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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舟万重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MO忘了
甄侦一脸了然状。
自己爆出了小时候的糗事,苏日暮的脸色直接黑了,“问那么多干嘛?养你的伤去!!”
甄侦眉眼轻弯,柔声道:“疼,躺不下来。”
他本就相貌秀美,这么一服软,更是带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叫人怜惜不已。
纵使苏日暮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你不是习武之人么,怎么这点疼都熬不住?”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走过去察看了片刻对方的伤势,皱了皱眉,“那怎么办?总不能不睡吧?”
他的嘴硬心软让甄侦嘴角的弧度又弯了几分,漫天要价,“要不,借你肩膀给我靠靠?”
苏日暮翻了个白眼,坐地还钱,“小爷去给你找个大抱枕,你想怎么靠就怎么靠!”
“真是绝情……”甄侦笑道,杏瞳轻眨,“不过,我这样也不方便洗澡呢。”
苏日暮立时眼皮子一跳,“自己解决!”
帮忙洗澡什么的这种香艳的事情他无福消受!!!
……
第二百一十一章 席英阁
京城,席英阁,一家环境清雅的茶楼。
但在寻常人都以为是住所的第三层却是别有天地,翠竹远山屏风背后是偌大的摆设雅致的大厅,中间放着一张能容纳几十人的巨大方桌,上面摆满了各种吃食茶酒,周围却没有伺候的人,只有十几个年轻男子三三两两围坐作一堆,有说有笑的,其中不少人身上还穿着官服。
陈闽、方云飞和布磬正在玩骰子,比大小,输的人吃一个糕点,玩下十几盘来,三个人都吃得有些撑了。
布磬输得最惨,楚故瞧着他笑得幸灾乐祸,“老布你手气不好哦~~~”
布磬苦了脸,“不玩了不玩了,都快撑到喉咙里来了!”
周度递过一杯茶给他消食。
布磬满脸感激地接过来。
庄若虚替换了他的位置,“让我试两把。”
方云飞把骰子一扬,“谁来替我?我也吃饱了。”
“老子来!”连晋撸起袖子大大咧咧加入了战局。
作为赢得比较多的庄家陈闽嘿嘿一笑,“放马来吧~~~”
正在旁边和燕舞说话的商洛程忽然想起一事,转头问道:“连晋,过几天的军粮运送你要亲自去么?”
元帅府差点失窃的事情他们几个好友都有所耳闻,发生了这种事,连晋如果真的亲自运送军粮,也无可厚非。
“不了,左阙会搞定,两个小的还没满月,走不开。”连晋无奈地道,他也想亲自去,不过他常年在边疆,难得回来了,总不能丢下刚生完孩子的连夫人跑了吧,宫清都比他这个儿子要尽心尽力得多了,跟前跟后的,他这人粗手笨脚,反倒被连夫人赶了出来。
“那路线有再改么?这批军粮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啊。”说起这件事,周度也插进了话题里。
“改了,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说话期间连晋已经输了一把,爽快地拿了个糕点塞嘴里,模糊不清道:“不过还想跟甄侦借几个人,多一份力算一份呗~~”
巨门子规的身份虽说是保密,不过甄侦手里能人异士众多的事情他们还是知道的,平日里需要情报啊人手啊什么的都会找找他。
“说到小侦,他怎么还没来?”燕舞奇怪了。
“还在带着新进士做事?”楚故也纳闷了,“不对啊,我看齐然都回来了,苏公子再怎么捣乱,也不至于让他这么晚还不回来吧?”
众人正费解着,纪霏孝忽然走过来,朝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看向某个方向。
大家都望过去,然后同时露出一个类似匪夷所思的表情。
楚故摸摸下巴,“你们说……爷知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他最不喜欢的木耳?”
周度一脸研究状,“恐怕……不知道。”
众人都jiongjiong有神地无人道围观某个一边出神一边吃东西的白衣帝王。
席英阁是巨门暗地里的产业,算是个秘密地方,他们这个小团体不仅仅是天仪帝的亲信,还和他私交很好,毕竟年轻人比较投契,众人便会隔一段时间就在这个保卫安全的地方聚一聚,说说话聊聊事放松放松,但阜怀尧今天来了之后就一直沉默地吃东西,他平日里说话也少,他们刚才还没感觉,这会儿看着就觉得有点诡异了。
被近十个人的视线隐晦地瞅着也没反应,这可不像平日里的天仪帝,大家心里都有些嘀咕。
“你们在看什么?”
就在众人想着怎么把阜怀尧不知飞到哪里去游山玩水的魂儿找回来时,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他们背后淡淡响起。
众人都惊了一下,回头一看,见是姗姗来迟的甄侦,才松了一口气。
燕舞眨眨眼,“小侦你今天好慢哦~~~”
甄侦笑了笑,“出门的时候耽误了一下而已。”
“苏酒才没来么?”方云飞看看他身后,没发现那个洒脱不羁的毒舌书生。
甄侦摇头,“这种场合,他不合适。”毕竟他还没真正成为天仪帝亲信。
楚故坏笑,“带家属无所谓哦~~~”
甄侦挑眉,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从善如流,“下次一定带。”
众人惊奇地睁大眼睛。
楚故抽抽嘴角,表示对腹黑这种类型的攻君敬谢不敏。
“正好找你有点事……”连晋站起来,拍拍他的肩,也就刚拍了一下就发觉对方身形一僵,连晋这才注意到他和平常无异的温柔笑脸上的些微苍白,皱眉,“受伤了?”
“咦?”其余众人都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下午不是还没什么事么?”庄若虚不解地问,“刚刚弄的?伤的严不严重?”
纪霏孝问:“上药了没有?”
“小伤而已,上了药了。”甄侦笑着谢绝了好友们的关心。
“怎么弄的?”陈闽蹙眉。
“是我没办好事,挨点军棍而已。”甄侦无所谓道,坐了下来。
“嗯?”连晋扬高了眉头。
周度无奈,他自是知道这位好友做事的力求完美,“是你自己要求的吧,我不认为你做事会出这种让爷不顾你的苦劳和交情一怒之下罚你的大错,对吧,爷?”
最后一句话是对还在无意识夹木耳的天仪帝说的。
“嗯?”阜怀尧一下子回神,保持面无表情地看到了迟到的甄侦,“嗯,受伤了就要休息,莫要逞强。”
好似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牛头不对马嘴,让一群臣子纷纷眼皮子跳了跳,露出惊悚的表情——他们似乎是第一次看天仪帝这么魂不守舍的。
甄侦忍不住扶了一下额,“我没事,倒是爷你似乎心事重重。”





轻舟万重山 章节232
此话一出,众人都在心里叫了一声好——甄侦好样的!问到点子上了!!
阜怀尧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自己的走神,看着筷子上的木耳,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抱歉,在想点事情。”
“这个吃不饱,换个别的,”连晋走过去,把那盘子木耳推开,换了一碟子尖椒炒肉和一份蟹粉豆腐放在他面前,奇怪地看着他,“有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牵肠挂肚的?难道还担心三爷在宫里饿肚子不成?”
阜怀尧无奈地看了他一下,“远舟这么大了,朕怎么会担心这个?”
楚故神出鬼没一般出现在他身后,幽幽道:“这么说来,是真的在想三爷咯?”
阜怀尧愣了一下,含糊道:“……差不多吧。”
群臣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毕竟私下交情多的十几年少的也有两三年,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了个大致的思量。
自幼是太子伴读的庄若虚直接被众人踢了出来当做发声筒,轻咳了一下,问:“爷,三爷现在身体都恢复了?”
“……嗯。”阜怀尧颔首,关于了残红的事情并不想细说。
庄若虚看看旁边的燕舞又看看阜怀尧后头的楚故,硬着头皮继续问:“那三爷现在还在乾和宫和……和您一起睡?”
阜怀尧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颔首。
庄若虚搓了一下手,“咳咳,那爷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
“就是……咳咳,三爷这么一直待乾和宫,总不太合适吧?”庄若虚继续伪装嗓子不舒服,小心翼翼觑着他脸色。
阜怀尧果然眼神动了一下,想起了这几日自家三弟的变化就想叹气,不过最后他只是道:“远舟孩子心气,没什么的。”
庄若虚:“……”
众臣:“……”
能用孩子心气来形容举世闻名的神才永宁王的人,恐怕只有这么一位了……
楚故给他盛了一碗滑蛋粥,免得被阜远舟说众人虐待了他皇兄的胃,“我听说皇后怀孕了?”
“嗯。”阜怀尧接过粥,点头。
楚故干脆说得更直白一些了:“所以宁王怎么办?”
众人立马竖起耳朵,因为是在席英阁,所以上下尊卑问题被模糊化了。
阜怀尧想避开话题,“皇后怀孕,和远舟没什么关系。”
连晋双手环胸,怀疑状:“没关系?爷你没忘记我那天说过,有了子嗣就什么都好办了吧?还是你另有打算?”
阜怀尧无可奈何地扫视了虎视眈眈的众人一圈,“你们非得逼着朕说这事么?”他们应该了解他的性子,这等私事他从不会公诸于众。
甄侦看着他,“我们之前不问,是因为爷您有分寸,现在,您似乎心境变了许多。”
纪霏孝坦然道:“我们很担心。”在他们眼里,这位亦君亦友的男子从来都是天塌下来都在顶着的,一步一步往前走,从未有过迟疑不决的时候,在阜远舟的问题上,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阜怀尧心里微暖,嘴角细微地弯了弯,便是笑了,“放心,朕不会让这件事太出轨的,很快就会没问题了。”
楚故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们就是担心你不会让这件事太出轨了。”
阜怀尧愣了一下。
众人鄙视地看了楚故一眼——你能不能婉转一点啊亲!
楚故很无辜地回视他们——就爷这种有事没事和你兜弯子一百圈的性子,你们谁婉转得过他?
他们的眉来眼去让阜怀尧摇了摇头,道:“别闹,朕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燕舞鼓起腮帮子,“我们也没开玩笑,爷你和三爷真的很般配……唔唔唔!”
商洛程默默地捂住了燕舞的嘴。
听懂了燕舞的潜在之意的阜怀尧揉了揉太阳穴,“为什么朕觉得朕有些弄不明白你们的意思?当初要清君侧的不就是你们领头的么?”
这会儿怎么袒护起阜远舟来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死胡同
楚故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这就是是不是自己人的差别啦~~~”
阜怀尧好笑,“你们怎么就知道远舟算是自己人?”席英阁的集会他都没让阜远舟跟来。
“不信他您能不让我们清君侧?”方云飞咕哝。
“不信他您能让他在枕头边上睡?”陈闽嘀咕。
“不信他您能有意让他接宰相的位子?”周度望天。
阜怀尧有些无言以对。
从连晋今个儿“屈尊降贵”亲自到皇宫接他来席英阁、并且不停地隐晦打量千叮嘱万叮嘱他注意安全不能贪杯的阜远舟开始,他就该知道这场惯例的聚会是没法善了的才对,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何况是这群办事能力一流八卦能力一流不靠谱程度一流的属下。
“所以,现在你们想乱点鸳鸯谱?”阜怀尧淡淡问。
“哪有?”楚故托住下巴,“明明是你和三爷王八对绿豆……咳咳,总之就是看对了眼。”
“千里姻缘一线牵什么的……”燕舞眨巴着眼。
商洛程倒是个老实人,在这样的话题下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左瞧瞧右看看,还是没忍住,吞吞吐吐地小声问:“难道你们不觉得,唔,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么?”
瞬间冷场。
众臣的眼神刷拉拉像刀一样飞过去。
被扎中的商洛程更加忐忑。
他不是反感或者是厌恶什么的,毕竟玉衡民风还算开放,断袖龙阳并不罕见,倒是兄弟相恋让他觉得惊奇罢了,更惊奇的是他这一群好友居然还大有促成这段孽缘的意思。
阜怀尧反而比众人更加平静,并无不悦道:“的确是挺奇怪的。”就算阜远舟不是他亲生弟弟,也是他的堂兄弟,当初发觉自己喜欢他时,那种违逆常伦的感情让泰山崩于前色不变如他几乎快要发疯。
若非今时今日已经认清自己是真的在直面这份感情,他也不会在亲信兼之至交面前不刻意隐藏这份心思——而且,最近的诸多事宜让他心力交瘁,在这十一人中敏锐力极佳的人眼里也无从掩饰。
商洛程立刻申辩,急得话都说不全了:“爷,我没看不起断袖的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唔,不是,是一时没适应罢了……”
阜怀尧微微抬手打断他的话,摇了摇头,不介意道:“朕明白你的意思。”
商洛程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被纪霏孝和陈闽捂住嘴拖到后面围殴之。
常年和刑具逼供为伍的商尚书表示拳头无压力心里鸭梨山大。
其余人都小心翼翼觑着天仪帝的脸色。
阜怀尧禁不住笑了笑,眼里素来不变的霜冷也消退了不少,“你们不必这样,洛程说的是事实。”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连晋大大咧咧坐在他旁边用手搭住他肩膀,“比起那些捆绑啊滴蜡啊倒立啊baba甚至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变态,爷你这样算什么大事?”
阜怀尧:“……”
众人:“……”
连大元帅,你的口味……似乎有那么点重口啊……
连晋木着脸鄙视他们:“老子只是比喻而已,你们那是怎么样猥琐的表情?”
“……”众人齐齐对他竖起中指。
阜怀尧没有拍开他的手,淡然道:“说真的,你们无需这么安慰朕,朕说过了,朕有分寸的。”再怎么愧疚再怎么后悔再怎么不理智,他的第一身份仍是玉衡的君王,而不是阜远舟的大哥。
“分寸?”甄侦却是道:“您的分寸就是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担下来?”
阜怀尧睫羽微垂,道:“这就是朕的私事。”
“正因为是您的私事,我们才想替你拿拿主意。”甄侦望着他,“您是玉衡的王,国家天下我们担待不起,唯有此处能帮上一二罢了。”
周度叹了一口气,“毕竟这是这么多年来您少有的一件私事。”为了玉衡,他几乎牺牲掉了自己所能牺牲的一切,时间,玩乐,至亲,感情……对于很多人来说,他简直就像是一个石头人,除了政务黎民似乎就从未关心过什么人做过其他什么事情,无情无欲叫人心寒。
阜怀尧微皱起眉,觉得有些疑惑,“在你们眼里,朕就这么大公无私?”他可不觉得自己是这么伟大的人。
纪霏孝一派正经地问他:“您多久没微服出宫是为了游玩而不是体察民情?你多久没静心听曲小酌而不是埋头处理奏折?你多久没安安心心过一天而不是动不动就想到政务诸事?”
阜怀尧哑然了,很是费劲地想了一会儿,“这……朕之前陪远舟在京城里逛过两三次。”虽然前提都是体察民情,“隔段时间也会和你们聚聚。”虽然也会谈正事谈到忘记时间。
众人都露出了无力的表情。
甄侦摇头,“爷,您是玉衡的王,但不是神,不能一辈子这么过下去,您也需要有个人照顾你。”让你在他面前,不再掩饰自己的疲惫和难处,让你在他面前,可以真正安心地闭目休憩。
阜怀尧缄默了片刻,才道:“政事上你们会做好,内务上有常安,朕过得没什么不好的。”
“那毕竟是不一样的。”楚故反驳,“照爷您这么说,大家岂不是都找一群下人就够了,还成亲做什么?”
阜怀尧几乎想要苦笑,“远舟也并不是那个能与朕……成亲的人,你们想太多了。”
“只是一个说法而已,”楚故语重心长道,“我只是希望爷您能找个贴己人,大事也好小事也罢,哪怕能发发牢骚也好啊,我们毕竟是做臣子的,交情再好也有顾不到的地方,我们都着急了,你又何必为难自己?”
“朕没有为难自己,”阜怀尧有些头疼地望着一群固执的属下,“朕真的不觉得朕过得有什么不好。”
这句话异常耳熟,甄侦想起几天前苏日暮也说过类似的话,心里一喟,“爷觉得这样真的好?”
阜怀尧道:“朕二十余年来一直是如此,有何不可?”
甄侦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对上天仪帝的目光——可是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背影都只让我有一种感觉,好孤独的感觉……
阜怀尧几乎是有些狼狈地逃开那双似乎能把人吸进去让感情无处遁形的魔瞳。
连晋把一切收在眼底,素来吊儿郎当的人也有了蹙眉深思的表情。
宫中后妃侍寝之后一般都会服从避孕汤药,想要怀孕也是要经过皇帝的准许,这次皇后怀孕,以天仪帝谋而后动的性格,他本以为这会是阜怀尧和阜远舟二人的一大转机。
却没想到前一刻还是柳暗花明,这会儿就山穷水尽了。
“我以为,你肯把事




轻舟万重山 章节233
情摊开来跟我们说,便是想通了。”连晋道。
“怎么才叫想通?”阜怀尧定了定神,又是那副七情不动的模样,“朕若说了和远舟在一起,才是真的钻牛角尖,远舟重情,他尚是如此朕能理解,为什么你们也非得往死胡同里钻?”
众人立刻面面相觑。
燕舞很迷惘:“三爷喜欢您,您也不是不喜欢他,为什么我们想让你们在一起是死胡同?”
他说得太直白,阜怀尧也微怔,随即露出一脸无可奈何,“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个大前提?远舟是朕的三弟。”
燕舞愣了一下,似乎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楚故腹诽——三爷真的拿你单纯当大哥?
连晋哼了一声,“老子不管他是谁,老子只知道他能让你过得好就行了。”无论是政事还是生活,没有人比那个惊采绝艳又深情重义的男子做得好。
方云飞也道:“我也不觉得这世间还会有第二个能让爷您另眼相看的人。”
陈闽惋叹,“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会再有第二个,纵使相貌心性一模一样,始终也不是那个人。”
阜怀尧想起那人音容笑貌,终是微微失了神,“再怎么千般万般好……终究还是孽缘。”
连晋嗤笑:“爷你岂是信命之人?”
“朕不信命,”阜怀尧微微闭了眼,“但朕信因果。”
就像当年阜仲和柳一遥的种种,牵扯的又何止是他们那一代?
因果报应,轮回不爽。
众人都有些微怔住。
“你们这么为朕考虑,朕也很高兴,只是,”阜怀尧伸手摩挲着手腕上廉价的手绳,眼里有一瞬的柔软,“你们为朕考虑了,可有替远舟也考虑上片刻?”
……
夜色浓重,新月如美人隔云端,光影迷蒙。
待得众人从席英阁出来的时候,一更钟已经响过好久了。
群臣多数住得近,可以结伴回去,连晋看向旁边的白衣男子,“爷,我送你回去吧。”
因为有影卫,阜怀尧正想说不用,就见甄侦朝他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往前看。
“嗯?”连晋疑惑。
阜怀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就是一愣。
席英阁停靠车马的地方,其中有一辆不属于在座众人的四马车驾,马匹健壮,四周有几名侍卫亦是身形彪悍,极为显眼。
阜怀尧却是认出,那些侍卫都是他指派去保护阜远舟安全的贪狼影卫。
其余人也都注意到了多出来的马车,心里大抵有个念头,纷纷安静了下来。
果然,马车里的人听到了动静,很快就掀帘而出,一身墨蓝华袍几乎淹没在夜色里,唯见颜容俊极,身形颀长,长剑森然。
他一眼便锁定了人群中白衣霜冷的帝王,冲他暖暖一笑,随即翩然下车,朝他们走来。
“三爷。”出宫在外,众人只行了半礼。
抬手示意他们免礼,阜远舟的注意力却不在他们身上,只是一心一意望着自己的兄长,走到他面前,抖开一件披风细心替他披上。
阜远舟温柔笑道:“皇兄,我来接你回宫。”
——皇兄,我来接你回家。
一直有些发愣的阜怀尧这才回神,夜色太沉,没有人看到他眼中一瞬的动容。
……
目送那辆马轱辘轱辘离开,群臣仍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燕舞忽然扁扁嘴,用一种很伤心的语气道:“爷和三爷明明就很般配,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
大家都不约而同露出无奈的神色。
楚故摸摸他的头,“这世间诸事,本就不是靠着合适二字就能行的。”
有情人终成眷属,大都需要历尽磨难,希望……他们也能有这么一天。
第二百一十三章 无理取闹
皇宫,乾和宫,灯火通明。
沐浴更衣之后,阜怀尧慢慢踱步走回内殿。
灯下,蓝衣青年在静静翻书。
“怎么还不睡?”阜怀尧淡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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