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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莫斯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涂抹记忆
“不会,旅长同志。”西多林摇着头说:“敌人今天的进攻到此刻已经结束了,就算你把各营营长叫到这里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听到西多林的答复,索科夫立即给他下命令:“参谋长同志,立即给各营营长打电话,命他们立即到指挥部来,我要召开一个紧急的军事会议。”
虽说部队每天都能打退德军的若干次进攻,但伤亡也是相当可观的,西多林正为这事焦头烂额呢,听说索科夫要召集营长们开会,猜到他可能有什么新的部署,不敢怠慢,立即给几位营长打去了电话,通知他们立即赶到指挥部开会。
仅仅过了五分钟,接到通知的营长们就先后来到了指挥部。除了果里亚以外的四位营长,见索科夫躺在行军床上,都不禁大吃一惊,连忙上前询问出了什么事情。对众人的关怀,索科夫冲他们摆了摆手,故作轻松地说:“就是受了一点小伤,不碍事,躺两天就好了。”
看到营长们都来齐了,索科夫便开门见山地说:“营长同志们,我今天把你们叫到这里来,是和坚守马马耶夫岗有关。大家都知道,如今的战斗是越来越残酷,而我军的伤亡也在不断地增加。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最多半个月,马马耶夫岗就会被德国人夺去……”
没等索科夫说完,二营长瓦西里大尉就迫不及待地说:“旅长同志,您给我们说说,接下来该怎么打?我们都听您的。”
“瓦西里同志,”见瓦西里擅自开口打断了索科夫的话,西多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悦地说道:“别随便打断旅长的话。”
等到屋里重新恢复平静之后,索科夫继续说道:“目前全旅还剩下了三千多人,全留在马马耶夫岗的意义不大,毕竟这里的面积有限,无法同时展开那么的部队,只能采用添油战术依次投入战斗。为了更好地打击敌人,我打算调整部署。”
说到这里,索科夫停顿了片刻,随后将目光投向了三营长安德烈:“安德烈大尉,我打算派你率部队到马马耶夫岗的左翼去,到那里去收容被打散的部队,与敌人在城里展开周旋,从而达到掩护我们左翼的目地。”
“旅长同志,”对于索科夫的这道命令,安德烈有些为难地说:“城区大多数地段在敌人的轰炸和炮击之下,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在这样的地段建立防御,恐怕很难挡住敌人。”
“安德烈大尉,我派你率部队到城区,并不是让你和他们打阵地战,而是打巷战。”见安德烈没有领会自己的意图,索科夫便耐心地向他解释说:“在城市的废墟上歼灭敌人,比在伏尔加河和顿河之间的大草原上要容易得多。尽管敌人兵力雄厚,但在狭窄的街道和被炸毁的建筑物里作战,却无法施展其力量,总是遭受重大损失,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他们往往弄不明白,子弹是从哪里打来的,死神在何处等待着他们。”
听完索科夫的这番话,安德烈若有所思地说:“旅长同志,难道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像瓦西里中士学习,占据一栋或几栋建筑物,以那里为火力支撑点,来阻挡和消灭冲入城内的敌人?”
“假如某支部队具有瓦西里中士他们的实力,占据一栋或几栋地形有利的大楼,封锁德军前进的道路,倒也是可以的。”索科夫等安德烈说完后,继续说道:“但我更希望你能充分地利用手下的每一名战士,和敌人在每一条街道、每一栋建筑物内进行战斗。只要还有一名战士活着,哪怕敌人已经占领了客厅,那么我们还要和他在厨房或卧室里继续战斗……”
索科夫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巷战常识传授给安德烈之后,又面向另外几位营长说:“你们几个营的任务,是坚守马马耶夫岗。但是,我不希望你们只是进行单纯的消极防御,而是应该采取各种手段,把战场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旅长同志。”一向最沉稳的一营长万尼亚,等索科夫说完后,立即虚心地请教:“我想问问,我们该怎样采取积极的防御?”
“指挥员同志们,”索科夫从众人的目光中,看出他们的心里有着和万尼亚一样的疑问,索性就对着众人说道:“我想大家都很清楚,只要敌人不进攻,我们就心安理得地待在坑道里,不管左右两翼的战况如何激烈,都与我们无关;若是有敌人进攻,我们的指战员就拼命地抵抗,绝不后退一步,坚决地把敌人从阵地前赶走。”
索科夫说到这里,有意停了下来,以观察大家的表情。见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才接着往下说:“不过这只能算消极防御,而积极的防御,则是敌人在进攻时,我们坚决地抵抗;敌人不进攻,我们也别闲着,要采取各种手段来打乱他们的部署,使他们无法按照原来的计划,向马马耶夫岗发起进攻。”
对于索科夫的说话,大家倒是挺赞同的,但对于该如何实施,依旧是一头雾水,于是万尼亚再次代表大家问道:“旅长同志,能说得详细点吧。”
“万尼亚大尉,我给你举个例子。”索科夫盯着万尼亚说道:“敌人要进攻马马耶夫岗,他们的宿营地离我们这里就不会太远。等到夜深人静时,我们是否可以派小部队去偷袭,让敌人的营地陷入混乱,使他们彻夜不得安宁,这样就可以打乱他们第二天的进攻计划。
还有,敌人要进攻马马耶夫岗,他们每天所消耗的弹药和各种军用物资,也不是一个小的数目,肯定需要运输车队昼夜不停地给他们运送物资。假如你们派出一支小部队,去袭击敌人的车队,炸毁他们的补给点,使敌人的枪里没子弹,肚子里没粮食。你们说说,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疯狂地进攻我们吗?”
“不能。”索科夫的话刚说完,几位营长就异口同声的答道。
“很好,”见众人都领会了自己的意图,索科夫便向营长们下命令说:“你们回去后,立即抽调精兵强将组成小分队,深入到敌人的后方,去袭击他们的交通线、炸毁他们的补给站,并在夜间袭扰他们的宿营地,使敌人彻夜不得安宁。只要敌人变得疲惫不堪、又丧失了大多数的弹药和物资的补给,他们对马马耶夫岗的进攻才会减弱。你们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旅长同志。”营长们响亮地回答道。
“既然都明白了,那你们就会各自的部队去布置任务吧。”索科夫示意众人离开后,又特意补充了一句:“三营长留下。”
安德烈猜到索科夫可能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自己,等其他几位营长一走,立即追问道:“营长同志,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是这样的,安德烈大尉。”索科夫在脑子里重新组织了一下词汇,随后对安德烈说道:“瓦西里中士他们所坚守的那栋大楼,位置格外地重要,千万不能让德国人占领。因此,你率部队在附近活动时,一定要为他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索科夫的话让安德烈有点懵逼,他挠着后脑勺问道:“旅长同志,我该怎么为他们提供帮助呢?难道给大楼里派去援兵嘛?不过那栋楼只有三个单元,能容纳的兵力有限,假如把过多的兵力放进去,只要遭到轰炸或炮击,就会导致很多不必要的伤亡出现。”
“安德烈大尉,我不是让你派兵去加强大楼的防御。假如那里需要部队的话,我可以直接派一个排甚至一个连过去,何必要吩咐你呢?”索科夫说道:“当德国人意识到瓦西里他们所坚守的大楼,对他们的威胁有多大时,肯定会出动重兵对他们发起进攻。你可以派出若干个战斗小组,在附近用火力为瓦西里他们提供支援。”
“战斗小组?!”听到索科夫说出的单词,安德烈迟疑了片刻,随后反问道:“您是指一定人数的战斗单位吗?”
经安德烈这么一提醒,索科夫才想到这个单词好像要等到十月才出现,连忙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一种人数有限的战斗单位。每个战斗小组,应该由一名狙击手、两名机枪手、一名反坦克手和若干名的步兵组成,人数为七到十人。狙击手,可以远程狙杀敌人的重要目标;机枪手可以对集结在一起的德军进行扫射;而反坦克手,则是利用有效的反坦克武器,摧毁城内的德军坦克……”
这样的战斗小组,索科夫曾多次提起过,但如此正式地向安德烈提出还是第一次。安德烈听完后,有些为难地说:“旅长同志,机枪手和步兵倒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狙击手和反坦克手,能找到却不多……”
“安德烈大尉,我明白你的难处。”索科夫知道三营是全旅伤亡最惨重的部队,因此看到安德烈如此为难,便委婉地说:“我知道狙击手和反坦克手都不好找,不过这样的战斗小组不需要太多,有四五个就可以了。他们不用和德国人进行硬拼,而是采用打了就走的战术,使敌人根本搞不清楚我们所在的位置。”
等安德烈离开之后,索科夫想起了那支由水兵组成的步兵旅,连忙问西多林:“参谋长同志,步兵第92旅的情况如何?”他深怕西多林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哪支部队,还特意强调说,“就是那支由波罗的海舰队和北海舰队水兵组成的步兵旅。”
西多林听到索科夫的这个问题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旅长同志,自从塔纳索洛夫上校带着旅指挥部脱离战场后,整个旅就失去了统一的指挥。虽然水兵们表现得异常顽强,但他们还是没能将敌人彻底从车站里赶走,如今整个部队已经被打散了。”
索科夫一直想把水兵们都招入自己的麾下,此刻听说由于旅长的逃跑,而让这支英勇的部队被打垮,他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崔可夫司令员,对于临阵脱逃的旅长和政委是如何处置的?”
“他们刚刚逃到沙洲,就被克雷洛夫参谋长派人抓了回来。”西多林对此事的内幕比较了解,此刻听索科夫问起,便干脆说了出来:“旅长塔纳索洛夫上校、政委安德烈耶夫都被送上了军事法庭,部队交给了政治部主任夫拉索夫指挥。”
“既然部队已经交给了夫拉索夫同志指挥,为什么还会被敌人打散呢?”索科夫不解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拉索夫是一名优秀的政工人员,但却不是一名优秀军事指挥员。”这次没等西多林说话,别尔金就插嘴说:“他在率领部队夺取车站的战斗中,被流弹击中,已经光荣地牺牲了。该旅的残部由一营长列穆塞夫大尉指挥,在车站附近继续和敌人进行战斗。”
“可惜了,这真是太可惜了。”索科夫没想到这样的一支英雄部队,就因为旅级指挥员的贪生怕死而被葬送掉了。他望着西多林说道:“参谋长同志,你能和列穆塞夫大尉取得联系吗?”
“旅长同志,如果你说通过电话或者电报进行联系,我做不到。”西多林望着索科夫说道:“但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和列穆塞夫大尉交流的话,我可以派通讯兵去找他们。”
“立即派出通讯兵,一定要找到他们,并把他们带回马马耶夫岗进行休整。”索科夫等西多林一说完,立即毫不含糊地说:“我们不能让这样一支英雄的部队,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斯大林格勒的巷战中。”





红色莫斯科 第452章 罗科索夫斯基的苦恼
正当索科夫召集自己手下营长们开会时,在奥尔洛夫卡西北方向十几公里外,有一座叫小伊万诺夫卡的城市,罗科索夫斯基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的司令部就设在这里。
此刻的指挥部挤满了人,除了参谋长马利宁、军事委员捷列金等方面军首长外,剩下的都是各集团军司令员。他们是接到了马利宁的通知后,急匆匆赶到这里来参加会议的,然而大家到了这里才发现,虽说方面军的主要首长都在,可偏偏没有看到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的影子。
第65集团军司令员巴托夫走到马利宁的身边,压低嗓门问道:“参谋长同志,司令员召集我们到这里开会,但却没有看到他的人。我能问问,他去什么地方了吗?”
马利宁和巴托夫的私交不错,听到他的这个问题后,连忙小声地回答说:“前两天的进攻中,坦克第4军所属的坦克第67旅不是突破了德军的防线,直接冲向了奥尔洛夫卡,准备与北上的友军部队在那里会师么?”
和坚守在斯大林格勒城内的第62集团军会师一事,巴托夫是知道的,因此在方面军司令部制定的作战计划中,他的部队昨天就应该赶到奥尔洛夫卡,与从对面赶来的守军会师,但由于德军的顽强抵抗,他的部队没有能突破防线。此刻听马利宁提起此事,便猜到罗科索夫斯基不在司令部,肯定和此事有关,连忙关切地问:“坦克旅的情况怎么样,和友军在奥尔洛夫卡会师了吗?”
马利宁摇摇头,表情凝重地说:“今天我们得到来自东南方面军的消息,说坦克旅已经在通往奥尔洛夫卡的道路上,被德军全部歼灭了。”
“什么,部队被歼灭了?”巴托夫听到这个消息时,浑身猛地一震,随后一把抓住马利宁的手,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是不是前往坦克旅被歼灭的地区了?”
“是的,”马利宁点着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由于我军暂时还没有力量突破德军的防线,因此他是乘飞机去的。从空中查看战场,比地面上要看得清楚一些。”
“我的上帝啊,乘飞机飞越敌人的防线。”马利宁的话让巴托夫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参谋长同志,难道您不知道他所乘坐的飞机,随时有被德军防空炮火击落的危险吗?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
“巴托夫将军,你认识司令员同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什么样的性格,难道你还不清楚吗?”马利宁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地说:“你觉得他决定的事情,我们能劝他改变主意吗?”
马利宁和巴托夫的话,让其余的集团军司令员感到了震惊。大家的心里很明白,一旦罗科索夫斯基所乘坐的飞机被击落,那么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不过早在他们赶到这里之前,罗科索夫斯基就乘飞机离开了,他们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司令员能顺利地归来。
好在情况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糟糕,就在众人为罗科索夫斯基的安危担忧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司令员同志回来了!”
听说是司令员回来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门口,想搞清楚罗科索夫斯基是否真的回来了。片刻之后,众人看到身材高大的罗科索夫斯基从门外走了进来,连忙齐刷刷地站起身,向他行注目礼。
“指挥员同志,你们都来了!”罗科索夫斯基快步来到桌边坐下,抬手向下压了压,用命令的口吻说:“大家都坐下吧。”
等众人都就坐后,他用歉意的语气说道:“对不起,指挥员同志们,让你们久等了,我刚刚乘飞机到前沿去逛了一圈,耽误了点时间。”
“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说完后,首先站起来的是巴托夫,“您是我们的最高指挥员,您没有权利拿着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没办法啊,巴托夫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计较巴托夫和自己说话的语气,而是冲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后,接着说道:“我们和城内第62集团军会师的行动失败了,作为方面军司令员,我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深入前沿,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您想过没有,敌人的防空炮火会把您所乘坐的飞机打下来的。”巴托夫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一旦您发生什么意外,那么整个方面军部队就会失去统一的指挥,从而陷入不必要的混乱。”
“巴托夫,你多虑了。我乘坐的飞机飞得很低,可以说是贴着地面飞行。”罗科索夫斯基表情轻松地说道:“敌人很少能击落这样超低空飞行的飞机,因此我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罗科索夫斯基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与巴托夫纠缠不清,因此他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人群中的一位将军,开口问道:“克留乔金将军,我来问你,前天你手下的坦克第67旅突破德军的防御后,后续部队为什么没有跟上,结果害得希德贾耶夫上校和他的坦克旅全军覆灭?”
被罗科索夫斯基点名的人,是坦克第4军军长克留乔金将军,牺牲的希德贾耶夫上校就是他手下的一名坦克旅长。克留乔金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水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之所以会在技术装备方面遭受了何等巨大的损失,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因为组织不力,部队分散参战,又缺乏必需的炮火支援。以至于希德贾耶夫上校的坦克旅在突破德军的防线之后,因为缺乏后援导致他们全军覆灭。”
“你们为什么不给希德贾耶夫上校的坦克旅,提供更多的坦克和兵员呢?”捷列金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要知道,也许再多十来辆坦克,他们就有希望和北上的友军会师,并在奥尔洛夫卡建立一个牢固的火力支撑点。”
“没办法,军事委员同志。”对于捷列金的责备,克留乔金将军连忙解释说:“我已经把全坦克军能动弹的坦克,都给希德贾耶夫上校,另外还派了一个步兵连随同他们行动。谁知我们这样做,依旧没能让他们和城里的友军会师。”
罗科索夫斯基原本对克留乔金有怨气,但听他解说完之后,知道错怪了他,便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刚刚在空中看到,被击毁的坦克残骸延绵四五公里,也就是说,希德贾耶夫上校的部队在突破德军防线后,就不顾一切地冲向了奥尔洛夫卡地区,试图与第62集团军派往那里的部队会师。”
“依我看,是崔可夫排除的部队行动太迟缓,才导致希德贾耶夫上校的部队被歼灭。”得知克留乔金已经做了他能做的一切,捷列金又把怨气转移到与坦克旅会师的部队身上:“司令员同志,您知道那支部队的番号吗?”
“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是索科夫中校的步兵第73旅。”说完部队的番号之后,见捷列金一脸茫然的样子,他知道捷列金刚上任,很多情况还不了解,便又补充说,“这支部队原本是大本营用来防御马马耶夫岗的,他们在两个月的战斗中,取得极大的战果。这次为了迅速地实现与我军的会师,崔可夫才调动了这支部队北上。飞机在奥尔洛夫卡上空徘徊时,我看到地面有几辆被击毁的德军坦克,经过和东南方面军的沟通,才知道索科夫率领部队赶到这里后,曾经和德军的坦克分队遭遇过,并发生了战斗……”
捷列金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后,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既然我们与第62集团军会师的行动失败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经过我的观察,敌人在我军正面的力量很强大,机动性也很强,他们占据着很有利的地区,要知道,这里以前曾是我军部队构筑防线的地区,有着众多的防御工事。以我们现有的实力,要想再次突破敌人的防御是非常困难的。”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说:“因此我们只能就地转入防御,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向敌人发起进攻。”
“就地转入防御?”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捷列金有些不乐意了:“司令员同志,我们方面军的任务是解救斯大林格勒,不是停在这里无所事事。”
“军事委员同志,”对于恼羞成怒的捷列金,罗科索夫斯基依旧用平静的语气说:“我们并不是什么都不做。一旦我们察觉德军向斯大林格勒发起新的进攻时,我们就向正面的敌人发起进攻,将他们的有生力量牢牢地牵制在这里,以减轻城里守军的压力。”
“原来是这样啊。”捷列金搞清楚罗科索夫斯基的意图后,表情变得轻松了许多,随后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已经把各集团军司令员都召集到这里了,你有什么任务的话,尽管向他们布置。”
罗科索夫斯基把手下的集团军司令员召集到这里,主要是为了宣布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之事。等他宣布完命令后,巴托夫有些担心地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停止进攻,并就地转入防御的行动,经过最高统帅部的许可了吗?”
“巴托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态度和蔼地说道:“此事我已经和副统帅朱可夫大将商议过了,他觉得我们现在不应该把宝贵的兵力,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反击中。他认为,就地转入防御是为了积蓄力量,为下一次进攻做准备的。”
得知让部队就地转入防御,是得到了朱可夫的允许,众人的心里顿时感到踏实了许多。既然副统帅都这么说,那么大家就没有必要再徒劳地向德军的阵地发起进攻,而是应该利用这段时间,补充兵力和武器弹药,等待新一轮进攻的开始。
等参加会议的指挥员都离开后,马利宁有些顾虑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朱可夫大将有没有说,燃我们什么时候,再发起对德军的进攻?”
“十天之内。”罗科索夫斯基苦着脸说道:“朱可夫大将觉得经过十天的补充,我们部队应该重新具有突破德军防线的实力,因此下一轮进攻,在十天后的清晨发起。”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军事委员捷列金是喜笑颜开,因为这么一来,部队就能再次从敌人的侧后方发起攻击,与城里的守军会师;而马利宁却是眉头紧锁,他心里觉得,就算等十天再向敌人发起进攻,仍然是非常仓促的,部队缺乏必要的兵员和物资供应,来支持新的反击,因此很难取得理想的战果。
想到这里,马利宁鼓足勇气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您应该直接向最高统帅部报告,请求他们为我们提供足够的兵员和技术装备,否则就算十天之后发起的进攻,我们依旧很难取得什么战果。”
“参谋长同志,我是方面军司令员,难道我不清楚部队现在的情况吗?”罗科索夫斯基等马利宁阐述完自己的看法后,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说:“但十天之后对德军再次发起进攻,是朱可夫以副统帅的身份所下达的命令。别说我们能得到有限的兵员和物资的补给,就算什么补给都没有,我们也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对正面的敌人再次发起进攻。”
“可是准备不充分的进攻,只会进一步削弱我军的实力。”马利宁着急地说:“司令员同志,您还是找机会和朱可夫大将商量一下,取消这种没有意义的进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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