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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我驯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肚皮三层肉
成扬点头。
“今天太晚了。”她下令,“明早会议后来找我,我要更详细的汇报。不能有更多欺瞒。”
成扬松口气,应了一声是。谢彤转身,朝自己的居处走去。
经过了一整个晚上,他觉得自己应该差不多能休息了。可是还有个宁飞等着被安置。成扬稍微思考了一下,公会周边并没特别近的酒店,但宿舍楼中有额外的空房。他困倦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试探性地问宁飞:“在这里将就一晚?”
这话句话听上去有点耳熟,几个小时之前,宁飞刚这么对他说过。
哨兵眨了眨眼,似乎有点生疏地问:“现在能轮到我说话了?”
成扬混沌的思维不太能品味出这句话的潜台词。他与宁飞并肩而行,走向另一边没受灾的宿舍楼。向导觉得自己应该道谢,为宁飞及时开枪,为他没有拒绝自己的请求,让事情能朝着看上去最好的方向发展。
“谢谢。”成扬说。
宁飞的嘴角微微扭曲,像是一个难看的自嘲。他捏住成扬的手掌。后者动了动,没挣脱开。然后他开始用指尖写字,一笔一划,都恶狠狠地戳在掌心。
“我真该开了枪就跑。”他写道。
成扬想,他还要谢谢宁飞,没把这句话用声音说出来,让谢彤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哨兵听到。
已经到了楼道前方,入口处有一盏小小的暖黄色的灯。成扬安抚似的用指腹拂过宁飞的手背,示意他上楼。哨兵稍稍僵硬地撤开,成扬把手拉回来,也写字。
“如果你不想留下来——”三楼,宁飞的手瑟缩一下。他自己写字的时候理直气壮,被成扬这样做的时候,却反应得像一只胆怯的奶猫。成扬领他再往上走一楼,穿过走廊,继续无声无息地在手背上写,“我能寻机帮你离开。”
反正宁飞平时没有信息素的气味,要逃开人和监控,比一般的哨兵要方便多了。两人的手自然分开,成扬一边想着,一边推开宿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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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护隐`私,哨向宿舍的门窗以及墙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隔音效果极好。等宁飞也进来,成扬关上门,环视一眼说:“我待会去帮你拿一套备用床单——刚刚的话是认真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你当时给了我考虑的选择吗?”
成扬温和地解释:“当时那样做,只是为了给谢彤一个交代。虽然我更希望你能帮忙,但无论你愿不愿意留下来,我都感激不尽。”
宁飞看着他,喉结上下轻微移动了一下。半晌,他问:“你希望我帮忙?”
“是的。”
他并不愿意承认,但事情就是这样。自宇晴出事以来,他便陷入了茫然而被动的状况——只有宁飞为他提供了这么多信息和援助。
“那好。”哨兵说,虽然语气里不情愿的成分仍是那么明显, “我有条件。”
成扬等待他继续。
“我要你当我单独一人的向导,就像当初叶宇晴和你一样。”
这不是成扬预期的答案,他本以为会听到钱,或者另一次上床。宁飞的话让他困倦的大脑停滞了一秒,他眨了眨眼,艰难地试图集中注意力。
“你不用太担心。”宁飞说,神色显得阴郁而紧绷,“时间从明天开始算,到事情结束为止,我不会纠缠太久。”
“好。”成扬说。
宁飞像松了一口气,又像放弃了什么。他在窗边上坐下,成扬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去取备用床单。
他跟宁飞交代一声,出门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一套公会刚发下来不就的全新的布套。夜已经深了,对面的黑烟和火早已熄灭。一间间宿舍数过去,只有两三点零星的光。绕过走廊,宁飞房里的灯自然是亮着的。门没关,灯光透过方形的出口,在走廊上投下一道斜影。
宁飞靠墙站着,见他过来,便接过东西自己收拾床铺。枪放在桌上,成扬暗暗提醒自己走时别忘了带上。宁飞弯腰铺好床,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以为你会顺便拿禁制环过来。”
禁制环?
这个名字让成扬茫然了片刻。那是公会用来控制极度危险的哨兵的工具,他们通常没有向导,或者契合度过低。一旦情绪不稳,出现失控的预兆,禁制环就会放出电流,让他们失去攻击力。
他皱着眉问:“为什么会对你用这东西?”
宁飞默不作声,爬上床钻进被子里。成扬突然想起他叛逃的年份,似乎刚好是禁制环被滥用得最厉害的那几年。成扬叹了口气,疲惫地将手放在灯的开关上。
“别想太多。”他说,“太晚了,先睡吧,我帮你熄灯。”
当晚,成扬做了两个梦。
向导都经常做梦,尤其是在这种困倦的、精神力受了过多损耗的、感受了太多情绪起伏的时候。他梦到宇晴。她站在桥上,浑身是血,瞪大眼看着他。
又是那一天。
宇晴把目标护在身后,腹部大大小小七个枪口,组成一朵六瓣的血花。那伤如一个黑洞,源源不断吸取她的生命力。她右手捂在上面,鲜血汩汩顺着指缝留下来。她开口,语气失望:“成扬,你变了。”
成扬知道结局。她会坠落下去,和目标连在一起,轰然入水。漫天绿光缭乱得刺眼,他理应跑过去拉住宇晴的衣角,哪怕一点点也好,别让水流冲刷得血小板无法凝聚。但无论是他——还是他的精神体,都动不了。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然后一遍又一遍重温。
背景又突然换成了破旧的渔村。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取代了宇晴,她捂着伤口,凶兽一般锋利的眼神盯着他的方向。成扬不知道自





将我驯养 章节12
己为什么会梦到她,但反正梦没有逻辑。她压低身体,释放出夹杂着敌意和杀戮欲`望的信息素,嘴里发出威胁的嘶吼声。
那时成扬还小,被吓得不知所措。现在他变得强大了,理当不再害怕,但梦里的手一直抖。他在用发抖的双手紧紧保护着什么东西。明明就在怀里,却看不太清。
似乎是一只毛绒绒的小黑猫,又似乎是一个小孩儿。
反正不管是猫还是人,身上都有淡淡的硝烟味。他们比他更害怕,浑身颤抖着缩成一团。而且难过,痛苦,绝望。
成扬只能把他们更紧地抱着,用信息素安抚他们,企图用青草气息掩盖住血腥味和带有侵略性的烧秸秆的味道。“别怕。”他用手蒙着他们的眼睛,小声地颤抖地安慰,“也别看。这不是你的错,很快就结束了,会好起来的。”
疯狂的女哨兵扑过来,他蓦然惊醒。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整个公会都沉浸在死一般的寂静里。成扬用被子蒙住脸,仿佛听到宁飞的嗓音,低沉,压抑——
“那个失控的哨兵是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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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好起来的。
宁飞总是记得这句话。
可事情从没真正好起来过。他捧着这一点火光在漫漫黑夜里跋涉,从一个深渊坠入另一个深渊。跌跌撞撞,粉身碎骨。最后拼尽全力,也只能让生活显得不那么糟糕而已。
有钱,虽然是用命换的;有自由,但伴随着疼痛与风险;有住所,却不能称之为家。
后来,他想,大概是因为还缺一个成扬。
被单里有青草的味道,宁飞趴在床上,把脸深深埋入布里。极淡极淡的信息素的味道成功安抚了他的神经,让他缓慢地呼吸,并变得昏昏欲睡起来。他知道一觉醒来之后,自己肯定会如成扬所愿忘掉之前的不愉快——但他没法抵抗成扬的好。
无论如何,他喜欢成扬。
成扬是唯一一个温柔对他的人。
宁飞睡得很沉,直到被门外的声音吵醒。早晨,安稳的睡眠和成扬信息素的味道让他勃`起。幸好外面的人并没有进来的意思。脚步声几个来回,突然有人开口问:“昨晚没休息好?”
“太累。”这是成扬的声音。
“你带回来的哨兵就住这间?”
“嗯。”成扬说,音量突然低下去,“我们小声点吧,他可能还在睡觉。”
宁飞咬着嘴唇,用力捏住根部,希望阴`茎能快点软下去。等差不多可以见人了,他掀开被子下床。用手梳理下睡乱的头发,一把将门拉开。
成扬站在门外,双肘撑在栏杆上,背对宿舍,低头看着什么东西。他似乎已经洗了一个澡,头上沾着湿漉漉的水气,细细软软的发丝被太阳照出棕黑色的光泽。听到身后的响动,他转头,讶然对宁飞笑了笑:“早。”
宁飞真想这么走上前,把他按在栏杆上亲吻。
“早。”可他只能站在原地,干巴巴地打招呼,“我去洗漱一下。”
成扬点头:“公用浴室在尽头,包装袋里有干净的洗漱用具。我等你,完事了带你去吃早餐,顺便商量事情。”
宁飞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最后一句上。他非常快地洗漱完毕,又冲了一番冷水,平复欲`望和心情。出来的时候,成扬还站在原处,对着手机在处理消息,看到宁飞便收起来,招呼道:“走吧。”
食堂就在宿舍楼的旁边,这个点虽早,但公会里的人差不多也全起来了,成群地聚在一起吃早餐。成扬两人一路走过去,招呼打了不少。但打完招呼之后,宁飞总能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关于昨天的意外,关于叛逃的纪永丰,关于成扬,关于他自己。
真烦。
成扬侧头问他:“你的精神体呢?”
宁飞怔了一下,没来得及回答。人堆里已经有人伸出手,朝他们打招呼:“成扬,这边这边,快来。”
那是沈薇,姚景行的向导。成扬应了一声,也不顾得再追问,嘱咐宁飞占座位,急匆匆走过去。沈薇从人群里往外挤,一手端一个餐盘,盘上的碗碟几乎摇摇欲坠。成扬先帮她稳住,再接过来一个,自己端着。沈薇松一口气,笑着说:“幸好。昨晚刚发生那种事,我还怕没早餐吃了。结果居然不错,还有菠萝包。我帮你们也拿了一份——说起来,你是从哪儿把那个哨兵领回来的?”
食堂里人声鼎沸,成扬不得不稍微提高一点点声音:“算是一个意外认识的朋友。”
“外地来的?以前没有向导?”
“我不知道。”
沈薇站住脚步,看着成扬:“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敢在谢彤面前做担保?”
他们站在食堂中央,端着餐盘谈话,真是再奇怪不过。可这对话不能发生在宁飞面前,成扬叹了口气:“你们昨晚全听到了?反正我相信他。”
“哨兵们都听到了。”沈薇笑着摇头,“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你们的意思。我只是……很欣慰能看到你终于走出宇晴那件事的阴影。刚出院的时候,公会怀疑你,而你又是那副样子,不知道让景行有多担心。”
“那时候给你们添麻烦了。”成扬轻声说。
她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薰衣草香悄然变得馥郁,成扬抢先拦住话头:“嘘,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
“知道。”
这就像是在打哑谜,沈薇估计自己也受不了了,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即收住。“走吧。”她说,犹豫了几秒才继续,“宇晴也是个好姑娘。”
“嗯。”成扬说,“我不会忘了她。”
但一些事情有了个开头,就很难回到原点。
他注意到宁飞一个人占了张桌子,脸上流露出寂寥的表情。但当他们走近,哨兵的眼神慢慢亮起来,又被压抑下去,最终形成了平日里不太高兴的样子。
他们把早餐摆好,互相介绍一番,姚景行也来了。成扬喊的是“宁飞”,真名——他还记得前几次喊“夜鹰”时受到的抵触。这回宁飞低头吃东西,没做更多表示。反倒是姚景行被取悦了,挑眉坏笑着凑过去:“成扬,你得感谢我。”
“怎么?”他问。
“一开始是我告诉你夜鹰来了海河市,不然你就没法认识宁飞,昨晚也就没人来救你——嗷!”姚景行被沈薇胳臂肘打了一下,鼓着嘴不再出声。
“好,谢谢了。”成扬轻笑,“有空请你吃饭。”
姚景行大喜,拍桌喊道:“就等你这句话。”
他放下碗筷。宁飞一言不发,老早就吃完了。成扬大致看了一眼,便先站起来告别:“我们去找谢彤。”
姚景行挥手,成扬与宁飞一前一后地走出去,日光毒辣。他们沿着公会高墙,走向礼堂的方向。墙头一声猫叫,成扬抬头便见一只黑影,怯生生看着自己,似乎想要跳下来,又有些害怕。
“走吧。”宁飞说,“别管它,会自己跟上来的。”
“它不喜欢这里吗?”成扬问。
哨兵轻哼一声:“公会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几年已经好很多了。”他试图帮忙辩解,又觉得没什么必要,于是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之前谈到,雇主对你有恩?”
“嗯。”宁飞低声回忆,“刚逃出公会的时候,我身上还有信息素,所以被追得很紧。有次快撑不住了,她在街上看到我,让手下把我带回来,联系医生为我动了个手术。”
“手术?”成扬声音发紧,“你指的是腺体里的植入物吗?”
“就是那根探针,它能从体内吸收信息素。”
“那你的雇主……和纪永丰有什么关系?”
宁飞摇头:“除了工作上的事,我和她来往不多,只听说道上的人都叫她琦姐。”
他目光坦荡,看上去是真不知道。成扬闭了闭眼,又想起昨晚惊心动魄的场景,呼吸几乎要发起抖来。“那你知道昨晚公会里哨兵为什么会发疯会失控吗?”他看了眼四周,确认无人之后,小声而激烈地说,“他们脑袋里也有那东西。这太危险了,我必须通知谢彤。”
他的袖子被抓住了。
宁飞揪着袖口,用力得指骨都泛白。
“然后让人将我也抓走,切开大脑,把腺体里的针再拿出来是吗?”他压低音量质问,“那我以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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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扬哑口无言。
他深吸一口气,烦躁得几乎想在当场踱两圈,冷静一下。可宁飞一直没松手,不放心似的紧紧抓着,像是怕一松开成扬就去告密。
虽然他绝不会做那种事。宁飞给了他这么多消息,他不能利用宁飞的软肋来过河拆桥。
“是我疏忽。”向导叹了口气,“我不会乱说其他的,只是想告诉谢彤,你的雇主很可能和公会这次动乱有关系。”
宁飞凝视着他,眉头皱起,缓缓放开成扬的衣袖。
“但是,”成扬反问,“这个问题很重要,我必须弄清楚——她能通过探针来控制你吗?”
黑猫轻轻“咪——”地喊了一声,尾巴垂下来,委屈一般趴在墙头。宁飞狠狠瞪它一眼,脊背反而挺直了,硬邦邦回答:“我不知道。”
成扬用自己的目光对上去,然后哨兵赌气一般的神情稍稍退缩了一点。他移开脸,低声补充了一句:“你已经答应当我的向导,你会让我被她控制吗?”
宁飞的视线焦点明明放在别的地方,又时不时飞快地移回来瞄一眼,又马上聚焦回去,伪装成什么也没发生。他在等成扬的答案。
“……我不会。”过了一会儿,成扬轻声说。
这不是明智的回答。
他理当反悔的,对这句话,以及之前的承诺。从昨晚的梦开始,有些事便产生了一些微小的偏差。他们的契合度太高了,宁飞造成的影响比成扬想象中的要大。
但成扬很难拒绝。
很难去伤害一个真心实意、用全部感情爱着他的人。
他毕竟是一个向导。
“但如果这有这样的意外发生,我可能得控制你。”成扬说。
宁飞答得毫不犹豫:“随你。”
至少他们终于达成了共识。
沿着高墙,绕过纪念馆,便是办公楼。谢彤与导师会议似乎已经结束,三两成群的人沿着楼梯向下走。成扬和宁飞没再说话,怕不小心便被附近的哨兵听见,只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黑猫在高墙上领路,脚步轻巧。反正一般人也看不见它,成扬便随它去了。
其中一个导师与同行的人打了声招呼,停在两人身前。他大约四十余岁,短发,左脸有个烫伤的圆痂。成扬依稀在公会里见过他,是个向导,却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他向成扬伸出手:“我是阮明征。纪永丰叛逃之后,他的学徒都由我来负责。”
成扬与他握手:“阮老师。”
“谢彤想单独见你。”阮明征说,转向宁飞,打了个招呼,“这位是夜鹰?”
宁飞也与他握手,脸上没有表情。阮明征并不介意,随意笑笑:“成扬一会儿要忙,我先带你去公会里转转?”虽是问句,但没半分商量的意思。
成扬替宁飞答道:“那就麻烦老师了。”
宁飞没有说话。
成扬转身走向电梯口,按下向上的按钮。宁飞将手插在裤兜里,心不在焉跟在阮明征身后,听着成扬的动静。上楼,与人互相问好,最后有一扇门被关上,隔绝了所有来自成扬的声音。
“那边的灰白色建筑是哨向纪念馆。”阮明征对他介绍。
那确实是一个适合闲逛的地方,可阮明征并没带他走进去,反而绕了个圈,来到一条小道上。宁飞认出了这条路,还在公会的时候,他曾注意到成扬很爱来这里。有时是和叶宇晴,有时是独自一人。所以他也总是刻意装作路过,希望能碰到成扬。
成扬会笑着和所有遇见的人打招呼。
当时他没多少机会和人说话,导师不允许。所以一个招呼就够了,足以让他联想起一些温暖的、愉快的画面,禁制环也变得轻了几分。
路走到尽头,阮明征的话突然打断回忆:“前面是老宿舍楼,楼对面是哨兵训练场,我们过去看看吧。”
虽然




将我驯养 章节13
前一晚刚出意外,但哨兵们的训练还在照常进行。阮明征一边带他走过去,一边介绍。空地上的训练项目是力量、速度、瞬间爆发、耐力、战斗技巧,其他五感开发相关的都在旁边的楼房里进行。
宁飞全都记得。
这么多年,公会的布局都没怎么变过。
墙上挂着荣誉榜,记录了各种训练项目中最高纪录的保持者。第一个便是李政青,深入感知的最高分,时间是二十年前。
他的导师。
这记录竟然还保留着,还真是天大的讽刺。
阮明征见他看了许久,出言解释:“李政青是以前公会最杰出的的向导之一,他能把测试程序的模拟人格摧毁之后,再重建出一个分毫不差的。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个训练项目上,没人能比他做得更好。”
宁飞点头,轻而短促地冷笑了一声。阮明征似乎有些诧异,他仰头看着记录,追问:“以前?”
“这几年被调去军方。”阮明征叹道,“他年纪大了,感知能力逐渐退化,已经不适合继续留在公会。”
宁飞继续向前,过了两三个不认识的人,在大范围高精度操控的条目下,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是成扬,右边有一行小字,表明记录是精神体一同创下的。
他还从没见过成扬的精神体,自己的猫却早就迫不及待地缠上去。
前面其他记录都是属于哨兵的。阮明征轻笑着提议:“要来我们的训练场试试吗?说不定还能创造几个新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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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扬推门进去,发现会议室里不止谢彤一人。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坐在桌前,双手交握撑着下颔,正皱眉浏览屏幕上的损失报告。听到声响,转身看了一眼,站起来以眼示意谢彤。谢彤为成扬引见:“这位是军方的资深向导顾问李政青,曾在公会里当过多年导师。谭渊少将很重视公会的事情,专门派他来协助重建工作,并协同追缉纪永丰。”
她又回头向李政青介绍:“这是成扬,公会里的一个向导。”
“我记得你。”李政青说着,向前与他握手,“我离开公会的时候,你还不到二十岁,很有天赋。现在看来品行也好,没被纪永丰带上歪路。”
谢彤清了一下嗓子,成扬低头苦笑,心知她是在不满自己对宁飞的处置。李政青见两人反应,扬眉问:“怎么?我现在精神力虽然不剩多少,但经验还在。你们别想在我面前打哑谜。”
“也没什么。”谢彤解释,“公会内部的一桩丑事。”
她不愿说,李政青却反而兴趣高涨起来:“谢女士,我是代表军方来协助你们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尽管开口。”
“是纪永丰留下的烂摊子。”谢彤叹气,“他向外面的组织泄露消息,害死了成扬的哨兵搭档,再嫁祸给成扬。那时公会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被蒙在鼓里。”
李政青恍然,手拍在成扬肩头,用力握了握:“想必是让你受了不少冤屈。”
在谢彤的瞪视下,成扬摇头道:“也没有。”
“我也失去过搭档,知道那种痛苦。”李政青说,“那你们当时执行的任务呢?被纪永丰干扰失败了吗?”
“失败了。”
谢彤补充道:“就是护送h310的任务。”
李政青的眉毛皱起来。“那个任务……”他缓慢地回忆,“还是我交到你们手上的。最终的结果是执行者一死一伤,目标下落不明。可除了研究之外,h310并没有太大价值,为什么纪永丰会去刻意破坏?”
“公会还在调查。”
“加快进度。”李政青下令,“资料共享一份给我,我也好调动底下的人。我们必须弄清纪永丰的一切意图,掌握他叛逃前的所有举动,才能避免更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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