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简丰面色得意,“就是她,出事的前一夜,有人看见她半夜悄悄接近马厩,呆了约有一刻,才从马厩里出来!”
“你骗人,我没有!”乌拉丽光叫喊道。
简丰点点头,旁边走上一个照顾马的兵吏,“小人看见了,约莫在酉时末,只有她一个人。”
“我没有!”乌拉丽光声音近乎崩溃,她仰脸看着魏京华,“魏姑娘,你相信我,我没有!我不会害你的呀!”
“你嫉妒魏长使,昨日,因为魏长使险些被此时波及,寇七郎心中担忧魏长使的安危,但又碍于晋王的面子,不好亲自来请她,问她安好。便假借自己生病之名,叫你去请魏长使前往他的院子。是不是有此事?”
乌拉丽光脸色一急,她看了看魏京华,又看简丰,好似百口莫辩。
殷岩柏也皱眉扭头,看向魏京华。
“是有此事,这与惊马,有什么关系?”魏京华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昨日她还以为寇七郎是真的病了,进了他的屋子,看见他端端正正在桌案旁坐着,才晓得自己是被诓去的。
她没给寇七郎好脸儿,寇七郎说话也有点儿阴阳怪气,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没呆一会儿就走了。
没想到,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也能被简丰用做筏子。
“没有直接关系,却能表明关系!”简丰得意,说得跟绕口令似得,“因为寇七郎一直心系魏姑娘,虽然带了这契丹的女子回大夏,也承诺了她日后的生活……但心里一直放不下魏姑娘,于是引得这契丹女子嫉妒,这女子因爱生恨,便想出了这毒计,要加害魏长使。”
简丰长舒一口气,成了成了!
这话当众一说,魏京华的名声算是全毁了,一边儿腻着晋王,一边儿跟寇七郎勾勾搭搭。
这样的女子,乃大夏不能容的。
看殷岩柏此时黑沉沉的面色,简丰就愈发得意。
“还不承认你因妒忌而起了歹念吗?”简丰呵斥乌拉丽光。
“你诬陷我!我仰慕七郎,却从来没有嫉妒过魏姑娘!魏姑娘与晋王的感情,我一直都看着呢!你眼盲心瞎,我却不瞎!魏姑娘与晋王之间从来都容不下第三个人!七郎对魏姑娘,是欣赏钦佩,还是私情……那都是七郎自己的事儿!我断不会因此就害一个无关的人!你这大夏的小人!你不是男人!”
乌拉丽光气急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她这一番话,吐字清晰,感情真切。
倒叫一旁听着的人不由自主的感慨,“这契丹的女子,真是真性情啊!魏姑娘与寇七郎之间,也是清清白白……”
简丰没料到,这胆小怯懦的契丹婢女,竟然这么有胆气!
三言两语,倒把魏京华摘的干干净净。
他气得扬手要打人。
乌拉丽光惊得向后躲了一下。
简丰猛地挥下的手腕却被人狠狠攥住。
“打我的人,问过我了吗?”寇七郎忽然出现,挡在乌拉丽光面前。
简丰被他世家嫡子的气势,给震了震。
“你说什么时候看见她去了马厩?”寇七郎转脸看着养马的兵吏。
“酉时末……”
“放屁!”寇七郎这样文雅的人,竟会爆粗口,叫在场的人都愣了愣,“她那时候,正在我房中伺候我,难道会分身术吗?如何出现在马厩?”
寇七郎声色俱厉。
兵吏吓了一跳,连忙跪地,“许是……许是眼花看错了……七郎君饶命!饶命啊!”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四百一十一章 人丢了
“我看饶不得,”寇七郎冷冷说道,“这次饶了你,下次不知道你又要受谁指使,再陷害谁!”
“小人不敢……”
寇七郎却不理他,转身对着殷岩柏拱手躬身,“求王爷恩准,叫臣彻查这件事,必给王爷满意的交代。”
“准了。”殷岩柏一口答应下来。
“诶……这事儿是交给我办的……”简丰叫道。
“你也是嫌疑人之一,且看你这个查案的能力,呵,”殷岩柏嘲弄的看着他,“不如回家卖红薯吧。”
哈哈哈……
院子里一片讥笑声。
简丰的威信在这一路上,一点点被耗光了,围在他身边,为他效力,为他鞍前马后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少,而且越看越歪瓜裂枣。
在这里暂住的第三日,天就飘起雨来,一开始只是绵绵秋雨,极细的雨丝,落在人身上,叫人觉得一层轻薄的寒意。
后来雨越下越大,秋雨也有了滂沱之势。
这回京的路程,不管惊马案查不查的出来,都被耽搁下来。
魏京华与殷岩柏倒是不急,越慢回京,他们越乐得自在。
简丰却是急死了,他怕自己不能早日把人送回京城。
回了京城,一切都有干爹拿主意。
他对付不了这狡猾的晋王一党,干爹自会收拾他们!
他不用操心,且不用担责任……这若是在路上出了纰漏,莫说圣上要责怪他,干爹只怕第一个要杀了他。
简丰烦死了。
他正骂这雨下的不是时候,抬眼一看,对面的水榭里,竟有一抹倩影,她站在水榭边上。
雨水打进水榭中,溅起的雨滴打湿了她大片的襦裙。
她伸手接着从檐角低落的雨滴,净白的小脸儿上带着继续茫然无辜的表情。
简丰喉结不由上下一动……她美的像个雨中的仙子。
他沿着回廊,阔步向那湖对岸的水榭里走去。
后来他又嫌太慢,耽误时间,“这破客栈,修个回廊曲曲折折的绕这么远!”
他直接冲入雨幕,飞身冒雨进了水榭。
“坤莎姑娘?”
女子转过身,缓缓抬头。
“呀,你怎么在落泪?”简丰这才看见她净白的小脸儿上挂着水珠。
他疾步上前抬手为她抹去泪水。
这次他动作快,没有给她避开躲闪的机会。
“是……是水滴落在脸上了。”坤莎小声说。
“是你受委屈了,我知道,这次的事情叫你失望了,没能为你出气!你别着急,我定在回到京城之前,为你出了这口恶气!”简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
坤莎吓了一跳,连忙往外抽手。
简丰却握得紧,“坤莎姑娘,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没法忘记你,你太美了……我,我想……”
“简将军,我是圣上赐给晋王爷的姬妾呀,我……身不由己。”坤莎极力的拽着自己的手,好似怕极了。
她白皙的手都被两个人的拉扯弄出了红痕。
简丰狠狠的啐了一口,“他被那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他哪里知道珍惜你,你跟了他不会幸福的!我……我会看重你!”
坤莎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淌,“我能如何?能如何呢?”
“你放心,我必为你筹谋!”简丰一把将女子拉住自己怀里,他急切的搂着她的腰,呼吸呼哧作响,“我会为你筹谋。”
坤莎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你能让她消失吗?让那个女子消失!只要她不在晋王眼前,晋王必会因找她而耽搁,他不会回京的。”
“他不回京?”简丰僵了一下。
“只有他不回京,我们才有希望呀?”坤莎抬眸看了他一眼。
简丰被这一眼看的,心头发热,头脑发晕……
“好,我明白了!明白了!”
他搂紧了怀里的纤腰,低头在她白净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他还想继续……
女子却嘤咛委屈,“将军爱的是美色,还是我这个人呢?是想一时亲近,还是一生相伴呢?”
简丰愣了愣,赶紧吸了口气放开怀中娇软,“是我唐突了,你放心,我不是一时的!我要你的一辈子!”
女子朝他笑了笑,福身告退。
回到自己屋子里,坤莎嫌恶的把自己洗了好几遍,脸上更是被她搓红了,差不多要搓下一层皮来。
简丰却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不可自拔,他暗暗盯着魏京华的一举一动。
他要趁着寇七郎下手之前……先下手为强!
秋雨绵绵,一旦下开了,竟没有收住的趋势。
时大时小的雨,淅淅沥沥,下得人心烦不已。
殷岩柏无趣得很,他喜欢每日都摸摸兵器,在校场上出一阵子汗,神清气爽。
但这雨下的,衣服都是潮叽叽的,客栈里也没有偌大的校场叫他肆意的比划练武。
他百无聊赖,只好去找寇七下棋。
魏京华既不会下棋,也不爱学,她倒是对客栈里放着的几本闲书更有兴致。
殷岩柏只好一日大半的时光都泡在寇七郎这里。
晌午饭的时候,寇七郎留他一起用饭。
殷岩柏眼看胜利在望,他若赢了这局,寇七郎就要在院子里连翻七十个跟头。
那一定好看。
“不了,我得回去。”殷岩柏却把棋子扔回棋篓里。
“怎么,不下了?”寇七郎诧异。
殷岩柏瞪眼,“谁说不下了,我还想看七郎翻跟头呢。”
寇七郎的脸黑了黑。
“但一整日没盯着她了,她必定又在看书,看的废寝忘食,我若不去提醒,她便连晌午饭也不记得吃!”殷岩柏拍拍手,“下棋岂能有盯着她吃饭重要吗?”
寇七郎心头一酸,他就不该问!
殷岩柏笑呵呵的回到他的房中。
果然屋子里还没有摆饭,一点到晌午的意思都没有。
“你又不考科举,几本闲书,也能叫你看的那么津津有味?你做大夫的,不知道按时用膳的重要……”
殷岩柏话音未落,脸色一变。
他以为魏京华在里间看书,可进了里间,却发现空无一人!
不但没有人!她所看的那本书也掉落在地上。
床榻上有些凌乱,屋子里没有她的气息。
“人呢?”殷岩柏心头猛跳了一下。
他飞快冲出屋子,随手抓了差役来问,“晋王妃去哪儿了?”
“没、没见着啊?”差役一脸茫然。
殷岩柏又回到屋里,寻了一遍也没看见她留下的只言片语。
她办事不会这么不靠谱,她若是出去溜达,必然会带着人一起。
就算离开一阵子,办点儿小事儿,她也会留了字条给他!
今日他去找寇七下棋的时候,还问她闷不闷,要不要去街市上逛逛。
她说下雨,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听着雨声,在屋里看书……
“去客栈里问,看何人见过晋王妃!查遍所有客房!”殷岩柏有些慌神儿。
他甚至有点儿后悔,他为什么要丢下她一个人在屋里,跑去寇七郎那里下棋?
他就算闲的发霉,在她身边霉着也好啊!
“魏长使不见了?”寇七郎得了消息,也急忙寻来。
人已经把客栈翻了个遍,莫说客房了,就连灶房,后头小儿杂役住的小巷都翻过了,根本没见到她的影子。
“活生生那么大一个人,竟没有一个人看见她离开?”殷岩柏脸色冷的骇人,“出邪了不成?”
殷岩柏强压住自己的愤怒与焦灼。
“今日值守的人是谁?”
简丰从外头被人找了回来,“给王爷赔罪,值守的人是末将安排的,怎么?这么大动静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他一脸茫然无措,无辜又懵懂。
殷岩柏冷冷一笑,“出了什么事儿?你是值守的大将,你不知道?”
“向您告罪,因为雨下个不停,又耽搁了路程,末将心里烦闷,便叫了几个人一起去酒肆里喝酒……这不,刚刚被人找回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圣上叫你为首将,你却带人去喝酒?玩忽职守,你该当何罪?”寇七郎厉喝一声。
简丰脸色讪讪,“是我失职……”
殷岩柏却摇了摇头,“你不是失职……是监守自盗!”
简丰这才猛地抬起头来,他惊慌且愤怒的看着殷岩柏,“晋王爷,我知道您对我有成见,但您一次两次的含血喷人,可是要负责任的!您说我监守自盗?我盗什么了?我到现在连丢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恼怒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殷岩柏眯眼看着他,“好,让我负责是么?本王一言一行,都必定负责。”
他豁然起身,点了几个人跟着他,他要亲自去查找线索。
他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被人带走,能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下。
殷戎常武虽还有伤,但听闻魏京华不见了。他们两个哪儿还顾得上自己的上,立即从床榻上翻身起来,加入寻人的行列。
没住在同一客栈的契丹骑兵,也前后得知了消息,知道他们单于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们护送去京都的大公主“丢了”!
这还了得?他们如何对得起单于?这将是他们契丹英雄史上的奇耻大辱!
契丹的骑兵把整个城邑都封锁起来,拿着晋王与寇七郎的亲笔信,把守城门,并满城搜索寻人。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四百一十二章 吃人的妖怪
一开始殷岩柏只是担心,她是被人掳走了,下落不明。
后来他就开始害怕起来……掳走她的人,会如何对她?会不会伤害她?甚至要了她的命?
“她会医术,嗅觉敏锐,一般的迷香对她根本没用!她会功夫,三五个男人不是她的对手!可屋子里却没有留下打斗的痕迹,也没异样的香味儿……”
殷岩柏心神不宁,甚至没办法思考,他只能把心里的念头都宣之于口,才能叫自己稍微冷静的捋一捋。
“难道是什么人骗了她离开?”寇七郎皱眉问道。
“书是掉在地上的,她若自愿跟人走,何不把书放在一旁?”殷岩柏摇头,细察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一点的蛛丝马迹。
“咦,这是什么?”殷岩柏忽然眯眼蹲了下来。
寇七郎闻声也立时一个箭步蹿了过去。
在床头的墙上,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划痕,掉了一块墙皮。
“像是针,或者什么尖锐的东西猛地划过,留下的痕迹。”寇七郎说。
殷岩柏却皱眉盯着细看,还趴上去嗅了嗅。
寇七郎见他脸色有异,立即也凑上去嗅了嗅,“有股腥味儿。”
殷岩柏眼珠飞快的转着,一个个恐怖的念头划过他的脑海。
“契丹人在城邑中排查的如何了?”殷岩柏急声问。
寇七郎摇了摇头,“挨家挨户的找,并不容易,需要时间……”
他们需要时间,可时间对与魏京华来说,也许就是生命……
也许她正在这城邑的某个角落里,等着他们去救她……也许在晚上一时片刻,她就……
寇七不敢再往下想。
乌拉丽光看着两人焦灼的神色,小声的嘀咕,“若是紫麒麟在就好了,她必能找到……”
“你说什么?”殷岩柏猛地抬起头,直愣愣看着她。
他的眼神把乌拉丽光吓了一跳,抿嘴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殷岩柏却阔步出门,“我怎么忘了呢……”
他到门外,举目望天,他拿起鸟哨使劲儿的吹着。
这鸟哨是他们离开契丹,离开草原的时候,耶律泰给他的。
他知道耶律泰其实是想送给魏京华,但顾及着他们两个人的心情,便把两只鸟哨都给了他。
他说,“这鸟哨能招去训练有素的海东青,这一批的海东青,是最机敏,也最凶猛,并且是训出速度最快的,因为不是我们单靠人力训出来的,乃是靠着星辰的本事驯化的。比起人,它们更听星辰的话……”
殷岩柏讨厌耶律泰的“献殷勤”,且他太自负,自负自己在魏京华身边,就不会叫她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两只鸟哨都在他手里,他没有给她一只。
这会儿自责感几乎把他淹没溺亡了……
如果他不是那么自负,不是那么傲娇别扭……如果他早点把鸟哨给她一只,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她就不会那么被动?起码能尽快与他们取得联系?
殷岩柏心口闷疼,他先前是恨不得要杀人,现在是恨不得痛打自己一顿。
“海东青,真的招来了!”乌拉丽光站在院子里,仰头往天上看,“奇了,这里已经离草原好远了,海东青竟然能听到鸟哨的声音,这么快就出现在这儿吗?”
殷岩柏闭了闭眼,吐了口气,定睛细看。
不止一只,盘旋在他们头顶上的海东青至少有三只。
乌拉丽光说的对,他们里草原已经很远了,海东青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呢?
“它们飞低了,快跟上它们!”殷岩柏疾呼一声,正欲旋身而起,跃上房顶。
却见一只利箭,猛地从地上腾空而起,射向天空。
三只海东青悲鸣一声,猛地拉高,振翅翱翔堪堪避过那要命的一箭。
“是谁放箭?!”殷岩柏出离愤怒。
那箭就是在客栈的范围中飞起来的。
“我去查是谁射箭!王爷去追海东青!”寇七郎立即说道。
他们兵分两路。
殷岩柏艰难的追着海东青,因为刚刚它们受惊,再也不肯飞低。
但它们也没有离开,而且三只海东青,时不时的排出队形,似乎在向他传递什么信息。
“若是她在,她必然能够明白,她总是更容易明白动物所要表达的意思……可我怎么不明白呢?它们究竟在说什么?它们是不是知道你在哪里?它们是不是已经找到你了?”
殷岩柏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他都愿意削尖了脑袋去追。
“你在哪儿?京华……你在哪里?”
……
魏京华在黑暗中醒过来。
她脸上凉凉的,像是有雨滴打在她脸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但四周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吸了口气,身上疼的厉害,她抬手揉了揉脑门儿,整个人都是懵的,“我这是在哪儿?”
这里很冷,她身子底下很硬,还凹凸不平,硌得她浑身疼,手一摸,湿漉漉的……连她的衣服都是湿的。
“我死了?这么冷冰冰……是阴曹地府吗?”她喃喃自语了一声。
忽而身边一暖。
像一个暖烘烘,软乎乎的小暖炉,忽然挨近了她。
“呀!”她吓了一跳,因为这小暖炉竟然毛茸茸的。
她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嗷呜……”小暖炉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僵硬,有些委屈的往她怀里蹭了蹭。
魏京华呆愣片刻,“星辰?你是星辰?你来救我了?”
她不敢相信,因为离开草原的时候,就已经与星辰分别了。
星辰是属于草原的,它有它的路要走,它要自由自在的学习獒犬该掌握的本事。
虽然万分不舍,但她没有挽留。
“嗷唔!”叫声多了点兴奋。
魏京华一把抱紧了它,“怎么可能?星辰,你怎么可能追上来的?你怎么可能找到这儿的?”
她把脸在星辰毛茸茸的身上蹭着,至于蹭的具体是它哪个位置,她也不晓得。
这里太黑了。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在哪儿?能出去吗?”魏京华迟疑问道。
“嗷!”星辰咬住她的衣袖,往一边扯。
“走这边?”魏京华踉跄起。
“咚——”一声响。
“啊……”魏京华惨叫一声,抱头蹲了下来……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她还没站直,头就撞倒了顶,顶也是凹凸不平,且硬的像石头。她怀疑自己的颅骨是不是被撞碎了?
她只觉自己晕腾腾的,颅内压都不正常了。
她趴在地上喘了好一阵子。
星辰一直在她身边蹭来蹭去,还时不时的伸出舌头,舔舔她的头,她的手。
好像这样,她就不疼了。
魏京华终于喘匀了气,跟着他往外爬。
真的是爬,四肢着地。
地面凹凸不平,似乎有许多小石子……
爬了有一刻钟?或者两刻?或者更久?
魏京华在黑暗和煎熬里,没有办法分辨时间。直到眼前猛然一亮,她赶紧抬手遮挡眼睛。
过了一阵子,她的眼睛才适应前方的亮光。
是个洞口。
洞不大,容不得她站起来跑。
她屈身跟在星辰后头往外走。
走出这洞穴,她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去看——假山?
一处庭院中的假山,那她刚刚呆的地方,就是假山里的密道?
什么人把她弄到这儿的?
“嗷!”星辰兴奋的围着她的脚转。
魏京华低头看它,这才发现了地上一滩滩的血迹!
有些血迹是星星点点的,有些却是一大片,还有些是被拖过的,留下一道道暗红的痕迹。
“这是什么?谁的血?”魏京华皱眉问道。
星辰跳向前方,邀功一样,蹦跳的像只兔子。
魏京华跟上它,它在前头带路。
魏京华穿过回廊,过了院子,眼前的景象叫她骇然一愣。
来得不只有星辰一个,还有它的爹娘。
紫麒麟和贡布正趴在院子中央,两只硕大硕大的獒犬,此时威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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