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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倾城:冷君独宠(全3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夏浅秋
那么谷云依……
犹豫了片刻,她试探性地开口道:“谷云天所做的事,云依并不知晓。”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连澈打断了她的话语。
眉间一凛,清浅急急而语,“就不能饶她一命吗?”
“朕自有分寸。”
听得他如此一说,清浅微怔。她知道,这一刻他是一国之君,他有自己的原则。谷云天勾结部族罪恶滔天,更何况他与云依本就是罪臣之后。
这男人要谋害他,死不足惜。
但谷云依,她一定要救。
这男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气煞旁人。





泪倾城:冷君独宠(全3册) 第115章 花期尽断终难解(3)
不想再理会连澈,她起身爬上了床榻,面向墙壁合上了眼。连澈也再未与她开口说话。
片刻后,她依稀听到了他整理衣物的响动与浅浅的水声,可她只觉睡意侵袭而来,无暇再去考虑更多。
深夜,清浅游离在半梦半醒间,察觉自己似是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的背脊正靠着一个暖热宽阔的胸膛,而四周还倾散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
梦中,一个男人正从背后拥着她,轻啄她的脖颈。那是她熟悉的亲昵与触碰。
随着呼吸的吞吐渐渐均匀平缓,她终是安然睡去。
不知为何,心中一阵不安,清浅猛然惊醒过来。眸光下意识地朝一旁探去,那人已不在。她急急下床,寻了出去。
此时,连澈正身着一袭月白的中衣缓缓朝门口走去。客栈的门口,立着两名男子。
连澈还未走到门口处,那名身形清瘦的男子便忽地奔向他,投入了他的怀中。
竹烟将脸紧紧贴在连澈的胸膛。即便与他如此贴近,她心中的纷乱仍未平息,反有愈演愈烈之势。她心绪有些激动,紧紧捏上了连澈的衣袖。
一夜未眠。天还未亮她便听见护卫向连曦禀报,已有了他的下落。听得这个消息的一瞬,她欣喜若狂。只是,他与那个女子在一起,并以夫妻相称。
在来的路上,她一直死死压抑着自己的心绪。她曾想象过千百遍与他见面的情景。她想冲到他面前,亲口质问他,是否已变心。方才见到他的一瞬,心中设想过的千言万语,却是如鲠在喉。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想。
他,平安便好。
她轻抬眼眸间,却瞧见那女子正披散着发丝,站在二楼看着这里。
一股轻缓的力道拉开了二人间的距离。连澈抚上竹烟肩头,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径直走向连曦。
竹烟转身看向他。方才那一眼,她知道他在生气。
是因为自己私逃出宫吗?
眸光一转,她看向了二楼的清浅。
连澈走到连曦面前站定,眸色淡淡地看着他,似在等待他的解释。
连曦并未回避他审视的目光,开口道:“莫要责备她,一路上为了寻你,她吃了不少苦。待这里的事情了结后,我会回去请罪。”
连澈微微颔首,薄唇轻动,“六哥,这一路上可有什么发现?”
连曦不着痕迹地轻瞥了竹烟一眼,微微一笑,“一路上并未有特别的发现。只是似乎自番外来的商队,较往年增加了许多。”
“你也在这间客栈住下吧。”
连澈转过身,凤眸微扬,看向立于厢房门口的清浅。他迈开步子,走到竹烟身旁时,淡淡道:“稍后与你一谈。”
清浅立于厢房门口,静静看着楼下几人。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此刻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隐隐的哀怨之色。感受到温热的大掌抚上自己的肩头,她将眸光移向已回到身旁的连澈。
此刻,他的眸中竟是有一抹薄愠。她刚想说点什么,连澈便率先开口道:“身子怎么如此凉,若是出来也应披件外裳。你总是这般不长记性。”
她还未有所反应,便被连澈霸道地拉回了厢房。
“我已吩咐小二等会儿送早膳,你自己待一会儿,多休息,将身子养好才最重要。我有些事,去去便回。”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清浅心中不禁想,他应是去找竹烟了吧。
清早,清浅洗漱一番用过早膳后,便一直在厢房内等着。可直到晌午,连澈也未归来。
她将衣衫和发髻整理了一番,出了厢房,漫无目的地在客栈庭院内踱着步子,寻到了马厩。
看着木槽中的一堆草料,清浅闲来无趣,便抓起一把给马儿喂食。
不远处,一抹身影缓缓向她走来,却是夏竹烟。
之前,当她看着连澈将清浅拉回厢房时,脑中一片空白,她不敢随意揣测,只是一想,她便会疯狂。她安静地去厢房等连澈,他说要与自己谈一谈,她已迫不及待。
不多时,他便来了。
原本打算佯装不理会他的模样,可当他进来之时,她还是没了脾气,不由自主起身走到他面前想开口说点什么,连澈却径直走入厢房坐了下来。
“灿儿,如何了?”连澈并未看她。
她微微一怔,抬眸望向他。
那时,她还不是他的妃。权臣当道,她与他极难见上一面,且她在苏府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但她从未在他面前抱怨过一句。
她曾问,若日后他们有了孩子,儿女分别叫什么?




泪倾城:冷君独宠(全3册) 第116章 花期尽断终难解(4)
他轻轻一笑,淡淡道:“如今局势紧张,还想不到那处。”
她微微不悦,一时兴起道:“若是儿子,便叫灿儿。若是女儿,便叫星月。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他笑,说她自己明明也是个孩子。
她本就身子不大好,所以怀孕到后期时甚为艰难。七月有余,她便因身子极虚加之心中郁结而早产,且是难产。
她拼着命将那孩子生了下来。那孩子的眉眼,像极了连澈。
当连澈来看她时,轻轻对着襁褓中的孩子唤了声,“灿儿。”
她知道,他从未忘记过与她之间的承诺。
“孩子现在病得很重,太医说因我中了慢性之毒,在怀孕时便将这毒传给了孩子。如今孩子正由太后娘娘亲自照料着。”她轻垂了眼眸,淡淡应声。
“既然母后在照料,想必定会竭尽全力。”
听得连澈的言语,她点了点头。原来,他还是在乎自己与孩子的。
“竹烟,朕出宫前曾下旨,命你不得出玉萝宫。”他声音一凝,眸光缓缓挑向了前方,“可如今,你不仅擅自出宫,还与连曦一同前来。你该知道这是何罪。”
心里一惊,她忙开口道:“我是担忧你的安危,难道这也有错?”
连澈眸色凝沉了几分,淡淡应声,“这不是理由。”
她怎就忘了,他一向原则性极强。竹烟重重一跪,“夏竹烟领罪。”
扫了眼跪在地上的竹烟,连澈继续道:“明日,你便回去。”
她猛地抬头望向连澈,他的眼里,是不容置疑。与他在一起多年,她深知他的脾性。没再多问一句,她知道,他决定的事不可更改。
“苏姐姐。”缓步走到女子身后,竹烟轻唤。
转过身,清浅望向竹烟。她已恢复了女装打扮,许是因路途辛苦,她似乎清瘦了些许,温淡的脸上不着一色,透着苍白。
竹烟看着清浅,微微一愣。尽管她挽着面纱,仍能隐隐看到她眼梢处那道丑陋的疤痕。
她究竟遭遇了什么?莫非容颜有所损伤?
看着她好奇的目光,清浅轻笑着摘下面纱。那凝在她唇角的浅笑,却并未褪去。出门戴面纱,不过是为了更方便些。其实她对自己的伤痕并不十分介意。
看得眼前女子的容颜,竹烟大惊。
如此丑陋的疤,已然破坏了清浅那原本倾世的容颜。只是,她如此轻柔且毫不避讳的笑容,那弯弯如月的眉眼,竟是毫无嫌恶刺目之感。
曾经的她,极其爱惜自己的容貌。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不同?而因这份不同,所以他也动心了?甚至爱上了她?
一个人,可以同时爱着两个人吗?
“苏姐姐,对不起。”凝着她的双眸,竹烟轻声开口,“我之前错怪你,一时冲动犯下错误。我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当时确是以为你参与了谋逆……”
“说再多也无意义。”清浅冷冷打断了她的话语。她不接受这句道歉,因为铃香不会活过来,孩子也不会。
竹烟轻垂眼眸,笑了笑,“苏姐姐,许久不见,你清瘦了许多。”
初见她时,若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那日在大殿之上,这女子确实已没了生机。可如今,她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莫非这世上,真有不死药?
清浅并未应她,只是将目光挑向了不远处。
竹烟微微一笑,轻轻眨了眨眼睫。清浅似乎并无兴致同自己继续聊下去。而即便是说一些关怀的话语,她亦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看了她一眼,竹烟再度开口,“你离宫的这段时日,我也并不好过。我的孩子……”
“够了。”清浅蹙眉,微微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瞥了眼不远处走来的连曦,她淡淡道:“看来有人出来寻你了。”
看着步步走近的男人,清浅眸光轻轻一转。她没有忘记,同在那日,他说过什么。
曾经,她以为他们会是朋友。那些曾与他一起把酒言欢的过往,她仍记得。只是,他与竹烟早有情谊在先,他会是这样的态度,也并不为过。
清浅将目光探向走到她们身前的连曦,礼貌地点了点头。
莫说是竹烟,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连曦,在看清了她的容颜后,心里也着实一惊。
只是,他却想不到这女子竟如此处之泰然。
看了看清浅,连曦将目光转向了竹烟,“池宋方才已赶到,七弟有些事需处理,让我知会你一声,晚上一道用膳。”
听得他的言语,竹烟忙回了一记浅笑,“好。他可有说要办何事?”
“应是有了谷云天的下落。”




泪倾城:冷君独宠(全3册) 第117章 莫问君心为谁怜(1)
晚膳时分,摆放着丰盛菜肴的圆桌旁,池宋正恭敬地候着。待几人在桌前落座,清浅摘下面纱的一瞬,他的脸上也难掩惊讶。
竹烟将几人环顾一番,目光落向连澈。
今日清早,他虽对自己说了极重的话,但依然还是吩咐连曦告知自己他的状况。心中有些欢喜,她从菜肴中寻到了连澈平日里爱吃的,一一夹入他碗中。
连澈淡淡地看了眼碗中的菜肴,并未说什么,只是不紧不慢地用着晚膳。
清浅并未在意这对看似“郎情妾意”的男女,悠闲地喝着碗里的粥。
眸光环过桌上的菜肴,竹烟再度夹了一份,却是轻轻起身,放入清浅碗中,“苏姐姐,这道菜较为软腻,且营养丰富,可以和着粥一道吃。”
她话音刚落,几人的目光便聚至清浅身上,而连澈也抬起眼眸,看向了她。
竹烟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桌旁几人,微微一笑,“苏姐姐,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能即刻原谅我,但我愿意等到你肯原谅的那天。”她的语气诚挚认真。
清浅将粥咽下,看向她,“不原谅又如何?似乎也由不得我。”
若死去的铃香和孩子能原谅你,那才作数。
竹烟微微一怔,她实是未想到清浅会如此回答,只好轻垂眼眸,瞥了眼连澈。
一旁的池宋见气氛尴尬,忙对连澈道:“主子,温玉与成泰刚刚赶到。”
连澈微微颔首,站了起身,深深看了清浅一眼,同连曦一道离开了雅间。
此时,圆桌旁便只剩清浅与竹烟二人。竹烟倒是处之泰然,可清浅却不想同她久待一处,礼貌地推说自己想要休息,便径自回了厢房。
关上雕花木门的一瞬,她只觉一切都与外界隔绝了般,宁静舒畅。缓缓走入内室,她从枕头下摸出铜镜。目光探向镜中,最先映入她视线的,便是脖颈间的那条项链。
这条链子,她曾私下看过无数次。除了模样有些古怪外,她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手抚上脖颈,她刚想将其取下,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
清浅将铜镜塞回枕下,伸手拉开木门,竟是竹烟。
竹烟礼貌地朝清浅点了点头,开口道:“明日我便要回去了,有些放心不下的事,想拜托苏姐姐。”
本想以要休息为由推脱掉,可听她如此一说,清浅反倒不好拒绝。她朝后退了一步,淡淡道:“进来吧。”
二人走到桌前坐下,清浅发现竹烟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胸前的链坠上。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清浅取下链子放于圆桌上,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竹烟不语,眸光一直未曾离开。
他便是这样爱她?他竟将那能号令天下暗卫的天殇令的子令做成项链送与她。后宫中也隐藏着暗卫,他是担心日后接她回宫,她会遭人迫害算计吗?
如此,他是否也要许她一个位分?
竹烟收了目光,看向一脸狐疑的清浅笑了笑,“这次我是私自离宫,明日我便要回去了,他就麻烦你照顾了。他这人,闹脾气的时候,便像个孩子般软硬不吃。你莫要太过在意,也不要去打扰他,陪在身边就好。”
竹烟看着清浅,顿了顿,接着道:“你与他之间是如何开始的,我已不愿再去多想,我们平和相处好吗?”
又寒暄几句,竹烟便起身告辞。清浅将她送出门口,关上门,心中冷冷一笑。
平和相处?即便是没有发生铃香和孩子的事,又有谁会心甘情愿同另外一个女子共享一个男人?她想了想,答案是:似乎没有。
她在床榻上躺下,缓缓合上眼眸,想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事。这些事,令她有些疲累。
此刻已入夜,他应该不会回了。夏竹烟不是来了吗?何况她明日便要走了。
胡乱猜想着,不知不觉中,她竟跌入了梦境。梦中,春光明媚的花树下,有两个模样相若的孩子,在她身旁绕膝玩耍。
片刻后,连澈推门而入。看着清浅安然的睡颜,他俯身轻轻吻上了她的唇角。
是做了怎样的美梦?她竟连唇角都轻漾着浅浅的笑意。
连澈褪掉外袍,身子一转,俯身拥上了她。他轻吸着她清幽的气息,轻抚着她的长发。
感受到微动,清浅张开眼眸,却发现自己面前是一张无限放大的容颜。
她朝后一缩,连澈却霸道地将她一按,丝毫不给她闪躲的机会,强迫她面对。
目光缓缓聚焦,清浅看清了眼前人的轮廓后,低声问道:“你不是该在竹烟那里吗?”
避开她脸上的伤痕,连澈指尖轻轻抚上她的眼梢,“为何我该在她那里?”
“她不久前来找过我,说明日便要回去。”清浅撇了撇嘴。
难道不是吗?虽然有事在忙,却还是牵挂着她,还特意让连曦来转告用膳之事。想到之前连曦说的那番话语,清浅这样想,也便这样问了。
“并无此事。”连澈把玩着她耳际的发丝,淡然应声。
清浅不禁狐疑道:“那连曦为何要当着我的面说那样的话?”
连澈在她眉间轻弹一记,缓缓而语,“他们本就交情深厚。”
心中了然,清浅也不再问什么,只是静静地凝着他。
这几日,他只是拥着她入眠,并未有强迫的意思。最近的数次亲密,她虽未抗拒,但眼中仍是盘桓着些许怯意,莫非被他瞧出来了?
他们之间,他总是绝对强势。在情事上,他亦是霸道的。似乎他从来没问过她是否愿意,就如他们的第一夜。
只是,她心底的芥蒂一日不消,她便没法全身心去接受他的一切。
翌日,清浅醒来时,天已大亮。转过脸,她抚上了身旁的床褥,竟是一片冰凉。
看样子,他已离去许久。
天未亮时,竹烟就在暗卫的护送下,踏上了回宫的路途。而连曦则因此处有事还需处理,便留了下来。
清浅起身梳洗一番后,独自一人在客栈的大厅内无趣地晃悠着。此时,温玉与成泰迎面而来。因他二人早前已从池宋处听说了她脸上伤痕的事,所以目光中并未透出过于惊讶的神色。
这让清浅自在了许多。只是温玉仍是一副对她颇为不满的冰冷模样。
清浅倒不以为意,走上前微微一笑,“二位别来无恙。”
她本以为成泰会先开口,却不想反是温玉应了声,“苏姑娘今日气色不错,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顺意的事。”
清浅浅笑而语,“这便要问你家主子了。”她知道,他是在暗指竹烟离去之事。
她话音刚落,二人皆稍稍退后几步,目光探向她的身后。
连澈踏着轻雅的步履缓缓而来。他走到清浅身旁站定,瞥了眼成泰,淡淡开口,“连彦到哪里了?”
清浅不禁有些意外,连彦也来了吗?
成泰上前一步,躬身一揖,“回主子,估摸上次联系过九王爷后,他便立刻折回兰翎府调兵了。”看了连澈一眼,他继续道:“目前金安镖局群龙无首,各分支已四分五裂,私自独立了起来。云瑶府的官兵正在对一些头领分子进行抓捕和围剿。”
温玉接过他的话语,谨慎道:“经过审讯,这些人对部族的计划并不清楚。不过,他们多半是故意制造乱象来混淆我们的视线。由于起乱的人数众多,故此次混乱还是给云瑶府带来了不小的危害,需派兵镇压,因此才退而求其次从兰翎府调兵。”
“颜铭呢?”连澈轻敛了眼眸,薄唇轻动。
池宋朝他一揖,恭敬道:“自那日后,他便没了消息。此人藏得极深,目前还不知躲在何处。”
听完池宋的陈述,清浅微垂了眼眸。
颜铭是部族的头领之一。后来她才从连澈那里得知,宿锦的死,亦是他一手而为。早在宿锦死去的前几日,连澈便得到消息,会有部族之人秘密去解救她,于是他便派温玉埋伏在了宫中。
指派宿锦盗取军报的人,似乎与她颇为相熟,且二人关系绝非一般。原本连澈只是想利用宿锦,引出部族之人。未想到那日来解救她的人,竟是颜铭。他又利用温玉的手下间接杀死了宿锦。
思及此处,清浅不禁微微失神了几分,她以前竟不知道颜铭做了这样多的事。
原本,她以为他是个与自己一样生性简单、喜爱自由的人。他曾给自己描述过那样美的山川溪流,烟堤花海。
清浅自嘲一笑。其实,她也不过是被他蒙蔽了双眼的人之一。
她淡淡地看向连澈,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这个淡薄冷静的男人,也不过二十来岁,与现代的自己年岁相仿。但似乎他要承受的东西,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他一向沉稳清淡,可心上却压着太多责任。朝堂异党,家国建设,他身边几乎时时刻刻都充斥着算计与阴谋。




泪倾城:冷君独宠(全3册) 第118章 莫问君心为谁怜(2)
这一瞬,她似乎能理解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同时却也要背负最重的责任。在这样的环境中,他实在很少能找到可靠可信之人。她忽然很欣慰,在他于重华殿夜夜勤政至天明的那些光景里,自己能伴在他身旁。
清浅心中微微一动,将手缓缓移向身旁的男人,抚上他温暖干燥的掌心。
察觉到掌中轻柔的触碰,连澈微微一怔,将眸光看向了她。
用眼梢的余光看了看四周,清浅只觉自己此刻的行为略有不妥,想要将手抽回,连澈却一下捉上她的手。清浅稍稍用力地挣了挣,他却捉得更紧,丝毫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将她拉入了怀中。
清浅脸上一红,本想提醒他此时还有旁人在,可不知是谁竟率先开口道:“主子,我们且先退下了。”
连澈并未说什么,只淡淡应了一声。众人便起身离开。他们这番举动,却让清浅越发羞赧。
“怎么了?”连澈轻声开口,声音中满含关切,而他狭长的凤眸中,则藏了一丝欣喜与宠溺。
看他得意的模样,清浅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更不想遂了他的心愿。眸光轻轻一转,她心口不一地应道:“一时没站稳。”
连澈将手臂用力一收,清浅不适地挣动了几下。
他又怎么了?
连澈修长的指抬起她的下颌,低头便吻上她的唇。
感受到唇上的温软,清浅微微一惊。这里可是客栈的大厅,他怎就如此毫不避讳。
她窘迫地将手绕至他身后,捶打着他的背脊,示意他停下,可连澈加深了那个吻,环在她腰间的力道亦越收越紧。
身形忽地一转,连澈扶着清浅的背脊,将她推至墙角处。他吻着她的唇舌,直到深深浅浅尝够几遍后,才将唇移至她的脖颈处。而她的衣襟,早已被他游离的大掌拉扯得凌乱不已,兜肚亦几乎让他全数掀开。
幸好此处是墙角,他高大颀长的身子将她尽数遮挡了去,否则若被路过的人看到,她便可寻个地缝钻进去了。
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微微响动,连澈止住了亲吻,并替清浅拢好了衣襟。
黑暗中闪出一名暗卫跪在他面前,“主上,属下无能。”
连澈轻凝眼眸,示意他继续说。
“属下护送惜贵妃娘娘回宫时,在半路遇上了郡主。郡主本是同九王爷一道前来的,可九王爷中途折返回了兰翎府,而郡主又要来寻六王爷,因此九王爷便派了身边的护卫亲送郡主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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