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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如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吴越依然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卖?你回答我!”
她蹙着眉,紧紧咬着那没有血色的薄唇,微微侧开了面孔,依旧一言不发。
该死!该死!该死!她甚至没有一句服软求饶的话语,只是一脸哀戚的神情就足以让我心乱如麻,明明大门就在我身后不过几步的距离,我大可以就这样揪着她的肩,一把把她扔出门去,然后关上大门万事大吉。
可事实上我却是揪紧了她,将她重重甩在了餐桌上,随即紧紧压了上去,牢牢掐住那双细瘦得几乎随时都会折断的双腕,厉声道:
“陈安然,你告诉我,究竟我什么地方不能满足你?是我给你的钱太少?还是我在床上不行?你到是说话啊!”
没有用,她就算将下唇咬出了血,却还是一脸沉寂缄口不言。
餐桌上是她准备的菜蔬,松子黄鱼、青椒牛柳、番茄炒蛋、上汤菠菜还有火腿鲜笋汤,正中还有启开的红酒,看来今天这顿晚餐她是花费了许多精神准备的,可如今满桌杯盘狼藉,橡木餐桌上到处都是横溢的汁水,倾翻的酒杯里暗红的酒液就像是血液般缓缓流淌。
我抓起酒瓶猛地灌了一口,辛辣刺激地液体一下挑起了感官的兴奋。我将酒瓶塞进她的口里,她呛着咳着,吞咽不及的酒液从唇角溢出,顺着那纤细颈脖沿着那娇美锁骨缓缓流淌,苍白得皮肤暗红的酒液,充满了血色的诱惑。
看着这个女人躺在我身下痛苦地轻颤身体,无助地摆动着头颅,凌乱黑发下惨白的面孔,我觉得一种莫名地快意,这个婊子活该!
酒液在她的皮肤上缓缓流动,渐渐渗入她肩膀上那个齿印和掩盖其上的数道伤口,她疼得一个抽搐,终于耐不住低低嘶气,却依旧不肯求饶。
她无声的倔强让我更是暴躁,我伸出舌尖轻轻舔上那个伤口,酒的辛辣、血的生腥,还有伤口皮肤凹凸不平的奇怪触感,在我舌尖交汇成一种古怪的诱惑。
这个女人明明是我的,为什么别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了如此清晰的印记,而我却没有?我恼怒地一张口,在那未愈的旧伤之上狠狠咬落……
“啊……”女人终于惨呼出声,呼吸一下变得凌乱而急促,连眼神都散乱了,身体胡乱地挣扎扑腾着:“疼,好疼!”
那细弱的呻吟完全烧灼了我的理智,我紧紧掐着那瘦骨嶙峋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将她撞向结实的桌面,咆哮道:
“原来你还知道疼啊?那为什么还要出去卖?那些男人咬你掐你的时候你就不疼了是吧?”
她没有辩白,只是将下唇咬得死紧,仰起头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我,哀哀的神色,委屈的表情,仿佛一切都是我错怪了她,那一沓照片都是伪造的一般。
这个女人就是有这种本事,回头想想有好多次我都是被她这双干净澄澈的眼睛给骗了。酒店露台上、破旧仓库里、包括昨夜我明明清楚地发现了那两排清晰的牙印,但被她这双眼睛一瞧,我就一下放弃了所有怀疑,认定了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背着我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其实她就是看准了我这个弱点,一而再再而三地加以利用,让我头顶顶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却不自知!
我狠狠地将身下那具身体翻了过去,我拒绝再看那双眼睛,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惩罚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再被她柔弱的模样所欺骗!
女人的身体耐痛般地微微抽搐着,背上的皮肤也是一色的惨白,骨骼一根根清晰可见,大约是因为我刚刚的暴力,她两侧的肩胛骨上却是一片不正常的玫红,就像两只折了翅的蝴蝶抵死地挣扎,却终还是困死在了那里,我只看了一眼,就那样莫名其妙地心疼了。
邵峰说对了,我真的是爱上这个女人了,喜怒哀乐都被她的一举一动所牵引,哪怕不去看她那双恼人的眼睛,就只是看着这微微颤动的肩背,看着这对困死了的绯色蝴蝶,一样让我一下就将滔天的怒气丢到了九霄云外,完全忘记了如今这些苦头都是这个女人咎由自取,反而满心满意都是自己伤到了她的负罪感。
这个女人真是我命里的魔星,算了,我认栽了!
“安然……”拥住那颤抖的身体,我伏在她的耳畔,几乎用乞求的语气毫无骨气地道:“过去的事情都算了,从今以后不要了好不好?你如果嫌钱少,我每月翻倍地给你,你如果觉得一个人寂寞,我以后多抽时间来陪你。你不要再去找别的男人了好不好?安然,我不要你离开我!”
如果这些话被邵峰听到,他一定会大骂我没骨气,居然如此低声下气地去求一个背叛了我的妓女,可我就这个样子了。在这个女人跟前什么面子,什么骨气,统统都不需要了,我只想把她锁在怀里,霸着她,独占她,其他什么都可以不管。
身下的女人静默了许久忽地笑了,妖娆的笑声,轻挑的声音:
“从你认识我的那天起,你不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了吗?怎么了?现在看不惯了?”
“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滔天的愤怒像一把把尖锐的小刀挑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双眼望去仿佛都是一色的鲜红。
我一掌狠狠甩去,女人滚落在地,缓缓抬头冷冷道:
“看不惯就别留我在身边,我走了!”
“不!不准走!我不准你走!”
我猛地推上被她打开的大门,我已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了,愤怒已经完全掩盖了理智,我只知道自己将那具细瘦的身体死死顶在门扉之上,掐着那腰身,用最凶狠的力道狠狠冲撞挞伐。
女人痛苦的低吟,是缓解我愤怒最有效的药剂,那一声紧着一声的抽气声,让我莫名地兴奋,让我更加用力地惩罚这个贱货。
陈安然,这一切都是你活该,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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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问安然为什么不解释,我想大家站在安然的角度应该可以理解的!
第五十七章 安然
安然
身体似乎在潮汐明灭的大海中急坠而下,黑暗、冰冷还有窒息,死亡一般的感觉从四面八方淹没而来,我无助地扑腾挣扎,好不容易才能浮上水面透出一口气,昏沉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客厅里的落地挂钟沉沉地敲了两下,已经两点了吗?从我彻底激怒他至今已经过去了整整八个小时?为什么他还是毫不知疲倦地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每一下挺进都狠狠撞入我那脆弱的深处,犀利的痛楚让我想佝偻起身子,可是我做不到,长时间无情的挞伐已经抽干了我仅有的气力,我连动一动手指都困难异常。
“怎么?醒了?”他亲了亲我的唇问道,口气很是愉悦,但在我听来却并不是一个号的预兆。
我想回答他的,只是唇齿开阖了许久,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将唇齿缓缓移到了我的胸前细细地亲吻,委屈地道:
“为什么不理我?安然,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
被反复吮吸、噬咬及至蹂躏过的乳 尖已经感受不到他亲吻时本应带来的酥麻与奇妙,剩下的只有尖锐的刺痛,我难耐地颤动身体,这却激发了他的野性,他在那脆弱的尖端重重一抿唇……
身体已不受我的控制,神经质般地一个抽动,他的喉间发出了一声狂暴的低吼,使足了气力狠狠撞入,火热坚挺的欲望像是无情的烙铁一样,在我伤痕累累脆弱不堪的身体里一路烫烙而过,五脏六腑都抽搐了起来,勉强维持的意识再一次陷入了昏沉。
可他不允许我再次失去意识,他将唇齿换到了我右侧的乳 尖,故技重施般地再一次狠狠蹂躏。
我被逼得醒了过来,冷汗如雨而下,呼吸更是凌乱破碎不堪。
朦胧眼前是他痛苦扭曲的面庞,双眉紧紧皱在一起,眉间烙着一个深深的川字,我忍不住将手触上那凹凸不平的眉峰,一寸一寸抚过那悲伤痛苦的线条。
李景宇,你不是在惩罚一个欺骗了你,伤害了你,背叛了你的女人吗?让这样一个罪有应得的女人苦不堪言你不是应该感到快意与欣慰吗?为什么你却还是这样一张充满悲伤和痛苦的面孔呢?甚至比我更加苦痛不堪?
难道你的惩罚还不尽兴?我的痛苦还不够让你释然?我尽力张开身体,李景宇那你就用你一切的力量与手段狠狠惩罚身下的女人吧!恨极了,发泄够了,然后彻底地把她忘记!
他忽地捉住了我的手,在他面上来回摩挲,他面上那每一分的哀伤都通过指端的触感清晰传来,那般悲伤隐隐约约的怜惜,可是那身下的攻掠却愈见狂野激进,每一下都像要我的命,很难想象这两种极端发差的情绪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我的身体已逐渐冰冷,只有身下两个人交合的地方烫得像火,痛觉渐渐麻痹了,但每一次的冲撞带来的心悸却感受得越发清晰。我只怕支撑不了多久了,我的心脏已承受不了这样的负荷,可很奇怪我似乎不觉得辛苦,李景宇,你知不知道,你给的痛我甘之如饴。
时间分分秒秒地挨过,他不知疲倦地折腾着,终于将满心的愤怒在我身体里宣泄而出,他精疲力竭地倒了下来,面庞深深埋在我的胸口,结实的双臂将我紧紧勒住,力量之大让我为之窒息。
“安然,别走!求求你!别走!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求你!”他的声音带着乞求的哭音。
我抱着怀里的男人像孩子般抽动的双肩,仰起头艰难呼吸。没有用吗?就算我如此伤害了你,你却依旧选择了不放手?为什么?为什么?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么做?
“安然,求求你,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清醒,因为我不相信清醒的他会说出这样的言语,可为什么这一字一句又这般清晰?心在一瞬间似乎软化了,我有那么一瞬真的想告诉他真相,告诉他我已不久于人世的这个秘密,告诉他,他爱着的女人注定了几个月后不得不与他阴阳分离。
可我终究没那么做,我不能看着从今以后的他生活在无尽的痛苦与日夜的煎熬之中。此时此刻我终于能深切体会到江波决定离开君茹时心情了,当爱着一个人,把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时候,只要他能过的快乐幸福,自己便可以无言地担负下所有的一切,哪怕他会恨你入骨入髓,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轻轻的揭被而起,我蹑手蹑足地来到他的书房,他的笔记本正端端正正地放在书桌之上,我小心地打开。
昨日他做的标书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我并不能完全看懂,但是昨日他教过我,只要修改其中一个数字,便足以让这本标书的效用化为零!
就改那么一个数字……
李景宇,如果我现在做的一切还不够让你恨我入骨的话,那到了明天,你一定就会恨不得将我抽筋剥皮了是吧?
到时候恨透了,怒极了,然后彻彻底底把我这个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女人忘记,让我在你的记忆里别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b





安然如歌 章节26
r 你放心,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一定不会怪你,我在天堂或者地狱里都会感到安心,因为今天有一个人教会了我,真正爱一个人绝对不会去计较公平还是不公平!
他睡得好沉,呼吸沉重,整整一夜的折腾,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只是沉睡的他似乎依旧不太安心,眉头依旧紧锁,眉峰上隆起了高高的褶皱。
我将唇轻轻的触碰上去,李景宇,有一句话只怕这辈子我再也没有机会对你说了,所以我只能现在偷偷地告诉你:
宇,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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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依然我要考试,明后两天就让依然我临时抱佛脚地再看看书,《安然》的下一章更新延后一天!
第五十八章 景宇
“废标!”
我盯着投影屏幕上灏华名头前那鲜红的两个大字,手中一只茶杯“哐”地一声砸在地上,滚热的茶水溅在手上腿上,我居然没察觉到烫。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出现大小写不一致这种低级错误呢?我明明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比对过了,对于这点子事情,我还是很有把握的,绝对不可能再出错了。
那为什么?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不是我出的错,那一定是有人改动过了,可是标书到今天早上为止一直都放在笔记本里的啊,我一直随身携带,连邵峰都没有动过,那又有谁能改动它呢?
“李景宇!”邵峰用极生冷的口气叫我的全名。
我回头,他的面上像是山雨欲来般暗沉得都有些吓人,他指着屏幕冷笑道:
“好一个绝不会因私废公的人啊!那为什么会这样?李景宇,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居然被一个女人迷得晕头转向。这些生意你是不是不想要了?如果是的话,你早点说,免得我们都跟在你后面一直白忙活!”
那女人!对!就是那女人!唯一能在我不察觉的情况下,更改标书的就只有那女人了!
“是!是她!”我失声道。
“什么?”邵峰显然没听明白。
“是那女人!那女人改了标书!”我咬牙切齿。
“你……”邵峰又惊又怒,瞪了我好一会,抡起拳头重重一拳击在我的胸口,我没有躲。
“我早就警告过你了,那女人不是善类,她出现得太巧合,手段也太不一般,可你就是听不进去!她不过就是让你睡了几天,你呢?你知道前前后后你在她身上已经花了多少了吗?她都快把你的骨髓都吸干了!”
邵峰前两天说过极类似的话,那时我曾很理直气壮地反驳了他,可是今天现在,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今细细想来,那女人的确不会无缘无故地接近某个男人的,当初她与蒋启航达成了某些协议,然后她便去接近蒋天弘,接着蒋天弘便被气死了。后来她和蒋启东又不知私下搞了什么鬼,她又将蒋启航弄得一败涂地,甚至让他被远远“流放”。这些天她又接近了我,如今的我说倾家荡产这四个字可能是严重了些,可是相去也不是太远,这一切难道只是偶然?还是有我所不知的敌人利用那个女人做棋子,对我下的狠手?
只是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在这一个多月里演的戏实在是太逼真了。那种温柔、那种妩媚、还有那干净漂亮的眼神,让我为之着迷的一切一切,居然只是她为达到目的所用的手段!
对于女人并不陌生的我怎么就一点没看出来?居然被那狐狸精迷得七荤八素?我一巴掌重重扇在自己的颊上,我要自己打醒自己这颗已经迷失了理智的脑袋。
邵峰本还提着拳头,似乎还想给我一拳的意思,此刻他却放下了手,对着我摇了摇头道:
“李景宇,你要真还是个男人,那女人你就看着办吧!”
邵峰说得对,那个女人一定不能轻饶了!可是若她的目的真的就是弄垮我们灏华,那现在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难道她还会留在那里等我?
心里明明知道那狐狸精肯定已经逃之夭夭,可是却还不死心地生出种期盼来,期盼着那女人还会留在家中等着跟我解释,为她的所作所为做出合理的解释来……
我推开家中的大门,飞快的上下寻找,客厅没有、厨房没有、卧室没有,偌大的房间空空如也,女人果已不见踪影。
她不仅是人不见了,还带走了家里不少的东西,都不是些值钱的,比如卫生间中她的毛巾发梳,衣帽间里她的衣裙鞋袜,她住进来后我陆陆续续为她添置的生活,她无一遗漏地统统带走了。
我望着卧室床上新更换过的寝具,她甚至连她的味道都没有留下,那女人在我的生命里就像是一块干冰,汽化之后居然没有留下星点的痕迹。恍惚间竟有种错觉,那一个多月的相处,那数不清次数的颠鸾倒凤,就好像是我做得一场梦……
我掏出手机拨打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接线小姐甜美却没有生气的声音: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我隐隐觉得自己的眉角抽动了一下,那女人实在是够绝啊,居然这么快连手机号码都注销了。
陈安然,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吗?告诉你,你错了!
“喂!是怜欣吗?”我从记忆的角落里挖出这个都已经快被遗忘的号码来。
“李先生?我们好像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怜欣的声音冷冰冰的。
“别!怜欣别挂!听我说句话,就一句,听完了你再挂,好不好?”我央告,对于怜欣的脾气我早已看得透彻无比。
果不其然,她迟疑了一会,声音不复刚刚的冰冷,轻轻道:
“你说吧……”
呵,我笑了!
陈安然,这可是你逼我的!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你哭着跪着来求我!
第五十九章 安然
安然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明媚的阳光从天空中无私地洒将下来,将温暖和光明带给冬日里的万物。
窗外的一条小溪并未结冰,“淙淙”的水流声,是最纯然的天籁之音,年老的老人们搬了椅子围坐在空空的晒谷场上谈天说地,几个四五岁的小孩正聚在一起玩一辆电动的小车,欢声笑语时不时地隔窗而入。
市郊乡村的生活比之那繁闹的都市多了三分恬远三分宁静。我坐在临窗的摇椅上,将手中的一杯咖啡慢慢喝尽,咖啡杯底粘着一滩白乎乎的痕迹,我用银勺将它挑出送进口里。
镇静剂!
以前我一直以为我不会需要这个东西,比常人经历了多得多的我,应该可以用最平和的心态来直面生死,走向每个人既定的结局,虽然我人生的大幕落得要比一般人都早一些。可事实上到了这次从医院出来后,我真正了结了所有心事,每天里剩下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坐在这里等死的时候,我才知道人真的是很脆弱的,我的意志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强。
每天对着镜子,我似乎能看见生命正从我身上迅速流失,夜晚只要一闭上眼睛,我都能听见死神逼近的脚步“踏踏”作响。我这才知道我怕死,这种害怕死亡的心情与常人无异,所以被医生严令戒酒的我不得不选择了镇静剂。
“铃铃铃……”
自离开李景宇的那天起,我就注销了原来的手机号,在我所剩无几的时间里我不愿再被任何人打扰,如今唯一知道我新号码的只有君茹。
“姐,你今天觉得怎么样?”
“挺好!”我答。
这两天感觉的确还不坏,每次出院后的一段时间身体总还是感觉不错的,这是别人健康的血液在我身体中发挥的作用。虽然这种健康状况接近于常人的日子,随着我入院次数增多而不断减少,但至少还能维持些许时日。
“姐……”君茹的声音有些迟疑,好一会才道:“今天你能来陪陪我吗?我要去医院……,不太方便让文卿和怜欣她们陪。”
医院!产科!
外面的走道上都是大腹便便的准妈妈,还有在一旁忙前忙后的准爸爸们。更有甚者全家老幼齐出动,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家四五口一起呆在产房门外,焦急却又不掩兴奋地等待着一条新生命的降临,而我陪着君茹默默地走向了另一头……
我承认我很懦弱,没有遇事决断的能力,自从跟江波的一席谈话后,我根本无法决定该怎么和君茹说出那个残忍的事实,面对那个两难的抉择我选择了逃避。
时到今日,这个抉择还是君茹自己下了,她决定打掉那个孩子。
我看着君茹握着笔的手一直迟疑,那张申请做流产手术的表格上名字的那一栏始终没有落下字去。
君茹她在迟疑,一个未婚的女子申请做这样的手术,肯定无法完全除去心头的阴影,虽说现在医院都有保护病人隐私的义务,可谁又能保证没有万一?万一有一天这种事情泄露了出去……
我从君茹手中拿过了纸笔,在表格上姓名的那一栏中填入了陈安然三个字,随后将自己的证件交到了她的手里。
面子这种东西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就算不久的将来有人知道陈安然这个女人曾经堕过胎那又如何呢?难道还有人会去追究一个死人的失德?
但君茹不一样,她将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她还要恋爱、结婚拥有自己幸福的家庭,所以这个污点何妨由我这将死之人来背?
“姐……”君茹看着我,漂亮的大眼睛泛着泪花。
我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君茹换上了手术服,蓝色的帽子,蓝色的罩衣,飘飞的衣摆下细瘦的腿在过道的冷风下有些打颤,她将双手紧紧护在已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上,仿佛害怕肚中的孩子会冷。
谁都能看出来,她爱着那个孩子,她根本不舍得与那孩子分离。我望着她那模样,忍不住眼眶竟有些发酸,一个无辜的孩子,那个爱她的男人的孩子,她和江波两个又都是那么爱这个孩子,可是现在这个孩子却要被……
我不禁想到将来万一有一天君茹她得知了这一切的真相,那她是不是会一辈子活在内疚愧悔之中?
眼角似乎有水滴渗出,我侧过头偷偷伸手去抹,可君茹还是看见了,到是她强笑着来安慰我:
“姐,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喉头似乎有些哽咽,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一旁的小护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恶声恶气地催促道:
“快!快走吧!”
“好!”君茹应。
可她虽然是应了,可是那双手却还是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摩挲,低着头喃喃低语,她在与腹中的孩子做最后的诀别,我看见她回过身去的那一刹,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颊上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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