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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姜翰呵呵笑起来,“牝鸡司晨,姜家辅助她做女皇吗?”
殷岩柏立时浑身警惕,觉察是否有人在帐外偷听。
“实现这个宏图伟愿,至少有两个先决条件,其一,她自己有这个愿景,其二,她得有这个能力。”姜翰说到这儿,终于回头看了眼魏京华。
魏京华也顺势坐直了身子。
姜翰转过头来看着殷岩柏,“王爷觉得她是有这样的想法,还是有这样的能力?”
“她没有,所以你们帮她,找到我。”殷岩柏说道。
姜翰又笑了笑,“姜家想把王爷当做傀儡,借助表妹的美色,魅惑了王爷弑兄篡位,再把这皇位拱手让给我家表妹,从此以后,姜家人生大逆袭!走上巅峰!既实现了当年被人冤枉的命格,又大权在握,睥睨天下!”
魏京华闻言盯紧了姜翰。
原本她也有这样的猜测,当初姜翰给她讲述姜家获罪的经过,又说姜家看出实现这个命格的人是她的时候……她觉得姜家的想法很可笑。
觉得简无忧若是因为这个理由来针对她,就更可笑了!
此时听到这样的话从姜翰的嘴里说出来,她反而有些笑不出。
“这个想法,实践起来,很难吧?”姜翰一本正经的问殷岩柏。
殷岩柏皱眉摇了摇头,“不是很难,是不可能。”
姜翰点头而笑,“连王爷都说不可能,怎么姜家就那么傻,已经无缘无故的摔了一次,这么一摔,姜家老一辈儿的男丁几乎全摔死了……在岭南窝了这么多年。姜家人回来之后,就要做更傻的事儿?是觉得先前摔的不够惨?”
殷岩柏眯眼看着他。
他眼中尽是狐疑。
他虽有疑虑,却没说话。
倒是一旁的魏京华把话说了出来,“我确实这么猜测过,只是没想到表哥竟会把我心里的猜测,都开诚布公的说了出来。”
姜翰转过脸看她,“你只看到了这样的猜测,却从来没想过要不要印证它吗?”
魏京华一时沉默。
“倘若姜家是这么打算的,那我为什么还会……”姜翰的话戛然而止。
他脸色一时煞红,一时又难看至极。
他想说,他为什么还会对她心动……为什么还会希望能永远留在她身边照顾她?为什么会在看到殷岩柏尽心尽意对她之时,非但没觉得高兴,甚至还有些嫉妒吃醋……
“那姜家究竟是如何打算的?”殷岩柏立时伸手挡住姜翰看向魏京华的视线,扳着他的肩膀,叫他对着自己。
“顺势而为。”姜翰说道,“既然是司天监测算出来的,那必然是天意,姜家只需要顺从天意,不用逃避,不用抵抗,顺势即可。”
魏京华小声问殷岩柏道,“可以告诉他吗?”
殷岩柏沉思片刻,“告诉他也无妨。”
姜翰表情狐疑的看着他们,“告诉我什么?”
“我与王爷已经商议好了,倘若圣上容得的时间长,那便等打赢了月氏单于再离开。”魏京华低声说道,“可没想到,圣上这么快就已经容不下,已经把左贤王的女儿给了王爷……下一步,说不准有什么更伤感情的事,不如现在就离开。”
姜翰吓了一跳,他想起殷岩柏一开始说的,他愿意放下一切……
“王爷如今手握兵权,圣上对您尚且有所忌惮。倘若王爷离开军营,圣上岂不……”他面色一凝,拿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不是我危言耸听,历代君王,哪个做不出这种事?”
殷岩柏哼笑了一声,一脸的不屑。
“握有兵权的时候,主动权尚且在王爷的手里,可一旦没有了兵权,您就彻底被动了。”姜翰劝道。
殷岩柏摇了摇头,“既然他忌惮的就是兵权,我还给他就是了。”
“天真!”姜翰忍不住骂道,“王爷在战场之上,权利之间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怎么还有如此天真的想法?这话若是京华说出口的,尚且情有可原,她本就天真烂漫……真没想到这话竟能从王爷口中说出!”
魏京华无辜躺枪,瞪眼看着两人。
“不是天真……”
“当年的姜家有什么?不过是文臣而已,姜家连一个能打仗,能率军的人都没有,全是读书人……可就因为司天监的一句话,姜家就成了圣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快!”姜翰笑了一声,“如今的王爷,怕是一根钉进圣上骨头骨髓间的钉子了吧?他会因为您没有兵权就放过您?”
“我打算‘病死’了。”殷岩柏轻嗤一声,“你这么说,可是挑拨君臣关系,若叫人听见,你都活不过明日。”
姜翰错愕,一时间瞪着眼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王爷打算病死……”
“既然皇兄视我为钉子,我帮他把这钉子拔出来,他总能安心了吧?”殷岩柏笑了笑,小声说,“亦如当年,我义无反顾喝了两杯酒……”
“什么意思?”姜翰看看他,又看看魏京华,“王爷受了刺激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儿,讽刺殷岩柏是不是疯了。
魏京华却从怀里拿出自己的针来,“王爷没有受刺激,其实这事情,已经筹谋许久,如今不过是提前了几日罢了。”
姜翰难以置信的提了口着气,看着两人。
殷岩柏解开上衣,叫魏京华给他扎针。
“原本是打算,在离开之前还能送份大礼给圣上。”魏京华一面扎针,一面低声说道,“月氏作为圣上的心头患,已经在西北边境蹦跶太多年了。王爷也是准备一鼓作气,彻底打退月氏,叫他不敢来犯我边境。”
“可惜了……”姜翰皱眉轻叹一声。
不外乎晋王爷敢说这样狂妄的话,他确是有这资本,如今大夏在数年以和亲休养生息,买马、培养骑兵的举措之下,正是与月氏硬碰硬的好时候!
殷岩柏不论是指挥作战,还是身先士卒的上阵杀敌,都是大夏的其他将领难易匹敌的勇武存在。
偏偏是圣上这时候……给他来了这么一招。
“也没什么可惜的,谁打仗不是拿命打呢?本王也不是不死之身,冒险杀敌也就罢了,万一背后还有人捅刀子,倒不如急流勇退。”殷岩柏呵呵一笑,“战功已经够大,继续打下去,乃是跟自己过不去。”
他轻轻握了握魏京华没有捏针的那只手,“余生不给朝廷,不给大军了,都给你,成么?”
魏京华微微一怔……余生,都是你。原来这句话,真的很浪漫……
以前她总是不明白,这句平平常常的话,怎么就叫情话了呢?
唯有此时此刻,他望着她的眼,认真这么说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这句话背后,放弃了很多很多……
“该劝的我已经劝了,至于劝动劝不动,那不是我能决定的。”姜翰说着,豁然起身,提步向外走去。
“表哥!”魏京华忽然喊他。
姜翰脚步猛然一顿,他没有回头,眉心却是不由自主的蹙紧,“我也劝你一句,贫贱夫妻百事哀,生死还不是最考验人的,日常琐碎的苦日子,才更考验一个男人的心。”
“多谢表哥提醒。”魏京华说。
“你放心,”姜翰长叹一声,“我不会拦着,我当尽的规劝,已经尽了。多一个字,我也不会对人说。”
“我信表哥。”魏京华笑了笑。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三百三十七章 即刻杖毙,死有余辜
晋王爷大胜之后,却是忽然病倒了。
就在二皇子到了边疆,召他回京的时候。
“叔叔一向身体康健,在京都的时候,莫说大病了,就是小病也没见您生过呀?”二皇子前来探望。
殷岩柏一脸病容,瘫在营帐里头的床榻上。
二皇子盯紧了他的脸色,“边疆之地,军营之中,条件太辛苦了,叔叔还是随我回京去吧,京都里什么都是最好的,叔叔也必得到最好的照顾医治。”
殷岩柏张了张嘴,却是没能发出声音。
二皇子趁机把耳朵凑近他,细察他脸色。
“以往他们还开玩笑说,晋王府的府医,只怕要饿死,众人都不生病,府医都没用武之地。”二皇子故作轻松的说,“叔叔莫担心,您一定很快就要大好起来了。”
他说完左右看了看,问身边人道。
“怎么不见魏先生?不是听说她在军中立了大功,如今人人都敬称一声‘先生’吗?如今叔叔都病成这样,怎也不见她在照看?”
“魏先生乃是去煎药了,她怎么没有照看?乃是衣不解带的照看了好几日,王爷才渐好了些!”常武愤愤不平的说道,说着话,他的眼圈儿都红了。
“我家王爷从来没有生过这样重的病!定是先前攻打月氏的时候,急行军而拖垮了身体!”
常武一面说,一面忍不住背过脸去,拿袖角擦拭眼角。
二皇子盯着他的动作,见他放下胳膊时,袖角一片水迹。
这是哭了?
二皇子心中疑窦丛生。
真的这么巧?晋王病的这么重?且恰恰是在这个时候?
“叔叔好好休息,侄儿这就修书回京。”二皇子匆匆从大帐里退了出来,却给他身边随从一个眼神暗示。
那随从同他走了几步,忽然一个拐弯儿,不见了踪迹。
只见二皇子翻身上马,离开军营的的时候,身边的人却是少了一个。
那随从绕了个玩儿,躲在军营当中,远远的盯着主帅营帐。
他等了不多时,果然看见魏京华端着一只乌黑的砂锅回来了。那砂锅烫得很,她垫了厚厚的布端着。
大帐外头的侍卫对她客气非常,立即打起门帘子请她进去。
她进去以后,二皇子撇下着随从就猫着腰,轻手轻脚的靠近主帅营帐。
主帅营帐外头自然是有侍卫守护的。
但这营帐大,不是四面八方都有守护,门口站着人,其他方位,就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人了。
那人盯着巡逻的兵吏过去以后,嗖的一下,靠近营帐。
“吹凉了就能喝了……”温柔的声音,不辨雌雄,应当是那女军医吧?
守在外头的随从竖起耳朵。
“二皇子明显是不信!”常武的声音高,更容易听见。
“常宿卫,少说两句!”魏京华劝道。
“王爷一向身体好,为何会落到这地步?还不是为了朝廷,为了攻打月氏……他还问为什么打仗的时候好好的,现在却病倒了?打仗的时候那是撑着的!人撑久了,一旦放松下来,身体的亏空自然就表现出来了!”常武声音嘶哑,委屈的不行。
“二皇子已经走了,常宿卫再怎么说,他也听不见了,说出来,不过是叫王爷心里不好受罢了。”女子长叹一声。
外头的随从歪了歪头……听着话音,不像是装的?
“你扶王爷起来,我喂王爷把药吃了!”女子又说。
随从把耳朵贴到大帐上头。
“吃了药又有什么用……一连服了几天的药,却也不见好!”常武生了气,不但抱怨二皇子,他甚至说,“依卑职看,王爷分明就是气病的!王爷对您的感情,我们谁不知道?那是看的真真的!这边王爷替圣上打着仗,那边圣上却给他指了他根本不喜欢的人!圣上这般逼迫王爷!才是叫王爷病倒的病根儿呢!”
“大胆常武!还不住口!”魏京华呵斥一声。
大帐里一时安静下来。
这随从眼睛转了一圈,起身预备离开。
他未曾大意,却是没料到,他所观察的巡逻兵的巡逻路线并不靠谱。
他们的路线竟是不停变换的。
他还未曾离开,就叫人看见!
“什么人?!干什么的?!”巡逻兵厉喝一声,上前抓人。
他下意识就逃,巡逻兵一吆喝,他立时被围。
“我,我乃是二皇子身边随从!”他从身上摸出金腰牌来。
这腰牌在京都几乎畅通无阻,但他忘了这里乃是军营。
军营里的兵吏才不管他是谁的人,更不管什么金腰牌。
当即便摁住他,将他扭到主帅营帐外头。
“禀常宿卫知道,元帅营帐外头,竟有人鬼鬼祟祟,窥伺元帅!”
常武正在气头儿上,闻言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正踹在那人胸口。
“我乃是二皇子身边的人!”随从挣扎说道。
“二皇子乃是奉圣上之令,来探望王爷,宣读圣上旨意的!”常武说道,“二皇子在这儿,代表的是圣上的心意。”
随从一听,有戏!立即点头。
“正是啊!正是!二皇子代表的乃是圣上!我乃是二皇子身边的人,你们不能动我!且将我交给二皇子!”
常武却冷笑一声,“你窥伺元帅,就是二皇子不信元帅?是圣上对元帅有疑?”
那人一愣,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不,不是……”
“既然不是圣上吩咐你做的,那便是你私自所为!打下去,重打二百军棍!”常武说道。
这人吓了一跳,他不是战场之上厮杀出来的战士,他乃是在京都,贵人身边养尊处优的随从。
他哪儿挨过这样的打?二百军棍?只怕打不完,就把他打死了!
“是……是二皇子……”
“是二皇子吩咐你窥伺元帅?居心何在?”常武厉声问道。
“不!不是窥伺二皇子!我没有窥伺!”这人话还没说完。
一旁人巡逻兵就齐齐证明,“我等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弯身在营帐近旁,偷听帐内声音!”
“不……不是!”他一时慌起来,“你们不能处置我,我乃是二皇子的人!我有二皇子所赐腰牌!你们必须把我交给二皇子!”
“既然你说你窥伺元帅,乃是二皇子吩咐。那便请二皇子来对质吧。”常武心中对二皇子已经不满至极。
他正愁找不到二皇子的错处,如今抓住这么一个东西……正好叫他的怒气有地方发泄。他哪里肯松口。
常武一面叫人把这随从摁下来扒了裤子打军棍,一面又叫人请二皇子来。
二皇子回来的倒是快。
他本就打算去而复返,所以才留了自己的人在军营之中,这样等他第二次离开的时候,正好可以把他的人带走。
可他没想到,这么快,军营里就有人来请他。
且他来了以后,他的人正被摁着挨打。
他眯眼一看,他的随从已经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眼看要不行了!
“放肆!”二皇子厉喝一声,“不知道他是我的人吗?住手!”
军中人可不听他的,他喊了两声住手,却没人搭理。
二皇子脸上挂不住,上前就要打人。
常武却从一旁走上前来,“果然是二皇子指使这人窥伺元帅?”
二皇子一愣,“你说什么?”
“这人乃是窥伺元帅营帐,试图偷听之时,被巡逻兵当场抓住!他招认说,乃是二皇子派他偷听窥伺。”常武冷冷说道。
二皇子的愤怒,立时被一盆子冷水兜头浇灭。
“那……那怎么可能呢?我怎么会叫人窥伺叔叔?定是误会!”二皇子摇头四顾。
竟有许多副将、将军向这边走过来。
二皇子是带了十几个护从在身边的。
这些护从在京都,在大内都算得上高手。
可到了军营之中……即便是晋王这会儿起不了身,下不了床……他只要表现出对叔叔的不满……几十个大内高手在几十万大军的军营之中又算什么?怕是他想活着走出这军营也难吧?
“是他亲口招认,这里的兵吏将士都可以作证,他说乃是二皇子派他……”
“胡言乱语!满口谎话!”二皇子厉喝一声,打断常武,“他是胡说的,我乃是奉父皇之命,来请叔叔回京的!我窥伺叔叔做什么呀?我知道叔叔病的重,这不,立即去临近的县城里请来了知名的大夫,就是想医治叔叔呀!”
常武看了眼二皇子,果然见他身后还个年长的老者。
“那这人……”常武指着被抓的随从,他一挥手,军棍停下。
几乎被打的要断气这人,缓缓抬起头来,他脸上的汗,像血珠子一样流下来。
“二皇子……救我!救我!”他张嘴使出吃奶的力气,话音却并不大。
二皇子闭了闭眼,“这人竟敢攀诬我的名声,挑拨我与叔叔的关系,死有余辜……”
“听见了没有?”常武立即说道,“先打完二百军棍,再依二皇子吩咐,即刻杖毙!”
二皇子猛吸了口气,狠狠瞪着常武。
“您不是请来了大夫吗?里面请!”常武躬身说道。
二皇子胸膛一起一伏,他不晓得自己这随从是不是已经听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却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在常武手里被打死。
被打死也就罢了,竟然还把这“打死”的命令扣到他头上!
二皇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迈向殷岩柏营帐的脚步都格外的重。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三百三十八章 出乎意料,答应回京?
大帐中满是药味儿。
二皇子立时皱了皱鼻子,深深看了眼他带来的老者。
老者冲他微微点头。
殷岩柏这会儿正倚靠在床头的枕囊上。
魏京华刚喂他喝了药,药碗还搁在一旁。
“魏……先生。”二皇子挑眉看她,眼神很有些轻浮。
魏京华皱眉,却是不声不响的冲他点了下头,叹气站在一旁。
“这是二皇子请来的大夫,要为王爷看诊。”常武上前一步,沉声说道。
魏京华默不作声的点点头,让开床边的位置。
她这般顺从平顺,甚至是死气沉沉的反应……叫二皇子着实吃了一惊。
他对魏京华的印象还停留在京都,停留在她与沈仕扬的几次冲突当中。
甚至于,他后来被父皇禁足在府上,不得与大臣们往来……都是拜她所赐!
所以二皇子对她的印象是清晰而鲜明的!她不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她是一只满身上下都是刺的花。
她这花虽是漂亮,却也有毒!
他设想了许多她拦着不叫看诊的言辞……她竟然一声不吭的让开了?
“王爷气郁于胸,伤及肺腑心脉……”老者皱眉说道,“老朽才疏学浅……”
他摇摇头,退到一旁,连药方都不敢开。
二皇子瞪眼看着他,“大夫,我叔叔一向身体康健,怎么可能突然就……”
“病来如山倒。”老者说道。
“几日之前,我来军中寻叔叔的时候,他还神采奕奕!几日的功夫,几日!病来如山倒,也不能倒的这么快吧?”二皇子厉声问道。
老者叹了口气,“生命气息,不在乎人。”
二皇子吸了口气,“庸医!”
“老朽才疏,只会治病,不会赐命!”说完,他拱拱手,向帐外退去。
“站住!吾花了钱请了你来,你却连药方子都不留,就想走?”二皇子瞪眼问道。
“您相请之时,已经说了,那些钱财乃是诊金,不论治得了治不了,诊金都不用退……虽然您出尔反尔,但这诊金,老朽还是如数退还!”老者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不是冲您,乃是冲元帅!虽然老朽乃是第一次见到元帅,却是早已经听闻,此次大夏对月氏大获全胜,乃是元帅指挥有方……不曾想天妒英才……”
老大夫摇着头,拿出几张银票,放在一旁的桌上,对床榻上的殷岩柏行了大礼,恭恭敬敬的退出帐房。
他对请他来的二皇子,倒没有这么恭敬。
特别是在二皇子提了诊金以后,他更是连看都懒得再看二皇子一眼。
在殷岩柏的营帐里,除了魏京华与常武,还有几个副将,一言不发,眼睁睁看着他……
这叫二皇子觉得异常没有面子!
“叔叔这样的情况,实在不适合留在军中了!”二皇子清了清嗓子,厚着脸皮说道,“我原想着,若是这边的大夫能够医治,便等叔叔情况好一些,再行离开。可如今看来,这边的大夫是束手无策……”
说到这儿,他看向魏京华。
她总该跳出来反驳了吧?
毕竟听说她医术不俗,特别是一手针术,更是出神入化!
原本太子这次是铁定的完了!父皇就算再怎么看重太子,看重嫡庶,也不可能把江山留给一个喝酒上瘾的储君!
可太子的瘾症,竟然被这女子的一手针术给治好了!
他原本已经大败太子了!太子却凭着这女孩子绝地翻身!
二皇子瞪眼看着魏京华。
等了半晌,大帐内都是静悄悄的。
二皇子心下狐疑,她没听懂?
“我打算带叔叔回京!在京都叔叔必定能得到最好的治疗!”二皇子说完,目光灼灼。
魏京华仍旧没做声。
二皇子吸了口气,“常武,现在就去收拾叔叔的行礼!今日就启程!”
“这么急……”常武愣怔。
“叔叔病成这样,你不急吗?”二皇子反问。
常武立即不说话,垂头去收拾行礼。
“慢着……”魏京华终于开口。
二皇子眼中迸出果然如此,终于开口的兴奋之光,搓手看着她,“魏先生还有什么话说?”
“我要一起。”她有气无力,气势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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