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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爱上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草
“纯仙,我们去哪边?”小清仙问道。他们来的目的本来只是要早点把梁施主带回去,没想到现在连季施主都不见了。
“我比较……呃,想去梁施主那边。”小纯仙舔了舔唇道。比起季施主的粗暴,也许梁施主会对他们比较好一些。
“也好,我们就先去找梁施主好了。”小清仙点点头,收起了掌上机。先去找梁施主,然后再去找季施主,这样的顺序比较好,就算要挨揍,也可以挨得少一些。天知道,在季施主她的暴虐下,他的皇子威严算是彻底扫尽了。
于是两小仙整整衣服,理理头发。
目标——杭州!
“禀告家主,查了这些日子,并且把梁姑娘的画像沿途让苏州的百姓辨认,并没有任何人认得梁姑娘。”松幽单膝跪地的把君家情报网探查出来的情报回禀给君幻雪。
君幻雪淡淡一哂,“松幽,你说她真的会是苏州人士吗?”
“这……”松幽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教厨子做的那些糕点和菜的做法,可有查出是何处的做法?”君幻雪继续问道。
“已找了数位了解各处食物做法的厨子,甚至连外族的厨子都找过,但是那些厨子均不曾听闻过梁姑娘说的那些菜色和糕点的做法。”
君幻雪转头垂眸看着跪在身后的松幽,“难道还是她凭空想出来的不成?”
“若无数十年掌厨经验,很多方法是无法凭空想出来的。属下认为最合理,该是如梁姑娘自己所言,是她看来、听来的。”
君幻雪冷冷道,“下去吧。”
“是。”松幽退下,整个房中,只剩下了君幻雪一人。微弱的星光华透过窗子落在屋内,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君幻雪闭上眼,手指扣在了额前,遮挡住了自己的双眸,也遮住了那份星星的光华。
宛宛,到底对他说过多少的谎呢?这些谎言,一个个的编织起来,然后变成了一片,可笑他拼命的想要去抓住些什么,到头来却连她的真正身份都查不出来。
幽幽一声叹息,当他的手再度垂落到身侧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成了平常的倨傲冷漠。
走到了房中琉璃灯前,他扭动着灯把,一扇暗门豁然无声的打开了,里面是一条地道,君幻雪走入内,穿过地道,便来到了一处地下牢房前。
奇詹一见君幻雪,迎了上来,“家主。”
“如何,招了吗?”他随意的问道。
“她无论如何也不肯招出那些余孽的下落。”奇詹答道。





可怜爱上你 章节9
“只要留着她的命,那些要护她、要救她的人终究会自己找上来。”他的视线淡淡的撇向了被绑在刑架上的君落花。
那个原本美丽、风情万种的女人,此刻身上已经快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处处皮开肉绽,污血凝结成了块,一头乌丝凌乱的披着,那本该精致的脸,肿胀得几乎难以辨认原本的摸样。她的十个指甲已经尽数被拔去,锁链穿透她的身体,死死的扣着她的琵琶骨。如果不是她有着深厚的武功底子,只怕早已死去。
像是感应到了君幻雪的到来,原本半昏迷中的君落花,竟然幽幽醒转过来,泛着血丝的眸子,睁得大大的,甚至连被锁链扣住的躯体,都不停的扭动了起来。
“哈哈哈,幻雪,你总算来看我了吗?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久了……”她身上那些伤口,因为她的扭动又开始泊泊的渗着鲜血,可是君落花却像是浑然感觉不到痛似的,双眼只是牢牢的盯着那不远处的人。
想要靠近他,想要问他许多个为什么!成王败寇,她执掌君家多年,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心中却总还是会扬起着某种奢念,也许……也许……
“是。”众人领命离开。
寂静的地牢,火烛的亮光有些昏黄。君幻雪挑了张椅子正对着君落花坐下,长袖一抛,那表情像是正在看着戏子演着大戏。
“你等我,等着让我来杀你吗?”他垂眸,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抚弄着左手尾指上那枚代表着君家家主身份的戒指。
“你不会。”君落花虚弱得喘息一笑,“在没有彻底清除了我手下的那帮人之前,你不会杀我的。”
“你倒是还有几分明白。”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她痴痴的望着他的容颜,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的风华越来越夺目,可是,却也越来越恨她了。
“你如此对我,是为了夺得君家家主之位吗?”她问。
“哈哈哈……”一阵嘲讽的笑意从他口中,“君落花,你以为一个君家的家主之位,值得我如此对你吗?”
他的这些话,让她凄惨一笑,“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在恨着我?”
“恨……是吧,我是恨你。”他的口气,却仿若漫不经心似的,“你当初做的一切,难道我不该恨你吗?”
“我有什么错!”君落花咬着牙,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我做的那一切,只是为了要得到我的命依,你也是君家的人,你也继承了这种血脉,你该是最明白我的人!”
君幻雪悠悠的抬起了眸子,竟然点了下头,“的确,若是换成我是你,也会如此做。君家的人,说到底,都是自私的。只不过现在,胜的是我,败的是你,所以该如何对你,想怎么对你,都由我说了算。”
“这些年我对你的那些好,那些宠,你真的没有过一丝爱恋吗?”
“爱恋?”他哈哈大笑,眉眼间尽是嘲讽,“我亲爱的姑姑,我会对你存有那样的感情吗?”
“可是——你是我的命依啊!”她大吼道,破碎的声音,混合着喉间的血,一阵阵的翻涌着。她的命依,不是应该注定和她相爱的吗?!
“是啊。我是你的命依,可是你却不是我的命依。”君幻雪起身,慢慢的踱步到君落花的跟前,抬起手指,狠狠的在她被锁链穿透的琵琶骨上戳下了几指,霎时之间,那伤口又大片的裂开,这对君落花来说,无疑又是一种折磨。
君落花痛得不断哀嚎。
君幻雪却眉眼淡然,“似乎,应该是命依的爱更占上风吧,君家人即使再强大,却依然要俯首在命依前,而爱或者不爱,却都是由命依说了算。”
“咯咯……”君落花嘴里发出了怪异的声音,“你以为你现在找到命依了,那个平平无奇的女人,就能给你爱吗?”
君幻雪眯起眸子。
君落花怀念的看着眼前的容颜,自他很小的时候,自她第一次把他抱在怀中的时候,她就明白了,这个人,是她的命依,是她一直所要寻找的人。即使他是哥哥唯一的孩子,即使他是君家几代才出世的武学奇才,即使……有过太多的人劝她放手。可是那时候的她,却依然不择手段的把他留在了她的身边。
“你以为那个单纯的女人会接受你吗?若是她知道以前的你是什么样的,她难道不会厌恶你么……”
“住口!”他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依然艰难着吐出一个个破碎的声音,“君幻雪,今日,我对你求而不得,他日,你对你的命依,也会如同我这般。”
“她不会知道的,没有人能有机会活着告诉她这件事。”
“幻雪,姑姑教你最后一件事吧。”君落花吃力地道,面色青紫,“人哪……是算不过天的。你以为她不会知道,可是……将来,她总有知道的一天。知道你的过去,知道你的不堪,知道你费尽心思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儿……”
君落花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沙子碾过般,一字一句的落进了君幻雪的耳里。
他的手慢慢松开,脸上冰冷如霜,唇,却艳红得如同那燃亮的火把。
人……算不过天吗?
若是算不过,那么他就争!
既然宛宛是命中注定与他相依的人,那么他便要她陪他一生一世。爱也好,厌也罢……
说到底,君家的人,骨子里其实都一样……
身子又在痛了……痛在骨中,痛在血肉之中,仿佛在不断的告诉着他,有个人,对他而言有多重要,有个人,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放手的!
不过也因为吃得太多,导致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胃被堵着似的。可怜可叹,这时代没什么吗丁啉,所以她顶着凉飕飕的夜半风,在山庄里溜达着走几圈,促进下消化。
晚上的雪寒山庄,和白天相比,又是另一番的景致了,少了几分奢华,意境却更加悠远。梁宛宛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这处她呆了个把月的地方,一处处的看下来,倒有几分参观故宫博物馆那味道了。毕竟,这里是唐朝,每一样东西,放到现代,那都是古董啊!
她心中的小算盘又开始打了起来,开始想着要是摸一件东西回现代那得值多少钱啊。直到走到回廊的转角处,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慢慢的瞪大了眼睛。
眼前,是一幅极美的画面。
那个她一直就觉得极美的男人,披着一件松垮垮的外衣,倚坐在长廊边,手中握着一只白玉酒杯,而那同色的酒壶,正半倒在他的脚边,里面的酒液,早已洒了一地。他一头乌丝没有束起,而是随意的散落在身后、肩上、颊边,他的唇轻轻的抿着,轻轻的弯着,他的眼是一片的朦胧,他整个人,此时都流转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慵懒与颓废的美,和平时的雍容华贵截然不同。
这样的君幻雪,是她所没有见过的。
她的脚步声早已惊动了对方,他半抬着眸子,朝着她微微一笑,“过来,陪我一起赏月吧。”
“赏月?”她看看夜色,月亮被云雾遮得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轮廓,就连星星都没几颗是亮的,这样的天,能赏个什么月啊!“你是不是喝醉了?”她只能往这方面联想。
“我没醉。”他又啜了一口杯中的酒,仰起头,“知道吗?我……很讨厌月亮呢,所以每次,我只会在看不到月亮的时候才赏月。”
“讨厌月亮?”她有些诧异,这点倒是蛮奇怪的,她还以为古人都喜欢月亮,并且时常来个对月吟诗什么的。
“因为月亮越圆的时候,我就会越痛。”他喃喃着,目光有丝迷离。
她走到他跟前,眼中满是不解,“痛?”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他放下酒杯,展开双臂,把她揽入了怀中,“真奇怪,明明看不见月亮啊,为什么我却在痛呢?痛得好厉害。”
就算他不是第一次这样抱着她了,但是她还是有些难以习惯。小小的脸有些涨红,她的鼻尖,闻到了那浓郁香馥馥的酒气。
他的身上,仿佛有着一种淡淡的醉态,不是饮酒的醉,而是从骨子里散发的一种“醉”,撩人且勾魂。
“那……那我去给你找大夫!”她颇为紧张的道。
“别去。”他的手压在了她的腰上,扣得死死的,“陪我,陪着我。”只要她的相伴,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寂寞、空虚、还有那份痛……仿佛都会一一消失。
她是他的命依,所以他知道,他会是注定爱上这个女子。可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的眷恋越来越深的呢?是第一眼的对视?是满月的拥抱缠绵,还是她抚着他的发,为他讲着故事让他入睡的时候?
越来越放不开,也越来越无法自持了。
脑海中,一遍遍的回荡着地牢中,君落花对他说的一字一句——
“君幻雪,今日,我对你求而不得,他日,你对你的命依,也会如同我这般。”
求而不得!
有朝一日,他真的也会如此吗?!
“宛宛,你觉得我好看么?”他的唇凑在了她的耳畔,吐气如兰。
“啊……”梁宛宛的脸,刚才只是微红,一下子涨的通红。
“说说,我想听你的实话。”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拉开彼此的距离,让她可以完全的看到他的脸。只是他的一只手还勾在她的腰际,另一只手则撑着下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的脸估计快烧起来了吧,梁宛宛暗自想着,几乎失了神。色不迷人人自迷,估计说的就是她这种情况。
“好……看。”挤牙膏似的,她挤出了两字。若是让如伊知道她这会儿的囧状,估计会被笑死。
他的笑容益发的妖艳了,“那么这样的我,你可会爱上?”
“咳!咳!”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咳了好半晌才止住,抬头再望去,却见他神态依旧,嘴角漾着艳丽的浅笑,等待着她的答案。
“你……你能再说一遍吗?”她红着脸,怀疑自个儿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如我这般的人,你可会爱上?无论将来如何,无论你听到了什么传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可会爱上?”他撩起着她的一缕发丝,放在唇边细细的摩擦着——迷人且醉人。
这样的男人,用着华丽的声音问着她,可会爱上。
这样的男人,用着媚人的双眸看着她,掀起她心中的狂澜。
这样的男人,就如同她第一眼所看到的那样,犹如曼珠沙华,一旦被吸引,便会陷入,无法挣脱。
如果这里是21世纪,如果这个男人是出现在那个时代的人,梁宛宛想,自己也许会答应吧,虽然他bt了些,喜怒无常了些,可是对她却又没什么真的不好的。她喜欢吃的东西,他让厨子做,她被琴弦划破的手指,他为她上药,她在山庄里,吃的,穿的,用的,无一不是最好的,她甚至还一度怀疑自己是来这里当千金小姐的。
“我……”她迟疑了下,缓缓道,“我只是个北方客栈的店小二,哪有资格爱你呢。”
他的眸色黯了黯,“若是我给你资格呢?”
“可是我们根本就不熟啊。”她脱口而出。
“不熟……”他看着




可怜爱上你 章节10
她的眸光越来越黯,突然,狂笑了起来,双手猛地掐在了她的肩膀上,“你在说笑吗?你说我们不熟……哈哈哈,你可知道,我想了你有多久,我找了你又有多久!”
对他来说,她是无比熟悉的人,是他从小心心念念的人,是他无比渴望期盼的人,可是对她来说,他却竟然只是一个不熟的人!
呼吸都像是被堵住似的,胸口处仿佛有什么在不停的翻滚着,喧嚣着,要喷涌而出一般。好难受!这种又嫉又恨的感觉,是如此的让人不舒服,令他想要去毁灭什么,啃食什么。
身体的那股空虚,在不断的扩大着,就连那隐下去的痛,都越发明显了。这就是命依的力量吗?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这么的痛,这么的难受!
“找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像疯子一样的在一个人的时候想着你,却只能换来你的一句不熟吗?”
“我……我不懂你的话。”她皱着眉头,只觉得肩膀好痛。她明明是穿越过来的人嘛!在这里无亲无故的,他又怎么可能会找她很久,想她很久呢?
“不懂……是啊,你什么都不懂!”他的眼死死的盯着她,眼中有着她所不明白的灼热与狂烈。
“你先松手,你抓得我很痛。”再抓下去,也许她的肩膀就会这么被捏碎吧。
他却阴阴一笑,“真的很想——就这样把你掐死算了。”
没有意外的,迎上了她惊骇的眼神。
“可是却原来……是那么的舍不得。”他幽幽的道,唇慢慢的贴上了她的唇,“舍不得让你死,舍不得以后看不到你,就连看到你受伤,我都会舍不得……”
“宛宛……宛宛……”他一遍遍的唤着她的名字,“你说的不弃,可还记得,你说的此生此世都在我身边,可还记得,我的名字,你可有放在心上。”
魔媚的声音,却蕴含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祈求,这一刻,她竟觉得他是无比的脆弱。
也许,易碎的不是她,而是他吧。
梁宛宛没有挣扎,只是放软了身子,任由他拥着,吻着……
奇异的,她没有推开他,是不能,不想,还是不忍……她已经分不清了,只是突然有种感觉,若是她推开了,这个男人是会碎的!
如同精致美丽却易碎的琉璃色玻璃,一旦被手推开,便会发出清脆的声响,碎裂到无法补合。
“是同情吗?”寂静的夜色中,唯有他自嘲的笑声,“可是那又何妨呢,就连同情,我都想要。”
“我……”她愣愣着,不喜欢看到他脸上的这份自嘲,总觉的见到这样的他,她心中会有什么被堵着似的,“不是……不是同情。”咬了咬唇瓣,她说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不是同情,如果仅仅是同情的话,我不会……”不会任由他吻着而没推开。
可是那又是什么呢?梁宛宛脑子里乱哄哄的,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觉得唇上火热的一片,还残余着他的温度。烫得她觉得仿佛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是吗?”他若有所思的凝望着她,片刻后,拉着她坐在了长廊的座椅上,“给我讲故事吧。”
“故事?”
“对,就像上次你在马车上给我讲的那个。”他的头,就这么自自然然的枕在了她的大腿上,合上眼眸,就像是在马车上她给他讲故事时的姿势一样。
他闭着眼眸,这让她多多少少自在些,使劲的在心中催促着自己镇定下来,梁宛宛平复着呼吸,咬咬唇,尽量用着正常的声音问道,“你现在又睡不着了吗?”
“嗯,睡不着。”身体在隐隐的痛着,可是这痛,他却分不清是接近满月的痛,还是那无尽空虚所衍生出来的痛。
“那我给你讲个雪人的故事吧……”梁宛宛尽量回忆着故事的内容,一点点的讲述着。
朦胧的夜色下,少女软嫩脆亮的声音在一点点抚平着男人骚动、不安、以及那无法言喻的寂寞空虚……
“宛宛,你对我说的一字一句,我都记着呢,你呢,你有记着吗?”
几不可闻的声音,随着男人薄唇的合上,消散于风中,仿佛……他根本就不曾说过话。
自那以后,君幻雪似乎总是喜欢抱着梁宛宛,让她讲故事了。可怜梁宛宛这厮,从《灰姑娘》讲到《丑小鸭》,从《青蛙王子》讲到《小红帽》,几乎快把她肚子里的那点童话故事翻了个遍。有些地方她实在记不全的,干脆自己瞎编乱造。
梁宛宛目前的困扰有两个,其一,肚子里那点童话故事的“货”快被掏空了,毕竟她不是研究童话故事的,有印象的也就那几个经典的故事而已,剩下一些零散的,记不全的,都是小时候或看或听,存在记忆里的,总之,故事数量不是很多,而她这缺乏创新的脑袋瓜子里也想不出什么有趣的新故事。
其二,君幻雪喜欢抱着她讲故事的地点是床上。经常是她讲着讲着,两人就滚起了床单。原因、动机皆不明。她秉持着中国劳动妇女的良好品德,曾经对他义正严词的说,她是卖劳动力不卖身的。可惜对方压根没理会,只抬手一扬,她周围的桌椅碗盆就全变成了废渣粉末,于是她立刻很p颠p颠的跑上床,讪笑的问对方,何时开始滚床单。
而让梁宛宛唯一庆幸的是,该大爷和她滚床单,只是纯粹友谊性质的滚动,无任何露点行为。所以滚久了,她也稍稍安心了点。
梁宛宛失笑道,“这是故事,骗骗小孩子还可以啦,人哪会变成泡沫啊。”
“若是真的会呢?”他抬起头望着她,眼睛里俱是认真。
她被他的这份认真惊了一下,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会想的,毕竟我们也算是朋友吧。”来古代,她真正认识的人也没几个,他算是和她最亲密的一个。
“朋友?”
“啊,不过这只是我单方面的认为啦,如果有冒犯你的话……”
他打断了她的解释,“宛宛,我从来不曾把你当过朋友。”
这句话像根针似的,一下子把她戳的有点痛痛的。是啊,她怎么忘了呢,他是君家高高在上的家主,她只不过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而已,也许是这些日子里太过靠近他了,靠近到她几乎忘了,他原该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他接下去的话,却让她的痛变成了一种疑惑。
“君家的人,对他们的命依,从来就不会是朋友关系。”君幻雪缓缓的说着,手指划过了对方的唇瓣,“若不是相守一生的恋人,便会是刻骨铭心的仇人,宛宛,你希望成为哪种人呢?”
恋人……和仇人吗?她怔怔的看着他,“为什么你要说我是什么命依,是有什么评判标准吗?”
至始至终,君幻雪对她的这份与众不同,总让她困惑不解。她虽然说是个现代人,可是落在这古代也是平平无常,唯一的闪光点,也就是在钻研“吃”的上了,可是这根本费不着他千里迢迢把她从大北方带到南方来。
他淡淡的笑了,身子却陡然的颤抖了起来,就连脸色,都变得苍白无比。莹白的手背上,青筋爆出,他的手,突然死死的按在了胸口上,唇……颤着,眼,望着她,却是透着一种她所看不懂的目光。
她吓了一跳。这样的他,让她蓦的有种熟悉感。对了,上次在客栈的那个夜晚,他也是这个摸样的,像是什么病症突然发作似的。
君幻雪吃力的喘着气,一只手紧紧的扣在那床柱上,另一只手则猛地扯掉了头上的琉璃冠,五指牢牢的扣在了额前,喉咙中,滚出了沙哑的嘶吼。
“啊……啊……”像是无法压抑了,也像是痛苦到了极致般。
直到听到了他低低的嘶吼,她才回过神来,“你……你怎么了?等等,我去找奇詹松幽他们!”
她的话,他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只是用那如玉般的手指,在身上抓出了一条条血痕。
触目惊心!
梁宛宛一下子跳下了床,朝着门外奔去,只想着快点找到最为君幻雪信任的那两个下仆,好让他们找人来医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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