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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魏京华不知听见没有,只见她坐正了身子,“我琢磨着,府尹所犯的事儿,必定是够他这么办了,他不是冲动无脑的人。至于你说,朕现在面临的形势……不管是推行女官政策,还是严惩官官相护官商勾结的贪官污吏,你瞧,我体内的虫子都没有折磨我,如此可见,这些行为都没有触碰到‘昏君’的底线不是?”
姜翰诧异看她,“虫子还有这样的功效吗?检验君王是否称职?”
魏京华笑了笑,“当初我说不想做皇帝,虫子就会折磨我,倘若我故意不好好做皇帝,虫子岂不是也会叫我疼的死去活来?”
姜翰听她这话,不由心惊胆战看她。
却见她安安稳稳的坐在尊位上,当真没有一点儿受痛的意思,他不由长长吁了口气。
“多谢你受辱也要把这事儿告诉朕知道,”魏京华点了下头,“朕这次支持晋王的做法。”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四百九十八章 男人心,海底针
姜翰抬头,审视又略有些迟疑的看她。
魏京华也端正了脸色,坐正身姿,“无辜枉死是残忍、无道。但若不是枉死呢?”
“什么……意思?”姜翰皱眉问道。
“如果他们的死,对当世,乃至后世都有极其深远的意义,那他们的死就不是枉死。朕愿意担负这个杀人流血的责任,朕也愿意被人议论说是‘暴戾之君’,只要这行为能矫枉正直!”魏京华肃着脸,说话掷地有声。
姜翰错愕看她,没想到她一个女子,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株连九族,她知道这一道命令下去,会牵连多少人命吗?
她竟然不怜惜这些人命?
“你也觉得我残忍吧?”魏京华看着姜翰,“不是不怜惜性命,乃是为了更多的人,更大的义。”
“你知道什么叫义吗?”
魏京华忽然问。
姜翰愣了愣,“義,羊和我。”
“宰羊,流血,以替我死,为我赎罪。自古祭天之时,都要宰杀牛羊,流血牺牲。”魏京华语气沉甸甸的,“自古的革命也都是如此,定要有那么一群人,流血牺牲,才能唤醒更多的人,成就大义。”
姜翰迟疑看她。
魏京华忽然从她的椅子上站起身。
“我是冒死坐在这位置上,我说,我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旁人未必能信……”
“我信。”姜翰猛地说。
魏京华笑了笑,“我的命,并不比他们的命金贵,若有一天,需要我为大义而死,我义不容辞。”
姜翰没想到话题会忽然间便的这么大,这么沉重。
他只是过来“打小报告”的,来高晋王的状,好叫她知道晋王背着她,做了什么小动作。
晋王狠厉嗜杀早已经名声在外。
她是女孩子,她是不一样的。姜翰琢磨着,晋王背着她做的事儿,说不定能叫他俩起一些矛盾冲突。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女孩子早已不是当初第一次上战场,跟着晋王,嗅到战场上吹来的血腥之气……就会跟晋王翻脸闹矛盾的那女孩了。
几次战乱,她见多了杀伐,也磨砺了心。
她坐上了高位,也学会了从更高的视角去看问题,看生死。
不是看淡生死,而是看重生死之外的意义。
姜翰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儿配不上她了……
她成长的太快,快的他在她面前显得幼稚……
“臣……臣告退。”姜翰忽然有些呆不下去,心中窘迫的他,想要赶紧从她面前离开。
魏京华也未多拦,点头准了他离开。
天黑的时候,殷岩柏从宫外回来,他身上带着一股子煞气。
但因为是要见魏京华了,他特地再见她以前,先去沐浴更衣,多少洗去些煞气,免得这煞气冲了她。
为他沐浴的太监,不慎说起,“姜酒政也是够执着了……”
太监话音一落,就觉得浴池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
他后知后觉的闭了嘴。
殷岩柏却没有装没听见,“姜翰还是顶着花瓶子进去了?”
“放下花瓶子进去的……”太监明显没有注意到重点,反而强调了殷岩柏不爱听的细节。
殷岩柏的脸沉了沉,比沐浴之前的煞气还浓厚。
“说什么了?”他问。
这话太监可不敢乱说,他连连摇头。
他哪儿知道,一句错,句句错,如今不说也不行。
“你没听见?当时不在殿中?”殷岩柏问。
“当时殿里的人都被屏退了,姜酒政说,有话要单独对女帝禀明……”
这话可捅了马蜂窝了,殷岩柏砰的击了下水面。
力气不大,但内里浑厚,看似柔软的水“嘣——”的一声,跟扔了水雷进去一样,水花四溅。
噗的洒了那太监一头一脸。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再睁眼的时候,殷岩柏却已经裹了浴袍,从水里出来了。
太监赶紧上前,要给他擦身子更衣。
但太监身上正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殷岩柏回头瞪他一眼,话还没出口,那太监却太紧张,脚下一滑——噗嗵,掉进了浴池里。
好了,殷岩柏也省的开口叫他不用近前服侍了。
其他太监,赶紧捞人的捞人,擦身子的擦身……
汤池这边没人说话,气氛却紧张极了。
等殷岩柏走了以后,太监们才小声议论道,“晋王以前不是从来不在意这些小事细节的吗?怎么近来醋味儿越来越大了?”
“难不成,是女帝真的要兴建后宫?叫晋王有了危机感?”太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
殷岩柏幸得是没听见这些话,若是听见,他估计就不止是脸色阴沉而已了。
“你见了姜翰?他与你说了什么?”殷岩柏进得寝殿。
他虽洗去了先前抓人时候的煞气,但此时身上也带着凛冽的寒意。
魏京华正歪在她的美人榻上,一面闲散的看着书,一面时不时的撸一撸星辰柔软舒服的毛发。
那样子看起来舒坦又肆意。
殷岩柏心里有些别扭,他满肚子的酸味儿,她竟然一点儿都不在意?
魏京华笑了笑,她没看殷岩柏臭臭的脸色,她只晓得自己在姜翰打了殷岩柏小报告的时候,还力挺他,维护他!甚至不惜给自己招揽“暴君”的骂名,也支持他私下的决定。
她以为殷岩柏若知道了,必定要感动的涕泪横流了。
“没说什么呀,对了,你今日是去做什么了?我醒来就一直不见你人,天儿都黑了才回来。背着我干什么去了?”魏京华放下书,枕着两只手,闭目养神,还是没看他。
殷岩柏重重的哼了一声,“没干什么。”
两个人都憋着一肚子的话,若说出来,都是向对方邀功的话,可偏偏谁也不说。
“我可是听说了,你私自去……杀人了吧?”魏京华故意把株连之事,说的荒谬无比。
并且她腾地睁开眼,猛地坐起身子看着殷岩柏。
她这会儿才看见殷岩柏臭臭的脸色,“你这是摆脸色给谁看呢?”
魏京华还没“邀功”,先被脸色“甩了个耳光”,她眼底的笑意也冷了下来。
“是,我是去杀人了,而且我还要杀更多的人!我是杀神王爷,我不懂别的,只会打打杀杀,粗鲁至极!女帝陛下不是今日才认识我吧?”殷岩柏的话音冲得很。
魏京华怔住。
本能的,她张嘴就想怼回去。
她想说,她在姜翰面前如何维护他,如何说支持他此次的连坐、诛九族……为了叫那些贪官污吏受到当头棒喝,她宁可忍一时心痛。
可她没想到,殷岩柏就是这样的态度。
她愤怒之余,还有些理智,晓得眼前这男人,不能跟他硬碰硬……
她忍住气,没开口。
“我不像姜翰,不像寇七,我比他们任何人都冲动、鲁莽!如今你看到他们的好了?我就是嗜杀、狠厉!任何人,最好别惹我,惹了我,碰了我的逆鳞,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诛九族都是轻的!”
看殷岩柏的怒气,让人觉得惹了他的不是府尹,反倒是他面前的魏京华似得。
魏京华皱了下眉,“你在外头……遇见什么事儿了?”
不然怎么这么大的火药味儿?
殷岩柏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瞪眼看着她。
他在外头遇见的事儿,根本不算事儿,不论是硬茬子还是软茬子,他都有办法解决。
偏偏是她……让他除了酸,毫无办法!打不得骂不得!就连发火,他都拐弯抹角的。
“女帝不用岔开话题,我在外头办事不顺,那是我能力问题!我犯不着发脾气。”他咬着牙说。
魏京华更是一愣,“那你冲我发火,是我的问题了?”
她在旁人面前维护他,她还有问题了?
魏京华也憋屈得很。
“你关起门来,与姜翰说了什么?先前你多讲究男女之防?就连我你都不叫离你太近,稍不留意就惹怒了你……姜翰不就是你表哥吗?还是对你心存不轨的表哥!你对他倒是……倒是……”
殷岩柏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在生她的气,还是生姜翰的气,亦或者是在生自己的气……
总之,他要气死了。
自从她当上女帝,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魏京华隐忍多时,至此,却实在忍不住了。
她赤脚下地,豁然起身,“你在外,株连府尹九族你同我说了吗?你把我这女帝放在眼里了吗?我乃是女帝,我召见臣子,还要跟你打报告?要不要屏退左右还需要你同意?你用不用派心腹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我啊?”
她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可不知为何,冲口而出的话,却是最伤人,最容易叫人误会的。
“你嫌我管的多了?”殷岩柏呵的笑了一声,“我知道了,如今你可以独当一面了,可以真正的坐稳这皇位了,我多余了。”
魏京华闻言怒上加委屈,她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皇位和他,哪个于她来说更重要,他竟不知道的吗?
今日为了维护他,为了支持他,她都要当昏君了……他竟然说这样的话?
“臣以后不会再多干涉陛下了……陛下看身边哪个近臣不合心意,不忠心,尽都换了吧。臣岂敢窥伺陛下左右呢?”殷岩柏绷着脊背拱着手。
明明他每句话都叫人觉得口是心非,可偏偏他自己一本正经。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四百九十九章 怕叫你失望
姜翰一定想不到,他原意是要叫两人生气,生嫌隙。
可他在魏京华那儿碰了个软钉子,汗颜惭愧,自觉不配的退走以后……
这两个人还真的生了一场大气。
以至于,这晚上晋王都没在宫里过夜,连晚膳都没用,又气咻咻的回了晋王府。
自打魏京华登基为女帝以后,他的晋王府基本就闲置了,也就是白天办公的时候,他会在晋王府里见人,处理公务。
多时都没在晋王府过过夜了。
可今日他却披星戴月的回了晋王府过夜。
莫说看见他出宫,宫人们觉得诧异。
就连晋王府的下人,都以为见了鬼。
下的一群人不知道该如何伺候自己的主子了……备浴桶,烧水,厨房里又生火,留火留人,以便主子饿了随时有加餐,主院又安排巡逻布防……
他突然回来,整个晋王府都兵荒马乱。
殷岩柏本想告诉他们,别忙活,他就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和好了。
但他有心无力,他关着门,连常武都不愿意见……算了,由着他们忙乱吧。
反正他心里,比府上可兵荒马乱多了。
他也晓得自己今日冲动了,说的话多半都不过脑子。
他以前冲动的时候,他会当着臣子的面,跟文帝吵起来,搞得皇兄很下不来台,多次气得扬言要斩了他……
他的幕僚门客整日的劝他,说他的脾气得改一改。
他觉得遇上魏京华以后,他的脾气已经好了许多……如今才知道,哪里是好了,不过是转移了。
叫他生气的点儿,全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你就哄我一句……说一句你只喜欢我,不会喜欢他……”殷岩柏嘟囔道,“我不就不生气了吗?”
“你居然说我派人盯着你……”
殷岩柏委屈得很。
宫里的魏京华也不见的好过,她本想跟殷岩柏邀功来着。
说她顶住了压力,逼着自己“狠厉”了一把。
却没想到,两个人竟唇枪舌剑的吵了一架。
气得魏京华连晚膳都吃不下去了。
且白天她睡得多了,夜里又不困。
她又生气又无聊,只好拉着宫女们跟她玩儿双陆,打叶子牌。
“朕终于知道以前的皇帝,为什么要兴建后宫了。”魏京华一面玩儿着双陆,一面嘀咕。
一屋子的宫人,立时一静,齐刷刷看着她。
“就是为了转移精力,若是一个人,他天天惹你生气,没个别人叫你分散一下,还不得给气死了。所以也需要歌姬,乐师,都是为了转移怒气的。”魏京华嘀咕着,回想着现代社会丰富多彩的娱乐生活。
她却没留意,宫人们一个个微微变了脸色。
宫人们想得,跟她想得,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魏京华打了半宿的双陆,实在无聊得很了,又困了,这才去安寝。
但这话从宫人的口中,传到殷岩柏的耳中,却变成了……女帝觉得没有后宫太无聊了,只对着一个人,早晚要看厌了。
殷岩柏起了个大早,他本想着,他是男人,何必等着魏京华来低头哄他呢?
他厚着脸皮,自己找个台阶下,自己舔着脸去哄她不就是了?
哪知道,起了个大早,人还没见到,先听见这样劲爆的消息——她想立后宫了?
果然是人一坐上皇位,就开始变了吗?
殷岩柏气到窒息……
他原本转道去了前朝金殿,预备在金殿上见她也行……
但越走越生气,后来连早朝都不去了,直接告假又回了晋王府。
魏京华起得略晚,却也不耽误早朝。
她穿戴朝服,收拾整齐,往前朝去上朝,走到半路就被告知“晋王告假,今日不参与朝会了。”
魏京华愣了愣……男人惯不得,越惯越上脸啊?昨晚自己跑回府也就罢了,今日竟敢连朝会也不来了?
“圣上别生气,婢子听说,晋王一大早就入宫了,怕不是因为有什么事,才回去的?”海桐赶紧在一旁劝。
魏京华闭了闭眼睛,缓缓说,“不生气,做皇帝的,岂能那么小气?”
心里却已经把殷岩柏吊打了十几遍。
魏京华早朝的时候,才是真的没精力生气了。她这会儿才知道,殷岩柏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
她才刚听姜翰告状,说殷岩柏要诛灭府尹九族,这边却已经听说有七八千人已经入狱了。
京兆府的牢狱关不下,就连大理寺的牢狱里都塞满了此案相关之人。
大臣们怨声载道,说判的太严了,简直是酷吏酷刑,罪不至此,却罚的过重。
魏京华没功夫担心殷岩柏是不是还在生气,她全心分析着此时朝堂的局势。倘若她如今不再力挺殷岩柏,同意这些大臣们说,她罚的过重了,把殷岩柏抓进牢里的七八千人,放一部分出去……
无疑,她会收买一部分人心,叫朝堂上的大臣们对她颇有好感。
但这也是她对大臣们妥协的第一步。
她与殷岩柏的计划,就有些虎头蛇尾了。
为什么要重惩此事?不就是杀鸡儆猴吗?
不就是叫这些大臣知道,他们官官相护,贪污受贿,必定会有重罚,叫他们日后再从中渔利的时候,想想今日府尹的下场——手莫伸,伸手必被抓吗?
“朕不觉得罚的重,通边此事,乃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为的是大夏整个国土,大夏所有百姓的利益。不是为了少数人的利益!”魏京华坐正了身子。
倘若此时,殷岩柏也在朝会上,在这金殿之上,听闻她此时言语,该有多好?
偏他告假,叫她一个人来面对群臣的压力。
“朕不会对贪官污吏妥协!朕会坚持心里的正直、公义到底!哪怕这被触及利益的少数人,握有大量的资源,足矣和朕对着干,说的直白点——哪怕他们有把朕从这皇位上拉下来的能力!朕一样不会对他们妥协!”魏京华掷地有声的说道。
朝堂上一片安静。
先前为府尹说情,说她罚的太重的人,此时都暗暗揣测。
“朕不知道自己能在这皇位上坐多久,朕也不在意。但只要朕在这位置上一日,天下百姓的利益,就会被朕摆在第一位一日!”魏京华眯了眯眼,“你们以为府尹被株连九族,只是因为他行刺朕吗?不然。他收受贿赂,欺上瞒下,在其位却不谋其政,不为百姓做主,只贪图私利,勾结商贾,纵容家人受贿……这才是他被诛九族的缘故。”
魏京华不惧议论,也不在意旁人说她装,她义正言辞的在朝会上说道。
大臣们不晓得她的决心究竟有多大,只晓得府尹跟她是公仇私仇都结下了。
她也不隐瞒私仇,两厢一抖楼,大臣们回家静观其变去了。
府尹被查,家人亲族被株连。
最不安的应该是给他送钱,行贿的那个人。
季诚此时最是坐立难安。
他这般善于钻营的商贾,坐以待毙,不是他的个性。
他知道,之所以朝廷还没直接来摁死他……不过是先对付官吏,而后才是商贾。
朝廷有兵马,跟他玩儿,不就是猫抓老鼠一样吗?
但季诚是个狡猾的老鼠,他趁着自己还没被猫吃进嘴里的时候,他也有所动作了。
先前他给许多官员送礼,以图被官员们袒护。
可现在,季诚家里牵连太广,九族都被连坐……连愿意敞开大门,叫他送礼的官员都没了。
京官儿们个个闭门谢客,有些胆子小的,甚至把他先前送去的金银财物,都又给退了回来……
季诚没有气馁,他见官员靠不住……遂去联合的商贾,操控了京都乃至这一带的大商会。
刚任京兆府府尹的水蔓菁,哪儿经历过这种阵仗,她当即就慌了。
上午百官们在朝会上默不作声,下午季诚就联合商贾们,闭门罢市。
整个西市,乃至东市,后又蔓延至整个京都的商业圈子都瘫痪了。
似乎朝廷若不妥协,他们就把大夏的经济搞垮似得。
水蔓菁慌慌张张的进宫觐见。
魏京华彼时正在听寇悦心的回报,水蔓菁忐忑不安的进殿。
“禀圣上,东市西市,已经找不到一家开门的商铺了。”水蔓菁低声说。
魏京华闻言点了下头,冲寇悦心摆摆手。
寇悦心躬身告退,一身软甲的她越发的英姿飒爽,比刚开始当上女将的时候帅气沉稳多了。
她越发老成,越发有女将的气度了。
水蔓菁不由自主扭头看她离开的样子,眼底竟有些艳羡。
“季诚控制商会,联合商贾们一起施压,罢市之事我已经知道了。”魏京华面色沉稳,并无惊慌。
水蔓菁听闻此言,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你不用担心,这不是你的责任,你才坐上京兆府府尹的位置几天?”魏京华笑了笑。
水蔓菁更是心下一松,魏京华说话之前,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压垮了。
“你担心什么呢?”魏京华缓声问她,“是担心朝廷扛不住商贾的压力?还是担心我怪你?”
水蔓菁心头一软,闷声说,“我担心自己对不起你的信任,怕叫你失望。”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五百章 商人重利
魏京华点点头,“人往往会被‘期待感’压垮,但其实我就喜欢你本来的样子,我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就是相信你不会叫我失望,这对人不对事。”
水蔓菁听的一头雾水,她听懂了那句“喜欢你本来的样子”。
仅仅这一句话,就叫她心花怒放了。
至于其他,她并不理解的话,相较起来,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我意思是说,人在这世上,不管做什么事,都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失败。你既然不是存心害我,也不是自私自利,损人利己,即便最后我们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魏京华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所以,放手去做吧,你若没有具体的思路,我们倒是可以商量。”
水蔓菁心头已经大为松快。
她先前太紧张,太忐忑,自己放在心里的压力,压得她透不过气。
别说对策了,她连呼吸都要不顺畅了,哪里还能有什么思路?
但现在,魏京华居然告诉她,喜欢她的是她本来的样子……不管成功失败,只要不是居心不良,就没有谁愧对谁。
她一放松,灵感也从四面八方钻进她的脑袋里,“禀圣上,臣琢磨着,商贾虽然一时看起来联合,但这举措,对朝廷是打击,对他们自己同样是重创。不见得所有的商贾都齐心协力,不过是迫于商会的压力。”
魏京华点点头,表示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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