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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会摔跤的熊猫

    怀中的骨笛忽然震颤了一下。

    宁奕感觉到了这种呼唤,像是在急切的渴求什么。

    少年猛的回转身子,感应着怀中骨笛的急切震颤,趴下身子,侧耳聆听,然后他再不犹豫,伞剑剑尖轻轻切开车厢的底部。

    他看到了一颗灼目而又浑圆的宝珠。

    如果说之前成箱成箱摆放的那些隋阳珠,各个有指盖大小,圆润散发荧光,那么这一颗则是比之前的那些加在一起所盛放的光芒还要盛大。

    宁奕当初在清白城握住的那颗隋阳珠,恐怕只有这颗的一半大小。

    “千年隋阳珠!”

    少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掌按在阳珠之上,珠面寸寸崩碎,灼目的光芒忽然破碎,昏暗车厢被顷刻间照亮,镜面破碎,千年隋阳珠的珠心,滚烫的光线四散射开,无数星辉倒映而出,如大江大洋,倾泻在宁奕头顶。

    宁奕一瞬之间,仿若置身回到了试图破境的那个夜晚,囚禁着自己脑海当中日月星辰的枷锁,在这一刻碎裂开来,那颗




第二十六章 我很忙的
    风很大,荒岭当中,两道身影前后追逐,扛着一小截车厢的火红身影倏忽止步,猛地转身,双肩将那截车厢震出,宋老人一只大袖拍出,五根手指按在车厢之上,大块大块的铁皮被灼烧滚烫,掌心嗤然生烟,老人面色只是微微皱眉。

    两人前后追逐了近十里路,那道火红身影主动奉还车厢,通体还包裹在火焰当中,声音带着一丝稚气,平静道:“宋穹宋无敌,你是西境祝家的座上贵宾,好歹也是停留十境三十年的修行者,怎么会给人当一条看门狗”

    宋老人眼观鼻鼻观心,温声道:“小无量山的剑湖宫的反正不会是蜀山的,那些圣子至少是第八境,你还差了半步,我的确不敢杀圣山的天才但我背后的那位大人物,杀得可不少,你说我是看门狗,你又算是什么替背后的主人放火咬人,我孤家寡人,只求破境一窥前景风光,多活一百年,受些委屈没什么大不了的。宋穹我百年修道,见过的天才太多了,那些圣山陨落的圣子,停步在第十境前的就数之不清,娃娃,你瞧不起我没关系,我不杀你,放你成长,这辈子能不能抵达第十境恐怕还是个问题。”

    火焰缭绕的那道身影,模样并不算大,看起来年轻当中带着一丝稚气,负手而立,居高临下,闻言之后冷笑一声,道:“我有朝一日破境,必来杀你,宋无敌的称号就是一个笑话。”

    宋老人微笑道:“这的确是一个笑话,你现在就可以来试试,荒郊野岭,我杀了某座圣山的小山主弟子,无人知晓真相。”

    荒岭的风气当中,裹在火焰当中的准圣子沉默了一小会。

    “你我追赶十里,只为这节车厢。”不知名圣山的准圣子,眯起双眼道:“这节车厢还你,你我两清。”

    老人叹了口气,道:“年轻人,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这两节车厢里有殿下大人非常重视的东西。”老人轻声道:“殿下人在西境之外,为了这几日的到来,特地准备了两截车厢你的出现,已经让殿下承受了巨大的损失,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就这么离开”

    他面无表情道:“我背后的圣山会查出来真相,不仅仅是你,整个祝家都会遭殃。”

    “祝家不会在乎你背后的圣山。”宋老人的双袖抬起合拢,十指在袖内指尖相抵,一圈一圈缠绕,不知在准备些什么,道袍飘摇,面容如枯槁的老人和蔼笑道:“我的背后祝家的背后,乃是三殿下;而你的背后是二殿下,两位殿下水火不容,偏偏一位在西,一位在东在这场斗争当中,我们都只不过是棋子罢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即便是某颗重要的棋子死掉,为了不影响大局,即便是殿下这样的人物,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裹在火焰当中的准圣子,目光已经开始搜掠四周,他声音寒冷道:“我是东境甘露先生的弟子。”

    宋老人微微一怔,诚恳说道:“甘露先生心思缜密,若是我在东境杀了你,那么我一定逃不出三天,就会被抓到,然后被折磨致死。”

    裹在火焰当中的年轻人沉默了,他已经预感到了不详。

    “只可惜这里是西境,东西间隔三万六千里。甘露先生又能如何”老人准备的术法已经差不多完成,他藏在袖中的星辉,带着活了接近百年的古老气息,这一式以威力巨大而闻名,是一招袖中剑气。

    老人叹息道:“清客先生对我说过,这里是蜀山。我觉得清客先生说得对,在蜀山的地域杀了人,远在西境的甘露先生,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的头上。”

    “说得好。”

    一声平淡的叫好声音,让宋老人吓了一大跳,原本聋拉着的眉毛猛的挑起。

    荒郊野岭,有一个裹着黑袍的男人,背后悬挂着细长布条,步伐缓慢,走下小荒山。

    宋老人瞳孔缩起。

    小荒山上还蹲着另外一道身影,蹲着的那个男人头发花白,双眼蒙系着一条黑色麻布,腰间悬着一柄生了锈的三尺铁剑。

    让他觉得惊诧的不是走下小荒山的男人,那个男人的气息干净又利落只有第七境,或者第八境

    七八两境,无论哪一境界都不重要,自己想要杀死那个差了自己至少两个大境界的背剑男人,用不了多少功夫。

    然而蹲在山上的瞎子,给自己一种毛骨悚然,几乎想要转身逃跑的念头。

    超越了第十境点亮了命星的存在!

    “说得真好啊这里是蜀山。”披着黑袍的背剑男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与瞎子一同站在了那座小荒山上,如今一个人踱步走来,对着身后的瞎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手。

    本来就目盲,根本就谈不上任何看见的瞎子,偏偏在背剑男人挥手之后,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甘露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你口中的清客我没有听过或许是我孤陋寡闻了。”背剑男人微笑走来,道:“但他们一定都听说过我。”

    裹在火焰当中的准圣子,有些疑惑的看着走来的背剑男人,他忽然一下明白了,眼神变得惊悚而又敬畏。

    “我终于知道这些年为什么仇家越来越多了蜀山一定替两位皇子殿下背了很多的黑锅,然后都记在了我的头上。”

    蹲在荒山上的瞎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老人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一百来岁的老人,躬下身子,对着三十来岁的徐藏缓慢揖礼,恭敬问道:“可是那位徐前辈来了”

    徐藏挑了挑眉毛,道:“哪位徐前辈姓徐的可太多了,你可别认错了。”

    宋老人压抑住心中不适,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端倪,他反复端详着眼前的背剑男人,确定了只有七境巅峰的修为,甚至每时每刻都在往外溢散星辉。

    整个修行界都知道徐藏的名字,所有人都在传正是这个杀胚的不断杀戮,使得大隋的修行盛世倒退了十年。

    然而更多的人知道,这个男人早已经不复往昔修行盛大景象。

    四座书院,三座追杀,天宫地府,各大圣山,整个大隋,整个修行界。

    整整追杀了他十年之久。

    宋老人听说他在跌境,每时每刻都在跌境。

    今日一见他本来不愿意相信,但是徐藏的状况看起来并不算好,身上积蓄的星辉少得可怜,只剩境界的空架子,这样的惨状,难道也能伪装

    宋穹不信。

    “我的确是那位英姿飒爽的徐前辈,看来瞒不住你了。”背剑男人叹了一口气,扯下自己的遮面大袍,露出真容,那张带着剑疤的脸上笑了起来:“宋穹是吧,我好像听过你的名字啊活得很久的一个废物,一百来岁了还在第十境,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藏全然忘了自己只是第七境。

    宋穹的脸上无悲也无喜,道:“徐前辈谬赞了,活得久是一件好事。”

    老人着实忌惮于那座小荒山上蹲着的瞎子,他余光不时瞥过,阵阵心悸。

    宋老人不想节外生枝,诚恳道:“徐前辈,我愿放过那位准圣子,可否就此揭过”

    徐藏挑了挑眉,道:“我如果不来,那他是不是要死”

    宋老人点了点头。

    徐藏微笑道:“不要在乎我,该杀就杀,但我不喜欢背黑锅的滋味。你们背后的两位殿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敢做不敢当,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每年年关的时候吃一桌饭,明明恨对方恨的要死,还要互相恭维不成”

    一阵沉默。

    徐藏看着老人,道:“别让我动手了。你赶紧把他杀掉。”

    宋老人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认真问道:“然后呢”

    “然后”徐藏看着老人,翻了个白眼,道:“然后当然是你自己动手,难不成还要我动手。”

    宋老人面色一阵青红。

    那位准圣子早已经准备逃跑,只是蹲在小荒山上的那个瞎子,面带微笑“注视”着自己,无形的压力之下,竟然连动弹分毫都做不到。

    宋老人无比憋屈的问道:“前辈,可否饶我不死”

    徐藏认真道:“你先挥刀把舌头割了,再把两条腿砍了,然后左手砍右手,最后左手砍左手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可以让你活下去。”

    这句话说完之后,一片死



第二十七章 祸国殃民的好看
    落叶纷纷。

    一路狂奔。

    少年奔跑起来,像是一头倔强的牛,踩着草屑与落叶,浑身的劲气已经鼓满了大袖,伞剑切开拦路的两三颗合抱大树。

    只有奔跑,才能燃烧星辉。

    宁奕的脑海里还有一丝意识。

    他很想回到安乐城的那个小院子里,裴烦还在等着自己。

    但他绝对不能回去,这个模样,能不能压抑星辉,不引起轰动的进城,还是一个问题,如果真的进了小院子,自己的意识失控又会发生什么

    宁奕的印象已经模糊,他甚至记不得自己刚刚是如何拎剑,把那位第四境的马贼首领杀死的。

    他想要宣泄。

    宁奕能想到的,就是去一处毫无人烟的荒郊野外,把自己跑到筋疲力竭。

    少年用力的劈砍伞剑,如海的劲气贯穿两袖,巨木纷纷倒下,一阵倾塌,烟尘弥漫,根本就扛不住这柄伞剑的锋锐。

    冥冥之中,骨笛似乎在轻微的颤抖。

    少年红着眼奔跑。 一流小站首发

    他的思维越来越乱。

    跑出了荒岭,跑到了林中。

    跑出了林子,跑到了小山。

    跑出小山,再跑下去,从不知疲倦,再到感到了一丝疲倦

    宁奕跑了很久,怀中骨笛的震颤越来越快速,他能感到肺腑之中的寒冷与炎热,并没有随着自己的奔跑而变得消殆。

    但是他能够赶到,这里似乎就是自己的尽头。

    抬起头来,在这荒无人烟之地,有一座幽静的寺庙。

    感业寺。

    木桶里的热水,还在泛着雾气。

    铜镜被打翻。

    屋子里大多是竹饰,青竹的澡桶,紫竹的舀子,还有墨色的竹帘,以及披在竹榻上,纯白的棉被单子。

    棉被被人痛苦的揪在了一起,裹在身上,一旁的浴巾被扔到了一边。

    屋子里本来很整齐,但现在很乱。

    一片昏暗。

    灯火早就被打翻,熄灭在水雾当中。

    床榻上,伸出被子外的两只小脚,纤白如玉,还处于湿漉的状态,蹬在床单凹陷处,裹着全身的女孩,浑身潮湿,缩在床上,一只手捏着被单,另外一只手攥着棉枕。

    这其实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只有经历过的人会懂。

    屋子里的空气,处于一种十分稀薄的状态,无形的漩涡,压迫在女子的屋顶,有澎湃而又无形的东西溢出,作为代价的是她急切的想要吞掉什么。

    但女孩的神情却平静又舒展,牙齿倔强咬在被单上,蹙起的眉头,微泛起的泪花,像是早已经熟悉了这种痛苦。

    这副神情,如果让人看到那么会毫不犹豫的把她吃掉。

    这个女孩,就是世上最甜美的一颗果实。

    没有人可以忍住。

    今日的病犯得很早,提前了好些日子,蜀山的瞎子叔叔最快也要过上两天才会来

    女孩脑海里的意识有些涣散,她忽然觉得有些绝望。

    忽然一声轻微的敲门声音,传到了女孩的耳朵当中,就像是一阵天籁。

    那人在门外顿了顿,然后是慌乱的敲击声音。

    黑暗当中,女孩的思绪早就飘飞到了天际,听到了试探性敲门的声响,她知道是自己的“药”到了,披着被子,蹬蹬蹬跑到了门口,中间几次跌倒,愈发慌乱,不知为何,距离那扇门越近,她的心脏跳动就越剧烈。

    就像是等待了许久的一种期待。

    她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意味。

    但打开门的那一刻,少年的声音与光一起,照破了整个世界。

    “有人吗”

    徐清焰顿在了那扇门的一面,保持着拉开竹门的动作。

    外面的光线柔和又温暖,但她一整日没有见过阳光平日就不常见光,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刺眼。

    她面色本来就白,乍一见光,更白三分,此刻惘然的看着那个少年。

    钻心的那股疼痛,似乎就这么短暂的散去,但她并未察觉。

    女孩被养在深闺当中,后来又在感业寺里待了三年见过的男人很少,见过的少年,除了自己很多年前的亲生哥哥,就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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