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萨萨的风
红纸黑字,明明白白书写了单春秋和琵琶二人的名字和婚典时日,而那合婚庚帖上面,写的正是单春秋的生辰八字。千年岁月,除了自己,又有谁还能记得这生辰?而那请柬上面的字迹——竟然也是单春秋自己的字迹!
三十七、半面颜续前世情,月影花断千年怨
看着那两个帖子,单春秋顿时明白了眼前之人想要做些什么。“不,你不能这样!”这是要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之地。阡陌……他若是看到此物,一定会恨死了自己。“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你到底是谁?”
“害你?我怎么忍心害你,我只是……想要留住你。”无论用什么方法。
不等单春秋往下多想,琵琶便一手抓住他的腕子,从他的手上取下了那枚带有毒刺的戒指。独一无二的暗器,那紫衣之人当然会认得。
“你要做什么?!”虽然心里清楚得很,却还是忍不住质问。
“当然是作为信物……有了它,杀阡陌自然会相信你在我这里。”琵琶随口说着,便将那两张红纸和那枚戒指放入了一个大红的信封之中,用了一种独特的手法做了封印。
“你!”本就离得不远,那手法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封印的手法?住手!放开我!”
“我说了,我是冥帝之女,如假包换!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呢?”
“冥帝?冥帝从来就没有女儿!”
“你才活了多久?一千年?那么,一千年前呢?你把一千年前的事都忘了吧?呵呵……也难怪,喝了孟婆汤,谁还记得住前尘往事呢?”一抹忧伤袭上,遮去了笑颜。
闻听此言,单春秋也忍不住死死地盯住她那张极美的脸。一千年前?
“春秋,你看着我,当真就不觉得眼熟么?”极是失望的眉眼,喃喃自语,“也是,那日云山相见之后,你都没有仔细看过我。再说……我的眼睛也不似你那般颜色,你自然不会想到……你只关心杀阡陌,眼中便是看不见旁人了。”
“你……你的脸……”看了许久,单春秋突然惊恐异常,呼出了声。
除了一双紫眸,那张脸,竟然和自己的半张女脸,一样!
见他如此神情,心知他已经发现了端倪,琵琶也不再强制于他,收了拴天链,放他下来。挥手,屏退了下人。
“随我来。”说着,便背身走向了远处的一弯河水。
单春秋心下仍旧惊恐不已,随她而去。并肩立于桥上,四下而望,哪里是什么河水?满眼全是血色。腥恶之气扑面而来,几欲作呕。
“不记得了?这便是奈何桥。”只见琵琶拂袖在那河面,血色不见,却显出了人影。
那上面,竟然是三人的前世情缘!
“前世,你我本是两小无嫌猜,儿时就已有了婚约,只是到了年纪,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才分开长成,到了嫁娶的年纪,本欲成亲,连吉日都已经选定,可是……你偏偏遇到了杀阡陌,从此便一心要追寻他而与我悔婚。我父皇自是不肯,便以千年的功力,再加上我冥界至宝摄魂珠,收了杀阡陌的魂魄,与我出气。可是,我却抵不过你苦苦哀求,放了他的魂魄转世。
“谁知,你见他转世去往魔界,却仍不肯与我完婚,竟要追着他而去。我父皇气恼,将你扣在冥界,你竟然为了摆脱控制一头撞向了轮回圈。那轮回圈是众神造世之时,为了六界人数安稳设下的结界。你因为功力不足,撞在上面,被打散了魂魄,连这张脸面皮囊也被毁掉。
“我虽恨你负我,但终不忍心见你魂飞魄散,便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功力,召回你的魂魄,再以自己的灵气助你转世。又不想你肉身不全,转了世也将身体残缺受人歧视,便割了自己的半张面皮,补给你,只希望,有朝一日再见,你能记起我。
“父皇见我执意如此,不再追究你和他转世之后的境况,只是一心想还了我的魂,又不愿我转世之后,与他再无瓜葛。便求着天帝,将我的魂魄放在天宫之中,以花养身,集天地之阴气为我修复魂魄,重生面容。可惜……我在天宫沉睡了将近一千年,就只差了七七四十九日,便可重生,你却从天宫中取走了那朵月影百合……”
“什么?!”那月影百合竟然是聚拢她灵气的托身之物?难怪那朵花的寒气,连他千年之身也难以抵抗。但是……如果说,那朵花聚了她的灵气,那么,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又是谁?
单春秋脑中飞快地思索,却见红衣已然飘身下了奈何桥,只往远处殿宇深处走去。心中多有疑问,便也随了她前往。
曲径通幽,一处光华夺目的殿宇洗去冥界阴森气息,殿外,百花丛生,殿内,幔纱层叠,满眼火色的红,犹如新房一般。
而那殿宇的正中,却只有一方冰棺!
“我的魂魄离了天宫,离开那月影百合,便不能暴露于日光之下,父皇把摄魂珠给了我,用它镇着我的魂魄,让我可以如常人一般出入六界,但每日都要定时回到这一方殿宇,附在这肉身之上,否则身魂分离,便不能再合于一处。
“如今,我若想死而复生,便要再等上千年。春秋,你说,难道这两千年的等待,都换不来你四十九日的陪伴么?换不来一个原本就属于我的名分么?我不会困你,倘若你再撞一次轮回圈,我也没有能力再救你一回。我只想要你真心陪我四十九日,之后,与我完婚,圆了我的梦,我便放你回去……你愿意找谁,我都不会去管,这些神器你也可以尽数拿去,而我,也会再去天宫沉睡千年。”
紫眸款款,望向他。而他,竟再也无言以对……
七杀殿内,杀阡陌终以远超千年的功力回想起前世所有,不由得心中寒意更甚。
三十八、毋忍耐冥界抢人,二界主极怒心伤
殿堂之下,那一纸请柬,终于还是被冥帝压了下来。
“父皇不赞同女儿送这请柬给他么?”
“那倒不是,这件事,杀阡陌早晚都会知道。你是我的女儿,我要嫁女儿,又岂能偷偷摸摸?我只是想,不如……晚些送过去,让此事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才好。你和单春秋之间,也可多些时间相处。这种事,终究还是要他自己同意,才会圆满。”一想到杀阡陌那个脾气,若是发了这请柬出去,又不知会惹出什么事出来。如今妖魔二界的实力强盛,不得不有所顾忌。杀阡陌服了那月影百合,再加上这千年来的修行,六界之内功力已是无人能敌。莫说是如今这摄魂珠用来镇着琵琶的魂魄,不能轻动,就是真的拿了那珠子,此时,也万不是他的对手。
琵琶听了父皇之言,亦觉有理。
是啊,那人,虽然得知了自己的前世,心中已有触动,但始终也没有真的开口同意成婚。总不能大喜之日绑了人行礼吧。如今,这人能真的留下来陪着自己,总是不易,也确实不想有人前来打搅。
一连数日,琵琶都陪着单春秋在冥界之内四处游逛。看过魑魅魍魉,看过地狱鬼刹,看过生离死别,看过轮回转世。千年等待,一往情深。
她并不限制单春秋的行动,随他任意出入冥界。话已至此,是走是留,都由他一人决定。
单春秋虽不愿与她成亲,却也不想再做什么伤害她的事。那紫衣之人……不知现在可好?一夜的缠绵,终究也只是那月影百合极致冰寒下的自欺欺人。拿不到神器,自己对他而言还有什么用?若他看到那一纸请柬,又当如何?前思后想不得所以,单春秋心绪不定,只得暂时留在冥界。但是,四十九日之后呢?
七杀之内,妖魔之王暗自神伤。自那日亲近之后,醒来就不见了人影,原本还在担心他的安危,而当自己终于想起了琵琶的身份,想起了那两人的关系,便开始害怕他再也不肯回来。
原来,你们前世就已有了婚约。她为你,毁了自己的面容,也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究竟还是舍不得她吧?三方神器在手,如果你不愿意,又有谁能留得住你?或者……你只想陪她四十九日,换了神器回来给我,是不是?为什么,你一语不发就走了?
这样毫无尽头的等待,极是难忍。
“来人!”
单春秋不在,旷野天全是担起了“伺候”魔君的大任。这脾气,除了护法之外,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忍受得了。听到杀阡陌一声震怒的召唤,旷野天急急忙忙赶至,倒身下拜。
“单春秋还没有回来么?”
“回禀魔君,还没有……”
“一去十几天还没有动静……”狐狸般的绯目,看不出几夜未眠的血色,“不等了!旷野天,传令下去,整顿人马,这就随我前去冥界要人!”这人,是去是留,总要当面问个明白!
旷野天并不知道单春秋和冥界有着什么前世今生的因缘牵扯,只是看到魔君今时今日,还是如此在意护法,心里倒也踏实了许多。
黑云翻墨,旌旗滚滚,杀阡陌带着一干人马,将地狱之门团团围住。
“冥帝!你个老不死的!把单春秋给我交出来!”千里传音之术。春秋,你若是听见,就快点出来吧!我不用你换什么神器,我只想要你回来!
一干小鬼见了如此阵势,匆匆忙忙向上禀报。
冥帝正坐殿堂,从那人率大军来到地狱之门的时候,就早已明白于心,在整个冥界设下结界,重重封锁。
哼!杀阡陌!我还没送请柬给你,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想抢人?做梦!任你法力再高,我冥界的防御却是六界最强,前世今生的恩怨,就此全都结清了吧!
那报信的小鬼未曾开口,便被他挥手示意不需要
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章节28
。鬼魅般的身影,直接瞬移出了殿宇,直奔门户。
“杀阡陌,许久不见,你这是想……让我再收了你的魂么?”兵戎相见,自是要一番奚落。
“少说废话,就凭你?我杀阡陌六界第一,若不是我前世修行未足,岂容你欺辱!”紫发三尺御气翻飞,全是运足了功力,股股气息撞在胸口,“单春秋呢?把单春秋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他已经是我冥界的人了。”不屑与这人解释什么,冥帝从墟鼎之中,取出了那份尚未送出的请柬,“杀阡陌,你来得正是时候,也省得我再派人去送信。喏,看看这个,可是你的单护法亲手写的!”
一纸请柬抛出,杀阡陌并不知时何物,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接了去。只见一个大红的信封,其上用法力做了封印。那封印的手法——再熟悉不过!
除去封印,展开那大红的请柬,却是单春秋的笔迹:“魔君安福……谨择于壬癸年腊月廿日……敬治喜酌,恭迎驾临……单春秋、琵琶裣衽。”
看着那紫衣之人,打开请柬后的颤抖,冥帝暗自嗤笑不已,故意又在火上浇下一瓢油。“杀阡陌,再过些时日,单春秋就是我的女婿了,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观礼啊!你我妖魔冥三界联手,这世间还有谁能是咱们的对手?”
这人,法力确是无人能敌,但是,心智却易欺得很,若是真动起手来这压不住火气的缺点,绝是致命。
妖魔之王死死盯着那大红的请柬,手中的信封几乎便被捏得粉碎,却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翻开那信封,赫然而见那人的独门暗器静静躺在那里。取了那戒指出来,攥在手中,鲜血汩汩而出。他不怕那针刺上的毒,却是那人,伤他更深。杀阡陌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晕眩,胸口似压了千斤巨石,气息翻涌,口中的腥气见浓,自觉不妙,一时之间不敢轻动,用尽内力,才控制住这一口血没有喷出来。
单春秋,我放下了所有的高傲与尊严,苦苦寻你而来,却只等得这一纸婚书么?前一天还抱着我云雨迷情,转眼就可以去找别人。不是只要陪她七七四十九日?你却为何又要娶她?!到底,还是你自己愿意的,是不是?前世的缘分,如今都要还回去么?
不,不会的,他们都是在骗我,对不对?对不对,的信封几乎便被捏得粉碎,却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打 !
你说你爱我……会永远守护我……可是,这请柬明明就是你的字迹,你的封印,你的信物……为什么,你要毁了我的一切,夺走我的一切,就连心也给了你的时候,你却头也不回地走了……是不是只要尝过了味道,便可以随意弃我而去?
看着魔君绯目愈发血般深红,面容极具悲痛扭曲,旷野天心下着急。他自知这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杀阡陌又为何如此折磨。可他又怎知这三人之间的前世情缘?
“魔君,不要听他胡言!单护法断不会如此……”想上前来劝说,却被杀阡陌悲怒之下衣袖一挥,翻出了数十丈,跌在一边,起不得身。
“单春秋!你给我出来!”无论如何,不亲口听你说,怎能死心?可是,若你真的承认,又将自己置于何地?
看着杀阡陌如此纠缠不休,冥帝挥手招了一个小鬼耳语一番。那小鬼领了命,便往冥界深处奔去。
冥帝仍是满脸邪笑,与杀阡陌对视不语。
红色满目的寝殿之内,琵琶正与单春秋对坐下棋。杀阡陌的千里传音之术,被冥帝封锁在地狱之门外,二人并未听到。直到有婢女来报,伏在琵琶的耳边轻语,她才止了手中的棋,挥了衣袖让那婢女退了下去。
“春秋,父皇派人来问,杀阡陌此时率了大军,要带你回去,你……可愿跟他走?”
那绯绿之人眉心一蹙,阡陌,你终于还是看到那请柬了么?
“欠你的,我自会还……”起身,走出寝殿,“我答应你,定会陪你七七四十九日。”
“四十九日之后呢?”琵琶追到门口,扶在那厚重的殿门之上,“你还是不肯娶我么?即便是……只空有个名分,也不肯给我么?”
单春秋背身不语,只向着那冥界之门而去。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红衣再忍不住啜泣悲伤。千年的情爱又如何?总挽不回你。一纸婚约又有何用?
单春秋终来到地狱之门,来到杀阡陌的面前。尚未开口,便被那人一语问住。
“单春秋……那请柬上的字……可是你写的?”虽然极尽克制,但声音仍旧带了些许哽咽。
他能说什么?琵琶写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伤她一次?若他知道这是琵琶所写,又会怎样?杀了琵琶,碎了她的魂魄?抢了自己便走?
“是我……写的……阡陌,我……”
“大胆奴才!竟敢直呼本君的名字!”再不想听他任何解释,也不需要他任何的可怜。手中红纸粉碎如灰,那戒指上的针刺,直没入骨。冰冻的鲜血,流不出掌心。血红的眼目,闪不见泪光。
“七杀上下都给我听着,把单春秋给我带回来,生死不限!”
我依然只是个奴才么?生死不限?阡陌,你又何曾想让我活?若不是为了神器,恐怕,我已早死多时了吧?既然如此——
便是再恨了自己又如何,反正,在你心里,我早已一无是处。“魔君……属下……不会走!属下已经答应了琵琶,会陪着她……”
不容他说完,一道寒风已至身前,单春秋下意识地躲闪开来,却是让杀阡陌更加气恼。周围空气凝结成冰,紫袖扫过,将那颗颗冰凌钉向那黑衣。
站在一边的冥帝,自是不会任由杀阡陌欺辱了他的女婿,不知何时,从墟鼎中取出了浮沉珠。将那些躲闪不开的冰凌全部化去。
“杀阡陌,我好心送你请柬,你却想伤我佳婿,欺人太甚!没错,我是打不过你,但是,你可不要忘了,我是冥帝,我想让谁三更死,他便活不到五更天!惹恼了我,便要你妖魔二界来陪葬!到时候,我看你孤身一人,如何支撑二界。哈哈哈哈!”言毕,拉了单春秋,回至冥界,随手又封印了地狱之门。任由门外杀阡陌如何癫狂震怒,却伤不了门内半分。
单春秋,你连浮沉珠都给了她么?!
三十九、断恩义紫衣尽染,誓雪耻嗜血戮天
封印了的地狱之门,坚固无比,人进不去,鬼出不来,是六界之中最最坚固的牢笼。任杀阡陌如何挥掌打在那上面,也无法破解这神筑的界门。
七杀众人只道单护法背主求荣,做得冥界驸马,才会引得魔君如此震怒,却不知,杀阡陌那一掌一掌全是打在自己的心上。
我还能做什么,我又能以什么身份来挟制与你?主仆?还是……那个人是你的妻,而我又是你的谁?一个过客而已。我不怕你失忆后的轻慢,不怕你心存背叛的眼神,只怕——我拼尽一切想带你走,你却不肯。
迷香,凌辱,夺权,禁锢,还有那月影百合……原是我下贱着主动投怀送抱,才让你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于我。
扬手,掌中血光洒下,带了毒的殷红暗色染遍全身。
你喜欢紫色?那我便不会再穿它。从今以后,我杀阡陌决不让你再伤我半分!
“回转七杀!从今日起,我杀阡陌与冥界势不两立。如再相遇,杀无赦!”妖魔之王的面上显出了从未有过的阴厉鬼魅。“单春秋反叛我妖魔二界,今日将其逐出七杀,永不许其踏入七杀殿一步!”
“魔君,不可啊!”方才的一掌缓解多时,旷野天听闻此言,连连跪拜求情,“魔君!护法这么做,想必定是有苦衷的,护法绝不会做出对不起魔君之事啊!”
“住口!”杀阡陌怒目而视,心中火气更难压制。这人,本就是单春秋的心腹,更何况那日还让他看到了单春秋失忆后强吻自己的一幕,不可饶恕!有他在,自己永远都只会印着这洗不清的耻辱。想到此,绯目圆睁,扬手便要打下去。
“魔君息怒啊!”一旁的几个妖魔头领眼见这一掌下去,旷野天必定命绝当场,纷纷跪地求情。这护法一走,七杀的实力必然大大折损,若是此时再杀了旷野天,整个妖魔二界都不会安稳。
“魔君息怒,这旷野天是……是单春秋的心腹……倘若这一掌打死了,岂不便宜了他?魔君若是觉得不解气,将他投入伏魔炼狱,慢慢折磨便是。”
杀阡陌闻声看去,正是掌管七杀刑罚的殇落开了口,转念一想,却也不错,眉目倒竖,开言:“好!就依你所言,将旷野天带回七杀,打入伏魔炼狱。这七层炼狱……殇落,你就让他都尝一个遍吧!”
“是!”
“从今日起,茈萸、冥炽,你们二人,就是新的护法。分别掌管妖魔二界的权力。”唯一的护法?!哼!单春秋,我杀阡陌独缺你一人么?!
“是!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壮大我七杀!万死不辞!”忽然得了如此的恩典,二人自是千恩万谢地跪拜下去。熬了这么多年,终于也能等到今日!
杀阡陌踏上火凤,风驰而去。一干众人也跟着回至七杀殿。
旷野天终被殇落一路押着,投入了伏魔炼狱。没有人再为他求情,此番能得不死已是侥幸,谁还敢再多说一句?
“多谢了,兄弟!”旷野天被锁着,跟在殇落身后,轻声低言,“若不是你,我小命不保。”
原来,这殇落平日里和旷野天关系十分要好,此时不忍心看他受如此极刑,又心知魔君的脾气,发起怒来,无论何人劝阻,不死不休。只得行此下策,能拖得一日便是一日。皮肉受些苦,也总比丢了性命要好得多。更何况,魔君这一掌下去,恐怕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
殇落将旷野天首先押入了刑罚最轻的冰火地狱,忍受极寒极热之刑。“魔君之命,没办法,你且忍耐,我自当让人照应于你。”
“你不必如此,有什么刑罚,我都能受着。你自己安稳便好,唯有托你一事——若是护法回至七杀,你帮我带话给他,方才我见魔君出掌凌厉,想必功力已经全部恢复了,让他安心。只是,魔君如今还在气头上,让护法万不要再与他正面冲撞。”
旷野天并不知道杀阡陌此时功力早已远超千年。极少有人见到杀阡陌倾尽全力去拼搏什么,而那打在地狱之门上的掌力,又全被结界卸去,并没有人知道此时到底龙身几许。
“你可知,护法为何突然倒戈冥界?”殇落问道。
“此事我也不清楚,护法定然自有主张,或许……只是为了拿到琵琶手中的玄镇尺吧。”
“可是……你我也见着了,浮沉珠在冥帝的手里,护法这不是把浮沉珠也献出去了么?”
旷野天无奈叹了口气,“是啊,本来魔君还有所疑虑,应该是想当面问个清楚。但如此一闹,定是在心里坐实了这反叛的罪名。你若有机会见到护法,一定想办法让他当面向魔君解释清楚。我想,以护法的为人,绝不会背叛魔君。”那是他守护了几百年的人,如今又有这非比寻常的肌肤之亲,岂能无故背叛?
“好,你放心,我都记下了。你自己保重。”二人尽可能简短地述说完毕,殇落便匆匆离去。若是被旁人看到,恐怕自己也难逃惩罚。
苦酒连连,只醉在一弯池水。
涤去心绪,洗尽铅华,我的世界从此无你。
春风退尽千暮雪,秋霜意冷人不知。
为何,依稀中,仍是那人温柔如斯,吻在颈上,滚热朱唇划过臂膀,含住了指尖……
“春秋……单春秋……”
眼中一片混沌天地。
只恨那冥帝,小小法力,竟敢借着众神造物时筑下的界门,阻拦于他!
“冥帝!我杀阡陌不雪此耻,誓不为人!”
但那地狱之门,自古以来还从没有人能突破封印,自行打开。而冥帝,也总是躲在其中,不轻易见人。若想打开它,就要有更强大的,能与神力抗衡的内力。虽然一夜之间增长了千年功力,却仍然无法撼动那界门。
想要快速提升功力……幽暗冰魄……还有他给的幽暗冰魄!
为什么,都是他的影子?
杀阡陌靠在涤尘殿中,从墟鼎之中,取出了幽暗冰魄。巴掌大的一块,从前都使用得极是小心缓慢,如今,仍剩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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