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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爱上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千草
可怜爱上你36
梁宛宛觉得,自己来到古代后,就是个沙包,被人带来带去的。从北方的客栈带到了杭州的雪寒山庄,又从山庄被人带出来,朝着洛阳走。 在相处了几天后,梁宛宛发现,这个敢于“勇闯”雪寒山庄的少女,其实为人应该算是单纯有余,机灵不足的那种,总之,很好相处倒是真的。 说起来,少女叫叶晨,叶晨,芳龄18,因为被她二哥看不起偷技,所以在她二哥跟前夸下了海口,说5年里,她一定会把江湖中最有名的三人,银剑君幻雪、杀神天无善、邪医东方刑尊三人的兵器收集齐全。 如今5年之期已经快到,于是她先打起了君幻雪的翠玉雪琴的主意。据叶晨说,那天她来的时候,君幻雪正和另一拨人打着呢,所以她才没遇到什么大的阻碍,顶多就是在密室外用迷药迷倒了十来个君家的影卫而已。 梁宛宛想,也许君幻雪正是要对付那些人,怕她受伤,所以才先把她关进了密室吧。只不过答案是否如此,她如今却是问不来君幻雪了。 梁宛宛所不知道的是,叶晨说得太过轻描淡写了,那一夜,君家隶属君落花的那拨人,可谓倾巢而出,君幻雪右手先前受创,武功自然是打了些折扣,形势可谓凶险。而也正因为如此,君幻雪才只派了10来个影卫,守着密室,毕竟密室位置隐秘,君落花的手下并不知晓,本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想到还出了叶晨这号人物。 叶晨也是幸运,她之所以能够摸进那件密室,纯粹是事先做足了功夫外加几分运气。在打算潜入雪寒山庄前,叶晨偶然间找到了负责山庄建造的木匠大师。那个老头子,在武学的造诣上极高,一身功夫,在江湖上还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可是却偏偏痴迷与建筑。雪寒山庄可算是他的得意之作。叶晨找到了那人,插科打诨的赖在那里,总算是稍微套出了些有用的讯息,知道了这间密室的所在,还知道密室可以通向君幻雪的房间,于是她自然是费了一番功夫,找到密室并且走进去了,却没想到,根本不用通过密室摸进君幻雪的房间,就让她发现翠玉雪琴,当然,连带着也看到了梁宛宛。 这一切,不能不说是机缘巧合。 “接下来你要去洛阳东方刑尊那儿偷武器?”梁宛宛问道。 “对啊。”叶晨笑眯眯的点点头,“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吧,我一个人在路上也无聊,等我完成了赌约,再把琴还你,你就可以交还给君幻雪啦。” 梁宛宛沉默了。以后,还会再看到君幻雪吗?也许,在叶晨完成赌约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现。 一想到此,心又开始有些抽疼了。明明是她自己愿意跟着叶晨离开雪寒山庄的,明明她是害怕着君幻雪的。可是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想到他每每被疼痛折磨的神情,想到他为了保护她而被剑刺穿的手掌……她便会难受。 她离开了,他会如何呢? “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君幻雪的什么人。”叶晨双手托着下颚,目光炯炯的盯着梁宛宛。 她蓦的产生一阵心虚,“你……你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君幻雪已经下了银蛇令发誓要找出你。”叶晨说着刚打听到的消息。 “银蛇令?”梁宛宛一愣。 “那是君家的一种至高令牌,整个君家,一共只有五枚,每发出一枚,就代表一个命令,江湖上的人若是有人完成,那么就可以向君家要求一枚银蛇令,以此可以对君家的人提出任何要求。” “那么如果拿到令的人要害他呢?”银蛇令——他为了要找出她竟然会下这种令牌。 “那也是没办法的啊,君家的规定,不管拿到令牌的人提出什么要求都要答应,所以历代的君家的家主几乎是不会发出银蛇令的。因为一旦发出,就绝无收回的可能了。”叶晨又道,“真是奇怪,君幻雪居然下银蛇令不是找翠玉雪琴,而是找你。” 她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他值得发出银蛇令。梁宛宛怔怔然地迎上了叶晨好奇的目光,只觉得喉咙干涩得发苦。 “我……”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叶晨见状,挥挥手,“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还是别说了。” 梁宛宛低下头,捏了捏腰间系着的荷包,荷包里还有那只曾经拍





可怜爱上你 章节15
过君幻雪睡颜的手机,“晨,谢谢。”谢谢她没有追问,谢谢她的体谅。 眼眶,似乎有些湿润了,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一滴,两滴……模糊了她的视线。温暖的液体,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是眼泪吗? 只是这泪,却是为谁在流呢? 连绵山峦间,松幽和奇詹跟在君幻雪的身后,朝着那深山迈进。他们怎么也忘不掉,那天当家主知道梁姑娘失踪后,脸上那种神情。 震怒、害怕、痛苦、哀伤……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家主的脸上会同时出现如此之多的情绪。那一夜,雪寒山庄几乎被鲜血浸透了,那一夜,家主拔出了他的剑。 银剑、银剑! 真正恐怖的,不是他的琴,而是他的剑。 银剑出鞘,便要见血! 那一夜,家主像是疯了,疯了一般的杀着人,杀到后来,甚至不分敌我。就连君落花被那些君家余孽救走,他也不在乎了,只是不停的在山庄里寻找着梁姑娘,不停的杀着挡住了他的人。 直到隔了两天后的月圆之夜,家主自己反锁在房间中,痛了整整一夜后,他便像是清醒过来了,颁下了银蛇令寻找梁姑娘的下落。 只是——真的清醒了吗? 松幽和奇詹却觉得,也许家主是陷得更深更重了。 命依,命依……君家人对于命依,是终其一生都无法罢手的。 君落花是这样,君幻雪也是这样。 他们连夜赶路,这里,已是苗疆蛊教的势力范围了。 “家主,前面便是蛊教的万虫阵了。”松幽提醒道。蛊教虽然是苗疆的小教,门人很少,但是他们善于驱虫之术,万虫阵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 “嗯,你和奇詹守在阵外,我一个人进去。”君幻雪下令道。 “家主要独闯蛊教?”松幽奇詹二人吃了一惊。 君幻雪的眼,却只盯着那不远处被烟雾缭绕的林子,“你们跟着我进去,只会让我缚手缚脚,倒不如我一个人来的快。” “可是万一家主再受伤的话,到时候君家余孽袭来,那……”奇詹犹豫的道,毕竟,君幻雪身上所受的伤并没有完全好,尤其是他的右手,那穿透手掌的一剑,几乎就让这手掌彻底的废了。自然,这样严重的伤势,恢复起来也就慢了。 “那么就让我看看,是我的命硬,还是君落花的命硬。”语音落下,君幻雪人已经几个纵跃,进入了林子。 那一天,对于蛊教来说,不啻是一场灾难。一个风姿卓绝的男人,手握一把长剑,冲进了蛊教。 阵法、虫术,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就像失了灵一般,完全无用。君家的人,每一代里,但凡是继承了那种血脉的,大多都是世间少有的奇才,而君幻雪,更是其中的翘楚。 这样的人,即使手带重创,即使使出的功力只有7成,却已足够应付一切了。 他是君家的家主,是武林中人人惧怕的银剑——君幻雪! 当蛊教的教主被那闪着寒光的剑尖抵住喉咙而开始颤抖的时候,这个男人,如同翩翩君子般说道,“我,想在你这里要一样东西,那样东西,是用在人身上的。洛阳的集市,看在梁宛宛眼中,仿佛就是拍古装片里的那些场景似的。
可怜爱上你37
此刻,周围挤着满满的人群,叶晨的脚边七零八落的躺着好几个被她揍惨了的大汉。叶晨的人是比较,但是手上的功夫却不含糊。 这本是一件很狗血的事儿,无外乎是有恶霸在路边调戏良家妇女,结果正巧被刚进洛阳城的梁宛宛和叶晨看到了,叶晨就如同电视剧里的那些侠女,很干净利落的打到了恶霸和他的手下们。 只不过此刻,让梁宛宛在意的是,刚才在叶晨打斗的时候,她仿佛听到了好友季如伊的声音,可是抬眼望向四周,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一想到如伊,21世纪的一切便又一次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叶晨神清气爽的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宛宛,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的一个好朋友不晓得是不是也在这里,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她喊我的声音了。”她如实道。 “什么,你有朋友也在洛阳吗?” “不,照理说,她是不应该在的。”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摇摇头,“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我朋友没可能会在这里的。” “你要找你朋友吗?如果是的话,那等我把洛阳的事儿办完了,陪你去找好了,反正杀神行踪飘渺,等有了杀神的消息,我再想办法去要那杀神的武器好了。”叶晨笑眯眯的道,倒像是把这当成了某种游戏。 “不用麻烦了,反正我暂时也不是很想找我的那位朋友。”梁宛宛赶紧打着哈哈婉拒道。 叶晨的笑脸瞬间耷拉了下来,咕哝着道,“其实一点也不麻烦的,而且找人……也挺好玩的啊。” 梁宛宛无语,对方的样子,活似她剥夺了她某种乐趣似的,于是转着话题道,“你来洛阳,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东方刑尊?” “还没想好要怎么样才能把东方刑尊的武器弄到手呢,毕竟他不是普通的人,若是一个不小心被逮住,下场会很惨的。” “这倒是,听说东方刑尊的在医理和用毒上很厉害。”当初在客栈当店小二的时候,这些八卦梁宛宛可没少听。 “是啊,他之所以会被叫成‘邪医’,一是因为他绝少会出手救人,二则是他擅长用毒了,凡是东方刑尊所下的毒,解药普天之下就只有他有了。”叶晨不无感叹的道,也因此,江湖上没人敢去不怕死地惹东方刑尊,惹恼了他,那就真的只有早死早投胎这一途了。“毕竟,他可是和君幻雪齐名的东方刑尊啊。” 君幻雪的名字,就这样再一次不期然的在她面前被提起,梁宛宛身子一僵,垂着眼眸,视线再一次的落在了那腰间的荷包上。 叶晨突然凑近了,“你是不是又在想君幻雪了?” “又?”她一怔。 “因为我每次提到君幻雪的时候,你总会看着你的这个荷包,是不是这里面装着什么君幻雪送给你的东西?”不得不说,叶晨该有的细心,还是有的。 “我……”她呐呐着,荷包里的手机,虽然不是君幻雪所送,可是她却曾经用它拍下过他的睡颜。 “宛宛,其实你是很喜欢君幻雪的吧!”叶晨突兀的道。 “我很喜欢他?”她的眼中是震惊,却又像是惊慌,仿佛……有些她一直埋藏着的心事,被人看穿了,揭破了。 “难道不是吗?我每次说起君幻雪,你就会又担心又难过;君幻雪的翠玉雪琴,你也不断的要我保证会还给他;有关君家的消息,你都会很紧张的听着,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呢?” 梁宛宛沉默了。心中不断的反问自己,是啊,这不是喜欢又是什么呢?她其实一直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似乎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即使他不说缘由的把她从北方带到了雪寒山庄,即使他喜怒无常的夜夜搂着她缠绵,即使他的疯狂会让她害怕,可是……她确是喜欢他的。 “你啊,好奇怪,明明喜欢着,确又好像是在拼命的压抑着。”叶晨的声音继续飘进了她的耳朵,“宛宛,难道说你和君幻雪之间有什么不能化解的仇恨吗?还是说君幻雪并不喜欢你?不过也不像啊,至少我觉得君幻雪应该是很在意你的,否则不会颁下银蛇令啊……” 叶晨还在喃喃自语着,梁宛宛确只是把那荷包握得越来越紧。 那个红衣翩然的男人,现在如何了呢?如果她真的是他的命依的话,如果真的有所谓只有命依才能解的痛,那么她不在他的身边了,他是不是只能独自的承受着那种痛呢! 在她初次见到了他疼痛过后的那天清晨,他说,她要跟着他,永不弃他。 可是她却终究还是弃了他,离开了他。 不弃…… 不弃…… 却原来是那么的难…… 月,是半圆的。 梁宛宛坐在桥边,怔怔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张照片发着呆。这里晚上人烟稀少,叶晨要去夜探东方府,梁宛宛不放心,衰折的结果,便是梁宛宛在东方府外不远处的河边等叶晨。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而她也看照片看了一个时辰。 冰肌雪肤,墨丝三千,熟悉得她仿佛一闭眼,当时的情景都还能浮现在眼前。 她和他,是不是再不相见了呢? 她在他身上放下的感情,又到底有多深呢? 也许……也许将来回到现代后,她会终日的抱着他的照片,当一辈子的老处女吧。 梁宛宛想着,眼中的雾气又慢慢的浮出。她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在看着一部古代大戏,却发现,不知不觉中,她也慢慢的融入到了戏里。 君幻雪……君幻雪…… 还记得他说:这名字,记着放在心里。 那时候的她,敷衍保证,却原来,真的应了他所说的,一点一点的放在了心里。 抬起头,她望了望天上的月,心中竟有着一丝庆幸,幸好,今天不是满月,幸好,今天,那个男人是不会痛的。 “梁宛宛,你还真是倒霉呢!”她突然自嘲出声,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来到古代后,还没恋爱呢,就失恋了,爱过了这个天下间少有的男人,将来回去,还能看得上谁啊!” 嗵! 不经意间,一个醉汉经过桥头,身子歪了歪,正巧与梁宛宛肩膀挨着肩膀重重的擦了一记。 手机脱手而出,在一片水花中,落入了湖中。 紧接着,却是噗通一声,梁宛宛没有犹豫的,就跳入了河中,朝着那手机落下的放下潜了下去。 要找到,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只手机,那张照片,已经是她唯一仅有的纪念了。 梁宛宛只觉得脑子里闹轰轰的,第一次后悔,为什么自己不买个更好更先进的手机,这样,就不用去担心落入水中的防水问题,就不用去担心,手机坏了,那照片还能不能保存下来的问题。 一次次的浮出水面换气,又一次次的潜入水下寻找。 眼睛,被水浸了,痛得厉害,她分不清那水,究竟是河里的水,还是她的泪水。 体力在大量的消耗着,她的手终于碰触到了那金属质的外壳。 那是——她的手机! 紧紧的握着那失而复得的东西,她狼狈不堪的浮出了水面。因为浸水,屏幕已变成了黑色,那张照片呢,是存在,还是不存在? 她抬起手臂,抹了抹眼上的水珠,却不期然间,一袭红衣,就仿若初次相遇那样,印满了她湿漉漉的眼帘。 晚风拂过,衣摆翩然而动,犹如那飞舞的红枫,艳丽得刺痛着人的眼。 颀长的身影,站在河岸边上,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河中的人。银月的光,落在他的脸上,静静的,淡淡的,却也是光辉夺目的。 是他吗?梁宛宛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人,河水的浮力,让她的身子一晃一晃的。 “君……幻雪……”她喃喃的,喊着他的名字。是幻觉吗?亦或者是真的,可是若是真的,他又怎么会来洛阳呢? 视线,竟是近乎贪婪的盯着他的容颜。原来,不见的时候,还不是最想的,见着了,才知道这份思念,她埋得有多深,又有多浓。 “看来,你是把我的名字记着了。”清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却让梁宛宛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碎裂着。 这……无论如何都不像是偶遇,一瞬间,她明白,他根本就是特意找到她的。看着他冰清如玉的容颜,她颤颤的动了动唇,良久后才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他一步步的朝着她走近了,河水一点点的浸透着他的衣衫下摆,他的鞋子……“你是对不起离开我呢,还是对不起你所说过的一个个谎言,又或者是对不起不爱我?” 每一个字,都像冰针似的扎着她。她甚至想象过,他会更加的恶言相向,却原来,只是这样的程度,就让她的心疼得厉害。 月光下,她看到他缓缓的朝着他伸出了右手,那本该莹润光滑的手背上,却是一个狰狞的伤疤,在不断地朝着她张牙舞爪,提醒着她,便是这只手,曾经为她挡过一剑,那一剑穿透了皮肉的声音,她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听到了他用着一种很温柔的语气,低低的,如同对情人间的呢喃那般,说着——“宛宛,也许之前我没对你说清楚,那么这一次,你便听好了,你若弃了我,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你瞧,可不就给我找着了吗。




可怜爱上你 章节16
” 她仰头,看到他嘴角扬起,浅笑如烟,可是他的眼,却是苍凉的。 仿若有些东西,已被打碎了、砸烂了、弄坏了,再也拼不回原来的形状……
可怜爱上你38
在被君幻雪带来了这处君家在洛阳的宅子后,梁宛宛才知道,她所暂住的客栈已经被君幻雪搜了底朝天,那把翠玉雪琴自然也被君幻雪搜出来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叶晨当时并没有和她在一起,所以没有被君幻雪抓住。 “你手上的伤……要不要紧?”她贝齿咬着下唇,视线又一次的落在了君幻雪的右手上,那狰狞的疤痕,让她的心不断的发着颤。 “宛宛觉得这伤疤好看么?”他却径自问着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好看?她一怔,这样的疤痕,怎么可能好看呢。 他抬起手,唇轻轻的贴着手背上疤口,“看来,宛宛是不觉得它好看了,我倒是很喜欢这疤,每看到一次,我就在想,那个我宠、我爱的女人,甚至我连生命都可以给她的女人,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呢?” 她不安,只觉得他的话,像是铁锤一样重重的砸在她的心上。 他猛地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看着他,“而且还走得那么决绝,是想要一生一世,再也不见我吗?” 下颚被捏得很痛,梁宛宛的眼中,弥漫着雾气。 君幻雪的脸逼近着她,眯着凤眸,“是谁带你离开的?把那个人交代出来!”她不会懂得,当他看到空荡荡的密室时,那种心像被硬生生挖出的感觉,比满月的痛,更多百倍千倍。 她心一惊,矢口否认道,“没人……带我离开。是我自己走的。” “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可以走得出去吗?”他冷冷一哂。 “真的是我,没有其他人。”她打定了主意,绝对不把叶晨说出来。 “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保住那个人了?”他捏着她下颚的手又紧了紧。他的身子在发着颤栗,他用尽着所有的力气在遏制自己的暴戾。“为什么……你可以去轻易的袒护别人,却不肯放下一丝一毫的在意给我呢?” “我……”下颚被捏得太紧,她几乎快要说不出一个字来。 “真的很嫉妒那个人呢。”他松开了她的下颚,迅速点了她几大穴道,霎时,梁宛宛又动弹不得了。 君幻雪抱起梁宛宛,把她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嫉妒着你肯跟那个人走,嫉妒着你如论如何都要护着那个人,宛宛,是不是你就真的不愿意和我一生一世,相依为命呢?” 一生一世……梁宛宛咬着牙关,到现在,连说谎都变得好难了。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在时空的另一边,她还有家,有父母,有弟弟,有同学,有朋友……有太多太多她没有办法舍弃的东西了。 像是早已预料到了她的沉默,他喉咙中发出了低低的淡笑,“江湖中,人人都说我狠心无情,其实啊,宛宛,你可是比我更加的狠心无情。” 不是的,不是的!她想反驳,却发现,她竟然找不到一句可以反驳的话。他的低笑,让她的眼眶更加的湿了。原来有时候,笑声真的可以像哭声的。 “不过,那也无妨了。”他俯身,亲亲她的嘴角,动作很是轻柔,“我会让你无法离开我的。” 说完这话,君幻雪放开梁宛宛,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竹筒,倒出了两粒药丸。他把两粒药丸放在一个玉盘之上,咬破左手食指,把指尖上的血滴落在了其中一枚药丸上。药丸,被血浸透,由黑色变成了红色。 梁宛宛看着,却不明白君幻雪到底要干嘛,却见君幻雪拿着那红色的药丸走回到她跟前,“这是蛊教的秘药相思蛊,两粒之中,其中一粒是母蛊,一粒是子蛊,服用子蛊的人,每月都要服食一次服用母蛊之人的鲜血,否则便会有钻心之痛,若是长时间没有得到母蛊之人的血,更会被子蛊啃食心脏,直至死亡。” 梁宛宛面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君幻雪手中的药丸,难道他…… 耳边,只听到君幻雪继续道,“这一粒,便是子蛊了,宛宛你服下子蛊,而我服下母蛊,也只有这样,你才会安分的呆在我身边吧。” 果然如此! 梁宛宛手脚发凉,看着药丸逼近唇边,紧紧的闭着自己的口。 “怎么了?是在害怕吗?”他轻轻的笑着,“没想到宛宛这么胆小呢,不过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别偷跑出去玩,我自然不会让你痛的。”那温软软的语气,就像在哄着不肯吃饭的小孩。 她依旧紧紧的闭着双唇,只是眼,定定的望着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她不是不明白这药丸的含义,只是她给不了这份承诺。 她目光中的歉意,却让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一把捏住她的下颚,他把药丸往她的口中挤,“吃啊!” 不要!不要再逼她了! 她努力的晃着脑袋,死死的咬着牙关。眼,始终望着他的脸,看着他脸上的愤怒、痴狂、不甘、痛苦……江湖中狠厉无情的银剑,竟然被她逼到了这种程度。 是谁在逼迫谁?又是谁在伤谁的心呢? 眼睛好涩,而鼻子……好酸。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呢?从眼眶中慢慢的流泻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唇角边,是咸咸的,是她的眼泪呵……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像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的泪,然后猛地捂住了她的眼。温润的手掌,挡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芒。 她的耳边,听到了他疯狂的吼声,“为什么,即使是被我强迫,也依然不愿吗?既然注定了你要弃我,又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呢?为什么你不逃得更远呢?又为什么还要让我逮住呢?” 一连串的为什么,让她的泪落得更凶了。染湿了他的掌心,也染湿了她的的脸庞。 是啊,为什么呢?梁宛宛暗自问着自己,当她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她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浮现过。那时候的她,只是贪婪的望着他,脑子里满满的全是他。 她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过,若她和他是同一个时代的人,那么一切都会完美,而不会像现在这样,眼泪是涩得发苦的。 黑暗中,她感觉到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唇,像是在吮吸着她唇上那一滴滴的泪水,“其实,我该问自己才对,为什么我就非你不可呢?” 声音,几不可闻。 遮住她双眼的手缓缓移开,他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徒留下桌上放的那两粒药丸。 一粒,漆黑如墨,一粒,殷红如血。 这一次,看守着她的人更多了,只是,君幻雪不曾再出现在她面前了。从松幽奇詹二人的口中,梁宛宛知道了她离开的那一夜,君幻雪的疯狂举动。 松幽奇詹安慰她道,“梁姑娘,家主这些日子是在对付君家的余孽,为了不让那些余孽找到你,才把你秘密安置在这处宅子里的。” 听到君家余孽那几个字,梁宛宛便想到在雪寒山庄的血腥杀戮,想到了君幻雪为了救她,手掌被那把利剑硬生生的穿透。 莫约是看到她脸色发白,松幽道,“梁姑娘请放心,家主武功高强,此次追剿君家余孽,又布下了天罗地网,定是万无一失。” 奇詹也附和道,“梁姑娘在这里再安心等待数天,家主定会归来。” 两人见梁宛宛神色好些,对视一眼,又说道,“梁姑娘,请你千万别负了家主,若是你真的狠下那份心的话,那么家主会死的,会活活痛死的,历代以来,君家但凡继承这种血脉的,没有人能活着超过30岁的,那些人,都是痛得受不了,自杀而亡的!” 自杀而亡?! 梁宛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二人。她——可以不负君幻雪吗?她又真的可以止住他的痛吗?一想到君幻雪可能会死,她就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就连身体里的血液,都似乎在慢慢的凝结着。 那个男人,她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活着,可以不用再承受什么痛,可以真心的展露笑容…… 当她一个人在房里时,她诧异的发现,君幻雪居然没拿走她的手机。 这些日子,那手机潮湿的地方早已被风吹干了,重新开机,居然还能打开。而她,又一次不自觉的翻到了那张古代所拍的唯一照片,看着那屏幕上的睡颜。 君幻雪……君幻雪…… 梁宛宛怔怔的望着手机屏幕发着呆,浑然没有注意到房间中突然两团白光闪现,两个小小的身影,在白光中慢慢清晰起来。 “哇,是梁施主耶!“ “总算找到梁施主了,可把我给累死了。” 两个小孩模样的人儿很是开心的朝着梁宛宛奔去,可不正是小清仙和小纯仙嘛! “你们——”梁宛宛一抬头,看到两小仙,惊得手一抖,握在手中的手机差点就掉在了地上,而两小仙,早已扑进了她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他们路上的可怜生涯。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过了片刻,梁宛宛总算回过神来了。 “当然有我们的办法啦。”俩小仙很神气的耸耸鼻子。 “那你们怎么进这个房间的?居然没人拦住你们?”就她所知,外面有大批的影卫把守,想要不引人注意的偷偷进来,很难很难。 “瞬移啦。我们直接用仙术从宅子外面瞬移到这里的。”小纯仙体谅人类的无知,于是解答道。 而小清仙则已经开始在屋子里搜刮着可以吃的食物填起了肚子,边吃边问道,“梁施主,为什么外面这么多人要看守这这间屋子里有什么宝贝吗?” “笨!”说话的是小纯仙,“外面的人,是看守着梁施主啦。” “是不是这样?”俩小仙炯炯有神的睁大眼睛看着梁宛宛。 她苦涩一笑,“是啊。外面那些人是看守着我……也是保护着我。” “还是我聪明。”小纯仙说完,也和小清仙一起搜刮起了房中的食物,什么瓜果干货了,全都扫进了肚子。 等到二仙吃饱喝足了,拍着小肚子倒在椅子上时,梁宛宛问道,“我突然失踪,我家那边怎么样了?” “呃,还好。”他们回答得有些心虚。 “那如伊呢?她没把实话告诉我家里吧。”要是让家人知道她穿越了,估计都会以为如伊脑子有问题。 “没。”俩小仙更心虚了。 梁宛宛松了口气,又瞪了俩小仙一眼,“还好当初我和如伊虽然在一起,但是你们只把我一个人弄到了唐朝,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很过份,让一个现代人穿越时空,你们以为是件很好玩的事儿吗?” 俩小仙互看一眼,同时决定,还是先暂时不说季施主也来到了唐朝的事儿。 “我们也只是想满足你一个愿望嘛。”小纯仙很无辜的咕哝着。 小清仙附和着,“而且是梁施主你自己说想来秦朝的。” “可这里是唐朝,更何况,那时候我是开玩笑,你们不是神仙吗?难道连真心话和玩笑都分不出?” “那……那顶多我们再把你送回去好了,反正这些日子,我们的仙术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能量足够把你送回你原来的时代了。”俩小仙瘪瘪嘴说道。 要回现代? 梁宛宛一怔。她一直以为自己听到这句话,会高兴雀跃,但是当这句话,真的灌入耳内时,心中却是一种空落落的怅然。 回去了,就再也看不到那个男人了吧。他若痛了,又会怎样呢?会喊她的名字吗?又或者是像以前那样拿着破碎的瓷片,把身体扎得血肉模糊呢? 手中握着的手机电量显示在不断的闪烁着,宣告着电量即将用完。 “梁施主,梁施主!”俩小仙的声音在她耳边催促着。 “我……想再看一眼君幻雪。”她喃喃着道。还有许多她放不下的东西,也许看了那一眼,便可以放下了吧,便可以告诉自己,该对这个古代说再见了。 “是这屏幕上的人吗?”小纯仙好奇的盯着手机屏幕问道。 “嗯。”随着她声音的落下,屏幕终于变成了一片黑色——电量用完了。 “那你有他使用过的东西吗?这样我们才能寻找方位。” “东西?”梁宛宛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一件属于君幻雪的东西,唯一有点关的,也仅仅是她在他睡着的时候拍下的那张照片。 他——不曾给过她什么东西。 可是,他却是把整个人都给了她,把整个性命交付到了她的手上。 哽咽着,她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为什么越到要走的时候,便越想起他对她的种种呢? “梁施主,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哭啊?”俩小仙问着,“就算你没有那个君幻雪用过的东西,也不要这么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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