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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吃鱼么狐狸
“哦。”刘恒似笑非笑,“那依你的想法怎么办好呢?”
曹裴裴轻咳了一声,眼睛滴溜滴溜地转,“臣妾私以为皇上可以赐婚呀,给他找个没有靠山的不就得啦,当然这只是臣妾一点点想法,决定权还在皇上手中呢。”她似笑非笑的眨巴眨巴眼睛。
刘恒仍是看着她,塞了一小块糕点进她嘴里,“再皇上皇上的,就将你扔床上去。”
曹裴裴此刻的嘴巴翘得更高了,“你就只会,只会用这个来压人家。”
刘恒将目光落在那一张唇上,不过是她胡闹着的模样,却别有一番风情。老半天,他才沉声道:“你不说,下次赐婚就不许再胡闹了。”
曹裴裴暗忖,要是再不说出来实情,万一刘恒以为自己对纪薄青有意思可怎么办,想罢,有些委委屈屈地说:“那实际上,确实有些过节来着呢。其实我原本是临安城里人见人爱的小姑娘。可是,有一天,我爹爹的姨娘将注意打到了我的头上,竟然想要,嘤嘤嘤,想要将我许配给一个糟老头子。那我,那我肯定不从呀,所以我就跑出来了。嘤嘤嘤,我真是可怜,比小白菜、黄花菜都可怜。”
刘恒拍了拍她脑袋:“好好说话,然后呢?”
曹裴裴吸了吸鼻子,还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后来碰巧就遇上了纪薄青了,出手救下了我。可谁知,这是刚出狼窝出来,又掉进虎穴呀。他当时就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他一件事情,他便将我带到我家的家丁面前。那我权衡再三,可不就得答应了么?再后来,你也看到了,我就到皇宫里来当公公了。他原来就跟在我师父李明德身后来着。”
讲话这段话,曹裴裴偷偷拿眼瞧了瞧刘恒的神情,见他没多大的变化,才放下一口气,“所以说啊,我破坏他姻缘还算是不错了,他叫我吃了那么多苦,我都没有好好找他算账呢。况且,他以前当过公公呀,他和人成亲,不就害了人姑娘嘛。”
刘恒呛了一口茶,不由赞叹,“朕的皇后果然事事都考虑周全。”心里却颤了颤,这纪薄青出宫前是公公还是替他办事情呢,原来好些事情都是冥冥中安排好了的。
她又委委屈屈道:“你不知道,我为了破坏那几桩婚事,废了多大的心计。”
刘恒颇有些同情地说:“真是难为你了,为了这些事情花了那么多心思。”
曹裴裴摆摆手,“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他做的那些事儿挺叫人讨厌的,但是若不是他,我也遇不上你呀。所以往好了想,也觉得不错。”
刘恒见她一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噗嗤笑道:“那你就当他功过相抵吧,若万一有一日,他若遇上真心喜欢的人了,你也别再去搞破坏了。”
曹裴裴谨慎又谨慎地想了想说:“可行。”她撅了撅嘴,“但我觉得吧,很难找到了。因为我前些日子刚放出风声,说纪薄青就是个断袖来着。”
刘恒揉了揉眉心,一副无可奈的样子,“裴裴,他好歹是朕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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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归惹上纪薄青这个命中注定的扫把星时候,是在那一日的花魁大赛上。
这个花魁夜,当真是不寻常啊不寻常。
彼时,当归正翘着二郎腿嗑着小瓜子正窝在摇椅上听着她精心挑选的几个歌姬弹着小曲儿。垂地的垂帘外,传来不少抬价的声音,当归抿唇微微一笑,接过小桃递过来的六安瓜片。
小桃在一旁笑眯眯地说:“小姐,您可真棒,您听听这此起彼伏的叫叫价声。那红袖姑娘都已经喊道一千两银子啦。”
当归微妙的眯起眼睛,“一千两?”她吐了吐瓜子壳道:“没劲,等下蓝莲出来的时候,一万两都有可能。”
小桃的脸更是惊喜,好半天才恢复常态,“小姐,那我们不得发财啦!”
当归不甚在意地笑笑,继续嗑瓜子。
风云阁是近来风头最盛的小楼。这青、楼本是频临倒闭的一家楼,里头的姑娘大多人老色衰,做得也是常客和落等客人的生意。
也不知是那一日起,这楼便被人买走了,从此以后是铁打的姑娘,流水的小曲儿,日日夜夜有人弹唱,门口还有不少活动,看得有些女子都想进来看看是个什么样子,也好回去驯夫有道。可这普通女子脸皮薄啊,哪敢进这类风月场所,也就唯独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曹裴裴敢做这档子事儿。
三楼左边的雅间里,花枝哭丧着脸,“公子呀,再跟着喊下去,我们带的银两就不够了。”
曹裴裴恨恨地说:“叫你出门多带些银子,多带些银子,你非得留点儿,留点儿,你瞧吧,都带不走一个姑娘,今儿不是白来了!”
花枝继续哭丧着脸:“前些日子大,大公子就说要改改公子您大手大脚的习惯,不能再那么败家了,所以特地嘱咐我,您每回出门都不能带多余五百两。”
曹裴裴望着花枝,“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我是你主子还是刘恒是你主子?”
花枝还是哭丧着脸:“都是呀。”
曹裴裴扶额,你个仙人板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花枝,我和你说,今儿,怎么着也得带一个人回去,不然我可怎么算计纪薄青呀。”
花枝这张脸都快皱在一起了,“那,那公子您就算要找个姑娘来,也不能在青楼里找呀。”
曹裴裴想来也是,想了又想,很谨慎地说:“管他的,就给他找。”又瞪了一眼花枝,“下面那个蓝色面纱的,就这个,姿色也不错,等下不论出多高,都给我抢过来。这钱,咱回头问刘恒借。”
也算巧了,曹裴裴那厢房说的话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当归耳朵里,小桃一脸紧张地问:“小姐,要不要我找人将那人给赶出去呀,这声音一听就是两姑娘,哪有姑娘家跑青楼的”
当归漫不经心地打断他的话:“没听过一句话么?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你管他男的女的,能赚钱就好了。”
诚如当归所料,今夜的蓝莲果然是过了万两黄金的身价。这可是太难得了,不过是一个雏儿的一晚上,是得多好看的女子才能当得起这个价位。
当外头的呼喊声已经喊到一万二时,小桃都兴奋了,“小姐,小姐,蓝莲好厉害啊。”
当归说:“那我花了多少心思□□,你看着她那一颦一笑,异域风情里却含着几分娇柔香软,那个男人能不动心呢。”
这话,隔壁的曹裴裴自然也是听了个清晰,当下就掀开帘子拍着桌子喊:“五万两,这姑娘本公子算是买下来了!”
这话一出,整个楼里都没有了声音,好一会儿,楼下的主持的翘姐儿都惊呆了,连连推着蓝莲道:“哟,我的蓝莲好姑娘,你真是福气啦,以后跟着享福去吧。”
蓝莲微微低下了头,娇羞不言而喻,抬头望了一眼三楼上的曹裴裴,风情万种。
曹裴裴瞧着蓝莲那眼神,身上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但光凭这小眼神,曹裴裴就给她打九十九分,多一分怕她骄傲喲。
曹裴裴催促花枝,“你赶紧的,去客栈把银两去拿来,小心些千万别被刘恒发现,这五万两倒确实贵了一丢丢。”
不知何时已经找到风月阁的刘恒沉声道:“可我已经发现了。”
曹裴裴一个转头,慌了心神,嘴里哆哆嗦嗦道:“刘恒,你,你怎么来这里?”
刘恒眉梢稍稍一挑,“我要是再不来,这个风月阁你都要买下来了。”
曹裴裴嘴角隐隐动了动,上前拉着刘恒,“可人家已经买了,刘恒哥哥,你先把钱凑给人家吧。”
刘恒脚下一时没站稳,“别闹,随我回家去。”
曹裴裴不依不饶,“不嘛,不嘛,人家就要那个蓝衣妹子嘛。”
此时,蓝莲和翘姐儿已经摇曳风姿地从下面走到三楼,曹裴裴都着急了:“刘恒哥哥,我买都买了,怎么能反悔呀。”她见刘恒依旧一副不动摇的模样,只得换个方式,直接坐在地上,“这又不是普通的买卖,你要是不付钱,我可能得留在这里夜夜唱小曲儿还债了,你可忍心,嘤嘤嘤。”
刘恒见她这样子,俯到她耳边,沉声道:“你晚上给我唱小曲儿,我就答应你。”
曹裴裴脸上一红,想起他往日的那个折腾劲儿,但一想到这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当下就一口答应。
当归在隔壁厢间里听见外头闹腾的声音,赶紧跑出来看看是谁拦着她做大生意呢。她见到这架势,将那一把瓜子一撒道:“拍下的价格就是定了,这位爷,您呐付了钱,再带着我们家蓝莲妹妹出这门,不然,不好意思,我们风月阁也不是吃素的。”
此刻,曹裴裴算计来算计去的状元郎纪薄青摇晃着一把折扇子慢悠悠地出来了,望着走出厢间的当归,这一眼却是生了出几分惊讶。
他突然似笑非笑道:“劳夫人费心了,既然是为在下选的姑娘,那这钱就由在下出。不过,我不想要这个蓝衣姑娘,我想要其他的人。”
当归笑了笑,一下子开心了起来,她家的蓝莲长得是最为标致的了,若是要换成旁人,那这生意都是稳赚不赔呀。当归拿着纨扇掩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笑盈盈的眼眸,“这有什么难的,公子看上哪个姑娘了?”
纪薄青人走上前几步“哦”了一声,突然把手往当归肩膀处一搭,直接将她搂紧怀里,唇边携了丝笑意,缓缓道:“我,就中意你了。”
当归显然是晕了晕,回过神来才在心里喊着:去你的,真会挑人啊!
当归急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她的手心都出了一层虚汗,“那不可能,我,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话说的又快又急,手中的纨扇跟着她的动作直接落到了地上。周围有几个人见到当归的脸,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那一张本来十分娇柔的脸上,竟然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纪薄青唇边的笑一下子凝固了,当归见此情景,心里有些难过,却也挺着身子,一双眼睛还是笑意盈盈,“公子,奴家这幅样子,您还要吗?”
纪薄青突然有一股子冲动,很想伸手摸摸那道疤痕。
当归其实心里也有些怵得慌,就在刚刚小桃偷偷告诉她,原来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什么都十分得意的当今状元郎纪薄青。
可就算是纪薄青也不能砸了她筹谋了三个月的花魁夜呀,这可是砸了她多少心血的。可对上
纪薄青的眼神,她又有些发虚,天了,这是为什么,她当归出来做生意那么久,什么大人物没有遇见过,居然被一个人吓到这样。
纪薄青突然云淡风轻地出声,“刚刚是你自己亲口承认说风月阁谁都可以的。况且出来卖,谁卖不是卖?”
当归说:“那你也不能那么无赖啊,有选老鸨的么?”
纪薄青嘴上噙着笑说得话却是带着几分威胁:“要么我带姑娘你回家,好吃好喝的供着,要么我带人来将这风月阁改造改造,也别显得那么乌烟瘴气,姑娘您随意选一个?”
传闻状元郎一张利嘴,能将黑说成白,白说成黑,威逼加利诱,打个巴掌又给颗甜枣,连当今的皇后都曾经吃过他的亏。今日一遇上果然是这样啊。
当归觉得自己怎么糊了脑子,要跑观这一出戏来。这花魁得主不成,可以再选一个,她做什么要那么固执呢。
于是当归立马改了口,“算了算了,今天呀,我看这位公子也不像是来砸场子的,就当是一场乌龙好了,您慢走不送!”
纪薄青却是看着她,好半天才轻飘飘地说:“我出十万两,明早,过来接你去纪府。”他又上上下下瞧了一眼当归,“将自己拾掇得干净些,把这身红衣给换了。”说完话,就自顾自地下了楼。
被他这么一闹,当归也来了脾气,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当归不卖啊!”
而风月阁外,曹裴裴被刘恒拎小鸡似的拎了一路,脸上有些挂不住,连连喊着:“刘恒,你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刘恒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叫你跟着嬷嬷学礼仪,你倒好,跑青楼里来了,不错不错。”
曹裴裴抬起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那我还不是为了你嘛,你不是心里头觉得对不起你





公公您这是喜脉啊 章节43
家恩师,可是流言已经传出去了,哪家姑娘还愿意跟着纪薄青呀。我为了他纪家能开枝散叶,为了你对得起你的恩师,只好,只好委曲求全来了这青楼里,人家心里觉得委屈。”
纪薄青用手揉眉心,颇为无奈地说:“你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
曹裴裴听到刘恒这样说,便是知道他已经不生气了,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一下子就爬上他的背,“你背我,我脚疼死了。”
刘恒笑,“那你出门的时候怎么就不坐马车来。”
曹裴裴理所当然地讲:“那我不做贼心虚嘛。”
她在背上趴了一会儿又不安分,搂着刘恒的脖子说:“刘恒,方块脸为什么不喜欢蓝莲,反而喜欢那个老鸨。那个老鸨脸上还有一道疤呢?”
刘恒也不回答她,只是淡淡问:“你以前的丫鬟将烧饼铺子开到京城来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去吃?”
曹裴裴闻言高兴得不行,“好呀好呀。”说完在刘恒脸上吧唧一口,“相公,你最好啦。”
刘恒:“”
☆、桃之夭夭(下)
纪府的轿子真是隔天一大早上就落在了风月阁门口,又听着小桃一惊一乍地在那说:“小姐呀,这十万两当真拿来了,天哪,还是十万两真金呀。”
当归万分无语,看着小桃问:“那你说我嫁不嫁?”
小桃摸着那黄金很理所当然地说:“干嘛不嫁,我都给小姐打听好了,这状元郎啊,府上别说是什么状元夫人,连个侍妾都没有的,小姐去了以后当什么还不就跟当正房的地方一样嘛。再来,生个孩子,呀,若是日后有正房来了都不怕,母凭子贵嘛。”
当归一乐,“谁教你的呀,你这丫头片子?”
小桃这一闻倒是被问住了,半晌才呐呐回答:“翘姐儿说的。”
当归含恨地爬上轿子时想着,如今这世道,最不能和有权有势的人斗,好不容易她这些姑娘们都有了一个归宿,她着实不能叫人将这地方给封了啊。
状元家的轿子摇摇晃晃,将当归抬到了殿阁大学士府上,这几年纪薄青平步青云,年级轻轻就爬上了这个位子,也实属不易。
纪薄青将当归安排在一个开满了槐花的庭院里,当归只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庭院。她自小就喜欢槐花,真不知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当归在这里住了大约有半个月,但纪薄青极少来她的院子,即便来了,也只是和她拌几句嘴。最为怪异的是,有几回,她见他明明被自己的话气到不行了,出门的时候心情依旧不错的样子,回头还令下人流水似的送来不少东西,一度叫当归觉得这个是不是有些自虐呀。
日子过得不平不淡,直到有一日,小桃开心地说:“小姐,状元郎真不错,他将风月阁改造了一下,变成了茶楼、酒家、听曲儿一体的综合地,生意比原来还好。如今,姐妹们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日后容颜老了没有谋生之路啦。”
当归闻言,心里被搅了几丝涟漪。世人都说状元郎爱上一个毁容的女子,却将她当宝贝,以往她并没有觉得,如今想起这点滴的事情,心里头竟然一暖。这世间,没有一个女子会说不在意自己的容颜的,即便她受了那么多年的白眼,已经全然不在意他人的讥笑,但遇上一个能真心待她的人,她心里怎么可能不动容。
但是她蓦然有些回神过来,她怎么能对其他的人动心,她爱的人是她的琏离哥哥呀,可是她的琏离哥哥却已经死了。
当归拿出一枚小小的桃木梳,上面刻着几个隽永的小字:逃之夭夭,灼灼其华。
她依稀记得那一年,乱花渐欲迷人眼,陌上谁家少年郎,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当归正想得入迷,就听见开门声,她下意识将桃木梳藏进袖口里。
纪薄青哪里会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伸手去看那是个什么宝贝。
当归却风风火火地站起来,突然道:“你干嘛?”
纪薄青好笑地看她一眼,“你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的?过几天,我们都要成亲了?”
当归脸有些红,嘴里嘟囔几句:“我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而且我一点儿也不想嫁给你。”
纪薄青表示赞同:“你说的对,那我也藏起一个小秘密吧,本想告诉你养父去了哪儿?如今也没有什么必要了,权当成咽下去的青苹果。”
当归眼前一亮,跑过来抓着他的衣袖说:“你当真找到我养父啦?”
纪薄青笑着看着她,停了好一会儿才道:“没有。”起身打算出门去。
当归心里一急,也不管自己往常避他如避妖怪的模样,直接扑上前去搂着他的腰,“纪薄青,你怎么会知道我有个养父,你知道他的话,你就一定知道他在哪里了对不对,你告诉我吧,你告诉我,叫我做什么都成?”
纪薄青转过身,微微垂了头,气息就吐在她的耳畔,“那你先亲我一口。”
当归总有一种被人调戏的感觉,但说不上来为什么,她也并不反感,想了想,鼓足勇气想要亲上他的脸颊,纪薄青却偏偏把脸转了转,正好嘴对嘴。
当归虽做了很久的老鸨,也见惯了风花月雪之事,但她到底还是个纯姑娘,一时间,脸红了一大半。
纪薄青被她的羞涩怔了一怔,随即唇边浮现出浓浓的笑意来,将手上的书信交于她道:“他去了月落,找他的妻子去了。如今过得很开心,也不想回来了。他留给你的银子,权当是你的嫁妆了,叫你别太想他。”
当归打开书信,果然是她养父的字,这个老家伙,一下子跑你妈远,去找养母也该和她说一声呀。但好在他一切都好,即便很难再相见,她总能安心了。
雨后的槐花院散发着一股子清新的芳香,那一场雨,将槐花树上的花打落了好几朵,一时间,地上都是一片片落花。
纪薄青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笑着问她:“当归,你愿意和我成亲么?”
当归抬头看着他许久,他的眼睛居然像极了琏离的眼睛,她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点头,可怎么样也点不下去。等了半天,当归才很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你看,我脸上有疤痕,很丑。”
纪薄青说:“没有关系,我不在意。”他说着将她的脸对准镜子。镜子里的她,面如桃花,十分娇媚。纪薄青伸手拿过桌上的一只笔,微微抬高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变为一卷白纸,精心的描摹。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有一瞬间,那目光让当归觉得好熟悉,竟然叫她无法自拔。
都说当今状元郎不光诗词歌赋了得,最好的还是那一手的好画,许多人一掷千金只为求他的一幅画。
纪薄青将她转向镜子,她那狰狞的疤痕处已经被描上了一只漂亮的蝴蝶。他轻声道:“你看,你多美,谁说你不好看了。”
但当归还是用力地摇了摇头,“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没有办法。”
纪薄青微微一怔,一时间脸声音都冷了下来:“哦,那当真是纪某自作多情了。”
当归见他生气,不知为何,没有来的紧张,连连拉着他的袖子补充:“可,可他已经死了。”盈盈眼睛里似乎噙着今晨的露珠,“如果,如果你觉得没有爱也能在一起的话,我愿意试一试。”
纪薄青声音淡淡的却是一字一句如千斤重量敲在她的心上:“当归,你将我纪薄青当什么?替身么?”长袖一甩,便甩开了她的手,当归惊慌地倒退了一步。
纪薄青却又伸手抓住她,沉着脸说:“我问你,那如果那个人还活着,你就要嫁给他的是不是?那我算什么?我这样对你,你到底有没有心?”
当归不明白,纪薄青为什么要问她这样的问题,他们不过相处了才几个月,可他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悲伤。
她垂下眼眸,心里头好像憋着一股子气,“我先遇上他,我爱他,不管你今后如何对我,我终究爱他。”
纪薄青倏地将她放开,眼中的失落不言而喻,良久他才勉强开口:“是纪某难为人了。但请柬已经发放,月末还是会成亲的,你做好准备,这辈子就是我名义上的妻子。”
她张了张嘴,惊讶到说不出口,可纪薄青也没有给她机会说出口,早就转身离开了。
虽然只接触了短短几日,可当归很明白,纪薄青这个人很骄傲,原本以为等他想几天他就会想明白的,取消这一场啼笑皆非的亲事。但未曾想,事情却出乎她的意料,那些新娘的嫁衣,上好的胭脂,精美华贵的饰品是一批一批的往槐花院里放。
当归想,随他去吧,反正自琏离走了以后,她本就是无心无情,跟了谁都是一样的。
成亲这一日,小桃过来帮她梳头发,翘姐儿仔仔细细地帮她戴簪花。
翘姐儿看着镜子里平平静静的当归,语重心长地说:“当归,女人不都图自己嫁个好人么?我原以为那状元郎不过是图一时新鲜,你往常说话或者和他怄气,我都觉得没有什么。但如今看起来,那人对你很好,你又何必念着旧人,你该往前看。”
当归对着镜子笑笑,“一个人哪有那么大的心?况且,我想他总有一天会厌烦我的,到时候,我还是要回我的风月阁做我的东家。”
小桃嘴快,很是不满地说:“本来就是,我见那状元根本对小姐没有心。刚刚我进来院子的时候还见他和蓝莲有说有笑的呢。听伺候蓝莲的小水说,前几天状元郎还在她那里过夜了,我看呀小姐守着自己的心再明智不过了。”
镜子里原本抿唇的当归手顿了顿,老半天才笑着说:“劳你们费心了,帮我把红盖头盖上吧。”
翘姐儿眯着眼睛瞧了一眼小桃,口语道:“你是不是缺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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