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名门庶女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蔚然语风
“那他们为什么还割?”风离还没说出自己的困惑,张梓忍不住问了出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江姨眯了眼,将目光从明月身上移回风离身上,冷笑道:“想让月儿死,这不失为一个借刀杀人的机会,比那些杀手亲自上好多了!”
风离目光一凛,江姨在暗示什么吗?
“皇上,这……要攻打吗?”
张梓目测了一下高平的城墙防卫,这样的小镇防卫比起他们打过的仗,那是最小的,不用大部队上,带一百人他就有信心拿下这小镇。 ~虽然弩箭会带来一些伤亡,但是准备周全的话还是可以避免一些的。
困难的是他没信心在攻击的时候对方不会拿明月做人质胁迫他们,他们再快也没有对方的弩箭快,攻下高平死了明月他们谁也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因为现在风离忘记了明月可能不知道她对他的重要,如果有一天想起来,他们谁也胆子承担他的怒气或者伤心……
要打吗?风离知道将士都在等自己的命令,他也知道只要自己一声令下,眼前的高平一顿饭的功夫就能插上离军的旗帜。
可是,如果他下令进攻让韦弗下令点燃那女人脚下的干柴,他有信心在那一瞬间从那些弩箭中将她救下来吗?
是的,他要救她!
只有她活着,他所有的疑惑才能得到解释,他的记忆才能有恢复的时候。
她如果死了,一切完了不说,他最无法面对的是他日小妖要问‘我娘呢?’
他觉得自己没那个脸告诉他,他的娘亲在他眼皮下活生生地被射死。
不管她有没有骗过他,她是他的女人这一点不容更改!
作为一个男人,握有北宫最高的权力者,他要让她这样死了……这会是他一生最大的耻辱!
风离看着那吊着的女人,沉吟着,半天痛苦地发现自己没有妥善的方法。他一生所学的兵书无法告诉他如何两全其美。
韦弗赌上了一镇人的性命,而他却只要明月活着。她如死了,他杀光一镇人泄愤又有什么用呢?人家拿稳了他的命脉,赌的就是在他心里孰轻孰重!
夕阳一点点落下,风离闭了眼,夜幕降临时,韦弗说要让他欣赏烟花,那些柴火都燃起来会是何等的激烈呢?
他没有被烧的经验,可是他也被人嚷过要烧死,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好奇过烧是什么感觉。靠近火,被灼热的温度映得脸红红的,继续靠近,想知道自己的耐力底线,却在嗅到自己头发被火卷过的焦味后退却了。
漂亮的银发少了一大圈,聚在断裂处,手一碰就变成了灰烬,被风一吹就什么都没留下。
人也一样,战场上埋不完的尸体就拉到一起焚烧,头发都是先被烧光的部分,衣服被烧着,然后传出肉被烧焦的味道,最后除了一堆灰烬和烧剩的骨头外什么都没剩下。
无数次他看着那焚烧的尸火,就侥幸自己活了下来。不想成为被烧的人,只有让自己强大……更强大!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怕火的!害怕
帝凰:名门庶女 章节_174
变成灰烬,害怕什么都没有留下!这才是他为什么刻苦学武的真正原因……因为骨子里潜在的不安全感!
明心见性,遵循本心,他知道,他不要那女人死……更不要她少一块肉,够了,一切伤害都够了!
镇门开了,信使打马跑了出来,远远就叫道:“离皇,我们韦将军说了,大军立刻退兵五十里,离皇下马自缚随末将进镇,韦将军只给离皇一柱香的时辰考虑,到时离皇不愿,就要开始凌迟南宫明月。离皇可以进攻,韦将军保证离军踏上高平的城墙时,南宫明月喉头上一定先插上弩箭……”
风离猛地睁开了眼睛,那琉璃色眸子射出的冰冷让信使的话生生僵在了喉咙里,从来没在任何人眼里看到这样的寒意冷血,那已经不是人的眼睛,是死神的眼睛。
死亡的气息从那黑色的大麾周围散发出来,让战马都不安地嘶叫起来,信使庆幸自己坐在马上,否则他不知道会不会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一柱香时间吗?”风离嘿嘿冷笑:“韦弗想多活一柱香,朕就成全他。回去告诉他,没有人可以威胁朕,就算拿南宫明月也不可以。他敢从南宫明月身上割下一块肉,朕会从他老娘,孩子身上加倍割回来。他不仁在前,就别怪朕残忍……”
极阴冷的语气伴着风离的话让信使觉得自己眉毛都落上了霜花,牙抖了起来,本想谴责风离残忍,他自己就先说了出来。想想自家将军要对明月做的,突然就觉得没立场去谴责风离了。
战场上就是这样,你不仁我不义,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残忍,谁比谁更狠呢!
“他韦家全家都在高平,他赌得起吗?”此时就是论气势,风离都不会输给任何人。舍得舍不得都只能在自己心里,冰山似的脸不会泄露一丝自己真实的想法。
信使讪讪退了回去,谁都在赌,他也一样,不知道这个以前传说中的傻女人是否对离皇有独特的影响,如有,他们的生机。没有,全城人就要为了韦弗的固执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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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最后的审判
听了龚紫雪假扮的神秘人士的指点,韦弗取了明月的血去给自己家人服食。 ~[] []毕竟有些疑心妖孽的血到底能不能救人,韦弗在三个患者之间选了一个对自己不是那么重要的人……自己的夫人。.
韦老夫人是娘亲,年纪又大,有什么意外的话他损失不起。
儿子韦贺是香火,韦家的希望,他也损失不起。
韦夫人和这两者相比就没那么重要了,毕竟自己除她之外还有三个小妾,她就算出事,自己还能接受……
人的劣根性在这时候做出的选择都是有理的,站在自己的立场,谁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方法,韦弗一边告诉自己韦夫人这也算是为自己的儿子和自己尽孝,一边给韦夫人喂了血芑。
已经高烧昏迷的韦夫人,如果真的可以选择,她一定会自愿为自己的儿子试药的,可是如果是被当做牺牲的对象,那么她任是逆来顺受,就没有自己的想法吗?
可惜,昏迷的她无法选择,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当做牺牲品试药的,血很腥,她糊糊涂涂也吞咽下了。一盏茶功夫后,不知道是这些日子被灌的药有效还是明月的血真有效,韦夫人竟然奇迹般地降下了热度,还睁开了眼睛。 ~
韦弗大喜,来不及和夫人诉说离别之情,拔起脚来就往墙头冲,还想再去取明月的血来救自己老娘儿子猬。
只是韦弗才出家门,刚到社台旁边就看到自己的士兵们在追二个小孩,他远远看到两个小孩一身血污,赤身地跑着。一人一边,边跑边哭叫,自己的士兵像老鹰一样嬉闹着围堵两个小孩。
周围很多百姓围观,有些愤怒,有些嬉笑着看热闹,都碍于士兵手中的剑无人上前阻拦。
韦弗蹙眉,这也太过了,当街这样扰民成何体统,不说别的,现在自己的队伍吃住在高平镇,惹恼了这些百姓,终是不好。
韦弗停步,让自己的副将去阻止他们继续闹下去,副将过去,还没开口,一个小孩看到韦弗,突然就撕心裂肺地哭叫着:“爹”,就朝他冲了过来。
有士兵阻挠,那小孩狠狠地抓住他的手咬了下去,又往韦弗这跑,边哭着大叫:“爹……爹,我是巧儿,我是巧儿……”
韦弗的心一瞬间如磐石压制,似乎喘不过气来瞪着跑过来的小孩,她用手拔着自己的头发,那依稀熟悉的面孔,还有名字让韦弗精神恍惚,奇怪地想,怎么这么巧,这孩子的名字和自己的女儿一样。 ~
他同时娶妻纳妾,家里孩子一男四女,岁数相差也就上下几个月,巧儿是抓周时赐的名字,丫头什么都不爱就抓了刺绣得名。小小年纪聪明伶俐,除了不是男子,任何地方都让韦弗满意,四岁就开始教识字,其他孩子还没学会,丫头一教就会。
韦贺虽然是男儿,备受宠爱外资质却没生得巧儿的头脑。让他经常感叹,这丫头要是生成男儿,他韦弗就后继有人了。
“爹……”撕心裂肺的叫声唤回了韦弗的神志,定眼看去,被士兵扯住了手臂的小孩的确是女孩,虽然身上一块干净一块脏,那干净的白玉般肌肤,纤细的身材无不说明她是个女孩。
赤着足,裸露的长腿上血迹斑斑,继续向上,似乎还有血顺着下身腿往下滴,韦弗心一颤,落在丫头肚脐拇指大的一块胎记上,脑袋突然嗡地响了一下,周围的一切都在眼前模糊了。
当时巧儿出生是正月初一,算命的说这是皇后命,可是母亲在看到这胎记就不屑地说:“什么皇后命,有这胎记就什么都没了,以后别给人卖到青楼就好……”
“巧儿……”韦弗心在抖,声音也在抖。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一路看着自己的士兵怎么为非作歹的将军,韦弗怎么可能不明白赤身的她身上那些血是怎么回事!
可是……可是……
他茫然地看着她,再看看她身后那些扭着她,却因为她的称呼而惊疑不定、不敢有下步动作的士兵……
这已经够震惊的,可是还有更震惊的,那往另一个方向跑的小孩似乎听到了这边发生的事,也冲着跑了过来。围堵她的士兵举着剑,她没防备一个踉跄就撞到了剑尖上,那剑将她小小的腹部戳了个洞,很多很多的血从那小小的腹部里流出来,瞬间就惊呆了所有人!
韦弗觉得自己耳朵一定出了问题,要不然怎么又听到有人叫他‘爹’,他瞪着那小孩,一地的血,小小的身躯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血流,难道她也是妖孽,要不然怎么会把脸变得像自己的另一个女儿金儿……
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韦弗抱着脑袋拼命摇晃,那些嘈杂的声音忽地又钻入他的脑海,而且不肯放过他地追逐着他的理智,他从来没这么敏锐地听到周围的喧哗咒骂声,像马蜂一样无孔不入地不漏过一条。
“太没有人性了,这样的小孩都不放过……”
“那真是他女儿吗?把自己的女儿送给自己的士兵凌辱,这样的将军还真少见……”
“有什么样的士兵就有什么样的将军,谁知道他是不是就喜欢这样啊?”
“对,说不定他比这些士兵还没人性,他刚才还去弄那个妖孽的血喝呢!说人家是妖孽,也许自己才是真正的妖孽。不是恶魔,又怎么做得出恶魔才会做的事呢!”
韦弗追逐着声音一个个看过去,没注意在敌人的刀剑面前都没有露出惊恐的自己脸上是怎样一种恐慌的表情。
弄错了,大家都弄错了,他的孩子都逃难去了,眼前的人不是他女儿,他只是在做一个梦啊,为什么要这样说他!
啊……啊……
韦弗突然凄厉地狂叫起来,他的声音如困兽一般凄惨悲恸,让听者无不动容,社台旁所有围观的人和士兵全都静了下来,都看着他。
韦弗看着巧儿,那双眼睛里都是期望,大大的眸子不如往日清澈,混沌中混着血丝,小小的脸青紫红肿相间,倔强中透着委屈。他的目光移到远处,金儿抽搐着,那双布满了血的手向前抓着,不肯放弃地要向他爬来似的……
“你们不是巧儿,金儿……你们都是妖孽变幻来害我们的……”来分享
356愿赌服输
356.
高达在这混乱的厮杀中跑过镇上,看到前一刻还很平静的镇上转眼间变成了人间地狱,不能不震惊。 ~[] []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惊恐,他握着剑退后,感觉他们都似瘟疫上了身,要不然怎么做爹的杀了女儿,士兵围着自己的将军厮杀呢?
一个士兵舞着剑退后,剑锋擦过高达的脸,还是他闪得快,否则脸就被划破了。还没站稳,那士兵就被另一个士兵戳穿了肚子,血溅到了他脸上,高达下意识地举起剑。
杀人的士兵拔出剑向他砍来,满脸的血污狰狞让高达手都软了,他可以无情地让人举弩箭威胁靠近城墙的人,可是这样近距离的短兵厮杀却是头一次,看着还滴着血的剑已经戳到自己面前,那股浓浓的血腥味比恐惧更先闯进脑海,让他嗅到就想作呕。
下意识地举剑一挡,两剑相击,自己的剑如小孩的玩意“呛”地一下就被击飞了,士兵的剑劈头砍下,他下意识后退,绝望地等死…芑…
后背一硬,剑同时刺了过来,他看到士兵放大的眼,就被压在了墙上。血流了出来,热热的染满了一身,他瞪着眼,死亡就是这样吗?为什么他没感觉到疼痛?
直到瞳孔里出现了熟悉的面孔,拉开压在他身上的尸体,他怔着,父亲那张一贯平静的脸上难得地挂上焦急:“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高达低头,看到士兵的尸体翻了过去,胸口上还露出了弩箭的箭头,怎么样的力道才能让一个人被射穿呢猬?
“我刚才来不及过来,只好射了他一箭,你没伤到哪吧?”高于看他一身的血,焦虑地问道。
高达看到父亲背上挂的弓箭,乌黑的弓身一看就和自己以前玩的不一样,那是玄铁打造的吧?好长好雄伟,高达很想摸一摸,却问出个傻傻的问题:“爹,你怎么来了?”
“笨蛋,我不来等着给你收尸啊?”高于已经检查了他没受伤,骂了一句拉着他就走:“一会我上去救龚玥,你听见乱的话就赶紧打开城门,离军就在外面,你去请离皇进来平乱。”
“爹,我和你一起去。”高达来不及问高于怎么想救龚玥,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父亲怎么转性了,高兴地跟着高于跑。
“你别去,你就在下面等着……你要不听话我不帮你了!”高于威胁道。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人上去……”高达想撒娇,看到父亲平静的眼神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嗫嚅道:“好,我在下面,你……小心啊!”
“兔崽子,现在知道危险了,刚才不要命地跑来就不知道你老爹会担心?”
高于无奈地拍拍他的头:“放心了,你老爹还有很多话没和你说,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高达眼睛发亮:“对……你说要带我去塞北都还没去,你不准有事啊!”
高于走了几步回头看看高达,突然说道:“龚玥是离皇的女人,你留不住她的……”
高达脸色僵了僵,半响说:“我没想留住她,我只是想弥补我犯下的错误,没有我……她不会这样……”<
帝凰:名门庶女 章节_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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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于看着他,那张以前在自己面前一直稚气的脸不知道何时褪去了青涩,多了果敢、坚强,还有一丝痛苦、一丝欣慰。 ~
原来这就是成长!
高于没再多问,转身走了。再多的劝说诱导其实都没经历重要,一桩活生生的事例比任何话都有效,它让他看到了真实的生活,里面的无奈,痛苦,残忍是成长最好的催化剂。
他只感谢自己良好的心态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孩子,否则这经历催化的是孩子的残忍,无情;而现在他收获了豁达,成全,还有爱……
谁说耕耘没有回报,一点一滴,一开始可能看不见,累积多了,就在这样疯狂让人绝望的一天里回报于他,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坚持,还有耐心等待的小花终于开放了。
灿烂的夏花,只是一点点颜色,可是又怎么知道不是一整片的芬芳呢?
范谋士一直在城墙上,他等着一柱香过去,然后看被万人敬仰的离皇这时候怎么选择。
进攻还是退却?
应该是进攻吧!范谋士觉得这才是他认识的离皇会做的事!
为了一个女人退兵?怎么说都不会是一个男人,离皇这样的人物会做的事!
范谋士的目光看向那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昏迷的南宫明月,心下没有脸上表现出来的宁静,如果说他是恍惚的,他不会承认,可是他的确是恍惚的。
明明知道离皇的选择,为什么还以卵击石呢?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等离皇下令进攻那一刻的嗤笑,还是在等他选择退兵的释然。他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也许只是等一个奇迹的发生吧!
镇里乱了一会才有士兵惊慌失措地跑上来禀告他,当范谋士听到韦弗杀了自己的女儿发疯地在镇里屠杀士兵时,范谋士的心咯噔一下,脑中有根弦断了。
完了!
这是他对殷德称王,韦弗领头叛乱这一场闹剧的结论。
的确是场闹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不是嘛,没有谋划,没有充足的粮饷,就这样扯了反叛的大旗就要打到京城,一路纵容士兵烧杀抢掠,天下还没得到就先失了民心的军队能赢吗?
范谋士也没为自己早看清形势还跟错了主子而懊悔,这本就是一场赌博,是韦弗开始赢得太顺让他怀了侥幸心地希望他一不小心再赢了天下才继续跟下来的,愿赌服输。
他又没押上自己的全身,抽身很容易,只要身家性命还在,重新开一局就是了,只是浪费点时间而已。这天下又不是只有北宫可以玩,还有突厥,契丹……
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
地做琵琶路做弦,哪人敢弹?
棋盘有界,天地无界,他人还在拘泥于黑白相争,哪知他已经将境界升华于斯呢!来分享
357我不认识你
357.
还有一个人也和范谋士一样看呆了,只是不同于范谋士的愕然,在那一刀割下去,在那一箭飞跃于半空的迅速中,龚紫雪也看到了那人眼中的毅然决然。[] []
这已经不能用睿智来称呼的男人,就像当日在长石峡下,他飞身上去顶住大石一样的疯狂。似乎要将那些箭支都引到自己身上才能让那女人安全,似乎只有这样狂奔而来才能证明他们之间的情深意坚……
可是她知道不是,狗屁都不是,他明明没想起他们之间的事,凭什么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下意识吗?他凭什么芑?
泪水一瞬间模糊了龚紫雪的眼睛,她承认自己为了他不择手段!她承认她为了他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一次次学着民间那些女人低眉顺眼地对他温柔,善解人意地忍受着他的漠然,甚至主动地躺到他床上,渴望他的碰触……
可是……始终是该死的彬彬有礼的若即若离,就算他眼里因为不知道内情而写满了对她的内疚,他也能狠得下心来拒绝她。那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原来只是为了这个人坚持着……
他凭什么啊?她又凭什么猬?
我让你死……我就不信一个死人还能占据着他的心!
龚紫雪举起了手中裹了易燃物的箭,点燃,趁着风离忙着应付墙头阻挠他的士兵,射出了那带着火球的一箭。
火碰到了淋满了油的干柴,迅速地燃了起来,龚紫雪冷笑,她早料到他不会让她遭受凌迟之刑的,那就让他看着她活活被烧死吧!
火苗瞬间窜高,疯狂地舔了上去。明月一惊,骤然的高温让她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地一挣,才发现捆着自己的绳子不知道何时变成了铁链,原来身后的木桩也是铁柱,被火一烧,烙得背上火烫,如干锅里的鱼,一点点地要将她烤熟。
晕死!她不顾一切地扬头,让发丝滑下去,露出自己的眼睛。
头发被火燎着已经发出了焦臭味,她顾不上自己,心惊胆战地看着那一边和箭雨博斗的风离一边在城墙上飞速掠过。
“笨蛋风离……你白痴啊?谁让你这样上来的!”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他的将士都知道拿箭牌挡箭,他怎么敢这样什么都不要地冲上来,只凭一把剑……他以为他的身躯是金刚不坏啊?
她以为自己干裂的口,虚弱的身体发不出声音,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却没想到那雷霆般的怒骂,让众人为之一震的泼妇般的气急败坏的狂吼真的出自自己的口……
一叫,几天没喝水的干裂嘴唇全撕开了,鲜血红红地流了出来,她看不到火苗舔着自己的小腿爬了上来,只顾狂吼:“下去,别上来……小妖需要你……”
没有过多的言语,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自己吊得高高的,又被铁链拴着,风离要是逞强上来救她,一定会成为箭靶子。就算那些士兵都顾不上他,有人会的,她不用看,也知道拿着箭守候在角落里的人怀着怎样的心等着这一刻!
可是那个神祗般的男人,帝王之尊的风离已经中了一箭,这一箭是她射的。南宫明月根本无法想象那句气急败坏叫出来的‘白痴’就是射中他的利箭!
这个从小出生于皇家,别的孩子还在自己父母怀中磨蹭就在战场上厮混的男人,就算被放逐五台山,也是众人的王……的男人,平生就没有这样的体验,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当着自己的士兵被一个女人骂‘笨蛋、白痴’的经历……
一瞬间,这话如一支利箭射中了风离,让他微微一震,涌起的不是愤怒尴尬,而是一种穿透心窝的温暖。
他扬起头,匆忙间往那女人一瞥,那张布满了血污的脸,明亮的眼睛被愤怒燃烧着,他想起了他打她的那一掌,也是同样含了愤怒的目光和此时比却逊色多了。
那女人在关心他!
原本该是恨他的人,却用这样的方式关心着他!
如果再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谁信?
他目光深邃地盯了她一眼,一剑刺穿一个士兵的身体,剑尖在尸体上点了一下,借力飞了过来。下面反贼的箭雨一般湍急,他有些焦急,他已经看到绑明月的是铁链,自己手中的剑再快也无法一瞬间斩断铁链,下面攻势又很强劲,眼看明月脚下的火越烧越厉,他急得劈手又杀了两个人。
不是不想用周到的计划来让她免受这样的苦难,而是事情发生得太快,一柱香时辰能做什么?什么都还没做就听到镇里发生了动.乱,无法再想什么措施,只能硬拼了,只希望用极快的速度在凌迟之前将她抢出来……只是没想到对方一来就点燃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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