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她默默的咽了口水。
谁知这小动作恰被殷岩柏看见,他抿嘴暗笑,不多时,便撕下一只野鸡大腿给她。
“熟了,尝尝。”
魏京华伸手去接,他却猛地躲了一下,“小心烫。”
她的手没摸到鸡腿,却是恰握在他的手背上。
两人表情不由一怔。
魏京华也是傻了,她就那么搭手在他手背上,而忘了收回来。
殷岩柏乃是不敢,亦或不舍的收回。
他举着鸡腿,她扶着他的手,两人呆滞相望,好一阵子的沉默,此时无声胜有声的交流。
魏京华终于深吸一口气,松开手,脸上发怔也发热。
她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开视线。
“不烫了。”殷岩柏却起身坐在她身边,两人先前还有一两步的距离,这会儿却是挨着肩,挨着身子,比邻而坐。
魏京华呼吸一紧,他身上霸道的气息,简直比那阵阵飘散而来的肉香还有侵略性。
她一时还在窘迫,那鸡腿却是已经送到了她嘴边。
“喂你?”殷岩柏笑着低声说。
魏京华立时大窘,她伸手抢过鸡腿,报复似得,龇牙狠咬。
肉香入口,溢满唇齿。
真是奇了怪了,不管是魏家的厨子,还是晋王府的厨子,那都是高价买来的,晋王府的厨子更是个中翘楚。
但她竟从没吃过这样鲜美绝伦的烤鸡腿儿。
单单只是抹了盐巴而已,却堪称人间美味。
她吃的满嘴流油,手上也是野鸡皮脂上鲜美的油脂,她原想跟他说,“王爷手艺不错,鸡肉烤得甚好。”
但她一直占着嘴,竟连说话的空档都没找到。
一直到一只鸡腿全都下了肚,她才扭过头来,想对他说话。
他恰撕下一条兔子腿,连带着肚腹上的肉,要递给她……两人同时侧脸望向对方……
一丛篝火,明媚的跳动在两人的瞳仁之中。
两人坐的很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能看清对方眼中,自己的身影……
魏京华看到他眼中那个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直到她唇上一软,他带着霸道气息,与清冽之气的吻,封住了她的唇。
她眼睛瞬间瞪大……等等、等等,她嘴上还有油的吧?
他这时候吻上来岂不是蹭到了她的油?
魏京华心下发窘,立时挣扎要退。
殷岩柏动作更快,他把所有的木杆都放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却禁锢着她的腰,叫她退无可退。
上次亲吻之时,他还动作生硬笨拙……是她撩了他。
可显然他是个聪颖的学生,一点即通。这次他禁锢她在怀,彼此呼吸交织间,他已经游刃有余。
她面红耳赤,从挣扎到妥协,再到瘫软进他怀中。
他看着怀里面颊红晕如烟霞的她,不由轻笑出声。
“味道不错。”他说。
魏京华抬手捶他,他却一本正经,“你不觉得这鸡肉鲜美吗?”
到底说她,还是说肉啊?
魏京华脸上大窘,心里却暖洋洋温软一片。
“你几时带兵前往西北?”魏京华忽然问道。
殷岩柏目光深深的看她,“我不能带你去。”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三百零一章 我也很喜欢看星星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默。
各自吃着鲜美的烤肉,却也各自想着心事。
“你走了,京都里虎狼环伺,倒还不如去苦寒之地,远离这些虎狼的地方。”魏京华一面细细啃着兔子肉,一面低声说道。
殷岩柏动作微微一顿,笑了笑,拿没有沾上油的那只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
他没说话。
这就是没答应、没有被她说服的意思了。
魏京华也不再多言,她原本不爱纠缠,如今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两人吃饱,在溪水里洗了手,天色也彻底暗沉下来。
殷岩柏说,要带她去京都里看星星最美的地方。
他说的地方在山顶,还没到。
天已经黑了,上山却是麻烦。
夜里的山路比白日更不好走。
魏京华举目看着天空。
这里少了京都的人气儿,也少了万家灯火,四周寂静又漆黑,天空的繁星却比往常更明亮似得。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也与京都里的不一样,干净、纯粹,带着一些凛冽。
“虽然没到山顶,但这里的夜景也很美。”魏京华说。
“不往山上爬了吗?”殷岩柏问。
魏京华摇了摇头,“就在这儿看星星吧。”
殷岩柏找了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仰面躺上去,留了一半的位置给她。
他枕着自己的手,看着上空,“虽不是山顶,却也极美了。”
“不一定要到山顶,却仍然可以欣赏美景,你说,这究竟是达成所愿了,还是没有?”魏京华问道。
殷岩柏一时没有回答,他凝眸沉思片刻。
他明白,她的意思绝不止今夜看星星而已。
她说的,其实是别的东西。
“看我们的目的,究竟是去山顶,还是看星星了。”殷岩柏说,“若目的乃是为了山顶,那便没有达成。若是为了观星,是达成了。”
魏京华轻笑,来到他身边,学他的动作一样,在那石头上躺下来,这样不必仰头,就能看到整个星空。
“那王爷的目的,究竟是去山顶,还是看星星?”魏京华问。
殷岩柏沉思良久,“都不是。”
魏京华,“嗯?”
他倏而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与你在一起,无论去山顶还是看星星,哪怕暴雨淋头,我心意都甘之如饴。”
魏京华闻言咯咯笑出声来。
殷岩柏也笑,“但我不忍让你犯险,且圣上他不会同意。他答应赐婚的条件,就是我去打赢月氏这场仗……”
殷岩柏的语气渐渐归于平淡,又趋向沉重。
“西北的条件如何,我就不多说了。魏侍郎即将从巨鹿回来,姜家也要抵京,京都还有许多事,你当真能丢开不理吗?”殷岩柏缓缓问道。
魏京华脸上笑意收敛,“我知道了。”
两人并肩躺在石头上,分明是极美的夜,极静又无人打扰的环境,两个契合的人……
可他们竟什么都没做,只是躺着看星星。星星眨着眼,沉默不语。
两个人也眨着眼,安静的看,这么躺了半宿,夜里风都开始变凉,两人才起身下山。
一路无话。
一直到城门口,离别之时,魏京华才问他,“现在就赶去军营?”
“先去整顿兵马,鼓舞士气,再率兵去往西北,骑兵疾行,半月可抵达。”殷岩柏说道。
魏京华点点头,“早日凯旋。”
殷岩柏望着她,天色黑沉,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只略微能看清她的身形,“等我回来,照顾好自己。”
魏京华笑了笑,一语不发。
他策马疾驰,去往背离京都的方向。
他身后被马蹄溅起尘土一片。
殷岩柏先去往军营,天亮之后,他会整军,再由屯兵之谷直接开往西北。
魏京华一直在马背上,踢踢踏踏的溜达到京都传来晨鼓阵阵。
京都大门,在晨鼓声中缓缓开启。
她策马进了京都。
叫她在京城等她凯旋?不可能。
魏京华白皙的脸上,写满坚毅。
在山上打猎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绝对要跟他一起去西北。
有他那一番烤肉的手艺,西北苦寒,再苦也不至于叫她饿死。
反倒是京都,没了他在的京都,也变得浮华而枯燥了。
“驾!”魏京华打马进京,打算着先回魏家,简单收拾了行礼,就悄悄离京。
哪知她还没能“悄悄”回到魏家,就被寇七郎堵了个正着。
“昨夜你一夜未归,去了哪里?”寇七郎站在魏家的巷子里,单手背在身后,举目看着马背上的她。
他语气温和,但还是叫魏京华觉出了一点质问的味道。
魏京华皱了皱眉,“寇七郎是来查岗的吗?”
寇七郎一怔,咧嘴苦笑,“我不是鹰扬府朗将,只怕还没这个职权。”
魏京华翻身下马,看他身上还带着朝露,“等了很久?”
寇七郎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
魏京华就堵住了他话音,“有事?”
寇七郎暗暗吸了一口气,他等了她整整一夜,但她只怕根本不想知道。
他没在这细节上纠缠,点点头道,“圣上召你入宫。”
魏京华皱了皱眉,她乃是要偷偷离京的,这会儿圣上召她入宫做什么?
“所为何事呢?”她问。
寇七郎抿了抿嘴,圣上召人进宫,想说什么要说什么,都是圣上自己的意思,他岂会跟旁人说的那么明白。
但见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他又不愿用一句“不知道”来敷衍她。
“许是为了姜家的事情,姜家若是快,今日便可抵京。”寇七郎猜测道。
魏京华微微一愣,歪了歪头,“姜家今日就可抵京?”
那她见过了姜家再走,也不是不可以,到正好把京都一切的挂虑都放下了。
至于殷岩柏说的,她爹也要从巨鹿回来了,那全然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她爹她又不是没见过,他也不是小孩子,他回不回来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寇七郎稍后,我更衣便随你入宫。”魏京华拱手说道。
寇七郎却是上下打量她一眼,“去爬山了?”
魏京华脚步一顿。
“一个人吗?”寇七郎又问。
魏京华皱了皱眉,如实说道,“不是,与晋王爷一起,王爷要走了,临别我们一起去登山观星。”
寇七郎呼吸一滞,胸口一阵发闷暗暗生疼。
他真是自虐,明明已经猜到,非要问出口,非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倘若听她说了,他就能死心也好。
可偏偏胸口闷痛过之后,还带着蠢蠢欲动。
“是啊,晋王这次离开之后,却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寇七郎轻叹一声,忽而用更轻的声音说,“你若再想爬山,可以呼朋唤友……我……也很喜欢爬山看星星。”
魏京华猛地回头看他一眼,淡淡说了句,“谢谢。”
她阔步进了魏家角门。
寇七郎站在门外恨不得捶胸顿足……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明明一开始是他与她关系更好的。
晋王爷就像在一旁干着急,却完全不能插足进来的人……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关系却倒过来了?
寇七郎在门外踱步的功夫,魏京华已经换好了衣裳。
她备了两套衣裳,一套乃是进宫穿得,另外一套,是方便她脱身离开京都的便装。
她把第二套衣裳,藏在马鞍底下。
她所骑的这匹马,乃是魏家最好的马了。
为了准备这脱身之策,她在家里耽误了不少时间。她终于牵马出来的时候,对着等她良久的寇七郎,她略有些愧疚。
“叫你久等。”
寇七郎却冲她宽厚温和的笑,“不妨事,我今日休沐,不必去东宫。”
魏京华与他一道往宫中去。
一路上,她都在琢磨,圣上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指派寇七郎来传她觐见?
寇七郎明明是东宫的人,圣上身边又不是没人手,怎会越过身边人,转而叫太子的人来?
更可况,她与寇七郎先前是有过婚约的,圣上也是知情……如今殷岩柏已经向他求了赐婚的旨意,圣上不应该有意叫她远离寇七才是吗?
魏京华暗暗发愁,圣上的心意真是难测。
到了御书房,觐见了圣上,魏京华却是愁上更加愁了。
“朕听闻,魏卿买下了一处宅院,地方甚宽广,是留着自己住,还是预备给姜家人住?”圣上垂眸看着她问道。
魏京华原本琢磨,她不过一届绣衣使,在官员云集的京都,她实在算不上什么大官,她买宅子更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却是没想到,这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儿,非但引得圣上叫她在御书房外头,冒雨跪了一个多时辰。
还不算完,至今又要重提这件事……
“姜家是我外祖家,虽然如今,我母亲已经不在了,外祖父也不在了,但毕竟还有舅舅在……臣乃是想着,为他们预备一个容身之处。”魏京华垂头说道。
圣上闻言笑了笑,“魏卿甚是周到,他们若快,今日便可抵京。既然魏卿是为朕分忧,思虑周全,就替朕去接她们入京,把他们安顿下来吧。”
魏京华微微一愣。
她以为圣上是不待见姜家,因为她给姜家买宅子要迁怒她……没想到圣上并无此意,反而笑眯眯的夸她周到?
她狐疑抬头之际,圣上又说,“寇七郎且随着魏长使,看她有什么需要,你要鼎力相助。”
寇七郎立即拱手应声。
“另外,朕听闻太子对那酒的酒瘾已经渐渐减缓,情绪也愈发稳定。不可大意,魏卿需得加紧关注太子身体状况。”圣上正色吩咐。
魏京华立时明白过来……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三百零二章 欠他人情
魏京华暗暗憋了一口气。
圣上先是叫她接待姜家,又叫寇七郎帮助她,继而吩咐她关注太子身体状况……
说白了,就是叫寇七盯着她,又吩咐一堆的事儿,叫寇七有理由盯紧,叫她无可脱身。
魏京华狐疑的瞟了瞟坐于御座上的帝王……莫非帝王会读心术吗?
他知道,她想偷偷跟着殷岩柏离开京都,所以要这么防备的特意找人拖住她,叫她脱身无望?
“魏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圣上放缓了神色,笑眯眯看她。
魏京华连忙摇头,“没有了,臣谨遵圣意。”
圣上点点头,轻叹一声,“先前你被陶县主所害,并非朕所愿,朕亦是为你……呵,朕亦是心疼朕的臣子。如今你胸中的恶气既出了,就当好好为朝廷效力。”
“是,多谢圣上。”魏京华垂眸,遮掩神色。
圣上挥挥手,叫她与寇七退下。
出了御书房,她一直闷声不吭,寇七一连看了她几次,她都默不作声。
“不高兴?”寇七郎问。
魏京华摇了摇头,“没有。”她咧了咧嘴。
她只是发愁,如今寇七郎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跟着她,盯着她,她还如何脱身呢?
圣上真是找了个看紧她的最佳人选!
“去宅子看看,若需什么,这就叫人准备上?”寇七郎询问道。
魏京华眼中猛地一亮,“我这会儿要去东宫给太子殿下行针,不如寇七郎帮我去看看,看看那宅子里可短了什么……不知会不会太麻烦你?”
这样她就可以支开寇七郎了,虽然有些对不起他,但孰轻孰重,她还分得清。
寇七郎点头一笑,“不麻烦。”
他答应了却不走,仍旧策马跟在她身边。
魏京华暗暗着急,他倒是走呀,怎么能答应了人却不办事儿呢?
寇七郎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边,魏京华越发着急,担又不好意思催他走。
临近东宫宫门,她正欲再问,却见寇七郎冲门口的人打了个手势。
立时有东宫十二卫的侍卫上前,听他吩咐。
“遣人回去寇家,叫管家带着人去城南的宅子里看看,缺什么少什么,赶紧添置了。”寇七郎坦然吩咐。
魏京华一噎,这还真是“不麻烦”,他一句话的事儿,就把这事儿支开了。
她翻身下马,进入东宫。
寇七郎本就是东宫的人,他更是畅行无阻。
魏京华暗暗翻了个白眼,进东宫也要跟着,她还能插翅膀从东宫飞了不成?
寇七郎却低声说,“如今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魏京华一愣,“谢我什么?”
“若不是你为太子医治,帮殿下解除酒瘾,我上交那酒的事儿,太子必然不能释怀,我岂能还呆在太子卫率的位置上?”寇子行冲她拱了拱手。
魏京华顿时一噎,这就极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哭笑不得,摆摆手,“说起来这事儿也是引我而起,当初若不是我央求寇七郎,你也不至于被太子防备嫌弃。”
“孰对孰错,我心里有数,总要无愧于良心。”寇七郎缓缓说道。
魏京华点点头,忽而想起当初殷岩柏被软禁在晋王府。
乃是寇七郎陪着她,上下奔波,把二皇子与他所追随的太子,都扒拉出来,只为解救殷岩柏出困境。
当时寇七郎当真是放下了自己的政治立场,甚至放下了家族大任,他是太子一党。
太子若真倒了,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就付之东流。
但寇七郎当初答应她,帮她,都毫无犹豫,一力帮到底。
如今她却在心里暗暗怨怪寇七郎盯她盯的太紧……似乎有点不厚道了。
魏京华有些歉疚的朝寇七郎笑了笑,“那段并肩奋战的日子,还是真是叫人有点儿怀念。”
寇七郎心头一热,眼神都略有些不同,“当真么?你也会怀念?”
魏京华笑了笑,“当然了。”
寇七郎立时就高兴起来……他也不是全无机会嘛。
魏京华先去给太子行针,太子对酒的依赖已经减退很多,针灸不勤,针灸对他瘾症的效果奇佳,但好歹没让他产生心里及生理上的依赖。
扎针之后,魏京华留下一副药方给明公公。
“日后太子若是瘾症再犯,又克制不住,可煎服此药,两剂即可,不要多服。”
明公公诧异的看她一眼,“若能用针灸不是更好,若用药,是药三分毒,万一太子殿下对这药再产生依赖……岂不更麻烦?”
魏京华笑了笑,“公公按我说的剂量,不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不必服用,便不会有事,您放心即可。”
明公公却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奴才怎么觉得魏长使是日后都不来东宫的意思?”
魏京华心里一惊,但她面上沉稳冷静,“我乃是刚从圣上御书房里过来,圣上如何交代,我便如何做,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明公公立时一阵诧异,表情很有些复杂,“圣上……不叫魏长使常来东宫了吗?”
“圣上没有这么说呀。”魏京华坦然摇头,“圣上只是希望太子能尽快脱离瘾症,姜家今日或许就可抵京,太子若是能早早脱离瘾症,姜家的处境也许就会大有不同。”
明公公还是不明白,他亦步亦趋的跟在魏京华身边。
“我当初就在圣上面前言明,这酒乃是双刃剑,人若醉酒,究竟是酒的错,还是人的错?”魏京华低声问道。
明公公脚步一顿,当然是人的错了,但他总不能说是太子错了。
“姜家这酒可以用在别的地方,或能造福我大夏。但前提是,太子已经没有受这酒之害,否则姜家必有顾虑,不敢拿出这酿酒之法来。”魏京华缓缓说道。
明公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与魏长使,不能来东宫为太子扎针,有什么关系?”
“扎针此事,无可隐瞒,我这么大个人进出东宫,岂能没人看见?”魏京华说道,“但煎药之事,就可暗暗进行,旁人岂能知晓?”
明公公这才长长的哦了一声,对魏京华稽首躬身,“原来如此,太子殿下必定不日就好了。”
“切记,不可多服。”魏京华也连忙还礼。
明公公立时答应。
魏京华立时心中一轻……圣上想用太子的酒瘾为借口拖住她?
只要明公公和太子殿下一口咬定,说太子的酒瘾已经完全好了,日后不用她再去扎针了,圣上也不能强逼着她去给太子扎针不是?
她暗自感慨,此方法甚好。
直到她看到正在回廊中等着她的寇七郎。
如今寇七郎盯着她,倒是一件麻烦的事儿。
她如何在见了姜家之后,再甩掉寇七郎,金蝉脱壳呢?
“太子情况如何?”寇七郎见她过来,轻笑问道。
魏京华点点头,“已然大好了。”
寇七郎微微一愣,深深看她一眼。
魏京华笑的坦然,心里却在飞快的想着脱身之计。
两人一起来到殷岩柏卖给她的宅子处,寇家的管家已经在这里添置了好些东西,家具、摆设、甚至被褥床单都一应俱全。
“姜家人一到,就可直接住下了。”管家拱手对寇七郎说道。
魏京华不禁有些汗颜,她根本没想的这么细致。舅舅给她的信上说,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感激不尽了。
她还真就只准备了遮风挡雨之处,而且她自以为自己准备的这住处比舅舅信上要求的已经好了太多了……她则全然没想到,他们来了要怎么住?床都没有,难道叫他们打地铺?
“多谢寇七郎,有劳管家,还请您将一切的花用算好,我好将花用送到府上。”魏京华说道。
管家为难的看了眼寇七郎,“魏长使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家七郎君自掏腰包,没有走府上中馈。”
魏京华脸面一怔,继而说道,“那我便直接送还给七郎君,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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