气下,这一大片墓地整齐而安静,整个泛着浓重深沉的墨色,没有生气,空气中都是烛火的味道在飘散,飘渺而不真实。
她看见他来这里祭拜,身影修长而削瘦,像是牢牢刻在她心底般,立在离她不远的左前方,面对着另一座墓碑。
那时候她的心里其实是诧异的,却很快回过神来,只是,仍是不能迅速的移开目光。
他的手上没有任何东西,一身黑色的西装,静静的站在凉风中。她似乎还能看到他的短发,在风里面,轻轻摆动。
一转眼已是两年,真是时光如水。
他们一座墓前停下,墓碑上很简单,名字是何政廉。常悠悠盯着那张小小的照片,轻而易举的寻到了何子衿的影子。
这该是,他的父亲吧。




执子之手,将子悠走 第30章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10)
何子衿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修长的身子显得整个人清俊无比。她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色有些发土,她望着他,只觉得心酸。
也不知怎的,她上前一步,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十指交扣。
何子衿转过头来,又看了看被她握着的手,愣了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望着她干净的眸子,微笑。
“爸,站在我旁边的是您以后的儿媳妇儿,我知道您一定很想见见她。”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手里头用了力,常悠悠顿觉手指被勒到生疼,却是咬着牙,没有吭声。
他那样站在她的身边,她看着他的时候,他的目光里分明有着她看不懂的悲切,她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于是,她连忙对着墓碑欠了欠身子,说:“叔叔,你好,我叫常悠悠。我,我来看您了。”
何子衿有些意外,抽了抽鼻子,扭过头来,朝她艰难的微笑。
常悠悠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何子衿,仿佛卸下了所有的重荷,看上去竟是有几分脆弱。
她平静的盯着墓碑上的两照片,却不敢轻易眨眼。在这种严肃又悲伤的气氛里,极容易被染上悲伤的情绪。她的喉咙仿佛被卡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阳光明晃晃的,让她有些头晕。
“何子衿。”
他低低的“嗯”一声。
常悠悠有些不忍,心里钝钝的跟着疼,终于还是憋出一句话来:“你要是想找个人靠一靠,我不介意让你抱一会儿。”
她本意是想调剂下气氛,试图让他轻松点儿。
谁知他没有再“嗯”,只是顿了顿,然后说:“好。”
他转过身子来,长臂一伸,重重的却也温柔的把她揽进怀里,他顿了顿,没有感觉到抗拒,这才慢慢的将手臂收紧。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好一会儿才闷闷的说:“悠悠,有你,真好。”
她的身子纤细,几乎完全被他拥在了怀里。
他想,可不是…真好。从他第一次抱她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常悠悠窝在他怀里,红了脸,慢慢的伸出手,轻轻抓住他腰际的衣服下摆,小声嘟哝着:“要是你以后觉得我不好了,怎么办?”
常悠悠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是很认真的,可何子衿居然轻轻的笑了笑。
他依旧抱着她,却是抬起头来,眼底也有了光彩,说:“所以,悠悠,我们结婚吧,这样,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把我绑在你身边。就算觉得你不好,总归上了你的贼船,也没辙了。”
他虽是调侃,却是郑重至极的盯着她的眼睛。那样的郑重和期待的眼神,偏偏让想想笑的常悠悠敛住了笑意。
常悠悠想,自从她回国后,他对她说过那样多的暧昧的话,从来没有一刻让她,是像现在这般心悸和慌张的了。
她想,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呢。她有什么好呢。他可以为她大老远的去重水灾区,只为看她是否平安,是否遇到困难。他也可以一声不吭的把她带回家,见他的亲人,见他故去的父亲。
她不是不知道,她都知道,她都明白。她只是分不清,分不清他究竟只是喜欢她,还是因为旁的,到最后,她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她只知道,这两年,她想他,想的要命。可是,他爱着的是别人,苏宸说的那句话,每一个字都刺在她的心尖,她每每想起来,心口都疼得几乎要流出血来。
她后来才明白,原来太喜欢,太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心底是揉不得一粒沙子的。
他现在可以为她做这样多的事情,可是,万一,万一哪一天,他突然就觉得她其实也没什么,他突然厌倦了,或者,他发现自己根本就爱着另一个女人。
那时候,她要怎么办呢?
她没有信心可以想妈妈那样,能够重新开始。
他愠怒着对她说,常悠悠,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
那个时候,她几乎就要后悔了,有什么关系呢。他肯要她,他肯在心里给她一个位置,她又何必让自己那么透彻呢,她只要跟他在一起,不论如何,只要跟他在一起,这就够了。
“何子衿…”她拉他的袖子,他的名字一出口,她的眼泪便随之滚了下来。
常悠悠将头埋在他胸前,哭着问:“你,要不要去见见我爸爸妈妈…”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忐忑。
何子衿一直没有反应过来,他想,这个小孩儿怎么这么爱哭呢。从一开始,她在他面前就一直哭,一直哭。
他抬起她的脸,用手指抚去她的泪痕,可是才刚刚一抹,眼泪又从眼眶滚了出来。
他的指尖触到那一颗颗的泪珠,仿佛烙着手一样,烫到了心底。
他闭着双眼,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使劲儿的又一次收紧双臂,拥住她。
他说:“应该的,我要娶走人家的宝贝女儿,自然要去打声招呼。”
常悠悠摇头,心知他理解错了,她抬起头,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说:“不远的,走几步就到了…你要不要…”
她欲言又止,她知道,话一说出口,她就再不能回头了。她走了那么远,那么久,那么辛苦的才在心底建立起来一道厚厚的城墙,可现在,绕了一圈,她和他,都回到了原地。
想要与他在一起的愿望,早就冲破了城墙,她溃不成军。
何子衿一愣,顿时反应过来,突然的就心情大好,微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应该的,在哪儿。”
常悠悠抿着唇,突然笑了笑,又在墓前点好了香,拜了拜,这才转身,沿着小径,往左边走去。
当何子衿站在离自己父亲墓碑不远处的另一座墓前时,饶是有所准备,仍是惊讶不已。他从不知道,她的爸爸妈妈跟自己的父亲,原来离的这样近。
两个人合葬在一起,倒不是舍不得那钱,只是,他们是那样离开这个世界的。她看到的已经是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焦黑的,紧紧相拥。常有良来找她的时候,她便说,那就葬在一起吧。葬在一起,爸爸就会安心了吧。
墓地的位置很好,听应俊说,这里是风水大师看过的,很多名流身后都葬在这里。如今的墓地,不比房价便宜,这样好的墓地,自然是常有良选的。
常悠悠拜了拜,说:“他们葬在一起。常有良找的墓地。”




执子之手,将子悠走 第31章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1)
何子衿也上了香,拜了拜,对着墓碑喊了声叔叔阿姨。他拢着她的肩膀,说,我会照顾好悠悠的。
常悠悠觉得眼底一热,扭过身子,主动的抱住他,哑着嗓子说:“何子衿,你以后要是敢对不起我,我,我…”
她闷闷的“我”了半天,终是没能说出什么狠话来。
何子衿却笑了。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常悠悠坐在副驾驶位上,何子衿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左手轻易的揽住了她的腰,下一秒,唇已经覆了上去。
常悠悠眨了眨眼,只觉得何子衿的气息密密的将她包裹住,温暖而安定。
他的吻轻轻的,温柔的,虔诚的像是一个青涩的男生,初次吻着心爱的人。
没有任何的欲-望,只有满心的宠爱。
她只觉得晕眩,阳光洒在他背后,一圈圈的光晕,晃花了她的眼。于是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右手自然地搭上了他的腰,攥着他的衣服,仿佛在寻找一个温暖的依靠。
他们有过亲密得时候,亲吻、拥抱,甚至那次啼笑皆非的make love。可是,她从来没有一次是像这次这样,面热心跳,害羞的厉害。
她刚刚似乎主动了…主动的勾了他的脖颈,主动的环他的腰,她学着他的样子,去亲吻他不薄不厚的唇、下巴、颈子。
那一瞬间,她跟他,都像是着了魔般,直到他那带着薄茧的手指,触到她的皮肤,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什么样子,彼此喘气的声音交错在一起,她在他的脸上,寻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一时间,气氛竟是有些尴尬。
于是,她只好祈祷路能短一点,再短一点,最好他能忘记刚刚那样尴尬的事情,她也能厚着脸皮跟他说说话。
可惜,事与愿违。
等回到大院的时候,何子衿已经恢复了正常,甚至戏谑的看着她。她却仍是面红耳赤,最后只得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警卫例行公事的要求看证件,车子停了下来,常悠悠到这时候才注意到,门口笔直的立着的警卫,每个人手里都还握着一把家伙。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盯了一会儿,那边已经检查结束,车子迅速的开了过去。
大院里面看上去很普通,像是古老的巷子,左右两边都用围墙围着,里面是不高的老房子,她想着,这一排排的老房子里面,是不是都住着像何子衿爷爷那样的军队里的官员。
他们经过一座又一座的老宅,常悠悠盯着这里,细细的看了过去。心里想着,原来这里就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威严,还有压抑。
顺着小路,一直开到了何家园的门口。
梁阿姨听见车响,迎了出来,笑眯眯的,说老爷子已经抢先回来了,正捧着书叽叽咕咕呢。
何子衿笑,绕过去给常悠悠开门,拉着她,一起进屋子。
已经是中午,原本冷清的屋子仿佛一下子有了人气,梁阿姨说笑了两句,像是想起来什么,迈着小步子麻利的跑回厨房。何泽平也从书房走出来,比起早上,多了些精神气儿,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红晕。
何政清跟在何泽平身后,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爷爷,大伯!”何子衿依然牵着常悠悠的手,常悠悠忙跟着叫:“何爷爷,何伯伯。”
保姆沏好了茶端出来,放在外面的石桌上,何子衿捏着小杯子,牛嚼牡丹似的,咕噜咕噜灌了一口。
常悠悠望着他,印象里,他向来绅士斯文,这样随性的时候倒是少见。
“哎哟,一看就晓得,子衿今儿心情好。”梁阿姨笑着端了果盘出来,又回过身来,催促常悠悠坐下来歇歇。
“阿姨…”常悠悠不适应长辈对自己这般客气,见何子衿看着自己笑,脸一红,便跟在梁阿姨后面,说,“那我给您打打下手。”
何子衿忍着笑,把她拉回来,说:“你打什么下手啊,除了会煮两包方便面。”
常悠悠大窘,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何泽平哈哈大笑,走到石桌旁,在石椅上坐下,又招呼常悠悠:“丫头,来,坐下跟爷爷说话。”
他回头又看何政清:“你,你也是,都坐下,一个一个杵着做什么。”
何泽平看常悠悠一直面红耳赤的,便也只问了些寻常问题,诸如年龄啦,在哪里工作啦,何子衿有没有欺负她之类。
常悠悠起初还紧张到手心里都是汗湿,渐渐的也就放松起来。
何泽平兴致上来了,说是要看看这丫头的棋艺如何,趁着梁阿姨还在厨房忙的功夫,让保姆把棋盘拿来,摆上。
常悠悠哪里有什么棋艺啊,才走了两步,便被逼进了死胡同。何子衿看不入眼,便站到一旁去教她。何政清在旁边笑,说,子衿啊,观棋不语真君子。
何子衿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拢着常悠悠的肩膀说,这是我太太。
常悠悠抿了抿唇,耳根子却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烧的厉害,心里忽然的,就一软。
吃完午餐,何子衿的意思本来是要送常悠悠回s市,电视台安排的假期也只剩下最后一天了。梁阿姨心疼,叨叨着说他开了一夜的车,刚回来,屁股都没坐热呢,又要走。
常悠悠一想,也不禁有些心疼,便提议说,打电话再请一天的假,两人在大院留宿一宿。
老爷子嘴上不说什么,口里甚至还“哼”了一声,可是常悠悠看得出,这个决定让他很高兴,表情都跟刚刚不一样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梁阿姨把何子衿原来的房间给腾了出来,换上了新的床单、被褥,让常悠悠睡。又收拾出一间客房来,留给何子衿。
大院的老宅子有些年头了,带着厚重的湿意,何子衿其实有些睡不惯,按着他的意思,把悠悠带回自己的别墅住一晚才算好。可按着她的性子,大抵是不肯的。
他用胳膊枕着脑袋,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
他想着,中午在墓地外面,他们坐在车里,他抱着她,两人隔得那么近,她几乎就半靠在他的怀里,明明没有风,脸边却仿佛拂过她的碎发,那样绒绒的质感,又有一点痒,甚至一下子渗进了心底,伴着分外柔软的香甜气息,让他不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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