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带着小奶狗的奶声奶气……
它圆滚滚的小身体,蹦达到魏京华的身边,仰着脸看她,一副炫耀求夸赞的表情。
魏京华翻身下马,将它抱进怀里,摸摸它的头。
它立即伸出舌头舔她的手,还在她怀里蹭呀蹭……
喂!你是神兽啊?你的威严呢?你的霸气呢?
周围兵吏们下巴惊掉了一片。
重新整军之后,大夏兵马的气势与先前简直天壤之别。
虽然简丰仍旧是主帅大将。
但军中看他的眼神却有些怪怪的,敬畏不足,嘲弄有余是真的。
简丰自己显然也感觉到了,“得想办法把那几只獒犬弄过来,只要能得到獒犬,树立威信还不简单?”
他的亲信着实吓了一跳,“那月氏的昆弥率军前来,为的就是那三只獒犬,非但没得到,反而铩羽而归,吃了个大败仗!”
简丰嘶了一声,一阵的牙疼。
说起这件事儿他就胸闷头疼……
原想着能叫殷岩柏“战死沙场”,没想到却是叫他一战称雄。
原本说他是大夏叛徒,已经叫他失去了军心,军中没几个还愿意追随他的。
但大夏其他将军都打不赢的月氏……他一回来,立马以少胜多,打了个漂亮的胜仗。
反而是主张躲避的简丰……被人嘲笑奚落。
就算他们不敢当着他的面嘲笑他,背地里嘲弄的眼神,他不瞎,岂能看不见?
“明抢肯定不行,要么我说这些蛮夷没脑子呢?那獒犬那么精,只能智取。”简丰眯着眼盘算。
“将军要如何智取?”
“我这不还没想到吗?滚滚滚!”
简丰把亲信赶出他营帐,苦思冥想,又是一夜没睡……
次日他们就进了大夏的城邑。
他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算是有消停日子了!
且他也想到了对付那三只獒犬的法子!
明抢不行,但他的法子一定能叫那些獒犬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诶,怎么不见魏长使出来遛犬啊?那獒犬整日在草原上奔跑,它们关不得,得时常活动才对身体有益。”
简丰眯着眼,背着手,在城邑住所院中溜达。
正叫他碰见魏京华。
且只有魏京华自己,既没有殷岩柏陪在她身边,也不见那三头与她形影不离的獒犬。
魏京华点点头,“你说的是,所以它们回去了。”
“啊?回去,回哪里去?”简丰表情一变。
魏京华诧异看他,“回家呀。”
“它们家……家在哪儿?”
“乌兰布统草原呀。”魏京华笑了笑,“星辰还小,还要在草原上学习狩猎的本事呢,它们这次不会跟我去京都了。”
简丰的眉头皱成了疙瘩,怎么能不回去?它们怎么能走?
他苦思冥想了一整夜,脑仁儿都想疼了,才终于想到的好办法……
这是他一雪前耻的好机会,这是他在众兵将面前重新立威的唯一方法……那獒犬怎么能走了?
“它们那么厉害,还狩猎做什么?它们能做更大的事啊!魏长使,你可想错了!大错特错了!”简丰的嗓音都变了调。
魏京华瞟他一眼,微微一笑,“那是神兽,你以为是我的宠物呢?它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简将军,你可别步了泥靡的后尘。神兽可是挺记仇的。”
简丰嘴角抽了抽,眼皮直蹦。
“为女子者,贤良淑德。说话太尖酸刻薄了可不好!”简丰打不过殷岩柏,在殷岩柏手里栽了大跟头。
如今军中的人见了他,甚至都不再恭恭敬敬的行礼了。
他面子丢大了!
但这会儿殷岩柏可不在,他简丰岂能打不过一个小娘皮?
“跟我说话客气点,否则……”
“否则怎样?”魏京华呵的笑了一声,“否则你就带兵逃回京都,留下契丹单于送给我的骑兵,护送我继续走吗?”
“你……”简丰眼都气红了,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这小娘皮专门打人的脸啊!
简丰猛地扬起手来,一巴掌朝魏京华的脸上呼过去,“我这就告诉你否则怎样!”
“啊啊啊!”
预想中脆响悦耳的“啪啪”声没有传来。
院子里却是响起简丰的惨叫声。
他的手甚至都还没碰到那女孩子的脸,手心里怎么会这么疼?疼的好像筋都缠在了一起?
“你……你做了什么?”简丰快哭了,扭头朝自己的手上看去。
只见他手掌上扎着三根细针,那针看起来软得很,却是深入皮肉,穿掌而出。
“我的手……我的手!”
魏京华摇了摇头,“不长记性。”
她说完,针也不要了,提着手里的东西,往回廊里走。
边走,还听她边嘟囔,“等到了京都,得叫殷岩柏再给我打制些针来,如今针用的太快了……”
“诶……你别走啊!你回来!”简丰既惊又怕,“你还没拔针呢!”
“针不要了,送你了。”魏京华挥挥手。
简丰这才发现,她手里提着的是几个药包,估摸她刚刚是出去买药了,要给殷戎常武他们几个煎药治病。
简丰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他早该想到这女子都敢上战场,她必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还没离开草原的时候,他还叮嘱下属说不要去招惹她!
这才刚出了草原,怎么他自己就松懈下来,忘了这话,反而来招惹她?
冲动容易坏事儿……
简丰欲哭无泪……
“疼疼疼……”他得赶紧找个大夫,把针给他拔了!不然就不是欲哭无泪,是真的要疼哭了!
只是三根细细的小针而已,怎么扎在手上就这么疼?
简丰在殷岩柏面前,被狠狠打了脸,颜面扫地,威严尽失。
莫说魏京华还带着契丹的一千骑兵,他不好对殷岩柏下手。
就算没有那一千的骑兵,以殷岩柏现在在军中的威信,他说要带上枷锁、镣铐,把他们给押解去京城……只怕他的几个副将,就要跳出来反抗他。
那几个跟着殷岩柏打了一场仗的副将,现在对晋王更是成崇拜的简直五体投地,一说起“晋王爷”简直连眼放光。
比想嫁给他的小娘子们还疯狂……
简丰窝了一肚子的闷气,终于找来懂针灸的大夫给他拔针时,更是差点把他气死……
“您别小看这三根针,这下针的手法,角度,顺序都是有讲究的!若是拔错了……”老大夫摸着胡子笑。
简丰恨的想杀人,“拔错了怎样?”
“手就废了!”老大夫说。
简丰忽的站起身,“那你还笑?你还笑得出?怕不是想死?!”
“巧了!这针我拔过,上次没经验,正是那人胆子大,敢叫我尝试,我若拔错了,他可比你危险多了。你不过是一只手废了,他是整个人都要废了,一身的好功夫呀……”老大夫絮絮叨叨的说。
简丰烦不胜烦,但下属说,满城能拔针敢来拔这针的大夫,只有这一个。
叫他回去求魏京华?
那还不如他忍受这老头子的啰嗦……
经此一事,简丰与魏京华的梁子,是彻底的结下了。
回京的一路上,他都在琢磨着,如何能叫殷岩柏和魏京华在他手里栽个大跟头,好叫他在入京城之前,找回点儿面子来。
至于一路“押解”他们,叫他们尝尝“犯人”的滋味儿。
简丰也只能想想,过过干瘾了。
因为除了他的亲信们,底下兵将都不相信殷岩柏是投敌叛国了,他们一口咬定晋王爷乃是因着误会才去了契丹!
至于魏京华,人家如今可是“契丹大公主”,契丹那一千的骑兵似乎带着谈和的意向,护送她往京都。
简丰若敢坏了这事儿,只怕简无忧也保不住他了!
简丰憋闷的快病了……但他期盼的机会,也终于来了!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四百零七章 你连妾都不是!
简丰所期待的机会,来的突然,却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一行人,行进到中途在驿馆下榻之时,却听闻这驿馆里早一日,就住下了前来迎接他们的人。
“是从京都来的,阵仗也不小,若不是告诉她,晋王爷明日差不多就可以到这驿馆了,她今儿一早还要启程往前去。”驿丞堆了满脸的笑。
殷岩柏正伸手扶魏京华下马,听闻这话,他懒懒的回头看了一眼。
简丰上前询问,“是什么人来了?没听上头说还要派人出来迎呀?”
驿丞笑眯眯的,“旁人不来迎,她岂能不来吗?就算没有圣上的指示,她也必然要来!”
驿丞这关子卖的,简丰好奇不已,“到底是谁呀?”
“瞧,那不是已经出来了!”驿丞朝里头略略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简丰立即扭头朝里看去。
只见驿馆里头走出一身量修长高挑的女子,竖着高髻,更显得她一张小脸儿轮廓分明,五官立体而精致。
她眼窝深邃,衬的一双眼睛都格外的明亮幽深,不同于大夏女子的温婉,她身上带着异族的风情,妖娆又迷人。
简丰一时竟看呆了去。
这女子并未浓妆艳抹,只是略施粉黛,但她这点儿粉黛薄涂,显得整个人干净又清爽,叫人望之欣喜。
女子阔步上前,临近殷岩柏三五步的时候,忽然停下,福身行礼,“婢妾是月氏左贤王的女儿,被大夏陛下赐婚给晋王,坤莎拜见夫君……”
“咳……咳咳咳……”
夫君这称呼,叫一旁的简丰忍不住咳嗽起来,咳的脸都红了。
坤莎略略瞟了他一眼。
女子深邃的眼眸,这么淡淡一瞟,风情无限……
简丰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被她这一个眼神给撩走了。
但站在她面前的殷岩柏,却如同瞎了一样,连看都不看她,牵着魏京华的手就往里头走。
女子在他面前蹲身行礼,他却径直越过去。
既不点头,更不说“起来吧”。
他牵着魏京华的手,已经进了驿馆了,那叫坤莎的女孩子还福身在驿馆外头。
乌压压好些人跟着呢,有些正在从车马上搬卸东西下来,有些则不曾避讳,直愣愣的看。
坤莎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简丰却为她抱不平,“真是太傲慢了,在契丹住久了,恐怕是连礼数都给忘了!”
他阔步向女子走来。
“人已经走了,姑娘快起来吧。”简丰伸手想扶女子。
女子飞快的躲开,轻轻说了声,“谢谢将军!”
说完,她提步欲走,又飞快的瞥了简丰一眼……
这如蜻蜓点水的一眼,简丰的心头却犹如被一把锤子,重重的捶了一下……
他心砰砰砰……剧烈的跳动起来。
难忘……难忘这女子的眼神,他攥着拳头,浑身燥热。
回廊里,魏京华与殷岩柏并肩走着。
“不是说,左贤王的女儿已经献给圣上了吗?怎么会出京城来迎接你?”
殷岩柏脸色一肃,差点举手发誓,“我跟你知道的一样多!谁知道是谁故意派来恶心我的!”
他语气愤愤不平。
魏京华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这话叫人听了多伤心呀?我看那女子倒是漂亮的狠,简丰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喜欢,送他呗。”殷岩柏轻哼一声。
“这怕是由不得你。”魏京华摇了摇头,微微眯眼,“一个女孩子,跑这么远来迎你,若是不带着点儿目的,我是不信的。”
“管她什么目的,我会怕吗?”殷岩柏哼了一声,他猛地转过脸来看着魏京华,“你可得与我同心,不能叫一个莫名其妙的外人破坏了我们的关系!你可得信得过我,知道吗?”
魏京华忍不住笑。
“你不要笑,我是很认真的!”殷岩柏强调。
两人进了驿馆的厢房不多时,便有人在外头敲门。
殷岩柏先前问驿馆的杂役要了水,估摸是人送水过来。
他扬声唤了句,“把水送进来。”
吱呀一声门响。
他正与魏京华坐在里间说话,他说了句玩笑话,魏京华咯咯轻笑起来。
他伸手在魏京华身上呵痒,魏京华最怕这个,笑得软倒在他怀里。
外间传来呼啦啦的倒水声。
却良久不听闻脚步声出去。
魏京华强忍住痒,用胳膊肘碰了碰殷岩柏,朝他指了指外头。
殷岩柏耳力敏锐,自然也知道人没走。
而且他听那脚步声,轻盈敏捷,一点儿都不像驿馆里毛楞的杂役的脚步声。
“谁在外头?”殷岩柏问了一句。
轻盈的脚步声往里间来。
内外间的帘帐处,有纤长的身影一晃,一个窈窕的女子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坤莎蹲身行礼,“见过王爷,见过魏长使。”
魏京华表情淡淡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揶揄的看向殷岩柏。
殷岩柏却额上青筋绷起,声音烦躁,“你怎么称呼的?”
坤莎微微抬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
她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明澈透亮,仿佛会说话。
只是轻快的一眼,却似乎有许多的话,含在她的眼神当中。
她又底下头去,“婢妾称呼为,王爷,魏长使……不知魏长使的官职还在不在,若是不在,婢妾自当纠正。”
“呵,该怎么称呼,没人教过你吗?这是本王的王妃,你不知如何称呼?不如回京都,叫人好好教教你规矩,免得出来丢人现眼!”殷岩柏平日里不是这么刻薄的人,但这会儿人惹了他生气。
若是个男人,他上去打一顿出了气就是了。
可偏偏是个女子,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至于去跟一个女人动手吧?
也只能凶一点,叫她知难而退了。
“婢妾惶恐……没有人告诉婢妾王爷在出征之前已经成婚呀?”坤莎的声音惊惶无助。
偏偏她说的话,是殷岩柏最不乐意听的。
殷岩柏原本要发怒。
魏京华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冲他摇了下头。
旁人控制不住晋王的脾气,偏偏他身边的女孩子,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悬崖勒马。
他冷笑一声,“哦,感情是皇兄的话还不如民间的一个俗礼,回头进京了,我可得问问皇兄,什么时候他的话这么算不得数了。”
坤莎吓了一跳,错愕抬头,“是婢妾说错什么了吗?”
“皇兄曾经在京城答应本王,说,只要本王打赢了月氏之战,便将魏长使赐婚与我。如今左贤王已经投降,本王之妻,倒不是本王的妻了?只因为成婚的俗礼没有叫京都的人看见?呵,可笑。”殷岩柏挥了挥手,“既然皇兄的话如此不当话,你也不要自称婢妾了,毕竟你只是皇兄赐下的,本王还没有用一顶小轿,把你从晋王府的角门抬进府呢,你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吧。”
坤莎半蹲在里间门口,一时进退不得……
她以为晋王是个直脾气,就算一时没有被她的眼神所迷惑……也会大声呵斥,叫她搏来些旁人的同情。
若是她能激怒晋王身边那女子,叫那女子露出泼妇之态,不管是与她谩骂,还是与她动手……闹得越凶越好,反正她是不怕的。
哪知道,自始至终,那女子都没有正眼看她,甚至一个字都没跟她说过。
全程都是晋王自己把她挡了下来……
坤莎不信,她不信那姓魏的女子,就这么的水火不侵?
“魏长使……敢问婢妾该如何称呼您呢?未成大婚,对男人来说倒是无所谓,对女子来说可是不一样啊?京都的人会如何议论您呢?您的娘家人有会如何以为呢?您回了京都,难道不要把未成的礼节都补全了吗?”
坤莎转过脸来,主动对上魏京华。
魏京华表情平淡,没有露出一丝被她激怒的样子。
坤莎有些急,“婢妾别的规矩不懂,但听过大夏的一句话,‘娶则为妻,奔则为妾’,听闻当初圣上是要留魏长使在京都的,是魏长使自私离开,奔去寻晋王爷,您究竟是妻还是妾呀?”
坤莎最后一句话,过于犀利了,把她先前故意隐藏的锋芒,都展露出来。
虽然她声音还是柔柔的,姿态也温婉,但她此时蹲身的样子,却像一把利刃。
魏京华垂眸笑了笑。
“放肆!这是你一个妾室当说的话吗?本王承认她是妻,便是妻,谁敢质疑,叫他来找本王!”殷岩柏豁然起身,提步走到坤莎面前,他微微低头。
坤莎无法忽视他身上撒发出的强悍的男人气息,更无法阻挡他的霸气,将她全然笼罩。
她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这就是月氏所有男人口中的英雄啊!
这就是连她的父王都崇拜的男人呀……
现在这一刻,这男人离她如此如此之近……
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蹲身行礼的姿势不由更加妩媚温柔。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圣上把你赐给本王,本王承认的话,你就是晋王府里的一个妾。本王不承认,你连妾都不是!”殷岩柏的声音可不温柔,不但不温柔,他的嫌弃、鄙夷,更是不加掩饰的倾倒在她身上。
坤莎的眉头皱了皱,胸口一阵阵的发闷。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四百零八章 是晋王妃的马!
“知道妾是什么吗?”殷岩柏的毒舌攻击还没停下来。
坤莎的头已经渐渐低了下去,一双撩人的眼睛里,此时也没了温情暖意,只剩下深深的嫉妒、恨恶。
“妾不过是个玩意儿,跟牛马牲畜一样,随意买卖赠送。”殷岩柏哼笑一声,“本王向来大度,你若愿意自己另谋出路,本王不会为难你,给你自由,甚至给你陪嫁的银子。”
坤莎垂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指甲抠的手心生疼。
“但你若不识好歹,本王也大可将你送出去,但送去的地方,合不合你心意,本王就不能保证了。”殷岩柏笑着抬了下手,“回去自己想想吧,别把自己的下半生葬送在别人的计谋上。”
坤莎默默的福身退出去。
她出了房门,长长吁了一口气,背靠在廊柱上,闭了闭眼,“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不葬送在别人的计谋上?你说的轻巧,不还是从西北草原回来了?人生在世,就是一盘棋,我们都是上头的棋子,想跳出棋局?哪有那么容易……”
她嘀咕完,睁开眼睛欲走,眼角余光却是瞟见一道身影,正站在回廊拐角之处窥探她。
坤莎凝眸想了想,倏而勾了勾嘴角。
她很快收敛了笑意,垂着头,向那拐角走去。
走到拐角的时候,她酝酿的感情已经到位,眼里也蓄满了泪。
“喂,你……”
忽然有人拦住她的去路,她惊愕抬头,眼眶里的泪水,恰到好处的惊慌滚落……
“对、对不起……”她慌忙抬手擦泪,样子无辜又可怜。
拦住她去路的简丰吓了一跳,神情怔怔的伸手要为她擦泪。
“你……怎么哭了?”
坤莎立即向后仰身,躲开他的手,受惊的小鹿般看着他。
这湿漉漉的无辜眼神,看的简丰心头一阵阵的跳动,“别哭,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
简丰收回自己唐突的手,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来递给她。
坤莎双手接过他的帕子,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受宠若惊的将帕子拢在掌心,捧在心头。
瞧见女子的动作,简丰的一颗心都化成了水,“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坤莎却是惊惶的摇头,“没、没有……”
女子的声音柔弱,好听,像一只小猫的爪子,撩拨着简丰的心。
“你不用怕,告诉我,我势必要保护你!”简丰正色道,并站直了身子。
此时的他,倒是真像欲要上战场的大将军,气势巍峨。
坤莎却低着头,飞快的摇了摇头,“不、不必了,多谢将军。”
说完,她捧着帕子,绕过简丰快步去了自己的小屋。
砰,坤莎关上门,手里的帕子她嗅了一下,立时露出一脸的嫌恶。
“嘶……”她像是拿了什么脏东西似得,把那帕子扔在地上。
她转身往里间去。
走到一半,她脚步微微顿住,回头看着地上的帕子,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回到桌边,捡起帕子,泡在黄铜盆里,用清水洗净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层。
驿馆内渐渐热闹,又渐渐归于平静。
夜色渐深,坤莎拿着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帕子往前院儿去。
简丰正在安排巡夜值守的人,他眼光一瞟,发现一抹俏丽的身姿,藏在房屋拐角的地方。
他迅速挥了挥手,叫人离开。
他阔步走到拐角,嗅到那馨香之气,心头立时发紧又兴奋。
“坤莎姑娘。”
坤莎缓缓抬头,一双眼睛,仿佛带着无数的小钩子。
坤莎不说话,但一双美眸,似乎把她一切的心事都吐露了。
简丰头脑发热,恨不得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他气息微喘,“你、你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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