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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流萤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吴沉水
恍惚之间,有谁冲了进来,有谁拼命摇他的肩膀,有谁在喊“黎箫、黎箫”这个倒霉催的名字。黎箫努力睁开眼辨认,看到周子璋惶急心痛的脸。他来了精神,抓住周子璋的袖子,说:“周老师,周老师,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
“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手被周子璋握住了,怎么会那么疼,黎箫“嘶”的一声倒抽了口冷气,低头一看,指甲不知何时竟裂开三四处,断甲折进肉里,早已流出血来。
“怎么弄的,怎么弄成这样,黎箫,你到底在哪里弄的?”周子璋心疼得皱起眉头,起身就要找止血药品。
“别走,周老师,别走。”黎箫忽然有些清醒了,抓住周子璋的衣角,如抓住汪洋中的浮木一般不肯撒手。
“好,不走,我不走,”周子璋俯身抱住了他,想抱一个孩子一样将他整个圈入自己怀中,轻轻地摸着他的后背,低柔地哄着说:“哭吧,心里不舒服不需要笑的,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黎箫贴着他的胸膛,再也抑制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40章
黎箫哭到精疲力竭,不知不觉在周子璋怀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自己躺在熟悉的卧室里,绵软温暖的棉被拥着自己,动动指头,发觉指甲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一个个细心缠上止血胶布。屋里点上一盏桔黄色的灯,开着暖气,暖洋洋的,空气中有飘着若有若无的食物香气。
床头一人坐着,俊朗的轮廓,亮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看得人晃神,正是自己最牵挂,最担心,也是最愧疚的弟弟黎珂。
“珂珂,”黎箫一下子清醒了,想要坐起来。
“等一下,”黎珂在他背后垫了厚厚软软的靠垫,才扶起他坐好,摸摸他的头发,戏谑地问:“睡够了?”
“珂珂,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不好,”黎箫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眼泪夺眶而出,抱着黎珂只觉心痛欲裂,“对不起,对不起——”
“行,行,打住,我就怕你这样,你还偏这样。”黎珂轻轻拉起他,细细帮他擦去泪水,心疼地说:“瞧瞧,哭这么多,明天眼睛非肿不可。”
“都是我,我一直都在拖累你,一直都在祸害你,都是我——”黎箫拼命摇着头,内心的自责令他心痛欲死。
“嘘,嘘,没事了,乖,没事了。”黎珂忙把他拥入怀中,一寸寸摩挲他的手掌,就像以前做过的千万次那样,成功地让黎箫安静了下来。他触摸着黎箫指尖的止血胶布,略带责备地说:“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周老师说你拿手指头去抠墙,是吗?”
黎箫没有回答,窝在黎珂怀里,闭着眼睛,精致的眉眼间尽是愁苦的表情。
“别再这样,知道吗?”黎珂叹了口气,说:“箫箫,问你个问题,你心里是不是很介意,我出来卖过?”
“怎么会?”黎箫一惊,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急切地摇头:“你都是为了我,若不是我,你这么优秀,这么好,又怎会那样——”
“那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出来卖过,就不再优秀,不再好了吗?”黎珂牢牢地盯住他的眼睛,追问道。
“不是,不是,你永远是最好的,是我最厉害最厉害的珂珂啊。”黎箫头拨得像拨浪鼓一样。
黎珂微微一笑,正色说:“箫箫,那你说,这么厉害的珂珂,会不会被外面那些风言风语打败?会不会被已经过去的事打败?”
他的眼睛璀璨夺目,面目坚毅而刚强,散发着一种成熟的男性魅力,令黎箫骤然间只觉被深深吸引,他愣愣地摇摇头,说:“珂珂不会。”
“乖。”黎珂拥紧了他,在他耳边低声而坚定地说:“箫箫,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如何看我,其他的人怎么想,又与我何干?你是我最在乎的宝贝哥哥,只要你不鄙视我,低贱我,对我失望,只要你一如既往地相信我,支持我,哪怕整个世界都来压迫我,又有何妨?”
“珂珂。”黎箫搂紧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明白了,对不起,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黎珂扶起他的脑袋,戏谑地说:“打起精神来,周子璋都像老妈子一样来你床头视察了好多回了,你不为我,也要为他着想不是。他可是一听到你的事,立马就从医院冲了回来,出院手续我估计都没办。啧啧,你说你怎么尽招这种老妈子啊,林姑姑也就罢了,周子璋一个大老爷们,比林姑姑还婆妈,真是——”
“黎珂,你背地里说我什么坏话呢?”周子璋清朗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黎珂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哪有,我正夸你呢,说你温文尔雅,贤良淑德,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这小兔崽子,反了都。”周子璋骂了一句,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走进来,说:“黎箫,牛奶这些天都没按时喝吧,说了你这种情况要补充蛋白质和钙,你看你听了多少——”
黎珂背着周子璋,用口型对黎箫说了“老妈子”,黎箫噗嗤一笑,说:“周老师,你的身体好了吗?医院那边,手续都办了没有?”
周子璋脸色有些尴尬,递给他牛奶,说:“我早两天就没事了,那个手续,应该有人会去办吧。”
黎箫了然一笑,低下头喝牛奶。曾几何时,那人也如此殷切地看着自己,但凡自己多吃一口食物,就会高兴得脸上带笑。他心里一痛,热情氤氲之下,眼眶仿佛又开始发酸。
“得,你喝了牛奶就再休息会,我那还有点工作,回房间做去。”黎珂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又摸摸黎箫的头说:“唉,真是命苦,谁让我是家长呢,养家糊口的重担挑在肩啊。”
“黎珂,你的自我吹捧可谓达到见缝插针的境界啊。”周子璋笑骂了他一句。
“那是。”黎珂洋洋得意。
“快滚吧你,家长大人。”黎箫瞪了他一眼。
黎珂笑得无比灿烂,看了黎箫一眼,走了出去。
黎箫看着黎珂走了,脸上的微笑渐渐黯淡了下来,握着牛奶杯,半天没有说话。
“他真的很棒。”周子璋坐了下,微笑着说。
“嗯?谁?”
“黎珂啊,他是,内心能够自我温暖的人。”周子璋笑笑说:“他能够把生活的黑暗、不公平和艰难困苦积累成自己内心的光芒,既暖和了自己,又照亮别人。”
黎箫点头,自豪地说:“珂珂总是最厉害的。”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黎珂再厉害,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孩子?”周子璋转过脸看他,“他也会害怕,惶恐,不知所措,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会痛苦,受伤害,在你没有看到的地方偷偷舔自己的伤口?”
黎箫瞠目咋舌,看着周子璋,被他一反以往温和的严厉所吓到不知如何是好。
“黎箫,遇到这种事情,你首先应该想到的不是自责,而是如何去保护黎珂,不要让他受到的伤害再扩大。你倒好,完全失了方寸,自己先崩溃、哭泣,甚至自残,反而要黎珂这个受害者来安慰你,开解你。黎箫,你不觉得,自己禁锢在被保护的角色中已经太久,久到你已经忘了,别的人也需要被保护被理解吗?”
黎箫涨红了脸,诺诺地说不出话来。
周子璋看着他精致绝伦的脸上显出的窘迫和楚楚可怜,心里一软,但知道再一味放任他自怜自艾,这孩子永远都不会真正成长,狠狠心,继续数落道:“这一次的事情,绝对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受伤害。那个江先生,听说因为这个事件公司股价下跌,董事会被人群起攻之,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我不知道你们俩到底算怎么一回事,但很显然,你不能完全只想到你自己的心情,自己的得失,而忘了别人可能在承受着你没有办法想象的压力和斗争。”周子璋顿了顿,继续说:“即使,那个人最后屈服了,离开你,那也只是说明他是一个普通人,他也会像你一样软弱和恐惧。你不能因为他喜欢你,都要求对方像圣人一样予取予求,忠贞不屈,毫无怨言啊,更何况,你对他,又付出了多少呢?”
黎箫的眼泪直直地滴落了下来,他低声问:“我,我真的那么自私吗?”
周子璋叹了口气,将他揽入怀中,意味深长地说:“不是,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是普通人,都会怕,都会不安,都会忍不住为自己打算多一点。但是,黎箫,一段感情,只要没有触及底线,还是尽量记住那些美好的回忆吧。把它当成自己的宝藏,不要动不动就彻底否决它,这样,即使失败了,你也会丰富,而不是损耗你的人生,懂吗?”
“那你呢?”黎箫闷闷地依偎在他怀里问。
周子璋身体一僵,苦笑说:“我不一样,我曾经经历的感情,触及了底线,已经没有办法美好了,只能,只能想方设法忘掉它。”
第二天,周子璋起床起得猛了,一阵头晕目眩。他定定神,知道是多年的低血糖症状,呆了一会,等头晕过去了才披衣洗漱。一切弄完后,他走向楼下厨房,想着冰箱还剩哪些食材,自己住院了几天,黎箫两兄弟想必都没好好吃饭,该给他们补补才是。谁知道一下楼,竟然看到黎箫和黎珂好好地坐在餐桌旁,桌子上摆了热腾腾的粥品和细点,味道一闻,就知道是街上早餐店老板娘的手笔。黎箫见他下来,绽开微笑说:“周老师,快来吃早餐,这个鱼片粥是老板娘听说你出院了,特地送你的,我们都叨了你的光了。”
他精雕细琢的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虽然仍略有憔悴,但整个人看起来,就如清早的阳光一样朝气蓬勃。周子





四月流萤 章节47
璋由衷地感到一阵欣慰,知道眼前这个男孩,无论如何,已经从那种无可开解的愁云惨雾中走了出来。他笑了,说:“替我谢谢她了没有?”
“谢什么呀,那是你大帅哥魅力无法挡。想不到老板娘一把年纪,竟然也贪图周子璋的美色,真是没追求,啧啧。”黎珂在旁边摇头晃脑地说。
周子璋过去,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骂道:“黎珂,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呀。”
黎珂瞪圆了眼说:“明明我去的时候,老板娘还一个劲拐弯抹角问周老师病好了没有呀,周老师平时喜欢吃什么呀,周老师几岁啦,有没有对象什么的,老板在旁边听得脸都黑成烧炭,哈哈,笑死我了。”
黎箫咯咯地笑开了,听到这里点头说:“是哦,我也去了,我也可以证明。”
周子璋伸出两根细白修长的手指,掂起黎箫抛在桌上的黑框大眼睛,说:“黎箫,有本事下回别带这玩意出门,看看谁招蜂惹蝶。还有你黎珂,附近中学的小女孩来这里看你的还少啊,你起什么哄?”
“没用的,周老师。”黎珂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俩充其量也就骗骗小女生,哪比得上你是老少皆宜。”
周子璋又一巴掌打黎珂脑袋上,骂道:“臭小子,欠抽是不是?”
“好了好了,周老师,快来吃吧。”黎箫为他拉过椅子,将添了粥的碗搁到他眼前,周子璋舀了一口尝尝,说:“咸了。”
“那是,周老师,你住院这几天,我可一直被箫箫虐待着呢,什么时候给我改善伙食啊?”黎珂舔着脸,巴眨着眼睛看他。
周子璋淡淡一笑,对黎箫说:“黎箫想吃什么?今天有空,我去买。”
“为什么问他呀,我,我呢?”黎珂大叫起来。
“你?刚刚说我不是说得很来劲吗?继续呀,别为了点吃的灭了自己威风。”周子璋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
“别,别介呀周老师,我这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吗,您——”他还没说完,眼角瞥见周子璋脸上笑容一顿,直直看着玻璃门外,不由自动消了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窗外,一个男子身材颀长,黑色的长大衣更衬托出一脸斯文英俊,正是几日不见的林正浩。
黎珂皱了眉头,看周子璋脸色不太好,也估计到来的人是谁了。他悄悄地问:“我过去打发他走?”
周子璋长长吁出一口气,放下碗说:“不用了,请他进来吧。”
黎珂站起来,为林正浩开了门,引他在窗边的座位上坐下。黎箫握住周子璋的手,有些胆怯地唤了声:“周老师?”
周子璋沉吟了一会,按了按黎箫的手,微笑说:“我过去一下,他应该是真的有什么事来的。”
周子璋倒了杯牛奶,端过去放在林正浩面前,在他对面坐下。隔得远了,听不清楚两人的谈话。黎箫只注意到林正浩眼神炙热,胸有成竹地微笑着,缓缓地说着什么。周子璋背对着他们,看不到神情,只觉得他背脊僵直,摊在桌子上的手一下子握紧,过了很久,又慢慢地松开来,似乎叹了口气,极轻微地说了什么。
林正浩霎时间喜颜于色,眼睛都亮了,他也没再纠缠下去,站起来告别,大踏步走出店门,临走之前,视线瞥到黎箫两兄弟,竟然心情很好地点头致意。黎箫和黎珂对视了一眼,看着周子璋仍然呆坐着,似乎沉浸在某个未知的世界内。黎珂走了过去,扶住他的肩膀,周子璋猛然惊醒般看过来,见是黎珂,勉强笑了笑,眼底竟有无尽的哀伤。
“怎么啦?那个混蛋没逼你做什么吧?”黎珂着急地问。
“没有,他只是来告诉我一些事情。”周子璋摇摇头,站了起来,说:“我有话想跟黎箫说,你也过来。”
黎珂迟疑了一下,问:“刚刚那个人说的话,跟箫箫有关?”
“确切的说,跟江临风有关。”周子璋朝黎箫招了手,示意他过来坐。黎箫狐疑地走了过来,坐在周子璋身边,周子璋扶了额头,想了想问:“黎箫,这段时间,江临风情况很不妙,这次的事情已经被弄成一个同性恋丑闻。董事会要集体投对他的不信任票,江氏股票又被有心人恶意收购,我想,他不是不想管你,对你们的感情,也不是真心要放弃。只不过,他真的是自顾不暇,居上位者从来都不能随心所欲,你,能明白吗?”
黎箫脸色萧索,隔了一会,点头说:“我明白。”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看这个人吗?”周子璋小心翼翼地问。
黎箫咬着嘴唇,怯怯地看了黎珂一眼。
“你不用管黎珂的态度,只需要凭直觉告诉我,你爱他吗?”
黎箫转了转眼睛,低声说:“昨晚上我一直回忆,我,我和他以前的事。最初的相遇,我们在那个老房子里一起度过的时光;我动手术时,他看着我推进去,那一刹那,焦急又担忧的眼神;他给我做早餐,看我吃下去,笑得像个孩子的模样。”他淡淡地微笑着,有些羞怯,有些惆怅:“他真的为我做了很多,破了很多他自己定下的规矩,也确实很努力的,很努力想要让我相信,他爱我,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如此。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我并没有忘记他带给我的伤害,还有痛苦,我一直都很害怕,没有信心,觉得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像我一样,说爱谁,就意味着长久地,跟谁在一起,踏踏实实过日子。所以我一直在逃避,他对我好,我会怀疑,他疏远我,我又会伤心。直到昨晚上,我才发现,我们之间回忆起来,其实,还是美好的,开心的东西更多,更鲜明。我想我潜意识里,愿意记住的,还是那些很细微,很温馨的片段。我,我当时就想好了,”他抬起脸,眼睛里闪烁着难以描绘的璀璨之光,整个人显得格外光彩夺目,美不胜收:“周老师,你说得对,临风也不过是普通人。我想,他这时候选择自己的事业,也没有错,也并不意味着以前我们在一起的美好回忆,都变得毫无意义。就算这么结束了,我过我的,他过他的,偶然想起从前,觉得没有时光没有白白耗费,也够了,真的。”
周子璋含笑着看他,点点头,柔声问:“那么,他今天下午会召开记者招待会,就这段时间被炒得沸沸扬扬的同性恋丑闻做一个回应,你要去听听看吗?”
黎珂握住黎箫的手,说:“不用去了吧,箫箫的心意已决,这事就这么着吧。”
“不,我要去。”黎箫看着黎珂,坚决地说:“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会见到他了,我想去。”
黎珂注视着他的眼睛,叹了口气,说:“他妈的,老子哪次都要在你面前败下阵来。去吧去吧,不过把自己弄普通点,我可不希望,明天看到你的脸上报纸杂志。”
凯尔西顿饭店,豪华的多功能厅,此刻已经聚集了各大媒体的财经类、娱乐类记者,旁边还站着许多其他人。江临风在若干助手、工作人员及保镖的护卫下,走进多功能厅的时候,大厅内立即闪光灯时闪,摄影记者们纷纷靠前拍照。江氏集团的工作人员立即上前维护秩序,江临风面沉如水,一袭黑色阿曼尼西服,勾勒出健壮的体魄,倨傲而冷酷的眼神淡淡扫过大厅,当看到边上角落时,顿了顿脚步,眼睛微眯,随即神色如常,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请大家静一静,请静一静,各位媒体朋友,下面江氏集团总裁江临风先生准备了一份声明,但是他不回答任何问题,谢谢。”
此话一出,下面记者立即纷纷议论,大厅里人声嗡嗡,江临风接过助手的麦克风,眼睛专注地看着角落里一个几乎要被人淹没的瘦小身影,轻轻咳嗽了一下,待大厅众人安静下来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稿子,说:
“关于前段时间,有关本人的不实传闻,对此,我谨做出以下声明:第一,本人从来不是一个同性恋者,这一点,在座诸位过去几年对本人的频繁关注,应该不难发现相关证据。当然了,对于你们因此骤然增加的工作量,我很抱歉。”
底下的人纷纷笑了起来。
江临风面带微笑,继续宣读:“第二,关于恶意损害本人名誉及江氏名誉的个人或媒体,我将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所以,如果有想将本人私生活撰写成虚构小说的朋友,请注意了,因为你可能要面对的是江氏专业的法律团队。相信我付给他们的薪金应该能促使他们比诸位更加努力工作。”
底下人又笑又嘘,响成一片。
江临风将手上的纸叠了回去,眼神温柔地望着角落那个身影,说:“最后补充一点,本人虽然不是个天生的同性恋者,但我的爱人,确是一位同性。”
此言一出,底下立即群情鼎沸,身边的助手担心地上前阻止他:“江总——”
江临风举手制止了他,扬声道:“我不会因此而觉得羞愧,相反,我很骄傲。尽管法律区分了婚姻的性别,但所幸的是,爱情没有区分性别,幸福也不会区分性别,我很幸运,能够找到想要相知相伴的伴侣,也很幸运,没有因为自己内心的软弱和缺乏教养而错过他。谢谢各位。”
他说完,丢下麦克风,又深深地看了角落那个身影一眼,嘴角浮上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转身抛下大厅纷纷提问的记者,快步离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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