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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莫斯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涂抹记忆
列穆塞夫跟着霍洛尔来到了通往月台的出口,来到了一个沙袋工事的后面,果然听到月台那里有人在用俄语大声地喊:“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们是自己人!”
从那些人的发音中,列穆塞夫听出是地地道道的俄罗斯人,而且多少还带了一点圣彼得堡地方的口音。确认对方是俄罗斯人之后,列穆塞夫冲着月台那边大声地喊道:“我守军营长列穆塞夫大尉,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列穆塞夫说话很有技巧,他在没有暴露部队真实番号的情况,表明了自己职务和军衔,假如对方真的是自己人,他们知道该怎么回答。过了片刻,那边再次响起了声音:“我们是罗季姆采夫将军的近卫第13师近卫第42团的。”
部队向此处开拔的过程中,列穆塞夫就听说坚守在这一地区的部队,就是罗季姆采夫将军的近卫第13师,在形势恶化之后,他们已经同集团军司令部失去了联系,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他的部队存在。列穆塞夫冲着对面喊道:“你们过来吧,动作慢一点,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那些自称近卫军战士的人,听到列穆塞夫的喊声后,纷纷从月台上的藏身之处走出来,沿着月台慢慢地朝着车站大楼的入口走来。
等他们进入了车站大楼,立即便有一群水兵围了上来,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列穆塞夫数了一下,发现有十五个人,便走到他们的面前,提高嗓门说:“我是列穆塞夫大尉,你们这里谁是指挥员?”
他的话音刚落,从人群中走出了一名中士,有些拘谨地说:“大尉同志,我想我是这里军衔最高的人。您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





红色莫斯科 第426章 车站的争夺(下)
列穆塞夫把这名中士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的头上和手臂上都缠着绷带,上面还有血迹渗出,便关切地问:“中士同志,你负伤了?”
中士咧了咧嘴,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大尉同志,您没有看到我们所有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伤吗?我的伤势和他们比起来,还算是比较轻的。”
听到中士这么说,列穆塞夫又朝其他的战士扫了一眼,见果然是人人带伤。从众人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们身上的伤势不会是假装的,列穆塞夫心里暗想:德国人就算再蠢,也不会派一群伤兵混进来当内应吧。一旦打起来,自己的部下可以很轻松地将伤兵都消灭掉。
列穆塞夫在心里已经相信这些都是自己人,便挥手让自己的部下放低了枪口。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转身面向中士,继续盘问道:“中士同志,你说你们是近卫第42团的,可是据我所知,该团在进攻车站失败后,就撤离了这一区域。既然部队已经撤走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呢?”
“大尉同志,您说得没错,近卫第42团的主力的确撤退了。”见列穆塞夫对自己表示质疑,中士连忙上前一步说道:“但撤下去的只是重伤员,我们与主力部队失掉联络后,就采用单独一个人或两、三个人一组,在铁路板道房的岗亭里、在车站的地下室里、在月台线后面、甚至在车厢底下,继续坚守着,战斗着,使德国人无法完全地占领整个车站。”
虽说到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军人,都是自己人,不过列穆塞夫依旧在继续盘问:“你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我们听到车站大楼这里传来了枪声和爆炸声,”中士回答说:“猜想肯定是我们的人又发起了对车站的进攻,便立即赶过来。可惜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敌人已经被你们击退了。”
“列穆塞夫大尉,”正当列穆塞夫打算找卫生员,给近卫军战士们重新包扎伤口,却听到了二营长的声音:“我怀疑他们是德国人派来的奸细,应该立即把他们抓起来,交给内务部的同志进行甄别。”说完,他冲身后的部下一摆头,示意他们将这些战士都抓起来。
“少校同志,”列穆塞夫见二营长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扣押这些刚刚从敌人的包围中脱险的战士,连忙伸手拦在了二营水兵们的面前,冲着二营长语气严厉地说:“难道你看不出,他们是我们自己的同志吗?”
“列穆塞夫大尉,”看到列穆塞夫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二营长有些恼怒地说道:“什么近卫军战士,都是骗人的。你仔细地想一想,从我们渡河进入苏维埃大街和列宁大街之后,有没有发现近卫军的踪迹?上万人的一个近卫师,就这样说没就没了?我怀疑他们已经向德国人投降,当了可耻的叛徒……”
二营长这番伤人的话语,激怒了刚刚脱险的近卫军战士。中士端起手里的冲锋枪,瞄准了正在大放厥词的二营长,厉声说道:“住嘴,我不允许你侮辱我们近卫军的荣誉。我们就算战斗到最后一个人,也绝对不会向德国人投降。”
看到中士端起了枪,其余的近卫军战士也不敢示弱,纷纷将手里的武器对准了二营长。而二营长身旁的水兵们,也慌忙举枪瞄准近卫军战士。而一营的水兵,由于没有得到列穆塞夫的命令,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剑拔弩张的双方干瞪眼。
二营长的话,引起了列穆塞夫的沉思,他在心里暗想:二营长说得有道理,渡河之前,旅长曾告诉我们,说在察里察河和马马耶夫岗之间,有罗季姆采夫将军所指挥的上万人的近卫师,将和自己并肩作战。然后部队进入城市的已经不断了,却没有听到近卫师的任何消息,仿佛都从人间消失了一般。此刻从车站里冒出的这支近卫军的小分队,到底是怎么回事,还需要好好地观察一下。
等列穆塞夫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在自己前后的两拨人居然枪口对枪口,大有一触即发之势,连忙厉声说道:“你们都在做什么,怎么能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同志呢?快点放下,都把枪放下。”
近卫军战士们听到列穆塞夫这么说,便纷纷垂下了枪口。而二营的水兵,因为没有得到了二营长的命令,所以他们的枪还觉着未曾放下,但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二营长,等待他所下达的命令。
二营长听列穆塞夫这么说,才不情不愿地挥了挥手,命令自己的部下:“把枪都放下吧。”说完,扭头就走。那些水兵们在原地楞了片刻,也跟着走开了。
“中士同志,让你们受委屈了。”列穆塞夫等二营长走远后,握住中士的手,对他说道:“我让卫生员给你们处理一下伤势,然后再吃点东西,就撤到后面去休整吧。”
“大尉同志,谢谢您。”中士站在原地没动窝,他感激地说道:“不是您帮我们的话,没准我们真的会被当成逃兵或叛徒抓起来。假如您不反对,我们愿意跟着您干!”
对于近卫军中士的说法,列穆塞夫迟疑了片刻,随后说道:“中士同志,这是你一个人的意见,还是你们全体的意见?”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我们全体的意见。”中士说完,扭头问站在不远处的其他战友:“你们说,我说得对吗?”
“没错,中士说得对,我们愿意跟着你们继续打击德寇!”
“大尉同志,收下我们吧!”
“……”
中士的话音刚落,其他的近卫军战士就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好吧,同志们,请安静!”列穆塞夫抬手向下压了压,对近卫军战士们说道:“既然你们愿意加入,我代表一营的全体指战员欢迎你们。不过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请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就出发。”
“大尉同志,”中士听说部队要转移,脸上不禁露出了愕然的表情,他试探地问:“我想问问,我们接下来会转移到什么地方?”
列穆塞夫朝不远处的制钉厂厂房一指,说道:“在那栋建筑物里,驻扎着我们营的一连,待会儿我就要带领二连、三连的战士,过去和他们汇合。”
“那这里呢?”中士得知部队要转移到附近的建筑物,有些慌乱地问:“难道我们就把车站大楼让给德国人吗?”
“这怎么会呢,二营就是来接替我们营防务的。”列穆塞夫摇着头说:“移交完防务之后,我们营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撤下去休整,二是转移到制钉厂的厂房里,继续和敌人战斗。为了夺取这座车站大楼,我们很多好同志都牺牲在这里,让我们就这样撤下去,估计战士们都不会同意。因此,我打算转移到新的位置,继续战斗下去。”
二营接替了车站大楼的防务之后,二营长立即命人敷设了一条通往旅指挥部的电话线,随后得意洋洋地向旅长塔纳索洛夫报告说:“旅长同志,我们营正在车站大楼里构筑防线,随时准备粉碎敌人所发起的进攻。”
塔纳索洛夫对二营长一直有好感,听到他这么说,连忙赞许地说:“好样的,少校同志。只要你们能守住车站,德国人想分割我军防线的企图就会破裂。等到我们反攻一开始,他们就会被打得落花流水,到时我一定为你向上级请功。”
对于重视荣誉的俄罗斯人来说,为了能得到一枚勋章,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知道。此刻二营长听塔纳索洛夫说要为自己情况,不由喜出望外,他的心里很明白,只要守住了车站大楼,那么很快就会有一枚勋章挂在自己的胸前。
二营长连忙向器重自己的塔纳索洛夫表态说:“旅长同志,请您放心,我们就算全部牺牲,也绝对不会后退一步,敌人只有踏着我们的尸体,才能闯进车站大楼。”
别看到二营长说的都是套话,但塔纳索洛夫听在耳朵里却感觉特别受用:“好吧,少校同志,我会等着你的好消息。”
二营接替一营的防务后不久,克里莫夫就和夫拉索夫一同返回了旅指挥部。塔纳索洛夫见到克里莫夫的出现,有些吃惊地问:“上尉同志,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最新的指示,要带给我们?”
“您好,上校同志!”克里莫夫抬手向塔纳索洛夫敬礼后,干巴巴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派我到步兵第92旅来担任联络员,了解你们进攻的情况。”
“上尉同志,我和政委都是来自陆军的,旅里的水兵都不太听我们的指挥。”塔纳索洛夫招呼克里莫夫坐下后,开始向他诉苦:“比如说一营吧,置旅部建立防御阵地的命令不顾,偷偷地向车站发起了进攻……”
“上校同志,我要纠正您一点。”克里莫夫听到塔纳索洛夫拿列穆塞夫的一营说事儿,连忙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一营向车站发起进攻,并非是未经请示的私下行动,而是我代表集团军司令部给他们下达的命令。”
塔纳索洛夫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上尉同志,就算你能代表集团军司令部,给下面的部队下达作战命令,但也应该给我们说一声,让我们心中有数。政委同志,你说我说得对吗?”
“克里莫夫上尉,”坐在一旁的安德烈耶夫,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旅长同志说得对,就算您是来自集团军司令部的代表,但派出部队进攻车站这样的大事,你总要事先和我们通个气,让我们心中有数,不至于误会一营是未经请示就擅自行动啊。”
这一次,轮到克里莫夫赶到尴尬了:“对不起,塔纳索洛夫上校。是我考虑不周,我原想在部队进攻前,就和你们通气的。但为了及时地了解攻打车站大楼的情况,我就留在那里观战,以至于忘记把一营进攻的事情通报给你们。”
见克里莫夫主动向自己承认错误,塔纳索洛夫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在苏军中,这种互相不通气的情况太常见了,他只能故作大度地说:“上尉同志,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请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哦。”
“放心吧,上校同志,不会再有下次了。”为了化解眼前的尴尬,克里莫夫及时地变换了话题:“塔纳索洛夫上校,我想问问,你们到这里之后,有近卫第13师的消息吗?”
“罗季姆采夫将军的近卫第13师?”在看到克里莫夫点头后,塔纳索洛夫摇着头说:“没有,我们旅到达这里之后,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近卫第13师的消息,上万人的部队,仿佛一下就消失了。”
“也不是上万人同时消失了。”克里莫夫解释说:“该师的近卫第39团,如今正驻扎在马马耶夫岗的右翼,该团的兵力就有两千多人。而罗季姆采夫将军带着近卫第34和第42团,以及师直属部队驻扎在这一区域。不过敌人冲进城市之后,他们忽然就失去了下落,仿佛忽然消失了一般。”
塔纳索洛夫等克里莫夫说完,试探地问:“克里莫夫上尉,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悄悄地离开了城市,渡河到了伏尔加河的东岸?”
“这不可能,几千的人部队要想渡河,哪里有那么容易。”克里莫夫摇着头说:“别的不说,就算渡河需要的船只,如果没有集团军司令部的命令,他们也根本搞不到。”
安德烈耶夫接着问道:“能联系上罗季姆采夫将军吗?”
“联系不上,”克里莫夫还是摇了摇头,“就像塔纳索洛夫上校刚刚说过的那样,他们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指挥部里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红色莫斯科 第427章 失踪的近卫第13师
“罗季姆采夫和他的两个团,去什么地方了?”这样的疑问,不光塔纳索洛夫在问,就连刚刚从伏尔加河对岸赶到新指挥部的古罗夫也在问,由于谁也不知道答案,因此古罗夫不得不考虑最糟糕的情况:“司令员同志,您说他们会不会在一夜之间全部阵亡,或者说已经向德国人投降了?”
“不管怎么说,近卫第13师还有几千人,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全部阵亡呢?这是不可能的。”崔可夫在否决了这种猜测之后,又继续说道:“至于说到偷袭,这就更加不可能了,一支和德国人进行顽强战斗的部队,怎么可能放下武器向敌人投降呢?”
“司令员同志,我说的只是两种最糟糕的可能,我也不相信近卫第13师会在一夜之间全部阵亡,或者说投降了。”古罗夫见崔可夫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连忙向他解释说:“我们作为城市的保卫者,每一个保卫者都是宝贵的。如今忽然有一支部队失踪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搞清楚他们的去向。”
“司令员同志,”克雷洛夫等古罗夫说完后,主动提出建议:“如今步兵第92旅就驻扎在那里,我看可以让他们负责调查近卫第13师的下落,几千个大活人不可能这么说没就没了,总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
听克雷洛夫的建议后,崔可夫点了点头,说道:“参谋长同志,你说的有道理。立即给塔纳索洛夫发报,让他尽快在防区内搜寻近卫第13师的下落,务必要搞清楚这支部队去了什么地方。”
克雷洛夫去安排报务员发报的时候,古罗夫对崔可夫说道:“司令员同志,这次我去了东岸之后,见到了司令员和军事委员,和他们聊了聊。”
崔可夫记得古罗夫曾经是西南方面军的军事委员,假如不是哈尔科夫战役失败,他在率部队突围时,与最高统帅部失去了联络,说不定如今的他就是方面军军事委员,而不是给自己当副手,担任集团军级别的军事委员。既然他能坐下来和叶廖缅科、赫鲁晓夫聊天,肯定知道许多内幕,连忙追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他们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赫鲁晓夫同志说,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将于9月20日从北面向敌人实施攻击。”古罗夫说道:“这次进攻的目地,是为了打破敌人对斯大林格勒的围困……”
“军事委员同志,”崔可夫没等对方说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这些内容,在方面军司令部给我的电报里,都详细地提到过。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别的内容,比如说什么内幕消息之类的?”
古罗夫听到崔可夫这么问,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司令员同志,我知道你想了解什么,不过那些都是我和叶廖缅科将军、赫鲁晓夫同志之间的闲聊,不能作数的。”
崔可夫一听,对方好像是话中有话,连忙催促道:“军事委员同志,就算是你们之间的闲聊,但肯定也有我感兴趣的内容,你就说来听听嘛。”
“好吧,司令员同志。”见崔可夫如此坚持,古罗夫便大大方方地说:“我知道如果不说点你感兴趣的内容,你肯定会缠着我问个不停。叶廖缅科将军说,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这次将采用装甲突破的战术,快速地凿穿德军的防线,赶到奥尔洛夫卡地区与我们会师。”
崔可夫听完之后,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道:“奥尔洛夫卡地区的地形,的确适合装甲部队的展开。但我们能想到这一点,那么敌人也能想到这一点,我担心罗科索夫斯基的坦克部队就算突破了敌人的防线,也很难赶到目的地与我们会师。”
“司令员同志,你真是太悲观了。”古罗夫见崔可夫的反应冷漠,有些不悦地说道:“我相信你所担心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和最高统帅部都考虑到了,他们应该有应对措施。”
布置完任务的克雷洛夫走了回来,站在崔可夫的面前问道:“假如上级命令我们派部队,去和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同志会师,我们应该抽调那里的部队呢?”
要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会师,并不是随便派出哪支部队赶到奥尔洛夫卡就可以了,那里部署有德军的重兵,假如不事先把他们击溃,那么会师就是一个笑话。崔可夫沉默了许久之后,开口说道:“如今我们的手里连一个营的预备队都没有,在新的部队进入斯大林格勒之前,我们根本无力向敌人发起进攻。”
“城里应该有很多被打散的部队,”古罗夫试探地说:“我们是否可以把他们组织起来,组建一支新的部队?”
“假如这些部队用来防御的话,多少还凑合,毕竟我们和敌人进行的是巷战,小分队所起的作用,一点都不比一支大部队差。”针对古罗夫提出的建议,克雷洛夫向他解释说:“但我们同时也应该看到,这些战士来自不同的部队,就算临时拼凑在一起,彼此间的配合很差,如果用于进攻的话,恐怕很难突破德军的防御。”
正当崔可夫他们在讨论如何与友军会师一事时,塔纳索洛夫接到了来自司令部的电报,他看完之后,对安德烈耶夫说道:“政委同志,你看看这份电报,是集团军司令部刚发来的,他们所下达的命令不是强人所难么!”
安德烈耶夫接过电报,快速地浏览完上面的内容后,对塔纳索洛夫说道:“旅长同志,不管怎么说,一支几千人的部队说失踪就失踪了,不搞清楚原因,我想司令部的首长们会寝食不安的。”
“可是,我们怎么找?”塔纳索洛夫为难地说:“我们旅来到这里已经两天时间了,假如近卫第13师只是被打散的话,看到我们出现,就应该主动与我们取得联系才对,怎么可能到现在都音信全无啊。”
他朝四周瞅了瞅,虽说夫拉索夫和克里莫夫此刻都没在指挥部里,不过为了防止隔墙有耳,他还是压低嗓门说:“政委同志,你说说,近卫第13师的部队会不会叛变投敌了?”
“这不可能吧?”安德烈耶夫对塔纳索洛夫的这个猜测表示了怀疑:“不久前,二营长给我们来电报,说在车站里发现了十几名近卫第42团的战士。假如罗季姆采夫真的命令部队投降,怎么可能还有战士待在被敌人占领的车站呢?”
“政委同志,你觉得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谁知安德烈耶夫的话刚说完,塔纳索洛夫就石破天惊地说道:“那些伤员不过是德国人放出来的一个烟雾,让我们无法察觉近卫第13师已经叛变投降的事实。”
“这不可能。”安德烈耶夫斩钉截铁地说:“要知道,德国人虽说冲进了斯大林格勒,但他们并没有顺利地占领城市,而是被迫和我军打起了巷战。假如近卫第13师真的投降了,他们肯定会大肆宣传,以瓦解我军的士气。”
听到安德烈耶夫的分析之后,塔纳索洛夫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说近卫第13师的部队还在城里,那我就立即派人四处去查找。”
…………
这两日,马马耶夫岗成为了德军的进攻重点,苏德双方在此地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虽说索科夫的部队依托坑道工事进行顽强的阻击,但是依旧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军医帕夫洛夫破天荒地来找索科夫,向他诉苦:“旅长同志,如今坑道里的伤员已经超过了千人,其中重伤员就有三四百人。您也知道,坑道里的空气混浊,不利于伤员的康复,假如不尽快把重伤员送到对岸,他们将会因伤口感染而死去。”
一听到伤口感染这个词,索科夫立即想到,美军应该没有把消炎圣药盘尼西林提供给苏军,如今给伤员消炎所使用的药,应该都是副作用大、效果又不明显的磺胺。假如真的把重伤员继续留在坑道里,恐怕接下来的死亡率会非常高。
想到这里,索科夫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崔可夫打去了电话,开门见山地说:“司令员同志,我们营有三四百名重伤员,需要立即撤到东岸去进行治疗,希望您能帮我们安排船只。”
“安排船只?!”听到索科夫的请求之后,崔可夫立即气不打一处来,“索科夫中校,你觉得我能搞到船只吗?要知道,所有的船只都用来疏散市民出城,或运送武器弹药等物资。别说是你,就算是我,想要用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司令员同志,他们真的需要治疗啊。”见崔可夫不愿意帮这个忙,索科夫不禁有些急了,“他们是为了保护马马耶夫岗,保护斯大林格勒才负伤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坑道里。”
“司令员同志,”坐在崔可夫身边的古罗夫,听到了索科夫发火的声音,便小声地对崔可夫说:“我觉得寻找近卫第13师的事情,可以让步兵第73旅负责,毕竟他们的驻地离近卫第13师不远,让他们去查询真相是最合适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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