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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加之她一直不出现,这议论声愈发响亮。
“她跑了——”一声娇喝,立时把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叶林芳纵马而来,她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手里握着马鞭,脸色愤然,“我去公主府找她才晓得,上午她答应了午后回来这里说明情况,向你道歉,请求原谅,但没到晌午,她人已经不见了!大长公主府的人说,晌午饭都没见她用!”
众人面面相觑。
叶林芳却是气得咬牙切齿,“她敢做不敢当,不敢与你来对质,她已经收拾东西跑走了!”
“这小人!上次大长公主府寿宴之上,她竟然敢暗算……若不是魏长使你及时出手,我不知要在人前丢多大的丑了!今日若能找到她,不论魏长使你能不能原谅她,我断然是不会原谅的,我必然把她算计在我身上的,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叶林芳气的不轻,说话间气喘吁吁。
百姓们交头接耳,就连那些官员们都忍不住相互打听起来。
相互询问着叶林芳与陶县主又有什么过节?
但叶林芳与魏京华一样,都是不怎么“安分守己”,不是安安静静的呆在闺阁里的女孩子。
她们一向是名声在外,而且这“名声”却也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好名声。
何忠平急的跺脚,“她来干什么?还说出这种事情来……不是叫人议论她吗?”
“叶姑娘必定是不怕人议论的,她若是整日活在别人的目光中,被束缚在别人的口舌之间,她也就不是那个自由自在,随兴而活的叶姑娘了。”魏京华在何忠平身边说道。
何忠平微微一怔,继而释然一笑,“你说的是。”
他话音落地,人群里却忽然传来一阵惊呼之声。
站在人群里头那台子边上的人,也都寻声望去。
却只见常武在前头开路,殷戎在后头堵着,中间竟是殷岩柏钳制着一个“小公子。”
众人纷纷让道。
殷岩柏走到台子前头,抬手一送,那“小公子”立即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人群中惊呼之后,异常的安静下来。
众人瞪眼看着“小公子”,好半晌才有人惊叹,“这不是陶县主吗?怎么扮成了男人了?”
“想跑?跑的了吗?敢做,就要敢认。”殷岩柏轻嗤一声,“敢做不敢当的那是孬种。”
扮作男人的陶县主低着头,一言不发。
叶林芳一瞧见她,目眦欲裂,恨不得当即扑上去挠她。
倒是魏京华显得最为平静,只是淡淡的上下扫了她一眼,“陶县主今日打扮的倒是精心别致。”
“你少冷嘲热讽了!”陶县主猛地抬头,狠狠看着她,“你想借此机会彻底毁了我,还装什么高尚,装什么大度?”
魏京华摇摇头,“我没有装,我只是想帮助所有被你蒙蔽的人,看清楚你的真面目罢了。况且我落水,被箭矢射,险些憋死在水里,车夫也枉送了性命,这一切,不该说明白吗?那叫已死的人,如何能瞑目呢?”
“那车夫死,也是因你而死,倘若不是你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躲,他也就不必枉死!你就是害死他的人!”陶县主厉声说道。
她昔日里温婉的面目,此时则全然被揭开,露出她的狠厉决然来。
她眼眶通红的看着魏京华,似乎理智冷静,都被愤怒不甘而吞没了。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群已经越来越安静,人们看向她的目光也越发的透着异样。
“你凭什么?凭什么被圣上宠信?凭什么得晋王高看?凭什么寇七郎也要维护你……凭什么这些人都要围着你打转?你该死!你根本就不该从巨鹿来到京城!你就是个乡下的丫头!上不得台面!”陶县主一字一句都透着她对魏京华的恨恶与厌烦。
魏京华微微点头,“所以你要除我而后快?”
陶县主脸面一怔,似乎这才从愤怒中醒过神来,她眼睛飞快的四下瞟了一圈。
她忽而抬手捂住脸,嘤嘤的哭起来,她一身男装,却哭得这么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还真是有点违和感,叫人看了,心里非但没有被激起怜悯,反倒是有种抵触、难以接受的感觉。
“是你诬陷我……我没有做这种事!我是恨不得你死,我是讨厌你!可我只是一个内宅女子,我怎么可能像你行走在外……”
陶县主辩解的话还没说完,那大内侍卫忽然抬起头来,“陶县主给我五千两银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人群哗然!
五千两银子!买魏京华一条命!
且不说魏京华的命竟然如此值钱,众人看着陶县主的目光霎时一变,仇富的心里自古便有,众人只惊叹,她一个县主,竟然动辄拿出五千两来……买一个人的性命!拿出来接济穷人也算她有点良心!
“你……你污蔑我,我从来都不认识你,我没有见过你!”陶县主摇头否认。
但她的声音已经被淹没在人群的议论声中。
“陶县主以为我没有证据吗?”那大内侍卫看着她道,“您给我的现银里有个别带着长公主府戳记的,您没留意吧?”
陶县主眼神立时一慌,“不可能……”
“废了她——废黜封号!”
“如此歹毒的女人,她不配为县主!”
百姓的山呼之声,直把宣德门都震的嗡嗡作响。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二百九十九章 旧事已过
众人山呼之时,却突然有个老嬷嬷挤出人群,趴在那临时搭建的台子边上,呜呜的哭起来。
她哭得痛心疾首,涕泪横流,叫人看着都不免心疼。
何忠平上前询问,“这位妇人,你这是?”
“老奴乃是大长公主府的仆婢,是伺候在大长公主身边的,大长公主打发老奴来看看宣德门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老奴如今看到了,不免替大长公主伤心……”
老嬷嬷抹着眼泪,徐徐说道。
“大长公主身边没有孩子,仅收养了陶县主一个,许是对她宠溺了些,却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事……魏长使受害在身,大长公主却伤在心里头。老奴不敢有别的奢求……只求魏长使一件事!”
她要求什么还没说,却是对着魏京华砰砰的磕头。
魏京华微微皱眉,上前扶住那老嬷嬷,“嬷嬷要求什么?”
“还求魏长使不杀,留陶县主一条命在……”老嬷嬷说着又嚎啕大哭起来,“大长公主没有别的孩子,这是她仅有的一个啊……”
百姓里先前还在议论咒骂,这会儿却又安静下来,只听得这老嬷嬷的哭声,格外的悲戚惨烈。
甚至有那心软的妇人,已经跟着开始抹泪。
谁家没养过不孝子女……孩子做错了事情,受罚之时,最伤心的往往是做父母的。
打在儿身,疼在母心。若是陶县主就这么死了,赔了命进去,大长公主势必要伤心死了。
明明是恶者做了恶事,百姓却似乎天然有一种同情“弱者”的心态。
魏京华心下嘲讽,脸上却平淡,“嬷嬷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说要陶县主的命呀?”
嬷嬷一怔,立即哭得更大声。
“晋王爷与喜公公皆可为证,魏某向圣上所求只有一件事,”魏京华起身映着众人的视线扬声说道,“我只求圣上命陶县主在宣德门说清楚事实真相,诚意向我道歉,向那无辜枉死的车夫道歉……她若真心悔过,我便揭过此事,既往不咎!”
天地间霎时一静。
百姓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都看着那台子上站的魏京华。
“真心悔过,便既往不咎……”
陶县主皱起眉头,抹抹脸上的泪。
魏京华转脸看向她,“陶县主以为如何?”
“你这话是……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认?”她下意识的仍旧在否认。
但那侍卫的话,已经证明了是她。
刚刚嬷嬷的话,也肯定了这件事……
先前还同情她,相信她的百姓,这会儿已经完全推翻先前的猜测,认定了她便是行刺的幕后主使。
她此时无辜的表情,坚决的否认,都成了佯装和不知悔改的抵赖。
“还不认错!道歉!”
“表里不一,以往还当她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女子!”
“看她多会装,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家那几个妾室,也惯会这样装相!每次都好像我欺负了她们似得!老爷到以为我凶恶?呵,下贱胚子!”
“不是县主就不是!收养来的岂能跟真的一样?”
人群里有不少都是官员的家眷,在家里不是嫡夫人,便是嫡出的孩子。
陶县主和她们有交情的时候,她们会为陶县主说话。
可如今陶县主楚楚可怜,佯装无辜的样子,却也戳中了她们心里嫌弃恨恶的某个痛处……
“打死她!”
“废她封号!打死她!”
反对陶县主的声音愈发响亮,那公主府的老嬷嬷见未能达成她的期待,便张嘴又要嚎啕大哭。
叶林芳正在这时,忽然上前说道,“大长公主尚在九龙山的时候,一切都平平安安,这京都富庶繁华之地,也许不适合修身养性之人。大长公主回了京都,接二连三的有不好的事情出来……莫不是……”
那嬷嬷闻言脸色一变。
叶林芳却口无遮拦,“莫不是气场不合?大长公主就该在九龙山修身养性?颐养天年?”
“你……”嬷嬷吓了一跳。
周围却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是该叫司天监看看了……”
那嬷嬷额上立时渗出汗来……九龙山的生活怎么能跟京都相比?虽然那里也不会缺衣少食,仍是婢仆众多。
但京都才是大夏最繁华富庶的地方,这里也是权利利益最集中之处……
嬷嬷看了陶县主一眼,低声喃喃,“不是老奴不救县主,实在是……事已至此,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再把大长公主,乃至整个公主府都拖下水了……”
陶县主神情木木呆呆的看着那老嬷嬷退出人群,老迈的身子,却是灵活的一钻,在人群里看不见了。
她苦笑连连,落下泪来。
她抬头在人群中四顾,很快便定睛在殷岩柏的身上,“晋王爷……你从不曾正眼看过我吗?从不曾体会我一片切慕心肠吗?你若稍微对我心软,我又何至于此啊?”
她喃喃自语,声音很低。
人群里的议论之声,早把她的声音盖过去。
陶县主长叹一声,微微闭目,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也许叶六娘说的对,我根本就不该从九龙山回来,倘若不回来,爱慕就永远爱慕,相逢不如怀想……”
她闭目垂泪之时,圣旨也从宣德门里头传来。
“废黜陶县主封号,贬为庶民,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再入京都!钦此!”
人群里欢呼声一片。
官员以及家眷内敛的多,不过笑笑,道一声,“吾皇英明——”便各自散去。
来看热闹的百姓却是简白又直接。
“砸她——”看富贵之人落马,不管这人先前与他们有没有仇怨,与他们来说,都是可以幸灾乐祸的一件事儿。
魏京华虽然原谅了陶县主,不计较她算计杀人。
但她一旦承认自己的罪责,律法却不会姑息纵容她,这惩罚是必然要降下的。
陶梦寒很快就被人群中扔来的菜叶子,臭鸡蛋,破鞋头子……给弄得狼狈不堪。
忽而有人纵马到她跟前,“住手——”
那人低喝一声,周围的百姓立时收敛,屏气凝声看着这骑马挡在陶梦寒跟前的人。
陶梦寒也微微抬头,她已经听出这人的声音,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会在这时候挡在她前头。
“叶六娘子?”陶梦寒狐疑看她。
此时的陶梦寒从头到脚,都是大写的狼狈,头发蓬乱,一身的男装也脏污不堪。脚上的鞋子还淌着蛋液,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陶梦寒,我只问你一件事,大长公主寿宴之上,你为何要在我的酒水里动手脚?我何时得罪过你?”叶林芳坐于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她。
“不是我。”陶梦寒摇了摇头,忽然转脸看向魏京华,“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姐妹呢?问问她做了什么事?”
魏京华正纵身跳下台子,闻言,狐疑看过来。
叶林芳的视线也随着陶梦寒,落在了魏京华的身上。
“你休要胡说八道!若不是魏姐姐,我现在就已经……”叶林芳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
“她医术卓绝,必定知道那酒有问题,她自己不喝,却把酒给你……呵呵,她存的是什么心思呢?”陶梦寒狼狈之下,笑容狰狞残忍,“她难道不是想借机施恩与你,叫你觉得亏欠她吗?哈哈,你还真念着她的情,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魏京华闻言面色一怔,缓缓抬头看着叶林芳。
叶林芳眉头皱紧,目光也正落在魏京华的脸上。
“魏姐姐……”叶林芳迟疑的喊她。
魏京华却一语不发的冲她笑了笑,不曾为自己解释。
她在人群里寻到殷岩柏的身影,提步向他走去。
叶林芳又喊了一声,“魏姐姐!”
魏京华回过头来,忽然她撸起袖子,露出皓白的手腕上,一串黑玛瑙的手串儿。
黑玛瑙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黑的发亮,闪烁生光。
魏京华晃了晃手腕,白皙面孔上的笑意,简直比那黑玛瑙手串儿还闪亮。
她一句话也没说,冲叶林芳点点头,阔步而去。
叶林芳怔了片刻,忽而扬鞭向陶梦寒抽打过去,“我打死你这贱人!死到临头你还不死心!还想要挑拨我与魏姐姐的关系!贱人!”
叶林芳是真狠,她嘴上骂得狠,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啪啪——”的鞭声落在叶林芳的身上,她单薄的衣料里头,很快便透出一道道血痕来。
百姓们顿时看傻了眼。
他们捡了烂菜叶子砸陶梦寒……与此时狠厉下手的叶林芳比起来,简直像小孩子玩闹一般。
宣德门前的宫人一开始没管,眼看若不阻拦,这叶六娘怕是不把人打死,就不会住手……他们赶紧冲上前去,把叶林芳给劝走了。
陶梦寒身子一软,带着血痕倒在宣德门前的空地上。
一时间竟无人去理会她,不管是百姓,还是宫门前的侍卫兵吏,都对她视若无睹。
就连她视线里那远远站着的长公主府上家仆……也只是观望着,丝毫没有上前搭救之意。
陶梦寒咧嘴嗤笑,“我为什么就落到今日这步田地……为什么?”
她为什么众叛亲离?如此可怜的境况之下,竟无人怜悯?
陶梦寒昏迷之前,仍旧没有想明白。
险些被她谋害致死的魏京华,此时却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关注她的境况。
魏京华正追在殷岩柏的身后,与他一起爬山。
“还有多久才能到山顶?”魏京华略微有些气喘。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三百章 下定决心
殷岩柏回头,把自己的大手递给魏京华,“走不动了?我拉你。”
魏京华看了看他宽厚的手掌,轻嗤一声,“谁用你拉?我自己能走!”
说完,她立时步伐矫健的向前蹿了好几步,像是山间的野兔。
殷岩柏看着她敏捷的身影,不由轻笑,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头。
这山路有些陡峭,底下还有碎石,一不留神,有可能脚下一滑,摔下去。
他走在她后头,正好可以在她脚步滑跌的时候,扶她一把。
魏京华走在殷岩柏前头,倒不喊累喊停了,她仰头看看高耸的山顶,闷头只管往上爬。
两人从午后离开宣德门,骑了一阵子的马离开京都,来到山脚下,就弃马开始爬山。
这山甚是高大,两人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才不过刚到半山腰。
“你若累了,咱们就停下歇歇。”殷岩柏说道。
魏京华摇头,“我不累。”
但她的肚子却咕噜叫了一声。
殷岩柏微笑,“山上有野鸡野兔,你想吃什么?听声音,近旁还有溪流,正是野炊的好地方。”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星星吗?先上去山顶吧。”魏京华垂眸说道。
殷岩柏看她一眼,“你在这儿等我。”
说完,他便踩着石头,猛然一跃,纵身跳上一棵大树。
他手里拿着几颗尖锐的小石子。
魏京华仰头看着他,只见他四下观察了一阵子,忽然朝远处灌木密匝之处猛地抛出一颗石子。
扑棱棱——
有个灰褐色的影子从那灌木丛里飞了出来。
殷岩柏毫不迟疑,立时抛出第二颗石子,这颗石子脱手的速度又快又狠厉,夹裹着利风。
噗——一声响,石子正打在那灰褐色的影子上头。
“咯咯——”一声长鸣,那灰扑扑的身影一头栽下树丛。
“我去捡。”魏京华说道。
“别动!”殷岩柏却冲她摆摆手,他眯着眼睛,目光锐利,如俯瞰大地,盘旋与自己领空的苍鹰。
忽而他眸光一紧,“噌蹭蹭——”三颗石子接连从他手中掷出。
就像三连发的子弹,速度又急又快,几乎叫肉眼都看不清。
却听“砰砰”几声闷响,分明是击中了东西。
但距离较远,魏京华却看不见他打中了什么。
殷岩柏呵呵一笑,纵身跳下那棵大树,他所站立的树与他石子击打过去的地方,中间有一条又宽又深的沟,沟里没有水,却有被水冲刷过的痕迹。
“你有口福了。”殷岩柏冲魏京华笑了笑,“站着等我。”
他纵身从那道沟上一跃而过,稳稳落地,矫健如猎豹。
他弯身钻入灌木丛,一时间魏京华只见灌木丛在乱晃,却瞧不见了他的身影。
一旦那个人不在你的视线之中,人似乎就会不由自主的紧张,替他担忧。
尽管那个人是武力超群的殷岩柏,魏京华还是皱眉眺望着看不见他身影的灌木丛,隐隐不安。
她眉头越蹙越紧,那灌木丛先前还有动静,这会儿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
“殷岩柏!”她不由高声喊他的名字。
纵然理智告诉她,殷岩柏不可能出事。但感情上,她已经不能冷静,不能不被他牵动。
“殷岩柏——”她喊了一声,竟无人回应。
她立时疾步向前,正欲试试看自己能不能越过那沟壑。
灌木丛里却猛地钻出一个人,他一手提着一只肥壮的野鸡,另一只手还抓着两只灰兔的耳朵。
魏京华微微一愣。
殷岩柏冲她咧嘴而笑,“要不要尝尝晋王手艺?我烤兔子可是一绝。”
魏京华的心在瞧见他的那一刻,就噗通落回了原地。
见他笑容明媚,她更是胸中舒畅。
“好呀,真是有口福了。”魏京华跟在他身后,想着那溪水声传来的地方行去。
不长的路上,她却暗自下定了决心——他不过是去捡猎物,一会儿的功夫不见,就可以牵动她的心神。她如何能安心的等他去西北打仗,不慌不乱的留在京都等他回来?
古代的仗,一打可能就是一两年,甚至几年的时光。
她难道就这么等在京都,任凭时光将人生蹉跎?
不可能,她必要随他一起去西北,不管苦寒还是战乱,只求能看见他,能安心。
魏京华跟在他身后的步伐,越发坚定不移。
殷岩柏却不知,他不过打猎的功夫,竟叫她想了这么多。
他们找到了溪水处,山上留下的小溪,溪水清澈,水里还有鱼虾。
殷岩柏随身带着匕首,他手法极其娴熟的给野兔野鸡开膛破肚,扒皮洗净。
魏京华并不伸手帮忙,因为她根本没找到自己可以伸手的地方。
他所有的动作都熟练的游刃有余。
在他快要收拾干净的时候,魏京华才去山林里捡了些干柴堆在溪流近旁的乱石滩上。
殷岩柏削了几根尖锐笔直的木杆,将他打获的猎物穿在木杆上。
他们没有多余的调料,只有随身携带的盐巴。
他将盐巴抹在猎物外皮及肚腹里头,腌制一阵子,便升起火来,在乱石滩上烤着野鸡野兔。
“王爷竟然还随身带着盐巴?”魏京华看到他的动作,不由惊讶笑问。
“在军营里养成的习惯。”殷岩柏说,“我幼时是做先锋军的,总是冲在最前头。有次雾大,冲着冲着跟后头的大部队失散,我们孤身几百人,在荒漠上过了三天两夜,若不自己打点东西吃,只怕大军还没找到我们,我们就要先饿得不行了。”
他侃侃而谈,语气轻松,脸上还带着笑意。
魏京华却听得心惊,他堂堂皇子,竟然还经历过这种事情。
“打那儿以后,我便养成了常常带着打火石,带着盐巴的习惯。”殷岩柏笑着说,“如今虽然甚少出征,却是常常打猎,也有时呆在山上,不回营地的,烤了野味来吃,不用多加调料,单单用盐巴,就能把食物本身的香味催逼出来,反倒比府上厨子烹饪的还好吃。”
殷岩柏说着,面前的火堆上已经有阵阵的肉香扑面而来。
魏京华本就饿了,这会儿嗅到香味,嘴巴里更是不自觉的分泌着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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