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萨萨的风
“不会!”
“哼……呵……我就知道……”放开了手,继续倚在他肩上开口,“只要看清……神器上面的划印,用血……反方向划去,再将宫羽……覆印其上,以冥想的方式……默念一声‘解’……就可以……解开全部封印……呵……简单吧……嘘……不要告诉别人……”说完,自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渐渐昏沉不语,自顾自地睡了去。
绯绿的眼目一亮。怪不得,只有历任掌门,才能解开神器的封印,原来是需要宫羽的配合。
你醉了,可我还没醉。
一过数百年,单春秋常常与那愁酒相伴,只为了在醉梦之中,得到些许安慰。而杀阡陌为了修炼一身寒气,极少沾酒,自是无法和他相比。
单春秋将那紫衣从自己的肩上挪至怀中,轻轻抚上,在那凝华如丝的面上轻轻掐了一把。“醉成这样
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章节15
,什么都说……我若真有心害你,你可怎生是好?”
千刃崖上,夜风袭来,酒气弥散,单春秋也有些带了醉意,脚下轻浮,跌跌撞撞,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将那醉软成泥的人抱回了寝殿之中。烛火摇曳,映在那醺醉之后染了绯色的面上,媚得让人不忍直视。想要抽身而去,一方衣角却是被那修长手指死死地抓住不放。本就不舍离去,相依而眠又有何不可?反正,都是醉了……
看着他沉沉睡去的样子,单春秋只是想笑。世间竟有如此美好的容颜,艳似朝阳,清若芙蕖,静如尘雪。就这样陪着他,也是一种深深的幸福与满足。
忽然想起,方才他念起的那个什么——千醉盏?似乎有些耳熟……是他送给自己的么?
单春秋伸手在墟鼎中翻找,终在最深处,摸到了一盏琉璃杯子。抬眼看那酒杯,竟然是在自行斟满,尝了一小口,清甜入心,回味无穷。忍不住又接连饮了三四杯,更是欲罢不能。果然,这满是灵气之人,送的东西也灵性至极!却不知,他是否还送过自己什么?探手再寻,仍是在那墟鼎的最深处,摸出了一把经年使用的木梳。四行血字,入木三分:
阡陌倾城
挚爱今生
勿失勿忘
厮守长相
勿失勿忘,厮守长相……难道,他从前真的就是我的爱人?难道,我原本就是因为怕忘了他,才将他的名字刻在这木梳之上?
许久,都没有如此接近于他,直到这酒醉之时,才终与他合卧一处。轻轻抚弄起他的紫发,卷缠于指尖。顺着发丝而上,轻触那精致的眉眼。顿感一阵气息微促,不由得俯下了脸面,贴着那人娇媚的气息,嗅了上去。紫衣安详,身上淡淡的清幽味道,和那木梳上的一模一样,让人痴迷难忘。极为温馨而熟悉,嗅着那芬芳,忍不住握着那木梳,扶起了他的身子。
梳齿轻过,那绸缎般的紫色,在自己的指间辗转翻覆。不需要多想,只凭着潜藏的直觉,那发丝便卷卷而起,乖顺无比,极是熟悉的感觉。
“这世上还有谁的头发能有我美?若是弄断了,我可不饶你!”瞋目而笑。
执杯酒,看颜娇。
淡风月,听琴箫。
谁将戏言铭心千年?
怪不得,醒来之后,便一直如此流连……
对不起,我竟然忘了你……幸好,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伤害到你的事。
淡淡酒气扑至那透白微红的面上,不觉引得那人嫌弃地皱了皱眉,长长的睫羽微动,他的心也随着震颤了起来,忍不住轻啄其上,再沿着那眉目、鼻尖,最终含住了那一点朱红。
唇畔含笑,相拥而眠……
阡陌……
二十、二界主嫌怨嗔怒,蓝羽灰拱手奉珠
天光放亮,宿醉初醒,绯目微睁。
身子被牢牢禁锢了一夜,醒来便觉得半边酸麻,僵硬难耐。明明睡了一夜,怎的竟如此疲累?杀阡陌一身慵懒,想要翻身展展筋骨,刚扭了身子,却迎面撞上了那炽热朱唇,喷带着浓重的酒气,直扑而来。
“谁?!”半醺霎时清醒。身边竟然有人!
杀阡陌下意识地翻手一挥,犹在梦中的单春秋随着翻滚了一圈,摔在莲榻之下。
“嗯……”臂膀撞在阶上生疼,不由哼出了声,头也如灌满了铅一般磬钵骤响。
“你!嘶……”杀阡陌极少饮酒,昨日一醉酒力未过,猛然直起上身,连带着头也混沌疼痛,顿时焦躁起来。再看那榻下之人,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如此这般邋遢,竟敢睡在自己的榻上!再摸摸手臂,仍有被死死压紧气血不通的胀痛之感。我平日是太过放纵于你!竟然还敢这般酒气熏天地抱着自己睡了一夜!嗅嗅这股酸臭之气,不由得怒意顿起,“单春秋!你怎敢如此?!”
“阡陌……”。
“放肆!”还敢直呼自己的名字!。
虽说单春秋酒力不差,但昨日太过醺醉,冷不防被枕边之人狠狠推在榻下,惊醒之余,头脑仍不甚清晰,直直看着杀阡陌满是羞怒的脸,脑中空白了许久,才再开口:“魔君……”竟然是越礼了么?“是属下……酒醉糊涂,请魔君……恕罪。”
“还不快滚!”一言既出,却又觉得自己有些骂过了头,想要试图挽回些什么,“快去……把这衣服换了……臭死了!”。
单春秋慌忙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昨夜费力将他抱回寝殿,又被他胡乱拉扯了衣衫,后来……却是自己忍不住俯在他身上,辗转厮磨许久,果真是一片混乱不堪。面上甚为尴尬,连声告退。
原来,一切都没有变。你仍是主,我仍是仆。
昨夜一场绚烂烟花消散,竟都是虚幻么?可那把木梳明明就是……。
没落着,转身离去。心如针刺。
杀阡陌看了看周身,紫衣被那人压了一夜,满是褶皱,上面还沾染了些流洒的酒液,十分厌恶那带了酸臭的气味。从墟鼎之中取出镜子,将这脸面上上下下照了个遍,发丝散乱,妆容尽花,连那唇上的胭脂都不知怎的蹭在了面颊之上,随手嫌恶地抹了一把。竟是让他看到自己如此凌乱的样子,太过难堪,一大早心情就跌入谷底,真是气死了!。
哎,还是去洗洗吧……。
涤尘殿内,玫瑰花瓣退去凡尘,染出香氛,实在舒服至极。杀阡陌换上一袭红衣,面上被那一池温暖玉露激荡起来的颜色,映着这衣衫,显得分外妩媚。对着镜子满意地笑笑,这六界谁还敢和他比美?心情一片大好。
也该来做点重要的事了!。
杀阡陌从墟鼎之中取出幻思铃,磕破中指,在上面反画下一道繁复的咒符,将宫羽印在上面,解开了封印,将一缕魂魄收入了白玉瓷瓶中,小心收回了墟鼎,又在那幻思铃上,重新加上了部分封印。
再取出一方透过寒气的锦盒,细细端详那柄极为稀世的玉碎血莲,当真是透骨冰凉,极具灵气。细细研碎服了下去,顿感周身寒气骤起,汇聚于心,轻轻运功,筋脉畅舒,内息滚滚,功力竟然恢复了近两成。
果然是极尽阴寒之物,真是难为他一片心意。
哎……自己怎又如此随意责怪于他?昨夜在千刃崖上,自己就已然人事不省了吧?想必也是被他一路扶回的寝殿。
都是醉了,又何苦怨他?阡陌……这名字也不是他第一次叫,也挺好听……几百年了,还有谁敢如此唤他?。
妖魔二界再度臣服,七杀殿内肃杀一片,众人恭候着魔君的降临。
杀阡陌稳坐于王位之上,红衣炽烈,不怒自威。
十妖在妖魔大战之中,损伤过半,从此十妖之名不复存在。茈萸在平复妖界一战中功劳甚大,被杀阡陌封为妖界之首,命令投降的几个妖界首领以及没有反叛的妖界头目,一并都归于茈萸手下,听其调遣。熬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得到魔君重用,茈萸自是千恩万谢,欢喜非常。
杀阡陌借着一干人众俱全,传命下去,七杀徒众从即日起全力搜寻神器的下落。妖魔二界大小头目闻听此言,俱是欣喜若狂,只当是魔君此次功力恢复,收服二界,又有两方神器在手,定是要重振七杀,大展宏图。妖魔二界自三十多年前魔君离去,便沉寂多年,被仙界压了一头,众人心中多有不服,此番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却不想,往日最乐见于此的单护法,此时却过于沉默,并不开言。之前,因妖界反叛,形势危机,杀阡陌并不想有太多人知晓单春秋在昏厥之后失了记忆,担心引起七杀内部嫌隙纷争不断,故而身边也就只有旷野天最是明了此事。好在,单春秋虽然失忆,但性情转变的时间并不算长,再加上原本就是极精明之人,在众人面前全是被遮掩了过去。此刻看到单春秋静默不语,杀阡陌知他心中有事,索性一概大小事务已交代完毕,便退了众人,独独留了单春秋在殿中。单护法数百年来,始终深得魔君信任,自是旁人比不了的,四下众人如常退去,各安于位,不在话下。
“春秋……你有话要说?”杀阡陌见单春秋始终凝眉不语,便只得自己先开了口。晨时言语上激烈了些,现下仍想尽力挽回,语气甚是柔和。
不想此刻单春秋只是头痛再次发作,虽能忍住疼痛,但却不愿再多言其他。众人已退下,自己便卸下了伪装,一时间双手扶住头,跌坐于地。
“你的头还会痛?”。
“无事……本来都好了,只是不知为何方才又突然疼痛。多谢魔君关怀。”狠狠揉了揉眉心,也似减轻了许多。这头痛,总是来得快,去得也不算慢。但是疼痛的程度,却是在慢慢减轻。应该只是失忆之后残存的不适吧。
“魔君……属下……能否问一下,魔君为何突然想要再次收集神器?”听旷野天说,前番几次,自己几乎动用妖魔二界的全部力量去为他抢夺神器,最终都是被他随随便便转手送给了花千骨。不想,现在又一反常态,一心想要重夺神器,这其中定然有事,不可不问。
“我……”一时语塞,杀阡陌知道单春秋始终对小不点心存芥蒂,之前亦几次三番背着自己,想要伤她性命,此番他头疼未好,记忆不清,若是当真直言,保不准他又要再起疑心,再生波澜,倒不如自己全都揽过来,反正,助自己抢夺神器,一统六界,原本不就是他想要的么?想罢,便言道:“我只是觉得,也该是时候去争夺这六界的至尊权力了……”。
一瞬的迟疑,便知你心中有事。很好,到底还是有你不愿说之事。
既是如此,不说也罢。单春秋见杀阡陌再无他事,便拜首退出殿外。临走之时,略做思索,最终还是开了言:“魔君……红衣虽艳……但,属下还是觉得,紫色更衬你的气质。”
“好……知道了。”极是温缓的语气,听得那黑衣一阵神往。
不知为何,虽是一大早就被那人莫名斥责一通,但对他的怜爱之心却被那把木梳全然激起。
这许多年,原来都是我在为你挽发。
那珠玉之声,含笑媚眼,欲望红唇,还有那似有似无、若即若离的暖语暧昧和始终如一关切目光,在他的眼中、心中挥之不去。那芬芳幽清的气息,亦在唇齿之间回味无限。这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怦然心动的滋味,竟是如此惑人,如此美妙,更让他愈发相信,那看向自己的眉眼,皆是流盼生情,那撒向自己的嗔怒,亦饱含了娇羞之意。
原来,这天下和我,都是你的!
七杀殿中大小事务,都已安排下去,四下无事,杀阡陌便急忙召唤了火凤,赶去云山,只想要快点将那一缕魂魄注入小不点体内。却偏偏白子画带了花千骨出去四方游玩,害得七杀魔君白白扑了个空。欢喜着飞出,却又只能悻悻而回。
不想,离开仅短短两日时光,便有人寻了自己而来,却是蓝羽灰。
自从斗阑干从蛮荒回来之后,蓝羽灰便不算正式地脱离了七杀,几经周折,一心相伴,再无所求。今日竟主动登门,杀阡陌甚是疑惑。
“蓝羽灰?你不是不再过问我七杀之事,如今为何又来?”。
蓝羽灰知道杀阡陌定有此问,本也不想和他有过多言语纠缠,便直言道:“杀阡陌,魔君,我还愿尊你一声魔君。我想知道,你为何要再次抢夺神器?”。
“笑话,我杀阡陌做事,还用向你解释么?更何况,你已经离开七杀,我七杀之事,何须你多问?”这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蓝羽灰对杀阡陌的阴阳怪气并不理会,这人,几百年来便是这么别扭,处处以己为尊,想怎样就怎样,从不顾忌他人作何想法。
“杀阡陌,你当知道,再怎样说,斗阑干都是仙界天将战神,你若是执意抢夺神器,再次挑起六界争斗,即便白子画现下不再主持长留,斗阑干也不会放过你。”
“你少拿斗阑干来压我!”一想到上次,斗阑干凭着光滑如镜的钧天盾,让自己一时迷乱了心智,失了分寸,大败而归,心里就忍不住想要用绯夜狠狠砍上他几下。“斗阑干在蛮荒一待多年,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是么?不过,你现在的功力,恐怕也是大不如前吧!”妖界倒反是何因由,多多少少都会有所耳闻。“你若执意不说,那我便与斗阑干一起,联络了仙界之人,看你到时还如何抢这神器!”
花千骨之守候你的沉睡【单杀】 章节16
“你!”杀阡陌一时语塞。的确,若当真斗阑干和仙界联手,即便自己已有两方神器在手,但对方人多势众,且万一他们也寻到了神器,自己便再无优势可言,甚至是要处于绝对的下风。不得已,只得选择隐忍。这说到底,小不点也算是对斗阑干有恩,若真将此事告之于她,想必也不会真的来破坏自己的计划。
“好,便是告诉你,你又能如何?”杀阡陌从墟鼎之中取出那白玉瓷瓶,透过薄壁,只见光华闪耀,灵气所致,便能知晓一二。“这是从神器上取下来的小不点的魂魄,我此番夺神器,就是为了她!”
蓝羽灰不由得大惊,莫非——杀阡陌是要收集花千骨的全部魂魄,助她复原?之前花千骨的最后一缕魂魄,便是让杀阡陌收了去,害得白子画为了追寻这一缕魂魄,将整个六界闹了个天翻地覆。最终,还是杀阡陌助其转了世。
“小不点虽然已经转世,但是心智极是不全,如同痴人一般,我若能将她的魂魄归位,便能换一个囫囵的人回来。”
“那些神器之上,被注入了更多的妖神之力,你若将花千骨的魂魄取走,万一妖神再次出世,而如今却再没有神族的守护,六界生灵涂炭,可怎生是好?”。
“哼,我管这六界生灵做什么?那些蠢人,死了便是他们自己不中用。怨不得我。更何况……我早已经试过了,这神器之上,虽然注入了妖神之力,但同时小不点也把自己的血融了进去,她的血,本身就能与妖神之力相抗衡。小不点临死之前,把谪仙伞留给了我,那上面便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封印,使用起来却并无凶险。当初,她将魂魄注入神器,也只不过是为了多加一道屏障而已。再者,小不点那时已心如死灰,不想再入轮回,将魂魄注入神器,便能让白子画更加悔恨而痛苦。更何况,这些神器,我并不会真的完全解封。解除了魂魄之后,我便将它们都封印了一半,等神器全部归位,魂魄重回之时,再将它们全部一一封印起来便是。”
的确如此,这一点蓝羽灰确实也感知到了。
“既是如此……这个便给你吧!”蓝羽灰从墟鼎之中,取出了那一捧光华——浮沉珠!
看着杀阡陌几乎惊呆的表情,蓝羽灰将那珠子按在他的手中,淡淡而言:“你不用这么惊讶,这是我前几年在东海深处的蚌壳之中寻到的。我并非为了你或七杀。我害过她,不想欠她太多。毕竟,她最终还是成全了我和斗阑干。”
杀阡陌一时恍惚,转瞬便又镇静了下来,“你……不必如此的……我只是想要这上面的魂魄,待我这便解了魂魄,浮沉珠你大可以拿回去……”。
“不必了!这浮沉珠在我手中一日,终究会有人找上门来。我现在,只想和斗阑干过些平静的日子。七杀势压六界,也算是这浮沉珠的一个好去处。你虽身为魔君,但本心却不坏。况且,你现在的功力怕是也尚未恢复,这浮沉珠留给你,或许对拿到其他神器还有些帮助。”说罢,消身而去。
二十一、单春秋惊心神咒,玄武龙冰镇流光
闻听蓝羽灰来了七杀,单春秋一时有些奇怪。他是记得的,自从蛮荒灭,斗阑干回归之后,她便再不入七杀,如今突然而至,不知是何原由。心中疑虑,自然想要问个明白,却不想,赶至杀阡陌身边时,蓝羽灰已然离开。
杀阡陌见其未召而至,倒也省了自己麻烦。刚刚解开了浮沉珠上的魂魄,又对这方神器从新做了封印。转瞬之间,自己手里竟已有了三方神器,两缕魂魄,心中自是几多欢喜。
“春秋,你来的正好。”自从那日赶了人出寝殿,杀阡陌便一直都在尽力挽回。连名字也叫得极尽柔和,让人不由得心驰神往。
杀阡陌将幻思铃和浮沉珠,递到了单春秋的面前。“方才,蓝羽灰来此,献上了浮沉珠。你把它连同幻思铃一并拿去吧,找寻神器的时候,兴许用得到。”
单春秋心下甚是惊异,没想到,蓝羽灰脱离七杀三十余年,一朝归来,竟是为杀阡陌献上了如此重要之物。这人心冷暖不必多言,只从那举手投足便可感受一二。
而魔君……即便是前日里不管不顾地将自己赶出了殿外,接着又一连两日都不见了踪影,却没想到一回来便将两方神器一并都交于自己之手。虽然,就在单春秋接过神器的一刻,便已觉出这神器与前次一般,同样是被封住了一半的力量,但仍是极愿深信魔君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不由得扬起了唇角,喜形于面,光灿无比。
杀阡陌兀自要去睡他的美容觉,单春秋亦有众多琐事要去处理。主仆二人相安无事,各自离去。
不过,阡陌,你到底想要这神器做什么呢?究竟是什么事,在经历了陪伴—失忆—犹豫—臣服—爱怜,最终一切如常后,你仍不愿意在我面前提起?
也罢,只要你心里有我,就算是将这六界翻一个遍,我也会如你所愿,为你集齐全部神器。
“嗯……嘶……”这头竟然又开始疼了。
似乎距离自己失忆已经过了不少时日,为何这头,还总是无端疼起?
不对,并非无端!
几次头疼的经历一幕幕在脑中闪过,是因为强行回想往昔引发了头疼?不,自己其实很少回忆从前之事;是因为体内仍有旧伤未愈?还是因为……千般思绪最终着落到了一点——神器!
“从今往后,我要你忘断一切争抢神器之念,你若再敢打着姐姐的名号造下杀孽,我定叫你痛不欲生,不得好死!”
记忆之门打开一角!谁的声音回响于耳畔?眉间一点气剑划过的异样之感再次闪现——
花千骨,你竟然对我下咒!
怪不得,自己每次听到这个名字,心中都无比厌恶。原来不光是她之前让自己的计划一次次落空,更是因为她竟然对自己下咒!
单春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下顿生忌惮。
她不让他再夺神器!他却一心想要拿回!
她的目光冷漠决绝,让人心寒。他的期盼却款款惑人,无从拒绝。
究竟何去何从?
七夕将至,难得近日七杀殿内喜事连连,众人眼见魔君再次觉醒,妖魔二界重又兴旺,自然少不了一番阿谀献媚,在几个大小头目的带领下,一群妖魔纷纷献言,请单护法为魔君主持一次热热闹闹的寿诞。憋闷了多年,能有机会纵情欢乐倒也着实不错,单春秋随即允了此事。既是要筹备寿诞,这礼物自然是要早早准备。即刻便将旷野天、茈萸、冥炽、殇落、无言、思邪等人,都派了出去,四下筹措。单春秋心知,那些普通的金玉俗物,自然是入不了那极致之人的法眼,定是要寻得一方灵物,方能讨得美人欢心。
七杀殿内外,欢动一时。单春秋也将查找内奸之事暂时放了一放。敌在暗,我在明,敌不动,我也无可行。且走一步算一步,将这一干人众都派出去,有自己坐镇七杀,看谁敢轻举妄动?
未想,不几日,便有手下来报,在极北之地发现流光琴的踪影。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之前就听旷野天对自己言说,那流光琴因为琉夏之故,原本就是杀阡陌最最想要得到的神器,既是如此——若将这流光琴当做礼物送于他,自然是再好不过。想到这,心里便一阵莫名欢喜。
虽然心知自己因受到花千骨的诅咒,但凡动了抢夺神器之念,便会头痛不已,但若真能博他嫣然一笑,却也是值了。更何况,自从确定了神器乃是头痛的根源,单春秋便时常强迫自己去触动这最痛之点,以使自己渐渐适应并弱化这种痛苦。现下,已然较之前强上百倍,即便是想到了神器,也几乎能如往常一般,不再有任何触动。
然而,想要得到那流光琴,却也并非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探马来报,流光琴镇于千尺冰崖之上,有玄武冰龙日夜守护,一干魔界兵士全然无法靠近。那玄武冰龙本为镇守北方的神兽,若想取了那琴,自是困难非常。几个得力的手下,都被自己派出去寻找寿礼,七杀之内并无可用之人。看样子,这次是要自己亲自动手了。
若我只动手拿琴,不伤人性命,便不会有事吧。
单春秋并不耽搁,御气赶往极北之地,随着一干手下的指引,在千尺冰崖之上找到了流光琴的所在。
冰天风雪,那流光琴被封在一块巨大的寒冰之中,却并不见周围有什么神兽把守。询问身边之人,一群喽啰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前几日并没有见得这琴是被封在寒冰之中,只是稳稳坐于冰崖之上而已。
不会如此简单便让自己拿了这琴吧?女人心思自然要多加一道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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