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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萨萨的风
冥界与其他五界完全不同,自成一脉。除了六界之中法力高强的人以及冥界的接引使者,能够突破地狱之门,其他小鬼,除非转世,皆不得出。但是,若是其他五界想要攻取冥界,也是万无可能。
几番征战,蔓延多日,单春秋始终找不到突破的方法。不能再这样盲目征战下去,虽然,他有绝对的能力可以控制住手下的兵士,但是,这样无谓的牺牲究竟是要不得的。倘若为此大伤二界元气,不知道仙界那些人,又会有什么动作。
偃旗息鼓,收兵作罢。极少以失败而告终,懊恼异常。听旷野天说,自己前几次出战仙界,也都是大有所获,若不是半路杀出来那个花千骨,若不是有杀阡陌一味地阻拦,说不定此时已是六界一统。此次虽说损伤并不算很大,但给单春秋的震动却非比寻常。原来,这冥界虽弱,却真的是一道无法突破的梗。怪不得那红衣之人,如此有恃无恐,当真是让他愁眉不展。
七杀之内,杀阡陌仍是禁于寝殿,既然知道无法出去,也用不着再大费心力去做那些无谓之事,倒不如安心修炼。那人给的牢笼,虽然一次次在他的心中划上伤疤,但他又何尝不知,那也是最好的保护?三年前,自己从冥界归反七杀之时,他不也是如此为他层层做设。有那道屏障在,外面的一切都不会伤到自己。但如今,真正能伤他的人,却是那一心想要保护他的人。多么可笑!
不愿挣扎,并不是想要妥协、想要放弃,只是看不清尘世,看不清情意,更看不清自己。怨恨、伤感、矛盾、心痛……几百年的相伴,当真就此割舍了去?心中再恨,却也并不是瞎子。悯生剑出鞘,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挡在自己的身前。
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要将绯夜刺下去……而单春秋也是明明白白感觉到了他的杀意,才会放下手中的神器,一心只等着摩严持剑去取他的性命。
可是,如果没有那个叫琵琶的女子出现,自己会不会真的忍心下手?虽然,口口声声说待法力恢复便会报此仇怨……可绯夜崩坏,真的会心痛!如他所问,到底是在意那把剑?还是在意它原来的主人?悉数过往忘不掉。他会伤他,却从不会害他……
幽暗冰魄,仍在按照他的叮嘱小心使用,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还愿听他的话。冰魄上的邪气虽重,令他阵阵腾起杀戮之心,却也并没有真的伤到他的身,反而使魔功大涨。
单春秋,你如此助我恢复功力,是为了有朝一日,让我有能力杀了你么?
结界波动,打破了妖魔之王的思索。
多日未见,那绯绿眼目之上依旧是愁眉紧锁,似乎很久之前,他和他便不再有笑容。
“玄镇尺……我拿不回。”从未有过的沮丧挂在面上。曾经,他也曾有过出战失利之时,却从不会像今时今日这般,渴望得到他的原谅和安慰。
杀阡陌并不言语,本就知道他此去定然是徒劳无功,只是兀自觉得殿中烦闷,透过他开启的结界,走出了寝殿。
七杀之内,自那日血腥杀戮之后,便难得见到魔君出来走动,甚至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和护法走在一处。一干侍者,统统退至一旁,不敢抬头,只是暗中窥望这主仆二人。
几百年的幽暗道路都不曾改变,拂过厅廊,略过殿宇,终至那一方王者宝座。他不恋那所谓的至上权力,只恋那曾经无欲无求的单纯时光。回不去了……





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章节24
当真都回不去了么?
只这一刻平静,也总会被打破。
一个侍卫慌慌张张从殿门之处赶来,却看见魔君与护法难得都在那正殿之上,一时间吞吞吐吐,不知何去何从。
“说吧!何事?”那是魔君在开口询问,单护法并未多言!
“禀护……禀魔君……”不知到底要禀告谁才更妥帖,不过……坐在这王座上的依然还是魔君,而这七杀殿在名义上也还没有易主,也不知护法会不会因此而迁怒于自己。“殿外有位红衣女子,自称是冥帝之女……要见魔君。”
杀阡陌和单春秋同是一愣,冥帝之女?冥界?红衣女子?那定是琵琶无疑。两方正在交手,她竟然还敢只身前来。
殿下侍卫继续禀告:“那女子好生厉害,连我魔界之门的结界都可以轻易打开,现在已在殿外……说是倘若……倘若魔君不予相见,便要亲自闯进来……”
“倒是大胆得很……既然是冥帝之女,便请上来吧。”
七杀许久无客,也许久没有见到杀阡陌稳坐王位的样子。此番竟然为了一个冥界女子,大排阵势。妖魔之王一如既往,紫衣着身,高傲、清冷、不染霜尘……只是眉宇之间,有那一抹不为人知的痛……妖魔二界的大小头目一概站定,只望向那依旧高高在上的魔君。这二人如今到底谁才是主,竟然越发让人摸不清头脑。
见那女子进至殿中,杀阡陌首先开了言:“琵琶?冥帝之女?这三界交手,竟然敢只身前来,的确有点帝王家的气势……只不过……我怎么不记得,冥帝有个女儿?”
不错,单春秋自从那次去往冥界,便有了这个疑问。如今看来,并非是因自己失了记忆想不起来,就连杀阡陌亦心有不解。
“魔君大人,杀阡陌……你不必有此疑问,我为冥帝之女,如假包换。若非如此,我父皇怎肯把玄镇尺交给我?没错,就是你这位护法,不惜恩将仇报也要发兵来抢的玄镇尺。”唇角一丝轻蔑之笑,那星眸却瞥向了一旁的单春秋。
“我琵琶说话,不喜欢兜圈子。我听单护法说,魔君一心想要我手中的玄镇尺?”
“哼。”杀阡陌只是哼了一哼,算作是回答,眯起绯目,靠在王座之上,真是懒得与这人说话,明知故问的事,还要拿出了说。更何况,每每看着这红衣,心中便莫名不悦!
“这玄镇尺可是我冥界的无上法宝,我可不会这么白白送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看着那妖冶女子一脸魅惑的样子,杀阡陌便心中更多厌恶。
觉出杀阡陌不耐烦,琵琶却也并不生气,早便知道这人见不得别人美。
“这玄镇尺……可是父皇送给我的嫁妆……魔君若是想要……呵呵……不如,我们做个交换!”那勾魂的双眼紧紧盯着一旁的单春秋,妩媚含笑,“你的单护法我甚是喜欢,我可以把这玄镇尺交给你,只要你让你的单护法……”
“你做梦!”无端怒意冲上心头,不等那人说完,杀阡陌扬手一掌便劈了过去。只见掌风所至,琵琶化作飞烟四散,只一眨眼的时间,又立刻凝聚回人形。
“杀阡陌,不用枉费气力了。我琵琶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用真身前来?”看着那紫衣之人怒气顿起,心中自是十分得意。
“不用这么冲动,我这话还没说完呢,我只是……想要你的单护法陪我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我便将这人连同玄镇尺一并给你。杀阡陌,你妖魔二界征战许久,可曾占得一点点便宜?这笔买卖可是划算得很呢!”
众人只见魔君豁然起身而立,满心怒火,一语不发,十指攥紧,只盯着身边同样面色铁青的单春秋。顿了许久,只在那朱唇之下,挤出了一句话:“单春秋,这可是……你的意思?”
那一袭黑衣双膝跪拜,以首触地,“我单春秋生是魔君的人,死是魔君的鬼!”
这般你侬我侬,听得真是刺耳,这殿中旁人不知,她琵琶又怎能忍受?“啧啧,我说单护法,你若是死了,我倒也省心了,你死了,可就是我冥界的鬼,我想怎样就怎样。”面上依旧随意嬉笑,心中早已苦不堪言。
“杀阡陌,早就听说你和他之间拉扯不清,今日一见,你还真是舍他不得,这么便宜的买卖也不肯做么?”
“胡言乱语!”一个小小冥女,竟然也敢当众耻笑于他!脑中又翻滚出起那日晨起,也曾这般遭众人耻笑。杀阡陌只觉得怒气上冲不可自抑,绯目如血,紫发愈发深重,一道风过,便甩在那黑衣人的面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杀阡陌凌空画下符咒,如同天网一般,将琵琶的身形,强行推出七杀殿外。“我杀阡陌的人,只有我说不要才不要,想来抢人,那便是自寻死路!”
忍不住的泪滚落女脸。阡陌……你竟然还愿意要我么?便只为了这一句,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原来,魔君还是魔君,护法仍是护法。
三十三、冰寒人用冰寒花,炽心者传炽心热
赶走了讨厌的琵琶,杀阡陌的怒意仍不能消。竟然敢公然来七杀抢人,太不把他这个魔君放在眼里了。恨他、怨他,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事,单春秋是走是留、是死是活,也只有自己说了才算,轮不到旁人插手。
可是,那玄镇尺……她能只身闯过魔界之门,必定是用了玄镇尺的力量。怒气之下,竟然白白放走了神器,杀阡陌心中甚为懊悔。单春秋,你竟然惹上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偏偏还是什么冥帝之女……再想拿回这神器,恐怕势比登天。
杀阡陌拂袖而去,单春秋也起身跟随。其余众人,见得魔君、护法一如往昔,哪敢再多言任何?全都各厢散去。
不紧不慢的步子,踱过那昏暗的长廊,那人,还跟在身后……
“单春秋,你还想要锁着我么?”话音不高,仅能他二人听到,“不要以为,我是舍不得放你走,我早就说过,你单春秋是我的,除了我,谁也别想动。想拿玄镇尺来要挟我,做梦!”
“我……从没有想要困住你……方才见你出手,便知你的功力已恢复大半,如今也用不着我来做这结界了……”若是再不需要我的保护,是不是就这剩下为你找回神器这一个用处?不,应该说,就连神器我也已经没有能力找回……单是冥界这道坎,就已经渡不过。而剩下的那四方神器——拴天链、卜元鼎、不归砚、炎水玉,更是不知所踪。虽然,自己已经派人多方打探,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停在那阴暗长廊的一端,目送着那紫衣翩然离去。能为你做的,全都已经做完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这样慢慢等着,等你来杀我……
“阡陌!”那人渐渐走远,单春秋却突然心有所思,喊出了声。
紫衣一怔,停下了脚步。
“这个……给你……”赶了几步,将那千辛万苦从天宫夺来的月影百合递给了他。“原本,从天宫拿回来就想给你,你却……”你却想要杀我。若你当真如此恨我,一心想要我死,那么……再快一点也无妨。“你却出了七杀,去了云山……”
那次,他一去数日,是去寻这月影百合么?
寻药、寻己、斗摩严、夺神器……每一件事竟然都只是为了自己。抓起他手中的冰寒之花,头也不回地走开去。不能回头,也许再多看一眼便会不舍。
许久未离寝殿的魔君,终于又来到炼室之中。得不到神器,还不了她的魂,如何甘心?
琵琶!越发憎恶这个名字。所有神器,全都被那玄镇尺封住了威力,想要拿到玄镇尺,必须要依靠自身的功力,要将自身的功力提高到足以与神器相抗衡的地步。好在,没有宫羽,那玄镇尺也无法完全解除封印。但若是这些神器落到了仙界之人的手中,特别是摩严,他已经知道自己抢夺神器的用意,之前他就多方针对小不点,此番若是被他抢了先,说不定会对神器上的魂魄再打什么歪主意。若是因此伤到了小不点的魂魄,那可如何是好?
也不知,单春秋和那个女人是否已经交过手,以单春秋现在的功力,应该并不亚于摩严或笙萧默,若是连他都胜不了她,那当真是个棘手的对手。更何况还有那一群冥界小鬼,法力再高,一群恶鬼围上来,即便是横扫千军也杀不过来。除非能够直捣黄龙,一击制胜,否则一旦给了她反应的机会,便再难得手。
偏偏,这三界已然交手,想要那人不做任何防备,是不可能的。
杀阡陌看着手中的月影百合,又取出了尚未用完的幽暗冰魄——两件极致阴寒的灵丹妙药……
自己也是后来特意询问才知,单春秋前番两次收下了茈萸和冥炽所献的伤药,这两个一心想要献媚之人,生怕主子看不到他们的忠心,几次三番探问伤情,自己也是一时心软,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只言伤药已用,确有效果。以此来搪塞,只是因为当初,自己还愿意相信他那么做,必定有着细致的考虑,而自己也不愿伤了和他之间的信任。可如今,有没有这伤药之事,又有何差别呢?
早已纠缠不清的恩怨,又何苦还要为自己费尽千难万险去夺这些满是灵性之物?
看着手中两种灵药,一正一邪。幽暗冰魄的邪气,自己早已见识过了,虽然对提升功力有极显著的效果,但是邪气过重,服用之后,嗜血魔性顿起,内力不足的人,极难驾驭。仔细想想,那日云山之下,自己硬闯结界不成,一怒之下杀尽无辜村民逼迫白子画现身,有一多半都是这邪气在作祟。所以,为了稳妥起见,这幽暗冰魄还是尽量不要急进使用,以免伤人伤己。而这月影百合乃是自天宫而来,冰润纯良,满是正气,当真是极好的灵药。既然如此,且放下那幽暗冰魄,先从这月影百合来入手吧。
想罢,将那冰寒之花细细研开,服了下去,随即盘膝在那莲座之上,运功调息。
炼室之外,黑衣之人无所适从地徘徊许久,终还是守在了那门口……没有了自己结界的保护,不知道他是否能安好?他这样恨自己,还会不会服用自己给他的灵药?
不知所措地靠在一旁,从墟鼎之中,取出了那曾经让他觉得甘甜无比的千醉盏。虽然记不清从前,但只有握着它的时候,才能感到些许安慰。那日,千刃崖上,月下对饮,竟然已经成为自己唯一的暖心回忆。
这酒,越饮越苦。
阡陌,你送这杯盏给我,难道只是要让我承受这无尽的苦痛么?
远处,一道黑影闪过。
哼!单春秋,你失了记忆,又手握多方神器,竟然还甘愿为奴为仆,当真是痴心一片。杀阡陌,枉你一生高傲,如今受了这枕席胯下之辱、囚禁之苦,竟也还能忍下此人。这人,一刻不停地守着他,当真是毫无可乘之机。上一次,放了杀阡陌出去,却不想摩严如此废物,竟然没能伤他分毫,反而让这主仆二人之间又心存恩念……看样子,要另想他策,决不能让他们再从新合为一体。
炼室,本是杀阡陌独享的冰寒圣地,此刻莲座之上的人,运功调息,愈发寒风飘摇。却只觉得体内寒气外冲,就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从腹下渐渐升起的冰寒。月影百合,不是天宫之物么?为何会如此?即便功力大损,好歹也是千百年的阴气修真,竟然挡不住这月影百合的寒气。
那花,拿在手里时,并未觉出有何异样之处,散发出的寒气,柔和至极,初服之时,未有任何不适,但运功而起,却是完全颠倒了内息。杀阡陌只觉得全身血液温度急降,心跳也慢慢缓了下来,四肢开始凝结僵硬,呼吸也越发慵懒,发丝染霜,连指尖都开始慢慢结出了冰花,几欲昏睡。
怎会如此?好冷!抵不住那寒气侵袭,渐渐地,身体蜷缩在一起,那莲瓣,将他层层包裹在里面,却也挡不住从内而外的寒。
先是幽暗冰魄,后是月影百合,单春秋,你给我的药,不应该是极致的么?为何会如此难耐?
门外,单春秋一口一口,吞下苦酒。那人的声音却回响不断,字里行间,还在找寻着些微温存。
“我杀阡陌的人,只有我说不要才不要……”
我还是你的人么……这酒,苦了许久,忽也有了一丝甜意。
“单春秋……”
这么快便醉了么?竟然有了幻觉,想着他念着自己的名字,少有的、柔弱的、需要的口吻。
“单春秋……”
呼唤之声仍是很低,但……不,不是幻觉!
一门之隔,那人刚才还自己设了结界,此时却全然不在,只剩那一声声低吟轻唤。




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章节25
醉意立时清醒了大半,收起那杯盏,一把拉开炼室的门,只见那紫衣之上,冰晶闪耀,半透的莲瓣,包裹的全是一片雪白。
“阡陌!”
袖袍一挥,将那莲瓣打开,股股寒气扑面而来。
一早就感觉出他在门外守着,杀阡陌在几乎被冻僵之际,用尽最后的可控法力,打开结界,唤他的名。
“冷……月影百合……冷……”被冰冻的唇齿,已然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只在那只言片语中,才能得知,竟然是月影百合的寒气完全盖过了他所能承受的冰冷。
眼见着那人全身都要凝结成冰,单春秋一把将他搂入怀中,用尽内力,燃起体内洪渊,将自身的刚烈之气输给他。
“怎么会这样?”月影百合不是集天地之气的灵物么?为何会伤人至此?就连修行千年的他,也无法承受。
掌气入了那人的身,却像无底洞一般,没有任何回音,只觉得指尖所碰之处,那人的温度愈发骤降。一双绯目,透过结了霜的睫羽,望向自己,痛苦难耐。
万般无法,只得撤了手,敞开彼此的衣襟,将他贴紧自己的胸膛,死死按在怀中。体内周天运转不断,仍是再次努力,将全部的炙热传出去。
三十四、恋温情纵心相揽、抛嫌隙欲望迷乱
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这一方温暖怀抱。杀阡陌全无意识地动动手脚,挣扎着将双臂伸了出去,穿过那人的臂下,回应着将他抱紧。好冷……被冻僵的意识,只剩那一缕温暖,抓住便不肯放手。靠在那人的颈侧,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周身的寒意也当真有所减弱。
迷乱沉醉不识情,但若得这一方怀抱,融化冰冷,竟也让人如此迷恋。
彼此的紧贴,让那珍珠的肤色之上也渐渐泛起了红润,但仍不足以驱散体内的寒气,只渴望更多的温度。
抬眼,望向那绯绿的眼目,阴阳的面上,显出从未有过的俊美之感。一只手,抚于其上,指尖轻触那每一寸肌肤,几百年了,他都不曾这般仔细地去看一看。如此贴近,彼此的呼吸吹在面上。身前人满是忧郁、压抑、悲戚的俊逸面容,被无限放大……
刹一刻,勾着那人的脖颈,吻了上去。
单春秋全然不敢相信地睁大了双眼,心跳却是彼此都能听到地“通通”加速,呼吸也瞬间急促了起来,双臂越发将他环紧,仿佛就要将他拦腰截断般死死抱住不肯松手。怕是下一刻,那人清醒了意识便要将他推开去,那么,自己也定会坠入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若时间只在这一刻停留,愿你能记忆我的永久。
柔唇蜜意,烈焰浓情,数百年在梦中都不曾想到过的主动亲吻,全在眼前那一双迷茫的绯目中,渐渐真实了起来。
怎能忍受如此的炽烈?将他的双臂挂在自己的脖颈之上,那冰寒之人并不拒绝,只闭了双目,笨拙地回应,小心探出舌尖,触碰他唇下的柔软。
彼此入怀,腰身紧贴在一处,忘情的亲吻、轻咬、厮磨,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寒意早已挥散而去,留下的只有仍然不断攀升无法抑制的冲动。
我到底在做什么?!竟然是在主动投怀送抱么?怎么会这样?月影百合!单春秋,为什么……你总是给我这样的东西?
可是,真的好暖……
原来只有这样深深的吻,才能化去千年的冰寒。
气息渐渐被他堵住,愈发地情不自胜,腹内邪火横生,燃尽无限渴望。呼吸愈发不成声,仅存的一线理智,让他终得偏过了头,吹气在那人的面上。
“结界……不要……不要人知道……”眼前一片失神,却并不能忘记那一朝之际的屈辱……周围所有都变得空白,只能见得那一对绯绿眼目。
听他之言,暗袖挥去,封住了炼室之门,却仍不放心,一只手小心护住胸前之人,另一只手取出谪仙伞,在那结界之上多加了力道。上一次的事,绝不要发生。他的美,也只能让他看到。
阡陌,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若是这冰寒退去,你会不会又要怨恨于我?
瀑布般的滑顺紫发,缠在那人的脖颈之上,交颈地贴上去,冰凉的手指,顺着敞开的暗色衣袍穿过去,藏在那臂弯之下,死死扣在背上,反复摩挲,另一只手,顺着那脖颈向上,深深没入那浓密的黑发,扯住不放。
受宠若惊,单春秋托住他的腰身,轻轻吻在他白皙的颈子上,就像小心捧住一个怕碎的瓷娃娃……那一次,他伤他那么深……
久久不舍地反复轻舔琢磨,殷红的暧昧痕迹渐渐铺开。
杀阡陌下意识地微微昂头,有些躲闪地向后仰,却被那人顺势俯身揽着自己的腰,倾倒在莲座之上,温热的手掌,抚在那仍有些僵硬的双腿之上,一点一点,揉开他的膝,顺着那两股之间,缓缓攀上,一寸一寸,被他轻轻捏过的地方全都燃起了热度。
为何竟然是自己想要求得这一方温暖怀抱?为何自己竟也会如此凌乱不堪?可偏偏却不想推开。
任凭那人扯开了衣衫,只想在他手中翻覆,被指尖划过的皮肤,每一寸都燃起了欲望。
那吻,落在颈上,绵绵密密,一寸一寸温柔而下,沿着琵琶骨滑至胸前的蓓蕾,被那人含住,轻轻啃噬,痒痒的更加难耐。
不该是这样!
太过温柔的抚触,却使满腔的欲望腾腾灼烧,更难发泄。挣扎着,想要翻身起来。
单春秋一时怔住,不敢再乱动。上一次强硬之后留下的彼此心伤,至今都无法抚平。怎能再次违背于他?
是——模糊的意识忽然清醒,便要嫌恶于他么?
不想,下一刻却被身下之人翻身而起,连带着自己也随着他翻了出去。那一方莲座终有界限,随着上下翻滚,二人一同摔在地上。
入了魔般的昏惑、迷乱,杀阡陌将他压在身下,一口咬在胸前,瞬间便见了血痕。含着那血色滋味,又咬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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