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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莫斯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涂抹记忆
“不要着急,中校同志,等时间到了,我会告诉你的。”索科夫说完这句话之后,又问了一句:“你在下水道里留人警戒没有?”
帕普钦科知道索科夫曾经下水道里,和敌人进行过战斗,自然明白他这么问的原因,便点点头,回答说:“放心吧,师长同志,我的每个通向这里的岔路口,都布置了一个班的警戒部队,一旦发现有敌人出现,他们就会果断开火的。”
“啊,下水道里有德国人?”彼得从帕普钦科的汇报中,听出了自己所担心的问题,他了连忙望着索科夫问道:“上校同志,要是敌人利用下水道,潜入了工厂区,那可怎么办啊?”
帕普钦科见索科夫沉默不语,便猜到他肯定在想办法,便笑着安慰彼得说:“厂长同志,您不要着急,师长正在想办法,一定可以避免类似事情发生的。”
听帕普钦科这么说,对索科夫有信心的彼得,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中校同志,你说得很对,以索科夫上校的能力,他一定能想出合适的办法,来对付那些企图通过下水道,混入厂区的敌人。”
彼得和帕普钦科等人对索科夫充满了信心,但索科夫的心里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向崔可夫提出,使用下水道来调动兵力和运输物资,可以把所有的防御阵地有机地结合在一切。可是今天出现在下水道里的德国兵,却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下水道里没有照明漆黑一片,很难辨别敌我,一旦德国兵利用下水道偷偷地摸进了工厂区,到时自己这个始作俑者就百死莫赎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索科夫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他绞尽脑汁想找出一个合适的办法,来应对这令人头疼的事情。
“索科夫上校,您有什么好办法吗?”看到索科夫始终不说话,鲍尔沙克有些沉不住气了:“虽说今天从下水道里钻出的是你们,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有德国人从下水道里钻出来呢?如果是那样,我们就有腹背受敌的可能。”
对于鲍尔沙克的担忧,索科夫只能报之以苦笑。他何尝不知道,部队正在拼命抗击敌人的进攻时,忽然有一股敌人从自己身后的下水道里钻出,防线有可能一下就崩溃了。不过要命人封闭所有的下水道,显然也是不现实,这么一来,敌人固然无法通过下水道进攻,而自己部队,同样也无法使用下水道来调兵和运输物资了。
“索科夫上校,”见索科夫不回答自己,鲍尔沙克有些着急,连忙又连叫了几声:“索科夫上校!上校,您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鲍尔沙克同志,别叫了。”索科夫冲着鲍尔沙克摆了摆手,满脸苦涩地说:“我听到你的问题了。”
“鲍尔沙克同志,你别催。”和索科夫关系不错的津琴科,担心索科夫下不了台,连忙出来打圆场:“索科夫上校一定会想到好办法的。”
原本对索科夫还抱着希望的彼得,听完鲍尔沙克和津琴科的话,脸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上校同志,你迟迟不说话,是想不出什么应对措施吗?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把这些下水道都重新封闭起来。”
正愁眉不展的索科夫,听到彼得这么说,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立即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猛地一拍桌子,兴奋地说:“厂长同志,我想到了。”
“哦,想到了?!”索科夫的话让彼得感到了意外的惊喜,他连忙追问道:“那你快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有下水道的地图吗?”索科夫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望着津琴科问道。
“没有。”津琴科回答得很干脆,“这些图纸都在厂里的档案馆,怎么可能放在厂门口的值班室呢?”
索科夫得知这里没有下水道的地图,迟疑了片刻,然后问彼得:“厂长同志,能让档案馆的同志,把下水道的图纸送过来吗?”
“嗯,”彼得明白索科夫需要下水道地图,肯定是有什么想法,也就没有反对,便点着头说:“我立即给档案馆打电话,命令他们派人把下水道的图纸送过来。”
档案馆的工作人员,接到了彼得电话后,知道下水道图纸很重要,一找到图纸,便派人骑着自行车,把图送到了厂门口的值班室,整个过程没有超过八分钟。
彼得接过地图看了一眼,看清楚的确是厂区和工人新村的下水道图纸,便展开铺在桌面上,对索科夫说道:“上校同志,下水道的图纸就在这里,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索科夫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看了一会儿图纸,随后抬起头问彼得:“厂长同志,这张下水道图纸怎么只有红十月工厂和工人新村啊?”
“上校同志,这件事还是我来给您解释吧。”津琴科看到索科夫一脸疑惑的表情,便笑着向他解释说:“马马耶夫岗以北的新城区,都是以各家工厂为了一个独立的地区。在各自的区域内,每家工厂都配备有医院、学校和各种娱乐设施……”
索科夫耐心地听完津琴科的讲述,总算明白,红十月工厂、街垒工厂和捷尔任斯基工厂的下水道,都是独立存在,并没有连在一起。了解完这里下水道的情况后,索科夫对自己想出的方案,就更加有信心了。
他轻轻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始说道:“既然各家工厂的下水道都不是相连,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他用手指着下水道的图纸说,“从工人新村到厂区的下水道,一共有五条。我打算用地雷封锁其中的三条,并在靠近厂区的位置堆砌沙袋工事。这样一来,敌人想靠近厂区,就会先被我们的雷区炸得人仰马翻;侥幸通过雷区的敌人,又会在沙袋工事前,遭受巨大的伤亡……”
对索科夫提出的这种方案,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发言,只是默默地盯着图纸思索。索科夫见众人不说话,便忍不住问:“你们觉得我的这个方案怎么样?”
“上校同志,”津琴科是上过战场的人,他考虑问题要彼得全面,他指着图纸问道:“下水道里漆黑一片,您怎么能保证,我们的战士在转移时,不会走进埋设了地雷的通道?”
津琴科的话音刚落,立即引起了鲍尔沙克的共鸣:“副厂长说得对,下水道里黑灯瞎火的,两个人面对面都看不清楚对方,我们的战士如何在黑暗之中,辨明哪条道路是埋设了地雷,哪条道路是可以通行的呢?”
“这个好办,”索科夫信心十足地说:“埋设地雷的通道在靠近工人新村一段,我们都签上绳索,这样我们的战士一走近岔道口,就能辨别出哪条路有地雷,哪条路是安全的。”
索科夫的话刚说完,立即意识到没有说清楚,便抢在众人发言前,补充说:“为了防止德国人在短时间内,识破我们的陷阱。所以不管有没有埋设地雷的道路,在路口都要牵上绳索。有地雷的道路,横着牵两条绳;没有地雷的道路,只需要牵一条绳子。”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彼得听完索科夫的解释后,微微颔首,并补充说:“我们要派出巡逻队,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巡逻一次,检查绳索是否有脱落情况。”
“厂长同志,”见彼得没有反驳自己的方案,索科夫的心里暗松一口气,随后问道:“既然现在离反攻的时间还早,您看是否可以派人去下水道里布雷,和堆砌沙袋工事?”
“布雷和修工事,可能需要不少的人手吧。”彼得有些为难的说:“这么一来,我们在表面阵地上的防御力量,不就被大大地削弱了吗?”
“放心吧,厂长同志,在下水道里布雷花不了多少的时间。”见彼得如此为难,索科夫连忙向他解释说:“直接把地雷往淤泥一放就可以了,不用专门挖坑。至于说堆砌沙袋工事,就更简单了,只需要找几十条麻袋,就地取材把淤泥装满袋子就可以了。”
他深怕彼得不同意,还特意强调说:“反正现在距离反击还早得很,我们的战士也可以去帮忙布雷和修工事。”
“好吧,索科夫上校。”既然索科夫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彼得知道自己再反对也没有任何必要,便点了点头,开始向鲍尔沙克布置任务:“鲍尔沙克少校,你立即命人去拉两车地雷来,然后都埋在索科夫上校指定的位置。”
等鲍尔沙克离开后,彼得试探地问索科夫:“上校同志,你看是否需要把这件事,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
“暂时不用。”索科夫觉得崔可夫他们此刻忙得焦头烂额,自己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事情去烦他们,便摆摆手说:“司令员他们正在为如何守住街垒厂和捷尔任斯基工厂而头疼呢,我们就不要用这些小事去烦他们了。”
彼得觉得索科夫说得很有道理,也就没有再坚持自己的观点,而是换了一个自己关心的话题问道:“上校同志,你觉得晚上我们能把工人新村夺回来吗?”
“肯定能夺回来,厂长同志。”索科夫见彼得一副患得患失的样子,便向他解释说:“为了防止我军依托工人新村的地形,进行顽强地抵抗,敌人用火炮和突击炮,逐一地摧毁了家属区内所有建筑物。这样一来,他们在进驻工人新村后,就只能在开阔的地段扎帐篷。我们的部队趁着夜色,利用下水道重新进入了工人新村后,就能轻松地消灭这些敌人。”
“就算敌人都待在帐篷里,他们也不可能没有防备吧。”帕普钦科皱着眉头说:“我觉得他们在废墟里,肯定会布置不少的暗哨,没准我们的战士刚从下水道里钻出来,就被敌人的暗哨发现了。”
“要是罗杰斯队长在这里就好了,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敌人所有的暗哨。”索科夫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奇怪的念头,把他吓了一跳。他使劲地摇摇头,把这个极具诱惑的念头,从自己的脑子里赶出去,心说:“靠人不如靠自己,自己手下还有上千人,就算是偷袭被暗哨发现了,也可以由偷袭改成强攻,以近卫团的战斗力,足以击溃敌人,重新夺回工人新村。”
“帕普钦科中校,这一点你不要担心。”索科夫用手指着桌上的下水道图纸,对帕普钦科说道:“在工人新村里,有多达五十多处的出口,敌人不可能在每处出口都布置了暗哨。就算某几处被敌人发现了,只要这里战士能牵制住敌人几分钟,从别的出口离开下水道的战士,就可以赶过去支援自己的战友。”
见自己的师长如此有信心,帕普钦科也不再继续讨论什么,而是重复曾经问过的一个问题:“师长同志,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帕普钦科中校,不要着急。”索科夫抬手看了看表,说道:“你先安排人手,协助歼击营的同志到下水道里埋设地雷和修筑工事,等做完这一切后,你们还可以抓紧时间休息几个钟头。等到凌晨两点时,你们再通过下水道,悄悄地前往工人新村,打睡梦中的德国人一个措手不及。”





红色莫斯科 第708章 夜袭(下)
帕普钦科中校走出了值班室,准备回部队给战士们布置任务。在门口,差点和一名穿着坦克兵制服的中尉撞了个满怀。
坦克兵中尉见自己差点撞上了一名中校,连忙停下脚步,准备向他道歉。谁知刚一抬头,就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中校,是近卫第122团团长帕普钦科中校,连忙抬手敬了一个礼,随后恭恭敬敬地问:“团长同志,请问索科夫上校在里面吗?”
没等帕普钦科回答,坐在屋里的索科夫就听到了门外的声音。他停止了和彼得、津琴科的交谈,歪头望向门外,好奇地问:“是谁在门外?”
“是我,上校同志。”听到索科夫在屋里问话,坦克兵中尉冲帕普钦科歉意地点点头,绕过他走进了门里,抬手向坐在屋里的索科夫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随后说道:“上校同志,坦克兵中尉阿加丰向您报道,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原来是阿加丰中尉啊。”索科夫虽然知道阿加丰率领的坦克分队,在遭受损失以后,已经撤到了厂区,可来了这里,因为事情太多,居然把他忘之脑后,如果不是阿加丰出现,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这支不起眼的坦克分队。他起身走到阿加丰的面前,握住对方的手,笑着说:“在今天的战斗中,你所指挥的坦克分队表现得真是太棒了。我会给别雷上校打电话,为你们请功。”
听到索科夫这么说,阿加丰反而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上校同志,您过奖了。我们能取得这样的战果,完全是因为我们的t-34坦克比德军的三号、四号坦克更加先进。”
“中尉同志,”索科夫试探地问:“你的手下还有多少人?”
阿加丰知道索科夫这么问的原因,连忙向他解释说:“虽说我们被击毁了三辆坦克,但只有两人牺牲、三人负伤。只要再给我们补充新的坦克,我们的坦克分队至少可以保证有五辆坦克,能处于战斗状态。”
索科夫拉着阿加丰来到了彼得的面前,开口说道:“厂长同志,阿加丰中尉所指挥的坦克分队,在今天的战斗中,表现得非常出色,使敌人损失了不少的坦克。不过他们在经过战斗之后,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如今只剩下三辆坦克,您看,能否再给他们补充一些?”
“索科夫上校,”对于索科夫的请求,彼得为难地说:“我把今天生产的坦克,都交给了你们。为了这件事,崔可夫司令员还埋怨了我半天,说应该把这些坦克送往街垒工厂或捷尔任斯基工人,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听到彼得如此搪塞自己,索科夫觉得如果没有一点能打动他的东西,想从他的手里获得新的坦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于是他转头望着阿加丰,说道:“中尉同志,把你们坦克分队在工人新村所取得的战果,向厂长同志报告一下。”
见索科夫让自己向彼得厂长汇报战果,阿加丰的心里充满自豪地说:“厂长同志,在今天的战斗中,我们共击毁了德军的坦克和突击炮17辆,自己只损失了三辆。”
彼得原本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但听完阿加丰的汇报后,不禁浑身一震,瞳孔剧烈收缩,他吃惊地反问道:“中尉同志,您刚刚说什么,你们击毁了17辆坦克和突击炮。我没有听错吧?”
“彼得厂长,您没有听错。”阿加丰用肯定的语气说:“我所率领的坦克分队,在工人新村里共消灭了德军17辆坦克和突击炮。”
“我的上帝啊!”彼得在确认了这个消息后,吃惊地说:“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就算是一个坦克营和德军的装甲部队对阵,能消灭这么的坦克,都是一个了不起的战果。而您所率领的坦克分队,就只有六辆坦克,却干掉了敌人这么多的坦克。”
索科夫从彼得的言谈中,察觉到他有些心动了,连忙趁热打铁地说:“厂长同志,阿加丰中尉的坦克分队,只有六辆坦克就取得了如此巨大的战果。假如他指挥的不是六辆,而是十六辆、二十六辆,您想想,又能取得多大的战果呢?没准正面进攻工人新村的德军装甲部队,会被打得彻底丧失战斗力。”
彼得等索科夫说完后,苦笑着说:“索科夫上校,您以为我不想多给阿加丰中尉几辆坦克吗?实在是没有,所有的库存,都交给别雷上校和其他的坦克部队,真的无法再给坦克分队补充坦克了。”
彼得的话让索科夫的心凉了半天,他知道彼得在这种时候说出的话,恐怕没有什么掺假的成分。阿加丰的坦克分队实力太弱,就算坦克的性能远远优于德军坦克,可架不住敌人的坦克数量多,如果继续打下去,早晚会被敌人歼灭的。
看到索科夫一脸为难的样子,坐在旁边的津琴科重重地咳嗽一声,随后开口说道:“厂长同志,虽说我们无法为索科夫上校他们提供新坦克,不还有很多旧坦克吗?”
“旧坦克?!”索科夫听津琴科这么一说,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地问:“副厂长同志,您说的旧坦克是怎么回事?”
“旧坦克,指的是在战场上被击毁或者出了故障的坦克。”津琴科向索科夫解释说:“我们派维修工人用牵引车把这些坦克拖回来,进行简单的修复之后,又重新交给部队使用。”
津琴科让索科夫看到了一线曙光,他连忙冲着彼得说:“厂长同志,既然您无法向我们提供新下线的坦克,那就把经过维修的坦克,都交给我们吧。我想阿加丰中尉的坦克分队有了更多的坦克,一定会把敌人打得狼狈不堪。”
“可是,我们的旧坦克数量也非常有限。”彼得有些为难地说道:“那些从战场上拉回来的坦克,一经修复,就会立即补充给部队,厂里充其量还剩下四五辆。”
“有修复的德军坦克吗?”索科夫觉得四五辆坦克数量太少,又接着问:“如果我们的t-34数量不够,可以利用德军的坦克来消灭敌人。”
“德国人的坦克,我们是从来不修复的。”谁知他的话刚说完,津琴科就向他解释说:“他们的坦克钢材里杂质太多,从战场上拖回来之后,一般都是直接回炉了。”
对于津琴科所说的事情,索科夫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他一直以为德军的坦克质量高,没想到工厂的领导居然看不清德军坦克,还认为他们的钢材里杂质多,没有修复的意义。既然德国人的坦克指望不上,他便寄希望于彼得手里仅有的四五辆坦克:“彼得厂长,既然您的手里还有四五辆坦克,不如都给我吧。我打算加强坦克分队的力量,这样就算德军出动坦克进攻,我们也有足够的装甲力量,和他们打一场势均力敌的坦克战。”
彼得把索科夫的请求,翻来覆去地想了半天,却迟迟无法做出决定。津琴科看到彼得如此为难的表情,便向他建议说:“厂长同志,既然上校需要修复的旧坦克,不如都交给他吧。如果上级问起,我们就说这些坦克还在维修中,暂时无法投入战斗,没准过几天,我们还能在战场上获得更多的坦克……”
“副厂长同志说得对。”见津琴科在帮着自己说话,索科夫自然不会作壁上观,他连忙附和道:“如果说是新坦克,每天生产线上的产量是多少,上级领导的心里肯定一清二楚。但如果是从战场上拖回来的坦克残骸,什么时候能修复,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好吧!”彼得在权衡了厉害关系之后终于点头同意了索科夫的请求:“索科夫上校,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把剩下的五辆旧坦克交给你们,希望坦克分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能取得更加辉煌的战果。”
趁着彼得打电话的工夫,阿加丰凑近索科夫小声地问:“上校同志,我听说天黑之后,我们要对工人新村实施反击,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索科夫知道对方这么问的原因,便向他解释说:“不过我们是偷袭,而不是强攻,因此坦克分队不需要参加今晚的夜袭。”
“上校同志,”阿加丰见索科夫不准备让自己参加行动,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如果今晚的夜袭,不让我们坦克分队参加的话,我担心战士们会有情绪。”
“我看有情绪的人是你吧。”索科夫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对方的谎话:“从工厂到工人新村只有一两公里的距离,中尉同志,你好好地想一想,在夜深人静时,忽然有几辆坦克发动,是否会被待在工人新村里敌人听到动静?如果我们的意图过早被敌人发现,他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巩固防御,以增大我军在进攻时的伤亡情况。”
经过索科夫这么一解释,阿加丰发现半夜三更启动坦克,这动静的确是大了点,完全有可能把敌人从睡梦中惊醒,到时偷袭就变成了强攻,部队伤亡没准就会成几何数地上升。想到这里,他有些尴尬地回答说:“对不起,上校同志,是我太急躁了,考虑问题不够周到。”
“行了行了,”索科夫冲他摆摆手,随后问道:“假如彼得厂长再给你补充五辆坦克,你手里的坦克兵够吗?”
阿加丰在心里默算一阵后,缓缓地摇摇头说:“不够,上校同志。五辆坦克需要20名坦克兵,而如今我手里只有7名备用的坦克兵,还需要补充13名。”
“索科夫上校,”津琴科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索科夫手下的坦克兵数量严重不足,便主动提出:“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给你们补充的五辆坦克,都自带驾驶员,这么一来,你们所需的坦克兵人数只有8个人了。我想从近卫团里挑出几名坦克兵,应该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副厂长同志,您说得很有道理。”索科夫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要把所有的坦克利用起来,必须要在近卫团内部抽调几名坦克兵才行。“我会想办法凑齐所需的坦克兵。”说到这里,索科夫扭头对站在墙脚的萨莫伊洛夫说,“少尉同志,你立即去找帕普钦科中校,就说是我的命令,立即在团里询问有谁曾经当过坦克兵,以便把他们都补充进坦克分队。”
彼得放下电话后,抬头望着索科夫说道:“索科夫上校,我已经和下面的维修车间打过招呼了,他们将在一个小时内,把修复好的五辆坦克都开过来。怎么样,您的手里有足够的人手吗?”
“厂长同志,”索科夫苦笑着回答说:“坦克兵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
凌晨一点时,帕普钦科就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向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师长同志,时间差不多了,请允许我率领部队进入下水道!”
索科夫抬手看了看时间,微微皱起了眉头:“中校同志,距离进攻还有一个小时,你们这个时候就进入下水道,是不是太着急了点?”
“师长同志,您有所不知。”帕普钦科向索科夫解释说:“由于我们封锁了下水道里的三条道路,部队只能依靠剩下的两条道路通行,这样一来,我们的行进速度就会大打折扣。别看厂门口这里距离工人新村只有一两公里,但我估计至少需要四十分钟,部队才能全部到达工人新村的下方。”
彼得是巴不得早点夺回工人新村,自然要附和帕普钦科:“上校同志,帕普钦科中校说得对,早点让部队出发,会使我们的进攻不至于那么仓促。”
索科夫看了彼得一眼,猜到了他的心思,但却没有拆穿他。他想到这次只是偷袭,事先又没有什么炮火准备,也不需要坦克掩护,部队的进攻就算早点开始,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他微微颔首说:“好吧,帕普钦科中校,你们现在就出发吧,注意安全,千万别让敌人察觉到你们。否则他们只要派人守住下水道的出口,我们的战士就无法从下水道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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