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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小文旦
季炀看主子那副恨不得上手喂的样子,终于明白,哪有什么怀孕,仅仅是因为孟侜爱吃鱼罢了。
从书房的那叠纸开始,季炀就有所预感。
战无不克英明神武的淮王,在季炀心里,形象一点点裂了。
“你们在说什么?”孟侜擦了擦嘴,终于有精力关注楚淮引和季炀两人的眉来眼去。
“本王府上有个厨子,烹调鱼鲜极为拿手,拾香楼这道鱼跟他相比,只能算是中品。”
孟侜悄悄咽了咽口水。
“前几年本王恰巧得了几条鱼,肉质极美,本王不喜鱼刺,若是你喜欢,便让厨子隔日做一道送到你府上,如何?”
季炀非常鄙视地看着楚淮引。“前几天二皇子要求抓条来尝尝,主子还用焚琴煮鹤呛了一通,怎么到孟侜这就只剩下了肉质鲜美了呢!”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
孟侜嘴唇微抿,努力端着淡定的形象,然而那双溜圆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楚淮引,完完全全出卖了他的内心。
淮王都说好的,那定是世间极品。
他矜持地舔了舔沾到的酱汁,嘴角抿出一个微小的弧度:“好。”
楚淮引也弯起眼角,两人和谐地达成一致。
唯有季炀看着孟侜,一脸麻木,麻木中透着痛心疾首:浪费!暴殄天物!
孟侜心情颇好地往回走,连日接触下来,淮王确实对他很不错,这条大腿抱得值,而且,他也从来没提过让孟侜还钱。
有钱有势。
虽然如此,但还是要努力还钱啊。
一直盘旋在脑海里的疑问也有了答案。
孟侜笃定跟在他身边救他的那个黑衣人,要么已经走了,要么是楚淮引的人。
楚淮引身边有多少暗卫暗中护着,加之楚淮引武功高强,如果孟侜身边有人潜伏,一定会被发现。
发现了,楚淮引应该会告知他才对。
而至今楚淮引没有任何表示。
于是孟侜便下了结论。
随之而来另一个疑问——第一次见面楚淮引都不认识他,什么原因促使他派人保护他呢?
他隐约觉得和姜家有关联,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孟侜回孟府一向走小门,倒不是他妄自贬低,而是觉得走大门免不得要看见那一家子,毁了一天的愉悦。
今天小门居然从里面锁上,孟侜只好绕道大门,经过正堂时,听见周氏正和孟甫善说着什么。
“我爹后日便抵达京城,妾身想腾出一个院落安排他们住下,好尽尽孝道。”
“夫人安排吧。”
周氏说了一个地方,比孟侜住的地方好上千百倍。
孟侜撇撇嘴,才走两步,突然福至心灵,周氏他爹不就叫周翰采,与那印章恰好对得上。
孟侜摸出那片纸,仔细看了被烧焦的部分,一个采字的半边。
京城之中,刘家和姜家同为武官,不怎么对付。因为姜瑶的缘故,孟家和刘家并无私交,谁能想到周氏母家居然跟刘德关系如此亲密,真是臭味相投,沆瀣一气。
周家从一普通地方商贾,生意骤然发展壮大至今,转折点是……孟侜闭了闭眼,整理自己收集来的信息。
俨然就是五年前!
五年前,淮王出征,军饷被挪,下落不明。与此同时,刘德回京复起,周家壮大,私器横出……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直觉告诉他:有。
那些信件一定是至关重要的证据。
刘德死得不是时候,再不想出办法,头七过后,便会让刘鸿宝烧个干净。
刘家主院防守严密,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孟侜的三脚猫功夫除非真变成猫,不然根本闯不进去。
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难道要在楚淮引那儿吹破牛皮?
愁到秃头。
秃头……嗯?
孟侜眼睛一亮,刘家定然会请高僧做法事,到时他可以混进念经的小和尚队伍里掩人耳目,伺机混进书房卧室。
计划通。
我就算剃光头也是个英俊的小和尚。
上辈子演戏什么发型没做过,孟侜毫无形象上的负担。
他伸出手,悄悄往淮王那边挪了挪,喏,自己吃。
孟侜哪次不是一条鱼吃得干干净净,楚淮引沉默了一下,问:“你生本王的气?”
孟侜咽下一口腌得恰到好处的梅菜,一脸茫然:“啊?”
楚淮引扫了一眼雪斑,“那为什么不吃?”
孟侜没想到楚淮引连这都要问,张了张口:“吃腻了。”
“真不生气?那你让本王捏一下脸。”
不生气和捏脸有什么关系?孟侜还没搞明白,楚淮引的手已经伸了过来,不由分说在他白嫩的脸蛋上一捏,顿时留下两个淡淡的红指印。
楚淮引满意地收回手,他一直觉得孟侜的脸圆润了一点,上手一捏,确实比之前多了几分肉感。
雪斑是个好东西,他把小猫喂胖了。
孟侜搓了搓脸,对楚淮引道:“今后这鱼就不要再送了,淮王心意,我感激不尽。”
“行,你什么时候想吃,告诉季炀就行。”
季炀热泪盈眶,真没想到还能给未来小皇子剩两口。
楚淮引接过毛巾擦手,“校场之事,本王自有办法。冲灵路途遥远,一来一回查证要些时日,此事交给季炀。”楚淮引拿过地图,在纸上指了二处,从这里调兵,急行至冲灵山,一网打尽。
孟侜眼睛一亮,连忙补充:“山中注意方向,多备几个罗盘。鬼神之事,不信则无。”
季炀看着这调兵的大动作,心潮澎湃,主子是打算布防了吗?
冲灵山是古战场,必然有其优越的地理位置,行军一旦驻扎,直接切断京城和河西驻军的联系。
河西驻军,听命于天元帝,也是唯一一支楚淮引有所忌惮的军队。
此去,冲灵有鬼抓鬼,收服民心;没鬼练兵,血赚不亏。
孟侜伸长脖子偷瞄地图,看楚淮引胸有成竹的样子,暗暗道:“明明早有打算之事,我倒是落得个教唆谋反的罪名。行吧,一条船上的蚂蚱。”
“那我做什么?”
楚淮引一把捏住小猫的脖子:“你,本王解决刘家之前,不要出现在刘鸿宝面前。”





丞相他怀了龙种 85.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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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有眼色地接下去:“林小姐是被抬入王家之后才消失的, 不仅是她,京城还少了吏部严镶的长子,严夺。不过严家对外的说法是严夺外出游学,归期不定。”
暗卫说得委婉,其实就是私奔。
“明早,全京城的人都会知道, 林挽嫁进右相府第一晚无故失踪。”楚淮引负手向北, 神色淡淡, 只有刚才提到张侜之时,语气方有些波动。
暗卫惊讶抬头, 三家遮遮掩掩的丑闻,主子是要……他马上低下头,不敢妄自揣测用意。
“属下明白。”
京城一大早出了一个趣闻, 消息仿佛长了脚一样,人人都知道一些细节,酒楼茶馆津津乐道。
右相家的儿媳妇跟人跑了!
王右相和兵部侍郎哑着火一起上严家讨说法,严镶一口咬定儿子游学拜访名师不知去向。
“令千金是进了他家门才没的, 应该找右相要人才对。”
“放屁!谁不知道你家严夺喜欢林挽?肯定是他教唆的!”王右相脸红脖子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赶紧让严夺把我家挽儿放出来,强扭的瓜不甜!”兵部侍郎苦口婆心,话里话外指责严夺强迫林挽。
“哼, 你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严镶吹开茶沫, 四两拨千斤。
三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本就政见不合,立场不同,这下借题发挥,嚷嚷着请圣上处理。
“淮王到——”
室内一静,三人齐齐站起迎接,“微臣参见淮王!”
三人都有些发怵,楚淮引镇守边关五年,杀伐果决,如阎罗附身,身上凝干的鲜血怕是比他们喝过的茶都多!这身凌厉的杀意,京城的水过十年也洗不干净!
特别是王右相,他是二皇子派系,背地里搞了不少事,最怕哪天楚淮引一个不爽拿刀砍了他的头。
刀光剑影尸横遍野的战场回来的人哪会讲道理,二皇子一派天天用这个理论给天元帝洗脑,连王右相自己都信了三分。
可是他们都选择性忽视了,在昭元皇后未去世前,楚淮引从小习圣贤书、权御之术,视为太子培养;在楚淮引未被他们推向战场之前,也是养尊处优治国善论的皇子!
楚淮引扫过三人,收敛气势,开口竟然非常温和:“本王有些问题要请教严大人,正好路过府上。父皇日理万机,几位大臣不知是有何事要上奏,本王可否一听?”
楚淮引看着右相,三人中他的官最大。
右相:“让林大人说吧!”
不是好事,三人反而推脱起来,最后严镶见楚淮引脸色不虞,挑着简略地说了一遍。
楚淮引冷笑:“本王以为诸位大臣日夜想着为陛下分忧……尔等却用闺宅之事去打扰父皇。”他话锋一转,“林小姐到底是自己出逃,还是被藏起来,上右相府上一搜便知。这样,未免有失公允,让本王的侍卫来搜,也好还右相公子一个清白。”
“这个方法好,我看林小姐就在贵府上!私奔这个罪名我儿担不起。”严镶对着王右相,没好气道。
“搜不到人我看你还有何话说!”王右相被倒打一把,早就气得脸红脖子粗。
等楚淮引的侍卫围了王府,王右相和兵部侍郎面面相觑,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
就算不晚,淮王要查,谁敢阻拦?
得了楚淮引指令的侍卫迅速在王家搜出一个被打得半死的女子。
女子穿着粗布衣,旧麻裙,不像婢女打扮,衣衫凌乱,昏迷之中,伤痕累累的双手还紧紧揪着衣领。
“右相,这是?”
楚淮引脸色一沉,问责王家。
王均阳直接掳了人藏在家里,右相也是一头雾水,哪知道发生什么事。
“管家,怎么回事?”
“老、老爷……”管家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右相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一跳,隐约觉得今天一连的事情是个套子,而他钻进来了!
“把这贼女拖下去,别污了淮王的眼!”王右相朝管家使眼色,“昨夜小儿大婚,有贼人趁机混进,下人抓到一个小贼,想来是这名女子,审讯的手段严厉了些,还请淮王见谅。”
“慢着!”楚淮引心里冷笑,把姑娘逼成这样子还想蒙混过去,“今早有民妇当街拦轿,说自家的姑娘丢了,本王看有几分相似。带她来认认是也不是。”
侍卫带进来一个农妇,见到躺在地上模样可怜的小女儿,差点昏厥过去,“是阿娟……阿娟你起来看看娘……”
地上的人毫无反应,农妇眼神涣散,四周看了一圈,膝行至楚淮引面前。她不认识大皇子,看他一身贵气逼人,在场的人都以他为尊,倒头就拜:“大人!求大人给阿娟做主!她是被王钧阳掳走的!……我命苦的娟儿,从小性格就拗,要是,要是……”
王右相脸色铁青,“住口!”
此时,被楚淮引打晕的王均阳刚刚醒来,见外头人多,一手扶着歪着脖子走出去,“干嘛呢?呵,这个死娘们怎么在这,管家!把她关起来,饿上几天,看她是从不从……嗷——爹!你打我干嘛!”
这等事如今在京城并不鲜见,可是,兵部侍郎想到淮王深不可测的城府,心头一抖。战士军前半死生,京城子弟骄奢淫,淮王今日目的明确,不可能善了。
女儿逃婚已是事实,八成是跟那野小子跑了,如今为了保全名声……他怒不可遏,立马指着王均阳骂道:“我好好的女儿嫁给你,你居然、居然……!挽儿单纯天真,肯定是看下王家这腌臜事才逃了,怕我骂她,也不敢回家……我可怜的挽儿,你王家赔我女儿!”
右相不可置信地看着亲家翻脸比翻书还快,声泪俱下地控诉王家。王钧阳没见过楚淮引,暴跳如雷:“谁稀罕!我告诉你死老太婆,看见地上这个人了吗?天底下就没有我王钧阳得不到的女人!”
右相一脚踹开王钧阳,防止他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简直想把人塞回他娘肚子里!
***
孟侜得知王均阳强抢民女、惹怒淮王、听候发落时,已经是当天晚上。楚淮引此举给纨绔们敲了一个闷棍,民间声望愈发高涨。
孟侜早就感觉楚淮引的周身气度有别于京城,没想到居然是刚刚回京的淮王!淮王夜潜右相府,目的肯定不简单,随着储位之争摆上明面,朝堂风起云涌,势必会有大换血。
他一拍大腿,想起自己昨晚张口就骗人是“张侜”,肠子都悔青。
曾经有一条粗壮的大腿摆在他眼前,他没有珍惜,如果楚淮引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加倍珍惜,淮王让往西他绝不往东!
孟侜腿上的红掌印还没消,翌日又听说严镶弹劾王右相私自挪用军饷,差点导致大魏将士全军覆没。
那是四年前了,楚淮引前脚刚走,后脚粮草被断,二皇子一派存的就是让他有去无回的心思,不惜以大魏国土沦陷为代价。等楚淮引吃了败战,甚至殉国之后,再派自己人接手。
二皇子一派如何也想不到,楚淮引背水一战,初战告捷。他们更想不到,昭元皇后在民间的崇高声望反馈到楚淮引身上,在沿路百姓接济下,军民同心,一路横扫千军,并且短短几年在北边站稳了脚跟,养兵屯田,可与朝廷分庭抗礼。
楚淮引是回京清算了!第一个拿右相开刀!
在场的大臣冷汗直冒,看见严镶呈上一叠证据之后,更是坚定了这个猜测。
淮王有备而来,以前使绊子的大臣惶恐不安。
兵部侍郎捏一把汗,差点就上了王家这艘贼船替他挡刀。他当机立断拜俯在地:“臣糊涂!”
天元帝问何事,兵部侍郎把王均阳的事情一说,“臣竟然还不如小女内心明澈,臣愧对陛下,求陛下降罪,并看在小女无辜的份上,解除她与王家的婚约!”
天元帝允了,并罚俸三年,五年内不得升迁。
明明已经拜堂成亲,偏偏说成婚约,王右相恨恨地盯着他,当初是谁先提的姻亲!
二皇子眼观鼻鼻观心,无视右相频频投来的求助眼神。
弃车保帅,人之常情。
有人把大魏江山视为博弈筹码,天元帝自然不会容忍,当堂摘了右相的乌纱帽,流放两千里,连坐九族。
生死已定,不咎缘由。王右相瘫坐在地,陛下摆明不愿往下探查,二皇子指使的又如何,他连冤都喊不出来。




丞相他怀了龙种 86.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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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信分外热心:“堂舅舅帮你啊大外甥。”
孟侜把褐黄的汤汁倒出来, 捏着鼻子喝了,姜信适时呈上两颗蜜饯, 被孟侜塞回他嘴里:“我不用。”
口舌麻木, 心里更苦。
喝完之后,孟侜把药渣沥干, 扔进灶炉子, 就着干柴一起烧成灰烬。
姜信挠着后脑勺,总觉得大外甥今晚不大对劲, 喝碗药搞得跟毁尸灭迹一样,戏文里皇帝后宫才这么演的吧?
“药味太重,烧了干净。”孟侜拍拍他的肩膀, 给他洗脑。
“是么, 我怎么没闻到?”
“你鼻子不好,有空让黄叔给你看一下。”
“哦, 难怪……”姜信深信不疑, 孟侜说不好那就是不好, 可药味重,怎么不吃他的蜜饯啊……他疑惑地嚼着蜜饯,好甜。
***
季炀传回消息, 他带兵包抄冲灵,在七个凿出的洞穴中找到了大批兵器和劳工。
村民解救回家, 自动破除了“战神征兵”的谣言, 被抓壮丁的人家感恩戴德, 现在只认一个战神——楚淮引。
季炀运气好, 去时没有遇见阴兵过道,把罪魁祸首捆成一捆准备回京复命时,山间风起,雷雨交加,有人装神弄鬼试图营救逆贼。季炀谨记孟侜的嘱咐,认准了一条路拼杀,风雨骤歇时,鬼神露出真面目,地上尸体横陈,这回真成了鬼去见阎王。
季炀运着几大车囚犯赃物进京,光明正大留了一半的军队驻扎,顺便继承了洞穴里的劳动成果。
楚淮引在朝堂上旧事重提,说五年前被王家贪墨的军饷下落不明,儿臣觉得十分蹊跷,擅自顺着往下查,果然为我大魏揪出了一波反贼!
天元帝近来身体加速衰败,头昏眼花,只有谋反这个词能让他高度关注。
“谁!”
楚淮引点名:“刘鸿宝。”
刘鸿宝肥胖身躯一抖,扑通下跪叩头:“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家父临终前对臣说这辈子陛下对刘家的恩德无以为报,愿来世再为君臣。臣遵父遗言,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怎会做出背叛陛下之事!”
天元帝也不相信,刘德是他最信任的臣子,甚至比两个儿子更亲近。
“刘德憨厚老实,十三年,刺客近身,刘德替朕挡住毒刀,忠心可鉴……后来朕让他总领五城兵马司,他数次推脱,稍有人员变动就要进宫与朕商量,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德装傻充愣的本事不小,结巴,沉默寡言,每天徒步上朝,只走固定的几块青石板,有一回下大雨冲坏了一块,变成一个积水坑,他也愣愣地直接踩进水坑里不懂得绕一步。此事被同僚看见,上朝的时候当笑话和天元帝一说,天元帝不仅没有嫌弃他笨,反而更加信任他。
说白了,天元帝做梦都担心自己两儿子逼宫,因此京城布防一直放在刘家人手里,刘德死了就由他儿子继承。要他正视这个问题,难。他更容易怀疑楚淮引动机不纯,想争夺京城兵权而故意陷害刘家。
楚淮引宣冲灵主犯觐见。带着镣铐的犯人面容脏污,但能轻易看出其与刘德相似之处。
赫然就是同宗同脉的血亲。
天元帝老眼昏花,还没发话,二皇子脸色一变,沉不住气了。右相王家倒台之后,刘家已然是他最后的王牌。眼看楚淮引把证据一一亮明,二皇子自然急了,至少今天不能让天元帝怀疑他们,京城是他们的地盘,这次楚淮引突然发难他猝不及防,只要再多一点时间,他就有把握能销毁罪证翻案。
“父皇,刘德忠心为国,这其中定有误会!”他侧过身,大义凛然地斥责楚淮引,“五年前皇兄率军开赴北境,刘统领不重名利,二话不说让出战场。如今他尸骨未寒,你在这大殿之上空口指控,未免让其他大臣寒了心啊!”
其他大臣纷纷附和,二皇子一派给楚淮引扣帽子简直得心应手。
楚淮引冷笑着睨他一眼,空口?证人都带上来了,装瞎的本是倒是不小。
右相严镶上前一步:“大量兵器从冲灵山流入京城,实为大患,臣请陛下清查京城,揪出藏匿之处!”
天元帝不怒自威:“此事交给左相,孟甫善接旨。”
一直避免陷入争论的孟甫善上前领旨,还不知道他的老丈人也是主犯之一。
这下有好戏看了。
严镶心里偷乐,面上还要做出不被天元帝信任的颓悔。
二皇子和刘鸿宝对视一眼,一下朝便匆忙出宫。
被带上来的主犯浑身瘫软,他惯常在冲灵为虎作伥,横行霸道,金銮殿里个个身份高贵,把他彻底衬成了一只软脚虾。他伸手抹了把汗,面容居然有细微的变化,不像方才那么神似刘德,甚至可以说不像。
他确实是刘德亲弟,十几年前就坐镇冲灵,连刘鸿宝都记不清他的样子。楚淮引让人将他化得更像刘德,为的就是刺激二皇子。
冲灵之事找个替罪羊太容易了。替朝廷练兵和私人练兵,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翻,就看陛下相信谁。
但二皇子慌忙之下替刘德说话,以天元帝多疑的性子,矛头就会从楚淮引头上转移,对准二皇子。
淮王府。
楚淮引换下朝服,一边和季炀说:“盯住京城各处,凡有异动,立即捉拿。”
天元帝现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热衷于和稀泥,想让两个儿子都顺着他,求他立太子。
楚淮引一开始就不指望这件事通过天元帝解决。二皇子现在慌了阵脚,正好顺着他们的动静一一拔出京城及周边的据点,连根带泥,不留后患。
“孟侜呢,他最近怎么没动静?”楚淮引喝了口茶,有几天没见了。
季炀:“呃,大理寺事物繁琐……”跟着孟侜的暗卫只负责危急时刻护住他的性命,并不负责监视。孟侜不主动往上凑,还挺不习惯的。
“你给他捎句话,近日少出门,不要凑热闹。”
想到上次见孟侜他还生着病,又加了一句:“让他好好吃饭,嗯,就从府里做好了带过去吧。”
沦落成送饭小厮的季炀:“……是。”
“罢了,本王亲自去。”楚淮引放下刚拿起的毛笔,站起来,还对季炀说,“他不听你的。”
这炫耀的语气。
季炀:“…………”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牙疼。
刚出府门,身前突然落下一道黑影。
“王爷,属下办事不力,把孟大人跟丢了。”影九直奔主题,“请王爷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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