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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吃鱼么狐狸
祺妃红着眼说:“我会的。”她一直忍着,才没有叫眼泪流下来。她很喜欢曹裴裴,不光因为曹裴裴在地牢里救过她,也因为她古灵精怪的样子很讨人欢喜。那些宫人们碎嘴害怕她时,曹裴裴一直在她身边心细照顾。
可这些并不是最为令她动容的,最令她心疼的是曹裴裴笑着说:“我不能叫他一直活在痛苦里,他那么固执又偏激的一个人,若是知道我是这样去的,他不知道会多少自责。”
祺妃叹了一口气,“今后哀家会派人照顾你,若是问起来,便说是哀家身边大宫女的侄女好了。”
曹裴裴笑着点点头,眼睛里一圈一圈晶晶发亮。
☆、龙凤胎
宁贵人生子那日,曹裴裴却还好端端坐在榻上。祺妃命人拿了一大堆酸酸甜甜的东西摆在她面,又特地派了陆元嘉守在她身边,生怕曹裴裴也会产子。她交代完这些事情,才着人备了轿子抬着她去看宁贵人。
虽一直处在一个皇宫,陆元嘉那么多日子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曹裴裴一面。再见面时,他其实还没有准备好心情,该说些什么话也没有准备好。
可当陆元嘉见到曹裴裴时,他有一瞬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见她早就脱下了往日的一身灰衣,换上了很宽松的衣衫,肚子已经鼓得圆圆的,看起来比他那里离开的时候状态要好很多,一张小脸上如今也有些血色。她坐在椅子上,听见声音便偏过头来,微笑里溢出几分绝色的妩媚,黑色长发因偏头的动作轻轻柔柔的飘到了胸前。她淡淡地笑笑说:“你愿意来看我了?”伸手撑着自己的下颚说:“是不是说明你已经不生我气了呀?”
曹裴裴想了想,故意带着几分轻松的语气,“我就没有见过你这样小气的,一生气可以气几个月。你说,这都是我最后的时日了,你就不能让我稍微过得开心一些么?”
陆元嘉带着几分沙哑地嗓音问:“那你觉得怎么样你会开心呢?”
曹裴裴低头笑了笑,“你不是都知道的么?那些事情,我需要你帮我。”她抬头凝望着他,“陆元嘉,你会帮我吧?”
他点了点头,笑起来:“好的,我帮你。”
既然陆元嘉说要帮忙,曹裴裴的心情变得更加轻松了,仿佛放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一下子被谁给松了下来。
但陆元嘉在身边也有不好的地方,平时想吃多少甜瓜就吃多少甜瓜,现在基本上都被限制了,每天还要喝苦的要命的中药,每次喝都想要吐出来。
有一回,曹裴裴实在受不了了,和陆元嘉闹了脾气,“都说了,生完孩子就把身上的蛊虫引出来的么?你喂我喝那么多药有什么用,总归我能撑到那一天的,我想吃甜瓜啊!”
陆元嘉却淡淡瞟她一眼,脸上又些轻微的怒意,却很好的压制下去,“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快喝完,喝完我就着人拿甜瓜给你。”
她说:“你又骗我,昨个也这样说,那你今日得给我两个甜瓜。”
陆元嘉转过身,没有表情地对曹裴裴说:“你若再这样,我便不帮你了。”
曹裴裴嘟囔着嘴说:“陆元嘉你一点都不体贴病人和孕妇!”
陆元嘉还是面无表情地说:“你才知道呀。”将满满当当的一碗中药递给她,“快,一口气喝了它!”
说要将曹裴裴身上的蛊虫引来祛除祺妃身上的蛊虫,准备工作还不少。
因为这件事情,原本要出宫的柳妃也留下来帮忙。每一日两个人都在太医院煮出一壶又一壶的汤药出来。等他们俩做完这些准备的时候,曹裴裴也很争气地破了羊水。
夏夜漫漫,虫鸣声声,天上一轮皓月当空,院子里庭树开得正旺,一切都很寂静,唯独这小暖房里,曹裴裴一声又一声低吟痛苦着,汗水从额头大片大片的溢出来,她咬着自己的唇,生生流出血来。柳妃握着她的手,一直,一直给她擦着汗水,将人参片放进她嘴里,小声地说:“裴裴,你把嘴松开,来我们咬人参,就有力气了好不好?”
曹裴裴忍着疼,她本来就没有多少气力,脸上已经呈现一幅疲惫的模样,却还低沉着嗓子说:“柳妃娘娘,答应裴裴一件事情,等下生完孩子,用银针封住我的穴道。”
柳妃捂住嘴,不住的摇头,失声道:“你疯了,你疯了!”
她脸上扬起一抹明艳的笑容,在这样的氛围里格外的突兀,“不,你答应我好么?我能感受到………我,我可能生完就会,就会闭上眼睛了,帮我啊,柳嫣,你帮我!”情急之下,她甚至喊出柳妃的闺名。
直到见到她哭着点了点头,她才敢用尽全力,直到听见那一声嘹亮的哭泣声响起,她眼角终是一点一点的泪光盈满了眼眶。
她听着外面祺妃开心地在说:“呀,这孩子好像恒儿啊,诶,裴裴怎么样了……”
可曹裴裴还没有仔细再听听说了什么,她的腹部突然又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惊恐地看着产婆。
几个产婆彼此对视一眼,往那腿下一看,惊呼一声:“是双生子啊!快,还有一个。姑娘,再使上一分力气吧,快,这孩子也快出来了。”
曹裴裴双手紧紧地攥着双手,指甲划过手心之际她终于听见那一声孩子的哭泣。她咽下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呼吸了一把,目光落在了柳妃身上。
柳妃一双手颤颤巍巍地举起银针,曹裴裴笑了笑,她虽然脸色苍白,却还是一幅绝色的模样,轻声叹息,“快来吧,我没有多少力气了。”
柳妃的脸一下子煞白,颤抖地走到她身侧。
曹裴裴此时还能抽出几分力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说:“柳嫣,别难过,我很开心,我这最后的生命还可以救活一个人,而我救得人还是那个人的母亲。”她说着,喉咙处翻涌起一股子腥甜的味道,却深深含着,不敢吐出来,“如果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够理解我的心境,那人一定是你了。你啊,好好和陆太医说,好好在一起,别像我一样错过。”她拉着柳妃的手说:“来吧,我准备好了。”
柳妃擦了擦眼泪,轻声答应她:“好。”那一根银针,从柳妃的手中,扎进了她的穴位。这一刻,那些心口钝钝的感觉似乎消失了不少,有一种飘飘然然的感受。眼睛再也不能闭上,嘴角却还维持着一个淡然的微笑。
☆、撑着最后的气力
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陆元嘉从屋外进来,将一粒药丸喂给曹裴裴。他微笑着执起手说:“将药丸吃了,给你补充体力的。”见她吞下,又削了一片甜瓜,弄得细细小小的几块,放到她嘴里,“这药很苦吧,你一向怕苦,那你吃点甜瓜过过嘴瘾。”
曹裴裴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笑。
陆元嘉执甜瓜的手顿了一顿又道:“其实,就算你刺了银针,我也可以将它取出来。按你现在这样,我起码可以帮你延缓一年的病情。一年那么长,也许我们能发现其他的办法,到时候,你就可以永远和圣上在一起,还有你们的孩子,你不是很喜欢小孩的么?”
曹裴裴这下眼睛也不眨了,直直地看着他。
陆元嘉一本正经地说:“看来你也很赞同这个想法,那我帮你”他这样说的时候一双手突然停下来,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怎么去定义,仿佛噙着清晨噙着露珠的花瓣,只要眨一眨就能掉下一颗豆大的水滴。
曹裴裴听到陆元嘉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早知道你不会愿意的,我把百草汤已经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么?可能,可能到时候有点儿疼,你就忍一忍就好了。”
曹裴裴不能说话,只能眨两下眼睛。
陆元嘉说:“好,那我带你去。”他伸手将她抱起,跨出屋子,今日真是个好天,阳光明媚。曹裴裴睁着眼睛,可以看到无数金色的粒子在树上来来回回的闪烁,每一粒都像一个微笑。
陆元嘉抱着她走过木藤做的摇椅,上面还放着一只小鞋子,那是她和宫人学的,却只是勾了一只鞋子。再过去是开满白花的庭花树,下面还挂着秋千,五个月以后,她就怕伤到孩子,再也没有坐过。
走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到了一处温热的地方,原是一处温泉。陆元嘉将她放入一池药水里说:“这便是百草药,我在里面放了连翘、生地,紫苏、茯苓等下这些草药会唤醒你体内的蛊虫。”
她眨了眨眼睛。
陆元嘉摸摸她的头顶,那一双常年磨药的手已经有些厚厚的茧,但放在她额头却很温暖,“好的,你那么坚强,一定可以忍受的。”
一会子功夫,柳妃将祺太后也带到了这里,低声说:“太后,就是这里了。”
祺妃呆了一会儿,皱着眉心,“这是在胡闹什么,她才生过小孩。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陆元嘉说:“太后,您身上的蛊毒可以去了,曹姑娘身上的蛊虫是引子。”
祺妃闻言:“那也等缓缓啊,她才生过孩子,命都快没有了,还叫她救什么救?”
陆元嘉说:“来不及了,倘若不是裴裴要求柳妃扎了自己一针,她现在已经没有气了。”垂在身侧的手握得紧紧地,“这是她最后的愿望。”
七月,花开茶靡。
陆元嘉最后不知用什么方法说服了祺太后,终于,她也下水了。
百草药,引蛊虫,水中的热气将两个人的脸立马染上了绯红。
曹裴裴心里想着若不是现在她不能言语,她一定要去质问质问陆元嘉一点点疼是什么啊,她快疼的死了好么!
可在在场另外三个人看起来,不能言语的曹裴裴也只是脸色有点苍白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妥。
曹裴裴用余光瞥了一眼祺妃,只见她的额头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那一面本已经毁了的脸蛋呈现一幅淡粉色,似乎很多原本不平的沟壑在一点点回笼。那原本有些暗淡的脸,现在也一点点的白皙透红起来。
曹裴裴忍着身体里那只百蛊之王拼命骚动的痛楚,一点一点的等待它将祺妃体内的那只蛊虫给引出来。终于,陆元嘉蹲下身,在祺妃身后重重一击,她“噗”地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只黑色的虫子,飘浮在百草药水中,立马就死了。
这一刻靠在池壁上的曹裴裴缓缓闭上眼睛,一点一点滑入池水里。黑褐的百草药水漫过她的唇、漫过她的鼻、漫过她的眼睛、漫过她的额头。在柳妃一声惊呼里,漫过了所有,深深地沉到水底,只留下一片黑褐色的平静水面。
陆元嘉想起那一日在院落的庭花树下,曹裴裴伸手接住一朵从半空中飘落的花朵说:“这花可真漂亮啊。”柳嫣将那些掉落的花一朵朵捡起来,用草绳穿了一个好看的手链,系在曹裴裴白皙的手腕上。曹裴裴爱不释手地将手扬得高高的,偏过头对他们两个说:“若我死了,你们能不能将我埋在有树花的地方呀。那我长眠于地底下,每当夏日,那些花撒在我身上,多好看啊。”
柳嫣闻言,拍了怕她的脑袋,“呸呸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曹裴裴却似笑非笑,“那我百年以后,你们帮我埋在土下好不好,哈哈哈。”
其实谁都知道,她





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章节34
撑不过这个夏。
柳嫣为她换上了好看的衣服,梳了一个女子的发,将那长长的黑发盘成好看的形状。
祺太后轻轻抚摸过她的眉眼,她本长得绝色,这一刻脸白得吓人。三人紧紧坐在她身边,等着那体温一点一点变得冰凉。无数眼泪从眼眶里滑落。
她曾说,皇宫啊,处处是陷阱,知道什么最不能动么?真心啊真心!
可到头来,最古灵机怪,巧舌如簧的人,明明看穿了一切,却依旧拿出一颗真心换所有。就算到了这种境地,也笑眯眯地和人开着玩笑,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
其实她很怕苦,
其实她很怕疼,
其实她很怕死。
陆元嘉选了一处绿荫交错的树,每一株上都开满了烂漫的花。
挖开地上的泥土,一点点撒在她的脸上,身上。无声无息的哭泣里,一阵细风飘来,吹落了树上的花,落了一地的花瓣,繁花似锦里,便是她希望的地方。
裴裴,看到了么?这个地方,你喜欢么?
☆、夏日繁花盛
王福海之前知道曹裴裴在浣衣局,总会拿些好吃的东西过去。但如今他晓得曹裴裴身上的病以后,见曹裴裴跟着陆元嘉,也就没有先前那样,总是去找她。
但王福海觉得这段时日以来,刘恒却是有些奇怪,总是时不时地赏赐他些小零嘴,小甜食,他一个男人,哪里爱吃这种东西,这东西也就曹裴裴那个人爱吃啊。可他又不怎么去找曹裴裴,只能将这些东西都分给了跟着他的几个小徒弟。
直到这日,刘恒将目光从书上抬起来,淡淡看向王福海,冷不防地来了一句:“你去浣衣局将曹裴裴带来。”说着又将桌上的书一放,指着一处说:“先前朕叫她抄的那些书,不知道写的什么,原文都没有了,叫她过来说与朕听。”
王福海心里“咯噔”一声,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了,连忙转身往太医院走,边走还边笑说:“瞧吧,忍不住了。”
可这一来一去,并没有找回曹裴裴,反而给刘恒带来一个晴天霹雳,曹裴裴死了!
比之回禀纪清儒之死,王福海面对这个消息的时候,更加惶恐,哆哆嗦嗦说完这几话,他自己的腿都已经软了,直接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难过。
刘恒的眼光再次从书页里抬起来,像是不大明白他说的话,又问了一遍,“你说她没有了,那你去找回来不就得了。”
王福海闻言,一声都不吭。
而刘恒依旧看着书卷,脑子里空白了一片,半响,他才失笑,是不是自己对宫人太好了,才导致他们现在都敢欺骗他。曹裴裴没有了?这事……怎么想怎么觉得荒谬啊!
三日后,祺太后宫中总是传来孩子的哭泣声,嘤嘤嘤的哭声,吵得寿康宫的宫人都不得眠。刘恒在这天夜里到寿康宫里,几句话都听不出什么情绪:“母妃,孩子是哪里来的?”
祺太后假装一片空茫:“什么孩子,哀家不知道啊?”
刘恒看着里屋,声音依然毫无起伏:“母妃,我只是假装不去记得她,不去看望她罢了。我想要知道她怎么样,一点也不难,只是爱得深,恨得越深。我恨她怎么能这样轻易的放弃。”顿了顿,又道:“他们告诉我,她在这里,我来看看,我一点儿也不相信,她已经死了。”
走到寿康宫的一处夏花绽放之地,一处土壤似乎才刚翻新。上头铺满了落花。
刘恒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那个小骗子,平素最会骗人了,你可千万别上她的当了。
她肯定在怪你将她贬去浣衣局,肯定在怪你没有去看看她,所以她才要用这种方式来逼你见她。
刘恒想,她这个人越发油嘴滑舌了,连母妃都被她哄骗到要一起来欺骗他。可是,如果他见到她了的话,他一定不会怪她的。他会对她很好,说到做到曾经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刘恒笑了笑,“母妃,她在哪里?你把她藏到那里了?”
祺太后眼中浮起几分复杂的神色,却知道如今除了她这个做娘的能劝他几句,谁都已经说服不了他。她一把上前,指了指那块连墓碑都没有的地说:“你没有看到么?她就在这底下。你不信,非不信!那死要见尸的话,你去挖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她!”
祺太后言罢,刘恒当真跪倒在地上,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一点点趴开泥土。他发了狠,手指深深插入泥土,直到出现一张面目全非的脸,他才不得不停手。他看着那土堆里的女子衣衫,笑了,“母妃,不是她呀,曹裴裴是男的啊,她是公公好不好!”
祺太后忍不住偏过头,不愿意看那底下的人,好一会儿才说:“她骗了你,她本来就是女孩子。恒儿,你还当如何,她已经去了,不欠你什么了!你能不能念一下她的好,叫她入土为安。”
可刘恒全然不顾,将那已经腐败的身子生生挖出来,紧紧护在自己怀里,嗓音暗哑又止不住颤抖:“为什么,为什么……”
那些已经腐烂的肉发出一股子恶臭,刘恒抱着她却一点也不顾及,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你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么?我便放手了,可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连死都不怕,就想着离开我么?”
天上忽得就落起一阵雨,似乎要将这一片恶臭冲刷走。
刘恒想要抱起她,可一不小心,那具尸体上的手就“啪嗒”一声脆弱弱的掉到了地上。他极力克制自己的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往下落,“如果你想要走,你什么方法都可以,为什么要偏偏选择这一种。”
可曹裴裴该如何回答他,她再也不能开口了。
祺太后垂眼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说:“她也许是最不想离开你的那一个人,但凡这世上有一种可能能让她留下来,哪怕再卑微她也会去做。”
雨帘中,刘恒的脸色一片苍白,他微微抬高眼,怔怔看着她。
祺太后几乎是一字一句挤出来几个字,“她生了孩子,还是龙凤胎。”
她见刘恒一双灰败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惊讶紧接着是绝望。漫天的雨水砸在他的脸上,已经分不出是雨水还是眼泪。他摇着头,一下又一下吻着,“裴裴,你不能再框我了,你醒来好不好,你醒来……”
原来,那个梦都是真的,她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可他为什么没有回去找她。那个时候他在做什么?他在一个劲地埋怨她,怪罪她,噢,还封了宁贵人为贵妃了!
心口像是一把刀一点点将她凌迟,他的一双手原本就残疾了,如今更加使不上力气,却坚持放上那已经腐烂的脸,好像回到她还活着的时候,她多喜欢干净的一个人,如今泥土都把她弄脏了。
恍惚间,他似乎听见有人一声又一声在他耳边喊:“刘恒,刘恒呀……”
透过雨帘,是她一双星辰的眼睛,眉眼弯弯的偏过头,“刘恒,糖葫芦吃不吃啊,你不吃我吃啊。”
☆、宁贵妃之死
御花园里的蜀葵花已是两度枯萎,刘恒作为一个君王还是照常上朝处理奏折。一开始,他总是将两个孩子抱过来,看着他们入睡以后和他们一起睡。
只是后来有一日,不知道怎么了,刘恒发了疯似的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几日没有出来。有宫人说,那是因为皇上见到公主和殿下长得越来越像去世的曹裴裴,思念越发难以克制。再后来,刘恒便对两个孩子不闻不问,只是在朝堂上宣布立这小殿下为当朝太子。
刘恒子嗣单薄,那么多年也唯有曹裴裴给他生下来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就是宁贵妃。
本以为经历了太后一事的宁贵妃会有所收敛,但他们宁家人骨子里对权利的追逐是藏在血液里的。只要不是没有希望,就会冲上前去谋求。
密谋筹划了很久,为了自己未来的位子和儿子储君的地位,宁贵妃这一步棋下得义无反顾。
只是再好的谋虑也没有用,当一双杀人不见血的手伸向太子时,刘恒一颗沉睡已久的父爱之心一下子被冷水浇醒。
他眼角微微上翘似有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情:“夏宁,武儿确实是朕的孩子么?”刘恒立在高位,目光扫过她一张慌张的脸。
宁贵妃艳丽的眼望了望刘恒,嘴角牵起一个牵强的笑:“皇上,您在说什么呢?武儿,武儿他不是您的儿子,又是谁的呢?”
刘恒微微垂下头,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你表姐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了?”
屋外,有脚步声响起,不多时,来了两个人将一个女子带进屋子里。宁贵妃一看清她一张仇恨的脸,已经知道自己再无希望。
“你怀孕时朕便晓得他不是朕的,可是谁的又有什么打紧的,朕缺个孩子啊!”刘恒漫不经心地说:“武儿,武儿,无儿,无儿,只要不是她的,朕谁的都不要。朕清醒的很,那一日根本没有碰过你。”
宁贵妃哆哆嗦嗦爬到刘恒的腿下,此番才有些有情有义起来,拉扯着刘恒的衣角,“皇上,臣妾知罪,怎么样惩罚臣妾都受着,可孩子是无辜的,求您,求您了,他还这样小,放过他好不好?”
刘恒放下手中的瓷杯,目光清冷,“他那么小,那临儿呢,他比他还小一个月,那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了手?”
她扬起头,泪水将脸上的妆都冲花了,“臣妾鬼迷心窍了,臣妾,臣妾只是不甘心。”
刘恒垂眼看了一眼那哭哭啼啼的母亲,竟想起曹裴裴是不是也是这样,走的时候会不会很舍不得,低低笑了一声后,将那孩子交给了母亲。
只是这些传闻也许因为有血有肉,连远离紫禁城的临安都有所传闻。
当年的白夜森林里,重景将听到的话一字一句都告诉铁面,“师傅,你知道么?最后有宫人看到,那个皇帝的房间里,摆满了许许多多的木人,都是那皇帝亲手雕刻的。那些木人雕刻的都是漂亮姐姐,只是神态不同。”
铁面笑说:“叫你上一趟街,你倒像个说书先生似的了。”
重景嘿嘿一笑,又说:“那师傅,我和你说啊,现在当说书先生也是一门热门职业呢?”
“哦?”铁面说:“为何?”
重景说:“就那茶楼里不是有个方块脸的说书先生么?前些日子,参加了考试,考了状元呢?我听人说啊,他如今很得皇上的青眼的,他们这一派新政上来的年轻官员已经成了朝中一派了。”
铁面的脸在面具背后笑了笑,“你真是什么都打听。”
两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继立下太子以后,后宫之中的柳妃因病去世,半年过后,当今皇后也去世。又有传闻四起,称当今皇上就是克妻的命。
可刘恒对这些传言一点也不打击,反而任由它传播。原本朝堂里不少官员想将女儿安排进皇宫的,也都怕的纷纷打消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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