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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萨萨的风
直到走出很远,才有人叫住他。
“护法!”
没有回头,闻声便知是殇落。
“护法当真就这么走了?岂不是放任七杀落入小人之手?”
黑衣一震,却没有停下脚步。
七杀,无论有没有那一抹阳光,都是他经营数百年的结果,怎能无痛?可如今,他却不要他了,又还有什么理由可以留下来?
“护法这样走了,连旷野天的死活也不管了么?!”见单春秋毫无停下之意,殇落心下焦急万分,不由得壮了声音。
“旷野天?”听到此名,单春秋猛然惊醒,停了脚步。方才一心只念着杀阡陌一人,顾不得许多,现在才忆起刚刚殿中众人,并不见旷野天的踪影。“他现下如何?”
“护法担待。那日在冥界,魔君当着众人之面,将你逐出七杀……嗯?护法,你……你的脸!”总算是赶上了单春秋,立于面前,话未说完,却见着那人的左脸面容异样,不由得惊呼出了声。
单春秋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脸,背过身去。
短短几天,脸上的伤未能完全愈合,方才几番争斗、泣泪,那人皮面具之下,早已多处崩裂,渗出了血迹。面具的四周也开始卷翘剥落,被殇落看了个正着。
殇落好歹也是八魔之一,心思算得伶俐,见了这样的痕迹——如此伤口,怎么会是一个新郎该有的样子?
“护法,你受伤了?你……你没有成婚,是不是?!”
单春秋本不想让这些不相关的人知道任何三人前世今生的纠缠。更何况,自己也已然答应了琵琶,除了杀阡陌之外,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自己逃婚之事。此刻,竟然被殇落看穿,一时间不置可否,只是沉默不语。
殇落见此情形,心里也起了急。这人若是当真没有成婚,那脸上的伤,必定是为了脱离冥界而留下的。
“护法!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魔君的脾气你还不知么?他以为你背叛七杀,正在气头上,不见你也情有可原。可是,你这一走,旷野天又被魔君打入了伏魔炼狱……”
“你说什么?旷野天怎么会被打入伏魔炼狱?”原本已是无心,闻听此言,眉头又重新纠紧了起来。如果连旷野天也不能在他身边护着他……
殇落见单春秋果然还是在意此事,便继续言道:“那日你跟冥帝去了冥界,魔君极度气恼,说要将你逐出七杀,旷野天为你求情,就被魔君打入了伏魔炼狱。”
是啊,旷野天知道的、看到的太多,又一向是自己的心腹,若是因为自己而迁怒于他……那么他现在能得不死,已是奇迹。
“护法,你刚才也都看见了,你不在,旷野天又在受刑,七杀上下,如今都在茈萸和冥炽的手里。他们每天都给魔君送去一些俊美男子,少则几个,多则十几个……也不知道做什么……”殇落虽然口上这样说着,心里又怎能真的不做他想?——俊美男子?!还能做些什么?无外乎就是那些纸醉金迷之事。摇了摇头,继续说下去,“这些人,弄得七杀上下乌烟瘴气,魔君的性子也





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章节31
是一天比一天暴戾,动辄就会杀人。你若当真就这样走了,可不是遂了那帮小人的意?你若走了,还有谁能救旷野天?”殇落越说越激动,为着七杀,为着好友,也不能让单春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一走了之。
单春秋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心疼旷野天受苦,可自己的心中,何尝不是苦上百倍千倍?
“我不走又能做什么?我千里迢迢奔回来,又能怎样,他还是不愿见我。我这样求他,他也不出来……”
殇落一脸茫然,并不知道这二人有着那么多的情感纠葛,只道是护法无处可表忠心,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劝才好。按理说,以魔君的性子,若是知道单春秋回来,就算是恨极了他反叛,就算是要狠下杀手,也不该如此沉寂,除非——真是彻底放弃了此人。
“也许……魔君过些时日消了气就好了……魔君此次动了大怒,毕竟,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护法,你可是把浮沉珠都给了冥帝,这不是公开承认了反叛?魔君之前可都是一门心思地收集神器,你如此送了别人,他自然生气……”
神器。是啊,若不是我对于他,还有抢夺神器这个用处……可是,就算是拼了这半张脸面,拿回了神器,又有何用?那血印的结界,埋葬了多少恩情?
殿中那些极尽奉承之人着实可恶,可若不是得了你的授意,又焉敢如此?虽然不愿去想,但眼中的一幕一幕,难道真的都当做没发生过么?
“我只问你,那些被送进去的人,当真……如冥炽所言么?”
殇落并不知道单春秋此言究竟有何深意,只是据实回禀:“这……属下……属下没有亲眼得见,不过,听殿内弟子曾经说过,确实是……魔君每日都着人侍奉,而且所要之人皆是俊美男子……这些人,每日被活着送进去,死了却被赤身裸体地抬出来……”
单春秋再不想听下去,只觉得心碎成片,面上愈发扭曲、抽痛。
阡陌,你不愿见我,却用这样的法子来惩罚我么?你明知我爱你入骨,却让这普天之下的凡人妖孽伴你左右,都不肯接受我一丝一缕,不肯信我一分一毫。我守了你数百年月,如今却只得浮萍一般飘零。
“护法,你……还好吧?”殇落哪里知道此时的单春秋早已生无可恋,仍旧自顾自地说着,“护法若是相信属下,有什么想对魔君说的话,属下一定传到。相信魔君念着多年情谊,必能回心转意。”
“你,回去吧……替我好好照看旷野天,不要让他有事。”绯绿眼目仰望阴郁夜色,任狂风卷着雪花打在脸上,如利刃一般,刀刀割人心。
“你若见到魔君,告诉他,我单春秋此生只认他一人为主,绝不会变。若是见不到他,也无妨……我自会证明给他看。”
黑衣翻滚,决然而去。
四十三、千刃崖寒夜宿醉,异朽阁再迎访客
醉梦初醒,杀阡陌原是在千刃崖上,和着风雪窝了一宿,直到次日天光大亮,日升崖上,才被雪后阳光晃得睁开了眼。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疼痛,头上诉不完的晕眩。看看这身前身后,除了一夜落雪之外,没有任何改变,仍是只有自己一人而已。这雪,好冷!
沐浴更衣,洗去酒气,扬手,撤了那一殿的结界,一步一步转至前殿。没有了单春秋,也没有了旷野天,虽然立了茈萸和冥炽为新的护法,但这殿中事物繁多,终究是用得不顺手,烦心的事也就更多。然而,又岂止烦心?
妖魔之王靠在王座之上,看着殿中大小头目不时往来穿梭,独不见那从前身影,心中仍是怄心难耐。昨夜借酒买醉,只怕见了殿中那些昏惑灯影,便映出满目的赤红色,惹得心中难过。正看到无言前来禀报,说是又带了些男子入殿,请示魔君何时召唤。杀阡陌酒气方退,此时并无心修炼,本欲随口打发了去,却又不甘心问上一遭。
“无言,昨日……冥界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么?”
无言乍听此话,以为魔君听到了什么风声,想要兴师问罪,心中一阵惊悸,转念却想起茈萸的话,又大着胆子偷眼看杀阡陌的眼色,只见那人血发绯目与往日并无不同,便又在脑中飞快想了一遍——虽说单春秋昨夜的确冒雪而来,但据七杀四下打探之人回禀,冥界那边婚礼确实也是如期举行,一干嘉宾俱全,欢喜热闹,想是单春秋也的的确确自此便在冥界成了家业,无论如何也是再难回转。只得言道:“回禀魔君,昨日冥界……婚礼如期举行。”而单春秋回来七杀之事,却都依照二位护法的指示瞒了下来。
原本这数十日平静而过,杀阡陌也没有奢望着那人能再回来,如今听了这话,心中却越发失落悲凉。
到底还是回不去了……数百年的岁月,再也回不去了……
不由得一阵酸楚,强忍着心痛,硬撑着场面,开口:“让那些人晚间前来吧!”
“是。”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我有什么可烦忧?!哈哈哈哈!
转身而去,不惹尘埃。
深夜,异朽阁中,挡不住的煞气卷席而至。
四下奴仆都被单春秋一扫开去,直逼得异朽阁主退无可退。
东方彧卿仍是孩子面庞,许久未见,身形渐长,却仍旧不改怨恶之气。这人心中藏了千年的怨气,总是让人见了难受。
“东方彧卿,你欠我的如今也该还了吧!”单春秋一如既往,仍是一副果决的态度,“查了这么久,七杀的内奸是谁?还有,我想知道剩下三件神器何在?吧了我卿,东方彧卿的身形渐长,却仍旧怨气 ”
“这七杀的内奸么,好说,我已经知道了。至于这神器么……”东方彧卿背着双手,故意拖了声音,欲言又止。
“你想要换什么就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东方彧卿看着面前这人,面无表情,冷心冷言,也不免有些感叹:“单春秋,虽然我这异朽阁从来都是拿来代价还秘密,也从来不管得到秘密有什么后果。不过,你我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我还是想再提醒你一下……你可想好了,可知道拿到这些神器后又会怎样?”
“你不必多言,我自是知道!”
“如此为他,值么?”这人,前一辈子、这一辈子,都只为一人而活,当真是比自己心疼骨头还要更甚许多。
黑衣仰天而叹:“值与不值,都是我一人所求。我单春秋贱命一条,若能为他得偿心愿,此生无憾。”
“既是如此,我也不想再劝你了,反正事已至此,再想挽回也难。你若想知道神器的下落……就在这协约上签个字吧!”
一纸文书展于面前。单春秋虽然早已做好了大不了一死的准备,但看了那上面的字,仍不由得眉头蹙紧,心中狠狠地迟疑了一下。可是再想想,又能如何呢?
“若真如此……倒也不会再伤了他……”提笔,在那上面签下了名字。“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最后三方神器都在哪里了吧?”
东方彧卿见单春秋眼亦未眨一下,便允了那协约,一阵摇头,“哎……你这又是何苦?也罢!”随即转了手出来,在那右手之上托出一物,“喏,不归砚,给你!
单春秋大吃一惊,直勾勾看着那人和他手中的浑圆之物,“不归砚!竟然在你手里?!”
“不错!自你那次离开不久,我就得到了这个。也多亏有了这东西,否则,上一次杀阡陌来我异朽阁,我又怎能躲开他的必杀?恐怕这会儿我又转世在襁褓之中了。”
“你说魔君来异朽阁?他来做什么?你又让他和你换了什么?!”听到杀阡陌也来过这里,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反而担心起了那紫衣之人。
“别激动,我一个凡人又能拿他怎么样?只不过上一次,他见你失忆……哦,对了,你可还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的?”
“哼,自然是知道,这还要托你那杯茶的福!”单春秋狠狠地斜了他一眼。
谁想那孩童之人竟然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不谢,不谢。若不是我那杯断魂茶,你单大护法如此忠心之人,又怎么能得偿所愿,得到六界最美的魔君杀阡陌?哈哈哈哈。”
“你!”竟然连这种事都被他知道!想想自己这几番心碎都是拜此人所赐,心中又生起无限愤恨,气得面上抽搐不止,却被东方彧卿看个清楚。
“呦,啧啧……你这脸……我之前还想着,你怎么能逃出冥帝的手心,原来……你是将这脸面又还了回去。哎……也难怪你想都不想就签了这协约……看你这副模样,如今再想让杀阡陌多看一眼,也是不能了。”
那孩子继续言道:“不过……我那时还真是不知道骨头给你下了咒,没想到这断魂茶受了神谕的刺激,发作时间大大提前。杀阡陌见你失了记忆,不似从前那般好用,就来我这里兴师问罪,想让我把你的记忆还回去。你是知道的,我异朽阁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于是,我就一物换一物,让杀阡陌用他对骨头的记忆来换你的记忆,不过,你的主子可没你那么大方,他不肯换,就走了。”
阡陌,果然,你是不会为了我做这交易的,是不是?在你心里,我永远都赶不上她……
“果真如此,我与异朽阁这笔交易,做得倒也不算冤枉……”那绯绿眼目之下,一阵酸涩,心如刀绞。
“只是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单春秋从东方彧卿的手中拿了不归砚,问道,“你不是一直都喜欢花千骨,她在荒蛮之时,你想尽方法也要救她出来,怎么如今手里有了这不归砚,既不搜寻其他神器,还了她的魂魄,也不早点告诉我?”
那孩童咧了咧嘴,无奈地笑了笑。“我东方彧卿凡人一个,只不过比其他人多了一些记忆罢了,本来,骨头死后神器四散,我也没有再想过能这么快就重聚,而且还能到我手里。只是,你单大护法一心护主,杀阡陌要什么你都给,有你帮杀阡陌收集神器,可是比我这一介凡人方便得多。再说,这收集神器本来也不是容易的事,你我也都是老熟人了,找不到神器,你自然会来问我,我倒不如坐享其成。更何况,你当年总是和骨头作对,能有机会惩罚你,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你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到了这么多的魂魄。你对杀阡陌的情意,当真是无人能比。只是可惜了……”
“够了,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单春秋不等他说完,就止住了他。明明就是他造下的孽,害得自己和那明媚之人一路再难回头。而现在,再没有什么能比圆了那人的梦更重要。“说吧,其他两方神器何在?”
“单护法,以你的聪明才智……这卜元鼎么……你就没感觉到它的存在么?”东方彧卿故意不说,只等着他自己去想。
“啊!你是说他!”单春秋思索了一阵,忽地大叫一声,头上青筋暴露,拳下骤然握紧,呼吸也瞬间停滞。“是他!竟然是他!我早该想到!竟容忍此人作恶多时!可是……我明明已经离开七杀这么多日,他为何到现在还迟迟不动手?”一虑方解,一虑又生。
“我想,他恐怕是在等——等到你完全毁掉杀阡陌的一天,或者等到杀阡陌狠心杀了你的一天。他就可以安心对付你们中剩下的那一个人,而七杀从此,也再没有人能压制于他。”
一心之念的那个人,现在处境何等危急?!单春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东方彧卿仍自顾自地说着:“至于炎水玉,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不过……你知道的,有了其他九件神器的召唤,炎水玉可以自动归位。所以,你只需把悯生剑从摩严手里拿回来,就可以得到炎水玉。摩严那个老东西,之前就一直欺负骨头,你若是去找他,记得替我在他的屁股上多踢几脚,以消我心头之恨!”
单春秋此时再听不进东方彧卿的任何话语。一心只在那紫衣身上,顾不得其他,手握不归砚,转旋开来,一道金光从那神器之中射出,打在身上,瞬间消逝而去。
“哎……这‘情’字,究竟有多重?千年已去,却还是躲不开……”东方彧卿摇了摇头,转身而去。
四十四、穿结界痴心归殿,镇墟鼎视死安然
七杀殿内,金光闪现,单春秋借着不归砚,直至杀阡陌的寝殿之前,探手而试,却发现整座七杀殿内,血印结界踪影全无,整个后殿,连最简单的结界都不曾设限。




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章节32
推门进了寝殿,却不见那紫衣人影。夜已深,杀阡陌不在寝殿,又会在哪?单春秋心系那人的安危,怎肯一刻停留,转身一路奔至涤尘殿,却只听见净水潺潺。
“阡陌,我回来了,你在哪儿?”回音震响,夺门而出,脚下步子加紧,心中却越发慌张。
如今的魔君不愧此名,魔性冲天。后殿除了几个七杀头领偶尔前来请示,几乎无人敢入。单春秋冲出涤尘殿,奔走了好一阵才见得一个侍卫。而那人见了他老远来至,却转身欲走。
“站住!”黑衣心急如焚,探手将那人一把吸至身前。“说,魔君现下在哪儿?”
侍卫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在这殿内当值已然是一件极其危险之事,人人唯恐避之不及。更何又况毫无预兆地撞见了忠奸难辨的单春秋,看这人的神情紧迫,说与不说都是错。“魔……魔君……在炼室……”
单春秋手上一松,将侍卫扔在脚下。若是在炼室,心中倒也踏实了一些。心知杀阡陌的功力早已恢复,此时若在练功的话,恐怕尚无人能伤得了他。
这才定了定神,大步赶去炼室。半路之上,又不禁想到自己的脸,挥手在一处墙壁之上做法,照了照那残面。还好,这一次,人皮面具完好,但愿能瞒得他一时,不要……嫌弃了自己。
方才在殿内几番奔波,这精明之人,已把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想了个干净。
茈萸,不错,果然是个好对手!这么久了,竟然拿到了卜元鼎还能把自己隐藏得那么深。怪不得七夕那日会有些许幻境,怪不得自己做下的结界会被打开,全是这卜元鼎在作祟。幸好,没有宫羽,卜元鼎的效力最多只能发挥一半。否则,自己不在的这些时日,难保不会出现什么问题。那么……她前番两次献给他的药——自己当时莫名的一丝疑虑,将那些药一股脑都给了旷野天,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事?!
顾不得那么多了,阡陌,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单春秋奔至炼室门外,覆手其上,仍无半点结界,不由得苦笑,心中无限酸涩。
是啊,那人如今功力恢复,当真是用不着再防些什么。只是简简单单御气运功,便可以拒人于数丈之外。
阡陌,你那日层层设障,只是为了防着我么?
正想着,未曾开门,先闻人声。
“魔君,尝尝这梅子酒,可是甜得很呢。”
“魔君,尝尝我刚剥的葡萄。”
炼室之内嬉笑浪荡之词,阿谀奉承之言,不绝于耳,直刺入心。直教人想到那些衣着放浪、面容俊美的男子。一室乌遭,又怎能安心修炼?一瞬间的迟疑分心,单春秋只觉得肩头微震,轻痛了一下,却没有心思去多想,推门而入。
只见一群男子,赤着身子,只披了些薄如蝉翼的衣衫,将杀阡陌团团围在中间。而妖魔之王也并未正坐,一只手撑着头卧于莲座之上,享用着那些人递过去的酒食,另一只手随意抚弄着身边一个男子。
脑海中的紫衣不见,却是满眼如血般的赤红。殷红的血色长袍半敞开来,直露腰腹,染血的发丝垂在那些男子的身上。双眸紫魅,嗜血魔性无限。
“阡陌!你……”单春秋一惊之下半晌无语,心痛如绞,再想开口,却只干嘶了几声,无端地再发不出声。阡陌,连那紫衣、紫发,你都舍了去么?
“你是何人,敢私自来此,打扰魔君修炼!”早有那不知好歹的人,看到这黑衣人竟然闯入魔君炼室,以为仗着杀阡陌在身边,便怒言相见。
杀阡陌此时方才放了酒杯,抬眼看去,冷冷只见眼前一双绯绿眼目就这样紧紧盯着自己,袖袍挥开左右众人,起了身,一步一步走下莲座。
“阡陌……”那声音含在口中,全然听不见。他竟然失了声!看着那人一步一步接近自己,眼中却是阴邪无限,所有熟悉的气息不在,面前的血色身影全做不识!
未等多想,一道掌风劈面而过,将单春秋重重地从那门口震了出去,登时鲜血喷口而出。
“嗯!”口中仍是发不出声,心肺剧震之后,只做哼响。单春秋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进门之前,肩头上那一下刺痛,原来是中了招!
“魔君,这人打扰了你修炼,定要重罚!”
“竟敢私闯禁地,可不能轻饶了他!”
那些侍者你一言我一语,不知将死,在杀阡陌耳边述尽谗言。
“单春秋,你拿走的东西,也该还我了!”那声音比往日愈发尖厉,听得人毛骨悚然。
只见杀阡陌绯目立起,张开五指,从单春秋的腰中,夺回了宫羽,随即又隔空对着他的墟鼎吸了起来。那绯绿之人,实实地受了杀阡陌一掌,此时早已无力抵抗,墟鼎之中,几方神器纷纷飞出,却唯独在那深处,又拼命死守。
杀阡陌取了众多神器,不想在那人墟鼎的深处却被抵抗,胸中怒火再燃,一把捏住他的心肺,狠狠攥起,霎时黑衣疼痛无法,只得放开。
琉璃影过,耀了他的眼。“千醉盏?!这般反叛之人,还配用此杯盏?!”
杀阡陌看也不看那些物件,直接放入了自己的墟鼎之内。这人的心肺在手,又狠狠地加重了力道——若是杀了他……所有前尘往事便也烟消云散!
火一样的周身,却冰冷了眼目。
绯绿双目慢慢合上,唇角上扬,仿佛又见春日桃花含媚而笑。
“春秋,总有一天,我定要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总是知道,终有一天,你会再不用我的存在。只是想不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总是以为,这几百年,用尽心思便能留住些什么,到头来,终究是空。但若能死在你手里,我也当含笑九泉。
“阡陌……”千言万语说不出,只剩下那意念之中最后的执着。
仿佛也听见了那人的呼唤。手上多一分力道,心中便多一分疼痛。妖魔之王握着那心肺,血发紧缠入身,丝丝如刀,黑衣割破,血痕条条。
屈辱不能忘,尊严不能忘,背叛不能忘。迟迟再不下手,焚尽心血却止不住泪如泉涌!
“来人!将单春秋打入伏魔炼狱!”无法言说的心痛,终扬手将那人弃了出去。翻手一掌打在一旁的男子身上,瞬时神形兼灭,吓得其余众人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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