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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宠后初养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简亦容
风声太大,叶砺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看她的嘴唇似乎是在骂自己傻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见她掉下来的时候只觉得肝胆俱裂,想也没想就跟着跳下来了。
叶砺左手握着燕云熹的手腕,右手的利剑朝着山壁用力刺去,利剑划过山壁,两人坠落的速度一缓。
叶砺看好一处山壁的缝隙,利剑刺了进去,两人终于停下来了。
燕云熹看了看脚下,依旧是无底的深渊,她苦笑一声,“叶砺,放手吧,那把剑撑不住我们两个的。”她也不想死在这里,可是,只要他放开自己,也许还能多支撑一会儿,没准会等到人来救援。
“闭嘴!”叶砺瞪了她一眼,左手把她的手腕抓得更紧了,“我的靴子——”
话没说完,利剑“咔嚓”一声就断了,两人又急速地掉落下去。
燕云熹歉疚地看了他一眼,不管那些黑衣人是冲着谁来的,至少现在是自己拖累了他。
叶砺不慌不忙,左手握着她的手腕不松,右腿蜷缩,右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来,看也不看,挥手朝着山壁一刺,那匕首如切豆腐一般,轻易地扎进了山壁,两人坠落的身形又停了下来。
“断肠!”燕云熹惊喜地喊道,这是她送给他的断肠剑,乃是大逻国宝,削铁如泥,切进石头更是毫不费力。
叶砺看看脚下,依稀能看到谷底了,他拔出短匕,两人下落一段,又把断肠插到山壁中,稳住快速坠落的身形。如此反复,竟然也慢慢地接近了谷底。
叶砺仔细看了看,这个山谷是个与世隔绝的无人谷,谷底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树叶,照着这个速度掉下去应该不会受伤,他小心地拔出断肠剑,又迅速地插了回去,这一下两人又下落了一段,离地面已经只有一人高了。这点儿距离已经不够他再插一次断肠剑了,叶砺叮嘱一声:“小心,我们要落地了。”
这次他拔出短匕没有再插回山壁,两人落在了又厚又软的树叶上。
脚踩到实地,两人腿一软,都坐到了地上。这一路被黑衣人追杀上山,又从悬崖掉下来,可谓是惊心动魄、险象环生,到了现在才算是暂时安全了,这悬崖这么高,黑衣人肯定不能从这里直接下来。
歇息了片刻,叶砺站起身来,“走吧,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万一那些黑衣人想办法绕下来就不好了。
燕云熹摇摇头,“这地上又厚又软,跟自家的床似的,我不想起来了。”
叶砺的星目四处看了看,“这山谷与世隔绝,多少年都没人来过,不知道生活着多少野兽,蛇虫鼠蚁更是数不胜数,没准你坐着的树叶下面就藏着什么——”
“啊!”话没说完,就见燕云熹像是被咬了一般地跳了起来,两只手拼命在自己身上拍打,惊慌地问道:“有没有蛇,我身上有没有蛇?快帮我看看!”
叶砺有些傻眼,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惊慌,刚才命悬一线的时候她也是镇定自若的,他说什么蛇虫鼠蚁是想着吓唬她起来,没想到她如此怕蛇。
“没有没有,你身上什么都没有。”叶砺见她慌得厉害,连忙安慰道,在她身上看了一圈,才发现她的胳膊受了伤,那处红衣已经变成了黑红色。
“你受伤了!得赶紧给你上些药。”叶砺星目中闪过焦急,他不知道她伤得怎么样,要顺利地走出山谷也许要很久,不知道她能不能撑住。
“你也受伤了。”燕云熹指了指叶砺的腿。
叶砺这才留意到自己的腿也伤了,“没事,我这里有伤药,你……”刚想说让她自己把药上好,一滴水珠就落在了他挺拔的鼻尖上。
“下雨了。”燕云熹看看天空,只是转眼间,阴云就聚拢起来,雨水已经开始掉落。
“山谷的气象本就多变,咱们得赶紧找个避雨的地方。”叶砺举目四望,这山谷的树都很低矮,不能避雨。
总不能越走离京都越远,叶砺大致判断了一下方向,两人一边走一边张望着。
“那里!”燕云熹纤长的手指抬起,叶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个山洞,快步走过去一看,山洞里很干净,没有兽类生活过的痕迹,显然不是兽洞。
叶砺松了口气,却见燕云熹警惕地站在洞口不肯进来,“你、你看看有没有蛇,看仔细点!”
……面对刺杀毫无惧色的皇太女竟然如此怕蛇,叶砺突然有些好笑,不过还是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没有,放心吧。”
燕云熹这才肯进来,叶砺掏出伤药,递给她,“你的胳膊快点上些药。”又从自己的中衣下摆上撕了一条布,“也得包扎一下。”
燕云熹把袖子卷起来,叶砺瞥到一截如雪的手臂,急忙转过身去。上臂一条寸许长的伤口,有些深,两边的肉有些翻起来了,燕云熹把伤药涂上,叹了口气,“世子,我一只手没办法包扎啊。”
叶砺僵硬地转过身来,目光飘忽不定,眼角的余光却总能注意到那截雪白的藕臂,和她身上的红衣相衬,艳丽无比。
燕云熹看着叶砺同手同脚地走过来,强忍着没笑出声来,把那条从他中衣上撕下来的布条递给他,“世子,辛苦你了。”
“不、不辛苦。”叶砺的耳根耳尖红了,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她的胳膊,目光落在那道伤口上,他差点跳了起来,顿时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这,你疼不疼?”
“疼还是有些疼的,不过能忍。”燕云熹无所谓地说道。
叶砺不敢磨蹭,手脚麻利地给她包扎好伤口,最后还给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他小时候常常给叶芊穿衣服,像斗篷的带子都要打成蝴蝶结才行,够漂亮妹妹才能开心。
燕云熹的明眸盯着那蝴蝶结看了片刻,嘴角轻轻一抽,手一抬,把那瓶伤药扔给叶砺,“把你的腿也包扎一下吧。”
叶砺走到一旁,背过身去,坐在地上,裤腿卷起来,麻利地上了药,从中衣上又撕下一条,包扎起来。
雨渐渐停了,天却已经黑了,叶砺在洞口朝外面张望一下,有些踌躇,这山谷的地形他们不熟悉,虽然是月圆夜,月亮又大又圆,但他们只有两个人,晚上赶路太过危险。可要是在这里过上一夜,孤男寡女,他倒是无所谓,也不会做出什么非礼的事情来,却担心对燕云熹的名声不好,虽然她是女逻国的皇太女,毕竟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我们——”叶砺回头正想问燕云熹的意见,却见她身子蜷缩成一团,抖得如筛糠一般,叶砺大惊,扑过去扶住她,她的小脸惨白,目光都有些涣散了,“你、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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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熹的身子颤抖,牙齿都忍不住地打在一起, “咯咯”作响, 她用力咬了下嘴唇, “没事……老毛病……天亮……就好……”
“这是什么老毛病?!”叶砺急得脑门都冒汗了,“你是不是很冷?”
燕云熹快要说不出话来,勉强点了点头。
叶砺一把扯开自己的腰带, 把外衣脱了下来, 裹在她的身上,虽然只是一层单衣, 却带着他的体温, 燕云熹觉得好受一些, 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她虽然好了些, 身子却还在颤抖,小脸惨白,叶砺目光沉沉,沉默地看了她片刻,坐到她身边,伸出手臂,将她揽在了怀里。
他的怀抱可真是温暖。
燕云熹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闭着眼睛歇了口气。
叶砺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慢慢停了下来,显然自己的体温对她有用, 不由得双臂收拢, 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燕云熹和他一样自幼习武, 骑射、剑术都不错, 可是把她抱在怀里,叶砺才知道两人的差别是巨大的。她的身子是柔软的,和自己硬邦邦的肌肉很不同,她身上的味道也很是好闻,不是脂粉的香气,而是一种幽幽淡淡、忽有忽无的香味。
叶砺的心跳得快了,脸有些发热,他轻咳一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燕云熹此时虽然没有好,但也能勉强说话了,“我中了毒,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发作。”
“什么人给你下的毒?没有解药吗?”叶砺有些奇怪,这毒怎么会这么诡异,一般人下毒不是要害对方性命吗,让她身体冷得发颤是为了什么,而且还只在月圆之夜发作,感觉更像是一种惩罚,而不是害人。
燕云熹声音很是低落,“是母皇给我下的毒。”
“什么?!”叶砺更是诧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她唯一的孩子吗?还是说她怀疑你不是亲生的?”就像文帝怀疑豫王一样,也不对啊,母皇可是女的,是不是她生的,她自己心里总是有数的吧。
燕云熹被他逗得轻笑一声,随即又痛苦地皱起眉头,“怎么可能不是亲生。她是怪我不肯成亲,既无皇夫,又没有夫侍,不能早早生下孩子,就给我下了毒。”好在不是天天发作,她还能熬得过去,即便如此,她也十分生气,跑去质问母皇,母皇却说要不是顾忌着她皇太女的体面和尊严,直接下道烈性春|药,再送上几个男子到她床上,她还不是得乖乖纳夫侍吗。
她闻言大怒,追着母皇要解药,母皇不肯给她,说这毒并无解药,两人大吵一架,她这才气愤地离家出走,只带了两个贴身侍女,想着出来看看,至少看看济平候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什么样子的,要是失望了,就乖乖回去听母皇的安排。过了几个城池之后,却有千人的仪仗队追了上来,母皇毕竟疼惜她,就算吵了架,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出门。
皇夫、夫侍……听着这些,叶砺的心不知怎么了,酸酸涨涨的,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劲。
气氛变得凝滞,两人都沉默起来,半晌无语,燕云熹轻声问道:“哎,要不,你做我的皇夫吧?”
“不做!”一想到自己是她的众多男人中的一个,叶砺就要吐血。
燕云熹鼓了好半天的勇气才问出那一句,刚一出口就被他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你以为你能做皇夫啊,最多只是个夫侍罢了。”
叶砺面孔红涨,咬牙切齿地说道:“做梦!”自己更不可能做众多夫侍中的一个,同几个男人争风吃醋,头上还有个皇夫压着。
燕云熹气得挣扎起来,想要从他的怀里出来,叶砺双臂却像钢铁般紧紧钳着她,“别动,等会儿又难受了!”
一想到那种难受劲,燕云熹不动了,气鼓鼓不肯说话,身体那种最深处的寒冷却渐渐消失了,她疑惑起来,以往毒发的时候,她什么法子都试过,盖上很多层被子,生上火盆,拼命地跑跳,让两个侍女把自己抱住……无论什么法子都没有起过作用,那是身体内部的冰冷,怎么也消不掉的。
可是叶砺抱着她,她却一点儿都不难受了。
怎么回事,难道叶砺有什么特异的地方?燕云熹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想起吵架时母皇说过,这毒并无解药,男子就是解药,只要成亲了自然就好,当时她以为是母皇不肯把解药给自己,现在看来,难道母皇说的是真的,只要男子抱着自己,就不会毒发?
燕云熹哭笑不得,母皇想让自己早点生下孩子,又舍不得下狠手,这也算是别出心裁了。
小小的山洞中气氛诡异,两人都沉默不语,却不知道叶芊几乎要急疯了。
……
“言哥哥,快点,再快点!”叶芊自从听说康王派了三十个杀手过来,就心急如焚,虽然豫王已经派了跟来的十二个暗卫去找叶砺和燕云熹了,她还是放心不下,不停地催促着豫王把马驭得更快些。
豫王带着郑寒等侍卫,朝着叶砺刚才跑马的方向奔驰,小丫头从未骑过这么快的马,小脸已经有些白了,显然身体承受不住,却还在催促他加快。
豫王没做声,只是修长的双腿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果然更快了些。其实有十二暗卫,足够应付那些杀手了,他跟过去也是善后,但既然小丫头担心,那就更快些好了。
到了山脚下,地上有打斗过的痕迹,还有两匹死马,沿着痕迹上了山,黑衣蒙面人已经都被杀了,只留下几个活口,和三个灰衣暗卫,却没见到叶砺和燕云熹。
一个暗卫过来,“禀主子,属下上山的时候,世子和皇太女已经从悬崖边上掉下去了。”
叶芊脑子“嗡”的一声,就想扑到悬崖边去,豫王忙抱住她,那暗卫道:“那悬崖极深,从这里是下不去的,其他人已经去探路了。”
叶芊咬着唇,眼泪在大大的杏眼里来回打转,就是不肯掉下来。那悬崖极深,训练有素的暗卫都不敢下,哥哥和云熹姐姐掉下去……
豫王抱着她,“芊芊,没事的,阿砺和皇太女身手都极好的,不会有事的。”他心里真是懊恼得要死,原以为叶砺逃过二房买凶暗杀就能平安,没想到又冒出个康王来。前世皇太女并没有来大齐,自然也没有康王刺杀皇太女之事,是他太大意了,只希望这次叶砺能平安无恙。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远处冒起一支小小的烟花,那是去探路的暗卫发来的,豫王精神一振,吩咐道:“不留活口,全部杀掉。所有人跟我一起过去。”
一行人朝着那烟花疾驰而去,先是沿着路下了山,又在山脚绕了一通,才找到山谷的入口。
一个灰衣暗卫走了过来,正是探路放了烟花的那个,“禀主子,这路上没有人走过的痕迹,世子和皇太女并未从此经过,按照那悬崖的位置,咱们应该往这个方向走。”他指了指向里的路。
“走。”豫王一抖缰绳,这山谷虽深,路却很平,地上是厚厚的树叶,没有碎石沟壑什么的,又有明亮的圆月照着,一队人走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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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芊和豫王找到叶砺和燕云熹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哥哥!”看到出现在洞口的叶砺, 叶芊再也忍不住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白嫩的脸颊流了下来, 那么高的悬崖,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要不是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 她是坚持不到现在的。
“芊芊!”叶砺张开双臂, 抱住了扑过来的妹妹。看她的眼泪和脸色就知道她有多担心难过,找了自己这么久, 小丫头肯定吓坏了, “没事, 哥哥没事, 芊芊别怕。”他拍着她的背,免得她哭得太急打起嗝来。
“哥哥受伤了吗?”叶芊松开叶砺,上下打量一下,看见他腿上的血迹,脸色更加白了,紧张地拉住他的手,“腿, 哥哥的腿伤了!”
叶砺忙安慰道:“没事,只是小伤, 擦破一点儿皮而已。”
燕云熹站在叶砺身旁, 朝着叶芊伸开双臂, 明眸委屈地看着她。
叶芊上去抱住她, “云熹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燕云熹笑道:“我可不想死,我还想听芊芊妹妹多叫几声姐姐呢。”
“不许说死!”叶芊皱着眉头,“云熹姐姐才不会死!”她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听不得这个“死”字。
“好,那就不说。”燕云熹拍了拍她的肩头,劫后余生,她也是庆幸无比。
“那些人是谁的人?”叶砺见豫王也走了过来,问道。
“是康王的人。”豫王见二人都没重伤,暗暗庆幸,“那些都是死士,留下也没用,我都杀掉了。”那些人是不会把康王招供出来的,留下的话反而会暴露自己的暗卫,豫王才没留活口。
燕云熹问道:“康王这是要害谁,世子还是我?”
豫王道:“一箭双雕。他是想着杀了太女殿下,这样负责保护你的济平候府也会陷入麻烦,当然,他最大的目的应该是要掀起混乱,太女在大齐遇害,到时候两国必有战争,他就可以趁乱谋求更大的利益。”照目前这种四平八稳的状态,太子肯定会顺利登基的,只有混乱之中才可能会有机会,他这个三哥,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呢,他在前世就知道了。
燕云熹气愤地哼了一声,“可惜没有什么能指证他的!”她也知道那些死士留下也没用,豫王如此恐怕是不想暴露他的实力。
“别急,咱们慢慢往后看。”豫王的薄唇意味深长地一勾,狐狸的尾巴已经露出来了,他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子那个眼瞎的猎人,就可以等着看热闹了。
一行人回到京都,天已大亮,豫王派了郑寒带着侍卫送叶芊回侯府,他和叶砺、燕云熹则去了皇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死了三十个死士,肯定是瞒不过的,他们只能主动去找皇上。叶芊担惊受怕了一天,又是快马奔波,早就筋疲力尽了,豫王可舍不得她再跟着折腾,让她先回侯府,也跟家里人说一声。
济平候和孟氏早就等得心急如焚,见了宝贝女儿回来,脸色极差,就知道确实是出了事。
叶芊把昨晚的事说了,孟氏听到大儿子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差点晕过去,要不是叶芊一开始就说了大家都无恙,哥哥和皇太女、豫王去了皇宫,她都要以为儿子回不来了。
济平候略好些,也是一阵心惊肉跳,听着小女儿把叶砺和燕云熹坠崖的经过讲了一遍,暗道:这可多亏了那支断肠剑了,皇太女把它送给儿子的时候,肯定也没想到会救了自己的性命。
他看叶芊面色苍白,叮嘱道:“芊芊一晚都没睡,又担惊受怕的,让厨房准备些软和好克化的,再让大夫熬上一份安神汤,芊芊喝了以后好好睡一觉,既然到家了,就没什么事了,芊芊不用再担心了。”那康王狼子野心,想要一举多得,却把宝贝女儿折腾成这样,她有多在乎大儿子,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可想而知她昨晚过得是如何煎熬。
孟氏吩咐了下去,又把女儿送回她自己的院子,亲自帮着她洗漱一番,看着她吃了碗粥,喝了安神汤。那安神汤确实有用,经过一晚上的动荡,叶芊心里本是飘飘忽忽的,躺到床上也一会儿就睡着了。
豫王、叶砺、燕云熹三人进了宫,文帝刚下早朝,见他们三个一起过来,还以为又和上次一样,是和哪家的姑娘起了冲突,没想到竟然是刺杀。
“父皇,父皇可要为儿臣做主啊!”豫王漂亮的凤眸委屈极了,“那些黑衣蒙面人上来就杀,要不是叶将军武艺高超,儿臣带的侍卫又多,儿臣就再也见不到父皇了!”这是他们几个最后商量好的说辞,就说是他们是一起遇到黑衣人的,黑衣人是被侍卫和叶砺杀死的,这样可以把豫王暗卫的事遮掩过去。
燕云熹道:“这些人穷凶极恶,把我打落悬崖,要不是叶将军拼死相救,我也不能再活着回来了。”
文帝惊得手里的折子都掉了,这是谁干的,要是真让他得逞了,自己的儿子又少了一个不说,大齐和女逻必起纷争,到时候边疆动乱,一旦陷入战争,不知要消耗掉多少国力,更可怕的是,周边那些虎视眈眈的邻国,要是瞅准机会伺机而动,大齐可就危险了。
“这一定是别国的奸细所做!”文帝一拍龙案,“这些人刺杀太女,就是为了挑起大齐和女逻的争斗,真是其心可诛!朕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这些人一次就派出了三十个杀手,还不知道京都里藏着多少这样的人呢,一想到此,文帝坐不住了,吩咐人传京兆尹、五城兵马司的人过来,准备在京都仔细搜查一番。
豫王和燕云熹本来也不指望他把康王揪出来,见文帝要安排着见大臣彻查此事,几人也就告辞了,文帝想了想,“今日太女也累了,明日宫中设宴,给太女压惊,到时候叶将军也来,哦,对了,叶姑娘也来吧,老四每次宴会都是形单影只,朕都看不下去了。”
叶芊这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宫中的正式宴会,她虽然早就和豫王定了亲,可毕竟没有大婚,不过既然皇上亲口说了让她来参加,她也就跟着叶砺、燕云熹一起来了。
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大家都没正式入座,豫王走到叶芊身边,“芊芊昨晚歇得好么?”她提心吊胆了那么久,也不知道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做噩梦,看她的脸色似乎还不错。
叶芊点点头,“我睡得很好,爹爹让大夫给我熬了安神汤。”
豫王刚想再说几句,太子却走了过来,“叶姑娘还是第一次来呢,既然明年就要和老四大婚了,也不算外人了,以后宫中的宴会还是常来吧,也陪陪老四了,免得他每次都一个人。”他说着话,眼睛在叶芊身上溜了一圈,惊讶地发现她越发的好看了,可惜,毕竟十四岁了,身姿玲珑曼妙起来,不是他喜欢的青涩样子了,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最极品的娇花错过了采摘的完美时机,“听说老四遇险,叶姑娘也在当场,可是受惊了?”
“谢太子殿下关心。”叶芊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不曾受惊。”她半垂着头,并没有去看太子,那年在瑞王的葬礼上太子试图引她去小院,她当时不懂,现在心里可是明白得很,跟这个太子还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豫王脚步一动,把叶芊挡在身后,“说起来可真是可恨,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
太子心不在焉地说道:“应该是别国的奸细吧。”
豫王哼了一声,“我看未必,别国的奸细一个两个混进来还行,怎么可能一下子出动三十个杀手,再说,听说这种混进别国的细作最擅伪装,一般都装成个不起眼的人,怎么会黑衣蒙面,这一看就是杀手嘛。”
“哦,照你说,应该是什么人干的?”太子略微起了些兴致。
“照我说啊,应该是咱们大齐的人干的。”豫王很肯定地点点头,“咱们大齐现在朝局稳定,所有事情都四平八稳按部就班,那想要浑水摸鱼的人无从下手,干脆搞出些大动静来,等朝局一乱,他好伺机出手,捞些好处。不管他是谁,要是让我查出来,我可饶不了他!他对女逻的皇太女下手也就罢了,还想把我顺便也给杀了,还有我那大舅哥,要是皇太女出了事,也是难逃罪责,到时候我的岳家可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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