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涵元宝
该来的,终归会来。
魏敬贤整日闭门不出,还是听闻了风声!
前晌时候,他怒气冲冲的来到凤仙阁,准备了一肚子的责骂,准备劈头盖脸的喝骂魏京华。
没曾想还没进院子,就听见咯咯的笑声,以及偶尔一两声的“汪汪”。
他推开新换的院门,抬眼一看,险些把鼻子气歪!
只见魏京华坐在高高的秋千上,怀里还抱着那只看起来比她还大的獒犬。
小丫鬟站在秋千后头,使劲儿的推着这一人一犬,虽累的满头大汗,却也笑的一脸畅快。
“你们……你们……”魏敬贤脸面涨红,如欲要喷薄的火山,“你们给我滚过来!”
“汪——”巨犬嚎叫一声,蹭的从魏京华怀里跳出,一个箭步蹿向魏敬贤。
把他吓得倒退一步,撞在了院门上。
疼的他龇牙咧嘴,抬手指着獒犬,却不敢发怒。
这犬咬了楚家人,楚家人还能告状……咬了他,可不是白咬么?他还能去告谁?
“魏京华,你快管住它!”魏父退到院门外,扒着门框,胆颤心惊的往里看。
女孩子终于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笑盈盈的一点不怕,“爹爹放心,贡布是经过驯养的犬,它不会随便乱咬人的……”
“你还说!我实话告诉你,我过来找你就是让你有点儿准备!”魏父怒道,“楚家人已经告到刑部去了,说你放狗咬人!刑部受理了这案子,今日怕是要来拿人!”
魏京华微微凝眉,“拿人?不拿犬吗?”
“我早就告诉过你,这犬便是圣上的爱犬,却也护不住你!”魏父冷哼一声,“我还想着,你若是能驯养好了这犬,得了圣上的赏赐,能叫家里也跟着受益,能叫爹爹这工部侍郎也……呸!你竟不知收敛!惹出了这样的祸事!”
魏京华脸面如常的听着,并不觉得自己被骂得难过。
“早知你是这样能惹事的性子,我就不该……”
“不该把我从巨鹿接回来?”魏京华突然打断他的话,笑盈盈的问道。
只是她眼眸此时却清冷极了,“爹爹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得很,您的确不应该为了寇家的婚事,就把我接回来。您不知道这一路上都发生了什么……”
刘氏一家被害死了,那个年仅六岁的可爱孩子被害死了,甚至连魏京华自己……都被害死了。
而她借着原主的身体,重新活了过来,来到京都——为的就是替刘氏一家报仇。
女孩子分明年纪不大,但浑身的气势,眼底的冷光却是那般的骇人!
竟叫为父的魏敬贤都看的心底一惊,不敢直视。
“我知道你路上不太平,发生了洪水,遇了灾……但这是天灾!”
“若不是天灾呢?”魏京华又打断了他,且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魏敬贤觉得这女儿今日奇怪极了!简直是可怕!
“我不管你天灾人祸!总之你现在已经来了京城,进了魏家,你就得老老实实的做魏家的二小姐!今日刑部若是来押解你,我必定据实相告,你还有你养的这獒犬……所有这一切麻烦,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你自己承担!不要想着家里会替你分担!”
“哦……”魏京华闭了闭眼睛,对这个父亲唯一抱的那点儿希望,也被他这些冷漠无情的话浇灭了,“原来我们姓的不是一个魏呀。”
“话不是这么说!”魏敬贤脸上难堪。
“怎么不是?有福,就要拿来一起享。若有祸,就要我一个人扛。”魏京华笑着睁开眼,淡漠的看着魏敬贤,那眼神,真是不屑极了。
魏敬贤气得捶了下门,“你自己惹出的祸,你还想让整个家跟你陪葬吗?”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七十一章 刑部来人了!
“爹爹,刑部还没判我的罪呢,怎么爹爹就已经判了我死刑呢?”魏京华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姓楚,不姓魏呢。”
“你这不孝女!你给我住口!”魏敬贤闻言大为光火,立时就要冲进门来,好好教训这丫头。
贡布却是蹭的站起身,“汪!”
他又缩了回去。
这时从院子远处却传来一阵人声,“魏家二小姐何在?”
气势汹汹,奔着凤仙阁就来了。
魏父脸色微变,狠狠瞪了魏京华一眼,“看吧!看吧!你哭的时候到了!”
“我要哭了,爹爹怎么就那么高兴?”魏京华轻嗤,“果然不是一个魏字头的人啊,好似我哭了爹爹就能幸灾乐祸似的?”
“你少牙尖嘴利!”魏父气的进退不能,眼见走来的人,他又皱住了眉头。
魏京华朝外看了一眼,没瞧见旁人,倒是先看见了那一堵墙似的楚家胖少。
“就是她,把她给我拿下!”楚胖少指着魏京华,自己却并不往前冲,“小心她手里的大犬,就是那条大犬咬伤了我阿娘!”
魏京华挑了挑眉梢,打量着从楚胖少身后冲出来这些人。
这些人倒是穿了衙门的兵服,腰间的挎刀也有官府敕造的印记。
“快把贡布送进笼子里!”魏敬贤急声说道,“你若再放犬咬人,这次的祸事就惹的更大了!这可是衙门的兵吏!”
放犬伤了一般百姓,也就是故意伤人。若是放犬咬伤了衙门的人,那就是与朝廷做对了,往大了说,犯上作乱的帽子都能给你扣下来。
魏敬贤急得直跺脚。
魏京华反倒松了贡布的绳索,任由它蹲卧在院子里,“几位军爷是哪个衙门效力的?”
兵吏你看我我看你,皆有些诧异,这么冷静闲适,眼看要被抓走还不慌不乱的内宅小姑娘,他们倒是头一回见。
“咱们是京兆府衙门的。”
魏京华点了点头,“怎么你们是跟着楚家少爷来的呢?你们奉的是谁的命?要押我去哪里?”
“自然是押你去京兆府衙门了!”几个兵吏挺着胸膛说道。
魏京华虽不懂古代的司法程序,但听这话,她更是放下心来,“行凶的是圣上的爱犬,你们只压我,不带走圣上的爱犬怕是不妥。可这犬会咬人,你们怕是进前有危险,还是请御兽园里的饲养者一起来,才好把犬与小女都押去衙门,不然出了意外,谁负责?”
“谁负责?你负责!你现在就是饲养它的人,它咬了人,你以为说一句它是圣上的爱犬,就可以免责吗?”
楚胖少在院子外头叫嚣道,“我告诉你,刑部已经受理了案子,你马上就要去蹲刑部大牢了!看你还嚣张到几时!”
魏京华歪了歪头,仍旧看着站在前头的几个兵吏,“原来现在刑部衙门已经没人了,押解个疑犯,还得从京兆府借调人马?”
几个兵吏脸色讪讪,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他们当然不是刑部衙门借调过来的,而是跟楚家有些私交。
今日楚少爷找到他们,给他们塞了银子,希望他们能帮帮忙……把这小女子带走了教训一顿,再送去刑部衙门。
可谁知……这内宅里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她竟如此不好糊弄啊?人家根本不跟他们走!
叫他们去御兽园里请皇家的饲养使,他们何苦惹哪个麻烦?
“那你管不着!衙门的事儿,轮得到你过问?”楚胖少叫嚣不已,“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犯人拿下!”
几个兵吏苦着脸……楚少爷您说的轻松!
那么一只大狗在那儿蹲着……谁敢上前?
“老爷!老爷!”
两方正在僵持,管家气喘吁吁的从外头跑来。
魏敬贤眉头一跳,“又怎么了?”
“刑部……刑部来人了!”管家按着胸口。
“哈!”楚胖少大笑一声,“听见没有臭丫头!刑部来人了!看你还嚣张到几时?!”
魏京华心头微微一紧,但脸上仍旧从容不迫,她还好心的提醒几个兵吏,“看来刑部借调人手的事儿,也没有上知下达,竟来了两拨儿人,这撞上了,可是有点尴尬吧?倒底我是该跟着京兆府衙门的人走,还是该跟着刑部衙门的人走呢?”
几个兵吏讪讪一笑,“自然是跟着刑部衙门的人走了,咱们就是帮忙的……”
“跟她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她懂个屁!”楚胖少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指着魏京华,“今日就叫你好看!”
“叫谁好看呐?”一声尖利的声音,乍然从荷花池畔响起。
众人微微一惊,皆回头去看。
一位华服的公公,被小太监搀扶着,缓缓走来。
魏敬贤顿时吓了一跳,抬腿踹了管家一脚,喝骂道,“喜公公来了,你怎的也不知通禀一声?失礼失礼,公公见谅。”
“无妨,我是跟着刑部的人一起来的,也是圣上叮嘱我来看看贡布。”喜公公脸面白净,一根胡子也没有,他摸着下巴,笑的跟尊弥勒佛似得。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可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人。
“魏小姐有礼,哟,贡布现在都不用栓绳子啦?”喜公公惊喜道,却不太敢近前。
魏京华朝他福了福身,弯身捡起贡布的锁链,并将它往自己身边拽了拽,“公公有礼,贡布已经能去打猎,上次它还独自猎获了一直狍子呢。”
“厉害厉害!”喜公公笑呵呵的点头,“咱家进宫回禀,圣上必定龙心大悦呀!”
“公公不知道,这犬它伤人!前几日咬伤了我阿娘!今日刑部的人就是为这事儿来的!”楚胖少急了,也不等人问他,兀自冲着喜公公嚷嚷起来。
喜公公脸色一沉。
魏敬贤心觉不好,赶紧朝楚胖少使眼色。
可楚胖少一心想叫魏京华吃瘪,哪里顾得看他。
“公公快把这女子和伤人的獒犬抓起来才是!”楚胖少急声说。
“呵,咱家在宫里这么多年,向来是圣上吩咐咱家,咱家再吩咐旁人,”喜公公呵呵一笑,“今儿个倒是有旁人来教咱家该怎么做事的了?”
喜公公身后的侍卫立时站直了身子,好似随时听候差遣,准备动手。
“大胆!你是何人?”扶着喜公公的小太监呵斥楚胖少。
“我是楚家大少爷!御药房的楚公公是我干爷爷!”楚胖少挺直腰杆,抬手指着魏京华,“你们快把她抓起来!”
“御药房的楚公公?”小太监冷笑一声,“今日刑部为的就是他的事儿!有人参奏楚公公以权谋私,私自盗用御药房的珍品良药。并以次充好!
其干儿子楚达更是利用楚公公职权之便,欺行霸市!哄抬药价!搅得京都药价乱七八糟,民怨沸腾!原本经商卖药,也算是治病救人的事儿,却叫楚家搅得乌烟瘴气!”
小太监不屑的看了楚胖少一眼,冷哼一声。
“圣上已经责令刑部严查!楚少爷还不赶紧回家看看,看看楚家的药铺是不是已经被查封了?”
“你……你说什么?不可能!刑部明明是为了抓她来的!她放狗咬人!”楚胖少一脸横肉,颤的厉害,小眼儿此时都瞪大了好些。
小太监轻哼一声,懒得再理他。
喜公公自始至终,都没有拿正眼看他。
那几个收了楚家大少好处的衙门兵吏,一看势头不对,立时望风就撤。
没等喜公公找上他们,他们已经溜之大吉。
等楚胖少再想借着自己雇来的人耍横时,扭脸儿一看,人影都没了!
“不可能!你们给我等着!”楚胖少抖着一身横肉,颤颤的跑走了。
魏敬贤的脸色一变再变,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
“贡布咬伤人的事儿,倒也不是虚言,只是贡布它不是疯犬,它也不会无故伤人。”魏京华朝喜公公福身说道。
“御兽园里多的是驯养动物的专人,他们皆可以证实。只有当动物被旁人故意侵犯了领地,以及受到故意挑衅时,才会主动攻击人类,否则,它们是不会与人作对的。”
喜公公呵呵一笑,脸上又是一派温和,“魏小姐放心,此事圣上已经知道了。晋王爷昨个儿一大早就跑去御书房里一顿牢骚,说圣上强人所难,叫魏小姐一个内宅女子给训犬也就罢了,还不给行方便,叫人因着这事儿找魏小姐的麻烦……”
晋王爷跑去找圣上发牢骚……
魏京华眉头一跳,一直都从容不迫的她,此时脸上平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那晋王爷,怎么正事儿不做,专管闲事啊?
她的事儿,用的着他跑去找圣上说吗?
“圣上把晋王爷给骂了一顿,但也知道了这里头内情,”喜公公笑了笑,“你瞧,这乃是圣上责令刑部细查御药房的事儿。
楚公公这颗毒瘤,若真敢借职务之便,谋求私利,刑部饶不了他。借着楚公公的名头,仗势欺人那些个人,自然也不能轻饶了!”
“圣上明鉴!”魏京华忙行礼更深,“也多谢公公!如此,小女就能安心训犬,心无旁骛了!”
“你放心!圣上交给你的差事,还能叫旁人来为难你?”喜公公说着这话,眼睛却是看着魏敬贤。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第七十二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魏敬贤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躬身行礼。
“魏家为着训犬的事儿,没有为难魏二小姐吧?”喜公公问。
“那不能……全家支持,举家之力支持!”魏敬贤赶紧说道。
魏京华暗自发笑,冬草却已经不厚道的嗤笑出声了。
魏敬贤额头上的汗,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魏侍郎若想早日休假结束,官复原职,最好是尽心尽力的为圣上办事儿。”喜公公上前几步,语重心长,“别光盯着眼前的一点儿蝇头小利,为官的,出门在外呢,目光要放的长远。你说咱们是干什么的?还不是为圣上分忧的吗?”
“是是是……公公说的极是。”魏敬贤腰都弯成了九十度。
“阳奉阴违的事儿,圣上可不喜欢,”喜公公压低了声音,“圣上最讨厌臣子们不忠。”
魏敬贤脑袋里嗡的一声,浑身的汗都被惊了出来,里衣都被打湿了……不知怎的,喜公公说的明明是养犬的事儿。可他竟想起多年前,姜家的事情来……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啊!”喜公公忽然转过脸来,看着院子里的魏京华。
“请公公吩咐。”魏京华从容行礼。
喜公公细细打量着她,上上下下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个遍,不由对她十分满意,“魏小姐规矩好,气质好,相貌更是出挑儿……”
“公公过誉了。”魏敬贤脸面点头哈腰。
“咱家又不是夸你!”喜公公笑道,“哈哈,玩笑话!圣上有令,今年秋猎,魏二小姐也一起来。贡布是您训出来的,您若不来,怕它不乖。”
魏敬贤瞪大了眼睛,一时错愕的难以附加。
秋猎看似是放松,是帝王出游,出去玩儿呢。
但实际上,能跟着去秋猎的都是圣上的心腹之人,在玩乐之中,君臣之间感情才更容易加深。
圣上的嫡系臣子,有一半都是在出游的时候挑选出来的……担任要职的,哪个没有随同圣上出游的经历?
“那微臣……”魏敬贤心中热切至极,没道理他的闺女能跟着圣上秋猎,却不叫他去吧?
“魏侍郎是文臣出身吧?”喜公公问道,“秋猎这种马背上的游戏,想来您也不喜欢。”
喜公公说玩,呵呵一笑,又看了魏京华一眼,带着人扬长而去。
魏敬贤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子冷水,心里的失望难以言说。
“你……”他回过头,看着院中亭亭玉立的女儿。
女儿这会儿看起来乖巧娴静,笑意盈盈,他一时也找不出责骂的话来。
难道他能说,自己嫉妒她吗?嫉妒这个运气好的不得了的女儿?
原以为这次惹了楚家,她肯定要栽个大跟头了!
没想到……她连门儿都没出过,愣是天天跟一只狗玩儿秋千,不知不觉就把这祸事给躲了!
“你好好训犬!别叫圣上失望!”憋了半天,魏敬贤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魏京华笑而不语。
魏父讪讪离去。
楚家的药铺被查封,楚公公被解职调查,楚夫人还在病榻上躺着养伤。
楚家眨眼之间就不服昔日辉煌……
这会儿他们自家的事儿已经是焦头烂额,楚公公在御药房掌事多年,自然有收授好处的事儿。
可刑部说的欺行霸市,哄抬药价……楚家是真没干过,什么事儿能干什么事不能干,他们心里能没点儿数吗?
也不知道这次是得罪了谁了?
竟然给捅到了圣上面前……竟然还一桶一个准儿!对日理万机的圣上来说,这多大点儿事儿啊,竟然御笔亲自提醒刑部彻查……小事儿也捅出大篓子了!
……
“你倒是人在家中坐,一点儿不烦忧啊?”
魏京华刚进了屋,乍然响起的男声,吓了她一跳。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跳,并迅速关门,回头有些暗恼,“王爷真是熟门熟路了,入女子闺房,跟回自己家似得?”
“不,我回家不走窗户。”殷岩柏大大咧咧的斜躺在她的软榻上。
软榻上的薄被虽然没有他府上的柔软舒适,却有女孩子身上淡雅的馨香,他喜欢这味道。
“那麻烦下回王爷来,也走门进来。”魏京华斥道。
“我走门,你还让我进来么?”他轻嗤一声,“就知道好心也没好报,我帮你摆平了楚家,多半讨不来你一个谢字……”
魏京华张了张嘴,还没出声。
他就又道,“还会说我多管闲事……”
咦,还真叫他猜对了。
魏京华抿了抿嘴,没说话。
“不过寇七郎也出了力了,参奏楚公公的折子,也有他叫人写的。”殷岩柏轻哼一声,“不用他多此一举楚家这次也完蛋,他偏要管。”
魏京华一时苦笑不得……到底是谁偏要管啊?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谢我了……”
“多谢王爷。”魏京华抢断他的话。
殷岩柏一噎,枕着自己两手,无奈的扭头看她,“都说了不用道谢。”
“王爷还有什么指教?”魏京华缓声问道。
“你这女人,真是没心没肺!”殷岩柏气哼一声,“我帮了你,你却见了面就要赶我走?我……”
他愤愤的喘了口粗气。
“我没事就、就不能来看看……”他猛咳一声,“就不能来看看贡布吗?”
魏京华看他这别扭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王爷若是没事,我有事要说。”
殷岩柏忽的来了精神,她主动找他说事儿?只要不是赶他走,无论什么事儿,他都有兴趣听。
“你说。”
“秋猎王爷去吗?”她问。
殷岩柏哈的大笑一声,“怕了吧?没去过秋猎,怕没有熟悉的人,会被人欺负吧?”
魏京华垂着头没说话。
“你放心,到那儿有本王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秋猎这么好玩儿的事儿,本王怎么能不去呢?”殷岩柏顿时高兴起来,“你多带些厚衣服,围场那地方夜里很冷。”
说完,他似乎又想起什么,兀自气哼一声。
“你不用带了,你家长辈太抠门儿了。本王会替你准备好,骑装棉服都备齐,到时候提前给你送过来!”
魏京华张了张嘴,见他绷着脸,攥着拳头,瞪眼看着自己。
估摸她说一句不要,这位爷立时就会发飙吧?
她轻叹一声,“多谢王爷,其实小女想说的是另一件事。王爷不是一直想叫小女为某人看病吗?”
“嗯?你……”晋王爷微微一愣。
是有这么回事儿,可不知怎的,近来一段时间,他却似乎忘了自己这个初衷。
忘了自己当初究竟为什么不依不饶的纠缠她了……
“小女是想说,等秋猎回来,王爷就寻个机会,让小女见见那位病患吧。”魏京华缓缓说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真不是大夫,更不是什么神医,不过是学过几套针法,略懂一些医理。倘若御医都棘手的病,我也……”
她轻缓的摇了摇头,并不想给晋王爷多大的希望。
可殷岩柏的面色却还是郑重起来,“本王明白,只要你肯医治,本王就谢谢你了。”
“王爷客气。”她福了福身。
殷岩柏的心里却一时间空落落的。
她对他冷言冷语,或是凶巴巴的赶他走的时候,他到是想留下,不由自主的想逗弄她。
可这会儿,她真的客客气气,且答应他的要求了,也不赶他走,还温柔的朝他行礼……他却一时间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觉得在她的闺房里,好似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
这感觉真是叫人如坐针毡。
“那、那就以后再说,我……先走了!”
这次不用魏京华撵他,殷岩柏自己竟落荒而逃。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魏京华摇了摇头,她这次被解禁足倒是顺顺当当,甚至她自己没有费半分的力气。
不过她也懒得出门了,就在荷花池畔带着贡布慢悠悠散步。
贡布一会儿去啃草,一会儿又疾奔去抓鸟,把地上吃草籽的鸟雀惊得扑棱棱乱飞,它则兴奋的汪汪直叫。
一人一犬,玩儿的不亦乐乎。
魏家主院的人,却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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