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吃鱼么狐狸
听了这话的水蜜桃和丸子球立马就不高兴了,眼巴巴地瞧着她嚷嚷:“娘亲你准备去哪里啊?”
或许是娘亲娘亲喊多了,真叫重若生出几分母爱之情来,于是蹲下身子唇边携了笑意:“我要回家了,你们也跟着你们爹爹回家去吧。”
水蜜桃似乎没注意听重若说什么,用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说:“娘亲,以为我和哥哥只能看着木头想你,爹爹说你长得可美了,念儿就一直想见见你到底是长什么样子。原来,你长得那么好看,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重若颇有为难,但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重阳给她贯彻的很彻底,因此也只是沉默了好一阵子,就极其艰难地开口:“可我并不是你们的娘亲,你们大约是认错人了。”
水蜜桃撅着嘴,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那一幅欲哭不哭的样子,当真是一把撒在心头酸梅汤。
重若看看丸子球又看看水蜜桃,违心地说:“你们看,天已经这样黑了,今日就先回家休息休息,明日,我们在一起玩玩好不好?”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刘恒带着几分笑意,“今日来临安城,其实也是为了去白夜森林拜访好友,偏偏临儿与念儿看到那么多好吃的就走不动路了,只得等他们玩尽兴了才走。好些年没有来了,也不知那路有没有变化,正巧了重若姑娘和重景弟弟要去,那便顺道儿一起吧。”
重若觉得他说的好像都挺对的,和重景在前头带路也没有什么不妥帖的,只是都那么晚了还去叨扰师父他老人家,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是很亲密的。
刘恒这话一出,丸子球和水蜜桃都很开心,转过身问,“爹爹,那我们今晚可以和娘亲一起睡觉么?”
刘恒似笑非笑地看了重若一眼,“嗯,可以的。”
重若愣了愣,心道,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吃了他的糖葫芦就要做一天的小奶娘了。
既然注意已定,于是五个人风风火火地就往白夜森林里走。一路上,水蜜桃非常不满意:“娘亲,你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么?这里蚊子这样多,你一定吃了不少的苦,等我们回去了,我将我的房间腾出来给你住。”
肉丸子却说:“妹妹,娘亲自然要和爹爹住一起了,你看十四叔和十四姨姨就住在一起的。”
水蜜桃“哦”了一声,“也是啊,好像住在一起才能再有小弟弟的。”她想了想又说,“可我很想和娘亲一起睡觉。”
肉丸子有些纠结,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好法子:“那就不要安排娘亲的房子了,她可以和爹爹在一起三天,和我们在一起三天,这样我们都可以和娘亲住一起了,娘亲你说好么?”
天上月明星稀,时不时吹来一阵寒风,重若在两双期待的眼睛里艰难地点了点头。而刘恒,更是极其自然地将他的衣衫盖在她的身上道:“天冷了,小心着凉。”
重若心里五味陈杂,照着趋势走,刘恒这是要追求她的意思么?
老实说,刘恒长得当真是一表人才,要不是时不时对着她师父那一张美轮美奂的脸,她肯定也是把持不住的。可他偏偏有两个孩子,这一成亲就是后妈,也当真是委屈了她一六年华。虽说这两个小娃娃长得很是可爱,行为上也颇讨得她欢心,但当真要去做后妈,她的心里建设还没有准备好。
刘恒披了衣服这个动作以后,五个人之间突然的气氛突然有些尴尬起来。
重若看了他一眼,说:“其实我不冷来着。”
刘恒说:“穿着吧,我有点热,不方便拿。”
重若干笑了两声,一下子觉得有些冷场,硬是转了个话题道:“我说,你家两个宝贝养的真好,白白胖胖的。”
刘恒笑了笑,带着几分宠溺,“哦,大约像他们的娘吧。他们娘很爱吃的。”
刘恒说他们娘的时候,眼光就注视着重若,重若听着那声娘亲,总感觉是在喊自己似的。
这一路上,重景只是沉默地啃着猪肘子,一声不
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章节37
吭地跟在身后。重若想,也许重景也快进入青春期了,所以不像以前那样活泼好动又爱说话。
重若觉得,怎么刚刚缓和的气氛好像变得更加尴尬了呢。
黑漆漆的山林里面,开始出现一个黄色的小光点。到了院子门口,刘恒将两个孩子往重若身边一带,“重若姑娘,帮我照看一下孩子,我去找你师父那点儿东西。”
一时间,两个孩子又一人一个大腿抱住了重若,重若有两个大,看来今晚是真的要带两个孩子睡觉了。她才十六岁,为什么要带小孩!
☆、陌如笙的信
接到表妹的来信时,我正在乾清宫拼图,是裴裴留下的图。我想我已经反反复复拼了很多回了,每一回拼都会被图上那几只神态各异的母鸡逗乐。我想,这个世上,只有她才会想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表妹已经离开皇宫很久了,也许是因为看过了外面各色各样的风光,表妹的心态比以前好了很多。从一开始的怨念到如今常常会说起各地的所见所闻,甚至还能带回一些百姓的问题,让我在决策上更有民意的考虑。
拿到信封以后,我照常打开书信。只是这一回的内容却不似以往,竟让我慌了心神。我来来回回地仔细阅读上面每一个字,生怕错过什么消息。
我带着临儿和念儿匆匆赶到临安。原本以为我永远不会到这个地方来的,因为这个地方有太多和裴裴的回忆。
没有遇上她之前,我从来都觉得娶表妹也好,立柳妃为后也好,都是顺其自然的时期。可第一次在母妃的宫殿里见到她叼着狗尾巴草,一双眼睛乌溜乌溜的样子,就起了一份别样的情愫。
我醒悟到自己喜欢她的那日,是她挡在我面前,生生挨下一刀。从父皇离开人世以后,我有无数次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害怕过。看到她一张苍白的脸,嘴上却一直笑着,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搅在一起一样。
去九蛇山拿灵芝,并非要自己出手,再危险的蟒蛇,一个人不行,十个人总是可以的,而我培养的暗卫,一定有这个实力可以拿到灵芝,只是伤亡会比较惨重罢了。
可要等到那么多暗卫赶来,似乎是不可能的。坐上今日这个位子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比旁人想的更仔细些,可这一刻,我一点也不想想,要救她就那么简单。
来到临安城的时候,正好是上元佳节,满城都挂起了彩灯,比上一次我和她一起看庙会还要热闹些。其实这些年,我时常想要忘记她,可关于她的那些记忆却在一天天的回忆里越发清晰起来。关于从前的那些细节,她写字想问题的时候会咬狼毫笔的顶端,紧张的时候,一双手会背过去,两只手来回的揉捏,只要是关于她的,所有的细枝末节都越来越清晰。
我带着庭念和庭临去喝热汤,也就我拿汤的一转眼间,两个人已经跑远了。
我跟着他俩追出去,抬眼间一片飘风的红色灯笼下,一个粉色女子与庭念、庭临站在一起。那女子偏过来的脸却与我记忆里那个灰衣少年的脸重合在一起。
圆月高照,乐音声声,她黑色的长发如丝绸一般落在身后,一双眼睛宛若星辰,回眸浅笑里,都是一副俏皮的样子。
我一向知道她好看,比其他人都好看,却竟不知穿上女装的她,会是这样清丽妩媚。我见她微微偏过头,观察着庭念、庭临,一双手却是放在台子上,似乎对那一盘蛤蜊煎蛋志在必得。如今的她看起来少了几份在皇宫中那一幅中规中矩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天真可爱的伶俐。再一会,三个人都背对着他,伸长着脖子,脚跟微微踮起,一模一样的动作,宛若出自同一个人。
我站在原地,看呆了,根本不敢上前,生怕不过是黄粱一梦。
他们笑着叫着,手中托着蛤蜊煎就从我身旁跑过。三个人中没有一个人发现站在原地的我,而我感受到他们跑过时带起的一阵风,都带着熟悉的味道。
灯影重重,人群济济。
她就坐在一棵大树底下,肆无忌惮地吃起蛤蜊煎。
我原本在想,表妹看到的人真的是她么?我亲眼看到那繁花盛开之地,就是她的墓地。可直到这一刻,我敢肯定,那么贪吃的家伙除了她还有谁呢。
她忘记了所有,都不能忘记的本能就是吃!我很想问问她,你怎么能忘了我还不忘记吃货本性呢。可我又摇了摇头,我能和一个吃货讲什么道理。
我走进她,发现她似乎被庭念和庭临缠上了,两个孩子一个抱着一个她的大腿,她看起来很是无奈。
我本想上前去,却也想看看孩子对她有无一种心灵感应。果见,庭临一幅痛心疾首的样子,叫她有几分于心不忍。
我眯了眯眼,走上前去,很想就此将她拥进怀里。这样想的时候,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拉上了她的衣袖,嘴里喊着她的名字。
她果然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我喊她时,她一脸茫然,甚至以为我们三个是来碰瓷的。
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个笨女人有这样的想法。但也是因为她那么笨,才会吃那么多的苦,才会吃了苦还笑着。我想这个人,我是一定放不开了。
我打算跟着她,看看她究竟是为何会失去记忆。但她有些防备心,我绘声绘色地讲了街上还有好些美食,但价格不菲时,她才动了心思要和我们一道儿。
一路上,她和孩子都十分尽兴,唯有一直跟在身后的重景有些闷闷不乐,却一直低着头假装吃东西。
我想,白夜森林势必要去一趟了。
白夜森林十年如一日,那昔日的主人依旧是一张铁面。那些被掩盖在时光里的秘密一一被道开。
山间里的冷风吹了过来,我听见背后有人在喊:“喂,你,你今晚在哪里休息?”
我缓缓转过身,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搂紧怀里,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我哪里也不去,就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错过了她太久,从此以后不管她去哪里,要做什么,我都要守着她。哪怕,是再一次的生离死别,这一回,我也要在黄泉路上陪着她一块儿。
风渐渐弱下来,我感受到一双手轻轻抚上我的腰,我稍稍离了身,却见她脸上已是一片泪水。我听到她轻声喊了一声:“刘恒”
☆、这是贱卖
重若提着裙子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打算去打一盆水清洗一番。皎皎月光下,刘恒正立在庭院里,一身天水色墨枝长袍,清俊儒雅。
重若偏过头,不知为何,心上被笼罩一层忧伤,可,明明之前还很开心的。
梦由心生,她想起自己反反复复的梦境里总有一人隔着浓浓的雾气和她说话,可她一直看不清。而如今实情实景,却好似又在那个荒唐的梦境里。她拖着粉色的桃花裙,一步一步走向刘恒,那人好像听见了她的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重若一下子便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眸里面
她看着刘恒,笑靥如花,用一贯细软的声音问:“你饿不饿,一路上你都没有吃东西,我可以做些小吃食给你的。”夜风吹过她面前的细碎的发,刘恒突然一滞,伸手有些逾越地帮她将细发缕到耳后。这样子,多像当年细雨里的场景。
重若有些不自然地抿着嘴,一双灵动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夜色总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一时间,刘恒没有忍住,手微微颤了颤,却一把将她带进怀里。
重若有些诧异,半晌,她的一双手就攀上了刘恒的腰,茫茫然间,嘴里喊了一声“刘恒”,丝丝软软的口气一如她当年。有一瞬间,让刘恒有一种错觉,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但喊出名字以后,重若突然有几分清醒过来,手放在刘恒胸口,轻轻推了一推。
她的脸色有些粉色,一直延伸到耳朵上为止,因为离得太近,可以清晰得看到刘恒一张放大的俊脸。一时间,她退后半步,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你,你想吃什么呢?”
刘恒看着她,声音里带着几丝笑意,“我不饿。”
她“哦”了一声说:“那,那没有什么事情,我,我就先走了。”
他平静地抬头看她,斟酌道:“我确实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但我怕说出来你不好接受。”
重若心里有些紧张和忐忑,按照这个剧情来,下面多半是男主角要表白了。虽然,他们只是认识了短短几个时辰,而且他还有一双好儿女。但师傅说,先如今优质男越来越稀少了,像他这样好男人几乎绝种完了,叫她遇上个差不多的就凑合凑合算了。
刘恒挑了挑眉,微微翘起嘴角,“你在想什么呢?”
重若说:“我在想你要和我说什么,你,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刘恒一本正经地说:“是这样的,我看庭临和庭念都挺喜欢你的,就跟你师父要了你,今后往后你就跟着我们吧。”
重若神色惊讶,一张嘴张得老大,半天没有合拢。过了好久才开始消化完这个消息,满是纠结地问:“我,我师父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
刘恒见她目瞪口呆的样子,眼角溢出笑意,却用深邃的眼睛看着她说:“其实也没有很轻易,我花了一千两白银。”
重若不能置信地看着刘恒,“可我师父一向视金钱如粪土的,他如今一定不是这样的,我那么能干,会做饭,会干活,还会拍他马屁”
刘恒不动声色地说:“其实这种活,很多人都做得不错。像常年带着庭临的老妈子,就做的就极好。而且,主要是你师父说,你太能吃了,实在养不起。”
重若站在原地,无力辩驳。因为她的胃口确实很好。
重若水也不打了,默默地转过身,默默地准备回房,却听得刘恒在背后问:“你没有要问的问题了么?”明明是一本正经的话,语气里却能让人听出有几分愉悦。
她转过身含恨地看了他一眼,“我跟着你,要做什么呢?”
刘恒略微沉吟,“你不是说你会做饭么,那就做饭好了。我喜欢吃的清淡,庭临喜欢辣的,庭念就吃喜欢吃甜食了。”
重若的身子顿了一顿,有些忧郁地说:“你有一千两还买我做什么,你买三个厨子不就得了。你看,其实我只有重景和师父而已。”说完,沮丧地转过身回房了。
刘恒静静地看着她回房,她说那话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往日的神采,还带着几分忧伤。果然,时间会磨平一切么?是不是再久一些,她就会彻底地忘了自己,也会喜欢上别人,开始依赖别人呢?所以,即便她会埋怨他,他也绝不可能放手的。
重若因为千金之事十分沮丧,隔天专门跑去问重阳是不是这样的。重阳闻言,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自此,满怀期待的重若更加沮丧了,关上大门,谁都不理。
直到到了第三天,刘恒打算回临安镇上,叫庭临和庭念两个人过来喊一喊重若。重若因为重阳如此轻率地将她舍弃了,心里一直很含恨,因此,两个孩子来喊她的时候,她很快的准备好了行李就走了。可走至门口却见重阳和重景站在门口与她送别,重景的眼圈还是红色的。她又垂下了眼皮,肃然道:“男子汉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我在房间放了一些你能做的菜,你们两个人别老在外面买吃的或者吃半生不熟的饭菜了。”
她虽也很想开口与重阳道别,但因为心中有一口怨气,连眼睛都不愿意往他那一处瞧。重阳摸摸自己的鼻子,也不在意她的小情绪,只将一个小瓶子递给她,“一颗药丸,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重若心里委实有些委屈,自当是接也不接那药。
刘恒却抬起手,微微一笑,“给我也一样的,她就是喜欢耍些小孩子脾气。”
重若呆了一呆,无法相信这样熟稔的话,刘恒怎么说的出口。真是不要脸!
这一次离开,若说最为开心的便是两个小家伙了。一路上,一直很开心地说:“真好呀,来了一趟民间,吃了那么多好吃的,还带回了娘亲。”
刘恒见重若脸色依旧不是很好,便轻声说:“可你们娘亲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想来,跟着我们,她心里苦的很。”
闻言的庭临一副极其不认同的模样,“这怎么可能,娘亲怎么会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呢。”他伸手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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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扯重若的裙摆,“娘亲,你说是不是啊?”
重若看着他一双天真烂漫的眼睛,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得晕晕地点了点头。回过头来还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刘恒。
重若一直知道刘恒一行人非富即贵,但着实也没有想到,他富贵到这种地步。直到紫禁城在眼前了,她才幡然醒悟,“你,你是王爷呀。”
刘恒颇为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说:“嗯,再高一点。”
她睁大一双眼睛,不能置信,“皇上……”
从临安到紫禁城里已经半月有余了,重若一直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的小厨娘。虽然,刘恒这个人很喜欢奴隶她,总是叫她做菜。但是他在吃穿上却待她极好,甚至因为她喜欢种植些小瓜果蔬菜还为她在后花园开辟了一片小田园。
也许是因为帝都的花匠手艺非凡,将她那一片养得都快死了的南瓜都养活了,还结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果子,重若很开心。
皇宫里知道曹裴裴是重若的人并不多,大家只知道这个女子是当初皇上在江南认识的,孩子也是她生的,如今皇上又去了一趟江南,便将她接回了宫。
这些事情,重若是不在意的,管她是重若是曹裴裴,她心里还是尤为记恨刘恒竟这样将她带走,比之紫禁城,她还是喜欢白夜森林多一些。但是,她心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在说,等等他吧,他一个人很孤单。
刘恒将重若带回皇宫那日,却也恰巧是陆元嘉准备辞行的日子。
刘恒琢磨了一番问:“你要走也成啊,像你师傅一样留下一个徒弟。”
陆元嘉讪讪一笑,“圣上又要难为臣了,臣哪有什么徒弟呢。不过臣的师兄手下有一位不错的徒儿,臣已经将他带进皇宫,想必可以胜任的。”
刘恒看着他淡淡道:“你想出宫去找柳嫣?”
陆元嘉闻言,虽圣上的语气轻描淡写,但柳嫣曾为后妃,心里必定也是在意的吧。可他都已经这样问了,想必心里早已经如明镜,自己又何必捏个小谎呢。
他心里苦涩,却低头承认:“是,臣想去找她。”
“若你一开始就能这样,也许你现在也不会找不到她。朕曾允她出宫,允了两回,皆由你,她放弃了。最后一次,她见你一心想要留在皇宫,自己也不愿意出宫。若不是最后,你伤了她的心,如今她还在这里傻傻等你。”
陆元嘉心里又是一疼,想起那天,那个女子一步步走向他,眉眼噙着笑意,却是两颊苍白。
他说了那些话以后,她跌落在地上,低低一笑。
他手心里握着拳,却始终狠心不去看她一眼。
陆元嘉身子僵了一僵却没有半分犹豫道:“这次,换我等她。”
他抬头对上刘恒淡漠的眼眸,“皇上,裴裴身上应该还残留着蛊虫的毒素。”
刘恒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还有毒素。重阳说解不了了,时间太久了。她的寿命或许只有五年光景。”
陆元嘉“啊”了一声,“那她……”
刘恒开口问得认真:“你和朕说说,她怎么去的白夜森林吧,还有哪些事情是朕不知道的,都告诉朕。”
陆元嘉说:“帮祺太后解了毒以后,裴裴已经没剩下什么气力。有一瞬间我觉得,她也许是我这辈子最想救却没有能力救的病人。”他顿了顿,“可我后来才晓得,她这个人看起来大大咧咧,什么都很傻很天真,但实际上比谁都会演戏。若不是柳嫣在她的房间里找到了重阳让海东青带来的书信,也许我们永远都不知道,这个世上当真还找得到另一只蛊虫。”
他微微垂下头,“她蛮坚强的,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倒下。那一根银针一直支撑着她最后一口气。我便死马当活马医,索性将她送出宫去。她当时死死拉着我的手,话已经说不出来,眼睛也睁不开,我知道,她害怕的是给人希望又给人失望。我便自作主张地做了□□套在一具和她身量差不多的女尸脸上,框了你。”
刘恒神色间有了沉痛,却依旧听陆元嘉说:“只是半年以后,她却一点音讯也没有,我便料定她应当是死了。”
心底虽然知道,她当时必定是很辛苦的,可听到陆元嘉讲起这段往事,有一瞬间,竟然心脏疼得不能自己。
而悲哀的是,所有辛酸苦楚,他不曾守护她。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光从别人嘴里听来那些描摹就让他恐惧。
刘恒听着陆元嘉渐渐走远的脚步声,提笔在白纸上画了美人图,画上眼角泄露的笑意与曹裴裴并无两异。
重阳说的话还由在耳畔,“她醒来的时候知道自己不过是五年的寿命,便不想回去找你了。”
“我见她时常能在院子里发呆发一个晌午,却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她后来她对我说,她很难受,理智告诉她不能去找你,却很想再见见你。到后来,她便喝了忘情水。”
寂静里,他问:“只有五年时光,一点挽救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重阳淡淡道:“有呀,但,她不愿意的。”
刘恒眼里升起一片希翼,一贯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是什么?”
重阳起身,垂眸看着他淡淡道:“阴阳结合,渡过一半的蛊毒,你的寿命会短,她的会长。”他看着刘恒又道:“其实呀,随便找个旁人,这事儿也成的。”
刘恒冷冷说:“她是我的。”
重阳似笑非笑,“那你做好决定,我去给你配置忘情水的解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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