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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宠后初养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简亦容
满满几托盘光华璀璨的首饰送到了叶芊面前,叶芊笑道:“虽然是豫王殿下赢了,可这后面两轮却不是他射的,这赌注我不能拿,还是送还给大家好了。”
众妃嫔正伤心自己的好首饰,要知道今日能见到皇上,还能在大家面前露脸,每个人都是精心打扮过的,把自己最好的首饰戴上了,没想到来了个大出血,更没想到豫王妃竟然不要,顿时又高兴起来。
皇后微笑着打量一眼叶芊,“真是个好孩子。”这老四媳妇年纪不大,心机却挺深。
文帝笑道:“既然这样,那朕的玉佩和皇后的血玉镯你收下吧,其他的就还给她们好了。”
叶芊起身谢过。
今日没有宫宴,燕云熹、豫王、叶芊、叶砺四个一起出宫去了,一路上燕云熹都心不在焉,凝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了宫门,豫王拉住叶芊,“芊芊陪我去天香楼用膳吧。”冬天一到,小丫头不爱出门,都好些天没见到她了,舍不得就这么放她回家。
叶芊看了看燕云熹,“皇太女殿下现在去哪里?”她是陪燕云熹出来的,总要问一下她。
燕云熹听到有人提到“皇太女”,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严肃地看着叶砺,“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我想来想去,都想不通如何让两支箭一前一后,后面的力道还那么大?”
……原来她一路上都在想这个啊,叶芊眨眨眼睛,怪不得她箭术那么好,平时肯定也很用心的。
“虽然两支箭是同时射出的,但其实离开弓弦的那一刻还是有些差别的。”叶砺看看叶芊,她听了天香楼已经开始眼睛发亮了,“这解释起来颇为复杂,还是下来再说吧。现在芊芊和豫王殿下要去天香楼用膳,殿下你去哪里?”
“天香楼用膳?我也去!”燕云熹一挥手,“走,一起去!”
她是骑马来的,轻巧地跃上马背,却见叶芊没坐她自己的马车,而是走到豫王的豪华马车边,抬起胳膊,而豫王双手插在她肋下,把她轻巧地抱了上去,两人动作都那么自然,显然平时豫王就是这么抱她上马车的。
到了天香楼,豫王先跳下马车,又回身把叶芊抱了出来。燕云熹看得有些傻眼,来之前她就听说了,豫王是个嚣张跋扈的纨绔皇子,可除了刚才在靶场上确实纨绔了些,现在看完全就是个温柔小意的夫君嘛。
等看到豫王小心地剔好鱼刺,再把鱼肉夹到叶芊的碗里,而叶芊则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豫王的服侍,燕云熹实在忍不住了,“豫王,你有妾室吗?”他是对叶芊一个人好,还是对别的女人也好?
“没有。”豫王淡淡地说道。
“那你将来会纳妾吗?”
“不会,我有芊芊就够了。”豫王从来都是这么说的,当着外人的面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他也不怕让别人知道。
叶砺的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叶芊抿着唇,朝萧言风一笑,给他夹了一筷子嫩嫩的菜心。
这就是叶承源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吗?豫王贵为亲王,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他是因为喜欢叶芊才这样的吧。是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自然不愿意多看别人一眼,更不愿意纳妾惹她伤心,在后院塞好多女人和她勾心斗角?
叶承源也没有妾室,她看叶承源和孟氏相处,并不是那种轰轰烈烈地感情,而是细水长流般的温情脉脉,好像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对视,就能明白对方想什么。
燕云熹偷偷地观察叶芊和豫王,豫王却敏锐地发现叶芊也在偷看燕云熹,诡异的是,她看得好像是燕云熹吃什么以及燕云熹的……胸部?!
豫王抿了口茶,借着茶杯的遮挡,飞快地在燕云熹身上扫了一眼,他立刻就明白了,小丫头这是艳羡了?真没想到自己的小王妃会在意这些,他本来想着顺其自然就行,既然她在意,那还是吩咐冯嬷嬷给她做些养身的汤水好了。
于是,从次日开始,叶芊每餐都多了一道汤,是冯嬷嬷亲手做的,说是最适合女子的养身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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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些天,孟氏带着叶芊去善觉寺上香, 燕云熹也要跟着去。孟氏是约了白夫人, 想着让白竞霜和叶砺趁机见一面, 燕云熹跟着也无所谓,反正叶砺也可以顺便护卫她的安全。
马车停在山脚下,几个人顺着青石台阶上山。叶砺和燕云熹没感觉累, 叶芊和孟氏却是走了一半就见了汗。
眼看快要到了, 孟氏也不想再雇软轿,叶砺就扶着母亲的胳膊, 给她助力, 燕云熹则拉着叶芊, 叹息着摇摇头, “芊芊妹妹,你这样可不行啊,身子太娇弱了可不好。”
叶芊无语,她其实不算娇弱了,很多人都是从山脚下就坐软轿上山,再说,她只是有点汗而已, 也没有很累,完全可以一口气到寺庙的。
“骑马、射箭、武艺……这些你再学起有些太晚了。”燕云熹想了想, “那你每天在花园走一走, 这样多少也能强身健体。”
两人的手拉在一起, 叶芊能感觉到她手上有薄薄的茧子, 和哥哥的手有些像,当然要纤细得多,“殿下,你射箭的技艺那么高超,是自幼就练习的吗?”
燕云熹点点头,“母皇说我是皇太女,不能丢了皇家的颜面,每件事都要做到最好,无论是骑马射箭还是读书文章,都不能败给别人。”
“那岂不是太辛苦了。”叶芊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当皇太女也不容易。”
燕云熹皱了皱眉头,“可不是嘛,小时候我也哭过闹过,打了教我武艺的师傅,烧了那一大摞的书,可是第二天一切照旧,什么也不会改变,慢慢地,我也就接受了。”
叶芊摸了摸她手上的薄茧,叹了口气,“女皇也是为你好,爱之深责之切,毕竟你将来要当国君的,肩上的胆子重,多学些对你也有好处。”
孟氏也轻轻叹了口气,她也教女儿,不愿意她成为一个什么都不懂天真烂漫的女子,可远没有燕云熹这么艰难,毕竟是个女孩子,从小肯定吃了不少苦。
叶砺也看了眼燕云熹,妹妹是他一手带大的,有多娇他可比谁都明白,摔一跤都要哭的,很难想象一个女子像自己一样学习骑马射箭武艺,不对,她比自己更辛苦,至少自己不用在文章学问上也要出类拔萃。
善觉寺就在半山腰,几个人正好“巧遇”了来上香的白夫人,当然还有跟在她身边的白竞霜。
叶砺自然知道此次上香的目的,星目飞快地扫了一眼白竞霜,就赶紧转开了,耳根有些微微发红。相比之下,白竞霜就平静多了,淡然地看了叶砺几眼。
相互见礼叙话过,孟氏和白夫人相携去上香,叶砺避到一旁,叶芊、燕云熹、白竞霜三个人在一起说话。
叶芊和燕云熹能被阅人无数的文帝评为极品,容貌自然出众,白竞霜也不输二人,臻首娥眉、娴静淡雅,自有一番大家闺秀的气质,三个人站在一处,自然吸引了众多香客的目光。不过谁也不是瞎子,三人衣衫华贵,身边站着侍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也没人敢上前来骚扰。
当然,一般人不敢来骚扰,却总有人以为自己是不一般的。
一个男子就直愣愣地走了过来,“唰”的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自作潇洒地摇了几下,“几位姑娘怎么站在此处,会不会太累了,在下请几位姑娘去厢房歇息吧。”
叶芊皱眉看着他手中的折扇,这人有毛病吧,现在可是大冬天,他也不怕把自己扇风寒了。
燕云熹轻轻一笑,“我们也定了厢房,就不劳烦这位公子了。公子刚才折扇轻摇的动作让我觉得……格外的潇洒呢。”
“是吗?”男子惊喜地问道,手里的折扇不要命地摇了起来,见燕云熹明眸皓齿,微笑着看着自己,更加不肯停下来,只是没几下,他就打了个大喷嚏。
叶芊和白竞霜对视一眼,都偷偷憋着笑,觉得燕云熹可真有意思。
那男子的折扇一停,燕云熹就露出个遗憾的表情来,男子一见,立刻又扇了起来,“几位姑娘……阿嚏……是哪个府上……阿嚏……的?”
“哥哥!”安有珍跑了过来,气急败坏地一拉男子,“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原来是安有珍的哥哥,怪不得这副德行,叶芊和白竞霜都有一种难怪如此的感觉。
“别拉我。”安有宝一甩胳膊,“我正在和这几位姑娘叙话呢。”眼看就要问到府邸了,再往下也许就可以问芳名了。
安有珍鄙夷地瞥了叶芊一眼,“什么几位姑娘,这个是和豫王表哥定亲的叶姑娘,这个是荣安伯府的白姑娘。”她没有见过燕云熹。
安有宝抽了口气,最漂亮的这个原来就是和豫王定亲的,那不能惹,另外两个一个是伯府的,一个可能名不见经传,伯府的也不能随便惹,没名气的这个倒是生得也很漂亮,也许可以下手。
“那这位姑娘呢,是哪个府里的?”安有宝说着话,就想去碰燕云熹的手。
燕云熹明眸微眯,手指动了一下,刚想收拾他,就见一只大手横了过来,死死地捏住了安有宝的手腕。
“哎呦,快松开,疼死小爷了!”安有宝哀嚎一声。
叶砺松开手,顺势将他的手腕向外一推,安有宝倒退了几步,立起眼睛喝道:“我可是远勇侯府的世子爷,你是谁啊?”
“济平侯府世子叶砺。”叶砺一挑眉毛。
那不就是豫王的大舅哥?这个也不能惹,安有宝顿时蔫了。安有珍嚷道:“你干嘛推我哥哥?你们不要仗着人多就欺负人!”
燕云熹转头问叶芊,“这人是谁?”
“远勇侯府的安有珍。”
燕云熹哼了一声,“安有珍?我看她是安有病吧?”明明是她哥哥要动手动脚,谁欺负她哥哥了?
她说话带着些女逻国口音,听起来和京都人不一样,“安有病”让她说出来就像“俺有病”似的。
“噗——”叶芊忍不住笑了。
“嗤——”白竞霜也笑出声来,看见安有珍就让她想起“不知耻”侯爷来,现在又多了个“俺有病”,她觉得自己以后可能见了安有珍就会想笑。
“你、你们又欺负人!”安有珍跺了跺脚,眼泪汪汪地跑了,安有宝一看这情形,忙追了过去。
燕云熹无辜地看了看笑得不可自抑的叶芊和白竞霜,她没觉得自己欺负人啊,被她欺负过的人,怎么可能生龙活虎地乱跑?
叶砺看没什么事了,又走开了。
叶芊看看哥哥的身影,笑眯眯地对白竞霜道:“我哥哥可比安有珍的哥哥好太多了。”
“没错。”白竞霜认同地点点头。
叶芊大大的杏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她这么说是想让白竞霜害羞来着,怎么她好像提及哥哥一点儿都不觉得难为情,就像是和自己无关的人一样?
她想了想,又试探着提了一句,“我哥哥从小习武,可勤快了。”
“那是他有上进心。”白竞霜评价道。
叶芊更加茫然了,一般女子不是该娇羞满面的吗,就算是大方的,也不可能像她这样呀,她的样子就像是在点评一个无关路人。
燕云熹也诧异地看了一眼白竞霜。
孟氏和白夫人上香出来,她们故意在大殿里面磨蹭了一会儿,足够两个年轻人看清楚彼此了。
白夫人带着白竞霜走了,叶芊飞快地跑到叶砺身边,“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叶砺装着糊涂,耳朵根却红了。
叶芊想起白竞霜那平静无波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到了厢房,悄悄地跟孟氏说了,“娘,咱们别太急,再好好看看,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这可是哥哥的亲事,要和哥哥过一辈子的人呢,一点儿都不能马虎的。
“确实有些不对。”孟氏也见过落落大方的女子,但也没有大方到这种程度,白竞霜的样子更像是不在乎。“好在一门亲事定下来也没那么快,慢得要一两年的也有,咱们别急着去提亲就是,我再让你父亲查一查,看荣安伯府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回去的时候,叶芊和孟氏坐马车,叶砺和燕云熹骑马。
燕云熹控着马走到叶砺身边,“那个纨绔的事谢谢你啦,不过我可以自己搞定的。”一个纨绔而已,她随便动动手就能废了他,不需要别人出手相助的。
“你是女子,不用太要强。”叶砺不赞成地看了她一眼,就算她会些武艺,也没必要事事都自己解决。
燕云熹眨眨眼,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不用太要强,以往她听的最多的就是:“你是皇太女,国之储君,凡事都要想办法自己解决,将来你当了国君,难道还想让别人帮你不成?”
燕云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看着叶砺,“白竞霜不喜欢你。”
“你、你在说什么?!”叶砺的俊脸沉了下来,星目也变得冷厉。
“白竞霜不喜欢你。”燕云熹又重复了一遍,“我觉得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像济平候娶了你的母亲,豫王要娶芊芊妹妹,他们都是真心喜欢对方的,我认为你要成亲,也该和对方相互喜欢才是。”
“你知道什么?”叶砺有些烦躁,“一个人喜不喜欢别人,又没有写在脸上。”
“没有写在脸上,却常常写在眼睛里。”燕云熹的明眸认真地看着叶砺,“你如此出色,应该有一个真心爱慕你的妻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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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出嫁的时候,二太太齐氏决定好好操办一番, 去一去多年来的晦气, 毕竟, 这是自从二老爷过世以来,二房的第一桩喜事。再说,叶芝是个庶女, 却嫁给了嫡子, 虽然是个九品小官的嫡子,在齐氏看来也是不错了, 想当年二老爷任工部所丞, 也是九品而已, 就算是二老爷在世, 这门亲事也是自家高攀了,更何况现在二房只有叶础一个男子,还只是个秀才而已。
“母亲,你和三妹妹招待内院女客,我在外院招待男宾。”叶础一身干净的靛蓝锦袍,看起来很像二老爷。
齐氏道:“现在还早,你先看会儿书吧, 今年秋季就要乡试了,一刻都不能放松, 争取考中举人。”儿子已经十九岁了, 要是今年不中, 就得再等三年, 她还想等着叶础中了举人之后再给他议亲呢,毕竟,举人说出去可比秀才好听多了,而且举人已经可以做官了。
叶础皱了皱眉,现在到处乱哄哄的,怎么可能安心看书,不过,他没有和母亲说,只是转身去了外院,说了也没用,她只要看见自己就是叮嘱要抓紧时间看书,恨不得用膳的时候也一边看书一边吃东西才好。叶础的步子有些沉重,秋闱他并无把握,考举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难。
今日邀请的客人特别多,凡是沾点边的齐氏就给下了请帖,她以前在济平候府主持中馈,常常带着叶芊去参加宴会,认识了不少勋贵家的夫人,这次叶芝成亲,也是个难得的机会,要是能和这些人热络起来,将来叶蓉议亲就更方便了,所以,连荣安伯府、远勇侯府都收到了她的帖子。
不过,二老爷叶承浤当初是获罪处斩,一般人都不愿意再沾染这家人,所以真正来的勋贵并不多,白竞霜和安有珍倒是来了,白竞霜是白夫人看在济平侯府的面子上逼着她来的,安有珍则是不服气,想着碰到叶芊了要刺她几句才行。
叶芊也来了,不管私底下如何,这种礼节性的往来还是要维持的,燕云熹也跟着来了,她还没见过大齐的姑娘出嫁,很是好奇,前院后院都乱转了一通,叶芝的花轿出门后,叶芊准备回去,才发现找不到她了。
二房的宅子不是很大,叶芊在后院没看到燕云熹,让跟着自己的绿翡去找找,她又想着是不是在小凉亭里,她沿着夹道过去,经过厢房的后窗,却听见齐氏和叶蓉的争吵声。
“你个死丫头,躲在这里做什么,今日来了那么多的人,正是和人结识的好时机,多认得些人,你议亲也更容易啊。”
“娘,我说了不嫁人的,这辈子我都不会嫁人的,你要是看不惯我留在家里,那我就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了,哪个姑娘不嫁人的,芝姐儿嫁了,芊姐儿比你小,明年也就出嫁了,你怎么就逮住做姑子不放了呢!”
“不管谁嫁人,反正我不嫁!就算全天下的姑娘都嫁人了,我也不会嫁的!”
隔着后窗叶芊都听到了齐氏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显然是被叶蓉气得不轻。随后,“哐”的一声,门打开了,估计是齐氏被气走了。
叶芊皱着眉头,叶蓉为什么不肯嫁人?说起来她也很久没见过叶蓉了,平常也不关心二房的事,实在不知道叶蓉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么排斥嫁人。
她刚想迈步走开,就听见门“吱扭”一声关上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叶姑娘真的不想嫁人吗?”
叶芊的脚步停下来,竟然是白竞霜!
“白姑娘不知道非礼勿听吗?偷听了别人说话,还理直气壮地上前来问,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叶姑娘莫要气恼,我只是——”白竞霜叹了口气,“我其实和你一样,也不想嫁人。”
叶芊的眼睛睁大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凑到了后窗下,侧耳听着她们说话。
“白姑娘在开玩笑吧,我怎么听说你在和我那世子大哥议亲呢。”
“只是两边的父母有这个意思罢了,离正式议亲还早着呢。”白竞霜和声细语,“其实我是想劝劝你,这世道对女子严苛,真要誓死不嫁可能并不容易,不仅要对抗外面的流言蜚语,还要看家中兄嫂能不能容人。我倒是有个想法,挑一个门户低好拿捏的软弱男人,嫁过去,咬着牙苦熬几日,再给他纳几房美妾,夫妻两个各过各的,互不烦扰。这样既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又和做姑娘时一样清净。”
她为什么说“咬着牙苦熬几日”,难道嫁人对她来说如此痛苦?叶芊心中疑惑更甚,却听屋里没了声音,两人都沉默了半晌,才听到叶蓉狐疑地问道:“你既然也不想嫁人,那为什么挑叶砺,他可不是个门户低好拿捏的软弱男人。”
白竞霜叹道:“哪里是我挑他,不过是家里父母的意思罢了,我又不能明着对他说不愿意。上次去善觉寺,我本来已经想好了,侯府上下最是宝贝叶芊,只要我对她下个狠手,那侯府肯定就放弃了。可是皇太女和叶砺都在一旁,再说,说实话,就算没人,对着叶芊,我也实在是下不去手。这些天,我正烦恼着如何解脱呢。”
“要是自污——”
“叶姑娘千万莫要做此打算,女子本就艰难,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尚且一不小心就着了道,要是再往自己身上泼脏水,那可就更难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叶蓉问道:“你为什么……不想嫁人?”
“我讨厌男人,看见就恶心,更别说朝夕相处了。要是可以,我也想终身不嫁,可我也不想留在家里,我想有自己的宅子,这些年我也偷偷攒了些体己,也能置办起一份家业来,可这世道却不允许有女户,就算允许了,也难免会被一些恶棍盯上。”
两人半天都没在说话,似乎在发愁这个旷世难题。
叶芊压着心中的惊骇,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夹道,到了月亮门,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怪不得白竞霜提及哥哥一点儿都不害羞,她根本就不喜欢哥哥,不对,她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也从未想过嫁给哥哥。
幸亏母亲听了她的话没有着急去提亲,而是让父亲去查一查荣安伯府的事,她得赶紧回去,把这件事告诉母亲,与白竞霜的婚事绝对不能再提了。
叶芊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举目四望,看见亭子里隐约有个人影,她想着是不是燕云熹,忙走了过去。
那亭子比地面高出一些,有十几级台阶上去,叶芊到了上面才发现没有燕云熹,而是安有珍坐在那里。
她和安有珍可没什么要说的,叶芊扭身就想走,安有珍叫到:“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见了人也不知道行礼问好,哦,我知道了,听说你父亲离家很多年,你母亲也卧病在床,你是有人生没人养吧,怪不得这么缺乏教养。”
安有珍得意洋洋,这些话可是她想了很久的,就等着今日遇到叶芊了刺她几句,没想到转了半天没碰见她,到这亭子歇口气,她倒是送上门来了。
有人生无人养?叶芊心头的怒火烧了起来,小时候她和哥哥相依为命,日子确实过得艰难些,可现在父亲也回来了,母亲也好起来了,还多了个可爱的弟弟,更别说还有哥哥和豫王,她可不是由着人随便欺负的,冷哼一声,叶芊道:“比不得安姑娘,有个‘不知耻侯爷’父亲,言传身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看这‘远勇’的封号,你们家可以延续上几代了。”
“你!都怪你!”安有珍气得面红耳赤,“现在好多人都偷偷地叫我父亲‘不知耻侯爷’了!”自从叶芊上次说了,这个绰号就悄悄地兴起来了。
“那不是正好吗,多么贴切啊。”叶芊秀眉一挑,语气凉凉。
“芊芊妹妹,原来你在这里!”燕云熹看完了热闹,到处找叶芊,倒是遇到了找自己的绿翡,看见她站在凉亭边上,大步过来,小鹿皮靴子踩在台阶上,快到顶才发现里面是安有珍,她的脚步停在比叶芊低一级的台阶上,“这个‘安有病’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芊芊妹妹,咱们回去吧。”
叶芊忍着笑,点了点头。
安有珍气得发疯,现在不仅父亲得了个“不知耻侯爷”的绰号,她也多了个“俺有病”的绰号,她猛地站起身来,扑过去朝着叶芊用力一推。
叶芊本就站在台阶的边缘,被安有珍大力一推,身子立刻朝着下面栽了过去。
燕云熹大惊,伸臂将叶芊抱住,可叶芊是从比她高的地方栽下来,又有安有珍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推,饶是她身姿矫健,也没能稳住叶芊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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