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江渚月弧
“哪有的事!我的秘书陈默很能干,办事也很得体,不打算换的。”
“知道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你的原则。只不过开开玩笑,你急什么?哈哈哈!”
“就知道你嘴里出来的没好话。说吧,到这儿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看中这块地了。”
“你说什么?你想开发这块交通不便,水电不通的地方?”
屠大成脑子很灵,他一开始是运河市棉纺集团的总经理,在阮刚手里贷了不少款。由于运转失灵,他引咎辞职。这在当时的运河市引起震动——没有哪一个官员在贪污受贿没有东窗事发的时候因经营原因而主动放弃手中的权力的。他在几千人的公司大会上作了自我检讨,说明自己力不从心的原因,力荐年轻的手下洪宽做总经理,引得上上下下一片稀嘘声。在市经委诚心诚意或者虚情假意的挽留无果后,他辞去了总经理的职务。在家沉寂了一段时间,什么事也不干。媳妇陶晓霞开的飞天服装有限公司也懒得过问。气得晓霞和他吵了几次,说他才四五十岁就不思进取,成天在家混吃等死,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义?屠大成好象被逼不过,这才来到市建委,加入了他们组建的广厦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他有什么资格呢?一是他当年学的就是建筑设计专业,分在一个建筑工程公司,因为运河棉纺厂要大规模建设一批厂房宿舍,将他借用到厂里两年多。在这里,他碰到了厂办美女陶晓霞。她那红裙子在他的梦里飘呀飘的,把他的心包裹在一片温暖的红色中。他想自己也不能整天跟着工程公司东游西荡的了,要稳定下来。于是找到有关上级领导,几经磨合,终于留在厂里,成了基建科长,并和陶晓霞成了两口子。由于搞基建运转着大量资金,屠大成便很快和本系统的上上下下、前后左右熟悉起来,单位普通职工厨房漏雨、厂长书记建房装潢等等事情找到他,他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完美地处理好,所以上下看好,他也就上升特快,由科长升到基建厂长,进而到全面主管厂长……另外,屠大成能够到广厦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弥合了公司启动的资金缺口。由于他关系活络,通过银行组织了大量资金,使他不仅顺利进入公司,而且很快成了这个股份有限公司的一把手。他手下的那帮年轻设计师也不含糊,在运河边上搞了个“森林的故事”住宅小区,颇具江南园林特色,又有欧洲建筑风格,很快被抢购一空。由于要打通相关领导的关节,也送出了不少套,所以这一回合只是小赚一笔,后来便越做越顺。他的行为令人刮目相看。当初不少人说他辞职是个傻子,而阮刚却在暗笑:这两口子的双簧演给谁看的?不过阢刚打心眼里还是佩服屠大成的:这家伙能够审时度势,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
“是的。”屠大成信心百倍地说。
“我需要理由。”
“知道我们这儿要通火车了吗?”
“当然。我们这里的铁路要和京广线并轨的。”
“那
意外 章节3
么你知道我市最大的火车站选址在什么地方?”
阮刚邹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火车站的选址在我们的脚底下?”
“对呀!”
“消息可靠?”阮刚很是关注,因为一个城市的近期规划决定了这一时期的资金流向。这是银行决策人必须密切注意的。
“分管城建的李征副市长在一次酒会上向我透露了这个消息。我又在市规划处得到了证实。而且省里已有批复,招投标工作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中了。”
“这倒是个有用的信息。”
““所以我就把你请到这里来了。我说兄弟,这不是满眼的油菜花,这是遍地的黄金啊!”
“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开发一个商贸中心!”
“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我请你来干什么?我需要钱,我的行长大人!”
“你有多大的胃口?”
“我需要两个亿的资金。主要是先期投入大。要修路,要通水通电,还有二三百户人家要拆迁。你可要帮我呀!”
“这回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屠大成有些急了。
“首先,这么多的贷款风险太大,需要进行准确的论证,其次,我们行正面临转轨,改制到了关键时刻,看看就要上市,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乱子。再次,你们运河棉纺集团欠我连本带息两个多亿,已经成为坏帐……”
“哎哎,打住打住!老兄啊,你怎么翻起陈年老帐了?跟你说啊,我早已辞职,什么运河棉纺集团和我早已没有关系,你不能总是揪住小辫子不放啊!”
“不是我不放,而是总行和省行不放。”
“那就按坏帐处理吧。”
“你说的容易。”
“呵呵,我们把这一页翻过去,谈谈眼前的事儿。”
“我不可能贷给你这么多的。”
“就知道你小气!你能给我多少?你这次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急什么?总得让农民把油菜籽收了吧?”
“不能等的,时间就是金钱!再说,温州那个房地产商叫什么万明的,鼻子灵敏得象猫一样,已经闻着味儿了。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着,我一定要抢先一步。不然夜长梦多啊!”
“先回去吧。我还有个行长办公会。”
“那我们的事怎么办?”
“什么我们的事?是你的事!再说你总不能叫我在油菜花地里跟你拍板吧?”
“好说好说,”
上了车,屠大成发动了车子,缓缓向后退着,好不容易上了水泥路,这才轻踩油门,于是车子几乎飞了起来,轻巧得象只燕子。
“对了,忘了一件事,”屠大成不经意地看了阮刚一眼,“过几天我打算组织一个法国旅行团,请相关领导的妻子们到法国玩玩,到时候叫晰月也去。正好阮非若也在巴黎,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叫他陪他妈转转。”
“怎么,攻关攻到领导家属们的头上了?”
“不是,领导们工作忙,日理万姬呀!哪有时间?再说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也太不象话,只顾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哪里留心老婆的苦处,时间一长,会出问题的!”
“呵呵,越说越严重了,会出什么问题呢?”
“这个我不说,自己慢慢悟吧。”
“你这个人呀,说着说着就歪到那事情上去了……”
两个人都笑了。书包 网 bookbao8 想看书来
第五章琴瑟难和
阮刚回到家的时候,妻子吕晰月正在家里一边看电视,一边整理着衣服。
“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这是么话?”
“什么话,你什么时候这么早回来过?”
“以前不忙的时候,我不是天天都回来早吗?”
“以前?这好象是件美好的往事吧?”
阮刚有些意外,什么时候妻嘴里冒出这种诗一般的语言?大概是韩剧看多了。他笑了:
“吃过了吗?”
“嗯。”
“可我还没吃呢!”
“真的?”吕晰月抬起头,审视着阮刚。
“想想看,你多长时间没给我做饭了?”
“想不起来了。不过你也想想,你多长时间没有回家吃饭了?”
“这倒也是。那现在给你尽一个做老婆义务的机会,给我做顿晚饭。”
“你真的没吃过?”
“跟你说什么假话?快点,我饿了。”
“吃什么呢?”
“豆浆粥,菜包子,最好再来点凉伴萝卜丝,加点香菜。”
这可使吕晰月有点犯难,因为阮刚属于那种自家的饭基本不吃的人,所以她已经很长时间不知道怎么做饭了。这倒不是她做饭难吃,而是一个人怎么将就都行。到小摊上来碗烫粉丝,外加一两串烧烤,一顿晚饭就解决了。有时候看电视剧被主人公爱的生离死别所感动,坐在沙发里泪流满面,渐渐睡去,晚饭也就免了。所以阮刚要她做饭,她根本没有准备。
“我也不知道你回来吃饭,没有准备呀!要不我现在出去买?”
“算了算了,有什么吃什么吧。”
“方便面加鸡蛋?还是加火腿肠?”
“随便。”
吕晰月放下手中的事,轻快地走进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了热气腾腾的方便面。放在阮刚面前。
“放了两根火腿肠?你把我当成扒河工的农民了?”
“吃吧吃吧,不是怕你吃不饱吗?”
她坐在阮刚对面,看着他吃。
“非若有消息吗?”阮刚边吃边问。
“你说儿子啊,今早还和我通话了呢。”
“说了什么?”
“说什么?说巴黎今天天气很好,天空蓝哇哇的。”
“什么蓝哇哇的!这孩子,几年书一读,话都不会讲了。”
“非若还说,以后再联系不要用手机,直接在电脑上就行,这样可以省不少电话费呢。”
“哦,晓得给家里省钱了?一个在商场混的人不去抓商机,却在盘算如何节省电话费,有什么出息?况且他并不能成天守着电脑,有事找不到他怎么办?”
“这不正说明我们的孩子懂事了吗?”吕晰月甜甜地笑着。
“这倒也是,我就是怕他没出息。”
阮非若学的是经济管理专业,一般的大学生,在大三的时候,如果不准备考研,就开始为自己的工作张罗了。而他完全没有这个担心,一个重量级的父亲完全可以给他规划一个美好的未来。他可以进大型企业的核心管理层,历练一段时间,然后独当一面;也可以进入政府机关,在一个较高的平台上开始自己的从政生涯。但他不想当官,说象爸爸那样不仅太累,而且不象一个正常的人……进公司企业吧,中国商圈的游戏规则又让他讨厌,完全不是凭商场智慧,凭对某一产业的高前瞻性预测而投入,进而获利,而是商场官场息息相通,垄断性很强,政治气息很浓,有后台的人即使是傻瓜,也能富得流油,而没有后台的人,即使你很有能力,也有可能碰得鼻青脸肿。所以他认为对一个真正的商人而言,这是个缺乏挑战性和刺激性的舞台,没劲。因此,他整天沉溺于网络,几乎成为废人。阮刚给他找了几家一般人削尖了头都挤不进去的好单位,他都没有兴趣。弄得阮刚很是无奈,他真搞不清楚,这一代独生子女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在有一次屠大成来访,跟阮刚谈起自己的苦恼,说妻子陶晓霞的飞天服装有限公司想把中国的服装卖到法国去,要找一个驻巴黎销售部经理,可惜没有合适的人选。阮刚没有想到屠大成的更深用意,在巴黎做生意是赔是赚是个未知数,但屠大成至少可以获得出口退税方面的好处。但他赚的钱还少吗?这样做至于吗?他不太赞成屠大成的想法。没想到一向对任何来访者都毫不关注的阮非若一下子从电脑旁的大班椅上跳起来说,屠叔叔,我懂法语,你看我行吗?
现在谈起儿子,吕晰月充满了母性的爱,眼神里漾出很美的柔情。这种柔情感染了阮刚,他温和地看了看妻子。
阮刚的神情让吕晰月解读出了另一种信息。
“哎……”
“什么?”
“记得你刚才说的话了吗?”
“什么话?”
“你说让我尽一个做妻子的义务……”
“不错。”
“我尽得怎么样?”
“嗯,还可以吧。”
“那你今晚也得尽一个做丈夫的义务……”
阮刚奇怪地看了吕晰月一眼,他笑了:“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想燃烧激情?”
“嗯……”
“算了吧……”
“不行!你多长时间没有碰我了?我去准备一下……”
时间不长,吕晰月穿着单薄的内衣,站在了阮刚面前。让阮刚意外的是,以前妻子对内衣一向是不太讲究的,今天却不一样,粉色的胸罩,黑色的三角裤,衬托出风情万种的和白晰修长的腿。把女人的推向极致。美中不足的是,岁月毕竟在妻子身上留下了痕迹,鱼尾纹象一些讨厌的虫子趴在眼睛周围,尤其是她的小腹,已经长出一些多余的脂肪,颇有臃肿之嫌。不象小艾,他在一次商业博览会期间,在名人俱乐部结识的大学生,她的眼深情款款,她的小腹平滑而结实,充满青春感染力,尤其是她的声音温柔而甜蜜:“老板,我叫小艾,你要爱我……”
“来吧……”吕晰月贴了上来
“你……”阮刚吃了一惊,本能地挪了挪身子。
“你怎么了?”
“我,我兴奋不起来……”
“为什么?”
“这几天工作一直忙,我们运河市分行总共有30个亿的坏帐要核销,每一笔贷款的核销都必须要有法院的判决书做依据,必须有讨债记录……”
“我说阮刚,你这人怎么这么扫兴?哪有这时候谈工作的?”
“嘿,你不知道,累啊!睡吧睡吧……”
“不对,”吕晰月离开一点,审视着阮刚,“你外面有人,肯定有人!”
“你瞎说什么?”
“我早就说过,你一开始就不在乎我,我们之间没有爱情!”
“又翻陈年旧帐了是不是?”
“那是你做了一般人都做不出来的缺德事!”
“我怎么就做了缺德事了?还是一般人做不出来的事?”
“跟你这种人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吕晰月一转身,屁股对着阮刚,再不理他。
第六章逐鹿争雄
吕晰月所说的关于阮刚的缺德事,其实对阮刚的人生而言,是个重大的抉择,当年的行动决定了他的人生走向。
阮刚原是城西支行的人,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城西支行成了下面县支行干部员工晋级市行的的跳板。许多下面的人如果想进入市行,大凡都要从这里过渡一下。这就决定了你既不能留恋这个地方,又不能掉以轻心,你首先必须踏踏实实地工作,在此基础上,进行谋略运作,过了这个瓶颈似的小港湾,就可以直挂云帆了。所以有人戏称,城西支行是人生的转折点,是行长的摇篮。
相对而言,银行的人文化层次较高,处人处事随和而有修养。但一旦到了特定时刻,面对特定的机遇和特定的利益,他们那笑眯眯眼神的背后便暗藏杀机,西装革履也包裹不住他们的野性,片言半语、甚至一片落叶都能让你莫名其妙地扑倒街头,夭折前程。当年市行在全市中层干部中招聘县级行行长,实行差额选举。市行指定城西支行行长在阮刚和黄涛之中产生。他们都是人秘股长,处于同一竞争平台,而阮刚又略处下风,这源于他俩的分工不同。黄涛主管上级行及兄弟行来人的接待工作,阮刚则
意外 章节4
负责一些修修补补的后勤工作。相比之下,黄涛自然是近水楼台。当时阮刚和吕晰月什么都准备好了,一星期后结婚。那一套组合家俱是吕晰月选中的,阮刚也很满意,在当时是很时尚的,整个色调是尉蓝色,放在粉刷得洁白的小房间内,既有蓝天白云的睛朗洁净,又有碧海椰林般的自由酣畅,尤其是在墙壁上装了两盏橙色和红色的壁灯,一开启,大有红日喷薄而出的太平洋风情和夜晚霓虹灯下沙滩的宁静柔和,一对两情相悦的年轻人在这样的风景下厮守终身,能说是不幸福的事吗?是的,吕晰月很幸福。可是在婚礼的前一天,吕晰月惊讶地发现,这一套家俱连同墙上的壁灯竟不翼而飞,洁白的墙壁上留下两个被撬的痕迹,地上是十几个焦黄的烟蒂!难道是遭了贼了?
“这是怎么回事?”吕晰月万分伤心。
阮刚蹲在墙角,一言不发。
“你说,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它卖了……”
“你说什么?”
“我把它卖了,我需要钱。”
“是不是家里哪个人生病了?你总得跟我商量商量吧?”
“不是。”
“你……”吕晰月惊出一身冷汗,“你是不是贪污挪用行里的钱了?”
“也不是,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那究竟是为什么?”
“嗨,你不要问了,总之我有急用,等以后有钱了,我给你买更好的。”
“阮刚,我们拿了结婚证对不对?我们是夫妻对不对?我们明天就要结婚对不对?”
“对……”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对我遮遮掩掩,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有一点你放心,我不会干违法的事,在感情上也不会欺骗你的。”
“你这是什么话?明天人家闹新房,你就这样四壁空空接待你的同事?还有你的亲朋好友?这样的婚结得还有什么意思?我走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吕晰月猛一摔门,跑出去了。
气归气,结婚的日子是不能更改的。作为同事,虽然处于激烈竞争关口,黄涛表现得也不是那么小气,况且他本身就比阮刚有优势的,没有必要看阮刚的笑话。他奔波了好几趟,找到吕晰月,苦口婆心地做工作,总算让她答应了第二天的婚礼。
婚虽然结了,但阮刚的行为却给吕晰月留下了伤痕,以至二十多年了,现在一想起来还隐隐作痛。
那么阮刚用卖家俱的钱干什么去了呢?
当时市行一本正经地成立了一个招聘评审小组,专门负责对参加竞聘人员的平时工作表现、领导能力、笔试成绩以及演讲发挥等综合指标的考核打分,为市行党组的最后决策提供依据。阮刚对着贴在墙上的评审小组的人名,久久发呆,他想看穿这些名字背后所隐藏的玄机:按照惯例,人事安排不是那么复杂的,一把手说了算,之所以出现二选一的格局,肯定是他和黄涛的工作都没有做到位。他想补救,可是一把手借口出去旅游了,那意思就是谁都不见。对于他来说,剩下的工作重点就应该是这些贴在这里的人。当时,以他的经济实力和影响力,是不可能疏通每一个人的。但他也知道,没有必要面面俱到的,这里面的人可以分成四类:一类是自己的铁哥们,平时的工作已经到位,不需要再去画蛇添足;二类是黄涛的铁定提携者,对他们进行攻关不仅没用,反而招来是非,授人以柄;三类是非常正直的人,他们只注重你的实际水平,非正常的接触会使他们反感,弄巧成拙;最关键的就是第四类了,他们捉摸不定,处理不当,哪怕是一阵微风,都能使天平的重心发生偏移……所以工作的重点应该在这些人身上。
看准并剖析了这四类分子以后,他处理了准备结婚的家俱,旋风式地拜访了几个评委的家,每一次成功的拜访,就增加了一分成功的希望……
最后一站,他来到了市行工会桂富成桂主席家。
“小阮,你这是干什么?”
桂富成警惕地看着阮刚。
“我这是一来看看主席,二来汇报汇报工作……”
“哦,不是专门来看我的?”
这一句问得阮刚进退维谷,僵在当地。
桂主席笑了:“你看你,露馅了吧?”
“我……我真的是来向主席汇报工作的。”
“那带这么多东西来干什么?不要站着了,坐,坐吧。”
桂富成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谢主席,哪能让您忙呢……”
“在人秘上干后勤,一定很辛苦吧?”
“不辛苦,不辛苦!”
坐下来以后,特别是喝了桂主席递过来的水,阮刚感觉好多了。
“那就谈谈吧。”
这就进入了阮刚的预定轨道,他是准备好了的。他汇报了城西行人秘股在落实市行工会有关文件精神方面如何关心职工生活,如何改善工会活动室等等情况,其中隐隐透露出自己的奔波劳作,特别强调了基层职工对市行工会的感激之情,说得桂主席笑眯眯的。阮刚心想:有门了……
不料,桂富成不吃这一套。
“工作嘛,工会的确没少做,但这都是市行党组的安排,所以呢,你就没有必要拍我的马屁,再说要不是这次搞竞聘,你也不会来找我说这些,小阮,你说这是不是实话?是不是?”
阮刚又呆住了。没想到这老家伙不吃这套,礼品又不收,莫不是黄涛棋先一着,已经把工作做在他前面了?
“既然是竞争,就要光明正大,就要凭实力,用工作业绩说话,要把自己亮在桌面上,不要在背后做工作。小阮,你说对不对?”
“对,对。主席教导的是。”
嘴里这样说,他却在心里骂着这个老王八老甲鱼,装什正经?!现在阮刚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
“小阮啊,我现在想听听你对你的竞争对手黄涛的看法。”
这是什么意思?反正阮刚现在已经不指望桂富成这一票了,无欲则刚,他现在讲话反而流畅起来了。
“黄涛啊,他工作兢兢业业,思路清晰而敏捷,各方面都能通盘考虑,能力比我强。”
“嗯,”桂主席笑了,“这是事实。还有呢?”
“他善于做思想工作,我和对象闹别扭就是他让我们重归于好的。”看着桂富成对于黄涛的严重倾向性,阮刚在心里几乎愤怒了,在诚恳的语调中透出一丝戏谑。“特别是有一次,西河口储蓄所的郝兰多付给客户200元,怎么找也找不到,在储蓄所里哭得象泪人似的,黄涛知道以后,陪着她一家客户一家客户的寻找,一直找到深夜,郝兰的对象也着急呀,怎么这么晚了,郝兰还不回家?他也到处找,最后发现在街的一头,黄涛正搂着郝兰的肩,一边走,一边安慰她……其实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可是郝兰的对象不让了,大吵大闹,即使这样,黄涛也是忍辱负重,一如既往地工作,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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