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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她干脆利落的上马姿势,漂亮得很,周围响起一阵吹口哨的声音。
那马烦躁的撩动着蹄子,似乎是想把背上的人给掀翻下来。
寇悦心不是没骑过这种未经驯服的马。
她在自家的马场上,也曾经不止一次的驯过马。
不过驯马这等事,十分危险,都有专职的人做,他们这样世家子弟,就是男孩子也不常做,更不用说她这女孩子了。
那马嘶声叫着,冲着空旷人少的地方狂奔而去,一面狂奔,一面使劲儿的跳,几次要把寇悦心从它背上甩下去。
寇悦心伏低了身子,抱紧它的脖子。
这马虽有野性,好歹是套了缰绳的,寇悦心死死的拽紧了缰绳……只要她不被马甩下去,她就不信自己耗不过一匹马。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远处的那一人一马。
马狂奔着,一点点消耗着自己的力气。
人也紧绷着,抱紧了马脖子拽紧了缰绳,跟着耗干力气。
这似乎是一场意志力的消耗战,看谁有更强的意志力,可以消耗到最后。
“好!好样的!”
“寇将军好厉害!坚持住!”
……
呼喊声时不时的爆发出来,那马的力气似乎越来越小。
动物很神奇,当它发现自己的意志力,不如它背上的人类时,它就会屈服下来,从此听令与背上的人。
它会甘愿为其效力尽忠。
眼看着那马已经没什么力气,它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先前是又跑又跳,这会儿已经是喘气溜达。
寇悦心脸上出现了胜利的笑容,她在马背上坐直了身子,一只手松开缰绳,朝这边的人挥手致意。
这边的人,包括魏京华和送马的耶律泰都笑容满面的感慨,“寇将军年纪小,本事还真不小。”
众人笑着恭喜她的时候……场面却霎时间变了。
寇悦心身下的马,眼睛忽然僵直。
它原本被寇悦心驱使着朝这边踢踢踏踏的走来,却是忽然驻足,鼻孔里喷出粗重的气。
“呼哧呼哧……”它喷了一阵子之后,猛地调转马头,朝原野另一方向,狂奔而去。
当时在场的人,几乎都看傻了。
画风变得太快,眨眼之前,那马已经顺服的朝回走了!
“这马不愧是汗血宝马,还真是难驯。”有人感慨道。
“难驯也无妨,先前寇将军已经摸出经验了,这次要不了多久,那马就会彻底服了!”
他们语气惊叹之余,还是十分轻快的。
毕竟寇悦心表现出的沉稳镇定,叫人看着放心。
只是众人不曾想,那马没有被很快再次驯服,彻底驯服……而是越跑越快!发了疯一样!
“那马不对劲!快救寇悦心!快救她!”魏京华厉声吩咐。
她自己恨不得牵过一匹马,策马去追。
有人比她速度更快,她一声令下,那边的人已经纵马,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众人后知后觉,在他冲出去好一段距离之后,才回过神来,“那不是姜四将军吗?”
一马当先的人,正是姜翰。
在姜翰后头还有几个人听令,策马追着寇悦心去了。
但唯有姜翰的速度,看起来还有希望追上寇悦心,其他人则只能望其项背……那马跑的太快了。
众人举目遥望,寇悦心和她要驯服的马,渐渐在众人的视线里,浓缩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目及之处,快要连那个小黑点都看不见了。
追着她而去的姜翰也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姜将军能追的上那马吗?”
“那马可是汗血宝马呀!”
“而且是发了疯的汗血宝马!”
发了疯——这几个字叫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
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都落在耶律泰的脸上。
因为这马是耶律泰送的,而且是要送给女帝的,女帝也不过是临时起意,才转手给了寇悦心……
若有没临时起意这事儿,如今骑在马背上,性命可危的人……会不会是女帝?
耶律泰并不傻,马的状态反常的时候,他比众人更先想到这一点。
所以众人的目光审视的看着他时,他一点儿也不意外,更没有恼羞成怒。
相反,他出奇的冷静。
在魏京华或是旁人责问他以前,他就转头吩咐,“这几天饲马的人是谁?先前驯马的人,都给我带过来。”
他既然已经开了口,魏京华也就静观他决断,她没有一句质问。
在确定寇悦心安全以前,她并不想把事态弄得更糟糕。
“阿姐放心,此事,我必定要给阿姐一个交代。”耶律泰沉着脸。
先前的好气氛,此时已经荡然无存。
原本轻松愉快,言笑晏晏……一转眼,已经紧绷的如同冰窟。
不多时,耶律泰的手下过来回禀,“饲马之人死了,驯马的人逃了。”
众人一片吸气声。
耶律泰的脸沉了下去,“尸体抬过来,逃的那人,去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契丹勇士立即抱拳应声,阔步离去。
原本是久别重逢的高兴事儿,一会儿却多了条人命……而且这不过是个起头,再往下,还不知要多添几条人命呢。
魏京华他们这边,一时还没有结果。
且众人悬着心,虽看不见,可谁也不愿回营帐等待,都是站在外头,举目远眺那根本看不见的远方……
也不知寇将军,与姜将军此时都是什么情况了?
寇悦心的马跑在前头,它像是吃了兴奋剂,十分癫狂。
一直狂奔,要把背上的人摔下来。
它见寇悦心执着的很,尽管她已经快要喘不过气,她却还是死死的拽着缰绳,甚至半个身子,都被甩下马背,她也不松开缰绳。
那马挺精,它调转方向,往树林子里跑。
寇悦心立时明白过来,“你这坏东西,是想进密林里头,好叫枝子把我挂下去吗?”
马喷着鼻息,回头看了看……
姜翰已经追的很近了,但因为他的马爆发力,耐力皆不如这匹汗血宝马,所以,即便是拼尽了人与马的全力,却还是差了那么一大截。
“抓紧!”姜翰冲寇悦心喊道,“别松手,等我追过去。”
寇悦心被疾风吹着脸,她没力气喊,却在心里说,“还用你交代?我若不抓紧,早摔下去摔个好歹了!”
“我说跳,你就跳过来——”姜翰又冲她大喊。
寇悦心一愣,心说,这姜翰怕不是疯了?还差这么远呢?叫她跳?摔断腿怎么办?
“我不……”寇悦心勉强喊了一句。
“你跳过来,我接住你!”姜翰夹着马腹,他整张脸从涨红,又到过度用力而发白,他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放心!我接得住。”
寇悦心心里摇头……她不放心,一点儿都不!
“林子很浅,穿过林子是悬崖!快跳!”姜翰嘶声大喊,嗓子都喊破了音。
寇悦心闻言一怔,继而大惊。
她原先还琢磨着,等马进了林子,速度必然要慢下来,她到那时候,无论往哪儿跳,抓个树枝,抱着树,都能躲过一劫……
可听得姜翰这么说,她勉强奋力的从马脖子朝前看……
果不其然,这林子太浅了。
马的速度又是不要命的快!若是等进了林子,只怕还不等她跳……或是她侥幸跳了,只怕由于惯性,她也得跟这疯马一样冲下悬崖……
“跳啊——”姜翰嘶吼一声。
这次,他不等话音落地,却是两脚脱离马镫,脚跟在马镫上猛地一踏,整个人想一只炮弹一般,从马背上弹射出去——冲着寇悦心而来。
寇悦心几乎吓呆了,她下意识的松开缰绳伸出手。
她脑海里出现的画面是——她没拉住姜翰,姜翰也没能拽住她,她跟着疯马一起摔下了悬崖,姜翰摔趴在地上,跌断了腿……
不知为何,脑海里这副惨痛的画面,叫她有点儿想笑,她一咧嘴,就笑出了泪,“姜翰,你傻不傻……”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五百三十九章 线索
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姜翰抓住她的手,把她带下马背。
汗血宝马冲进林子,撞在一棵粗壮的樟子松上,晃了几晃,轰然倒地,马腿还弹了几下,不知是死是活。
姜翰抱着寇悦心,就地打了好几个滚,才缓冲了向前的趋势,停了下来。
姜翰躺在地上,寇悦心趴在他怀里,被他双臂牢牢护着,她的脸埋在他胸前的软甲上。
软甲很凉,隔着软甲,寇悦心听到他的心跳,扑通扑通,急速有力。
姜翰却是闭着眼,呼吸粗重,面色难看。
寇悦心脸红心跳……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因为吓得,而是……
“你怎么了?姜四,你可别装死啊!”寇悦心说完就想打自己的嘴,什么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姜翰吃力的掀了掀眼皮,有气无力,“没死,死了也不用你偿命。”
寇悦心嘴唇一抿,按着他身边的草坪,从他身上弹跳起来。
姜翰却仍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寇悦心伸手向他,“没死还不起来?”
姜翰没睁眼,自然也没看见女孩子伸向自己的手。
他闭着眼睛说,“疼……起不来。”
寇悦心心里咕哝,“我还没说疼,你一个老爷们儿跟我这儿撒娇呢?”
她索性主动握住他的手,要硬拉他起来。
哪知她刚一用力,姜翰就嗷嗷叫起来,“疼疼疼,别动,可能是肋骨惊着了……别动我,别动。”
他脸色霎时间白的吓人,额上还冒出豆大的汗珠子。
寇悦心着实被他吓了一跳,握着他的手,拉也不是,松也不是。
姜翰松开她的手,抽了两下,竟然没抽出来……被她握得紧紧的。
姜翰掀开眼皮,一眼瞧见小姑娘的紧张惶恐。
他噗嗤一声笑了,“怎么?怕我讹你?”
寇悦心呼吸乱了乱,“你是因为救我,才遭这罪的……我,我肯定不会推卸责任。”
姜翰摇了摇头,“谁要你负责?这是我自己的事儿。”
“你是为了救我……”寇悦心抬头看了看她刚才脱离马背的地方。
汗血宝马就倒在五十米开外。
不难想象,姜翰若是没有当机立断,他再慢上一阵子……她这会儿就已经跟那马一样,一头撞在树上,生死不明了。
而且两人摔下马背之后,姜翰是用自己的脊背垫在她下头,他承受了两个人的体重和惯性……她是被他牢牢的护在胸前才得以幸免。
“我是救了你不错。”姜翰看她一眼,“不过你不必对此抱有任何歉疚之意。”
寇悦心皱眉盯着她。
姜翰嗤笑一声,“我又不是为你……”
寇悦心撇撇嘴,意思不信。
姜翰理所当然的说,“你哥为了救我表妹,替我表妹挡了箭,把命都搭进去了。今日我救你,就算断几根肋骨又算得什么?起码还有命在。先前你问我傻不傻,我不傻。我也告诉你了,我死了都不用你负责。”
说完,他闭上眼,皱着眉头,似乎在忍疼喘气。
寇悦心咬着下唇,目光复杂的盯着他。
后头追赶的兵吏终于追上前来,眼见姜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们也不敢勉强搬动他。
“去请军医来,叫军医来为他处理了伤势再抬回去。”寇悦心沉声吩咐道。
一个兵吏赶紧又爬上马背,策马回去请军医。
另外几个兵吏去前头那林子里看那汗血宝马的情况。
“这马撞死了,已经没气了。”他们朝寇悦心禀报。
寇悦心的脸色沉了沉,“这马是献给女帝的,难道是耶律泰?”
一旁传来一声冷笑。
寇悦心转脸看过去,“你笑什么?”
“耶律泰是傻吗?他自己献的马出问题,他能推脱干净?”姜翰眯眼斜睨着她。
寇悦心磨了磨牙,“不是耶律泰,你说是谁?”
“谁都有可能,唯有耶律泰不可能。”姜翰咳了一声,“就算我刚刚是救了你一命吧……”
“什么就算……本来就是!”寇悦心纠正道,“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你是为谁,反正我看见的就是你救了我。”
寇悦心说着,脸竟然有些红了。
姜翰笑了笑,“好姑娘,我可没叫你记着我的情,我只盼着,你家里人别总觉得是我表妹欠了你们家就成。”
寇悦心皱了皱眉。
“扯远了,”姜翰又说,“你日后会恩将仇报吗?你会为了利益要害死我吗?”
“我当然不会!”寇悦心毫不犹豫,立即说道。她明白了姜翰的意思,又补了一句,“但耶律泰是什么样的性情,是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恩将仇报的人,这世上也不是没有。”
姜翰点了点头,“当然有,但我看他不是。虽然接触不多,但他曾经撇下十万大军,胆敢带不多的人,跟着女帝入京,可见他们之间的情谊不是闹着玩儿的。如今通边的事宜,顺顺当当,他必然要成西北的霸主。闹翻了,不过是相互消耗,他没那么傻。”
寇悦心看他脸色越来越白,不由加重了口气,“你别说了!”
姜翰被她吼的微微一愣。
寇悦心又急又窘,“你省着点儿力气吧,不管是谁,你也得活着知道才行啊!”
姜翰深深看她一眼,咧了咧嘴,“你不会因为我救了你,就要以身相许吧?”
寇悦心霎时间脸色红透,她瞪着姜翰的目光,恨不得杀了他。
“你想得……想得美!”
姜翰咧嘴笑了笑,“不是就好,我承担不起。”
寇悦心侧目看他。
在姜翰看过来的时候,她又迅速的转开视线。
兵吏带了军医和马车来,军医为姜翰检查了,哪里是肋骨惊着了,乃是断了三根。
“年轻人不打紧,幸亏是没有伤到内脏,养个百八十天的就差不多好了。”军医语气轻松至极。
毕竟在战场上,这是他们见过的轻伤了,肠穿肚烂,缺胳膊少腿的,在他们也是常见。
姜翰的伤,他们全然没当回事儿。
寇悦心却是听的心惊胆战,肋骨断了三根,伤筋动骨一百天的……她得想想怎么弥补才行。
姜翰被马车拉回去的时候,她一直不近不远的跟着,看他们走得急,颠簸的太厉害,她就忍不住要呵斥两声。
营中等着他们回来的人,都以为寇悦心必定恼怒极了,原本是上好的宝马,却差点害死她。
那些女将都准备了一箩筐安慰之词。
哪知道寇悦心根本不用她们安慰,她还没来女帝面前保平安,先忙着去把姜翰给安顿了,还派了自己的两个心腹,守在姜翰的营帐外头。
她叮嘱她们说,“姜将军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及时报我知道,他这里缺什么少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
姜翰在大帐里头听见,想高声告诉她,用不着……
但他肋骨的伤也不是闹着玩儿的,他稍微用点儿力气,里头就疼得很。
他吸气的功夫,寇悦心倒是安排好人走了。
“马已经撞死了,他们检查了,说马是吃了疯草。”
寇悦心来到魏京华的大帐里时,听得殷岩柏说道。
她眉头一皱,侧脸看向一旁坐着的耶律泰。
耶律泰感受到她的视线,向她看了一眼,又转向魏京华,拱手说,“这马原是献给阿姐的,倒是叫寇将军遭了害,也幸得是她救了阿姐。我愿以万金为谢礼,谢寇将军。”
寇悦心听得一愣。
魏京华也看着她,“我是该谢谢她。”
“不必。”寇悦心赶紧上前单膝跪地道,“若非姜将军救我,这会儿末将已经跟那疯马一起一命呜呼了。若要谢,也该是末将好好感谢姜将军!”
她拱手垂头,脸埋的很低。
“一码归一码。”耶律泰说道,“你谢他是你的事儿,我为我的失职,和阿姐的平安无事感谢你。”
耶律泰转过脸去,对身边随从用契丹话说了一阵子。
魏京华叫寇悦心起来,“姜翰他怎么样?”
寇悦心还没张嘴,眼眶就微微泛红,“他肋骨断了三根,军医叫他好好休养个百八十天。”
魏京华点了下头。
殷岩柏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们。
“究竟是谁?”寇悦心攥着拳头咬牙切齿,“为什么还没完没了了?就不能一次把他们找出来吗?难道要千日防贼?”
寇悦心虽年少,但鲜少在人前露出这么冲动焦躁愤怒的样子。
这会儿的她却绷的像根快要断掉的弦。
“星辰已经带人去追那驯马之人了,必定能将人追回来。”魏京华安抚她说。
众人又在帐内等了好一阵子,忽然外头有动静。
帐外人正要禀报之时,星辰已经叼着一个人,从帐外进来了。
星辰个头儿长得快,但它的力气似乎比它的个头儿长得更快。
它用嘴拖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看起来十分轻松。
“星辰!”魏京华惊呼一声,心里暗急,星辰别把人咬死了?那就无从问起了。
星辰上前几步,将人吐在众人眼前。
那人闭着眼,看不出是死是活。
星辰的前脚掌猛地按在那人的肚子上——巨獒的体重不可小觑,更可况它是神兽。
那人立时装不下去,“噗——”的一声,睁开眼来。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五百四十章 终须一别
“别杀我,别杀我!”他惊慌四顾,举着手护着自己。
周围的人都冷冷的看着他。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耶律泰起身向他走来,“这不是契丹人啊?我先前没有派你驯马呀?”
他被耶律泰盯着,不由自主向后缩了缩。
“说话,不是问你呢!”耶律泰愈发逼近他。
他慌忙点点头,“我是大夏人,也有契丹血统,少时跟着舅父走南闯北,去过西域,也到过京都。”
耶律泰眯了眯眼睛,“不是问你那些,我是问你,你怎么会混进我的饲马队伍里来?”
他这会儿又闭紧嘴不肯说话了。
“不行就上刑具吧,他说不定和先前伏击阿姐的那伙人是一起子的,敲开了嘴,就什么都敲出来了。”
耶律泰话音落地,这人就慌张起来,“我不是,我不知道伏击!不要用刑……”
他慌忙四顾,目光和魏京华对上。
他立即翻身跪正,双膝挪动,向魏京华爬过去,“陛下,你高抬贵手放过我,求求你……”
他砰砰的磕头。
魏京华嗤笑一声,“你驯出的马,险些摔死我,纵然是我侥幸,却还是危害了我身边的大将,放过你?哪有那么简单?”
“不是我啊,是那个饲马之人,他不知混了什么草料进去,我看其他的马匹都不吃那个草料,我问他那是什么草料,这马为什么吃得和别的马不一样,他说那是汗血宝马专用的草料,别的马岂能吃得着呢。”
魏京华眯了眯眼睛,“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他就差举手发誓了。
魏京华哼笑一声,“你既早有怀疑,为什么早不说,反而在今日马还没出事的时候,忽然就逃走了呢?”
“他死了,我害怕……那个养马的人暴毙而亡,我知道必定是他喂草料的事情不好了,这马要出事,我害怕被牵连,所以就跑了……”他惊慌失措的说道,脸色发白。
魏京华忽然侧脸,在殷岩柏耳边说了几声。
殷岩柏目光沉沉的落在那人的脸上,微微点头。
帐内气氛紧张,一时没有人说话。
那跪在帐中的人,格外局促惶恐。
殷岩柏却忽然阔步向他走来,他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他举着手说道。
殷岩柏俯身,连碰都没碰他,只是眯眼看着他的手掌。
他被殷岩柏的气场震慑,吓得眼睛都闭上了,这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他又掀开眼皮。
殷岩柏也在他面前站直了身子,“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一直都是驯马的……”
“撒谎。”殷岩柏说的笃定。
他一噎,“是……是真的。”
殷岩柏冷笑,“驯马之人,因为经常要攥着缰绳,所以指根处,第二指节处会磨出许多老茧。而你的老茧却是在掌心处,层层相叠,分明是长期握兵器所致。”
那人神情一凝,错愕看着殷岩柏,一时没了狡辩之言。
殷岩柏伸手要钳住他的脖子。
他却忽然一拳向殷岩柏脸上打来。
他不动手,殷岩柏浑身的气场还没有那么可怕。
可这人居然先动了手,而且是冲着脸——殷岩柏眼眸一凝,微微偏头,躲过他的拳头,顺势握住他的手腕。
殷岩柏抓着他往前一带,那人原本是跪着,却被殷岩柏拽的朝前趴去。
殷岩柏一脚踢向他的肚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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