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万重山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MO忘了
阜远舟眨眨眼。“?”
高岸霜冷的男子微柔了一分神色,“朕,并未说不喜。”顿了顿,“你有心行此事,朕亦未尝不可。”
与心爱之人育有子嗣,这恐怕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帝座之上的他也不例外。
虽然这生的方式和人选……咳咳咳,见怪不怪,见怪不怪。
阜远舟眼睛瞬间一亮,把人扑倒,“皇兄我爱死你啦~\(≧▽≦)/~”
阜怀尧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心孩子……”
家有小包子,扑倒需谨慎。
……
怀胎五月之后,阜怀尧的肚子已经凸了起来。阜远舟把他看得严严实实的,那叫一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不过,某日午后,阜远舟突然想起一件事,“皇兄?”
昏昏欲睡的天仪帝轻应了一声。
阜远舟莫名的纠结,“你说,这孩子,该怎么生?”
阜怀尧:“……”
天上乌鸦s型成排飞过。
……
番外:关于小时候的尧尧和舟舟
阜怀尧一岁的时候,阜远舟刚出生。
那年先帝以体弱身虚为由,纳百官建议,册封生母地位不高的长子为储君。
宫中母妃逝世者,按理说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该认皇后为母,由皇后照顾,不过那时皇后嫡子也方出生,先帝以此为由,将阜怀尧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而这年阜远舟在冷宫中出世,宫中之人最为势力,德妃唯一的贴身宫女跪着求着都没有求到太医或者接生婆帮忙,德妃痛足一天一夜,硬是咬着牙把孩子生了下来。
阜怀尧四岁的时候,阜远舟三岁。
先帝虽是常年卧病,但对长子极为严苛,那时已经请了多位太傅来为阜怀尧做启蒙教育,太傅们看着年纪虽小却已有稳如磐石神不外露之风的太子,满意地点头。
冷宫里,早慧的阜远舟坐在小池塘边的大石上,借着日光看《孙子兵法》看得津津有味。
阜怀尧五岁的时候,阜远舟四岁。
课业满满的太子难得有闲暇,就躺在御花园的僻静无人的角落里闭目憩息,有饶舌的奴才跑到此处偷懒,肆无忌惮地谈论着当今太子乃外族女子所生,地位卑贱,总会被皇后嫡子夺了位置,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殊不知和他们一墙之隔的小小孩子面色已然霜冷。
冷宫里,德妃唯一的贴身宫女为了不让小主子饿着,偷偷去御膳房拿了罐牛乳,被皇后发现,将人拖到冷宫里,在德妃和阜远舟面前生生将这个忠心的女子乱棍打死。
穿着华美宫装的皇后趾高气扬离开,在她背后,母子心思各异,一人怨毒,一人深思。
这一年,阜怀尧始知要万人之上的位置,就要有万人之上的能力,让万人臣服,让天下悠悠之口尽数闭上那张嘴。
这一年,阜远舟始知皇宫深院鲜血淋淋浇就了那金碧辉煌,困在里头的人不是死就是活,要么生不如死,什么都得靠自己争。
阜怀尧六岁的时候,阜远舟五岁。
那年阜怀尧随父听了政,阜远舟出宫学了武。
阜怀尧暗中用计,间接杀
轻舟万重山 章节84
了那几个饶舌的奴才,也遭了有记忆以来最多刺客暗杀的一年,幸亏他谨慎,几次逢凶化吉。
阜远舟用一柄剑,第一次亲自杀了人染了血,也认识了一个和自己天资武功文采相敌的小孩,也就是后来的苏日暮。
阜怀尧七岁的时候,阜远舟六岁。
隐有后来铁血酷厉之风的太子无意间经过荒芜凄清的冷宫,常安告诉他,里面有一个按说应该是他三弟的孩子。
而那时出宫回来的阜远舟远远地看到一大批侍卫宫人罕见地在冷宫经过,后来一打听,才知是当朝太子就在其中。
阜怀尧八岁的时候,阜远舟七岁。
那时的太子已经聚了小小的势力,善妒的皇后眼红得几乎瞪出血来,阜崇临也阴阴沉沉地开始出现在他四周。
这一年,阜远舟谋划已久,总算有了机会,和苏日暮联手击杀了那个一百多岁依旧武功盖世的老魔头,差点死在宫外,两人却也因祸得福平白多了几十年内力,拼着经脉寸断的风险历经数年将它化为己用。
阜怀尧九岁的时候,阜远舟八岁。
皇后百般手段,总算让先帝松口让阜崇临也去听政,朝廷之上,两个党派明争暗斗好不精彩,阜崇临针锋相对主动出击,阜怀尧安稳不动任他耍弄把戏。
座下的臣子看得分明,皇后党暗叹二皇子过于鲁莽。
这年苏家罹难,苏日暮一夜一无所有,拿着剑提着酒神态癫狂,阜远舟拎着他跋山涉水去了长白山,差点被雪崩埋成冰雕,还遇到了个乌鸦嘴。
阜怀尧十岁的时候,阜远舟九岁。
迦蓝国王子造访,诗文出众大败玉衡皇朝才子无数,阜远舟不请自来,七步成诗,风采倾世,力揽狂澜。
座上憔悴的帝王龙心大悦,接回德妃,赐封他为永宁王,可那看似激动的眼睛背后,先帝眼中的深意复杂尽数收入阜远舟眼底。
恰逢那时太子出宫体察民情,错过了这一场阜远舟蓄谋良久的戏,他回宫时就接到了父皇的旨意,要他教导这位素未谋面的三弟。
于是就有了牡丹花丛中那惊鸿一幕的初见,那一句脱口而出的牡丹国色。
蓝衣皎明,白衣霜冷,那一眼,成就了阜怀尧心里的魔,又何尝不是阜远舟心里的魔?
……
第六十四章 沧海
这文生武生一再被袭击,阜远舟总觉得心里不太安稳。
对方分明就是冲着科举来的,今年文试武试尤为重要,不仅是要招纳贤才,更是要竖起天仪帝唯才是举的美名,万一被破坏的话,阜怀尧今后的执政就麻烦了。
不过阜远舟也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人会干这种事,于对方又有何益处?
他国应该不太可能,如此频繁的活动要是阜怀尧没注意到他就不会登上这个皇位了,可是玉衡皇朝内部……
阜远舟算来算去,怎么反而觉得自己的嫌疑更大捏??=。=|||
堕君威名是夺嫡夺位的必须手段,对方这么做,的确很像幕后之人就是他似的,无怪乎阜远舟摊牌的时候兄长的一些话那么不留情。
想到这里,阜远舟就有点郁卒了,乌老头果然没说错,桃花当头,当心有刀……这可不就是一把“大刀”么?
看来阜怀尧是暂时纵容了他,至于其他人的想法他倒是不在意,但是在找到真正的幕后之人时他还是处在被兄长怀疑的名单中,唉。
阜远舟心下郁闷,不过也没忘记正事,把庄若虚叫过来,让他在即将举行武举的擂台边多布置一些警戒巡逻,最好调个五百人过来守着。
庄若虚眉目微动,“三爷是怕有人来做手脚?”
“小心为上,总归不错。”阜远舟只如是道。
……
皇宫,御书房。
一个黑衣的影卫无声无息落在地上,单膝叩地,上禀道:“启禀陛下,连元帅手下亲卫求见。”
连晋的亲卫?阜怀尧微抬起眼帘,道:“宣。”
“是。”
通过影卫来求见,说明就是秘密进京了,春耕开荒大军尚在路上,连晋也说人在瞿城隐秘调查,不知是何要事如此急促。
阜怀尧心下心念转动,下首,影卫已经将一蓝一紫两个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引入御书房中。
“微臣见过陛下。”
连晋手下的亲卫都属四品带刀侍卫的品衔,天仪帝也认得,淡淡道:“起来吧,蓝四,紫十,你们因何事如此匆忙来见朕?”
……
处理过武举的事情,庄若虚回兵部,阜远舟很在意早上的事,就单独去了府尹府,正好在衙门口撞上准备出来的秦仪和他的医童,两人虽未交流,目光却微微一动。
送他们出来的楚故也看到他了,“三爷。”
阜远舟点头,问:“那个孩子……”
那头秦仪一拱手,“下官能力有限,回天乏术,望殿下见谅。”
阜远舟眉头轻扬,楚故就将方才的诊治结果说了一遍。
阜远舟听罢,也没说什么,侧身让秦仪和医童先离开,而向楚故提出要去见见那个小孩。
楚故自然带他前去。
客房里,花寒花寒兄弟和齐然齐晏紫姐弟都在,而小齐福在用毛巾擦拭那个垂死的孩子身上的血迹。
“阜大哥。”花寒花烈站了起来,齐家姐弟也行了个礼。
一一打过招呼,站到床边,目光巡视着这个已经被药物弄昏迷了的小孩。
“用了止痛的药物?”他问。
“太医说用了,不过他好像没有痛感,用了和没用差不多。”花烈心有戚戚然道,他很难相信怎么会有人五脏六腑被腐蚀了居然还不觉得痛。
“不怕痛么……”阜远舟喃喃,目光愈见深邃,甚至可以说是寒凉。
楚故敏锐地听出什么,询问:“三爷见过这样的人?”
阜远舟敛去眼中神色波动,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道:“似乎在江湖上有所耳闻,但一时想不起来。”
楚故闻言,琢磨着让和江湖人关系比较好的手下去打探打探。
“汉北双杀呢?审问得怎么样?”阜远舟突然问。
楚故回神,回答道:“他们只说有人好吃好喝招揽了他们,然后被带到京城,今天早上就给了一张苏公子的画像,让他们来城门口等着,看到人就动手。”
“谁给了他们画像?”阜远舟立刻问道。
楚故轻微皱眉,“据二人描述,倒很像上次那个江亭幽。”
果然是他——阜远舟没怎么觉得意外,他也没问是什么人招揽了汉北双杀,看楚故那样子也是没结果的了。
“还有一个呢?”
楚故回忆之前去审讯的鸣鹤的话,摇头,“那个孩子似乎神志不清,而且不会说话。”
阜远舟微垂下眼帘,隐下一抹厉色。
出了客房,花烈粘了上来,“阜大哥,你中午在这儿吃个便饭呗~~~”
阜远舟笑着摇头,“不了,我待会儿还要回宫。”
“哦……”花烈失望,花寒木着的脸更木了。
去处理府尹府政事还未走远的楚故坏笑——有人在等君归家,怎么舍得不回去?
阜远舟拍拍他脑袋,“你们是有问题要问吧,想问就问,我知无不言。”
一行人往花烈他们暂住的院落走去,花烈边走边道:“上次一别之后,我和花寒想了很久,觉得我们兄弟天生默契,习惯联手对敌,而武举是单人上场,我们资历尚浅,未必能讨得好处,而今年新兵召集也开始了,去军队历练似乎也行得通,不知阜大哥觉得如何是好?”
他们毕竟才十五岁,不是皇家里那些百炼成妖的少年,自然希望能有长辈给予意见。
他们随意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头上有杏花灼灼,一树樱红让阜远舟微微晃了神,旋即移开目光。
花寒给他倒了一杯茶。
阜远舟沉吟片刻,道:“武举出身都有功名,常在兵部或军队当职,若你们直接去参军,就需要靠自身努力才能升职。前者更受人推崇,晋升得也相对较快,不过如花烈所言,你们不一定有把握,而且军中有些将士对空降的上级会有不满,这要靠你们的能力去收服,如果任职兵部,则需要为人灵活些,毕竟官场混乱。后者通常在战场上比较多机会发挥,不过这几年玉衡边境安稳,新兵操练之后投放边疆,会很辛苦,你们想晋升也不容易,不过你们兄弟倒是可以呆在一块。”
一番分析下来,花寒花烈低眉沉思。
“优劣长短各有不同,至于怎么选,就看你们的了。”阜远舟最后道,“再过两天武举报名就结束了,你们好好琢磨琢磨。”
“为人灵活……”齐晏紫苦恼了,戳戳自家弟弟的脑袋,“阿然你这么直脾气,怎么在官场混?”
齐然不置可否,当官就是要为百姓说话,难不成还要去阿谀奉承?
看他神情,阜远舟轻笑,“我皇兄说了,耿直点没什么不好,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看着也没那么心烦,先耿直再慢慢摸爬滚打,朝堂上有的是机会,早晚有一天也就圆了。”
齐然微微睁大眼睛。
阜远舟看着他,道:“耿直没错,不过人总得向现实低个头,万事谋而后动,你迟早会知道,不是你撞到头破血流拼掉性命,就一定能做到什么的。”
说这话时,他眼中似有感伤,让这个风华正茂的男子多了一分舟行沧海横过桑田的气息,稍纵即逝。
齐然听得一愣一愣的,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想不明白。
现在他尚年少,等到多年之后,他再想起那时午日当空庭院飞花之下蓝衣轻袍的男子的一席话,方能读懂这短短一行字,是用什么样头破血流的经历才换来的了悟。
曾经沧海,其实这四个字常常意味着伤感。
……
阜远舟离开府尹府的时候,花寒花烈把他送到门外,阜远舟突然问他们:“你们老爹是不是有话带给我?”
双胞胎愣了一下,仰头想了想。
“好像上次都说了吧……”
“老爹似乎一直在念一句话。”花寒看看花烈。
花烈也想起来了,“是我们出发前几天的事吧。”
阜远舟挑眉表示询问。
花烈道:“就一句话:盛极必衰,衰极后盛,将星文曲,聚之紫微,卧榻之侧,大劫在蕴,破厄破劫,方兴鸿运。也不知道老爹算出了什么。”反正他们没听懂。
倒是阜远舟若有所思。
卧榻之侧,大劫在蕴……乌老头,你不会也觉
轻舟万重山 章节85
得我在谋算皇兄的位置吧?
幸好没让阜怀尧听到,那个死乌鸦嘴,迟早拔光他的牙不可……
阜远舟心底暗骂,牵着灰宵准备上马,这朱雀大道人来人往的,忽然有个百姓似是一个不留意撞了他一下,回头见他气度不凡,忙不迭的道歉。
他挥手示意无妨,翻身上马,在那人的千恩万谢下离开。
拐进了通往皇城的官道,四下立刻变得安静许多,阜远舟单手持着缰绳,另一手抬起,扫了一眼被塞到手心的纸条。
上面仅写一字,笔画如金钩铁捺:魔。
阜远舟眼神一沉,将字条碾个粉碎。
……
回到皇宫,阜远舟照着往常的习惯直奔御书房,却没看到勤勤恳恳过头的兄长在办公,心下正纳闷着呢,听到宁王回宫消息的常安就出现了。
“三爷,爷说您回来之后立刻去一趟伏汹殿。”常安如是道。
阜远舟皱了皱眉,旋身便走,“带路。”
常安疾步跟上,眼角的余光瞥瞥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心下惊疑——他越来越像以前的阜远舟了,可是又比以前更难以琢磨了。
这皇宫不仅是帝王休憩之所,而是还是处理朝事的地方,自然多得是不能涉足的禁地,这伏汹殿就是一处,用来关押一些不能见光的人物,除了皇上外无人可以无令擅进,里面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终生不得复出,可谓是怨气冲天之地,真不知道阜怀尧去那里做什么。
靠着常安的手令,阜远舟一路畅通直驱而入,这伏汹殿上是房屋下是地牢,全是封死只留一个小窗送饭的隔间,阴冷晦暗潮湿,透过点燃的火把看进小窗里,看到的都是麻木不仁的脸,将皇宫最脏污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
入到深处,就有几个大的有玄铁栏杆围成的牢狱,可供人在外观察。
阜怀尧就和两个侍卫打扮的男子站在那里。
阜远舟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同时唤道:“皇兄。”
阜怀尧转头,点头,示意他过来。
阜远舟走近,无意中一扫,这才看清楚牢狱里是什么。
里面是一群穿着灰衣的少年,看着年纪也不大,约莫有十六七个左右,全部带上镣铐堵住嘴巴被捆在木桩子上,有些闭着眼,有些睁开,瞳孔里却看不见有感情的存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像是提线木偶。
牢狱旁边,堆着一堆虎爪状的武器和白色的面具。
“这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如临大敌?阜远舟不解地问。
“这就是截杀宫清的那些人。”阜怀尧淡淡道。
阜远舟往旁边一看,认出蓝四和紫十是连晋的亲卫。
蓝四道:“殿下莫要小看了他们,这些人生食鲜肉,凶猛异常,之前没堵住他们嘴巴的时候,一个弟兄都被其中一个撕下一块肉。”
两人又将事情向永宁王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阜远舟神情微微变了一下。
阜怀尧虽然自己面无表情,却很擅长看他人的神色,当下问,“远舟,你知道这是什么人?”
阜远舟缓缓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凶猛异常,没有痛觉,思维不全……和今天早上抓到的小孩一样。”
蓝四和紫十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还有虎人在京城?!”
“不是虎人。”阜远舟摇头。
“什么小孩?”阜怀尧问,楚故还没将这件事上报。
“杀了那些武生文生的杀手,”阜远舟看向牢狱中的虎人,眼神晦暗难明,“两个八九岁的孩子。”
……
第六十五章 儿女
薛义保,晋安镖局当家兼总镖头,为人仗义,豪气干云,以一手震虎拳扬名江湖,十数年前与林家堡堡主、东鹰派教主、海斛门门主等人冒死深入魔教腹地,联手杀死魔教尊主,为铲除此等妖教立下大功,被武林中人所敬佩。
甄侦拿着数页关于晋安镖局的资料,最感兴趣的倒是最后一张。
这位薛义保薛镖头前身可是二十年前边境的一个马帮头子,奸\淫掳掠抄家灭门无恶不作,甚至喜好屠村,所到之处放眼哀鸿遍野血色一地,后被玉衡军队清剿,化名狼狈逃入中原,隐姓埋名开起了一家镖局,明着是正道生意,可实际上……谁知道呢?
秀雅清逸的男子嘴角轻勾。
昔日的马帮头子成了人人尊敬的大侠……武林正道,果然多的是伪君子真小人。
……
连日以来的暗杀案子终于抓到了凶手,却也因此让京城人有些后怕不已,谁能想到身边看似最无害的小孩子竟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呢?
为了搜捕同党和避免伤亡,楚故下令城中所有人家将自家孩子召回家中,同时派出上千官兵上门核实,而在外游荡的那些孩子,则由官兵与天仪帝派来的影卫合作,尽数带回府尹府,一一查明身份。
没想到这么一查,还真的查出了七八个同党,这样见到官兵和颜悦色带人的时候就暴起伤人的小孩,他们都有共同的特点:年纪相当,眼神怨毒,不能言语,无正常人的思维,而且凶猛异常,若不是有影卫帮忙,普通衙役官兵根本制不住他们,不过混迹在人群里,也只是像个普通沉默寡言的小孩罢了。
另外也搜出了好几个恶名昭彰的江湖下九流人物,不是草菅人命就是烧杀抢掠,罪名累累,被楚故开堂审问之后,与江亭幽有过接触的丢进了大牢,没有的就用先帝御赐的斩恶铡当堂铡了。
那些江湖人也供出了几个与江亭幽见面的地方,可是这么一番天翻地覆的排查,却是怎么都找不着江亭幽,这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
之后几天,京城里倒是平静了起来,而万众瞩目的文试也即将开始了。
不过,府尹府里,那个含着有毒吹箭的小孩也安静地离开了人世了。
楚故亲手替他阖上那双怨毒空洞的眼,寻了个墓地将他安葬了。
……
深夜,万籁俱静。
一座全新的坟墓,崭新的墓碑后面,传来了压抑的挖掘声和棺木开启声。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人挑了上来,其中一人肩上扛着个麻袋,两人迅速地将泥土掩埋回去。
随即他们冲旁边站在黑暗里不知何时出现的一言不发的人影拱了拱手,压低声音道:“右使,事情已经办好了。”
那人影微微颔首,声线是年轻男子的模样,“辛苦了,把尸首带到大宅用冰棺保存好,等左使出宫的时候交给他。”
“是。”
……
“皇兄~~~”来人扑了过来。
阜怀尧放下手里的朱笔,揉揉他脑袋,“什么事这么高兴?”
阜远舟笑眯眯啊笑眯眯,“御花园的牡丹开花了~”
“嗯?”阜怀尧轻轻挑眉,“这么早就开了?”
“嗯哪~”阜远舟点头,“开了好几种了,像是鲁粉,紫瑶台,白雪夫人,朱砂垒,御衣黄这几种都开得比较早,可惜凤丹白还没开。”他觉得最后一种最适合皇兄啊~~
“等改完这批奏折,你领朕去看看吧。”
“好~皇兄我帮你。”阜远舟坐直起来,随手拿起一本来看。
阜怀尧看着他,嘴角慢慢的,淡淡的泛起一丝笑意。
其实他生性冷漠不解风情,赏花这种雅事可不适合他,不过某人总喜欢拿他比作牡丹,久而久之,他也就对这种花情有独钟了。
……
在瞿城范行知的耳目众多,呆久了实在不安全,而且连晋是一军统帅,还是要随着大军回京面圣,所以一行人找到孙真和那本书后就快马去追赶连家军,不过值得一说的是,他们这回带上的人不止是孙真,还有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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