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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够了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奚六
男人很快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转过身来,有点意外:“醒了?”
苏暮星反手带上车门,“怎么不叫醒我?”
烟灰蓄了一节,林深指尖一抖,低声说:“看你睡着了,就没忍心叫。”
苏暮星搁在裤沿的手指略微蜷缩,她稍许移开眼:“很晚了,我先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林深将烟头抵上车门捻了火,烟灰沿着黑色的金属表面簌簌而下,他眼神越过横在彼此间的车顶落在苏暮星身上,“小暮。”
苏暮星看着他被暮色模糊的轮廓,停了几秒,“你说。”
林深喉头一抖,嗓音低哑:“等过我吗?”
苏暮星募地一怔,表情有点僵硬。
她愣了几个瞬息,眼神放空,远方是沉沉黑夜里浩航无边的苍穹,城市的灯红酒绿晕开一片泛黄的光带染上半边黑幕,忽远忽近还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割开寂静的口子。
她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
片刻,她视线触上男人的眸子,苏暮星一动不动盯着他看,男人眼神不避让和她对视,目光交织,谁都没有退让。
“林深,我不等你。”





亲够了吗 5.梦境
粉色还是蓝色?或者那件新买的米白色?
苏暮星站在衣柜前踌躇不定。
安城是南方城市,冬天冷归冷,可很少下雪,昨天夜里却意外下了场大雪,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的格外好看。
高大的杨树上压了层层白雪,寒风游荡,枝桠摇曳生姿,纷纷扬扬埋入泥里。
别墅铁门拉开,有汽车进院的声音。
苏暮星换上粉色的针织长裙,蹬开脚上趿拉的大白兔棉质拖鞋,动作利索地换上黑色高跟鞋。
她慌慌张张地下楼梯,一边期待地喊:“妈,是你吗?”
忽然铃声响起,苏暮星怔住,什么铃声?她脚下踩空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下滚。
苏暮星挣扎着手去抓楼梯一侧的木质扶手,失声大叫:“救命啊!”
“小暮,你醒醒。”林深轻轻拍醒趴在桌上睡觉的苏暮星。
苏暮星从梦中醒来,她扫了一圈四周的环境,“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小暮,今天是要跟张医生见面的日子。”林深把手上的热牛奶推到苏暮星手边,“先把牛奶喝了,暖暖胃。”
“我不要见张医生!我不要见!”
“林深哥,我没有病!”苏暮星抓着林深的手臂站起来,“你相信我!我没有病,你相信我啊!”
“小暮不要怕,张医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就是跟朋友聊聊天。”林深一只手轻轻拍着女孩的背,语气轻软。
“你不信我。”苏暮星甩开林深的手,颓然坐在椅子上,捂着脑袋哭了起来。
“小暮。”林深轻轻唤她的名字,两手搭上女孩的肩,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你滚开!”苏暮星推开林深,操起桌上的东西胡乱扔。
原本搁在桌上的热牛奶被砸在对面的墙上,玻璃杯破碎,白色液体顺着墙体流淌下来,拉开数条长形水柱,灰色的瓷砖地板上立马积了一滩奶渍。
“啊—”苏暮星厉声尖叫,“血!死人了!”
“死人了!救命啊—”
苏暮星捂着脑袋往门口跑,林深眼疾手快地攥着她的手臂,把人紧紧地箍在怀里。
“小暮!小暮你听我说!那是牛奶不是血,你看错了。”
苏暮星手脚并用地挣开林深的束缚,眼眶通红,脸上全是泪,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水果刀。
她泪眼模糊的脸上冷笑了起来,刀刃直直地朝林深扎了过去。
“啊—”苏暮星猛地惊醒,额头布满细汗,发丝被冷汗浸透黏在脸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屋里很黑,窗外起了风,飘着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玻璃窗上。
呼吸渐渐平稳下去,苏暮星半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拭掉眼角的泪。
她侧身打开床头的夜灯,顺手捞过一边的手机,手指飞快地敲下几个字:“半个月了。”
凌晨二点,对方却是秒回:“胸口还疼?”
“有点闷。”
自从那天从艳荟回来,她已经连续半个月没休息好了,噩梦连连每次醒来胸闷的难受。
“你明天还是来趟医院吧。”
“嗯。”苏暮星先回了一个字,又敲下一行,“跟章先生刚运动完?”
“呃...正在运动。”
苏暮星瞪了瞪眼,“?”
“......我趴着呢,开个小差。”
苏暮星满脸黑线,一时语塞。
对方信息又进来,是条语音。她倏地有种不祥的预感,犹豫了片刻,颤抖着手点开。
“我跟你说你这毛病还真得来我们医院...啊—啊啊—”
苏暮星嗖地一下丢掉手机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体,对着空气爆粗口。
她咽了咽口水,别说睡觉了,她现在随时有精力下床来段广场舞。
苏暮星把对方从头到脚都骂了一遍,掀开被子下床,随手掏了件外套披上起身去书房。
她干脆加班。
最近电视台事情多,她前两天刚好接了个棘手的新闻,当事人是c大的一名学生,迫不得已做了代孕。明明已经四个月身孕了,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雇主单方面断了合作关系,代孕肚子里的孩子果断不要了。
代孕本来就是灰色地带的非法买卖,女孩走投无路,挺着大肚子想借媒体发声。
———
九点多,医院里早已人满为患。
门诊大厅,苏暮星一眼便瞧见盘腿坐在休息椅上的何嘉木,拿着手机低着头,时不时露出一脸猥琐的笑。
这阵仗她用指甲盖想也知道,果断跟自家男人聊骚的架势。
没个一时半会,消停不下来。
她走近,在何嘉木两步远处站定,低头睨她:“公共场所,能不这么猥琐吗?”
何嘉木眼皮都没抬一下,手指啪嗒啪嗒地落在屏幕上,甩出两个字:“不能。”
“......”
十五分钟过去了。
苏暮星准备动手。
何嘉木好像有了感应似地收了手机往包里塞,笑眯眯地从椅子上起来,一脸春光明媚,“我的小宝贝来了。”
“......”苏暮星嘴角一抽,有点想骂人。
“单子缴费啥的我都弄好了,等下你先去七楼拍个心电图和胸片,然后直接去胸外科找许医生,我打过招呼了,不用去门诊那边。”
“你呢?”苏暮星问。
今天是工作日,何嘉木昨天又不是排的夜班,按道理她应该上班的。
“主任交代的任务,出去代表院方见个人。”
苏暮星点点头,工作上的事她向来不多问。
何嘉木低头,从挎包里掏出几张预约的单子塞到苏暮星手里,她的包容量不大,里面塞满了东西,掏单子的时候不小心带出几个盒子掉到地上。
苏暮星看了眼脚边花花绿绿的盒子,抬眸撞上何嘉木狡黠的眼神。
她想起昨晚辣耳朵的语言,挑眉一笑,揶揄:“你这小身板还挺能撑......”
何嘉木是有苦说不出,章铭一是彻彻底底的混蛋啊,她昨天就是开个小差回了几条微信结果被弄的要死要活。
今天早上出门还威胁她补些存货,她明明记得上个礼拜她才去便利店扫过货的,难不成家里进贼了?
她摇摇头,认命般蹲下身子弯腰去捡。
苏暮星垂眼看着她,好闺蜜今天穿了件碎花的雪纺衬衫,领口开了两扣子,这一弯腰一低头的,她就什么都看见了,米色文胸裹着一对大白兔,挤出一道深沟,她装正经地移开眼,下一秒,又不要脸地挪回去。
何嘉木把东西塞回包里,就发现苏暮星臭不脸地盯着她的胸看,她无语翻白眼:“你有病啊,自己有的东西看我干嘛。”
苏暮星幽幽开口:“大了。”
她和何嘉木十几年的朋友,对方几两肉她还是清楚的,这结婚还不到两个月,就大了。
妙啊。
何嘉木:“......”
苏暮星啧啧了两声,半眯着眼。
何嘉木两手搓了搓发烫的脸颊:“苏暮星,我掐死你!”说完,她演了个僵尸向苏暮星扑过去。
苏暮星后退了几步,眉头忽的拧紧,左手按上胸口。
何僵尸停在半路,不敢动了:“你没事吧?”
苏暮星眉头皱地更深,气息不稳:“难受。”
“你赶紧上去拍片做检查,别真的查出什么毛病啊。”何嘉木一双眼睛泪汪汪,就差砸金豆子。
苏暮星瞧着何嘉木的苦情样,她捏着几张单子抬脚就撤。
一分钟后。
何嘉木瞧着不远处等电梯还对着自己笑眯眯挥手的苏暮星气的跺脚,另一边苏暮星笑的不是很走心,有几分老母亲的担忧。
这胸是大了,可这脑子也没了。
——
三院好几幢楼,每层都是一样的风格,清一色的白,苏暮星绕了好几圈,总算找对地方。
科室这边明显冷清了许多,护士台三个小护士围在一起。
“您找哪位?”其中一个高鼻梁大眼睛的漂亮女孩问道。
“请问,胸外科的许医生是在这边吗?”
“走廊走到底,右手边第三个办公室。”说话声音明显比方才略微冷淡了几分,旁边两个小护士投来似有若无的打量。
“谢谢。”
等到苏暮星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几个小护士才压低了声音絮絮叨叨。
“这个星期第八个了。”
“这些人都巴不得自己得心脏病了,天天往我们科室跑。”
那个漂亮的小护士意味不明地说道:“这个倒是挺好看的,那眼睛大的跟灯泡似的。”
“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软趴趴的,头发也黄。” 一旁个子高些的护士眼神轻蔑地反驳。
另一人坐在椅子上笑:“在许医生那里丢了一颗芳心的女人还少吗,比她漂亮得多了去了。”
几人相视一笑,也是。
苏暮星在门口停下,盯着门牌瞧,这一瞧,她愣住了。
白底黑字的印着几个大字,主治医师,许清然。
这么巧?
苏暮星缓了片刻,回神过来,屈指敲门,“咚咚”响了两下,她停下等里面人的回应。
“请进。”清冽的男声。




亲够了吗 6.真他妈作
苏暮星按下把手,推门进去,职业病,习惯四处打量。
办公室不算大,东西很少。
办公桌上整整齐齐地堆满文件,看得出主人有些许强迫症,桌子不远处立着个衣架,上面挂了件深灰色的西装外套,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唯一让她意外的是不远处那堆大大小小物种各异的绿色盆栽,从窗台摆到地上,一字排开,大约几十盆。
此刻,那人一身白大褂,正背对着她,右手拿着花洒立在窗前,微低着头再给盆栽浇水。
窗外阳光正好,洋洋洒洒的落进来,微风卷起他的衣角和耳边的发,影子被拉出老长,从房间那头穿过,刚好落在她的脚边。
缘分有时候是很玄乎的东西。
苏暮星眉眼一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许医生,这么巧啊?”她顿了一下,嘴角上扬,“骨科的何嘉木医生说跟您打过招呼,让我直接过来找您的。”
“稍等。”许清然淡淡开口,声音不冷不热,他把花洒搁在一边墙角,拉过边上挂的毛巾擦了擦手,方才转过身。
“这边坐。”
苏暮星拉开一边的椅子坐下,把手里的各种单子片子搁到桌上,眼神大大方方地落在许清然身上。
他今天有些不同,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金属细框眼镜,清清冷冷的,平添了几分书卷气。
苏暮星有点泄气,今天出门太随意了点,顶着两个黑眼圈,素面朝天的头也没洗,穿的依旧是最普通的衬衫牛仔裤,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你的情况何医生早上跟我简单提了一下。”医生说话了。
“很严重?”苏暮星一只手托着腮帮子,身子微微前倾,软趴趴地贴上桌沿,撇着头看他。
来医院之前她是有点担心的,她这半个月来情况确实有点糟糕,每天晚上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是噩梦连连,然后胸口就闷得难受。
可这会见到许清然,她一点看病的心思都没有了。
男人头微抬,薄唇微抿,距离有点近,隔着不算厚的镜片,她看见他的睫毛又长又密,黑眸清亮。
许清然向着光亮处,视线落在手中的片子上,眼神淡淡的,过了会,抬眸看向电脑屏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才开口回她:“不用担心,没什么问题,平时要注意休息,夜间不要着凉,睡觉尽量不要侧卧。”
苏暮星支着脑袋看他,眼角微扬,声音格外清脆:“许医生,为什么不联系我?”
半个月前她在艳荟轻薄了他,虽然当时走得急,但她给人塞了名片,说自己会负责到底的。
“......”
许清然扫了一眼苏暮星,她盈盈浅笑着,脸颊上的梨涡若影若现,一点都不像是来看病的。
苏暮星双手往桌上一搭,嘴角半弯,“你这样我很伤心的。”
许清然瞥了她一眼,女人半抿着唇,眼角向下耷拉,整个人软趴趴的,倒像是真的受了委屈一般,就差挤几滴眼泪出来。
还真能演。
许清然放下手里的片子,侧转椅子,向后滑开一点,右手反握着笔,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轻扣着桌面,眼眸微挑,“名片扔了,我也不需要你负责。”
今天一大早骨科的何嘉木请他帮忙,说是自己有个朋友有点不舒服,可他今天不出门诊,就让人来了科室,何嘉木倒说了自己朋友的名字,他当时留个心眼,没想到真是她。
苏暮星只捡前半句听,杏眼骨碌碌地转了一圈,“扔了没关系,我再给你一张就行了。”
说完,她就去掏包里的名片,半天摸不出一张,她才想起要死不死的她今天没带名片出门,她想了想拿出包里的便利贴将就着用,这便利贴不是她买的,暑假一个跟着自己的实习生倒腾的。
粉色的,心形,想来真不是她的风格。
苏暮星低着头,把十一个阿拉伯数字写的端端正正,最后还颇为得意的勾画了一个简笔的爱心,她撕下最上面的便利贴黏在许清然的办公桌上。
她抬头,嘴角慢慢咧开,一语双关:“记在心里,就扔不掉了。”她眉眼儿俏,话尾的语调往上扬。
许清然将苏暮星的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舌尖顶了下后槽牙。
作。
真他妈作。
许清然看了眼腕表,十分钟后有个会诊,他拇指扶了下眼镜,推开椅子起来,冷冷开口:“工作时间,没时间陪苏小姐玩。”
苏暮星紧接着站起来:“我没有。”
许清然手揣在白大褂的大兜里,长腿迈开。
苏暮星背靠着桌子,腰侧抵上桌沿,眼见着人就要擦肩而去,她鬼斧神差地伸手拉住男人的衣袖,攥紧了白大褂的一角。
许清然脚步顿住,他微微侧眸,眼神落在苏暮星攥着的衣角上,随即目光上移,对上女人一双扑闪的杏眼,她略微垂着眼,睫毛长长,根根分明。
许清然薄唇勾起笑,笑意却未达到眼底,漆黑的眸子里藏着深浓幽光和几丝嘲讽,片刻,移开视线。
他始终双手随意地揣在兜里,低笑了声:“你喜欢我?”




亲够了吗 7.就是他。
苏暮星从医院出来已经将近中午,之前代孕的案子约在下午采访,要去趟c大。
她开车先回电视台,打了把方向盘刚想拐进停车场,便看见唐林蹲在电视台大门的西南角,嘴里啃着面包,脚边放着喝了半瓶的矿泉水。
唐林是台里的摄影师,两个人经常一起搭档出采访,又是同一年进的电视台,关系还挺好的。
苏暮星停下车子,划下车窗喊人:“唐林。”
唐林拧开矿泉水的盖子刚把水送到嘴边,突然手一抖,敞开的瓶口向下,半瓶矿泉水哗啦啦的全倒在了他□□上,男人反应也快,一个激灵腾地站了起来,开始羊癫疯般的抖动,十足的电动小几巴......
“......”苏暮星看得脑壳疼。
唐林低头瞅了眼牛仔裤上的深色水渍,嘴角抽搐,这位置也太尴尬了点,太他妈像他尿了,一个大老爷们尿了......
他抬头瞪了眼笑的花枝乱颤的某人,弯腰拿过地上的背包和摄影机,朝对方走过去,拉开后座车门把东西放在座椅上,人绕到另一侧坐上副驾。
苏暮星收了笑,不解地看着上车的人,“你上车干嘛?”她是要开车去停车场,然后坐台里的采访车出采访。
唐林抽了一把控制台上的餐巾纸擦着□□,做最后的挣扎,并不想说话。
苏暮星看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又好笑又好气:“哑巴了?”
唐林仇恨地把纸巾捏成一团随手扔到脚边,斜瞪着驾驶座上的人,“大姐,请问您约得采访车是几点?”
苏暮星很敏感,“我比你小。”大姐?你大爷的。
唐林挑挑眉,“也就五个月。”
“那也是小。”
“......”和女人聊年纪就他妈是傻逼,他声音抬高八度,把话题扯回去,“你约的几点!几点采访车!”
苏暮星无辜脸:“十一点啊,怎么了?”
唐林:“......”
苏暮星后知后觉抬腕看了时间,马上就要十二点半了。
她一只手虚握成拳掩在唇边干咳了两声:“打电话给台里的调度中心,让他们重新派辆采访车和司机过来。”
唐林对着虚空翻白眼,“您约的采访是一点,这边到大学城至少也要半小时。”他停了下,没好气地说:“赶紧开车吧。”
他本来就有气,约好十一点出发也留了午饭时间,硬是让他和司机面面相觑大半个小时,结果人司机被调去出紧急采访,留他一个蹲在路边吹冷风啃面包的也就算了,可他妈这人打电话还不接,他真是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最后还来个湿裆。
苏暮星撇撇嘴,解开安全带。
唐林:“???”
苏暮星半眯着眼,“大中午的,有点困,你开车吧。”
唐林面部肌肉抽搐,嘴角的面包屑都抖了下来,他两脚一伸,语气很狗腿了,“我也困,想睡觉。”
某人冷漠脸开门下车。
苏暮星窝在副驾上眯了会眼,根本睡不着,唐林报复似的广播节目开得老响,一男一女俩主播不愧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能从今天中午吃什么扯到中国梦,唐林就一边开车一边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苏暮星认命,这困意一走,她就想起刚才在医院的场景,忍不住掏出手机给何嘉木发微信,“许清然你了解多少?”
何嘉木回:“两个礼拜前刚从第二军医院转来的,能力很强,前几天搭过两台手术。”
苏暮星问,“别的呢?”
“不太熟,怎么了?”
苏暮星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在岩县救过我的男人吗?”
何嘉木回地很快,“当然,你上次不是还说见到他了吗?”
苏暮星说:“就是他。”
岩县是许清然救了她,送她去了县医院,她做完手术醒来,他就坐在她病床边,可那也是最后一面,好像是确定她没事了,他当天就走了。
后来不知道叶路哪里得到她出事的消息,连夜派了人赶来岩县,她一脱离危险一行人就把她接回了安城,送去最好的医院治疗养病。
她不是没有想过找他,离开医院的时候,她问了县医院的医生护士,可就是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联系方式是多少,只知道他好像是来附近旅游的,是个医生,出了事就做了灾区的志愿者。
她连一句谢谢都来不及说,便是天南地北。
何嘉木的微信再进来——“送上门的,姐妹你不泡他?”
苏暮星想起医院那幕,男人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她回答不出来,可男人眼里的嘲讽她却看的清清楚楚。
她叹了口气,回:“有点难。”
“姐妹别放弃!只要许清然不是基佬,你就有机会。”
“......”
苏暮星收了手机,何嘉木不靠谱的,和她一样都是少了条腿的,这种问题还是请教同样三条腿的生物比较好。
她淡瞥了眼唐林,问地一本正经:“你们男生喜欢主动的女生吗?”
唐林吊儿郎当,“要开荤了?”
苏暮星他是了解的,同事快五年了没见她谈过恋爱,某次喝了酒,她偶然提过一嘴自己的恋爱史,有个青梅竹马,在一起两年,大一过完分的手。
苏暮星面不改色地胡诌,“我也是有需求的。”
唐林一噎,差点咬到舌头,大姐,您能稍微含蓄一点吗?
苏暮星淡淡甩下一句质疑:“你没有?”
唐林炸毛:“我有!我当然有!我怎么会没有!”他是男人,怎么会没有需求,这种质疑他不接受。
苏暮星管他炸不炸毛,斜睨了他一眼:“说正经的呢,靠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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