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萨萨的风
“阡陌,你杀不了我……不用白费力气了。”
是人,都有活着的欲望,即便对他无比愧疚,也并不想任他宰割。既然,已经选择了万劫不复,便只能拼尽全力为自己争得一个圆满。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终究会明白我对你的好。
更何况,你现在,真的还需要我。
杀阡陌此时却杀红了眼,怎会听他之言?手上继续一味攻杀,几十招内未见得便宜,心中顿时起了火。在那剑招之上又运足了内力,御剑魔性更强。
单春秋见他再出疾招,甚是担心,方才硬闯结界之时,就知他已经受了内伤,此时若再这般运气耗神,恐怕用不多时,身体就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不得已,只能放下防守的姿态,出手还击。又斗了十数招,单春秋终于寻见机会,将那掌风震于绯夜之上。
绯夜应声落地,杀阡陌手中失控,身下一个不稳,跌撞到一旁。几番争斗之后,体内真气乱撞,全都堵在了胸口,一时间,竟然起不来身。
绯夜撒在手边,竟然连拾起它的力气,都将要不复存在。
可笑自己枉为二界之主,拥有六界最大的门派、至高无上的权力、最极致的容颜,却偏偏什么都守不住。
失去了相依为命的琉夏,失去了救赎宠溺的小不点,失去了傲视无双的妖魔之力,失去了忠心耿耿的单春秋,甚至……失去了想要反抗的意志。
身上的刺,被根根拔去,心上的伤,鲜血淋漓。失了这一身骄傲,他还剩下些什么?
我若没有这倾世容颜,小不点也不会只把自己当成姐姐,你也不会几百年都怀揣这些龌龊心思,想要强占于我。
曾经最引以为傲的资本,如今却成为一切痛苦的根源。难道绝世也是错?!
你说,你爱我。可若不是为了这张脸,你焉能如此?枉我自负最美容貌,却又有什么用?
这剑,是你送我的,这痛,也是你给的。那便一起还了去吧!
“单春秋,你爱我什么?这张脸吗?”
和着心伤,绝望惨白地凄美一笑,绯夜横起,划过那惊天动地的绝世容颜。泪光洒落,滴滴染尽血色冰莲……
“阡陌!”
眼前的清冷紫色,内伤外伤心伤齐聚,倒地昏厥不起。单春秋疯了一般冲过来,将他扶在身前,捧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看着那惊心动魄的伤痕。
剑痕深刻入骨。他知道,那伤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为什么,你能宁愿自毁容貌也不愿有一点点接受我的心意?多看我一眼,真的就那么难?
你是诚心用我送你的剑,来折磨我么?你就当真如此恨我?
玫瑰多刺,想要独占其美,注定要受那荆棘满身之苦!
你要的,无论多难,我都会给你。可是,想要靠近你,却要先割伤自己……究竟要怎样,才能换来你一颗真心?此心已碎,为何还要再割上一道伤疤?
单春秋将昏迷不醒的杀阡陌迅速抱至自己的榻上,取来凛泉之水小心翼翼为他清洗面上的剑痕,这般似曾相识的感觉,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血肉翻裂,心伤难医。单春秋取来创伤药,涂抹在他的脸上,挽起他的身子,想为他疗伤,却又不敢。那一身炽热,被怀中的冰寒激得粉碎。只将那吻,连连落于眉间,心痛不已。
直至入夜时分,杀阡陌终于苏醒过来。染了血的衣衫,早已被换下,身上仍旧是一抹紫色,是那人最喜欢的颜色。
杀阡陌恍惚着直起上身,双目仍旧死死盯着单春秋——那完全陌生的身影,坐在灯下,手中把玩着七杀的宫羽。
杀阡陌对那宫羽并没有太过强烈的感觉。神器不在手上,要这宫羽又有何用?只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身份摆设罢了。
他只是回想起那日千刃崖上,自己在酒醉之后,对他说的一些话语……果然,你是从那时候,便全都听进心里去了么?那些解除封印的法子。
怪只怪我当初太过信任于你,如今连丝毫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看到杀阡陌已然醒来,单春秋缓步走近,立于榻前。却见那人的面上又有了惊人的变化——如同当初的自己,杀阡陌眉心一点光亮闪耀,那极深的伤口,此刻全都在努力复合着……
看着他的脸,许久,单春秋终长叹了一口气:“我恨了那人这么多年,竟然只有这件事,是真心感激她……阡陌,你可知道,你的脸永远都不会被毁去,只会越来越美,这是神谕!”
杀阡陌无可置信,惊异之下扭头瞅向不远处桌案上的镜子——面上伤口已变得十分浅淡,大约再过不多时就能无药而自愈!原来,白子画那日用横霜剑割伤了他的面目,竟然也是因为如此,才得以无声无息迅速恢复。
想伤,伤不了,想死,还不是时候……呵呵,小不点,你当真是心疼姐姐。但你可知,如今,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么?
“我爱你,并不只因为你这张脸,而是因为,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以至于即便失了记忆,对你的爱却仍无法割舍。你可以用毁了它的方式来惩罚我,但何尝又不是在惩罚你自己?”指尖轻轻地触在他的面上,无限爱怜。
“宫羽,我会替你收着。我知道,你想要恢复花千骨的魂魄。但你也应该知道,没有神器和宫羽,花千骨永远都只会是现在这般痴傻模样。”指尖顺着他的脸庞顺势滑至那尖尖的下巴,轻轻抬起,对视他的一双绯目。并不加任何劝慰之言,他知道,现在,他对自己已是失望厌恶至极,再怎样说,也不会听进去。“神器,我会替你去抢,魂魄,我也会替你拿回。你要的,我都会给你。连同我这条命,待你有朝一日有能力拿走的时候,尽可以一并都拿去……但是现在,你当我威胁你也好,强迫你也罢……我要你好好地活着,不要再做那些伤害自己的事了。”
竟是要拿自己唯一还在乎的人来要挟么?不错,如今,换回她的灵魂是支撑自己走下去的最后一线希望。杀阡陌宁愿相信原来那个一心护卫自己的单春秋已经死了,眼前之人,只不过是一个长得和他一般面目、而实是自己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抬头望着他,纤纤玉指攀上他的额角,抚过那绯绿之间的一点眉心,滑过那紧闭的双唇,最终停在他的胸口……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再伤害自己。不过……”不怒,不悲,依旧如桃花般含媚而笑,“春秋,总有一天,我定要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二十七、单护法禁锢前主,血魔君屠戮云山
七夕狂醉之后,七杀殿内的大小头目,多数都被单春秋打发出去继续寻找神器和至阴之物,殿内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并不重要的小妖小魔。
一连数日,单春秋将杀阡陌禁锢在七杀殿内,而事实上,杀阡陌自从血染七杀之后,也极少离开单春秋的寝殿。他并不需要出去,他“忠心”的单护法会一如既往替他打理好一切事物。他也不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因为就连绯夜,都被那人收了去。虽然极少佩戴,但是一朝离身,却总也不能习惯。
每日清晨,单春秋都会轻轻将他吻醒,然后早出晚归,离了寝殿,直到入夜后才会回来,之后再借着夜幕下阴气之盛,与他一起运功疗伤,随后便失力至极,拥着他沉沉睡去,并无其他。杀阡陌也没有任何反抗,“享受”着那人带给自己的“独宠”。他甚至连炼室都不用去就可以安心修炼,单春秋不在,没有任何人敢在这寝殿周围徘徊。
自那日起,人人都知道,魔君性情大变,阴毒狠辣之气也似被完全释放!七杀殿内的侍卫,死的死、伤的伤,被单护法全部换了一拨,但之前的血腥早已传遍整个七杀,那妖冶之人,就如同暗夜莲花,即便是远观,也不能保证安全。偶尔有一两个不知死活的人,无意间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便会毫无缘由地死于非命,尸骨无存。
一过数日,杀阡陌的内伤已经完全恢复,功力也比之前有了一些提升。然而,他却仍然没有回去自己的寝殿。单护法的寝殿,即是魔君的寝殿。如今,睡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
而他每日只是往返于寝殿和涤尘殿之间,并不愿再去其他。
从那夜开始,他已极少再叫他魔君,除非……在那群部下面前,维持这所谓的主仆关系。
没有人敢质疑为何魔君那日一路嗜血之后,就被单护法关在自己的殿内。这主仆二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又有谁敢妄加猜测?更何况,许久之前,七杀的大小事务就都是由单春秋代为掌管的,魔君只管养颜、逍遥,一切生杀予夺都是单春秋说了算。
这魔界的大权本就是单春秋的,只不过一时迷了心窍,才让与了美人。此时,单护法手握四方神器,从新收回权力,若是为着妖魔二界的权益,终究算得一件好事。而且,这几十年间,单春秋修为大进,而魔君法力则远不如前。这主仆二人颠倒之势,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更何况,魔君的脾气骤然大变,不知他脑中想到什么,周围之人便会遭殃。单护法虽然也是阴毒至极,但至少控制力强些,不会随意杀伐。
一时间,七杀之内竟也能一切如常,人心安抚,相安无事。七杀之内的波涛,再一次平息。
时至八月,旷野天终于找到了第二种至阴之物——幽暗冰魄——幽黑透光的冰晶,不但阴寒至极,还散发着深重的邪气。
单春秋拿到冰魄之后,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它交到了他的手上。“这幽暗冰魄……邪气得很。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应该给你。”
“你是怕我恢复了功力,便会杀了你么?”依然是美好的笑颜,却染了如那冰魄般的颜色。
“我的命,从来都是你的。我只是不知道如此邪气的东西,会不会影响到你
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章节21
的心性。阡陌,你以前……从不这样杀戮……若是再服用了这个,恐怕杀孽会更深……”
“是么?这不是更符合我妖魔之王的身份么?你以前总说我的心不够狠,对这六界毫不在意,如今我这也算是……遂了你的意。”
单春秋将他轻轻揽至怀中,在那狐狸耳朵边厮磨许久:“若是让我再选一次,我宁愿一切都不曾改变……”同样是心伤,但至少,我会知道你仍是在意我的……如今,虽然得到了你的人,可这心却越发远了。人在怀里,心却想着别人。我只想要你的心,而你却只想要我的命。
杀阡陌任他拥着自己,靠在那肩上,“回不去了……我曾经……那么信任你……”你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伤害于我,更是让那群不相干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奇耻大辱!
“对不起……”是我让你难过了。可是,为何,你却总是要伤我?爱你,却是要践踏自己的尊严。每一次的艰难付出,换回的却总是更大的伤害。真的不甘心!
“我明日要出去一趟,可能天都不会回来,这殿内……尚有内奸没有查出,绯夜留给你,你自己多加小心。幽暗冰魄要小心使用……”
杀阡陌到底还是按着单春秋的嘱咐,很小心地,每日试探着服用幽暗冰魄。果真是至阴至寒之物,即便只是少量服用,也能明显感觉到功力在一点一点提高,而身上的阴邪之气,却也在一点一点加重。
单春秋果真一去数日不归,杀阡陌在七杀之内除去练功,无所事事。想到手中尚有小不点的两道魂魄,心中愈加烦闷。之前单春秋派去打探神器下落的人也一并得到了消息——白子画已然带着花千骨重新回到了云山,倒不如……趁着他不在,想个法子出去才好。
杀阡陌在七杀之内四处寻找结界的突破口。却不想,一日试探下来,殿内结界密布,反倒是殿门之处的结界并不十分强大。绯夜几番劈砍,终究破出一条道路。
还好,自己没有真的把它扔了去……
乘着火凤,直奔云山。
然而,云山之外,却有更强大的结界在等着他。上次只身前来,凭借了谪仙伞的威力,才得以进得云山,此次,虽然杀阡陌功力提高了许多,但任凭他如何使用掌力、剑气,仍然无法破开长留上仙的坚实壁垒。
曾经的妖魔之王,何等威风,如今却要处处受制于人。杀阡陌只觉得五内恨意徒生,阴邪之气大起,几欲不可控,嗜血的念头汩汩而来。辗转一月时光,所有属于他的骄傲,全都被剥除得一丝不剩。
世间既要毁我杀阡陌,那便不要怪我拖带你们一同下水!
毁天毁地毁人寰,不才是嗜血魔君应有的本性么?
白子画,你不要怪我!谁让你只为了这一己之私,把小不点藏于云山之内。既是如此,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便早说过,为了小不点,我愿杀尽天下人!
绯夜燃尽,天光破焰,云山脚下,血染焦土,四下村镇,寸草不留。
白子画,我倒要看看,如此在你眼皮底下杀戮,你出是不出?!
二十八、花千骨初还魂魄,单春秋忍泪归去
一日一夜,杀戮漫天,云山之内的长留上仙,终于再也不能无动于衷。
当杀阡陌斩至第四个村镇之时,终于被白子画挡住了去路。白衣飘飘,仙风悠然,只是怀中仍不放那小小的人影。“杀阡陌,你疯了么?为何无缘无故屠我云山?!”
“白子画,你终于肯现身了?!”见得那人翩然而至,杀阡陌燃去剑上血迹,将绯夜收了起来。“若不是你把这云山封成这样,我才懒得杀这些贱民,血气腥臭,脏了我的剑。”
“怎么,谪仙伞不在你手里了?”看样子,这人的功力倒是有所恢复。“你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
“哼!要你多管!”想到那日,那人从自己手中骗走了谪仙伞,杀阡陌既是愤恨,又是难过。“白子画,我就是没有谪仙伞,一样能逼你现身。”
“就用这法子?生灵涂炭!”长留上仙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悲天悯人之心又起。“杀阡陌,你当真以为你救了小骨一命,我就不会杀了你么?就凭你现在的功力,我动动手指都能让你死于非命。”
“白子画,你杀不了我,因为,我做了你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杀阡陌探手从墟鼎之中,取出那白玉的瓶子,安于手掌之上,白子画瞬间只觉一片光华耀目。
“这是……”
“你没看错,这是小不点的魂魄!”
“你……你收集神器就是为了这个?”稳坐云山,也当知世间之事。白子画从未想过,妖魔之王费尽心机找寻神器,又大开杀戒血染云山,竟然是为了归还小骨的魂魄。
“不错!”杀阡陌缓步近前,“怎么,白子画,你还不放小不点下来,让我把这魂魄归了元么?”
“你如此解封神器,倘若妖神之力再次出世,如何是好?”话虽这样说,但终究还是松开了怀抱,将花千骨交到他的手中。
“哼!这神器如何封印,妖神能否出世,你长留上仙当真不懂么?不要自欺欺人了!小不点的血,就是对妖神之力最好的封印。她封印了自己的魂魄,只不过就是为了更重地惩罚你而已。怪不得小不点到死终于下定决心,永生永世都不要再爱上你。白子画,时至今日,你还是更在乎你所谓的天下苍生,在乎人言么?宁愿她一世都这般痴痴傻傻?!你守着她的人,只不过是为了赎自己的罪罢了。”
杀阡陌打开那白玉瓶子,运气凝神,将那两缕魂魄注入花千骨的身体。只见那小小的人影,散出四射光芒。待双目重睁之时,目中浑浊逐清,光彩重现。
“姐姐……”
再次开口,终于等来了杀阡陌期盼已久的一声呼唤。
“小不点!”杀阡陌双膝着地而坐,将花千骨紧紧搂在怀里,“你终究还是想起我来了么?”驱尽阴霾,数日以来,从未有过的温暖如熙,只在这一刻倾泻而下。为着这一声“姐姐”,可知他付出了多少代价?千年的功力、尊贵的身份、至上的权力、忠诚的奴仆、无暇的身体、自负的高傲……除了这天赋的容貌仍在继续折磨自己,他已一无所有。
散尽所有,终得守护住想要守护的那个人!值不值得,无可评价,但求此生一次成全。支离破碎,放逐天际,也只愿求得一次圆满。心中无尽苦涩,和着清冷决绝的无双笑颜,泣泪而下。
“姐姐……不哭……姐姐……”仍不能连词成句。虽然这心智已有所挽回,但毕竟三道魂魄,不足以换回她全部的灵性,心中有话,口中难言。
轻轻地捧起她的小脸,吻了上去。小不点,你放心,姐姐定会助你彻底还原!
远处,一双绯绿眼目,伤绝而去。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抢夺神器!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么?”
“单春秋,从今开始,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把剩下的九方神器给我拿回来!”
我做什么,在你的眼里都只是一文不值。这神器,抢与不抢,都只是看她一人的眼色。只有见到她,你才会真心而笑、放声而泣吧?
阡陌,我千里赶来寻你,却只得如此结局。伤尽自己,只为博你一笑,却依然抵不过那人开口叫一声姐姐。
单春秋一连几日不见踪影,只因得了旷野天的消息,赶去天宫为杀阡陌寻得那一朵月影百合。月影百合,对月而开,晨起而合,吸收天地的阴气,是天宫中极致的阴寒之物。那月影百合自有天兵天将把守,更有仙兽守护,单春秋几方神器一并使用,几番险象环生,才终夺了回来。返回七杀之时,发现门户结界洞开,却是杀阡陌绯夜劈过的痕迹。
但是——
自己所设的结界,他又怎能轻易劈开?他单春秋何曾出过这般纰漏?
四下仔仔细细查验开去,发现整个七杀的结界,除了门户之处十分薄弱,其余任何地方,都没有破损。
竟然是诱敌之计!这是故意留了一处最不易为人所想到的破绽之处,专门等着杀阡陌来上钩。除了魔君,这七杀殿内没有任何人想要如此不顾一切地冲出去。而那人想要去哪里,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出了七杀,没有神器,功力不足,只有一把绯夜能够守护于他。那人,既然能够轻易打开自己的结界,必然能有伤害他的法子……阡陌,你为了一个花千骨,竟然要将自己的性命至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么?
单春秋马不停蹄离了七杀,直奔云山,看见山脚下一片血染的村镇,更是担心。直至赶到他身边,才发觉,原来一切只是自己痴心妄想,徒劳担忧。
我是看到你不在,看到那结界之被人动了手脚,怕你有事,才赶来的啊!
白子画不会伤你,你也并不需要我的保护。
原来,我终究只是那个多余的存在……
二十九、悯生出崩劈绯夜,谪仙开痴心护人
“杀阡陌,这魂魄已经还了,话也已经说了,你可以走了吧!”极冷的口气,让人听了不寒而栗。白子画看着面前几百年的老对手悲喜交加的样子,本来尚有一些感激和感慨,可是,看到他对小骨又抱又亲,心中怒火顿时燃起——若不是怕这一掌下去,伤到了小骨,他定让他粉身碎骨!
杀阡陌泪去多时,才缓缓站起了身,并不抬眼看那白衣之人,只仍是一味摸着她的包子头开口:“小不点,你师父烦得很,我且不与他计较……今日晚了,等来日,姐姐再来陪你玩,可好?”
那女孩听得美人开了口,声如清泉,自然开心得合不拢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姐姐……来找小骨……一定……”
长留上仙看着那人终于撤了手,急急一把将她护在身前,一语不发,转身离去。
心中牵挂已落下,看着二人渐渐离去的背影,杀阡陌此时也不知该去往何处。真的要回去,再受那人的软禁么?可若是不归,他又能去哪里?
“妖孽!你竟然真的敢来此屠戮生灵!”厉声从那云端传来,由远至近,如霹雷炸响。
真是老熟人了,又是许久未听到的声音。杀阡陌心下一沉,尚未回身,便暗自从墟鼎之中取出了绯夜。以前,自己单手就可以不费力气与他周旋,如今却是不行!
刚刚离去不远的白子画,听了那声音,竟然也停下了脚步,寻声望去,来者并非旁人,乃是长留三尊之一的摩严!
杀阡陌擎剑在手,对视而立,等待着一场躲不开的血雨腥风。
谁想,摩严并不对杀阡陌,转而对着不远之处的白子画先开了言:“子画,我本得到有人密报,七杀重夺神器,这妖孽亦来此作祟。如今看来果然属实。可是,这杀阡陌平白无故屠杀一方百姓,你坐镇云山,难道都不愿出手为这世间除害么?”望着这一片焦土,又见白子画无动声色,心中自是痛心非常。怎的一个花千骨,就能让你如此冷下了为仙的责任?
“师兄,我……”白子画心知师兄一直不喜欢小骨,杀阡陌屠戮云山这笔账,自然又是要一并算在小骨的头上。可是……究竟孰对孰错,孰是孰非,又怎能再辨得清?虽然口中不说,但心里的确感激杀阡陌能够处处为小骨着想,助她转世、还她魂魄,又怎能忍心出手伤他?
摩严见他语塞,就知他心中必有所顾虑,不会真的动手,无奈再次开言:“好,子画,我知你感激他救了花千骨,但是,这妖孽杀人无数,你能容他,我摩严可容不得他,你且站在一边,不要插手。今日,我便取了他性命!”探手,从墟鼎之中取出一方宝剑,小小云山,顿生光辉。
“悯生剑!”白子画与杀阡陌几乎同时呼出了声。消失多年,竟然重现!那么,那剑上的魂魄……
白子画想也不想,便暗自运功,查探那剑上的封印痕迹——还好,悯生剑威力巨大,师兄并未真的完全解了那封印,小骨的魂魄犹在!幸好刚才没有多说什么,若是让师兄知道杀阡陌抢夺神器,杀人无数,全是为了这上面的魂魄,以师兄的脾气和为人,说不准会将小骨的魂魄直接捏碎——毕竟,长留的宫羽在他手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