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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梦魇
忍不住低头抵住他的胸前,微微喘息着道:“天色尚早。”
他只不语,将她横抱到床上,俯身吻上来,低低道:“不管它。”
第二天要启程,两人便早早起了,淡如轻烟的细纱帐勾的人影幢幢,腰肢妙曼,似月般朦胧,他又是缠绵一番方才放她起身,拂影揽镜梳妆,双颊艳若桃李,身姿窈窕,身段在轻薄的丝袍下若隐若现,越觉诱人,他站在床畔漫不经心的让丫鬟们伺候穿衣,心中浮起淡略的复杂,朝侍女摆摆手,淡淡
吩咐道:“给姑娘拿套男装来。”
拂影依言换了男装,倒像是一个弱冠少年,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好一个翩翩世公子,轩辕菡看了喜欢,也不顾及侍女在侧,忍不住在她唇上轻啄,羞得侍女们一阵脸红低笑,拂影微嗔推他一下,他反倒握了她的手,沉沉一笑,说道:“走吧。”
似是赶得急,路上没怎么耽搁,走了几天便到了,依旧是上次那个宅院,再次去却已是不一样的心情,这次倒像是是钱叔想见,见到拂影自然诧异异常,轩辕菡鲜少带女子同行,上次是个例外,这次见带的又是拂影,脸色不免有些古怪。轩辕菡连看都没有看他,拉着拂影大步进了院子。
北方空气没有南方来的滋润,却异常闷热干燥,这次没有带小环和子玉来,身边少了说话的人,又寂寞又觉烦躁,轩辕菡却是愈加忙碌,无暇顾及她,傍晚时分,蓝墨带了两个人来,却见一对双生子,相貌清秀,眉宇间带了几分刚柔,更重要的是两人受伤持剑,一看便是会武之人。
拂影倚在榻上懒懒而坐,两人行了礼,蓝墨才笑道:“主子怕姑娘寂寞,指了夕云柔给你,她们会武,也可护卫,现在尚早,你也不妨出去走走。”
倒是没想到她这样说,拂影低头抿着茶水,看着里面的额茶叶来来回回旋转,仿佛能将人转晕,她方才抬起头问道:“他去哪里了?”
蓝墨忍不住蹙了眉,拂影扫了她一眼,已经放了茶站起身来,细细拂了拂衣上的细褶,漫不经心的说道:“罢了,我不问就是。”她依旧穿着一身男装,简单的宽袖广身白布袍,腰束玉色革带,脚蹬长靴,动作利落,倒添了几分模糊性别的帅气,蓝墨一笑,也不多加解释,便道:“姑娘早些回来就好。”
拂影并不搭话,看了云夕云岫身上的女装一眼,淡淡道:“你们也换了吧。”
云夕云岫互看一眼,拱手道:“是。”
几人携伴出了门,路上遇到赶过来的钱叔,钱叔看到走在前面的蓝墨,忙走上前来说道:“丫头,礼部侍郎携了帖子前来拜访主子,你看……”
蓝墨忍不住笑道:“钱叔,这些事您向来应对自如,今个这是怎么了?”
钱叔却意味深长的看了拂影一眼,摸着胡子笑道:“这礼部侍郎还带了份礼物,老朽着实不知如何处置是好哇。”
蓝墨微诧,微蹙了眉方才道:“钱步,请前面带路。”
云夕看了拂影一眼,试探问道:“姑娘?”拂影一笑,若有所思的道:“去看看。”
正殿里宽敞明亮,门扇大开,光晕直直的照进殿内,在光可鉴人的乌金砖地上投下清晰的光影,平添了几分肃穆,殿内摆放的两鼎铸铜鎏金雕花掐丝猊薰炉掠起淡略轻烟,将人影冲得模糊,下首的紫檀木官帽椅上坐着一位穿紫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见几人进来,这才缓缓起身,目光落到蓝墨身上,眼眸一闪,忙拱手笑道:“听闻蓝姐姐是候爷面前的红人,下官能得见芳容,着实是下官的造化。”
蓝墨只对他稍稍一福,答得滴水不漏:“大人这是什么话,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大人这样说可是抬举奴婢了。”
那官员脸色一滞,略带讪讪,方才赔笑道:“姐姐莫怪,下官这张嘴不怎么好使,可是不会讨姐姐们的欢心。”
蓝墨只是淡笑不语,那官员也不恼,厚着脸皮道:“下官可是时刻想着候爷,这次下江南采办物什,下官无意得到一件宝物,姐姐可否一看?”遂朝外面扬了扬手,扬声道:“抬上来。”
话一落地,只见殿外抬来一顶女轿,清柳色的轿身,上面流俗细碎,随着轿夫的脚步微微晃动,轿帘一角飞扬,依稀可见里面女子的妃色裙角。来到殿前,娇子稳稳放下,那官员带着几人上前,只觉清香四溢沁人心脾,几人脸上不由微诧,官员一见,脸上难掩得意,正要掀了轿帘,蓝墨却在他背后轻喝一 声:“慢着。”
那官员唬了一跳,忙收回手回身赔笑:“姐姐这是做什么?”
蓝墨微蹙眉头道:“既是主子的礼物,做奴才的就不该一睹为快,况且主子向来不收底下人的东西,你们也是知道的。”
那官员心中微微思量,忙道:“姐姐可是错了,这女子天生便带异香,生时祥云满天,有相士言此女贵不可言呐,只是她身世孤苦,无依无靠,下官想可由候爷代为保管,自她及笄再放她出府,可否?”
蓝墨正要说话,人后的拂影便有些不耐烦,大步走上前去,抬指掀了轿帘,就见一妃色衣衫的女子端坐其中,螓首微低,只见低垂的长睫,蝶翅般轻轻颤动,娇娇怯怯,让人怜惜,那女子垂眸只看得到拂影雪白的下摆和长靴,便以为一男子正在看她,愈加娇羞,双颊嫣红,只觉是那人面桃花,情致两饶,让人心动。
拂影这才掩了轿帘淡淡道:“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尢物,收了吧,难为人家一片心思。”说着不理众人,大步穿过几人走向回廊。
那官员只当拂影是轩辕菡的一个门客,未多加注意,这回见她一个弱冠少年,生的姿态高雅,容颜俊朗,却俨然一幅半个主人模样,忍不住诧异的道:“她……这位公子是?”
蓝墨意味深长的看了拂影一眼,方才对那官员笑道:“她是谁你自不用管,这姑娘便寄宿府上吧,大人若想领回去,随时都可过来。”
那官员忙讪讪道谢。
走廊上,云夕云岫早已跟上来,见拂影走得快,忙问道:“姑娘,咱们可还出去么?”
拂影脚步一顿,遂淡淡道:“不去了。”
轩辕菡夜幕降临时才得以回府,交待了一些事情便去了拂影房里,开了门就见她背躺在床榻,男装未换,只看得见高低起伏的背面轮廓和乌发雪颈。他不由放轻了脚步,朝身后摆了摆手,身后的侍女将一个锦盒递到他手里,他才在床侧坐下,开了锦盒。
拂影睡的并不踏实,恍惚中觉出有人靠近,只是一诧,闻得他身上细微寒香,便知是他,也懒得起,突觉腕上一凉,似是什么戴到腕上,这才睁眼去看,就见细微灯光下,雪白腕上戴了一个九连环鎏金金钑花钏,精致华美,流光潋滟,这种花钏大约便是“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意思,通常作为定情之物,她心中一诧,没有来的厌烦,心想这幅假惺惺的样子做来做甚,遂伸手从腕上褪下来,别过头随手扔了过去,口中冷冷道:“我不要。”
轩辕菡未想到她这番动作,那花钏便直直飞落到地上,只听“噼啪”一声,那花钏化为数只,滚落数圈,方才落地。
几人都未想是这种状况,身后的侍女忍不住白了脸,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轩辕菡果真沉下脸来,眯了眸危险看她,却见她只是背着身子不看他,颈项纤细雪白,只觉纤弱,心中一顿,抬眼看到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侍女,方才冷声道:“滚出去!”
侍女们一时如蒙大赦,忙福了福,仓皇退下。
鎏金薰笼处轻烟袅袅,缓缓越过朱色的雕花窗格,将屋内些许映的模糊,床帏死寂一般的一动不动,长长的穗子委垂落地,微微摇曳,梭梭作响。
轩辕菡站起身来负手在屋内来回走动,清俊的脸上乌云密布,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拂影只伏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床铺上细细的提花纹样,怔怔不语。
屋内刚刚掌了灯,数只大红蜡烛粗壮如腕,灯光摇曳,只将他的脸映的棱角分明,明暗各半,眼眸幽深似海,只望不到尽头,黑色的衣寒如冬夜,衣襟上那细细金线流光微闪,却愈见冷意,良久,他猛然回身看她,脸色阴沉道:“拂儿,不要得寸进尺!”
床上那背影却似一尊雕塑,动也不动,屋内只听她细微香甜呼吸声,似是睡着,他心中气闷,只恨不得杀了她泄愤,抬了手指她,却迟迟没有落下,半晌,方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待那门“砰”的一声阖上,拂影才缓缓睁开眼睛,似乎自己也不懂为何这般,困惑的盯着那门许久,才轻声叹了口气。
蓝墨安排那女子住下,天色已黑,刚要去禀报,却见翩翩一脸惊慌的朝她跑过来,她忍不住蹙了眉,微微斥道:“女儿家的,没点正经样子。”若是平常,翩翩早就嘻嘻一笑,只若未闻,这次,翩翩脸上焦急神色未退,只抓住她的手惊慌道:“姐姐,不好了,主子大半夜的在林子里练剑呢,谁劝也没有用。”
蓝墨一愣,心中不解,淡淡道:“主子练武是常有的事,惊慌什么?”
翩翩脸上愈加焦急:“虽然说的是,可是姐姐哪里见过主子晚上练剑,何况你未见主子那阵势,他这么个练法,倒像在撒气,不到半个时辰,林子里的树倒了大半,再这样下去,这府邸非得让他平了不可!”
蓝墨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忙随她前去,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翩翩也是困惑异常:“听说主子回来时,心情似乎很好,晚膳也多吃了些,随后去了楼姑娘那里,出来就不对味了,拿了剑一语不发的去了林子,阎雷得了消息,忙去劝,还差点被主子伤着,我这才来找姐姐……”
蓝墨闻言一怔,不由蹙了眉,心中终泛起担忧,吸了口气,催促道:“快些……”
轩辕府后院有一处清幽的树林,便是为轩辕菡练剑所建,暗夜中,只见枝叶暗动,大片枝叶飞雨般乱落沙沙作响,不远处只听到利剑划过空气掠起的风声,如飞沙走石,狂风大做,吹得衣角乱飞,蓝墨定睛一看,只见黑暗中剑光四射,所到之处,树倒枝摇,阎雷他们一面慌张的躲闪砸压过来的树,一面苦苦相劝,如鬼魅化身一般的那人却丝毫听不进去。
阎雷见蓝墨到了,只觉遇到了救星,忙迎过来,叹气道:“蓝墨,你终于到了。”
蓝墨皱了皱眉,低叹了口气,却直直跪下,阎雷他们见状,也忙跪倒在地,只听蓝墨幽幽道:“主子这是折磨奴才们呢,是,奴才们命贱,让树砸死几个算不了什么,再说奴才们的命是主子给的,能死在主子手上是我们做奴才们莫大的荣幸,奴婢只是不甘,主子向来总代表稳重,面临大敌尤面不改色,怎为了一个女子就轻易的失了分寸,这要传出去,主子的脸面往哪里搁,老爷子若是知道了,又该有多失望,主子,这天下的女子多的是,主子可是非她楼拂影不可么。就算是非她不可,主子要便要了,将她安安分分
的拴到身





囚奴 章节46
边,奴婢也不敢说什么,可是主子这个样子,难道真是要弃其他于不顾,只想着她楼拂影一个人么?”
话一落地,却是满地寂静,只听得林中细碎的呼吸,众人面面相觑,只大气不敢喘一下。
良久,黑暗中走出一个修长射影,黑衣如墨,仿佛与那夜色连成一片,衣决飘飞中,只觉霸气浑然,让人看直了眼。
众人一喜,忙迎上去,惊喜唤道:“主子。”
轩辕菡脸上神情冷淡,随手扔了手上的剑,淡淡看了跪在地上的蓝墨一眼,沉声道:“起吧,你胆子是愈来愈大了。”
蓝墨闻言不由垂头,呐呐道:“奴婢不敢。”
轩辕菡只是不语,大步走了过去,蓝墨忙跟上去道:“今日礼部侍郎送来一个女子,颇有风情,主子看……”
闻言,轩辕菡微微不悦,漫不经心的皱眉道:“你怎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蓝墨脸色一讪,这才道:“楼姑娘说要留下。”
轩辕菡脸色一沉,微微握了拳,大步直到前面,冷冷道:“撂着。”

晚上睡的极不踏实,似乎进了梦境,梦里只见窗格半开,粉色的帐子春光荡漾,隐隐可见男女纠缠其中,她微红了脸望过去,那男子的眉目渐渐清晰,极完美的轮廓,眉目深邃,像是经过雕篆,她心中一跳,却是对那面容再熟悉不过,只见男子对那女子关怀备至,呵护有加,她心中一痛,惶惶然仔细看过去,忘了那那女子的容貌,却只在脑海模糊的留下一句话,不是她,那那女子,不是她!
一时冷汗涔涔,心中像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肿胀的难以呼吸,艰难的抓了身下的床褥,只抓的指甲都撕裂开来,额上细汗涔涔,才发觉已是深夜,屋内熏香暗涌,丝丝缕缕将夜色映的不真实,窗外遥遥的传来虫蛙鸣叫,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她半醒半梦,模糊的想,她不过是他女人中的一个,山上的那些姬妾,现在的身带异香的女子,可否都曾这般与他温存,心中像是被掏空了,茫然的厉害,想到最后,自己再也不敢承认,迷迷糊糊的想起初见时,他倨傲的宣称:“你的身是我的,你的心自然也是。”心中生出不甘来,仿佛承认便成了耻辱,自己的自尊任人踩在脚下,再也无法翻身,那时她便倔强的想,不会的,她的心怎会给那样的一个人,现在不会,将来……自然也不会……
心中却依然难受的厉害,在床上翻天覆地的辗转,她坐起身来,隔着夜色,依稀看得见地上被她摔坏的金钏懒懒的躺在地上,发出细细的色泽。“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他就这样布下一个个可以吞噬人心的温柔陷阱,猎人一般的等着她踏进去么?
许是想得累了,她模糊的沉沉睡去,却不经意发现窗纸上闪过一个人影,体格宽大,似是个男子,仔细一看去见那人似是戴了斗篷,细细的轻纱投在薄博的窗纸上,影影幢幢,拂影忍不住心中一跳,像是遇到了亲人一般,激动的穿着中衣便跑出去,开了门,果见一个雪白身影笔直的站在夜色中,衣角飘决,朦胧的不真实。
“阜公子……”
她惊喜地低叫一声,愈要跑过去,那人身形却是一滞,转身愈走,拂影不知何故,只觉心中失落,像是被人遗弃一般止了脚步,白皙的脸上流露谁也不曾见过的黯然,蹙了眉低喃:“连你也……”说到一半却不知说什么,只怔怔站在那里,身形纤细,穿的那身雪白中衣在夜色中苍白无力的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那人情不自禁的止了步子,微微回头,胸前的白纱微微飘动,露出冷峻优美的下颚弧线,他微微勾了唇角,似是低叹一声,方才大步朝她走过去。拂影禁不住一喜,在他面前最是放松不过,揭去白天带上的那些面具,她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而已,见他过来,顿时喜形于色,忍不住轻声道:“我还以为那日说错了话,阜公子再也不理我了呢!”
他只是站着不语,目光透过纱帐落到她的脸上,只觉灼灼,半晌才执起她的手,缓缓写道:“怎会……”
拂影心中一暖,这才笑道:“那我叫你阜大哥可好?”
他身形又是一顿,却是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拂影略略讪讪,猛地记起这是高手如云的轩辕府,她知他武功高强,却不敢想像他与轩辕菡谁更厉害些,加上他只是孤身一人,若是被人发现……
她不敢再想下去,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袖焦急道:“阜大哥,你还是快些离开这吧,这里不是很安全……”顿了顿她又轻声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阜大哥,多日不见,倒时常挂念。”
她的手很凉,孑孑的站在夜风里,凉的没有温度,像是独自开放的花朵,纤弱却倔强的立着,让人忍不住有种拥抱在怀的冲动,那人忍不住抬头看她,见她披着发,发丝柔柔的拂在颊上,一双眼眸澄澈见低,满是担忧,他微微曲了指,方才在她掌心写道:“我也……甚是思念……”
拂影心中一甜,待要说话,那人突然警觉,放开她的手,猛然一跃,不见了身影,掌心还残留着他身上清淡的气息,在寂静的空气中缭绕散去,她只觉失落,站在原地出神,就听云夕云岫从身后快步追上来,冷喝一声:“谁在那里?”
拂影忍不住心中一乱,只见远处枝叶葱郁,暗黑一片,那人的身影哪里还看得见,一颗心渐渐落地,这才敛了神色,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回身淡淡道:“是我,我出来散散心。”
夜色里看不分明,只觉她一身中衣站在那里,映的一张脸苍白无血色,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却觉遗世孤立,看得让人心疼。云夕云岫互看一眼,似是不相信,仔细观察周围,不见一丝可疑,方才半信半疑的劝道:“姑娘,夜深风凉,还请回去歇息吧。”
拂影这才觉困乏,见她俩人神色也级是困倦,怕是方才听到动静才飞奔了出来,忍不住温和一笑,柔声说道:“难为你们了,你们也去歇息吧。”
一大早便觉吵的厉害,脑中嗡嗡作响,头也沉得仿佛注了铅,想着无事可做,便使懒在床上多躺一会,云夕见拂影不起,径自进的门来,瞧她脸色不对,轻声唤了声:“姑娘?”
拂影懒懒应了一声,声音略带沙哑的从喉间传出来,闷闷的如钟一般,却昏昏沉沉不想起,只觉一只手在额上轻轻一碰,接着“呀”了一声,惊道:“莫不是昨天着了凉了吧。”她这才清醒许多,勉强从床上坐起身来,听她说得夸张忍不住笑道:“只不过站了一会,能有什么事。”听到外面极其热闹不又问道:“发生什么事?”
云岫进来往薰炉里添香,便道:“听说蓝姐姐往昨天那姑娘院子里置办了物什,有些是主子赏的,正在细分呢,赏的东西多,未免吵了些。”
拂影只觉头更加昏沉,懒懒的应了声,不再说话,云岫看了拂影一眼,忍不住道:“姑娘,不是奴婢说你,别的姑娘若是被主子赏了,都欣喜若狂的,姑娘倒是好,不但不要,还给摔了,也怪不得主子冷落你……”
云夕闻言,脸色一冷,蹙眉道:“云岫!”
云岫这才住了嘴,巍巍撅了唇,扭身出去了。
云夕忙道:“姑娘,云岫是小孩子脾气,您别在意。”
拂影闻言一笑,只是不语,觉得屋内闷热,便道:“陪我出去走走吧。”云夕应了一声这才替她梳妆。
梳到一半,门外传来急急的脚步声,云岫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过来:“小姐,这里没有叫白墨的,只有我们姑娘在这里,小姐……”声音随着开门声嘎然而止,拂影和云夕回过头去,只见门口窈窈窕窕站了一位女子,一头乌黑半翻髻衬的她眉目柔美清丽,上身着一件缃色右衽缠枝宝相花纹织上襦,下身一袭素白百褶裙,腰间玉环绶斜斜的坠下,远远看去,只觉腰肢纤细若柳,姿态活泼艳丽,国色天香。
拂影尚未开口,那女子已然盈盈走上前来,亲昵的的挽住她的手腕笑道:“白墨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来,上次不辞而别,可想煞皓月了!”声音柔美悦耳,听在耳里,甚是享受,云夕云岫忍不住面面相觑,狐疑的看向拂影,拂影顿觉无奈,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硬着头皮道:“小姐是来找主子的么?”
皓月脸色一红,羞怯的嗔她上眼,却又垂了眸哀怨道:“他总是不理我。”拂影为难的扶额,唇角僵硬的安慰:“怎么会,小姐姿容可人,哪个男子能不为之倾倒。”一席话说的皓月眉开眼笑,忍不住亲昵笑道:“我就知道白墨姐姐最疼我,蓝墨姐姐老是推托,说是事务繁忙,我才不信……”随即又想到什么脸色一顿,忿忿道:“听说他带了一个女子回来,甚是宠爱……”她十指一番,捏着拂影的袖子用力的揉捏,眉目低垂,竟似泫然欲泣:“我倒要看看,那女子能有什么本事迷倒他。”
拂影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带回来的女子……可不就是她么,一时只觉无奈又繁杂,不知如何说下去,皓月却扯了扯她的袖子,一张俏脸满是哀求:“白墨姐姐,你带我去看看吧。”
云夕云岫听了半晌方才明白大概,见拂影脸上甚是无奈,只觉她笑,云岫忍不住插嘴道:“小姐,您就是要去也得让白墨姐姐梳好妆啊。”
皓月这才发现拂影仍只穿了中衣,头发半梳不梳,甚是滑稽,不由歉意地捂了唇,松了拂影的袖子,闪身等在一旁。拂影笑得愈加僵硬,合着这两个丫头也拿她开玩笑,忍不住看了两人一眼,两人笑嘻嘻的上前给她梳发。
屋外天气尚好,虽是无风却也不觉多么燥热,拂影觉得头脑昏沉,走在路上甚是没有精神,皓月挽着她的腕走的极快,拂影被她拽得趔趄,忙拉住她困惑问道:“你是否已经清楚她住在哪里了?”
皓月忍不住得意一笑,小女儿家喜滋滋的在好耳畔小声道:“我都和蓝墨姐姐问好了,姐姐随我来就是,咱们偷偷的看。”拂影顿时无语,只见她拉着她左转右拐,来到一个精致院落,院内树木葱郁,妖娆的探出墙来,倒像是一种邀请,皓月望着院门纠结的捏帕子,俏然微红,忿忿道:“还让她住在正殿,给她一间配殿就不错了。”说完似乎觉得意犹未尽,忍不住加了一句:“白墨姐姐住的都是配殿。”
拂影只得苦笑,那正殿原是给轩辕菡留的,昨日被她一闹,正殿可不就空下了,若是没有昨天那事,皓月指不定会发现轩辕菡住在她那里,到时这个小丫头只怕要恨死自己了。

她站在那里怔怔出神,没发现皓月走到院墙下瞧着那探出来的树枝出神,待她发现,皓月已经颠着脚抬手去拉,繁茂的枝叶梭梭下落,凋了一地,她拉的动静大,那边不发现都是难事,拂影正要提醒,那边已经传来丫头的娇喝声:“谁?”
皓月着实被唬了跳,略略无措的瞪着拂影,就在这时院门已经“吱呀”打开,皓月脸色一红,顾及着自己的脸面,忙躲在了拂影身后。两个小丫头皱着眉走出来,见门外站了一个白衣女子,打扮很是朴素,眉宇间却难掩高贵之色,她身后隐约藏着一个人,身形玲珑,似也是个女子,两人来府内不久并不认识拂影,只道是前来捣乱的姬妾,脸面一拉,到颇有几分气势,其中一个道:“姑娘是那个殿的,咱们姑娘可是没碍着两位姑娘吧,怎么,想借数番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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